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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望星朝天歌 TXT全集

_16 七钉(当代)
  我翻白眼:“我为什么不能走?你在进府的第一天就已对我说过,若我要走,你绝不留我,现在就是我要走的时候了,废话别那么多了,兑现你的诺言吧。”
  听我此言,他的脸色忽然泛白,紧抿着嘴唇,眼光瞅着我,竟有一丝哀求的神色?我呸!曹天歌,你还做梦哪,赶紧滚蛋吧,离这丞相府越远越好,离这男人越远越好,你干出那等孔雀开屏的事,还有脸呆在这里吗?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
  
  甩甩脑袋,继续我的爬车大计,忽闻身后又传声来:“我不去。”
  我哀叹一声,林忆莲小姐也来凑热闹了。不理她,继续爬。得,又被拽下来了,我回头准备大耍泼皮,惊见拉着我的竟是林忆莲。
  
  我张口结舌半晌,对着一个傻子我能发脾气吗?不能,人家是傻子,你发脾气她也听不懂。我使劲皱皱鼻子,想拨开她的手,无奈腰带被她紧紧攥着,动也动不了。
  我泄气,喘了一喘,好言对她道:“放开我好么,我去给你买好吃的,一会儿就回来。”
  她不放,眼睛无光,嘴里只道:“我不去。”
  我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尽量温柔的道:“好的,你不去,我去,我去买好多好吃的,鸡腿鸭腿鹅腿,随便你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你放开我好么。”
  “我不去。”还不放。
  我苦恼了,这可怎么办呀,猩猩死人一般立在旁边,也不上来拉一下,我看见他就烦躁,仿佛所有的尴尬全涌出来了,使劲捶捶胸口,又对林同志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我不去。”
  嗯,这句问答还算正常。
  
  我大吼一声:“放手!辛星言,把你师妹给我拽开!”
  猩猩不动,林忆莲不动,我也动不了,仰头对着天,我狂嚎一声:“放手!!!!”
  使劲往车上挪,拉,扯,拽,林忆莲就是不松手,我急了,回身对着她胸口猛推一把:“滚开!”
  
  她被我一把推坐在地,扑闪着无神的眼,嘴里直叫:“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猩猩一步冲到她身边,伸手便去扶他,眼里藏不住的担心。
  我心中一酸,好一对壁人!这就对了,你好好的关心你的莲儿吧,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她哪天突然记忆恢复了,还能赏你一记飞眼。
  
  我紧步窜上车,对小米道:“快走!”
  小米只听我的话,听我吩咐迅速抓好缰绳,大喝一声:“驾!”
  马车未前行,只听马声嘶鸣,只觉车身猛震!
  
  猩猩竟又突然挡在了马车前,小米赶紧拉住绳子,嘴里不住的吁声,安抚马匹。
  我拎着包袱跳下车,不吵不闹,对小米道:“我们走”!直接甩开膀子走路。走过猩猩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嫣然在后面急的直叫。
  擦身瞬间,猩猩猛拽住我的胳膊,低吼:“别闹了!”
  我尖叫出声:“别抓我!疼!”
  猩猩赶忙放手,我继续前进,他又拽我。
  我不怒了,已经怒完了,只余不耐烦,这男人怎的这样磨几!
  
  侧头望他:“谁有空跟你闹?你老抓着我做甚?你家的马车我不坐了还不行吗?你家的丫头我不用了还不行吗?你家的银子我半两不带还不行吗?”说着我将包袱往地上一扔,怀里的荷包掏出来一扔,头上的簪子拔下一扔。嫣然在后面活活被我气哭了。
  
  他不放手,眼中苦涩更浓,我斜着眼:“你不是准备让我把身上的衣服也留下吧?”
  他声音嘶哑:“天歌……”
  我道:“我能走了么?”他不动不语,我伸手便开始解裙子:“好好,都还你行了吧,我还就不信了。”脑子已经崩溃到家了。
  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右手紧紧攥着我的前襟,怒声:“够了!”
  
  我嘴一瘪,泪下来了:“你就会吼我!就会吼我!我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你若烦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师傅带我下山,带我下山你就成天的奚落我,挖苦我,贬低我,冷落我,凭什么?凭什么?我凭什么受这样的气!你当我多喜欢你么?你当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么?你信不信我曹天歌凭一双手一张嘴就能把自己养活的好好的?我再也不想在这破丞相府里做饭桶了!再也不想受你的闲气了!再也不想!你放开我!”
  
  他手不松,愣愣的看着我发飙,口中极轻的声音飘出:“我…我没有烦你。”
  
  我猛从腰间抽出他送我的小刀,抓在手里乱颠一通:“我烦你!我烦你行了吧,再不让开我就死给你看。”我愈发无理取闹,只为掩饰心中巨大的失落感,只为给自己找回一点点的自尊。我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好象昨夜的事情又浮在眼前,那丢人现眼的场景一次一次重播,分外觉得自己嘴脸丑恶不堪,刺激的我只想赶快摆脱他,逃的远远的。
  
  猩猩一把将刀夺了去,我跳起来抢,他始终拽着我衣服。拉扯之际,远处突然奔来一匹马,马上一身着兵服的人,未等马身停稳就猛地的跳下冲来,嘴里大声呼叫:“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猩猩神色蓦然一紧,口道:“孙广?”手却没有松开我。
  那人似天塌了般的连滚带爬,冲到猩猩面前,礼也未行张口就道:“皇上凌晨遇刺了!”
  啊?我与猩猩皆大吃一惊!皇帝遇刺?
  猩猩忙放开我,揪住那人:“皇上..他…?”
  我接道:“死了?”
  那人连连摇头:“没…没有!受伤了,请丞相大人速去!”
  猩猩又问:“何人所为?抓住没有?”
  那孙广点头:“只有一人进宫行刺,被禁军制住了,现关在天牢里。”
  我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若是皇帝死了,那江山可就难保了,猩猩必定会遭到凤凰山的打压迫害!
  一个激灵猛地清醒,我还有闲功夫担心他?我都要走的人了,皇帝没死,你赶紧进宫护驾去吧,我好脱身。
  猩猩突然抓住我的手,三两步带到车旁,一把将我甩到车上,自己纵身跃上,对小米说:“去皇宫!”
  我气,我不去,我想逃跑行不行?答案是否定的,车子已经往皇宫方向驶了,我掉脸一看,林忆莲还站在大门处,嫣然站在她身旁,正抬手抹眼,我伤了这好姑娘的心。
  
  猩猩坐在我身旁,离我很近,我闭着眼,动也不动,心里其实还是想去皇宫瞧瞧的,那皇帝老儿对我也算不错,他罩着我至少能让我安静的死掉,不会落到木乃伊那厮的手里受折磨。
  
  猩猩也无话,但呼吸很急,有谁能比我了解他?他即使心里有话想对我说也说不出来,这一点上我与他正好相反,我是三斤的鸭子二斤半的嘴,爱说爱讲爱吵架,不让我说话比杀了我还痛苦,老陈常说,把鸽子盖到沙缸下面她也得叽喳!猩猩却是个没嘴儿的葫芦,以前觉得他装酷扮冷,时间长了才晓得,他根本就是个不会说生活用语不会表达内心感受,完全不善言辞的主儿,宁把所有的事都压在心里,也绝不会找个兄弟一倾为快。若他与我吵架,我捂上半个嘴也能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憋死你得了,瞎眼了啊曹天歌,瞎眼了,怎么能看上这么个闷男人!
  
  到了皇宫,我起身下车,衣袖一紧,低头瞅瞅,我的袖子居然被猩猩拽到了手里,他不看我,只拉着我下车朝里走去。
  我鼻中冷哼,你拉吧,我就不信我上茅厕你也跟着,我说走就走,绝不含糊。
  
  皇帝寝宫外围了好些人,看衣着打扮都是大臣,士兵一排一排的围了一个结实,还有不少太监宫女来回穿梭,人人都低着头苦瓜脸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气氛真称得上是“愁云惨雾”。
  见猩猩来了,纷纷行礼的行礼,报告的报告,我抓住皇帝身边伺候的张公公问道:“皇上伤可严重。”
  太监是最会夸张的,眼里的泪水珠子仿佛听指挥一般,听我提到皇上二字,马上就掉了下来:“皇上他…他…”我看他那样心里直烦,还惺惺作什么态啊,直说不得了。“伤了胳膊!”嗨!我以为伤了肝脾呢。
  一把打掉猩猩的手,我直接就冲了进去,床外的飘飘大黄纱放着,两个太监一见我冲进来,忙喝:“大胆!竟敢擅闯皇上宫室!”
  黄纱后那人挥挥手,“罢了,让她进来吧。”
  我挖了那两太监一眼,不知道我谁吗?皇帝的新宠!
  皇上穿着黄色的亵衣靠在床上,一手上包了纱布,另一手拿着一本书。您真好学,受伤了还不忘看书!
  “皇上好。”我行礼。
  他点点头,抬抬下巴,示意我走近点。我忙窜到他身边,就差没趴在龙床上了,眼含热泪,嘴唇哆嗦:“皇上!您…您怎么受伤了,我都担心死了!”(曹天歌你比太监还太监)
  皇帝微微一笑:“无事,你倒是有心了。”
  
  猩猩走进,先看了我一眼,再向皇帝行了礼,也貌似焦心的问了几句。原来那刺客竟是在凌晨时分,人最困倦的时候潜入的皇宫,杀了几个士兵和一个太监便冲进了寝宫,皇帝道:“朕与他过了几招,那人功夫不过尔尔,只是朕最初猝不及防,才让他划了一剑。”皇帝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精神,完全没有奄奄一息,原来他也是会武功的,貌似还是个高手。
  
  我愤怒的嚎叫:“谁?是哪个不开眼的贼子长了狗胆敢伤您,我替您报仇!”早知道那人被抓起来了。
  皇帝笑道:“报仇就不必了,你来的正好,我要你去认一个人。”
  认一个人?
  
  我去了,猩猩带着我一起去的,拐了不知道多少弯,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才到了那所谓的天牢!
  天牢有好几道大门,道道都有重兵把守,进了里面才知非我当初想象般肮脏凄凉,不过确实挺黑的,怕人逃跑没装窗户,而且尘土甚多,恐怕这天牢已经太久没关过犯人了,烛火照耀之处,一片灰蒙蒙的,粗大圆木做栅的牢房一间挨一间,间间都无人亦无物,更别提看见什么老虎凳、琵琶链、锁喉钩以及各种小说中常常出现的刀锯钻凿,我没开成眼界,倒呛了一鼻子灰。
  
  一个守卫手提烛灯带我们前行,穿过两侧牢房,走到最后一间停住脚步。
  我就着光往里瞧,正有一黑衣人垂头坐在地上,手脚都上了铁镣,两胳膊架在两膝盖上,一副输光了钱才被赌坊踢出门来的衰样。
  双手扒住圆木,仔细定睛一看,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早听到人声,却没抬头,直到我的笑声响起,他才动了一动,仰起面孔,看到我,马上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我得意的朝他挑挑眉毛:“风水轮流转,我早说过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
  
用刑
  是滴,不是那活着嫌命长的黄大仙黄鼠狼又是谁呢?他以为他是荆珂呢,活该被逮,没给你乱箭射死就算皇上仁慈了。
  他夯过我的头,绑过我的手,点过我的穴,骂过我贱人,还摔过我一巴掌!有仇不报非君子,今日爷爷就来报仇来了!
  
  我对那守卫道:“把牢门打开。”
  他迟疑:“这,恐有危险。”
  我道:“你先进去,把他钉在墙上。”
  话一出口,猩猩守卫黄大仙全瞪大了眼看我。
  
  那守卫道:“墙上无钉,如何钉?”
  我道:“无钉你就当钉,你把他双手抓过头顶,翻下来制住,我再进去审他!”
  守卫一头黑线,忙用眼神征求猩猩的意见,貌似在想,你这女子算老几啊,要审也是丞相审吧。
  我回头怒视猩猩,猩猩微叹一声:“且照她吩咐。”这还像点话!
  
  那守卫进去了,按我的说法将黄大仙双手从头上反转过来压在肩胛骨处,扯的黄大仙面皮紧绷,我嘿嘿一笑,让你练练瑜伽,这个动作专减大臂拜拜肉。
  
  我踏进牢房,晃了一圈,居然连根棍子也找不到,对那守卫道:“你们这天牢里怎么一样刑具也没有啊”。那守卫忙道:“刑具都在刑部。”
  “那好歹也给我找根鞭子啥的,这空乍两手的一点力度都没有,犯人怎么会招?”
  守卫道:“要不您用我的刀?”
  刀?我一听刀字立刻来了劲,冲到守卫身边,一把拔出他腰间斜横的大刀,亮闪闪,重甸甸,好刀好刀!
  黄大仙的脸色更难看了,黑里透着黄黄里透着青,眼睛直盯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耍着大刀,在牢房里胡乱摆了几个侠女造型,咋咋呼呼了一阵,虎虎生风,颇有几分劫狱的感觉,那守卫的表情很尴尬,仿佛我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一般。
  回头看猩猩,他眼里有一丝纵容,我心中冷哼,爷爷不领你的情,是皇帝让我来的!
  
  双手举着刀先正面架在了黄大仙的脖子上,突然觉得这姿势有点像给他送吃的来了,不威风。换一个!反手握刀,再架脖子,手别着劲,拿着不舒服。再换一个!与他侧平行,将刀直直横在他脖子前面,这…像拉大锯的。算了,就这个姿势吧,不换了。
  
  “说!谁派你来的!”这不废话么,若是真有人派他来,除了木乃伊再无二人。
  他不语。我又喝:“说!你有何目的!”这也是废话,目的当然是刺杀皇帝。
  “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他还是不说话,我嘿嘿一笑:“你想隐瞒事实?隐瞒你来自凤凰山的事实?可是你没想到我会被皇帝派来治你吧,哈哈”。
  他眼中有愤怒,也有恐慌。
  
  “关于你来自凤凰山这一点,我一定会替你把话带给皇上的,现在我只问你,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他嗤笑一声:“我的主子是谁你不是见过了吗?”
  我也嗤笑一声:“你脑子被鸡踩过么?我问你‘到底’是谁,不是问是谁,是谁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个蒙着裹尸布的恶心变态的丑男人吗。”他眼中喷出怒火,我忽略,继续:“你以为我和你一般蠢?我问你‘到底’是谁,你听不明白‘到底’两个字的意思吗?‘到底’二字在我的这句问话里只代表一个意思,就是问你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他的身份是什么,身份就是问你他到底是谁。”
  守卫已经晕了,我看见他眼中两团小圈圈。
  
  我奸笑:“我猜,你的行刺不一定是你主子叫你来的吧,恐怕是你自己想向他表表忠心,万一成功了,你就变成大功臣了,是不是啊?”
  他腮帮子不停的抽搐。
  “你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呢,可惜啊可惜,你的主子不但不会领你的情,还会怪自己眼瞎了,居然收了一个人头猪脑的废物!”
  他不认识东方不败,只好怒吼:“你说什么!!”
  我继续奸笑:“我说你人头猪脑啊,你敢不承认?你跑来送死,不但没刺成皇上,还把老巢给暴露了,若是那裹尸怪物在这里,定把你给剐了你信不信?”
  
  黄大仙气的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我猜的没错,他就是未经领导批准自己蛮干的,木乃伊绝不会想出这么拙劣的点子,这个败家手下一定把他的计划全搅乱了。好极了,越乱越好,凤凰山的猪头越多,败家败得就越快!
  “说吧,你主子的真实身份。”
  他不理我,将头扭到了一边
  我笑嘻嘻:“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呀!”
  没人。进来的唯一的守卫正在当人钉,我回头撇一眼猩猩,他眨眨眼,无奈的向前走了一步。没眼色!
  我略靠近黄大仙的脸,轻道:“我给你用刑你怕不怕。”
  黄大仙一脸为凤凰山舍身成仁的坚毅表情:“用刑随便,我什么也不知道!”
  “好,有种!”我大喝一声,扭头左右看看:“可是,这牢房里也没有刑具啊,我怎么对你用刑呢。”我做苦思冥想状。眼睛一亮:“有了,谁说空手不能用刑的?”
  黄大仙一脸茫然,守卫一脸期待,猩猩默不作声。
  
  “把他裤子给我扒了!”
  嗖嗖嗖三道利光射向我,红外线似的,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黄大仙的坚毅表情出现了一道明显裂痕,他道:“你…你..要干什么?”
  “对你用刑啊,还能干什么?”看着他的表情,我又笑了:“你以为我会用鞭子打你,烧红了铁烙你,用小刀子割你吗?不会的,那么残忍的事情我干不出来滴,顶多让你断子绝孙!”
  黄大仙额头一滴冷汗渗出。
  
  我看着猩猩:“还不动手?”
  猩猩脸色开始泛黑,冷着声音低喝道:“不要再胡闹了!”。
  我将刀往地上一扔,转身走出牢房。猩猩慌得一个箭步冲出来拉住我:“你去哪?”
  我面无表情:“去向皇上复命。”
  猩猩气结:“你….”
  我看看他:“既然你觉得我胡闹很无聊,那么我这样的小仇用不着你帮我报了,你接着审吧,我自会找到一个愿帮我报仇的人。”
  猩猩眼中寒冰顿起,哑声道:“你说什么?”
  我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会找到心甘情愿帮我报仇的人,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讽刺我责怪我,他会一直支持我做的每一件事,哪怕是无聊的小事,我有任何心愿他都会想办法帮我完成,哪怕是无理的要求,他会给我讲道理,真心爱护我,永远不会抛下我独自一个人,也永远不会动手伤我!”
  
  我发现自己有些过度激动,我很想掉头走掉,无奈左手袖子被他拉住。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说完了我就后悔了,关他什么事?我喜欢他不代表他也要喜欢我,他有喜欢别人的权利不是吗?我只是他师妹,我对他说这些奇怪的话,只不过又让自己继昨天的丑事之后再丢脸一次。
  猩猩听着我说话,拉着我的袖子,表情很僵硬,脸色很灰暗,当他听到我说永不会动手伤我的时候,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
  我用右手按了按脑门,曹天歌白痴一样!
  “我认完人了,审他就交给你了。”我扒他拽我袖子的手,扒的很费力,因为他拽的很紧,紧到指关节发白。我心中冷笑,这样抓着是什么意思,你仍是半句好话也不会同我说的!
  好不容易一根一根的撬开了他紧握左袖的手指,右袖忽地又被抓住了。手换的还挺快。
  
  我皱眉:“师兄,请你放开我。趁我还能记得你是我师兄对你尚存一点礼貌的时候。”
  他直直的看我,眼睛里飘着一缕哀伤,手不肯松,口也不肯开。
  我略缓语气:“我去向皇上复命,暂时不走,等你出来我再走行了吧。”
  半晌,他的唇微微张开,艰难的吐了几字:“我…我…照你说的…用刑。”
  
  我突然很想发笑,刹时脸都憋紫了,他说他照我说的用刑,就是说他愿意扒黄大仙的裤子,我倒!我也够缺德的,这种事也要逼走冷面气质路线的猩猩去做。不过不逼也得逼,那破事儿出来之后,我已经下定决心,曹天歌要翻身农奴把歌唱,高高站在嘉戎的金山上!任谁也别想牵着我的鼻子走了!
  这算他的好话吗?姑且算吧!对于猩猩来说,能放低姿态对我已是不易,他拽着我袖子,我想走也走不掉,万一脑子再冲动,又说出什么浑话来,伤来伤去还是伤我一人。
  
  我叹口气,点点头。
  他终于放了我的袖子,跟在我身后走回牢房。那黄大仙还被揪着双臂,看起来像一只被剁了翅膀的大黑鸟,守卫有点坚持不住了,老使劲按着也是挺费劲的,我速战速决吧。
  
  没有再拣刀,我走近黄大仙,“啪”地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他怒视我,我道:“你不用拉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打了你我们的这笔帐才算完。”
  他眼中的怒火慢慢褪去,想是记起了他打我的那一次。
  我又道:“但是打巴掌的帐算完了,别的还没完,你还推我敲我绑我点我的穴,对不对?”
  他不语,眼睛无光。
  “不过我这人大人有大量,也不想跟你计较那么多了,那些帐就算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问完,你就安生呆着,我不再折磨你。”
  他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冷笑:“你以为我是问关于你主子的事吗?”
  他眼中疑惑。
  “你告诉我,段凯在哪里?”猩猩突然闷咳了一声。
  黄大仙表情怪异:“你找他做什么?”
  我摇摇头:“你回答的不对,我问你段凯在哪里,你就回答我在哪里,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到底是谁在审谁?”
  黄大仙一愣,轻道:“你们已知他的身份了,他难道还会留下吗。”
  我又摇头:“为什么你总是答非所问,我问的很简单,就是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你回答的还是不对。”
  黄大仙被我搞的很无奈,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盯着他:“你说的可是真话?”
  他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凤凰山也在找他,我何必为一个叛徒隐瞒。”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段凯自揭身份,定是引起了木乃伊的极度不满,他怕段凯把他的身份说出来,所以一定会追杀他,我脑中一恍惚,完了,段凯危险了。
  
  我看着黄大仙,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没有什么要再问你的了,你可以安心等着皇帝判罪了。”
  黄大仙一抖,垂下了眼睛。
  “临走之前,我还有一句悄悄话要赠给你。”
  他又抬起眼睛,我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的身子突然猛震,双目赤红外凸,头脸青筋毕露,拼命扭动,那守卫差点被他扭开了去,嘴中直叫:“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我不理他的嘶声吼叫,未再说一句话,直接退出了牢房。
  
  回到皇帝寝宫,我向他证实了刺客正是凤凰山派来的人,皇帝气的把书都摔了,语调表情甚是愤怒:“朕遵着遗训一直忍让,居然越来越放肆了,竟派人行刺朕,反了!!”气的胳膊也不疼了,背着手急步走来走去。
  猩猩上前一步:“皇上,依臣之见,这凤凰山不可再留!”
  皇帝顿了一顿,定下神来,似有一丝犹豫之色:“不过先皇遗命……”。
  皇帝心中早已想要治这凤凰山了,可那劳什子先皇遗命一直在绊着他的脚步,扰乱他的决心,又想治反贼,又怕违祖训,皇帝火气旺盛的混乱之时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忠臣的火上浇油!
  我先倒了一桶油:“据我两次被凤凰山的人劫持,旁敲侧击得知,从韩家堡偷燕匣的人以及做伪证的福伯都是他们派来的,他们劫我的目的就是想得到燕匣,妄想解开秘密夺取天下!今日又敢派人来行刺您,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皇上。”
  猩猩紧跟着又倒一桶油:“此时凤凰山中已无皇室血脉,先皇故人早已退隐,只余一群贼寇作乱,皇上,若再拖延,恐酿大患!”
  
  火立时熊熊燃烧起来!这句“一群贼寇”彻底打消了皇帝的豫念,天子威严顿时显现,口中大喝一声:“好!朕就立刻下诏,贼子犯上作乱,盗取皇家至宝,遣人行刺皇帝,意欲图谋江山,反贼不除国无宁日,朕命丞相点兵,一月内剿平凤凰山!!”好气势!
  
  猩猩朗声道:“遵旨!”
  
  从皇宫出来,我心情甚是爽快,该死的凤凰山马上就要倒霉了,把爷爷毒死,让你们全部陪葬!不过没弄清下毒的人我还是有一点遗憾,我这凡事都想搞个水落石出的性格促使我迫切的想知道是谁下毒,为何下毒,让我带着疑问下黄泉,还真是死不瞑目。不过若是凤凰山被灭了,我可能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如来时一样,猩猩仍坐在我身边,和我挨的很近,我兀自为刚才在宫内亲自参与了一次皇帝的作战会议而兴奋不已,也不去理会他坐的远近了。
  猩猩突然开口问我:“你与那刺客说了什么?”
  我白他一眼:“我说的话你不都听着呢吗?”
  他听我冲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最后一句。”
  我冷笑一声,学他的语气:“你的好奇心怎的如此的强?”
  他不作声了。
  
  快到府门口的时候,他又问:“你…还走吗?”
  我一瞪眼:“走!为什么不走?这里容得下我吗?”
  他低声道:“如何容不下呢。这里…一直不都是你的家吗?”
  呸,那是你的家,也许今后还会成为你与林忆莲的家,跟我有啥关系。
  我翘起二郎腿,兀自抖来抖去,嘴中不屑:“可我现在发现了自己的毛病,正如你说的那样,礼仪廉耻一窍不通,再留下去只会跌你的面子,所以,高攀不起!”
  猩猩眼眸里的焦急之色又现:“这话从何说起。”
  我嗤笑:“从你嘴中说起,这些话可都是你说过的。”
  猩猩很郁闷,又烦躁又郁闷,我从他那垂着乱颤的长睫毛上就能看出,心里爽道,豁出去的女人果然威力无比。
  他沉思了一阵,又道:“你…你一向心胸甚宽,非不能容事之人,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究竟是为了何事要走?”
  我心里一颤。。。何事要走?他看样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猩猩又道:“明日便要发兵,不过一月时间,待我将凤凰山解决了,你若想回山上看看,我陪你一起好么?”
  我心里颤着嘴上却仍旧恶毒:“不妥不妥,林师姐身边不能离了你呀。”
  “天歌……”猩猩被我气着了,结舌半晌,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背却微微弓了下去。
  
  我有点报复的快感,却不知到底报复了他什么?他若对我无心,我说再多难听话,也只会让他觉得我这人精神分裂。
  他不记得昨夜的事?那我今天闹这一出不就成了我一个人在唱戏吗?自始至终没人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包括小米包括嫣然,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神经错乱,大发雷霆的硬要出走。我能告诉猩猩,因为我看到你对林忆莲好我吃醋了?因为你把我当成替身我嫉恨了?不能!我什么也不能说,说了就等于把自己扒光了衣服一样的羞辱,照猩猩的思维方式,在牢房那处就已经被我吓住了,作为一个女孩子,莫名其妙的跟他说些找对象的标准,简直不知所云到了极点。看他刚才的话,昨夜肯定是醉的云里雾里的,那我也用不着在他面前觉得难堪了,就是那个卫兵甲看见我了,他有没有跟猩猩说我昨晚去过,还疯子般的跑了?
  脑中顿时一道霹雳闪过,那人若在我走后,将昨晚的事告诉猩猩,唤起了猩猩的记忆,我…我就只有跳湖了。不好,离府一事……还得扫干净后路再进行。
  
  “算了,等我杀完人再走!”我出口道。
  猩猩先面露喜色,突然又似吓了一跳:“你要杀谁?”
  “你房里悠然走后都是谁伺候的?”
  猩猩扑扇着长睫毛,似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府内的卫兵。”
  “具体点,哪一个?”
  “不固定。”
  完了,不固定。那怎么找啊
  “丞相府有多少卫兵?”
  “二十多个。”
  好,二十多个是吧,不多。我就把你揪出来,莫怪爷爷心狠手辣,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必须杀你灭口,不然我不但走的不安心更是没脸见人了!
  
  可是那个卫兵甲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呢?我……想不起来了。
旧爱
  猩猩见我不走了,略放了心,将我送回府,忙着去找那些将军们开会去了。
  
  我可就倒了霉,对着嫣然好话说尽了,她还是一副遇人不淑惆怅不已的模样,无奈我只得赌咒发誓自己当时昏了头说的全是气话,不是真心的,如若不然,我就遭水淹遭雷劈,或者一边遭水淹一边遭雷劈,终于被她捂住了嘴,脸上露了笑意。我郁闷,我这怎么跟干了坏事的老公回家哄老婆一个德行。
  
  心怀鬼胎的又跑去了听风筑。林忆莲还是那副傻仙子的模样,见了我来,目光呆滞,只会说一句我不去,我有点小小的自责,只是小小的。知道他是猩猩旧爱时,心里将她骂的极尽恶毒之能事,后悔自己命苦居然会救了她,恨不得一脚把她再踹到那凤楼门口。
  这女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我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性格,但能让猩猩对她念念不忘,又能教出悠然这般踏实稳重徒弟的人,应该不会是坏女人,定是遭了重大打击才会变成这样,成日傻呼呼的,啥也不记得了,这到底是值得庆幸还是值得悲哀?嫣然告诉我,昨晚她再次发疯,太医诊断后,说她后脑被人不止一次的猛烈击打过,听的我毛骨悚然,她定是被功夫比她高的坏蛋擒住了,这人为何要将她打成一个傻子这么可恶?我把一个傻孩子当成情敌,推她倒地,实在是不应该,权在心里说声对不起吧。
  
  猩猩很晚才回来,官服未脱就先到四牌楼来了,看见我正坐在院里跟嫣然唠嗑,似松了口气般,转身欲走,我早看见他了,见他要走忙喊住他。
  “哎,你忙完了?”我连师兄也不喊了。
  “嗯”
  “你过来坐一会儿,我有事问你。”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嫣然知趣的退回了楼里。猩猩走过来坐下。
  “何事?”
  我翻眼看他:“干吗,没事不能叫你坐一会儿?不愿坐走吧。”我确实挺变态的,硬是没事找事。
  猩猩叹口气:“好,坐一会儿。”
  沉默了一阵,我不开口,他也不开口,貌似真的就在履行坐一会儿的承诺。
  
  老这么干坐着有什么意思?话头还是从国家大事打开吧。
  “什么时候发兵?”
  “明日。”
  “连头带尾跑去就得十几天,皇上就给了一个月,来得及么?”
  “山下早有屯兵。”
  敢情皇帝对凤凰山一直不放心呢。
  “你去么?”
  “我留守京城。”
  “那谁领兵去剿?”
  “林中浩。”
  
  啊?我腾地站起来:“他算老几,凭什么让他带兵!”
  猩猩奇怪的看着我:“你们不是朋友么?”
  “哼!他那种胆小鬼没义气的人才不是我朋友。”我心眼儿太小,仇记的时间太长。
  “为何这样说?”
  
  我听猩猩问了,百般不想在他面前重提那几日我的焦心挂虑,但他一脸的求索表情,犹豫再三还是轻描淡写的把他被关期间林中浩不愿意帮忙的事说了出来。
  
  猩猩一听微笑了:“他没做错,他确实没资格向皇上进这样的言,而且也是为你着想,很好。”
  我撇嘴,好什么呀,承认胆小不得了么,若是我曹天歌,哪怕再位微言轻,也定会为朋友冲进皇宫求皇上的。
  “他怎么有资格带兵去攻打凤凰山的,他不就是个督军吗?”
  “皇上午后已下诏封了他平乱将军。”
  啊??看吧,明哲保身的胆小鬼就是上位上的快!气死我了。
  猩猩看我一脸不快,居然又说了一句:“我推荐的。”
  我无语了,都什么人哪这是,这就是混官场的,跟我们江湖豪杰不是一个层次,玩不到一块儿!
  “若他这次没能把凤凰山剿灭干净,我定去跟皇上说撤了他所有的职,让他当个小兵蛋子去。”我气哼哼。
  
  猩猩不置可否,气氛又陷入僵局。怪我,话题起的不好,谈国家大事得谈多久才能绕到风花雪月上去?还不如直接问“吃了没”来得快呢。
  不管了,再别扭我也要直接转移话题,猩猩累了一天了,不能耽误他太久,明日还要指挥作战呢。(你就是个贱骨头。)
  “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跟…那个…林师姐…呃…就那个,你知道的。”我说不出口。
  “哪个?”我忘了跟我对话的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林师姐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嗯,这样问才顺溜嘛。
  猩猩抿着嘴看了我一会儿,道:“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好奇,她跟我们住在一起,又是同门,我有必要了解她一下。”迂回战术。
  猩猩沉默了,沉默的时间很长,沉默的我不耐烦了,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不愿说算了,回去睡觉吧。”我是一天到晚别扭个没完没了,站起身来欲走。
  猩猩道:“天歌…”
  我静静瞅着他,你到底说不说的?
  
  “莲儿她……是个很好的人…”我又坐下了,听书。
  “我上山的第二年,师傅收了她。”猩猩目光深沉起来,明显处于陷入回忆状态。
  “我与她与项语十几岁便在一起了…”这里头还有项语的事儿呢?
  “一起读书,一起学武,也…一起玩耍。莲儿她那时很爱笑,很听话,手也很巧,绣了两个杨柳香包,装入晾干的无涯花给了我与项语一人一个。”绣香包,嗯,我摸摸胸口,我那破树叶子牡丹还搁身上揣着呢。
  “项语每隔一年才会来山上一次,住上一两月,每次见面,我们三人都相处甚好,我与项语比划武功,莲儿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从不多话。她那时,实在很乖巧,师傅也很喜欢她。”
  我插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已经知道师傅就是项语的爹?”
  他看我:“没有,不过我知道你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呢?”双人绕口令。
  “云夫人说的。”
  这妖怪,原来不止拉着我一人八卦,连猩猩也没放过。
  “唔,那你接着说。”
  “说完了。”
  啊??“这就完了?”我奇,说你话少你还真得瑟起来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人。”
  
  我那会儿见林忆莲的时候还有点内疚,这会儿听猩猩夸她,我又开始心里冷笑,乖巧不也没跟你配成双?你努力吧,虽然我不支持你。
  
  腹诽一阵,问出关键问题:“明堂说你和她都被赶下山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走火入魔是怎么回事?”
  ………!猩猩又成了没嘴儿的葫芦。
  得了,还问什么呀,他俩的陈年旧事我东打听西打听的也没意义,再说我不早就知道他是个优秀地下工作者了么。
  我道:“你回去休息吧。挺晚了。”
  我发誓我这句话里没有任何赌气的味道,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可猩猩竟将手猛向我的手伸来,我下意识一缩:“干吗?”
  “天歌……我非存心不告诉你,只是此事已过去良久,我已经好了。”
  骗谁呢?你砸凳子桌子的时候我可就在场呢。好了你还发什么神经病的啊?
  我点点头:“好了就好,祝贺你。”说着便起了身朝楼方挪步。
  
  他在我身后叹气:“是…是林师妹偷拿了一本师祖的内功心法给我。”
  我猛回身,林忆莲害他的?
  “那时我练武成痴,有时也会借下山之机寻项语,一同去参加些武功切磋,师傅教我的几套剑法称的上是所向披靡,我从未输过,直到有一日….”我又回桌边坐下,猩猩肯开口说故事不容易,之前我问过他许多事,他总是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看来那时是对我甚不重视。
  
  “有一日,我在落云亭遇到一人,那人年近古稀,出口便要和我比武,我见他年纪很大,不想以少欺老,便不答应,谁知他竟侮辱师傅,道师傅也是他的手下败将,我气急便与他动起手来,结果,输了。那人对我说,若是无涯师祖尚在,或许还能与他过上几招,又道师傅心胸狭碍,师祖留下的绝世武功不愿传给徒弟。”
  
  他顿了一顿:“我其实并未多想,只觉得输给前辈高人也并非丢人之事,可项语却对那所谓的绝世武功很感兴趣,他甚至同我一起回观向师傅询问。我将比武输了的事告诉了林师妹,没过几日,她便为我偷来了一本内功心法,道是项语从师傅口中得知的藏籍地点”
  
  此时我嗤笑声已出口:“你方才不说她乖巧听话么?还会干些偷盗之事。”
  猩猩脸上似冒出了无奈之色,话也停了。
  我忙道:“你接着说,我不插话了。”
  “之后我便偷练了那心法,竟觉得功力飞速增长,空拳也可使出剑招,全身气力似用不完般,我很感激林师妹,但那时年少,并未深想过师傅为何要收起此秘籍不愿传徒。直至一日。。。我忽然觉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气息转行,心中爆怒异常,只想砸物伤人,血气上涌之时,我砸坏了师傅的药炉,师傅才知我已练了许久师祖的秘籍,他气极将我绑起,师妹跪求师傅饶我,道出秘籍是自己所偷。”
  
  算小林子还有点良心。本来就是她偷的,想做好事呢,却害了猩猩。
  “师傅烧了那秘籍,让我与林师妹下了山,只道武功已倾囊相授,我等应自走自路,不能再留观内。嘱我每年回山修心服药。”
  老头生气了。
  “几年之后,师傅才告诉我们那秘籍的诡异之处,当年他也曾练过,现出和我一般征兆,觉得不妥立刻停住,服了数年宁心的药,方将血气恢复。”
  
  我点点自己的脑袋:“你这人看起来聪明,其实脑子不太好使。”
  他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
  “项语既然对那秘籍感兴趣,为什么自己不拿来练,反叫林师姐去偷来给你?”
  “项语在山上练功时日短,在山下云夫人不允他练武。”
  “哦,所以他为了让你武功更加精进,就嘱林师姐去偷啦?这样的好朋友我怎么从来没碰到过。”
  猩猩听我话说的阴阳怪气,也不再说话。
  “没啦?”我瞪他。
  他点点头,书说的模棱两可平淡无波,听着着实没劲,这人的语言天分太差。
  
  “我打碎的那铜镜是你送给林师姐的?”我实在按捺不住,还是问了,那铜镜就像一根刺一般横在我心里,扰我许久了。
  他面有赫色,半晌也没说出话来,我便已知道了,定是在那山上日夜相对,情窦一开就王八看绿豆的对了眼了。
  “那你与林师姐下了山后,怎又分开了?”
  他摇摇头:“莲儿说要去寻访故人,我怎好开口留她?”
  我听他这样说话,心里酸溜溜的,你不好开口留她,其实心里想留的很哪是不是不?
  “两年前,她修书一封,将悠然送到边关,嘱我留她在身边,却对自己情况一字不提,我问过悠然,悠然只道三四年时间跟着她师傅在一处偏僻乡间练武,后来她师傅说有要事去办,便将她送我处照顾,其余不知。”
  
  没想到啊没想到,猩猩为了初恋一直搞到今日还是孤家寡人,也不知那林忆莲那么多年里有没有想过他?
  心里酸,脸朝着猩猩靠近了些:“原来我是你的幸运大神!”
  他不动,看着我靠近,眼睛眨也不眨。
  “如果不是我,你又怎能和你的林师妹再相见?”一片醋海翻腾淹没天歌。
  “行了,歇着吧,明天战斗!”我挪开脑袋。
  “天歌…你不走了吧。”猩猩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我双手并用拍拍两边脸蛋,抬头看天:“不一定,如果我毒发,我想不走都不成了。”
  他忙道:“你会好的,剿完凤凰山,我带你去找师傅。”
  我道:“就算毒清了,我有一天还是会走。”
  “为什么?”语气急迫。
  “因为我总有一天要嫁人的。”
  
  猩猩僵住了,搁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发抖,我嗤鼻,不要做出一副舍不得我的模样,你的莲儿不会再离开你了,好好陪着你的傻姑娘吧。
  
  第二日凤凰山剿匪记就敲锣开幕,猩猩到三门府做动员去了,我睡醒了便带着嫣然去云府。
  一到云府门口,我便觉得不对劲,以前云府门前是无人的,看门的在里面听得人唤才开门。今日……府门大开,门口站了好几个小厮,有一些我是认识的。
  我照常下车进府,却被一小厮道:“曹姑娘以后可不必来了。”
  我呆,“为何?”
  “夫人和少爷均已离开,此处宅子无主子了。”
  啊?我大惊,“云夫人和语公子去哪儿了?”
  “不知,主子只吩咐我们好好看着宅子,说是短时间不会回来。”
  我慌了,赶紧跳上马车,对小米道:“进宫!”
  
赐婚
  一月内,我能吃能喝能睡,身体健康,精神良好,无事可做,只等着猩猩的剿匪快报源源不断传到我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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