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在法国,而且还在其他通商国家引起粮食产品价格的下降。然而,产品丰
富可以使价格下降得几乎一钱不值,而产品一钱不值则不会促使产品丰富:
生产粮食产品所必需的费用构成基础价格,如果售价跌到基础价格以下,就
会亏本。可能有人会反驳说,售价下跌后基础价格也会随着降低,因为工人
的生活资料也会更加便宜。然而在基础价格中还包括赋税和租借费
(fermagedesterres),因此如果农村居民的工资以及土地所有者和君主的
收入不减少,生产费用就不可能降低,所以,如果你把这种极其有害的后果
同你所想象的不现实的产品丰富比较一下,你就能很容易地看到,商人追求
的目的并不是公共福利。
有些航海国家同样遭受着象我国的贸易对我们本身造成的那种灾害,我
们能不能把破坏这些国家的贸易看作很大的成就呢?为了破坏别人而把自己
也一起破坏掉,我们能得到什么呢,我们甚至不会使他们遭到的损害象我们
自己遭到的损害一样大。而且即使二者所遭受的损害是同样的,那未我们自
己也只会受到损害而得不到任何好处。况且我们的这种不良意图只能用来对
付荷兰人和英国人。
荷兰人从事中介贸易或转口贸易,他们购买粮食产品,目的是为了转卖
出去。他们经常按照售价来调整买价,他们出卖的并不是自己的产品,价格
的降低既不会减少他们的收入,也不会减少他们从贸易中获得的盈利。英国
人的贸易虽然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销售自己的产品,然而他们还包括许多其
他的部门,在这些部门中他们和我们是没有竞争的,而且不会由于我们向国
外销售的粮食产品价格降低而遭受任何损失。因此他们蒙受的只是一部分损
失,而我们却要蒙受全部损失。
但是海外贸易不会在其他没有这种优越性的国家中增加我们的影响吗?
英国将不得不在海军方面花费巨大的支出,以便和我们的海军力量相对抗,
它就不会给予这些国家经费来同我国进行陆战。商人要我们相信,我们应当
降低我国粮食产品的价格,缩减我们的财富,丢掉贸易给予我们的、我们和
其他一些航海国家共有的优越性,他们的借口是:这样可以对同我们竞争的
国家造成损害。这种主张怎么能使我们相信呢?因为在同其他一切国家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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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这同时也会破坏我们自己和使自己本身削弱。
因此只有在我们出售的产品价格高、我们购买的货物价格贱的情况下,
我们的海外贸易才会对我们有利。当商人开始遵循这种原则以后,他们才会
促进国家富裕,才能博得同胞们的尊敬,才有权利享受荣誉。
从事中介贸易或转口贸易、从一国购买货物又向另一国出售的人们,以
及生产外销制造品的工厂主,也可以归人商人阶级。因为他们从国外取得的
盈利在国内花费后,也能使国家的财富增加。但只有在国家人口过剩的情况
下,才能得到上述的结果。
进行中介贸易或转口贸易的国家,通常几乎完全没有农田,他们的居民
都住在沿海的城市里,那里易于进行海外贸易。荷兰人、汉堡人、热那亚人
等等都是这样。这种贸易方式是某些国家赖以生存的泉源。在这些国家里,
专制政体破坏了农业,而且人们只拥有易于隐藏和携带的财富。一些野蛮国
家、土耳其、犹太人等等,都是这样的。他们依靠航运、商队和信札往来进
行交易,这种贸易有利于他们所居住的、他们受到暴君及其分享政权的代理
人压迫较少的城市,因为在城市里,特别是首都,压制的行为比较收敛一些。
只有在农村里才能横行无忌,农村也正是由于这样而变得荒无人烟。这
种政权只有对农民才敢肆无忌惮,以致于农业被完全破坏,外省地方变得荒
芜不堪。
交换贸易是很有局限性的,对于一些大国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资金来
源。那是由于一些依靠自己的生产而变得富裕的、其地理环境便于进行航运
事业的国家,自己也向国外销售粮食产品。它们大大地限制了进行中介贸易
的国家的活动范围,使大多数这样的国家变成了只是承运人和中间人。它们
的盈利主要来自节约消费,它们没有任何自己生产的东西,只能靠买进卖出
来赚钱。因此,它们的消费越大,得到的盈利就越少。相反的,拥有大量产
品的国家却要靠消费来维持自己的财富,因为消费能促进产品价格的提高!
经常的消费引起产品的经常再生产,这就意味着国家财富的恢复。
耕地多的国家,特别在没有大批的人把这些耕地变成有价值的东西的情
况下,对外销制造品的生产不必予以很大的注意。一般说来,从事对外工作
的人的数量是很有限的。
一切国家的人口总是同该国每年生产的财富相适应的;后者保证每一个
国家有它所需要的、用以生产必需制造品的人数。只有有钱人才会花钱去买
稀有的或珍奇的东西;他们向国外购买他们所需的东西。因此,对一个大国
来说,这类东西的对外贸易总数同本国生产的农业品输出比较起来,总是微
不足道的。
随你怎样去吹捧我国的时髦商品、丝织品和其他出口货物的生产,总之
①
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不过我们将永远保持这样的意见:撇开原料问题不
谈,这种只能补偿体力劳动价格的生产,同土地所提供的收入比较起来,对
一个大国说来是意义不大的。
我们必须把生产外销制造品的雇佣工人看作帮闲的食客,他们用靠劳动
取得的、不超过自己支出的工资向我们支付自己的生活费。
捕鱼业提供很小的一部分产品,受到的保护要比生产奢侈品的工场小得
多,它被征收过重的税,而又没有被予以注意,然而它却是我国水兵的培养
① 这个论题与魁奈对贸易的观点很不一致。在以后的文章中它再没有被提到过。 (俄译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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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它的好处要比这些工场大百倍,工场占用了很多人,这些人本来可以在
农业或海军中找到更为有益的工作。
工场生产丝织品、棉织品,并且用进口的羊毛生产毛织品,大大地缩减
了我们本国的羊毛的消费,使人感觉到,这种生产的目的似乎在于消减我们
的牲畜,而牲畜对于供给土地肥料和提高我们最需要的内类消费是必需的。
这一切好处都为那种徒有其表的贸易而牺牲了,因为这种贸易的结果是购买
外国的原料,而原料的加工仅能维持工人的生活费,不能给工人和国家带来
更多的利益。但为了做这种工作,我们就要缩减我们谷物的对外贸易,使很
多人离开生产性工作,使他们不去耕种土地而从事浪费性的生产。
可能有人会反对说,生产奢侈品的工场购买原料,能促进同国外的贸易,
因而也使我国生产的农产品易于出售。然而购买现成的奢侈品将对我们更会
①
有利,这些奢侈品会贵一倍 。这能使我们出售更多的本国产品,使我们减少
奢侈之风,奢侈会损害我们的牲畜,使我们的土地变得贫瘠,占用许多需要
用于更有益的工作的人力。
因此我们不要为那种仅能补偿体力劳动费用的零星的奢侈品贸易所吸
引,因为我国的耕地是非常广的。我们要对我们的土地施肥,尽可能更多地
出售谷物、葡萄酒、大麻、布匹和本国的羊毛。各种各样的产品,这才是真
正的财富,这种每年再生产的财富能保证我们得到各种工场制造品和一切种
类的工业品。财富是手工业和奢侈品的泉源。
土地所有者也可以看作是生产者,因为他们管理和改善土地。甚至君主
及其大臣通过对国家经济的管理,也能在总的方面间接地促进财富的增加。
国家的繁荣同他们也有关系,但是行政机构不能忽视国家财富的真正的来
源。
在发现新大陆以前,西班牙一向从农业中取得自己的财富,它的人口非
常众多。但是当秘鲁的矿山成了西班牙国王和上层贵族收入的来源以后,农
业就被弃置不顾了。大土地所有者 (他们的物质福利现在只能依靠君主的国
库)把自己的土地弄得一文不值,国内人丁稀少,肥沃的土地荒废了,变成
了一片广阔的荒地。人口的数量开始同秘鲁的矿山中每年生产的财富相适
应。这样,西班牙从这个来源中取得数亿财富,却在农业生产上损失了数十
亿的财富。
如果一个国家的大土地所有者除了土地的产品以外没有别的来源来抵补
自己的支出,那未他们就会支持农业,利用自己的影响来保护农业,使它不
致受到下级行政人员滥用职权之害。他们经常把情况告知政府,混乱的秩序
也就会停止发生。农村的居民保持着必要的资金,用于缴纳租借费和赋税、
使土地不失去其价值,并使自己的家庭能以保持他们所习惯的生活状态。
住在自己领地上的大土地所有者经常维护和改善自己的土地,防止它们
被过于贫穷或马虎的租地农场主弄得荒废。他们对改善和扩大的工作以及为
保证或提高收入的工作进行预付,或者在租地农场主发生困难的时候给予他
们帮助。在租地农场主出售产品时机不利的时候。允许他们延迟缴纳租借费。
①
已故的元帅密尔普亚拿出一万利佛尔给自己的管家支配 ,以便帮助那些由于
① 魁奈具有同大多数法国启蒙学者相同的观点:在基本需要还不能满足以前,不容许奢侈。他反对发展生
产奢侈品的工业。 (俄译本注)
① 这是明显的笔误。应当是:便宜一半。 (俄译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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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害、牲畜倒毙或其他灾害而遭到困难的租地农场主。这位大臣肯定地说,
上述的数目并没有变少,因为农场主非常善意地、而且一有可能就把所借的
钱归还了。要是所有的大土地所有者都愿意进行这样的帮助,那未他们就能
为国家保全许多由于遭受农业灾害而濒于破产的良好租地农场主。拥有土地
的寺院目前几乎是执行这种义务的唯一的所有主。结果它们的土地经常处于
良好的状态,它们的租地农场主数百年来父子相传都能缴纳租借费。它们不
去促使那些轻率地宣称愿意出较高租借费的租地农场主进行有害的竞争。一
个租地农场主只要他能把土地种好,就永远可以相信,土地将仍旧归他耕种。
这样的土地所有者会促进耕作者的利益,并且会同意让耕作者在方便的时候
缴纳租借费。但一般说来,长久以来一直在自己土地上耕作的租地农场主总
是能够在规定的期限内缴纳租借费的,因为他们有充分的时间依靠自己的劳
动和耕作得很好的土地安定地为自己创造富裕的生活。他们越富裕,就能把
土地耕种得越好,越能准时缴纳租借费,越能安心地等待有利的时机来出售
产品,越能经受住所遭到的灾害。因此土地所有者如果能很好地管理自己的
土地,在改善土地方面进行预付以提高土地的产量,挑选善于耕种土地的租
地农场主,在资金和劳动方面给予他们帮助,并促使他们富裕起来,这对国
家说来是非常有益的。这样的土地所有者越富裕,他们就越能使国家财富的
年产量提高,因为他们越富裕,他们就更能通过改善自己土地的方法来增加
自己的收入。在土地所有者这样明智的情况下,我国的土地价值可以增加一
倍或二倍。英国的大土地所有者一年中有一部分时间住在自己的领地上,他
们在改善自己的土地方面达到了很大的成效;这一点可以从下面的事实得到
说明:那里的农业成了他们的财富的来源。
生产者是人口中的主要部分,其余的人是辅助部分或补充部分,它们与
前者总是成比例的。这一辅助部分的人能帮助主要部分的人节省花在以下各
种事情上面的时间:满足自己的需要,保卫国家,保护自己的劳动产品,以
及保卫作为每年再生产财富的来源的土地。
任何人,如果只享用国家的财富或者完全不享用国家的财富,都是对国
家无益的。不过也可以说,人是由于自己的消费而变得有益的。这确实是如
此的,只要他用劳动补偿自己的消费,或者他直接或间接地对生产他所消费
的或占有的东西带来好处。因为如果他从财富中拿取了东西而不予偿还,那
未这财富不可避免地就会减少,但是如果他对自己消费的东西付了钱,那未
他不就是使财货恢复了吗?不,因为如果他自己不赚工资,那未他只能用他
所持有的来支付,这至多是把落人他手中的财富还出来。他本身对他所消费
的东西的再生产并没有起促进作用;只有依靠别人的劳动,财富才能够再生
产和不断地产生。因此不为自己所占有或消费的财富的恢复进行工作的人,
把自己消费的东西一去不还地消灭掉了。也许有人会觉得,他付了钱,就是
为社会恢复了他所消费的东西,但是毫无疑问,他所消费掉的那一部分财富,
在再生产的财富中是不会有了,因为他无论直接或间接都没有促进这种再生
产。可能有人会反对说,即使他不促进这种再生产,但其他的人们在重新生
产。其他的人们的确以他们的劳动或他们带来的好处在重新生产一切的东
西,但是他们没有重新生产应当靠他自己的劳动或他带给社会的好处而再生
产的部分,因为他消费了,而没有对所消费的东西给予补偿。因此他的消费
是纯粹的损失,因为这消费并不成为再生产财富的组成部分。假如他继续消
费面对所消费的东西不予以补偿,那未由于持续的消费必须使这部分财富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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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再生产。当然,这部分财富是重新生产的,不过是靠别人的劳动生产的,
即使他无论直接或间接都不生产,东西也并不会由此而缺少。因此从国家财
富的方面来看,这种无益的人仿佛根本并不存在。可能有人会反对说,小孩
什么也不生产而只消费,但并不算作国家的负担,因为一个人对社会的益处
是以他整个一生来计算的。童年时代和老年时代是靠他带来好处的那些年代
补偿的。同时也不应当认为,到我们这里来花自己的钱和消费我们的财富的
外国人没有带来好处,因为大家知道,他的消费是用外国的财富向我们支付
的,而并不是用我们的财富。那末难道一个靠利息生活的游手好闲的人花费
自己的收入就不会带来好处吗?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他也是有益的,因为他
们没有注意后果,把人和他所消费的财富纠缠在一起了。的确,假如对生产
财富毫无帮助的有钱人不把自己的收入花费掉,那末他们就会是极端有害
的。现在他们虽然不是那样有害,但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他们是有益的。
假如他们把自己的本金 (capital)一起花费掉,那就更好,这本金转移到劳
动者手里,会变得更加有益;这些财富掌握在自己不带来任何好处也不提供
任何东西的游手好闲的人手里,可以认为没有得到很好的补偿。幸而这样的
人并不很多。在贵族中间不献身于重大事业或不担任重要职位的人是很少
的,不管是在教堂里,在军队里,在国家管理机关中或者在法院中等等。
没有巨大财产的人们,从事适合于他们的能力和文化水平的各种工作。
关于有钱人和一般工商界人士的益处,可以根据他们的收入来加以判断,他
们的收入表明他们的劳动对国家繁荣所起的作用。
在使用人的劳动力的时候,国家应当不单是考虑人们实际带来的利益,
还应当考虑到,就目前的人口数量,如果把这些劳动力用于别的更为有利的
工作上,是否能使国家取得更加巨大的利益。
它还应当在能够用较少的人和较少的开支就应付得过的工作上缩减工作
人员的人数。在这些工作上没有必要的人们,是从别的工作上夺取过来的,
而在别的工作上他们可能为国家带来利益。没有任何好处而只会增加商品或
农产品价格的支出,会减少它们的销路和生产。那些对人口的增加比财富的
增长更为重视的人可能会说,甚至这种支出也会给国家带来利益,因为这样
能够使更多的人生活,增加消费,扩大农产品的销路和生产。
所有这些好处都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因为使产品增加价格的那些支出不
可能增加产品的数量和业主的收入,因此只会使销路、消费和生产缩减。消
费是同消费者的富裕程度相适应的,而消费者的富裕程度决定于国民收入。
支出的增长不会使收入增加,相反的,只会使收入减少,因为它会使粮食的
价值降低,这价值应当反映真正的价格。使粮食生产担负不必要的支出,就
①
会使粮食变得十分昂贵,如果不是损害产品的真正价值 而使价格降低到可能
的限度,那末它就会失去销路。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本来可以避免的而
同时又构成许多人 (这些人对所拿的工资没有给予补偿)的工资的那种支出,
会使消费者的收入和财富减少,会使产品的销路和生产缩小。
生产的缩减意味着财富的缩减。而国家的人口总是同国家的年产量和收
入相适应的。因此只会使农产品和商品增加生产费用的人,不仅对财富的增
① 根据鲍威尔的记载: “沙尔里一庇尔一加斯东一法朗苏亚·德·列维,侯爵,后为密尔普亚公爵(1699
一 1757),驻维也纳及伦敦大使,战时在布罗温斯和尼斯服役。后为布鲁阿斯省省长:王家护航舰舰长,
郎基多克的中将,法国元帅。” (《经济社会学说史评论》第1 号,一九○八)。 (俄译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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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是有害的,而且也会妨碍人口的增长。由此可见,可以减少人力上的支出
的一切机器,以及节省搬运劳动的运河和河流,都有助于符合产品或商品的
真正价值的价格的形成。它们对销售和生产都是有利的,从而促进财富的增
长,以及人口的增长,因为财富的增加会引起支出的增加,而支出的增加则
引起各行业工资的增加,吸引更多的人去从事工作。因此,认为人口的增加
会损害财富的年生产量,那是不正确的:有一部分人,他们消费的东西会超
过他们所生产的东西,但这部分人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多。
有关缩减会造成产品价格上涨的支出的那些问题,都可以在上面这个原
理中找到解答。例如,有这样一个问题,是否应当禁止荷兰人从事航运业务,
他们把我们的货物从一个法国港口运到另一个港口,而所收的费用比我们自
己的少。有人说,这样我们的航运业就会失去盈利,而为外国人所得。然而
在使用荷兰人的廉价服务中国家可以得到好处,因此就应当决定,是否应当
把航运业的局部利益看得比国家的整体利益更重要。可能有人会反驳说,航
运业的利益是和国家的利益密切结合在一起的,二者都要求取缔荷兰人的近
海航运事业,因为这样可以促进我国的贸易和海军的发展。这种禁止当然对
我国商船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因为能保证它的盈利,而这种盈利能扩大我国
航运事业中的这个重要部分;这对海军同样是有好处的,因为能吸引更多的
人去从事航海事业。但是能把近海航运和商船完全混为一谈吗?它不是一个
独特的部分吗?因为它的任务并不是对外贸易,而只是把货物从一个港口运
到另一个港口,而且只与我国的国内贸易有关系。因此减少这种运输费用,
能使属于同一个国家的出售者和购买者同样感到兴趣。而增加这种运输费用
虽然对某些同胞有利,却会对农产品的销售、消费和生产带来很大的损失,
从而不可避免地使国家财富的年产量缩减。
使国家财富缩减就等于是损害它的基础。至于增加水手的数量,这毫无
疑问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这并不是区区近海航运所能解决的,而且决定于
人口和财富的增长。如果我们有财富,对他们给予优厚的报酬,那末水手是
可以找到的,特别是假如我们能够促进渔业的发展的话,因为渔业是海员的
培养所,同时又是财富的泉源。但是假如我们采取会促使财富缩减的办法来
使水手的人数增加,那末人口也会减少,因为人口总是和财富相适应的。这
种办法不仅不会有利于他们所追求的局部利益,而且对公共利益也将更加不
利。因此,在等待我们所期望的变化时,至少可以说,现状对我们并不危险。
一旦乡村居民受到压制和变得贫困起来,一旦耕种土地不足以维持和保
证住在乡下的人们的生活资料,他们就会流入大城市。在那里,他们大批人
从事益处很小、甚至完全无益的工作,或者成为其他的人的负担。人数特别
多的是商贩和仆役。
①
严格地说,只进行国内贸易的商人不能算作从事生产性劳动 。他们替国
家效劳,国家给予他们报酬。商人的人数和他们的盈利是这样的不确定,完
全不决定于某种固定的制度,以致各种商贩的人数可以无止境地增加。他们
每一个人都竭力至少保证自己家庭的生活,因此,这些家庭的人数越多,那
末零售商业的价格就越贵,对居民的负担也越繁重。由于只需要有不大的资
金就能当商贩,去推销某种货物,结果许多由于农村破产而流入大城市的人
① “真正价格”这个名称又一次表明魁奈对价值问题的看法是何等的模糊,他在对它的本质所下的定义方面
是多么的摇摆不定,他感到他是在努力寻找最确切的表达方式,因而对它作了许多种的定义。 (俄译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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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开始做生意;他们把一笔不大的资金投入商业中,而这种资金在他们的父
亲的时代本来是会投入农业中的。这样,苛捐杂税、非常后备军的征召、强
制劳动,对农产品贸易的限制以及其他的压制,使农业失去了劳动者和资金。
流入大城市的许多商贩,由于必须赚到同他们的人数相适应的工资,势必引
起物价的高涨,给居民造成损害。由于商贩众多而引起的物价高涨,使善于
推销的那些人能够积储起财产来,而这对社会是不利的,因为构成这种财产
的盈利大大地超过了那些大商人所花的费用和消费。
积储起来的、滞积的财富,形成了积累和妨碍生产性财富周转的障碍,
这种生产性财富必须经常不断地通过农业来构成每年的财富生产和国家收
入。
同时,对农业国有害的这种财产积累往往被看作是国家财富的指标,而
实际上相反,它却是衰败的原因。
不能认为耕作者的资金同城市小商贩的资金是属于同一类的。耕种土地
的耕作者只有通过对国家有益的劳动才能得到收入,而且每年只把自己的财
富用于向雇佣来从事田间工作的农民支付工资。这种连续不断的工资,只要
他们一般有此可能的话,为他们创立财产,然而这种工资甚至还不到他们每
年生产的产品的十五分之一。因此,这种财产越大,获得这种财产的人也就
更为有益,他们在创立财产时对自己的财富就利用得更适当。问题在于如果
在农业上作较大的预付,就能使土地的产量增加二、三倍,如果预付不足,
则所得到的产量仅能比支出超过 30%,而如果花费足够的支出,则能够获得
预付数的 100%的盈利,这种盈利一部分为国家所得,一部分归耕作者所得。
由此可见,正是耕作者创造的财富才能保证国民的收入、君主的强大和国家
的繁荣。因此由于耕作者使用财富的作用和性质,对耕作者应当比商人给予
大得多的注意,商人是在困难时期、在有价证券流通数量增加的时刻着手工
作的。这种商业不可避免地会使资金脱离生产过程。贴现贷款银行不仅不以
自己的财产促进财富的生产,而且还要使货币停止流通,逐渐地把国家的不
大的积蓄汲取殆尽。
在这样的时期,国家的全部货币都集中在首都。单靠用不动产向债主抵
押的人们,很难借到钱。在由于资本归国家所有、结果利润只是单利的时候,
这利润是太小了。为了要使自己能得到较大的利润和使货币能迅速地归还,
就不得不规避法律。
在财政界取得的巨大成就的影响下,一些没有远见的人认为流通的货币
量增加了,国家拥有良好的资金来源。但是这些成就并不象他们所认为的那
样是国家资金的来源,做投机生意的人 (1’agioters),在当他们知道对信
贷的需要能维持他们贴现的期票的价值的时期,会不断地发财致富。但他们
从不放弃对自己的财富的支配,只有当他们得到充分的安全保证时,才会把
这些财富拿出来,然后把它们藏在仓库里。于是留下来的就只是过去时期的
困难的后果。
有些人认为,依靠一定数量的钞票和其他的国家商业证券的经常周转来
补足国家金银的数量是适当的,但他们不懂得,这种期票只适合于维持成为
累赘的、不正当的贸易,这种贸易什么也不生产,它仅靠货币而存在,并帮
助职业投机商把国家的一部分货币操纵在自己手里。这部分货币就停止周转
了,而货币只有依靠周转才能经常充实实物财富的来源,才能满足预付的需
要,满足使这些财富每年再生产所需的必要支出的需要。货币本身是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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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货币的。在这种容易使人产生误解的贸易中,货币同时是商品,又是清算
的手段,因此这种贸易是损害了办理贴现的人而使贴现者致富的。投机生意
对社会只会有害处。对出售者和顾客都有利而对整个国家也有益的唯一的一
种付钱的贸易形式,是把商品交换成货币。国家证券和商业证券的周转不可
能算是国家财富的真正的充实;要使货币不缺乏,只要有商品和无阻碍地进
行的自由贸易就足够了。
人们对过多的人离开乡村到巴黎来当仆人,比对城市居民从事商贩或货
币交易给予更大的注意。的确,假如人们依靠农业能够生活下去,假如他们
没有被拉入非常后备军的危险,或者强制的筑路工役 (corvée)不是把他们
弄得一贫如洗,那末他们到城市来当仆人就意味着使农业失去人力。如果没
有所需的资金,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就无法进行耕作,如果租地农场主无力
雇佣工人并付给他们足以维持全年生活的工资,那末他们也就无法依靠租地
农场主而进行耕作。但是在大多数的省份里,租地农场主和分成租地农场主
要经过很大的困难才能得到维持自己家庭的生活资料,他们从不能自由销售
的谷物中得到的钱极少,因此如果不能保证他们低微的、哪怕同他们的繁重
劳动不完全适应的价格,他们就无法进行耕种;远不是所有的农业工人都能
劳动并忍受这样的贫苦和劳累工作的。他们对这种繁重而又贫苦的工作感到
厌倦,不愿留在自己的悲惨的处境中而宁愿去当仆人,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呢?
要保持人道,不能阻止乡村的人口流亡。假如强制地把人们留在乡村里,
那末住在这一切荒芜的地区的人们,都将是很不幸的。
也许应当回想一下这样的一些国家,那里农民是大土地所有者的农奴,
必须替自己的主人做工,主人只给予他们一些最必需的东西。但是这种强烈
地损害君主的政权和国家的繁荣的制度,压制着一切的竞争和一切的积极
性。除此以外,它是同航运事业和贸易的发展不相容的;这种封建的霸主政
权无论对航海国家或是对真正的君主政府都是不适宜的,因为只有自由和私
人利益才能够使国家欣欣向荣。
有人建议在法国把乡村教师从乡村中赶出去,这是徒然的。这种拙劣的
方法有时会受人欢迎,但这是荒谬的,而且只会增加另一种压制!不管那些
不幸的农民自己会不会阅读,他们知道得很清楚,他们能够在巴黎生活下去,
他们在那里有相当多的亲戚或同乡能收留他们,替他们安排生活。要防止这
种情况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改善他们的处境。在乡村中,农民是很眷恋自
己的乡土的,除非贫困逼迫他们离乡背井,否则他们是不会抛弃自己的乡土
的。居民离开乡村,那是由于乡村里没有足够的财富;当人们不能得到富足
生活的时候,他们在那里是无益的。因为没有富足和安定的生活,他们就没
有可能也没有勇气从事有益的耕作。因此,在这种万不得己的情况下,农民
离开自己的乡土,以便也许能在外地得到某种好处,这对国家是没有什么损
失的,因为这些人的消费仅限于最粗劣的食物和最破旧的衣服;他们什么也
不购买,什么也不出售,他们的劳动是这样的无用,甚至不能满足他们最迫
切的需要。虽然众多的仆役对促进财富的年产量作用很小,他们终究还能起
间接的促进作用。
应当让有钱的人能够自由地花钱。假如奢侈能促使他们拿出工资养活一
些无用的人,那末这些仆人虽然不能列入生产性劳动者之数,但终究应当把
他们看作是有助于使有钱人的钱在各行业中分配的消费者。因为仆人不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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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货币周转 (其目的在于不断回复到每年财富生产的泉源中去)中取得的财
物积累起来。他们的衣食和薪金是对社会有益的消费。有钱人一方面使用自
己的财富,同时也就把财富还给了社会。绝对不能妨碍有钱人使用自己的财
富和收入,因为这种使用会促进财富的产生和再生产!因此,为贫困所迫而
出来当佣工的许多仆人,比他们留在乡村里过贫苦的、无目的的生活害处较
少。这些仆人对国家的益处,正象生产奢侈品的工人一样。因为这类工人之
所以有益,只是由于他们能促使有钱人花钱,并且由于他们自己也把劳动所
得的工资花费掉。但是在一个没有足够的人力使土地变得有价值
(fairevaloirlesbiens——fonds)的国家里,这两者都是无益的。
但如果政府不要土地的收入,如果它凭借法律的权力使土地的耕作只限
于生产国家生活必需的产品,那末总是有一部分同人口总数相适应的人,不
管它的数目多么小,会只以自己的消费而有益。甚至可能,人口多将成为国
家的负担。
滥用职权和混乱的现象会使有些人创立对社会有害的财产,而使另一些
人变得贫穷和卑微,如果不加以反对,那末奢侈将变得没有限度,使一切等
级的人倾家荡产地乱花钱,因为地位和尊敬只有靠财富才能得到;财富会把
一切社会地位搞乱,使官阶、功绩、德行以及一切基本的社会特性失去作用;
依靠财富的帮助,可以给自己找到靠山,使弱小者破产,以及获得按理应当
属于有才能和有功绩的人的职位。这种杂乱无章的状态会损害人们对公共福
利的关心,破坏政府在内政上所依靠的动力,破坏经济秩序,使国家发生震
荡。罗马最富裕和最浪费的时期,正是在它把自己统治下的行省搜刮殆尽的
①
时候。然而这种浪费成了摧毁罗马帝国的力量 并使它为敌人所征服的直接原
因。
当一个国家在人口和产品方面都达到高度繁荣的时候,那末人们以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