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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国之我乃曹昂

_11 打哈气(当代)
说罢在从人的引导下转身而走,一边走一边高声道:“诸位将军!惇养伤期间,行动不便,别有点什么事就来惊动我,有后将军在,我军稳得很!”
诸将官闻言,脸上都显示出了释然和激动的神色,曹昂亦是心中暗叹,别看夏侯惇蒙着眼过来区区几句话,却是对稳定军心大有用处,一则当众将军权尽付与曹昂,打消了众将心中疑惑,二则是稳定军心,让全军都知道他夏侯惇依旧是稳稳的横在诸人身后,一旦情况危机,他会在全军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
就在小沛城一切安抚修葺妥当后,刘备已经领着他的残兵败将来到了小沛城,曹昂接到信后,立刻引着众将出城迎接。
看着远远而来,一身狼狈烧伤,没精打采的刘备,曹昂按耐住浓浓的笑意,上前两步讶异道:“刘公,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般”
曹昂话音刚落,忽然心头警声,但听马蹄突响,青龙刀锋利,明亮,带着一股冲天杀气直冲曹昂而来,“我X你娘!”下意识的,曹昂竟说出一句后世的脏话,接着闪身而退。
“当!”只见巨大的铁戟和朴刀架住了劈来的青龙刀,接着瞬间分开,却见典满许仪都是面带潮红连退数步,而适才挥刀欲杀曹昂的关羽则是一脸无然的坐于马上,显然没有丝毫影响,但其眼中的怒气仿佛暴漏了他的内心,那是一种绝世的‘傲’在遭受他人凌辱后的冲天之怒!
“大胆!”只见曹昂身后诸将尽皆亮出兵器,眼中杀意顿盛,刘备猛然翻身下马,哭着拜与地上道:“诸位将军,舍弟无状,冒将军之威,备愿代弟一死,以解将军之怒,也好祭奠备在钜野被烧死的亲卒兄弟。”
刘备话音刚落,众将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曹昂下令火伏高顺军马,怎么说来都是对不住刘备,如今听闻刘备欲追随死于钜野的将士,心下不由的都有些犹疑不定,有些人甚至还疑惑的看了看曹昂,表示心中的不解。
“刘公,你此言何意?”曹昂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以及关羽张飞杀人般的目光,“钜野之战,刘公莫非未曾见到昂派往引你之人?”刘备泪流满面,接着缓缓的摇了摇头。
曹昂面色顿时一变,接着怒喝道:“史涣何在!”只见史涣闻言出列道:“末将史涣听候将军发落。”曹昂转首怒道:“我令与你于谷外静候刘公,为何会有此事!”
史涣淡淡道:“末将当日在谷外接应刘公,却只见张辽杀出,随入谷相寻,未曾想刘公反倒冒火向前而去,末将阻挡不及,被张辽士卒所阻,故而请将军赐罪!”
刘备闻言并没说话,关羽、张飞则是气的咬牙切齿,这曹昂年纪轻轻,脸皮却是忒的太厚,如此荒谬的理由,他竟也能找人编的出口!
只见张飞豹眼瞪得溜圆,很不能活刮了曹昂,关羽眼中精光暴闪,方要开口怒斥,猛然间却见刘备不着痕迹的微微摇了摇头
而曹昂则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默默的瞪视了史涣良久,突然道:“史涣虽有过错,但此事全在曹某调配不周,临阵换计李典将军,依照军规,应治何罪?”
但见李典身体微震,犹豫半晌道:“回禀将军,将军是主帅,岂可论罪”曹昂挥手打断其言:“主帅是夏侯将军,曹昂只是副将,我现在问你,调配不周,致使同军受难,该当何罪!”
“当斩!”李典一句话出来,在场众人尽皆大惊,尚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曹昂伸手将腰间佩剑拔出,“将军!”典满许仪大惊,刚要回身抢剑,却见曹昂一把将剑横在脖子上,“你二人休动!”
缓缓的打量一周后,曹昂方轻轻言道:“我父自起兵以来,军规一定,无论何人亦当遵从,我既是曹家长子,更当以身试法,不犯军令!今日曹昂便以此命还刘公一个公道!”
此时刘备余兵,以及随曹昂出城迎接的步卒加起来当有不下数千只眼睛瞪视着场中欲挥剑自刎的曹昂,只见李典等人神色惊恐,冷汗流动不止,典满许仪虽然慌张,但却束手束脚不敢上前。而刘备则是依旧跪在地上,动也未动。
秋风瑟瑟,但见曹昂一步上前,其手已是稍有动作,忽见总管司马懿出班深居一礼,郎声道:“将军,自古春秋之义,法不加于尊,今夏侯将军重伤,难理军务,将军统帅三军为前部,岂可自戕?小沛城新下,料吕布岂肯干休。将军若亡,则置三军于何地?置国家大事于何地?将军此举实乃舍大义而屈小义,深不为天下英雄所赞。”
“将军三思!”只见城外无论将军、士卒尽皆跪倒,刘备也是抬起头来,藏去眼中的怨气和仇恨,瞬时换做一脸的赤诚感动之颜,“将军高义,备深感钦敬!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将军若自戕,则备亦当跟随归于黄泉矣!”
打量了一下尽皆跪倒在地的众人(除关羽、张飞),曹昂犹豫一会方道:“既然如此,我姑且免死。”接着揪出一履头发,将剑横与其上:“但我父一向军令如山,曹昂死罪可免,但亦当割发代首!”
汉朝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所以头发绝不会剪掉,如今曹昂用这招从他老爹那里学来的‘割发代首’,也算是给足了刘备面子,就连关羽,张飞也是不由疑惑,莫非此事真如史涣所说?
刘备心中实则是明明白白,但面上亦是拘礼道:“将军真是令人钦佩!”看着表面上心悦诚服的刘备,曹昂心中冷笑道:不就是头发吗,小爷不在乎!只要能整治你,剪个‘卡齿’我也舍得!如此,几日后,曹昂割法之事传遍军中,一时间,竟传为军中佳话。
————
徐州城吕府——“温侯,末将死罪!”但见浑身是血的张辽跪在地上,面有泪痕血迹斑斑,且显然已是体力不支,摇摇欲坠,但依旧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张将军”与张辽同为八健将的郝萌看着伤痕累累的张辽,心有不忍,刚要上去搀扶,突听上首一个声音淡然言道:“别扶他”,其嗓音雄浑且略带沙哑。
说话之人,年约四旬,身材高大挺拔,鼻直口阔、相貌粗犷却无寸须,宽广的额头高高凸起,他那双好似猎豹一般的深黑眼珠,冷厉而深沉,合起之时,射出的森森精光令人不寒而栗,鼻翼右侧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令人过目难忘。
“温侯”郝萌转头欲言,却见吕布一抬手挡住他的话头,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张辽,你受伤了?”张辽闻言道:“是”
“很重?”张辽闻言抬首道:“如此小伤,能奈我何!”吕布嘴角上挑漠然一笑:“既如此,那又为何要哭?”张辽闻言踌躇,不知当如何作答。
却见吕布突然起身,接着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出,扔在张辽面前:“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就照你刚才自己说的,拿着剑出去领你的死罪要么,自己站起来,堂堂正正的向本将禀报小沛战事!”
厅内半晌无言,少时,忽见张辽猛然起身,神态坚毅与适才判若两人:“末将张辽,有事禀报!”吕布面容不改,额首道:“讲”
只听张辽将在小沛以及钜野的战事尽皆禀报完毕后,便见吕布的星眸中闪现过一缕难以觉察的光芒,静了一会,方才沉言道:“世上多有冥顽不灵之辈,好似是草原上的羊,汇集了一大群,就妄想与狼争锋,可是羊再多,它们依旧还是羊,狼的伤势再重,他终究还、是、狼!”
接着吕布猛然起身,一双厉目定定的看着张辽道:“张文远,你说,当初本将训练亲骑之时,为何要以‘狼骑’命名?”张辽一字一句道:“并州狼骑乃是温侯麾下精骑,坚韧不拔,只要一息尚存,便誓与敌亡!故以狼名之”
吕布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但是,本将手下的头狼适才居然流泪了?岂不可笑。”只见张辽跨步抱拳道:“末将知错!”
吕布轻轻点了点头,抬首冷然道:“记住,泪水是妇人之物,不要让我看见第二次。明日整军出征,将曹贼给我们的耻辱,一翻十的拿回来!”
第十一章 小沛之战
小沛城,但见鸡犬相闻,民风淳朴,衬托着一种乱战之后的安逸气氛,眼下的曹昂和司马懿就是站在城楼山望着这如画的民风人情,只可惜少了安逸的心情。
“将军,听说许都兵马已然出征,我等现下只需紧守便可。”曹昂闻言点了点头,他似是在思谋着什么,眼睛闪闪发亮。
据探子回报,吕布已然出兵徐州,并派郝萌、许汜等接替陈宫防守萧关,陈宫也算是天下一流的谋士,跟他比智谋,曹昂没有充足的信心,想来想去,这种时候,还是紧守城郭才为上策。
“将军”司马懿缓缓道。这位大总管不知又有了什么主意?曹昂立时来了精神。“将军,不如诈败放吕布进城,在瓮城内设伏如何?”曹昂闻言,低头细思片刻,接着摇首道:“若只有吕布,或许可行,但听闻陈宫亦是随军来征,此人多智,只怕吕布还未攻至瓮城,便被陈宫识破了。”
司马懿闻言不语,对于他来说,自己的这位主子最让他好奇的便是这份识人之能,几乎是没有任何情报来源,他几乎是一听名字就能猜度一个人,这样的本事有时实在是让人心寒。所以,他一直尽心尽力的为将军做事,毫无杂念的做事。
而曹昂则是依旧低头沉思,片刻之后:“算了,那就不设计,任他进攻。”“不设计?任由其进攻?”司马懿目光一闪,忽然间笑了:“不错,如今将军恩威并施,且有刘备为辅,也算得了民心,军马亦颇为强悍,除了小沛城池简陋,倒也没什么弊处了。或许,安心守城真的是最好的办法。”
曹昂长声一叹:“老爹,你可要抓些紧啊”
————
祁乡,曹操军营,“明公,小沛城郭简陋,只怕难以坚守。明公当作速进军。”说话者乃是荀攸,曹操扶住长须,叹道:“无论如何作速,亦当三日后方到。”
一旁的郭嘉笑道:“也不必过于忧虑,小沛城虽然残破,但兵马不少,单论攻城,吕布精骑并不占优,且有陈登从中周旋,料无大事,如今之要,乃是分兵夺取山阳、任城、丰县。阻挡泰山诸贼来路,并派一员大将兵屯九里山,震慑萧关兵将,然后我等便可安心去破吕布,取徐州了。”
曹操闻言赞道:“奉孝所言甚善,如此,可让夏侯渊屯兵九里山,震慑萧关守将,徐晃、于禁、乐进三将领本部兵马去取三城,并暗书陈登,以为接应。兵马即日速进,三日内赶往小沛城!”
小沛城西,吕布的唐猊铠甲在阳光下瑟瑟闪耀,坐下一匹火红的战马,束发金冠与百花战袍将其衬托的英武非常,但见吕布轻轻的打马来到城下,接着抬首向城上看去,眼神好比冷电一般向城头乱扫,扫到谁,谁就是一个冷颤,这便是天下第一的孤傲与嚣焰。
当吕布的眼神和关羽张飞对视上的时候,空气中的战意乍然变浓,看着丝毫不逞多让的关张,吕布点了点头,表示赞赏,接着朗声言道:“曹军谁是主帅?出来与我说话。”声音低沉且带有穿透力。
吕布!曹昂握了握手中三尖刀,接着来到城头,对着下方的吕布道:“在下曹昂,久闻温侯之名,今日有幸相见。”
“曹昂?”吕布颇为诧异的看了看曹昂,接着冷笑道:“原来是曹操长子,布的手下何德何能,竟劳冠军侯兴师动众,留与军中?”
曹昂则是不动声色道:“高顺将军兵临钜野,曹某岂敢怠慢?故而请入军中,温侯不必挂怀。”城上城下。两军数万士卒竟无一人出言,只听着两方主帅言语中的言辞犀利,针锋相对的互问互答。
只听吕布说道:“曹公子不必客气,本将此来只为三件事,恐怕要给你添上不少麻烦。”曹昂知道此时事关士气,万万不能示弱,随即答道:“不晓得温侯所说的是哪三事,敬请赐教!”
吕布回首冲着身后的魏续道:“魏续,将本将的三桩请求禀报冠军侯。由他定夺。”便见吕布身后一将出马,恭恭敬敬应了声:“诺!冠军侯,我家温侯来时说了,这第一件,是请冠军侯负荆请罪,送回我家高将军回来、第二件,乃是交出曹操首级,用来向温侯请赎无端相侵之罪、第三件,上报天子,举荐我家温侯为大将军,总领天下军马!”
三个要求可谓无理取闹,城上诸将听到一半便勃然变色,突听吕布身后狼骑尽皆高声大笑,一时间吕布军气焰嚣张无比,士气卓然上升。
等魏续说完,吕布悠然道:“不知冠军侯意下如何?”但见曹昂细思片刻,朗声言道:“曹昂本想送高顺将军回徐州,怎奈高将军深为敬佩家父,欲往许都一见,日后温侯被请入许都时,或可能再见高将军一面。”
只听魏续怒道:“你胡说什么!入许都相见?那温侯岂不完蛋了!”城上诸将闻言差点笑出声来,心道这魏续真是个混人,若非与吕布有亲,岂能入军为将?
曹昂没理会魏续,权当默认状:“至于家父首级,曹昂见到他,自当为温侯禀报此事,至于吾父是否答应把自己的首级割下,送与温侯,却非曹某所能定夺。”
“至于最后一件事,温侯也未免太过高估曹家了,先别说天子能不能答应,河北袁绍能否让出‘大将军’的官位,也是两说。而且,烦劳温侯回去读两年书,仅凭‘大将军’这个头衔就要统领天下兵马,也是殊无可能。”
“威武!威武!威武!”城楼上的曹军尽皆高声呐喊,但见吕布突然抽出身后宝雕弓,搭弓上箭,展臂舒肩,接着一箭射向城上的曹昂,仿如流星一般。曹昂下意识的急忙举起三尖刀一档,只听‘当’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三尖刀传至双臂,顿时将曹昂虎口震裂,鲜血顺着三尖刀缓缓流下,曹昂咬牙挺住,接着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手,冷笑道:“温侯弓术,亦不过如此。”
吕布面无表情:“魏续,你来告诉冠军侯,咱们来这儿之前是作何盘算的?”“诺!”魏续一清嗓子:“咱们来时说了,假如冠军侯能全部答应温侯所请,温侯便与侯爷握手言和,即刻退军;如果同意了两件,温侯便不得不向城上的诸位将军讨教几手高招,也算是对徐州的军民有个了交代;倘若是仅仅答应了一件,那咱们就全灭曹军与刘备军士卒,然后就打马走人。”
无视城上诸将愤怒之色,吕布沉声道:“那现在,冠军侯答应了咱们几个条件?”魏续高声喝道:“禀报温侯!冠军侯他实在很不给咱们面子,一条也没有答应!”
“攻城!杀!”吕布军卒尽皆高声齐呼:“杀杀杀!”一时间,万军齐呼,声动九天,势如群狼。曹昂看着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的吕布军,冲着甘宁一个眼神,便见甘宁以及其身后的数十名士卒大喝道:“吕布小儿,自大成性!害死义父,无情至极!人称飞将,实如鸟虫!今来相争,要汝狗命!”
接着又骂道:“吕布小儿,死败在即!无情无义,民心尽去!我军威武,谁能攻取!留汝狗命,滚回家去!”这是曹昂昨夜所编的打油诗,骂阵也就骂了,还弄了四六八句,曹昂不信以天下第一武将的骄傲,听了这骂阵之法,还不范狗脾气?城上气势稳定,现在就看能不能守住了。
吕布一脸阴沉,接着缓缓的抬起震慑天下的方天画戟:“拿下此城。”却是怒气上涌,也不排兵布阵了,直接攻击,别看吕布表面阴沉无气,但现在实则是脑门子只扑火星子,只怕一旦入城,见了石头都要踹几脚。
只见吕布军已经开始冲锋了,指挥城楼防御的乃是李典,此前城中已然多设滚石弓箭防器,吕布前部方到,登时乱箭齐发,砲石横飞,向下打来,吕布军很快被击退了。不过,似乎退的有点过快。
“奇怪?”曹洪疑惑道:“如果是佯攻,也不应该这么快被打下来啊?这不是吕布的行军方式啊?”
正说间,吕布军第二次的攻击又开始了,这次依然是鼓噪前进,杀声动天,但是当李典指挥放箭落石退敌时,吕布军又一次被迅速打退了。
“不明白,难道,吕布是为了吸引我军的注意力,来迁制我军的防御?那也说不通啊?”曹洪征求曹昂的意见。
而曹昂也是奇怪,只因这样的攻击,根本不会有用,更不会对小沛造成任何的伤害。传说吕布有勇无谋,但适才听其说话,特别是那三个条件,着实是高明至极。
疑惑之间,吕布军已是往来攻打数次,每次都是‘鸡肋’般的攻击,慢慢的,只见司马懿眉头微皱,走上前来道:“将军,事情不对,您原先不是曾对懿说吕布军中有一谋士叫做陈宫,素有智谋吗?”
曹昂闻言转首道:“仲达,你怎麽看?”司马懿眉头紧皱,沉言道:“恐怕适才的三个条件乃是惑我等之心,激怒我等全力守城而吕布军的目地,是消耗我军城里的箭支和石块!咱们这样的攻击,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第十二章 血战徐州
“传令,速去告诉李典,敌军不架云梯,不得投石放箭。”传令兵去了,不多时,曹军开始节省攻守城之物,敌军不上,则不发箭,不投石。
此时一个身着甲胄的中年男子打马来到吕布身边,看着改变战术的曹军,额首道:“不愧是曹操之子,还不算太笨。”此人正是从萧关赶来与吕布会师的陈宫。
“若是没有些真才实料,如何能拿得住高顺。”吕布向城上观望片刻,突见着指挥中军防范吕布进攻的李典,见其身边并无亲卫护持,且身处城头,眼中目光渐渐转寒。
此时的李典正指挥众军作战,忽然身子一晃,如受重击,接着在众军士的注目下,在万军的呼叫嘶含声中,向后栽倒。这一下异变突起,直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李将军受伤了!”不知是谁呼叫了一声,接着便见吕布军开始疯狂冲杀,向着顶上冲去,守城众军失了指挥,一片混乱,虽仍在奋力反击,但是吕布军再不退让,开始猛冲攻城。
“发生什么事!李将军如何会受伤?”闻信而来的曹昂急忙赶来,刚才因离得有些远,故而没看清怎么回事。却见李典的肩头,一支利箭深入其中,鲜血顺着甲胄不断流下。
“是吕布!肯定是吕布!”关羽沉声道:“能有此箭术者,当世只有吕布一人!其神力举世无匹,又有不下于李广的神箭之术,唯有他能够办到。”
适才吕布射曹昂,只因他乃是在城下,如今他已经归阵,尚能以这样的距离,又是以下射上,射伤李典,这是何等的神力与箭技。曹昂转头看了看城下远处的吕布,讶异道:“这等距离,莫非他能开得了五石弓?”昔日自己开了二石弓,夏侯渊曾说他算力大,吕布能开五石弓,当是何等怪力?
关羽神色复杂的望向远处,沉声道:“五石强公,只怕也是射不到此处,如关某所料不差吕布当能开得十石强弓!”曹昂讶异的看着关羽,十石公?怎么得也得有百多公斤吧,这不扯淡呢吗!
众人闻言则尽皆哑然,此话若是他人说出来,可能不足于信,可从关羽嘴中说出,众人却是深感其无虚假,毕竟以关羽之傲,又岂会为吕布空长气焰?
“曹洪!城头防守暂时由你全权指挥,命众将尽皆上城,抵挡吕布军攻势!”此时,吕布军的正式攻击也开始了,其军开始猛攻城头,但见前面的吕布军高举盾牌,冒着曹军的弓箭和滚石,以下击上,发起猛攻,而盾牌后的吕布军弓弩手则是一排排的坐于地上,将手中弓弩垮与腰间,以腿向上发射,猛烈的弩箭竟然只冲城上而来!但见城楼前面的曹军顿时乱了阵脚,少时,竟被一部分敌军强攻上来,张飞、甘宁大喝一声,一持蛇矛,一握大刀,身先士卒将登上城楼的吕布军砍翻。
“不可能!”刘备讶异道:“吕布军这一众弓弩手怎么可能射的这么远?就算吕布能使得强弓,这一众弓弩手怎么也能向上射箭?普通的军卒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却见司马懿皱眉观望片刻,幽幽然道:“是腰引弩。”汉朝时期,弩是远射的利器,比之于弓简易操作,射程极远,但也易于损坏,如今最为厉害的弓弩当算是许都流星堂正在制造的‘诸葛弩’,而在此之前,腰引弩算是大汉最为厉害的弩器,到了桓帝时,只朝中的精军才能配备,如今在许都城内,在流星堂着手制造诸葛弩前,也仅有一部分精英弓手才能配备此弩。但是吕布的这支约有两千的近卫军,则是昔日在东都洛阳时,由董卓亲自着令配备腰引弩的精锐,与并州狼骑一样,当算是吕布的家底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曹昂轻叹道:“吕布能纵横于中原,却也是有他强横的实力!”“杀!杀!杀!”听着城楼下吕布军越叫越勇的喊杀声,众人心中尽道:天下强军,莫过于此!
“攻破城池,一个不留!”吕布军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攻城时集中全力,置生死于不顾,勇往直前,无论是单兵作战能力,还是各部之间的配合,曾与曹昂交过手的袁术军和蔡瑁军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腰引弩,太危险了,将军还是速速下城吧!”司马懿走到曹昂身边劝解道,只见弩箭飞至城头,不时有士兵如稻草一样从上面摔落城下。
“不行!”只见曹昂眉头一皱,“这样下去不时办法,必须出去冲杀一阵,不然,这样下去,城池早晚必破。”
“可是将军,若敌军乘乱入城,又当如何?”司马懿急道,曹昂深吸口气道:“我亲自出城,腰引弩兵卒行动不便,无论如何,也要破了腰引弩军。”说道此处,曹昂转首目视着刘备道:“劳烦刘公与曹昂一同破敌。”曹昂心中清楚,如今众将之中,能与吕布一战的只有关羽张飞二人。刘备没有反驳,事到如今,他与曹昂已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随即领命点兵而去。
“全军!与我杀敌!”只听曹昂一声令下,小沛西门打开,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曹昂率领甘宁,典满许仪等人与刘备、关羽张飞向着吕布军猛冲而去。
曹操军与吕布军可谓是老对手了,双方同为中原最为精锐的部队,此时几乎都是抱着一命换一命的念头而战,一刀砍下,只要不死,则必还敌人一枪,双方没有一个人不战退缩,都是暴怒着冲向对方,这就是军人的血性!
“将军,我兄弟三人阻挡吕布,将军可速去破除腰弩军。”曹昂微一点头,此时不是互相算计之时,他与刘备都深深的明白着这一点,“兴霸,你领一半点军马协助刘公!”甘宁闻言冷笑道:“将军放心!”
“冲啊,杀敌!破去腰弩军!”曹昂高喝一声,随即率领着典军师卫营凶猛的冲向了腰弩军,但是,冲到一半时,一杆大旗则是挡住了曹昂等人的去路——张辽
此时的另外一面,刘备率领关羽、张飞、甘宁三员大将直去阻挡吕布中军去路,但见打头的张飞正好迎上八健将中的宋宪魏续、其手中蛇矛飞舞,似与其本人息息相通,无分彼此,犹如一同雄狮,将体内积蓄的力量全然爆出,宋宪魏续二人难敌,只得急忙退去。
始终一脸阴霾沉厉的吕布,此刻好似突然睡醒一般,双目看着场中的张飞,眼中光华浮现,好似换了个人一般:“这环眼贼竟勇猛如此比之当年更有精进!好!”接着赤兔马飞奔出阵,直取张飞而去。
只听一声巨响,但见矛、戟相交,张飞恶狠狠的望着吕布道:“吕布,你这无耻背义的小人,夺我哥哥徐州之仇,张飞今日便向你讨个公道!”
吕布闻言蔑然道:“张飞,别以为将宋宪、魏续击败,就了不得了,凭你的本事要杀本将还差得远!不如你么三兄弟一起上,倒堪与本将一战!”
张飞闻言大怒,仰天一声长吼,健硕的身躯乍然一转,手中蛇矛铿然镝鸣,水银般的奔流激荡,与吕布战成一处。
“天下第一的武将!待老子来会你一会!”只见甘宁飞马而来,大刀亦是加入战局,长刀浩浩荡荡,漫天重影,吕布眼中精光一闪:“好!如此人物也配与本将一战!”
接着转头看向远处岿然未动的关羽道:“关羽!你也一块上吧!却也省的麻烦!”战场之中,无论哪方士卒都为吕布的狂妄与孤傲所震慑。当今世上,环顾九州四海,万千俊杰,有谁敢随口说受下此三人的连袂一击?只有一个人,就是吕布!
但见场中戟、刀、矛在当中一蓬蓬寒光弥漫,场外中人竟判断不出四人招式锋芒究竟指向哪里
却说那面曹昂军队冲向腰引弩军时,正与张辽相遇,但见张辽的军队拦路,好如一块巨石,死死的顶在曹昂面前,任凭其军的冲锋撞得血花飞溅,也不肯让出半步,双方人马相互交手,你来我往,拼成了血胡芦,但是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看着场中舞刀大战的张辽,曹昂心下一紧,对着典满道:“典满,你引一军寻机去取腰引弩军,我与许仪设法拖住张辽!”典满闻言大惊道:“将军!”“休要啰嗦!速去!”
典满闻言不再犹疑,接着引军向左而去,欲绕过张辽军马而去,而曹昂则是引着许仪直向张辽冲去道:“张辽!曹昂在此!可敢来与我一战!”
张辽闻言一愣,接着面色顿时扭曲,御马直向曹昂冲来,曹昂则是手持三尖刀,驾马与许仪并肩而立,共同面对著前从出道至今所未有的强大敌手。
“咣!”的一记巨响,张辽已是与曹昂、许仪交锋一处,其手中的冷艳锯舞的水泄不通,一任曹昂,许仪二人双刀如何变化,,兀自巍然不动。
张辽因钜野一战,自是对曹昂心怀怨恨,十招间倒有**招是冲着曹昂而来,却见曹昂战法极为沉稳奇妙,无论什么间隙、疏漏都可被其一招带过,细致入围,好似一滴水珠融于大海,纵是惊涛骇浪袭岸撕云,那水珠亦是毫发无伤。
战了一会,张辽脸上竟腾出欣赏之色,赞道:“好本事,仅此二十招,冠军侯之位你也算当得!”正当交战之时,典满已是杀到腰引弩军前,转眼间,典军师卫军凭着在沙场中磨炼出的纯熟技巧和战场直觉,轻而易举就能躲过箭雨的袭击。
“杀!杀尽这群弩军!”“架盾!盾兵,向前压!”这时,双方彻底打成了交手战,城内被腰引弩军射中的兵卒数不胜数,但在典满的袭击下,腰引弩军的损失也是严重至极!城内曹洪、司马懿组织反扑,李典歇息片刻,带伤参战。
这场撕杀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午后,城门外到处都是横流的鲜血,吕布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到处都是。而小沛的城头上,曹军士卒也死伤无数。甚至在一段城墙上,双方因为拼了命,那一墙到处都是残肢断肉,尸体到处都是红的,自己人是红的,敌人是红的,站着的是红的,倒下的也是红的……
而此时则有一人来到指挥作战的陈宫面前,此人亦是姓陈,名登,表字元龙。
第十三章 乱战小结
吕布军阵中,只见一个人打马走至陈宫身边,其人额下一缕短须,相貌虽不出众,却也有着几分儒雅幽气,此人便是如今名义上的广陵太守陈登。
只见陈登打马走到陈宫身身边,看着厮杀震天,血流成河的场面,儒雅的他却似乎没有丝毫不适,幽幽的看了一会,方道:“好一场血战”
陈宫听到陈登的声音,眉头一皱,他对此人一向都有些不满,但面上亦还需要过得去:“是你?元龙不在徐州,到此却有何干?”
陈登笑着摆摆手,好似没有听出陈宫话中的不喜:“登奉温侯之名,将三位夫人送往下邳,然后随军出征,今特来回报。”陈宫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没在说什么。
“哎大不智也”陈登幽幽的又说出一句,便见陈宫眉头微皱,沉声道:“你说什么?”陈登笑着道:“我说军师一向计谋百出,为何此番用兵却如此不智?攻城之战,本非我军所长,如此空耗军力,却不知等曹操大军来时,又当如何?”
闻听曹操之名,却见陈宫的脸上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中的怒气也卓然上升,陈登幽幽道:“空耗军力于此一城,即便吃下,又有何用?曹孟德不死,我军终难安宁。”
却说此时场中曹昂、许仪大战张辽,初时尚能凭借夹攻优势和一股浴血的气势与其一战,但久后已然难支。后不得已,史涣亦来助阵,三人同战张辽,却也是吃力至极,若非曹昂跟随童渊练得一双好眼力,能细致入微的察觉张辽刀锋走势,堪堪防御住,三人早已是其刀下亡魂了。
张辽虽然旧伤未愈,但以一敌三依旧攻多守少,此时却见其身子一晃,马匹正迎曹昂面前,人到刀至,犀利森寒的的刀锋割裂空气直迫曹昂眉心。
曹昂此时虽然疲惫但也只能硬挡,当下向后一仰,仰面折腰,接着瞧准张辽刀头,三尖刀横至与前,挑向张辽腕门。如此二人便是两伤之局,迫的张辽稍稍收刀。
冷艳的刀锋仅差毫厘紧紧的贴着曹昂的鼻尖掠过,只刮的曹昂面上生痛。此时张辽已然看出些门道,这曹昂的招式似与昔日张济的侄子北地枪王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随长声笑道:“好小子!有些门道,怪不得敢与某家叫板!”
曹昂此时已是没有精力和闲心回答他,只是与许仪、史涣胡成犄角,紧紧的守住自身,与张辽拼力周旋。
至于另一面,吕布只身迎战三将,却毫无败北之势,打得难解难分,胶着恶战,手中方天画戟舞动数道残影,以攻对攻,大开大阖的力压三员虎将。
一边交战只听吕布大声喝道:“张飞!你的蛇矛气力不济,是否多年不用,生锈了吧!”张飞怒喝一声:“放屁!三姓家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强起气力,蛇矛骤然回切吕布肩膀,招式转换如行云流水,无有生塞滞待之处,竟比适才舞的更加炉火纯青。
吕布见状,心下暗叹:张飞武艺虽不及自己,但这股子硬气却没废掉。却说四人酣战,吕布终究是一人之力,渐渐的落了一丝下风,但要将其击败,却也几无可能。
翻翻滚滚又是三十个回合一过,突见赤兔马欺身与张飞马前,方天画戟凶猛反扑,力扫张飞头颅而去,关羽、甘宁见状急忙架刀阻隔,只听兵器相交,铁器隐有雷鸣之声,两方士卒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口。
突听场中‘哧啦’一声,却是一道火红色的影子离阵,却是吕布走马而回,肩上一处甲胄被关羽刀锋擦落,鲜血微流,再观张飞,头上盈盔已然被画戟挥落与地,吕布虽然受伤,但就武将立场而言,此一战却是他胜了!
忽然只听吕布身后鸣金声起,却是陈宫下令鸣金收兵,关羽驻马静静的打量着一脸淡然、无事的吕布,额首一声道:“走好,不送!”
吕布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转马而走道:“关羽,普天之下,让本将敬佩的豪杰不多你算一个!”而那边的张辽亦是收刀转马领着手下军卒徐徐退去,看着渐渐远去的张辽,曹昂心下一松,接着稳了稳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不由的一丝苦笑
一场血战,就这样草草收场,却有些让人始料不及,战场上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意外,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靠得住的。但不管如何,吕布军却是终于退了对于曹昂来说,小沛保住了就是胜利,这,比什么都来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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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军营——却说吕布率军回来,其麾下成廉见吕布受伤,遂急忙上前搀扶,却被吕布一手甩开,镇定自若,仿如无事般的向陈宫与陈登走来。
只见吕布面色微微发白,显然有些气力不继,肩上断甲下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刀伤,陈宫默默的看了半晌,道:“温侯,您太大意了,怎可与关张等人意气用事?”
吕布不以为意的哈哈一笑,豪言道:“没事!若非为了分出胜负,这一刀也可省了,张飞在两军阵前被吾扫掉樱盔,吃亏更大!”接着环视着众将道:“若是不给他点苦头,谅这环眼贼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归阵!”
诸将尽皆大笑,吕布回首问陈宫道:“为何鸣金?”陈宫犹豫半晌,随即将陈登之言相告与吕布,吕布闻言额首道:“也对,若是不能破得曹操,纵是夺回小沛,亦然无用,元龙之言甚善!”随即传令,将军马向西撤移三十里,陈兵于平原之上,与曹操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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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曹昂刚一下马,便感到腰部有些不适,用手一摸,竟然血淋淋的一片,史涣大惊失色,刚要说话,却见曹昂不留痕迹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稳定军心。”
史涣愣愣的看了曹昂半晌,随即转身抛开,去寻医者去了,而曹昂腰间虽被张辽刮伤,但依旧好若无事的向诸将走去,心中暗叹道:“现在与张辽作战,果然还是太早了吗?丫的!”
夜间,曹昂拍在榻上,旁边十余盏灯,医官仔细的检查了一阵,得出的结论是,伤口看着吓人,但只是皮肉伤,未曾划破筋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曹昂受伤,几乎少有人知,就连司马懿和甘宁也未曾告诉,毕竟大局比什么都来的重要,此时曹昂的身边唯有史涣陪伴,只见其端了一碗汤药走来道:“将军,服药吧。”
看着史涣手中黑漆漆的东西,曹昂不由的开始踌躇,毕竟对这个时代的的医生没有什么信心,既没有安全认证,也没有防伪商标,吃死了怎么办?
“报!”门外一个声音算是暂时解了曹昂的心神,遂急忙道:“讲!”“禀报将军,童枪师求见。”曹昂闻言低头细思了片刻,“让他进来吧。”
只见童渊颤巍巍的支着木杖走入,看见曹昂受伤,竟是没有任何惊讶,淡淡的将手中的一包药粉放在榻上:“伤药,有效。”
曹昂看着榻上的伤药,疑惑道:“师傅,你如何知道我受伤了?”童渊轻言道:“走路时,看出来的。”
不愧是武术大家啊,只从走路就能看出弊端,曹昂摇首笑道:“多谢师傅了高顺怎么样了?”高顺自被俘后,无论曹昂说什么,他一直缄口不言,曹昂算是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油盐不进’。无奈之下,便将其暂时收押,并劳烦童渊看管。
童渊沉默了一会,出言道:“今天,吃饭了。”曹昂出了口气,他不投降不要紧,就怕他自己饿死,也不知道这童老儿怎么办到的,竟然能敲开这榆木疙瘩的嘴?
“为什么不杀高顺?”曹昂闻言奇怪的抬首看了看童渊,“他伤了你叔父还有,司空也不会放过他。”看着少语的童渊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曹昂心中暗奇,接着抚了抚头,笑着说道:“凭感觉,觉得让他死了可惜。”历史上高顺被俘后,便缄口不言,跟随吕布一同赴死,曹昂每想到此,便不由的觉得惋惜。
童渊沉默片刻,接着道:“小沛城的宵禁令,是你下的?”“不错啊。”曹昂心道,这老儿今日犯了什么邪乎,两个月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日说的多。
只见童渊默默的深思了一会,方才出口道:“伤好后,若是无事,便寻我习枪吧。”曹昂闻言,呆了片刻,突然言道:“师傅,你终于开窍了,要交我枪法?”
童渊只是淡淡道:“习我之枪大不易。”这话怎么听着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但曹昂也未多想,只是笑着追问道:“师傅,为何突然要教我枪法了?”
童渊沉思片刻,接着借曹昂之话答道:“凭感觉,你不学可惜。”接着便不再答话,起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却听童渊突然言道:“原先我受召来许都,非是自愿,但恐被害,故而只教你枪机异日,若你能拥兵百万,吞吐风云之时,希望你还能记得你今日的‘惜贤’‘抚民’之举。”
第十四章 曹操之叹
两日后,曹操的大军终于赶到了徐州。中原双雄,智将曹操与战神吕布的生死一战,即将展开。曹操此来为了对付吕布的并州狼骑,虎豹骑以全部改成‘双马蹬’与‘战马刀’的配备,另外尚有刚刚组建不久的连弩营(即诸葛弩),就连训练未曾完毕的背嵬军也一并前来。看来,为了剿灭吕布,曹操可算是卯足了全力。
曹军来到小沛,并没有入城,反倒是居于小沛西侧而据,曹昂明白曹操的意思,心中暗暗感激,这是在为其阻挡吕布攻势,不让先锋军再有损伤。
流火逝去,天气渐凉,自曹操来后,两方一直没有正式交锋,曹操只是下令严加戒备,休整军卒,但曹昂明白,曹操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的,父亲一定在和他的谋士们策划着,当然,这并不能为他所知。
后来,曹操亲自到小沛看望了夏侯惇,还接见了刘备,刘备拜见曹操时,很有几分悲剧色彩,此时的曹操已然知道钜野之战所发生的一切,但事情是他儿子办的,曹操纵是有不满,亦难发出,只得在刘备要大礼参拜时,亲自将其扶起,表示以尊重,两人执手相谈许久。曹昂知道后不由感叹,若是清平盛世无事之时,此二人或可成为莫逆之交,但世事弄人,生于乱世不知是这双雄的幸还是不幸一世征战,半生宿敌。
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当曹操亲自送刘备从小沛衙中走出时,刘备的脸上泪如雨下,感叹不已。明日便是本月初七了。这一日气温已是骤然下降,天色微阴,凉风凄凄,曹操精神抖擞,默默的瞪视着刘备走远后,突地一转首,冲着一直恭候于外的曹昂道:“随我进来。”
进去之后,只见曹操稳坐于上首,喝了口温水,缓缓道:“一军之首为何?”曹昂闻言肃然道:“自是将帅为首。”
“不错,士卒如体肤,将帅为头颅。从元让受伤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此次先锋军的首帅,数万生灵,皆在你手,你用计却怎可不慎?”
曹昂轻叹口气:“孩儿知错,父亲教诲,孩儿自当谨记于心。此事孩儿已‘割发代首’向刘公赔罪了。”曹操闻言额首道:“也亏得你机谨。至于那个高顺,你是怎么打算的?”
曹昂闻言说道:“高顺虽然迂腐,且又伤了夏侯叔父,但念在其人本领卓越,又是忠义之人,孩儿希望父亲能给我一段时间。”
“他昔日统领的陷阵营伤了我军诸多士卒,军中将领许多都吃过高顺的苦头,若不杀,怎对三军交代?”听着曹操淡淡的回答,曹昂急忙道:“人才难得,望父亲给他一个机会。孩儿定想办法劝服与他”
默然了半晌,却听曹操轻言道:“随你吧。”说完,曹操眯着眼环顾四周,指着北面道:“将那扇窗打开。”待曹昂打开之后,曹操方道:“昔日我始举孝廉之时,天下大乱,朝廷征为父从军,封为典军校尉,从此告别往日闲散生活,征讨四方贼寇,初时我之愿望,是死后于墓碑上,题曰: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哪里又曾想过今日?”
曹昂心中好奇,不知曹操为何如此说来,却突听其言道:“你近来征战徐州,觉得吕布是何等样人?”曹昂闻言细思片刻,方道:“吕布勇武非常,且善于统兵当为一时之雄。”
曹操笑了:“吕布不可以‘雄’字而括,该当为‘杰’。”曹昂闻言疑惑:“父亲,吕布其人,为天下忠义者所不齿,其两番背主弑父,杀丁原、董卓,天下谓之以‘暴、狠、残’,但凡为‘杰’者,莫不为君子之辈,唾弃于小人,吕布此人,又怎么能以‘杰’字而论?”
曹操摇首道:“你能如此说,也算品得世间三味。但只可以就天下太平之时而论,若逢乱世之时,大忠似奸者,大伪似真者,何以之多?‘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天下又当如何分辩?世间无有完人,君子贼子,概不可以一朝而定,当为以时势也吕布此人,幼年善马,弱冠之时声名便响彻五原,若逢孝武皇帝治世,当为卫青、霍去病之杰,唉可惜、可惜。”
曹昂听闻曹操之意,竟似有相惜之情,然曹操既然作此感慨,足可见已然对破去吕布胸有成竹。只见曹操抬起头来,望着桌旁的两把佩剑,突然开口道:“子修,你去案上取一把剑,舞上一舞,与孤瞧瞧。”
曹昂虽然疑惑,但也是领命而去,轻轻的拿起桌上的一柄剑,认真的挥舞起来,他虽不太通明剑道,但因卖力,舞的也算有模有样,曹操默默的看着曹昂舞剑,眼中似是闪烁起了一丝神采,少时舞毕,只听曹操突然道:“吕布一死,中原则又少一猛士,胡虏当又少一劲敌然,他却又不得不死。”
曹昂终于明白曹操在感叹什么,他在感叹着世道的无奈,感叹着世间的不如意与悲凉。少时,只见曹操突然言道:“子修,日后的守卫中原的重任只能是你们一辈的事了。”曹昂肃然道:“不,天下仍需父亲坐镇守护。”
曹操笑着摇摇头,接着指着曹昂手中的剑道:“此二剑,案上的为倚天,你手中的乃是青釭,皆乃为父至宝今日,这青釭剑便传与你了,不要负了冠军侯的声名,日后要将它插在大汉漠北、西外的土地上,这是为父一生最想,却又不能去做的心愿。”
曹昂随即拜谢,接着沉默良久,方道:“父亲,孩儿相信,倚天也会一起随军出塞,插与外虏的土地之上。”曹操闻言,少有的开怀笑了,笑的和平日很不一样,有一股恢宏的气势
五日后,曹军终于开始向徐州前进,曹操着夏侯惇留守小沛养伤,并派曹仁镇守。大军屯与北线,并令曹洪守住右屯,临于泗水,与吕布大军遥遥相望。不过,在军中,曹昂没有见到夏侯渊、于禁以及徐晃,问起郭嘉,浪子也只是轻轻的一眨眼,然后笑道:“将军请猜。”
曹操并没有对曹昂说出他的计划,只是给了他一份战报:吕布自领中军五万居中,使张辽引一万士卒居前,成廉引一万居后策应,魏续引一军傍水与曹军右屯营的大将曹洪相对。战报中,却是没有什么值得细细思考的信息。
魏续军营——“将军,此事要不要汇报与温侯,请陈军师谋算,再作定夺?”宋宪看着眯着眼的魏续问道,魏续眯着眼睛,狼一样的望着远处:“不必了!陈元龙今日之言甚和我意!又何必事事都去问陈宫!”
日间陈登奉命押送粮草来到魏续帐中,曾对其献计攻打曹洪军营,以立大功。魏续身为吕布妻戚,早对陈宫位在其上有所不满,一番思考下,便欲进军。
见宋宪疑惑,魏续起身笑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事事都要请示温侯,便是事事推托责任与温侯,则贻误战机。那是庸将的做法,如此要我等何用?”
接着便见魏续仰首道:“此时曹军目光所在,皆是温侯,对我等必不留意。敌右屯之将,乃是曹操族弟曹洪,一个靠着裙带爬上来的蠢货,若我亲往,只需一击,便能将他击溃,然后引军背河立寨,迅速南下,直插曹操中军侧翼,以温侯之能,必可正面攻击,就算不能捉得曹操,也可令敌军丧胆亡魂,如此徐州无忧矣!”
看着魏续此时那般藐视天下的气势,竟颇有吕布之风,宋宪心中也是暗动,或许,这便是二人立下大功的良机呢?从此他宋宪或也可力压张辽,位居八健将之首呢?
看着宋宪意动,魏续急忙道:“此事乃我负责,你若不敢,那胜负便皆有我来当之,有罪由我魏续去领,有功,当也有宋将军的一份!”
宋宪被魏续激出豪气:“将军说的哪里话?此事既定,便当我与将军共同负责,有罪当有我宋宪一半!”
————
吕布军中——“温侯,听闻徐晃已出兵拿下任城,登恐郝萌、许汜非其对手,登愿往相助。”吕布闻言淡淡的看了陈登一眼,挥手道:“既如此,去吧。切记,紧守萧关,待我这面破了曹操,便往相助。”陈登遂道:“如此,登告辞了,温侯切要小心、”说完,便见陈登眼中似是闪过些许笑意,接着便退了出去,帐内再无声息。
白居易放词:王莽谦恭未篡时。文中:王莽谦恭下士时。具体谁改的哈气记不太清了,这里姑且算是曹操教育曹昂,请诸位大大勿怪)
第十五章 偷取徐州
黎明的水气蒙蒙的笼罩着泗水河边上的曹洪军营,晦暗似是连河水的奔腾喧闹都隔的远离开去。连续数个时辰守在哨楼上的几个哨卒,此时又冷又困,疲倦的双目正不停地打架,偶尔在伴上几个喷嚏,显得是极为疲惫。
“他娘的,眼瞅就要入冬了,军司马还不早点发冬装,是想冻死老子吧!娼妓养的!”一想到这,那打喷嚏的哨卒便开始骂娘抱怨。
“行啦。谁个不是呢?”另一个哨卒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有两个时辰便换岗了,在坚持会,回去好好的睡他娘一大觉。”突见前一个哨卒揉了揉眼睛,远处似乎有着大片的黑影正向军营而来,“老哥,你看那是哪的人马?”另一哨卒揉了揉眼睛,但见浓雾飘过后,便清晰的望见到一支人马正想着己方潜来,急忙道:“不好,徐州军偷营!”
号角声顿时在曹洪军营响起,率军偷袭的魏续听得角声,大喝道:“冲啊!”便见前部一排箭带着尖细的破空声飞了过去,接着万千军马嚎叫声冲向曹洪军营。
凄惨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魏续军人影纷纷而至,一时间人马呼鸣,战马嘶叫声不绝于耳,但见曹军大乱,显得异常的慌张。那边宋宪指挥弓卒有条不紊的抽出箭支,皆是过了酒的箭头,其一声低喝,但见火箭直飞入寨,“呼~~”只见拒鹿角和营寨顺时被烧着了一大片,大火瞬间便照亮了天空。
“偷营!徐州军偷营了!”“救火!救火!”“不要慌乱,准备迎敌!”正当曹军开始整顿反击时,却见曹洪全身甲胄的率军来到军中,观望了下前营的大火,以及后营的骚乱的己军,曹洪一提手中刀,喝道:“弃营!全军与我渡泗水,奔昌庐走!”
与此同时,魏续军马大队冲上,战鼓声中,宋宪提枪一马当先冲过来扫清道路障碍,将曹军如朽木般的分劈开来。
“曹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宋宪虽然叫语嚣张,但曹洪并不停留,亦不理他,只是率领军马全力向后冲去,他为宋宪感到庆幸,若当真是在两军阵前单挑,宋宪必不是他的对手,但今夜
曹洪暗自咬牙,回头瞪了眼嚣张的宋宪,以及远处得意洋洋指挥军马劫掠的魏续,若不是遵从主公将领!你两个今夜便死定了!在宋宪身后,徐州军没有纠缠于个别的厮杀,而是开始抢夺战利品,他们跟随在魏续、宋宪的身后,大声呼叫着:“杀!杀!杀!”山岚海啸般的吼声一往无前,没人可以阻挡,并将曹洪大营内的军需尽皆收去。
“禀将军,曹洪率军奔北而走,似是往昌庐方向而逃!”魏续闻言哈哈大笑,接着眼珠子一转,对手下道:“即可发捷报与温侯!”接着转首喊叫:“儿郎们!你们累是不累?”
“不累!”魏续闻言哈哈大笑:“好!那便随我北上!生擒曹洪!让曹操老贼好好心痛一番!”
卯时,曹洪军营已是几乎被魏续全部占领,对于魏续来说,这一仗可谓是打得漂亮,魏续一面派人通知吕布,一面用车马装载辎重,一面号令全军,聚集队伍,只是匆匆休息片刻,便率军直扑曹洪败逃军马而去
“好!”看着手中的战报,吕布脸上腾出了少有的笑容:“此番魏续若能生擒曹贼之弟,必可大振军威,到时我与其两面夹击,曹操必破!着令魏续、宋宪北上追敌,务必生擒老贼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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