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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相逢之战国之恋

_6 Vivibear(当代)
  他顿了顿又问道:“这次去京都------------还好吗?”
  这闲言碎语说多了,自然就人人相信了。
  看着他有点疑惑的脸色,我笑了笑道:“很好,京都很美,真的。”
  他脸色也柔和起来,又道:“庆次这些日子一直在京都向连歌第一大师绍巴学习连歌、俳句和歌,还在向伊势松阪城主古田重然学习骑马弓箭之术。”
  我笑了笑,想起那个翩翩少年,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庆次也沿着他的人生轨道在前进呢,真是太好了。
  他看了看我说道:“听说吉乃夫人今天要回清洲城。她-----”他似乎欲言又止,又道:“你自己小心点。”
  我笑了起来,道:“良之你变得好八卦!”
  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什么是八卦?”
  我转了一下眼珠道:“八卦就是很好的意思,我在夸你呢。”看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我又问道:“吉乃夫人是谁?”
  他有些愕然,道:“吉乃夫人是主公大人的侧室,是在归蝶夫人之后嫁给主公的,还生有一子。不过因为身体不好,前几年一直在家中养病。”
  织田信长,你真是个败类,娶了正室又娶侧室,连孩子都有了,简直是个混蛋!不过这个时代的男人不都是妻妾成群吗,都是一群烂人。(我没有啊,小次无辜的说。)
  “小格,你怎么脸都紫了?”良之拍了拍我。
  “啊,有吗?”我有那么气吗?哼,他有十个八个都不关我事,最好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唉,什么时候我也如此恶毒了,我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这个败类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良之,你也在这里?”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睨了他一眼,他脸色沉静,但口气中似乎有些不耐。
  良之看了看我,立刻十分识趣的告退了。
  看着良之远去,信长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
  “小格,今天吉乃要回来,晚上你帮着准备一下吧,她的口味有点挑。”他还是那么淡淡的说。
  “主公对夫人的口味还真清楚,真是体贴。”我真想打自己,怎么张嘴说出这么一句蠢话。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小格,你今天好象不大高兴。”
  我的情绪真的这么外露,这么明显的吗?奇怪了,我还觉得自己掩盖的蛮不错的呢。
  我咧了咧嘴,笑了起来,“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也好想看看吉乃夫人是什么样?一定很漂亮吧?好期待!”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眼神,盯了我一会,我还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他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了。晚宴上我见到了这位吉乃夫人,果然是个美人,细眉细眼,肤若凝脂,别有一番风味。只是看上去病怏怏的,可是为什么良之说要我小心呢?莫非这个女人表里不一?我想我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我只是个小小的的侍女,对谁都构不成威胁吧?不过事实很快就证明,我好象想错了。。。。过了几日,忽然来人请我到归蝶夫人那里去一趟。自从上次见过归蝶夫人后,我只在平时的宴会上见过她几次,平时我也没有和她说过话,怎么今天她忽然要见我了?
  带着些疑惑,我跟着那人来到了归蝶夫人的房中。
  一到她的房里,我就看见归蝶夫人还是那么姿态优美的靠在榻榻米上,而旁边坐的居然是吉乃夫人,怎么她们都在一起呢?吉乃夫人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我,我感觉到了一阵----------------敌意。
  “小格,我正和吉乃说你精通茶器,煮得一手好茶呢。”归蝶夫人微笑着说。
  我赶紧客气了一下:“夫人过奖了。”
  吉乃看了我一眼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今这世道骗子也不少。”这话-------真是不怎么中听,人在屋檐下,就忍一忍吧。这吉乃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怪不得良之好心提醒我呢。
  归蝶夫人淡淡的笑了笑道:“不知今天我们能不能开开眼界,试试一下你的手艺呢?
  ”
  “我---------”我真的不是很情愿,不过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借口。
  “我看她只懂怎么服侍主公吧,哪能服侍我们呢。不然主公怎么会带她去京都,一定是服侍的好吧。”吉乃冷冷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吉乃,你奶奶的,本姑娘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今天看来是推辞不了了,算了,只是泡壶茶,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我泡茶的时候,只觉有道冷冷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今天叫我来恐怕不是只是为了泡茶吧。
  “茶已经好了,请夫人们尝一尝。”我先递了一杯给归蝶夫人,她笑了笑,先是闻了闻道:“果然清香四溢。”又轻轻抿了一口,道:“茶味更香。”我也笑了笑,递了一杯给吉乃,她也抿了一口,忽然一皱眉道:“茶都温了。”
  你这个欧八桑,你就刁难我吧,我要忍耐,要忍耐。
  我笑了笑道:“那我为夫人加热一点。”我接过她的茶杯,又把茶壶在炉上热了一下。这下该够热了吧,小心烫死你。
  “夫人请喝。”我把茶杯递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吉乃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还没等我回过神,只觉手背一痛,她居然把这杯热茶倒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当时呆了一呆,这种情况我可从来没碰到过,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今天居然真实的发生了,GOD!
  那边吉乃故作惊慌的说:“哎呀,我太不小心了,小格你没事吧?”太假了吧,不小心,简直是狗屁,绝对的故意!
  归蝶夫人赶紧说:“吉乃,你太不小心了,小格,你没有关系吧?痛吗?”我看了她一眼,她虽是满脸的焦急,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毫无感情。我希望我没看错,她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吉乃的脸上却是一丝冷冷的微笑,只是嘴里还在说:“小格你不会怪我吧,只是可惜这手了,我看你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不过我看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欧八桑,不要再惹我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劈手夺过归蝶夫人手里的茶杯,把里面剩下的茶全都泼到了吉乃的脸上。
  “哎呀,我也不小心,你不会怪我吧,吉乃夫人。”我照搬了她的一套。
  她和归蝶夫人似乎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几秒钟,她才忽然尖叫起来,“啊---------------------”真是泣鬼神,惊天地。没这么夸张吧,那半杯茶都快冷了。那有你泼我的那杯烫人!
  “怎么回事!”一声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我一回头,织田信长带着森兰丸走了进来。他一看房里这阵式,也愣了一下。
  “呜---------主公,小格她把滚烫的茶故意泼在我脸上!”吉乃哭着扑到了信长的怀里。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恶人先告状!
  信长不大相信的看了看我,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归蝶夫人笑了笑道:“其实只是小误会,吉乃不小心把茶洒了点在小格手上,小格一生气,就把热茶全泼在她脸上了,也不能怪小格,她年纪轻,脾气自然急点。我们也该让着她点。”
  这话听着象帮我,但是怎么觉着更象害我。
  信长的眼睛飞快的望向了我的手,我不自觉的把手往身后一放,不想让他看见。他眼光上移盯住了我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知道他还是有点相信归蝶夫人的,当然他也相信肇事者是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小侍女了。“
  但我问心无愧,我也回盯着他的眼睛。
  “你先出去。”他冷冷的对我说。
  “我--------”我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说些什么。
  “出去。”他的声音更冷。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先走为妙。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听见他有些关切的问着吉乃怎么样了。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往前走去。风一吹,手上的伤开始痛了,只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好象更痛。我到底在在意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我坐在屋子里,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我怎么无意之间树敌这么多。今天看起来是吉乃找我麻烦,可是她才刚回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信长上京都就带了我,还有今天归蝶夫人奇怪的笑意,以及说的话,明着是帮我说话,相反却更象煽风点火。难道她也对信长带我去京都一事愤恨?她自己不想破坏温柔贤惠的形象,就利用吉乃来给我点教训?那么归根结底还是信长这个混蛋害了我了,刚才还一脸不相信我的样子,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混球!扫把星!
  真是越想越气,干脆打包逃走吧。我可不想成为他妻妾的牺牲品。
  正胡思乱想的想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今天本姑娘心情很差,不想理人。
  敲门声又响了一点,讨厌,“滚!”我冲着门大喊一声。
  “砰!”门一下子被移开了,这日本的移门也太不牢靠了。
  “你叫谁滚!”这样随便乱发飙的只有织田信长这个混球了。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我弄伤了你心爱的人,还想再怎么教训我,要不要打一顿给她出气。”
  他看了看地上,糟糕,我正在收拾东东呢,他的脸有些发青,眼中闪过怒意,低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依旧冷冷的说:“我这次犯了大错,我自然会离开这里,用不着你赶,我还没这么无耻。”
  他眼中怒意更盛,“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
  我没理他,继续开始收拾东西。
  他又开始七窍生烟了,他一把抓起我收拾的东西就往旁边扔,低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走。”
  “我为什么不可以走,我又没卖给你!”我心中有气,一把也把我手里的东西朝他扔去。
  “总之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他的音调也提高了。
  “那我留在这里做什么!任人宰割,任人欺负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开心!”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
  “你这个女人怎么老是这么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向我走了几步,看他的眼神隐隐都是暴戾之气,脸色铁青,好象是真的很生气,
  “你,你别过来,要说站在那里说。”我赶紧阻止他。
  他一听,怒火更浓,上前几大步,我看他忽然上前,又伸出魔爪,条件反射就往后退,可忘了后面铺好的被褥,脚一绊就跌了上去,他一时收不住脚,也跌了上来。
  不要啊-----------------我摸了摸有点摔痛的脖子,发现现在的姿势很不安全,他正好跌在我身上。
  他似乎也发现了,抬起头,凝视着我,我俩的脸离得好近,我甚至看得清他脸上的毛孔,他脸上的皮肤好象也不是很糟糕,本来还以为经常行军打仗,他的皮肤会很粗呢。GOD,我在这种时候想什么呀!停,停。
  “走开。。。。。。。”我稍稍侧过了脸,轻轻说。
  他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不错,动也没动,理也没理我。
  “听到没,走开。”我只好提高音调,怎么这么不识相。
  他只是深深的看着我,忽然支起了身子,我觉得身上一轻,正要舒一口气,他却还是没有离开,只是腾出一只手,牵起我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很痛?”他轻轻的问。这不是废话吗。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也让滚烫的水烫一下试试,看看爽不爽。”
  他皱了一下眉,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心痛的神色,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
  “好了,看够了吧,可以走了吧。”我还是没好气的继续赶人。忽然只觉手背一暖,我抬眼看去,心中又是一颤,他脸色已经变得柔和,只是很小心,很小心,把我的手放在他唇边,轻轻用嘴唇摩挲着我的手背,温柔的触觉,却似电流一般通到了我的身体里,麻麻的,柔柔的,好象我的手真的没这么痛了。。。
  我又在做梦了,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这么温柔的信长吧,我伸出手指又去摸他的脸,还是温温的,暖暖的,和那天一样。他放开了我的手,把手覆在了我摸着他脸的手上,柔声道:“是我。”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就这样眼神互相纠缠着,无语。“你好重,可不可以起来。”我好象在煞风景,可是我的腿真的被他压的酸死了。
  他似乎有点生气,不过脸色又很快平复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忽然他又笑了起来道:“小格永远都是这样。”
  我也赶快坐了起来道:“我总是怎样啊。怎么也是个被欺负被宰割的命。”
  他笑得愈加厉害,道:“你怎么任人宰割了,你只是被泼了手,吉乃可是被你泼了脸。我看你没吃亏。”
  我翻了翻白眼道:“怎么不吃亏,那她那杯茶可是滚烫的,我那杯都凉了。”我顿了顿,又问:“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他看了看我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要是我不信你,会让你出去吗,你还能坐在这里吗。”
  我低低道:“是她们先找碴,我可没兴趣玩这个。”
  他又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挺勇敢,不过也没想到你反击的这么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轻轻嘀咕着。
  他笑着凝视着我,缓缓道:“我早说过你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这个反击道理哪个现代女性不懂啊,这个时代的女性当然没这个思想意识了,这可是进化了几百年的思想呢。
  “不知你家中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不然再和我算账我可吃不消,有妻还要有妾,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小次不哭,我没说你噢。)我没好气的说。
  他皱了皱眉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们大明不也是这样吗?”
  我哼了一声道:“我只接受一夫一妻。”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疑惑。
  “要是你有个很爱的女人,如果她还有别的男人,你会怎么样?”我问道。
  “杀了他。”这样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
  “是了,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想和别的人分享她,对女人来说也是一样,你们从没考虑过女人的想法和心情,自己三妻四妾可以,而女人就要忠贞不二,荒谬。”我有些激动的说。
  他沉思了一下,忽然问道:“那你会怎么样呢?”
  “我,我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所以我绝对不会爱上有妇之夫。”我重重的说,为什么象是表决心般的,好象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似乎象是掩盖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下来,低声道:“是啊,象你这样特别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做一个侧室呢。”
  “想都别想!”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木盒道:“这药对烫伤挺有用,你记着擦,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他又顿了顿道:“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差遣你。”只有喜欢了一个人,才会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是这样吧,我想大概是吧。但是我不可以爱上他,我们不是同类人。
  
[正文:转折之战]
  这件事后不久,信长就以吉乃夫人身体仍旧不佳的理由让她又回了她父亲的家里。女人对于信长来说真的什么也不算,他最在乎的永远都是夺取天下。不过我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他这样做是不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呢,小小的窃喜了一阵。归蝶夫人一个人自然也没有找过我麻烦,似乎是平静了下来,我也大人有大量,她不来惹我,我也就当她不存在了。
  只是信长,他似乎还是有点在意我的吧?而我自己呢?我是不是也越来越在意他了?我又是否真的喜欢他了?我真的不知道,不明白自己了。---------------------在这样不清不楚,迷迷茫茫的情绪中,迎来了永禄三年。
  这一年,我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到来,因为我知道这一年将是信长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使织田信长登上日本战国群雄舞台的桶狭间之战就发生在这一年。
  从年初开始,清洲城就笼罩在一片奇怪的气氛中。四月,拥有三河,远江,骏河三国的东海道大名今川义元和武田,北条结成三家同盟,准备上洛,“上京都,号令天下”,参与京畿的争霸。而挡在他面前的首先就是刚刚统一尾张的织田信长。
  信长也对这个消息担忧万分,寝不能安。毕竟今川的实力比他强太多。
  军事会议召开的比以前更多,时间也更长。
  “主公大人,守备鸣海的山口教继已经投降了今川家。”佐佐成政的声音很是焦急。
  信长一拍桌子,脸色一敛,沉声骂道:“这个叛徒,立刻派人去杀了他全家!”
  “是!”看来佐佐成政又接了一件棘手的任务。
  如果我没记错,织田信长好象对被叛者的处置是很残酷的。
  “主公大人,今川义元已经和武田,北条结成大军,马上就要接近丸根和鹫津两个支城。”柴田胜家又报了一条坏消息。
  “前锋是何人?”信长问道。
  “主公大人,是松平元康。”
  “松平元康这个家伙,居然加入今川军了。”信长似乎有点惊讶。
  松平元康,好象是将来的德川家康,德川家族将来可是真正控制全日本长达300年之久的家族。倒也真想见见这个人。
  “主公,我们是否应该撤出清洲城?”佐佐成政啊,你真是该砸,信长根本不是这种要逃跑的人。
  果然信长厉声道:“说得什么蠢话!”
  他忽然站起身,大声道:“都给我好好想想!”
  底下的家臣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坏消息还是不断的传来,丸根和鹫津两城在短短十五天内就被攻陷了,今井义元的大军正在逐渐逼近清洲城,信长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脾气也越来越坏,他的样子也越来越憔悴。看着他这样,我真的有些担心,虽然知道结局是好的,可是看他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有时真想和他说,别担心了,你一定赢的,书上写着呢。唉,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啦。“胜家,我军可调用的士兵大概有多少?我记得有五千左右吧?”信长又在和家臣商量了。他眉头紧皱,脸色也不怎么好。
  “回主公,可以作战的大概有三千左右,其他的二千还要分派去防备美浓的斋藤义龙。”柴田胜家的回答令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如今今井义元军队在何处?”信长的眼神却仍然炯炯。我想他不会放弃任何的一丝机会。
  “今川义元本队约五千人正行至桶狭间山,其余二万五千人随后。”说话的人是丹羽长秀,一位老臣子。
  信长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佐佐成政道:“如今今井有三万大军,而我们只有三千,兵力差十倍,属下还是建议暂时避一避。”
  “不可,我看不如困守清洲城,采取防守战。”柴田胜家看来反对这个主意。
  “或者先假意投降今井义元,再做打算。。。”家臣们的主意真是五花八门,但似乎没有一个让信长满意。
  正在商议的时候,忽然有人冲了进来,神色甚是紧张,他一进来就跪倒在地。
  我一看,此人是佐久间信盛。
  “主公,我方探得消息,预计明日凌晨,敌军将发起总攻。”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织田信长明显身体一震,半晌没说话,忽然长叹一声,道:“运数终时,智慧之镜也会蒙尘。”他摆了摆手道:“你们先都回去吧。”这声叹息似乎也叹进了我的心里,不知怎么我的胸口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难道他放弃了?这似乎不象他的性格。家臣都渐渐的走光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
  “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我去准备一些吧。”我轻轻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等我把食物拿来的时候,却发现信长居然靠着桌子睡着了。这几个月来,他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成王败寇,织田信长侥幸在这场战斗中成功以后,后世俗论遂将义元嘲笑为愚将,把信长吹捧为千年不遇的战术天才,可谁又能知道信长所受的压力是多么巨大,毕竟他也只是个25岁的年轻人,在他的人生里,这可是第一次最大的挑战。
  我看着他他,睡梦中的信长脸色却是异常柔和和放松,长长的睫毛在眼上投下一层阴影,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张线条分明的薄唇,他真的很帅。
  正看得全神贯注,他忽然睁开了眼,我倒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小格,你做什么?”他忽然问。
  “没什么,你该吃点东西了。”我轻轻的说:“你睡着了。”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笑道:“我没有睡着,只是有了一个决定。”
  那你作了什么决定呢?我很想问,但是又不敢问出口。
  但看他的脸色似乎放松了很多,而且有些释然的表情。
  “开军事会议的时候你也在旁边,你有什么别的见解吗?”他忽然问道。
  我一愣道:“我只是个女子,对打仗实在不熟悉。”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如果我当你是普通女人,刚才我就根本就不会问你。”
  他的眼神似乎有穿透力,我觉得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我想了想道:“我实在没什么见解,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个故事。”
  他眉梢一挑,似乎有点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在我国三国时期,有两军交战,其中一军的将军叫姜维,他的军队只有一万人,而对战的那支军队是七万骑兵,来势汹汹,姜維率軍退到洮水岸邊,對眾將士大呼道:\\\"形勢如此急迫,諸將何不努力!\\\"眾將聽姜維一呼,見後退無路,便掉頭奮力殺向魏軍。结果对方被打得大敗。而在汉朝时,名将韩信更是用了背水一战,用一万二千兵力打败了对方20万人马,成为千古佳话。所以以少敌多,未必会输。”
  幸亏看过三国演义,还记得这一段。不过军队数字记不清了,反正是以少打多吧。只是想告诉他只有背水一战,才有胜算。
  说完,我看着信长,信长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他看了看我道:“你们国家有位圣人叫孔子,他也曾经说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今看来,非这样不可了。”
  他的眼神灼灼,嘴角浅笑,就这么淡淡的看着我,神情淡定却依然充满自信,又道:“以少敌多的确未必会输,重要的谁先占了先机。”他眼中也是自信满满。
  我顿了顿道:“其实---你已经决定这样做了是吗。”
  他笑笑,没有否认,他看着我道:“我早说过你不是个普通女人,在这么多人中只有你和我心意相通。”
  我脸上一热,难道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吗,呵呵。
  “你既然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难道看我做戏吗!”忽然反映过来,不由又有点生气,好心好意想帮他,他还这个样子。
  他仍是笑着,忽然很大声的喊道:“森兰丸,把所有的家臣和士兵全都召集起来!”他决定要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後生了吗?
  家臣们赶到的时候都面带疑惑,他们都有些不解的看着信长,信长也没说话,忽然他从卧席上站起,扫了一眼下面的家臣,缓缓唱了起来。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
  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
  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他唱的这首是能剧幸若舞《敦盛》中的一节,在历史上真是太有名了,他神情严肃,低沉的嗓音此刻听来却是格外庄严,神圣,一字一句打进我的内心深处。
  只是想到将来这也是他临终前的送行曲,心中不由一痛。
  一曲终了,他大声道:“吹起号角,准备盔甲!马上突袭桶狭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信长穿武士盔甲,上次去攻打岩守城,我都没有看见,好可惜。他穿了了黑色带红纹的盔甲,外罩黑罗纱阵羽织,真是英姿勃发,威风凛凛。不过他的造型忽然让我想起了星球大战里的黑武士,看来卢卡斯也有点武士情结噢,想到这里,不禁又觉得有点好笑。
  “笑什么?”他看着我傻笑的样子有点奇怪。
  我看了看他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他也笑了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一定要赌这一把。”
  信长,如果明知会输,你也会义无反顾的背水一战吧,轰轰烈烈而生,从从容容而去,就如樱花一般,你只追求灿烂的一刻,哪怕瞬间湮灭。只有这样的心境才能在临死前从容的唱出那首人间五十年吧。
  我的心忽然绞痛起来。。。
  “小格,上次你那种胜利的咒语呢?”他的语气似乎很很轻松。
  我看了看他,他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期望,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想到了输的可能吧?我忽然做了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我踮起脚,轻轻在他唇上一吻,坚定的说了两个字:“必胜!”
  他似乎愣了一下,直直看着我,眼神中都是复杂的神色,不敢相信和欣喜的感情夹杂在一起,,忽然大笑起来,更坚定的说道:“等我回来!”信长只率领亲信两百多人,就先杀出城去了。看着他和一众人马远去,我的心却没有放下,反而有一丝担忧。虽然家臣们带领剩下的两千多人马跟上,但战场总是千变万化,我只能暗暗希望历史根本没有改变。
  一声惊雷,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心头一喜,果然和历史上说的一样,在信长到达桶狭间,天空忽然奇怪的下起大雨,这场大雨也帮了信长的忙。其实现在正是夏季,下雷阵雨也很平常,只是在他们看来有如天助了。
  桶狭间是个低洼地,如果一下雨,今川军正好是顶风作战,织田军完全是顺势而下,今川军根本没想到信长会突然袭击他们,他们完全处于劣势,看来这场仗必胜!
  在我的焦急等待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远远的看见了织田家的木瓜纹旗帜,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回来了!
  
[正文:得胜归来]
  战后的织田军似乎已经疲惫不堪,也是,以一敌十,任谁也吃不消。虽然打了胜仗,可他们的损失也不小。
  只是没想到信长的手臂受伤了,幸好是在左臂,影响还不是很大,历史书上只写了他们会赢,却根本没写信长会受伤的呀,可是他是真的受伤了。
  他虽是满脸笑容,但是却隐隐有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小格,我们真的打赢了。”他笑着对我说。
  我也笑了笑,可是看到他的伤痕,不由有点难过。他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一些小伤,没什么,最重要的是赢了这场仗。只是------“他顿了顿道:“这场仗赢得不容易。”
  信长果然不是普通人,他并没有因为这场胜利冲昏头脑,现在还能这样冷静的思考。
  接着他神色一振,道:“但这样东西我想和你一起分享。”
  哇,不知是什么好东西,我的好奇心大起,只见森兰丸捧过来一个大木盒,在信长的示意下,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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