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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喀巴大师传

_9 法王周加巷(现代)
  即入利根修高深,
  如犊食草难生存。
  因此法王文殊尊,(即宗喀巴)
  悲悯后学诸有情,
  诸宗要义尽领会,
  演佛赞道作教训。
  因此乐善诸有情,
  闻思师说作观省,
  若能如理修其义,
  不久胜果无疑成。
  再说大师拥有如何的戒严功德史事的情况。戒严情况,虽在上面传记正文中,大都作了记载,然而有一些重要者,还须郑重地略述如下。宗喀巴大师这一生中,不仅是戒行洁净的大德,而且是对于三律仪的粗细制戒的界限,任何方面,任于何时,亦不犯染罪过的垢秽的一位圣超大德。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说:
  “虽以佛智善观察,
  师心清净戒学行,
  丝毫废弛之罪过,
  亦不能见诚启请。”
  若各别地略说,首先以别解脱戒的制戒来说。如上文说过的那样,大师住在家乡时,在噶玛巴·若比多杰座前,受全优婆塞戒(即居士戒),即谨守四根本罪(杀、盗、淫、诳)和戒酒等五戒,以及在法王顿珠仁钦座前,受沙弥戒三十六条,对于一切应取舍之处,经常守护,从未犯罪和染污。尤其是大师到前藏从堪钦巴座前,受得近圆比丘戒以来,不必说对于他胜、僧残、堕、向彼悔等犯堕的垢秽,从未犯染,就连细微的恶作罪以内的过失垢秽,也从未犯染。由于时间和地点的关系,万一发生一些细微的恶作罪时,亦于当日或未受食时的当天当晚,立即作忏悔而防护。真是如圣阿罗汉优婆离和阿说示[14](即马胜比丘)等那样的圆满戒体。而且在闻、思、修等的任何时间中,也经常不断地如保护眼珠般守护戒律。有一些人借口现在因为是闻思的时候,废弛戒学没有什么关系。又有一些人说,由于是修密宗的时候,可以取酒和妇女等五欲为修道之用,没有什么关系,而做毁坏戒律的行为。这些行为,大师自已决不去做,是自不待说的,就连凡是信依大师的有情,新来的弟子以内的人,大师也教导其遮止那些罪行,而安置他们于不放逸戒行之中。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所说:“如是由至尊大师在此雪域西藏疆土中,建立起了薄伽梵佛世尊的一切教法的清净轨范之基础,而且做了广大的宏扬事业。然而须知以前此间西藏地区中,出家人所作所为的情况是:任何僧人进入念诵经典时,熟记诸大论典字句;接受阿阇黎所传经教时,若采取上流俗人的那种作法,放逸嬉戏,非时而食,唱歌和跳舞等,这些为出家人所不齿。说是为了补益勤学闻思之身,养活此体躯之故,是无过失的。这样的话。由自矝为大善知识的人们,向新出家的幼年僧以上的僧众,如风一般普遍宣传。如是在勤学闻思时,作斗殴、争吵、甚至起衅直至用武力斗殴。实行这一切事时,也没有谁斥责说:这是不应做之事,这是非法,这是退失了出家戒法的行为。其他诵读、闻思的僧院中,只要进入僧院后,对于那些不应做之事,连一点起疑之心也没有,自然习惯,谁也不感可畏!
  此外,有些自认为是密宗金刚乘的人,对饮酒及非时食等,反而说,若不受用将成为罪过,是与誓戒相矛盾的。由于这些邪说大兴起来,对于五欲贪欲最盛的人们,恰合其欲望,而沾沾自喜!由如是恶势力,使人进入于密宗之法后,即将出家戒律连根抛弃,白矝为引导众多有情的大导师们,虽是受众尊敬,但是犹如僧伽高幢的导师中,竟有自己的儿女和妻子公然地来到僧伽大会中,自己毫无恐惧,而且也没有谁来斥责。若如是作,则自己教政所管辖的人们,无疑地乐于出家和受比丘戒。由于做这种使佛教衰败的罪行,大为普遍,反而说对于密宗贪欲行为不是过失。真是欺世之语。另外,一些去到山林禅寺中,寂静地进修禅定的人们,则如是说:舍离饮酒和非时食等,这些是毗奈耶中所说,但是那是就声闻众而说的,是就小乘信解者而说的,对于大乘及了知心的本来面目者,那样做是缠缚,是无意义的。他们这样说,完全没有想到已将出家行动仪态完全抛弃而不顾。甚至有一些。人将七衣(僧衣之一)和五衣(僧衣之一)等装相也特别抛弃(即出家之相也不要了)。这样的情况,在此间雪域西藏地区中,使佛教成了仅存影像的时候,至尊宗喀巴大师由于住持正法伟大发愿成熟之力,为了拯救恢复大宝佛教,乘愿而来,出现于此间北方地带。如上文所说的情况,大师对于不可思议的自他利益等,猛利精进做出了卓越的事业。所以直到而今,作闻思的人们,勤学闻思时,多能爱护其戒学。尤其是三藏法师略有能耐者,从此以后,对
  于饮酒非时食等悍然不顾的行为认为是可耻之点。往昔大寺中的出家人对于敷具、钵盂等沙门的资具,能认识者是极为少数,至于七衣、五衣、小幅(袈裟的条幅)、补幅等物之名,也成了闻所未闻。试看时到如今,直至克什米尔及汉地之间,到处都能见着清净沙门之相和服装;而且都断离饮酒和非时食,以及对于授受(施物)、净水、守护除夜间余(时)不睡等细微支分以内的戒分,都郑重地按沙门之规而作者,比比皆是,敬请细思,能有这样的好景,若不是由我们具德上师至尊宗喀巴的功德而来,又是依靠谁的恩而德来的呢?!”与此相同的还有勒宁哇衮嘎德勒之著述中所说的,已在上文说毕。还有克珠杰的著述中说:“现时,开示修行之究竟要扼,都信依诸大经论。那怕是略作修行时,也都能爱护戒律以为基本。形成了都能正确知道勤修积资忏罪,应与解释诸大经典的大车轨所解释的旨意相符合而作实修。除此,其他则是徒劳修行,任经若干苦行,也徒劳而无果。能符合此情而修的善知识有无量无边,遍于雪域西藏诸方隅。非法妄行的狂澜,已成低潮。这样的情形,若非由我们至尊宗喀巴大师的恩德事业而来,如果认为虽有而不可见,那末,又应当忆念是谁之恩德呢?!”这些教语,“是对身为善知识而罪大恶极者所做的斥责,是为罪大恶极者指示的教授”。这确实是由本性正直之门,正对入于非法行为罪大恶极的诸人而指示的正确之言。如是非法的情况,由于浊世横流,后期较前期也许还有更多的非法情况。以出家人的诸寺庙来说,现在除以色拉、哲蚌、甘丹三大寺及上下密宗院为首的遍布前后藏的日窝格鲁派大小寺庙中,对于毗奈耶制戒和三事传统作风,保存而未废失,以及“多堆”、“多麦”、汉地、蒙区等地,也还有追踪诸大寺的作风的许多寺庙外,其他偏远区和边地所分布的格鲁派的一些寺庙,除仅有穿着法衣、禅裙等外表模样外,对于饮酒娶妻等,肆无忌惮而行,憎俗无别者,·也有许多。此外,宁玛派等寺庙的师徒大都不重视任何戒律。声称毗奈耶制戒是小乘之规,对制戒敬信而且重视者,称呼其人为小乘人。实际他们无任何修悟的把握,反而对他人横眉竖眼,鼻息呼呼,大发其威风,享受寺庙财物和酒食女色等,不顾一切而妄行。把这些视为达到大乘的顶峰者,为数极多。由于这些情况,那些寺庙中,大都不寻求传授沙弥和比丘戒律。即使有一二人做出求戒的模样,传戒师也做作传授的模样。实际依照毗奈耶所说之规,师徒对羯摩仪轨必须一句不错地背诵出来。可是他们未记持于心中,只好照念书本而传授。求戒者也不作加持祖衣和七衣料等,只暂时向他人借用祖衣、七衣和五衣。仅在求戒法时,少顷用后,也就不需祖衣、七衣等,而抛弃之。在求戒时所承许严守不犯他胜、僧残、堕罪等,实际上甭说严守,就连诸堕罪的名称和数目也不知道。有一些寺庙中,发生犯女色的不净行,以致秽语兴起时,除有供财物以忏罪之规外,其他犯他胜、僧残、堕罪等,无任何忏罪防护戒律之行相。又有一些寺庙中,除在聚集僧会时,着出家服装外,师徒等经常是着俗家服装。至于饮酒和女色不净行,则不顾一切,随便妄为。对于断离非时食,他们说是与密宗誓戒相矛盾,而特别去寻求和享受等行为,就连仅存的佛教徒名义,也抛弃无存者,为数亦多。对于那些人,应当作如下的提问:
  大小乘的区别,不是指发心的大小,而以守护毗奈耶制戒者为小乘,享受饮酒娶妻和非时食者为大乘的,请问出自佛教何种佛典中?又毗奈耶之法,为小乘之法,及住在此法中的诸有情,若认为是小乘人,则凡是沙弥、比丘等七种别解脱戒中,受任何一种戒的人,都应普遍承认为小乘人。如果是这样,则应承认凡是比丘等之身心中,都没有菩萨戒和密宗戒,还应普遍承认凡是大乘人的身心中,都没有别解脱戒,并应承认没有比丘和菩萨持明(即持密)相同之事等。确实没有比这更为卑鄙下流的话!又如果说:“不是那样,虽是有比丘和密宗持明相同之事,但是进入密乘之比丘,他不需断离饮酒和非时食;也不必常带三法衣,并且取水和脱鞋靴等,是不必重视的,重视这些是小乘暂时阶段之事。进入密宗后,饮食即是会供轮,随见何种,都应该想是本尊空乐所幻现。因此酒和非时食等,在会供中加持而幻现,不生过失。而且可得殊胜利益。至于受用妇女也是生起大乐慧之助力,不生他胜等罪恶。依此类推,身语的行动,任作何种,都不外是本尊明咒智慧的幻现游戏。所以不必如毗奈耶所说的那样狭隘。”他们主要鼓吹的大话,显然是这样的。对于这样的话,应作如此提问:受用酒和非时食等,能变为会供轮,以及受用妇女,能变为业手印和随见何种,都是本尊明咒和空乐所幻现游戏等之时间,是未进入密宗以前就有(这些功能)么?或是依靠进入密宗后才知道的?或是在以前虽是没有,刚入于密宗,自然地生起了那样(功能)的么?或应是进入密宗后,必须观持于达到获得最高证达,才能具有(那样功能)么?
  如果是第一种那样(未入密宗前)就有的话,那末,在家俗人大都能以猪狗等畜生为会供轮,而且都能行业手印之事(夫妻交合),能成如此之事,是不须等待于进入密宗的。由于是从初就有的。
  如果是第二种那样(进入密宗而有),则应知进入于密乘之初,是以获得灌顶来安立的。因此,若仅以求得灌顶,就有那样的(功能),则须极大地勤修生圆二次第诸道,就成为没有意义的了(言不须修习了),由于仅求得灌顶即能解脱之故。如果说:“不是那样的,而是进入密乘后,对于饮食等。以明咒和手印、定力作加持,能变为甘露。所以若受用彼(饮食)时,能得受用甘露的利益。以及自己与(妇女)二者,由胜解为佛与佛母的佛慢(即自己即佛尊的我慢)之门,入于静定时,能得类似贪欲之大乐幻戏的利益。”如果是这样的话,则以明咒、手印和定力作加持,饮食即能成为真实的甘露了。自己与手印二者,仅由本尊双尊的信念,即能获得无漏大乐幻戏的利益了。那末,就应承认初学者入于修念等时,仅以器世间即无量宫殿、有情等即佛与明妃的信念,而器界和有情即能成为真实的佛尊和坛场了。以及仅以自己即真实金刚持的我慢想法,自己就能成为真实金刚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则由极大努力勤修生圆次第诸道,直至未达到究竟之间,所修习的都成为没有意义的了(不需要了)。由于仅由信念,即能解脱之故。对此他们又说:“初学者仅以信念加持饮食等,也许是不能成为真实甘露。但是由意念作甘露想后,而供于上师三宝以及自己身蕴生处,明显地想现供于佛尊之近前,是能得到会供之利益的。因此是没有过失的。”总的说来,受用饮食时,由那样信念之门而作供养,是决定能得殊胜之利益的。而且依于那样的原因,在密宗阶段中,加持诸饮食为甘露后,供于上师三宝,以及供于自身观想为本尊的供内护摩法而供养等。这如密教所说的“饮食瑜伽”,是必须的。进入密乘的诸比丘,在受用与戒不相矛盾的饮食时,也是应当依于那样的“饮食瑜伽”。但是与戒相矛盾的酒和非时食等,初学者是不可生搬旧规而作那样的受用。为什么呢?现在我们仅以明咒、手印和定力作加持,还不能真实变成甘露的时候,信念和想即本尊的我慢等也只是最初的片刻,受用饮食从头至尾是不能持续下去的。这是从体验中而得知的。所以仅只有最初片刻的信念的利益外,其余都不能逾越普通一般人受用饮食的本质范畴。因此,由如是之门而饮酒和晚间食用食物等,只能得到与戒相矛盾的大罪过,是不会成为受用会供的。例如:现在我们用明咒、手印、定力加持一种毒物成为甘露,自己也以即本尊我慢的模样来受用时,能有受用会供幻戏的利益到来么?可能来的是食毒后的痛苦,只须思考一下就能知道。因此寻常人是不能受用的。依此类推,不净的大便和尿水等,也是寻常人不能受用的。如果受用时,也只有臭气和剧烈地呕吐等不净的现实之相外,那里会来丝毫甘露的功德!难道这些都不知道么?!同样,如果未获得最高的证达,而受用妇女,如是比丘或沙弥等人,则成为犯他胜罪,或相似他胜罪,而抛弃了戒律。那怕不是自生趋势(言非主动),但是自许为佛教徒的人,仅喜乐酒和女人,即与俗家人无有两样,这完全是卑鄙下流的。完全合乎受用女人之相者(合格的),就是在梦中也是难见的。另外,你们有一些承认自己是大乘密宗的人,在受沙弥或比丘戒后,对于制戒一条也不须守护的说法,是从何戒典中所说的呢?如果受戒后,不须守护制戒的话,则戒律中,制作二百五十条等之制戒,就没有必要了。如果你们说那是为小乘人着想而制定的,那末,传授沙弥、比丘戒,就应认定是想着小乘人而传授的。如果是这样,你们大乘顶峰诸人为什么又要受那些(沙弥、比丘)戒呢?如果你们说,这是世间传称的口头语——贤善因缘。可是大乘人入于小乘人的法中,并非贤善因缘,而是恶劣因缘。受戒而不重视制戒,这是特别铸成恶劣因缘之根。这样的密宗人对于出家戒律,如果任何也不须重视,那末,密宗的诸寺庙中,也应穿着在家人的服装么?如果完全可以不着修行者服装的话,那末,有许多人依托于光头,着披单、憎裙、僧装坎肩等出家相的服装,又是何故呢?如果你们说,那是为了使世人看得上眼,美观合意而引生信仰。那末,想使世人看得上眼,美观而引生信仰的那一动机,能成为众生增长信仰的福田么?如果这种信仰增长,仅是为了获得财物供养恭敬,这又算是怎样的呢?
  关于第一问题(是众生福田么?):对于比较增上的沙门来说,若如法地持着沙门堪用的诸资具,而且清净地守护戒律时,才能成为不仅是一些有情,而且是一切人、天众生的无上福田。
  关于第二问题(是怎样的呢?):仅穿着出家服装,而不如法守戒,受用信施的食物者,如颂说:
  “如食铁球红焰食,
  清净守戒非如是。”
  这是说,将产生比吞食红炽的铁球更大的痛苦。不仅如此,穿着出家服装,而轻视所有的制戒,并且饮酒和受用妇女,以及同男女大众跳舞、唱歌等,放逸地作俗家人的行为,还有那些呕吐也不求治的狂人和猪狗般的苦修禁行之辈,除一两个无聊之人对他们作敬供外,其他即使是下劣的俗人,对他们也只有咒骂,而没有敬供的。这是由于现实所见之故。既是如此,这些仅具出家之相的人,他们求托皈依的主要企图是:穿着出家的服装,会集在某一大殿中时,即使没有人请他超荐亡人或为活者祝福,最低限度也有一次斋僧茶和粥的供养,而且剃成光头加入僧众的行列中,即不须交差纳税。除了这一想法,他们任于何时,都不追求解脱和一切智,也不为利益佛教和众生的安乐。由这种企图,斩断了他们自己趋向解脱和一切智的命根,而且对于佛教和众生的安乐,只能作损害,决不会有利益。对于这样的毁戒诸人,以无垢的教理作彻底的斥责时,有作最后辩解者说:“初学者作犯戒等的罪业,总的说来,虽应当生起这样那样的罪过,但是信仰往昔前辈诸大成就者的作风史迹,保留那些遗风,是无罪过的。”这不过是以一大言不惭的话来作搪塞,不能算作合理的答复。对他们的话,应当如此说:由于往昔获得成就的诸前辈,已达到最高的证悟,因此,可以用五欲作为修道之用。但是达到那种最高证境,是如前文多次指出的那样,由共通道善为净治身心后,在
  不共道的大密金刚乘的生圆二次第诸道,还须经多番苦行和努力勤修。仅由信解的思想,是不能达到最高证境的。未达到最高证境、而模仿已达到最高证境诸师的样式,那是毁掉自己的故行。至尊米拉日巴从洛扎·玛尔巴师前返回家乡时,去到过去教他念诵的师父的儿子近前时,师父的儿子问他的上师和学法的经历,他如实地答复后,师父的儿子说:“是那样的话,太稀奇了!因此,你最好是和哲色(米拉日巴的未婚妻)结婚,并将房屋田地自管起来;效法你上师的事迹作风吧!”(因玛尔巴有妻室财产,故有此语)至尊米拉说:“圣者玛尔巴译师,他是为利益众生而受用明妃的。像他那样的功德和功能,我是没有的。正如老虎能跳下去的地点,狐狸也跳下去时,只有跌断狐狸的腰。因此,我是靠苦行毅力和坚忍不拔而勤修道行的。”米拉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吗?所以修行自在,早已净治身心的米拉日巴大德,当初也那样地警惕而作,人们是否应当那样(警惕)而作,自不待说了。现在已经净治身心达到最高证境的利根有情,肯定是有一些的,但是他们除隐修外,是不显露的。其他由于时运关系,如我以及与我相似者,大都如前文所说那样,对于共通道中,一种净治身心次第,也未生起修验,仅有佛教徒的名义者,现在不应模仿前辈成就自在诸师的高超修行,以致闹出丢脸的事。应当是对于所承许的誓言和戒律,以及出家诸人应清净地守护的毗奈耶制戒严格信守,配合各自的分际,勤修密宗教法,建立起今后二世的圆满福善的根本,这才对于佛教有极大利益。这并不只是日窝格鲁派唯一的缘份,萨迦、宁玛、止贡、达波、噶举、主巴等一切住持佛教的宗派,如果那样(警惕)而作时,他们各自的教法也会纯洁发展而宏大,并能使教法长久住世。但是还须一再地祝愿、祈祷、请求加被。不仅如此,纵然自己是达到了最高证达的有情,在这样恶劣的浊世中,若真实受用手印(妇女)等,虽是不会成为缠缚自己之因素,然而无任何把握的诸后学会以你为榜样,而步你的后尘,则对于佛教成为严重的损害!所以阿底峡想到这一点在他所著《菩提道炬论》中说:
  “秘密、智慧两灌顶,
  诸梵行者不应受。”
  这是说住于梵行的比丘、持金刚师,那怕是已证达最高证境,对于秘密和智慧两种真实灌顶,不可以取受。因此,应知宗喀巴大师的纯洁史事,如前文所说诸德行以及在下面还须说的那些,对于粗细戒律仪,绝不犯染罪过,全心全意地爱护佛的教法。这在佛教将近坏灭的这般时期中,是愈能获得极大功德的。
  如《三摩地王经》中说:
  “若于俱胝恒沙劫,
  由信供养诸饮食,
  以及伞幡灯花鬘,
  俱胝佛前作承侍。
  谁于正法将坏灭,
  佛教成为衰败时,
  昼夜勤修一戒学,
  此福较彼尤胜超。”
  所以,当知佛教不可缺少的根本,是正法毗奈耶。意念此义,释迦牟尼自己也守持三法衣(祖衣、七衣、五衣)等沙门堪用的诸资具,而且严守清净戒行,直至于终身。佛的侍眷诸菩萨僧伽和声闻僧伽等众,依照佛那样的事迹而作,光显大宝教法,使之在此世间中长久存在。如大悲佛世尊的事迹那样,至尊宗喀巴大师的主要志愿也是只想使显密教法在此世间中宏扬光大并长久住世。如大师所著《发愿颂文》中说:
  “如我所证道之要,
  由悲引生方便力,
  消除众生心中暗,
  愿久住持佛教法。
  大宝佛教未遍处,
  虽遍已成衰败区,
  今以大悲忆念力,
  愿能开显利乐藏。”(利乐宝藏即佛教法)
  如是能使一切显密教法兴盛和长住于世之根本,如前文多次所说,正是毗奈耶教法。不幸在中间时期,毗奈耶教法已极衰败。宗喀巴大师心中难忍,如上面传记正文中已说的那样,最初为了振兴戒法的缘起,大师受堪钦·洽多哇以及至尊文殊的策动,写作了赞颂精奇寺的弥勒怙主的《梵冠赞》,并敬供三法衣(祖衣、七衣、五衣)、锡杖、钵盂、敷具、滤水器等沙门全套资具,而发宏愿振兴恢复毗奈耶教法的基础。又大师在涅区驻锡时,在金粉塔前,供盛大供养,并为诸应化有情,讲说许多毗奈耶教法。在那里,大师又遵照至尊文殊的教语,规定以后对于毗奈耶制戒细微界限,甚至取水以内的传统作法,都不可废失,全体师徒在所有交往的短时中,也应穿戴以三法衣为主的沙门应有的服装。因此,守持戒律的美誉名声,遍于诸方。而且从此以后,沙门的美满之相的服装等,渐次遍布于一切大地之上。尤其是在朗哲顶寺中,三位法王(大师在内)相会后,讲说了传统戒律作法的四十七事,对细微制戒以内所有粗细制戒等时体性、次第、守护法等作了详细的开示。规定违犯那些制戒时,所犯何种制戒,一切都按戒律以各自名类来作修回改(亦称还净,即补救之意)的仪轨,妥善地建立起了清净戒规。此外,任于何时,不使犯罪的垢秽染污毗奈耶制戒。由于如是完全纯洁,极为清净的戒行之力,虽在末劫时运中,也展现出如同第一结集的盛况,使之现于此世。如是使毗奈耶教法振兴光大之恩,完全是由至尊宗喀巴大师所赐。
  这样,大师对于菩萨学处(即菩萨戒)及持明密宗的粗细三昧耶戒,尤为重视,不准有丝毫罪过染污。大师如爱护眼珠一般护戒的事业,其影响直至如今。一些自认为密修士者,借口修密宗,肆无忌惮,粗鲁妄行的现象,任于何时亦不见了。总之,大师的身、语、意史迹,任何一种也未染有丝毫犯戒的垢秽。如桑桑勒仁巴·奇麦饶杰的著述中说:“宗喀巴大师不仅是善巧者,而且是一位最胜的戒律精严的大师。大师自从接受别解脱戒中的比丘戒后,即常带三法衣、锡杖、钵盂等必备资具,从未离身。总之,甚至取水、撒净水等毗奈耶典籍或四十七事中规定的事务,往昔由四众会中的诸师,委派亲好担任。在宗喀巴大师的座前,大师只选善男子负责这些事。因此那时日窝格鲁派的送水人、厨师、烹茶者,到后期也被称为法王或喇嘛(由于那时的送水人等都有持戒功德),出了许多严守增上戒学者。许多优越戒严的情形,这里虽未详述,但明智和正直诸人细省观察,也能略知一些。
  再说宗喀巴大师身德高洁的情况:不杂染一点在家俗人的行动和形相,纯是清净持律的德相。
  次说大师语德高洁的情况:大师的语言不仅远离庸俗语或平凡语,而且每句言词都直接具有法义,完全是以修持和本法念诵为主要的词语。所有尊卑诸人前来时,大师和他们谈论正法和世事,一切都与正法相顺。并且用上流纯洁语言谈论。对于堪可赞扬者,决不沾着驽钝和轻视之词,而是符合事实地作赞扬之言。对住持显教功德诸人,则称之为阿阇黎十难论师,或阿阇黎四难论师等与事实相符的赞颂名称。对于住寺僧人中不具显教功德但略知密宗者,也称他为“格西”(善知识)或喇嘛等美誉名称。须知宗喀巴大师不仅是止贡、帕竹两派中的许多大师及桑、德、贡三寺堪布和嘎、觉、苏三寺堪布等人的上师,而且是前藏最高首领扎巴坚赞等人的上师。依此自然趋势,日窝格鲁派也就建起了一座极大寺庙(甘丹寺)。诸方人士的心中,大都认为大师本是“康”人中的“格西”,在本性优良之上,加以与当今权贵是上师和施主的关系,因此有可畏的威严。不必说是偶尔一次去到大师的座前,那怕是来到大师绕行道路的范围内,或能见到大师住屋的地点,或大师住地的门内,也生敬畏之感!大师虽是一位拥有加持之威风和极大的荣威者,但是一去到大师的近前,大师或传授教法,或作谈论之后,所有尊卑诸人,大都情不自禁地生起信仰,获得欢悦!特别想以后再到大师近前坐一下,而不欲他去(坐下就不想走)。总之,大师在拥有身德高洁的基础上,语德也具足无量功德。
  大师的意德尤其高洁尊严:总的说来,大师心中极少烦恼,尤其是没有贪、瞋的动机。具有大悲心以及许多净相(定中见相)等。我自己(桑桑勒仁哇)是病者不能详细地述说,请从上下许多书本中阅读而知。以上是撰述大师戒严功德的史迹,同时略说一些破非立是的插叙。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清净戒律纯洁树,
  菩提心叶茂庄严,
  二次之果熟高悬,
  如意树满众生愿。
  师心莹洁如镜面,
  制与自性之罪染,(制戒与性戒罪)
  虽以佛智作细观,
  经劫亦难见毫端。
  一切善道之基根,
  即是正法毗奈耶,
  佛虽多番宣教音,
  随便弃舍是愚人。
  受戒律后不守戒。
  持出家幢作俗行,
  此诸背负大罪者,
  彼虽勤修无善生。
  别解脱戒基不稳,
  建立大密楼高层,
  犹如大树已腐根,
  唯有倾塌难立成。
  优越戒律净洁土,
  播种菩提与持明,(持密明咒)
  不久二利之妙果,
  得赐手中是真情。
  教法密要无余尽,
  领会首先对戒本,
  作出光大久住根,
  全赖师尊昼夜勤。
  依此获得解脱义,
  师之教中深入后,
  开遮制戒能不违,
  负荷戒蕴得清净。
  从彼豆蔻芬芳疆,(指印度)
  直至织锦大地上,(指汉地)
  犹如遍洒黄丹水,(喻普着僧衣)
  僧装光彩遍布扬。
  虽在浊世之末运,
  犹有爱护戒根人,
  遍于中边诸方偶,
  此非师恩又有谁?!
  再说大师拥有如何卓越或称贤善的功德情况。大师的贤善功德,并非仅对于心性贤善而言。总的说来,一切善净之功德,都属于贤善之功德。但是此间所说的善巧、戒严、贤善三德中之贤善功德是:如一切智罗桑格桑嘉措的著述中所说:
  “出离、悲心以调心,
  遍观所知才智增,
  祈赐离边真实性,
  证达智慧文殊尊。”
  这是说以出离心、大悲心和善提心完全调治身心,而且对一切所知境,具有无碍的通达之智慧,以及具有清净正见之信念等功德。首先说大师心中生起特殊出离心的情况。大师不须如初业有情那样,对于生死轮回的总别诸苦,一再求知后,多次思维和修习,始生出离心。而是从幼年时代起,即视生死轮回,如炽燃火坑,自然地心中生起了真实的出离心。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所说:
  “师身从母彩云中,(喻母如彩云)
  如日现时对世间,
  一切美满视如电,
  随时远离我启请。
  从幼时佛诸禁行,
  能以戒律善约束,
  一切生中唯勤励,
  具习力师前启请。”
  由如是出离心之力策动其心,大师视俗家之喧嚣如毒蛇窟。年甫三岁,即从噶玛巴·若比多杰的近前,受得全圆优婆塞戒(即五戒居士),而且从那年起,也就未住在俗家中,一直住在法王顿珠仁钦的近前,视俗家的追求如唾液而抛弃之。总的说来,大师心中拥有天然的清净出离心的情况,如前文已说的那样。大师在自己的著述中说:“他人对我陈设上好座位,以及敬重的承侍供养等,任作何许,不须专思,我即时想到这一切都是无常,不可信赖,犹如幻戏的欺骗。突然生出猛利的厌离情绪,从心深处经常生起。这种情况,是从最初原有的。”又大师的《悟道歌》中说:
  “若不勤思苦谛过,
  求解脱义不能生,
  不思轮回集次第,
  不知断离轮回根。
  出离世间依厌离,
  生死缠缚当知谁,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当知这是大师以自己心中的修验而作的开示;关于这些情况,一切智克珠杰说:“这是大师此生与生俱来的(天生)功德。而不是在此生中修对治法而新生起来的。”又说:“这是获得极高的特殊证达的西藏许多著名人物也丝毫不能创造出的现证功德。”又说:“这种情况,是智者所喜的最卓越稀有的史迹。”
  如是,大师对于一切有情,心中拥有如慈母爱其独子的慈心和大悲心。这也是在此生中,不经过努力勤修,自然地在心中本来就有的。就了义来说,大师与至尊文殊是同一体性,因此不须以教理来成立。不仅如此,就共通一般有情的视野所见来说,也可以知道宗喀巴大师于此浊世末运中,为了住持清净佛教,并使之宏扬光大,如愿而受生。总的对于遍虚空界的一切众生,特别是对其中雪山丛中(西藏)的所有应化有情,大师由难忍的大悲发心,乘愿而来,出现于此间。这与他人对现时的喇嘛当面假意奉承说“你是为利益众生,如愿而来”的话,决不相同。这种被奉承的对象中,诚然也有一些是与奉承的话相符的,宗喀巴大师即是这样的。但是有一些是一点也没有所奉承的功德的愚鲁者,也可能有许多。宗喀巴大师是不需人们进行奉承的大师,最初的少年阶段在家乡住时,以及后来到前后藏,对于佛的教法作闻、思、修三种清净事业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追求名利恭敬等,唯一是为了使佛教不衰而获得宏昌,并成为长久住世之因素。这从前文依次详述的诸事迹中,可以得知。大师如是而作的主要愿望,只是想着怎么能使一切众生从轮回痛苦的泥淖中获得苏息,从而走向解脱的大洲,能趋向这样的解脱。如经籍中说:
  “佛非以水洗诸罪,
  非以手拔众生苦,
  佛之证达不分他,(不分给或转移给他人)
  示真实法令解脱。”
  这是说,佛不是以水洗涤罪恶,也并非如手拔刺那样拔除众生之苦,而且他自己的证达也不能分给别人。他是依靠宣说正法,让众生依所说法义而修(得解脱的)。关于这些,大师见到如果没有一种完全无颠倒的大宝教法存在于世间中,则希求解脱者,如盲人流浪于旷野,难成大义。因此大师净治了对于大宝教法的无知、邪知、自造和相似伪装等所有垢秽。而由如佛真实密意的一切门中,随时唯以对教法发扬光大之方法,不顾身体性命昼夜辛勤而作。正如大师自己的著述中说:
  “阐明依缘所生法,
  一切生中舍身命,
  并持佛之以善宗,
  我愿刹那不弛松。
  佛由无量难苦行,
  郑重成此教要心,
  以何方便令增盛,
  愿昼夜思度此生。”
  大师如是而作,也并无丝毫自利之心,而是对众生一视同仁,唯由无量大慈悲之心而作。因此,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说:
  “犹如生宝之大海,
  师心大悲无边深,
  慧眼观照超诸境,
  大悲藏前我启请。”
  如是大慈大悲为众生转动法轮之宗喀巴大师,正如章嘉·若比多杰的著述中所说:
  “世间苦难诸众生,
  长伸悲手作救营,
  能仁事业师荷负,
  一己承担师前礼。”
  从客观方面说,大师虽是谨守菩萨的风范,然而大师的身、语、意稀有事业,是等同诸佛的事业合而为一的总体。
  大师由那样的慈心悲心,生起了大宝菩提心,在大师的心中,是流续不断的。大师在往昔转生为至尊妙吉祥辐边转轮王之子旺波时,如何发下宏愿,前文已略加述说。又在往昔转生为虚空转轮王时,于雷音王如来前发心时,发下如何的宏愿,如《圣宝积经》中说:
  “轮回无始中,
  直至最终时,
  尔时为利众,
  当作无量行。
  世间怙主前,
  我发菩提心,
  众生是宾亲,
  当解其穷困。
  设若我今后,
  生起贪欲心,
  是欺十方中,
  一切佛世尊。
  直至证菩提,
  瞋心与害意,
  嫉妒与悭吝,
  今后誓不生。
  梵行我愿行,
  罪恶念尽离,
  戒律与誓戒,
  当随佛后行。
  我永菩提行,
  佛果不喜证,
  直至最后时,
  为一有情故。
  愿行菩萨行,
  无量佛刹土,
  所有十方中,
  愿闻我之名。
  我为我悬记,
  成佛定无疑,
  我之增上心,
  自主诸导师。
  身语诸作业,
  我为彼治净,
  意业亦愿净,
  恶业不应行。
  未来当成佛,
  世间怙主成,
  愿由此真实,
  大地亦常震。
  我所说实语,
  当知为清净,
  真音传空思,
  铙钹亦共鸣。
  若我无动摇,
  如我无忿瞋,
  坛城妙花朵,
  真实如雨霖。
  正义决定中,
  说此真实语,
  十方无量刹,
  一切皆撼震。
  即时虚空界,
  天乐亦齐鸣,
  坛供诸妙花,
  降有七人齐。(七人之高厚)
  随王后学行,
  廿俱胝众生,
  愿成众导引,
  广传悦意声。
  如是廿俱胝,
  一切诸众生,
  随学国王行,
  菩提胜果成。”
  大师是如经中所说那样的情况——发菩提心,并发宏愿,直至轮回未尽之间,都愿不断地修习伟大的菩萨行。不仅如此,以适合不了义一般共通信解来说,宗喀巴大师此生此世也是心中经常拥有真实的(非造作的)菩提心的。如大师自著《悟道歌》中说:
  “发心胜乘道之本,
  诸伟大行之依根,
  对二资粮如点金,(如点金术般令福慧二资顿成金宝)
  广博善聚福德藏。
  如是已知诸佛子,
  大宝胜心主要行,(胜心即菩提心)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又说:
  “如我自己堕有海,(有海指轮回)
  如母众生亦堕入,
  见后愿负解脱担,
  修菩提心祈加持。”
  这是大师就自己心中拥有如何修验而说的。因此,一切智克珠杰也说:
  “师增上心架不举,
  众生利乐担不存,(若无师之胜心担架,亦无众生之担可负)
  伟大诸行到究竞,
  卓越志向我启请。”
  大师发菩提心后,由行六度[15]等菩萨行,如何作利益众生的事业,亦如《悟道歌》中所说:
  “满众生愿布施宝,
  由此句起直至
  生起多番勤此道,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由以上所说,亦能得知(概略),至于详细情况,恐繁累篇牍,于此不赘。然而综合起来,正如克珍杰所说:
  “师之口中一呼吸,
  亦能成熟无量众,
  二资粮行更无论,
  三域众亲我启请。”
  尤其是大师心中拥有清净的正见:就大师此生一般共通的现象而言,如前面传记正文中多次述说的那样,大师在未与喇嘛乌玛巴相见之前,心中经常渴望获得甚深无颠倒中观正见,和喇嘛乌玛巴会面后,由喇嘛乌玛巴作译师,向至尊文殊启问甚深教义时,也是以启问甚深法类为主。获得文殊开示应成与自续两派的区别及粗细的因所破之量,通达正见之量,应成派正见之宗规,安立清净(正)世俗之规等极为重要的教义。之后,大师遵从文殊所说,同清净八徒离世务而前往寓嘎却隆等地,不断地勤修广大的积资忏罪,亲见无量的诸佛菩萨及平和威猛本尊等。尤其是在沃卡拉顶时,大师以上师与本尊文殊无二无别的信念,作猛利的祈祷,请求加被,而详细地观修中观正见,亲见龙树师徒主侍五尊像,其中阿阇黎佛护手捧中观的梵本而对大师作加持。由此大师阅读了(佛护所著)《布达巴里达释论》(即中观根本释论),对于中观之究竟要扼,心中生起了定解。一切执相之依缘,自然地破灭,涤除了对于真实义的其它疑虑、增损之垢,真实证见真实义(空性)。因此,愈知佛恩而生起无量敬信!于是撰作包括“由谁见缘起,智说成无上,是佛见缘起,示教我敬礼。”等句在内的说缘起之《缘起赞嘉言心要》。大师的《悟道歌》中也说:
  “真实空性究竟智,
  驾着不动寂止马,
  离边中观理智剑、
  斩断一切执边缘。
  当以如理遍观慧,
  增长通达空性智,
  瑜伽我亦如是修,
  愿汝亦能如是行。”
  由以上所说,是能得知大师的贤善功德的。于此断句处,作中间颂赞说:
  世间杂扰如蛇窟,
  千百罪恶之生处,
  心中知后生出离,
  如日与光本天生。
  如是从苦救众生,
  猛利大悲为他心,
  随时一心念此义,
  难有放逸之时机。
  视众如母之慈心,
  如见子若生大悲,
  负利众担增上心,
  成如真实菩萨心。
  所有福慧佛妙道,
  能成唯有菩提心,
  大乘道之正命脉,
  随时不离常相亲。
  六波罗蜜[16]与四摄[17]
  所有菩萨诸行海,
  我愿全归我所行,
  其他菩萨得暂憩。
  清净离边中观见,
  一般实难通达彼,
  师经千辛作探寻,
  本来真面得亲证。
  总之贤善师德盛,
  虽因才薄难说尽,
  略说少分亦增信,
  有缘得此亦师恩。
  再具体说宗喀巴大师拥有卓越的成就功德的事迹概况:总的说来,生起出离心、菩提心、清净正见等,尤其是通达三学(戒、定、慧),及甚深生圆二次第等所有现证之功德,都应归纳入于“成就功德”的范畴中。所谓“成就”是说凡是共通与不共通的现证功德的所有成分,自己的心中已经获得或说已得成就。心中具足彼诸功德的人们,即安立其名为“珠脱”(藏语译音,意为获得成就)。获得彼诸功德的人们,能说知他有情事,能示现各种神变,能随心所欲作幻化等殊胜征象,称为“珠达”(意为成就征象)。因此心中已得三学(戒、定、慧)等内在的主要殊胜现证功德。这在诸种获得成就中,属于殊胜成就。除此,若仅获得一些神通(如预知)和神变等共通的成就,则不应认为是获得殊胜成就。这是因为仅获得一些共通的成就,在外道徒中也有的缘故。虽是如此,但是现在不知教法精要的人们,大多数人的思想中,只要有能说神通,以及飞身空中,入水不沉等的人即称呼其人为“珠脱”,甚至对于占卜吉凶的灵验,以及能求雨求晴,能防护暂时的细微灾障等,不管如何妄为胡行,都说其人是“珠脱”,也就对其人虔诚信仰。除此之外,对于其他心中拥有持戒清净及出离心、菩提心,以及勤修生圆二次第的瑜伽修士,仅认为是本质善良的喇嘛,而不认为是“珠脱”,也为数不少。阿底峡噶当派的宗风,如上文多次所说的那样,自心的现证功德等,只有保密隐匿,不对他者显示。至于神通和神变等,除对一二合器者显示外,是不作普遍宣传的。不能这样作的原因是:自己获得的成就果位,随便显示成就等征象时,暂时可能使一些应化有情生起信念,但是对于后学自矝的人们,则如谚语所说:“未到雅汝以前,已经走出了犏牛的步态”。这是说未获得殊胜功德,但借口说是上师的史事作风,而一心作粗鲁胡行,装作是“珠达”的虚伪模样,以欺骗他人。对于教法良范,为害极大!而且自己与期望自己的人们,一齐携手而跳下危险深渊。由于见到有许多这样的人,他们不专为求得“珠达”而修习。加上宗喀巴大师的主要目的是使一切众生都趋向于解脱和一切智(成佛)的地位,使佛意全圆无误的显密大宝教法,于此世间,宏扬光大,长久住世,大师观察到这是能产生如是善业的根本,如果没有清净毗奈耶(戒律)教法,则不能建立起佛教永固之基础。宗喀巴大师虽已拥有不忘陀罗尼以神通和神变等所有圣者功德,然而对他人只示现善巧、戒严、贤善的事迹,完全以创建使大宝佛教长久住世的事业为主。不用说是特别追求神通和神变等事业,就连偶尔发生一二次自然难阻的神通情况,也叮咛诸弟子务必保密,不可向他人宣说,任于何时亦不显露。因此,其他方面的人们都说:宗喀巴大师除拥有善巧和戒严的事迹外,未达到最高成就的果位,主要的修行也是戒律。除以噶当法行及讲说、听受显教等为主外,未修过密宗的生圆二次第甚深要义。说这些话的人自己这样想,对他人也这样宣传。由于见到积下如此严重的罪业和正在积罪恶者,为数极多,为了破斥彼等之不正见,特别略说大师拥有卓越的成就功德的概况如下:
  关于大师心中拥有三学(戒、定、慧)及道之三要(出离心、菩提心、清净正见)等大乘共通道之现证功德,尽人皆知,自不待说了。这里当说大师心中生起了不共的密宗道,特别是无上密的生圆二次第的证达情况。如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所说:
  “往昔此间他来悟,(他人未能悟达的密道)
  密道二次甚深要,
  如实见后修彼义,(宗喀巴大师真实见得而修其义)
  作为修要我启请。”
  这是说大师在修二次第瑜伽时,生起了如何的“生起次第的”证达。接上颂之后又说:
  “粗细瑜伽到究竟,(粗细本尊瑜伽)
  凡俗执迷皆远离,
  任现皆为坛城象,
  师心不动我启请。”
  解释句义说:“修如是二次第心中生起如何的证达呢?证达‘生起次第’细分的瑜伽者,以及三粗分三摩地等之本尊瑜伽达到究竟者,是已远离凡俗执迷,随见何种一切所依(房屋大地等),皆为本尊的无量宫殿;—切能依(人类动物等),皆为本尊的殊胜坛城佛尊圣眷等。这样的证境,大师已能刹那间也不动摇地安住证境中。”大师心中生起了如何的圆满次第的证达呢?也如克珠杰的著述中所说:
  “妄念风(气息)流中脉散,
  亲见光明一切空,
  随现皆为乐空现,
  具金刚意我启请。”
  解释句义说:“大师对于生起次第的证悟达到究竟后,生起如何的圆满次第的证达呢?是能使势力最大的八十种三毒(贪瞋痴)妄念所驭之风(气息)等,齐入于中脉而消散,皆合入于中脉。由此一切空光明现起,同时生起俱生大乐,以此亲见真实空性。这是在修中(定中),从修中而起,于后得(即未修中)中,随见何种,一切皆为乐空无别慧所幻现。此为‘心远离’(亦称心寂静),意金刚三摩地。大师具有如是功德。”又如前所引据的《宗喀巴密传颂》中说“凡俗情器现空幻”等句,是说住于定时(修时),修“身远离”之瑜伽,而生起“四喜”与空性配合之乐空无别。或由于已熟习深、明无别之瑜伽,因此在“后得”时(即出定未修时),所见一切情器世间,皆为乐空慧所幻现,以及彼慧所现自己身蕴等为大乐本尊之相。这是获得“身远离”——身金刚瑜伽的事实。又,颂句中说“心莲三身金刚中”等句,是说由修心间“不死明点”,从念诵三金刚自性密咒音调中,修风(气息)咒无别的“金刚念诵”里,风入于中脉,现起入、住、合三相、光明等,由彼等体性成为大乐的空性境。这是获得乐空三摩地“语远离”——语金刚的事实。又,颂句中说“由彼脐轮之猛火”等句,是说由修生起“心远离”的内外方便次第,由比“身远离”和“语远离”更为殊胜的“脐轮火”溶化顶上“呼”字白菩提,生起上下四喜、白、红、黑三相和光明等,再再引生与空性相合中,示现心中生起了能成“幻身”的乐空无别俱生大乐究竟心远离——意金刚之瑜伽事实。
  因此,不仅是圆满次第,即以“生起次第”的粗细瑜伽来说,要达到究竟,也须达到最高证达,从修“生起次第”中,住于我慢(亦称佛慢)时,彼即是(本尊)的真实我慢能自在转移,以及住于明相对,如其所修明相,生起极端明相后,心中获得一种极坚定的反倒凡俗相执时,这即是由修“生起次第”而破除凡俗相执的情况。若从初修“生起次第”起,渐次观显所依(房屋大地等)能依(人类动物等)之(本尊)曼荼罗(坛城),能真实现起。若还不能在顷刻间明显现起,彼一切修士仍是初业有情(初学者);粗分的所依、能依顷刻间即能明显现超,这称为“略降临智慧”,从所有细分身诸处如面、手、眼等顷刻即能真实明显现起直至还未获得真正自在(这里不称灌顶)之间,安立为“略得智慧自在”,如是诸细分能顷刻明显现起,而且时间能延续下去,并随欲明显现起达到彻底时,称为“生起次第粗分到究竟”;显然能否顷刻明显现起,是就同一时能否明显现起而说的。
  至于“生起次第”细分:则是在修习下部细分阶段中,明妃莲房中滴下芥子大小明点中,能顿时真实明显现起所依、能依的曼荼罗(坛城),而且诸本尊细分的眼珠白红色等也极明显,并获得不动的坚定。这即是达到“生起次第”细分之量。以此揣想现今时期中,修“生起次第”粗细二分都达到究竟之特殊有情,或许是有一些的。然而如我(著者)和与我相似的人们,即使只能听得这些类别的情况,也就算是有善缘了。关于圆满次第的各种殊胜证达,更是难以生起,须知若“生起次第”细分未修到究竞,纵然进入于圆满次第中,也不过是有一些信解而已,真实的证达是不能生起的。它是“生起次第”细分达到究竟后,由修下部微细明点“身远离”起,渐次而生起的。虽是这样,但是依“密集”来说,能获得第三次第的幻身近取因——“心远离”比喻光明,也还有极大困难。至于获得“心远离”究竟的界限,则是如前文已说的依内外方便,一再修习白、红、黑三相、光明等与空性配合起来。它的发挥效用的方便,是由三行中任何一种,或以能代替的积无量福德中,令一切风息真实如死次第收摄入于心间不死点子,而生起真实死时的白、红、黑三相和光明等,配合“语远离”的乐空慧。进而获得“心远离”到究竟,但此到究竟是依“语远离”金刚念诵解开所有心间的脉结。然而解此脉结,先须修“若”、“江”二脉之风息合入于中脉中,而始能生起。而此修法必须先获得由大乐而证空性,一切境象皆显现为本尊的“身远离”。
  因此,当知一切智宗喀巴大师,若以了义来说,大师是从长远以来,早已获得“双运身”(即佛)果位的。不仅如此,依不了义共通情况来说,也是于此生中,心中已生起幻身近取因——“心远离”以下的所有证达。确是如是的情况,上文刚说的教理是可以成立(此证)的。但是还须说明能成立的理由。如以前在传记正文中已说的那样,大师驻锡甘丹寺中时,为了遮除寿障,严密闭关修持时,有一次大师身体上端,从中脉上端直下,有一“唉旺”形色之光,如灰白线绳出现,不共通的特殊溶合大乐与空性之乐空慧、四喜和四空的自性(本质)生起于心中。从此以后,即持继不断修养殊胜乐空慧,因此大师住定于乐空三摩地中,后得时(出定未修时)随其所显现,皆为本尊曼荼罗乐空所幻现。关于此情形,一切智克珠杰说:“此种情况,若由一熟习密续和大成就者的教授秘诀的人来作思考,也是难于衡量的现证功德。当知大金刚持(称大师)此生中所赐授道之种类,无一不是他心中已经生来证得的。”由这些情况看来,大师心中已经生起“身远离”和“语远离”的究竟功德,而且不久也就获得“心远离”三摩地之相,这是真实无误的。
  以后,大师病体稍愈时,至尊文殊亲现真颜而说道:“从今以后,应修生圆二次第之瑜伽。当以修习为主,则心中能迅速生起无上密的特殊证达。并且具缘的七弟子也能获得生起道之殊胜证达。”获得本尊的悬记后,大师命多敦巴(亲见文殊获得加持者)细作观察,多敦巴说:“这不须赘述,对于能有舍此世心的合器诸侍徒,开示显密全圆之道后,令其勤修。对于大师,我已启问至尊文殊,得开示说:宗喀巴大师若以闭关勤修为主,则心中迅速生起道之要扼。其中之殊胜因素——乐空慧等,宗喀巴心中是已经生起了的,而且外缘——田生空行母作殊胜助缘,也会迅速到来,由本尊加持的因缘福会也已全备,以此胜道(成佛道果)将迅速生起于其心中。”那时生起于心中之道,是指从“心远离”起,直至双运身(佛位)之间的道。其中“心远离”的证达,本尊开示将迅速生起于心中。而生起“心远离”证达的因素,是“语远离”以下的殊胜乐空慧,这是大师心中早已生起了的。以及须依外因——智慧手印,或业手印任何一种而始能生起,这也将由“田生空行母”作助缘。依于这样的所有内外的殊胜因缘聚会完全具备,大师心中将迅速生起“心远离”究竟的证达。这是本尊所示的悬记。虽是如此,但是至尊宗喀巴大师一心以爱护教法为念,虽已到了适合依止手印时,但他对于用人作明妃等,任于何时,也是不作的。不仅如此,就连依于智慧手印,或田生扎于母等而圆满道果的情况,也不向一般普通有情开示少许。因此,其他宗派的人们说,宗喀巴大师末获得甚深方便道之要扼,因此也没有如往昔的诸大成就者那样的证悟。说这些话而积下罪业的人,为数极多。都是由于未知那些真实情况而说出来的。如桑桑勒仁巴·奇麦饶杰的著述中说:“又有一些人说,法王宗喀巴对于密宗最深道要或成为速道的依止手印法,或依空行母之道,或修下部之道等,是没有的。并说他也没有能依手印之甚深秘诀——脉络、风息、明点的诸教法。是未达到依于那些并非使戒律完全干了的功能。”又说:由于没有教授之要,法王宗喀巴自己也就未依于手印母,而且是不敢依于那些的。因此,法王宗喀巴是未生起如后期噶举派的大成就者法王藏宁巴(后藏疯人)及邬宁巴(前藏疯者)等那样的修证。昔日勒仁苯正巴·喇喇桑杰德勒等人,也在我的近前那样说。其他那样说的、那样想的人,可能是有亲爱疏憎的。然而事实不是那样的。当知至尊宗喀巴大师,并非未拥有脉络、风息、明点三者的清净甚深教授。他虽是拥有深广的教授秘诀,但是唯恐损害教法根本——戒律学处,他自己不用人作明妃而修,而且对他者也不开示那样的路道。因此,对于密宗的迅速道未全和未达的过失,是没有的。尤其是宗喀巴大师获得许多生圆二次第的修证,达到一世一身将要成佛之际,是须依赖于手印修行时,许多大弟子请求大师说道:‘现在大师内部的近取因,及诸要扼和因缘都已齐备。因此,现在须外缘或近取因,请受用一适合的业手印母为佳!’大师说:“我内部的近取因完全具足,也拥有依手印的诸要扼,依手印是不会发生过患的,而且将实现迅速成佛的方便。但是总的对于佛教有损害,特别是我的弟子们要说我们的上师也依于真实手印而修,因此我们也依手印为佳!上师可以依手印,我们也可以依之。这是把有无‘教授秘诀’,及是否到了依手印的时间等一切都混而为一,而胡作乱行,专重视于妇女。这样将使此生与后世二者,及许多自他有情,都遭到毁灭!患病的我(勒仁巴)真实地想到(大师说的)那样,而现在我现起虔诚之象和清净的悦意之境。那末,不依手印母,依之将会生起大过患么?这是有可能的。当知手印命力的究竟要扼之一,是依于用人作明妃而修,而且是从依手印而生起的。又有许多乐空慧等之要扼,是依于其他手印而生起的。最低限度仅依意想之明妃,也须知道有许多生起证悟之秘要。其中有依‘时轮’的圆满次第四手印而修之法,及对于‘密集’和‘胜乐’两密续之教义,尤须善巧精通。现在那样的人极为稀少。患病的我昔日曾多番阅读过诸典籍,也获得少分功德。尤其是依于四手印而修圆满次第之法,宗喀巴大师传授给喇嘛准多哇,而且作有一笔记。我的祖辈德勒贡波珠曾经寻觅此本。我的手中得到由勒仁树钦乌玛巴·桑杰伯所作一种手抄本,此外,还有如上所说许多典籍,以及宗喀巴大师讲说集一函,由我祖父所录写的一种‘密集’教义等之甚深语教数页等,聚集了这些书册,而且又获得广大的经教诵授和教授秘诀。我虽是知道许多教义者,然而这是我奇麦巴昔日所作的。可是到了羊年的秋季,我患病以后,那些书本大都失散了。教授秘诀之要义,也对有情未起到补益,真令人懊丧!这真是‘持戒诸人随想,废戒人们反生喜’。又当知宗喀巴大师虽不依于人间女子而修,但是依智慧空行母,及田生空行母手印而修,而且对于脉络、风息精通善巧的自然力量,及清净舍心等经常修习之力,令身中菩提分(精液)毫未衰败,而且稳固。由此表现的征象是:大师身躯极为健壮,已届花甲高龄,仍然不现老相,而且极显童年容色,身体洁净,毫无垢秽之象。如经教所说:‘具戒比丘具光彩’,大师之身有极大光彩,(身上发出的)戒香极为芬芳,长久放散。其所着衣服,及手持念珠等都是清洁香溢,完全不像他人龌龊黑糊糊的那样。宗喀巴大师以手持念珠一串赐给德勒贡波珠,串珠系福禄丸所制成。我见着藏于勒仁巴自己的藏珍大匣中,穿珠绳系汉地红丝线所作。在昔日仍然光洁无垢。但是后期中,被某一豪霸者用手触模,以及接触而作礼敬,以致接触垢秽。福禄法宝也略染油垢。但是有说昔日那种真的(珠串)已经没有的话,这是虚假之言。总的说来,至尊法王宗喀巴大师,如上所说拥有无量功德的情况。其详细情况,应阅读大师自著的大小论典,以及昔日的宗喀巴大师传,病者我奇麦巴所著许多广略传记,尤其应该阅读《宗喀巴传摩尼鬘》和《大宝鬘》两书可得而知。还须阅读邬金古汝先后所示许多悬记,以及具智耆宿们所说各节,特别是对于前后诸句义,有正见而且有明智的人们阅读和细思,也会知道的。如是从宗喀巴大师所拥有善巧、戒严、贤善三者的广大功德中,略说少分,起名为《摩尼宝鬘》。这也是我具有知、明、见三缘,尤其是对大师知而获得生起敬信之心所催动,并为了对后学其他有情利益起见,复因从各区上下有许多前来对我供养者,我自己也为对于后世留下一些善妙法缘等起见。长期病者勒仁奇麦饶杰于金虎年(庚寅)三月十五日依时轮法规为大节日撰完大部分,还余一些结尾系于三月二十八日写完。执笔者是勒准敦杰及仁增,以及日窝且·本伊白玛和我自己。愿依于如是善业,使诸不正知者消除不正知,以及诸修所缘境者皆得成佛。”以上的那些说法,都是不可思议的秘密行传。确是完全由本质纯正之门而说的。因此应知“心远离”的证达,虽是须依于手印而生起,但是锐利根器者依于智慧手印是能成功的,不需专依业手印而修。即使是依业手印,也需由一般普通的(女)人经多种行境已成为田生扎于玛等,依之而修始能成功。还须领会若不真实修三行中任何一种时,则须修代替彼之积无量福资等。至于认为一定需用人作明妃,若不用则不能获得方便道之要扼,而且不能入于最高的证达等,这是他们各自明显的矝夸。应知的是:心中生起“心远离”的究竟道后,若修三行任何一种,都能无困难地成就幻身。如果已成就幻身时,他那一生中,是肯定能成佛的。因此,上文中勒仁哇所说宗喀巴大师已达到将要成佛,其意义也即是指的此际。虽是如此,但是大师纯为爱护教法典范,于此生未作真实(手印)行,直至最后示现圆寂时,以代替双身行的死时光明和道之光明相合,成为母子光明会合中,而住于定。从定中现起圆满受用幻身而成佛。详细情况,将在下文示现圆寂的阶段中述说。
  须知宗喀巴大师不急切于为自利而成佛,而是唯一以利他有情,及令清净教法长久住世之方便为主要。如是的行径,大师纯由爱他胜过爱己的菩提心,随他而转的大菩萨行而行,这种无与伦比的行径,是特别值得我们崇敬和追随的。
  此外,如前所说,至尊多敦巴在梦中,梦见宗喀巴之塔,塔的量度美好圆满,塔尖直达云际,色极洁白,如涂白瓷釉那样的光彩。云隙中有叫空行母的,相如天女;也有普通妇女相的,装饰骨饰和各种宝饰,手中持着满注白色甘露之宝瓶,为数无量,都以甘露遍注于白塔。梦醒后,以此情启问于至尊文殊,文殊指示说:“这些征象,是表示宗喀巴心中,已通晓一切显密要道,达到了圆满究竟,以及乐空殊胜三摩地已于其心中生起之征象。”这些指示是与前文记载相同的。但是其中塔的量度美好圆满,是表示大师心中,一切显密道要,已通晓到圆满究竟,塔顶直达云际,是表示大师心中次第生起共与不共的证达,已获得最高“心远离”的究竟证达;云表示已达到将获得与虹光相同的第三次第幻身的界限;色极洁白,如涂白瓷釉之象,是表示大乐之所依——如白君陀花色的菩提(精液)丝毫未染衰败之垢,而辗转增长;诸空行母作清净浴,是表示生起殊胜乐空慧之助缘——智慧空行母,及田生空行母扎干玛所作。不知大师已证达如是最高的成就果位,而仅恁凡庸者的心境所显之象,遂说大师未生起如往昔大成就者诸前辈那样的修证,而积下对圣者(专为寻疵)轻蔑之罪业的人们,是极为可怜可悲的!
  因此,应知成就之征象,仅有细小的共通成就的人们,也是能示现一些的。仅达到如此(共通)成就果位的人们,也能随欲自在示现神通和神变等,这是无可怀疑的。但是应知大师是不愿显示功德,尽力隐晦,任于何时也不随便示现成就的征象等。虽是这样,然而如格言所说:
  “圣者功德虽隐晦,
  诸世间中普照明,
  豆蒄之花虽掩覆,
  亦能普遍散芳香。”
  如颂所说,大师虽未专为显示而作,但是由于自然趋势不能阻止,而适当显示出来,大都如以前正文中所说。还有以字句明白标示而说的,如说大师经常亲见上师、本尊、诸佛菩萨、空行护法等无量诸尊像。经常连续见得,这也是内证功德达到最高之真正征象。如大师在精奇寺作开光法事时,七代诸佛和三十五佛等真实来到,以及在拉萨大愿法会的时期中,迎请十方诸佛遍满空中,住于各自方位,显见其身色各种庄严,并享受诸供,以及印度八十位大成就师也前来,围绕上师,发大宏愿等,这是卓越的三摩地(定)的功能等成就之征象。还有如《宗喀巴传一百零八稀有史事》中所说:“大师在学法僧院中,作讲说、听受时,有时也发生财物的困难,但由于立即修法遮止之力,虽没有向他人借贷,但危机迅速变好。还有大师用克制手印指险山之石而使其滚下,指大江之水流而阻止其流动等许多示现,这不仅依生起次第修证之力,而是如往昔许多大成就者令恒河倒流,及哈沙班遮在‘达波’掀起大风量等功能,是具足圆满次第的修证之殊胜神变。这是第八十种稀有卓越的史事。”此外,大师在精奇寺做开光法事时,日间时分变得很长。又有一次大师发现有寿障之相,必须修法遮止。侍徒们也启请修法。大师遂闭关修四业(息、增、怀、诛)护摩时,天降大雪,其他地方都积了一卡厚的雪,唯有大师身之周周围两庹(约一丈)范围内,未沾一点白雪的尘土。又在大愿法会时,油灯起火,火势极大,将使佛殿受灾时,一切人等惊惶失措之际,大师入座仅修住于定中,火势立即平息,得以平安无事等,这都是内证心风自在,也才能随意转变外面的四大——地、水、火、风。又大师在色拉却顶寺驻锡时,明永乐皇帝遣使来迎请大师。大师早已预知,而秘密地去到惹喀乍等史事。也表明大师拥有明知隐秘的无碍神通。又有一时间中,至尊多敦巴前往大师的座前,求解决一疑团,到时未见大师,只见师座上圆光幕围中央坐着红黄色的至尊文殊,他心中未生文殊与上师各异的想法,因此身相立即为他清除疑团。他心中刚想此为何故、上师住于何处时,立即见着大师的真容。此外,具净相的一些近侍弟子,有些见大师为报身佛的;有些见大师为化身佛的;有些见大师为平和本尊的;有些见大师为威猛本尊的,有各种不同的现相。又洛扎大成就师与大师会面时,他见大师为妙音佛母等。以及如上文已说的那样,在家乡中,大师将入母胎时,法王顿珠仁钦见本尊能怖金刚对他说:“我将于最近一两天来到这地方的沟头。”又如下面将说的大师示现圆寂后,一切智克珠杰有一天想念大师而流泪,一心祈祷时,真实见大师为胜乐金刚像,并开示说:“如水泡透明之眼,能见我罗桑扎巴与本尊无二无别。”如是至尊文殊、胜乐、密集、能怖等诸佛海会,一般应化有情的信解只能见其为各异。然而在大乐慧广大的心境中,则标示其为一味。又于往昔佛世尊前,无热恼龙王供佛一海螺,佛将螺给阿难并吩咐说:“将此螺藏于葛波山中吧!”阿难如佛所示将螺藏于秘藏中。大师依佛所悬记,于秘藏中取出海螺,作为法螺。大师又于拉萨从秘藏中取出法王松赞干布的马头银印等。应认为大师确是一位最善巧的掘藏师,而生信念。又大师在温区的扎喜多喀驻锡时,一日之间,由幻化塑工建造大师像七尊,大师也运用神变于一日中,剃发七次,以每次所剃下的全发装入一尊像中,示现了许多随意而转的幻化事迹。尤其是大师讲授了能怖金刚、贡波、汤金阎摩王等所有羯摩(即作业)诛法(诅咒法)的教授秘诀,有许多如锐利武器般的,都做保密制约。能怖金刚胜伏魔军,贡波和汤金却嘉等亲自前来指示应当如此这般而做。又如人们为上师多次示现而贡献宏扬佛法所需的助缘。在做伟大的佛教事业时,临到需要财物之际,大师向毗沙门供垛玛委托其成办事业,财富速即如雨而降临。如是还有四臂怙主、六臂怙主、故谢贡波、汤金却嘉等(护法)经常赐来悉地(成就),并使事业无碍地获得成就。特别是汤金却嘉听从大师命令,如仆人般经常变现为人与非人之身像,一刻也不懈怠地完成事业。这是大师役使具誓护法如仆人的功能,已获得成就之征象。又大师在甘丹寺患病时,亲见伏魔大圣能仁(即释迦佛)之像,同时运用三摩地之力,将魔军的根支完全肃清。魔军齐呼“败了”之声,真实传出。这显然示现与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降魔的史事完全相同的事迹。又大师在甘丹寺中,建立诸种立体坛城时,喀章噶(密杖)和颅器、彩虹母等现身来到,依胜乐立体坛城修供养时,亲见诸空行母前来供献《三摩地描绘篇》及《杜鹃歌声》等供赞颂词,大师也就将颂词和音调加入于仪轨修法中。又大师亲见世间如来(即释迦)于摧伏死主坛城中,给他传授灌顶后,赐以“风息和合旋轮火不死成就明咒”,虽是未授给其文字,但其教授秘诀,至今仍在单独传授。这一情节出自一百零八稀有史事中。又有瑜伽自在师阿坝亚前来将曼荼罗次第和灌顶分类贡献给大师,特别是贡献除瑜伽母芭蕉花穂外,其他班智达和成就者大都未(参加)在此教授范围内,也是难于交付给许多译师的法门——“吉祥金刚四座”等许多秘密教义。此外,大师所示现的任何事业,以及对于其它任何善与不善之境,虽都已成为现实和清晰明白之迹。大师曾说:“不认识乐空如幻之心,我从未生起过。”大师对座前的近侍弟子等所谈论诸事,及任何作为,曾开示说“心未作专一,则有一不定”等语。这是所有戏论(虚假)分别之相,大师已不须用力而(虚假相)自然息灭之义。并说:“圣者的‘后得智’没有较此更为超越的。”诸如此类,大师自然显现的成就功德之殊胜征象,还有许多,所有详情,对于前面所说的传记正文中诸语义,若用理智细察,是能知道的。还有一些传记附载中的史事,未明记于上文中的,现略记如下:
  大师在噶哇东时,至尊文殊向大师指示悬记后,大师启问文殊道:“我在此土中,能活多久?”文殊说:“你逝世之期是现在。”因此大师念想前往他方世界时,怙主无量寿佛向大师现示真容,作了诞寿的缘起。那时,至尊文殊说:“如是往后,在却隆将脱下一齿,那齿给克珠杰,可以普及大众。最后在猪年十月将圆寂。那时你的遗体整个安放起来,到三百年时,受诸本尊授记的班智达·仁钦却嘉将整体肉身迎请到摩揭陀金刚座[18]。由此,你的牙齿将在此世界增生许多舍利而普遍诸方。”直至多日之间,文殊都在为大师指示悬记。后来,大师去到却隆时,在修持中,亲见四续部诸尊及三十五佛等,受到诸佛尊的加持。那时,克珠杰向大师启请说:“昨晚我梦见上师为我作悬记,因此我请求讲授四续部之略义金刚持道次第。”大师说:“甚善!”就将诸深法传授给他。有一天日光极盛,大众眼见大师的口中发出一光,遍于天空。有些见为虹光的。贾曹杰见大师掉落一齿。大师说:“无与伦比的福善犹如须弥山近前住的金山的克珠杰,此牙齿给你。”说后也就将牙齿赐给克珠杰。贾曹杰和持律师等人说:“启问大师,不给我等何缘故?”大师说:“不是不给你等,克珠杰与齿有缘,并且文殊示有悬记,讲说诸密续,也是此义。现在你们七日之中,作虔诚祈祷,然后可以给你们。”于是克珠杰将齿捧到自己的寝室中,而作祈祷!顿时光明满室。七日之后,大师命将齿拿来,陈设善妙供养,启封看时,整颗牙齿,变为一尊文殊像,像之头部和手节上如嵌镶珠宝般长满舍利。在文殊之顶髻处有螺色舍利,大师给与巴窝多杰;额间有晶色舍利,给与贾曹杰;喉间有金色舍利赐与布勒雅西;心间有蓝吠琉璃色舍利,赐与持律师。身及各肢节共生出舍利一千零二颗。当以舍利遍分给在那里的大众。从此以后,大半时间中,舍利复增生而作普遍奉安供养,也就成为诸有缘者供奉之所依。
  关于此一情节的悬记和出现殊胜征象的流通书册,在前后藏中已无传布,就连书名也已湮没无闻。这是由具足多闻的大德桑杰仁钦心中难忍经多番辛勤,始从多麦的觉勒方面贡献出书册,而刊行公布。这些也是难以思议的获得成就功德的征象。史事中所记“为三百年时”的说法。略有可疑之处,当作考察,将在下面述说。
  此外,一切智克珠杰的著述中说:“在现今时期中,对于显教诸法义,勤做闻思的善知识们,不以显教为满足,进而对于密宗金刚乘,大生喜悦,勤作修习。而且以前那种对于密法的究竟教授秘诀,认为并不在于密续部诸典籍,只须听上师口中所说的,就已足够的观点(变为)现在已知道由教授所通达的甚深究竟密义,唯存在于大宝密续中。为了通达其义,也就对大宝密续诸典籍,勤习而求其义。但是昔日续部的密意与大成就者所解释相符合的一切教授之要,大都连名称也湮没无闻了。幸而现在时期依宗喀巴大师的著述甘露,自作勒修时,无疑在此生中能获得金刚持果位的教授要扼,并能得知大师的教授与诸大成就者的密意相符,而对于生圆二次第之道,能获得彻底的定解,也就能如法而修,爱护四昧耶和戒律,住入于本尊瑜伽中,而且对于密续部之义,能无畏获得,进而获得能摄受具缘者的金刚大阿阇黎之位。并由于熟习生圆二次第心中生起与密续相符的究竟修悟,也即是获得西藏许多著名的成就者所不能比拟的坚固三摩地,并能获得由本尊加持,对于闭关念修熟习卓越之力,具足能消灭自他的魔难灾厄的无碍功能等。总的说来,依靠大师的教授,产生了许多与续部相符的金刚持师,他们具清净别解脱戒和戒律,住于菩萨学处,爱护适合大乘的经论,由于具足三律的八功德水,成为心中清净无垢的能持三藏法师,成千上万地遍布于从西方那烂陀(印度古寺)直至汉土的东方海滨诸地区。这样的情况,完全是难以衡量的宗喀巴大师的卓越事业所体现。此外,我们的至尊大师由于往昔不可思议的善行熏习之力,在此生中与教法相合的资具生活,丝毫也未缺乏过,这是不待说的。大师住于雪山、山谷、极边地区和诸寺庙中勤修时,都有前后藏、多康、汉土,克什米尔的特别富有者,以及上层人士为主的所有中等和下级人众,由信仰坚固之力,为了获得善妙的收获,而以一切需用的财物顺缘,尽量地播种于这位无与伦比的大师的福田中。财物不断地供到大师的眼前,承事供养的情况,谁也不能计其数量,算其数目。往昔具有美誉飞播的诸大善知识,谁也未有如此的史迹。虽是如此,然而这一切资具,若只是因为王者、主宰、官吏、男子和女人等的情面,并企求报酬而努力准备那些财物的,自不待说,将是浪费信施之财。可是大师丝毫不沾染作为自有的垢秽,而是唯以佛教为念,他心中关怀一切有情,是难以计量。远离一切过失而(对有情)作布施,并由四摄之门,适合所有应化有情各自的福缘,而做成熟和解脱有情的事业。
  此外,特别是在建立寺庙和佛殿、佛像、经塔等,以及对三宝供养,对佛世尊四大节日经常供养,对成千上万的勤习诵读和修行者等众布施生活资具和财物的情况,是难以思量的。因此之故,大师整个一生中对于如是的资具财物,都成为对心中普遍关怀者而难备的财物,那怕是一粒青稞的收入,大师也未作为自我所有,或为了自己的生活资具,虽仅一升种子地,也未作为自我所有。作为自有的事,是丝毫也没有的,所以一切非法作业,大师是从最初天性中早已远离了的。这不过是大师史事德行中微小一部分。然而即此微小部分,在此雪山丛中(西藏)的许多大人物的事迹中,也是难以找到的。并且由此缘故,往昔印度圣土佛世尊示现涅槃后,经过数百年,结集佛经的圣者们也示寂而获得清净解脱时,发现有人说“大乘非佛说”的诽谤言论,遍于诸方。一时,印度就连大乘之名也涅没无闻时,圣龙树出现于世,如佛所悬记,他从根本上恢复了所有显密大乘的心要,并肃清了一切邪说,使大乘教法如太阳般光显起来。因此,在印度圣龙树的恩德较佛尤大,这是无可争议的。凡是大车轨诸师及大成就者都一致同意赞许谨记于心中。
  正如印度圣龙树对佛教所做的大事业那样,在这样的末运时代中,至尊宗喀巴大师在此雪山丛中的西藏,将所有佛教的心要,完全如佛的密意,从根本上恢复起来,令其显明宏昌的情况,也和龙树无有差别。因此,“愿见闻大师的稀有卓越事业者,休如毒蛇嗅到麝香的气味,立即恼乱而睡眠下去的那样,应当仿效于大师的德风。”又如《宗喀巴传一百零八稀有史事》中说:“大师任住于何方何处,虽是供来应有尽有的丰富财物,但是大师完全将它变作众生的不可思议的福资因素。如绘画和塑造佛像,新建和培修经函灵塔及庙宇等,以及成立僧团并加以供养,并为了不断增长宏昌教法之愿等,大师用升斗计量的金银来作支付。而且那怕是有大象驮载的靛蓝、大红、古钱花等最优的上等缎子等财物,乃至一捧粮以上的物品,除作众生之事外,决不像现在大众所作的那样,都是看大权势者和大豪强者,及亲友或男人妇女的情面而交付,也不企图报酬而勇于布施。至于庇护地方权势者而作罪行的助缘,这样的垢秽,大师是不曾染有的。不仅如是,对于价值难以衡量的珍宝之类,大师也绝没有因贪爱而起收集之执著,而且心中远离生起这样的动机。这是其他自矜为具足证达者所没有的证德。”所说如是诸义,具足法眼智者善为考察,是能得知的。这在成就功德中。也是稀有卓越的史事。此外,《宗喀巴传一百零八稀有史事》中说:“至尊文殊向喇嘛乌玛巴说,罗桑扎巴(大师名讳)是由妙音母给以明智的大德。这里所说给以明智,并非仅指外明学处的善巧声明音律。主要是指密集续中“唉旺”等四十字之义而说的。加上‘毗乍哈惹’四字,坝字上的‘格姑 ’符号、‘咿 ’字本身引生的训释字义的大明智。这种大明智即是获得‘近得心’的本质真实因素和通过白、红二相而生起四空慧。能引生此慧之方便,是内外两种助缘,大师在修妙吉祥秘密瑜伽时,是依妙音母智慧手印,引生三摩地之四喜,此即给以明智之义。由于众生才智低劣,教以明处(学术)的辩才时,虽是按其愿望,主要和普通二者都可承认学习,但是也须分清主要与普通的类别。其中还有三明慧妙吉祥示现内、外、密三种各别的身像情况。”同书中又说:“在许多时间中,有‘业钦塘拉’、 ‘觉窝青嘎哇’、‘迅准巴’等藏、康地区的许多大力非人(山神),也来大师座下顶礼而说道‘我们是莲花生大师的优婆塞(受居土戒的),愿助成大师的事业,祈慈悲摄受!’这些大力鬼神在大师威光之下,而求皈依。此外,住在一些小地方的分散的鬼神,在风雪交加中,以合适的物质对大师做承事供养,供命根,立誓言,发心护教,五体投地而顶礼,虔诚绕行,请师足接触其地等。由于尊重地方的神祗,这些情况,在以前许多传记中,虽未普遍传布,但是属于瑜伽者利益众生范围内的非人有情,为大师所接引者,为数无量。”类似此等情况,在其它所有稀有成就的传记中,或许还有许多的。桑桑勒仁巴曾说,他虽然著有一部宗喀巴大师所现示的成就征象的史事,但此书极少流通,因此未能亲眼见得。具智的人们,为求大义,是可以去寻求此本的。尤其是暂时虽未见着此书,但在具智而且正直的人们,由上面所记载的那些史事,对大师已获得最高成就果位,也肯定能获得定解的。对于偏私者,及说各种瞋恨语言的人们来说,虽然多加述说,由于他们被魔捉弄,也不过视为等同传说的故事而已。因此我想,只说这些也就可以了。以上系略说宗喀巴大师的成就功德,亦即一些稀有的史事。
  于此断句处,作中间赞颂说:
  犹如须弥不动定,
  通达真实之胜观,
  二者双运无别定,
  师心尽收成真现。
  粗细瑜伽到究竞,
  妄心缠缚普断除,
  所依能依广无垠。
  曼荼罗轮幻现真。
  本质八十所御风,
  入于中脉俱生起,
  乐空双运权统中,
  稀有有寂全显容。(有寂指生死涅槃)
  如是成就虽已获,
  尚须勤守诸制戒,
  利乐生源为佛教,
  增长久住唯此图。
  大师功德知未真。
  善巧、戒严仅眼见,
  遂说未获成就征,
  诽谤积下罪业深。
  任何未证内功德,
  自矝追踪证高行,
  粗鲁胡行勤修辈,
  自他今后乐果倾。
  大师往昔虽已成,
  双运金刚不坏身,
  此生新得胜悉地,
  为调众生示此情。
  生圆二次已证真,
  虽未专示成就征,
  如手遮日不能故,
  示大神变现真情。
  如是大师之三密,(身、语、意)
  史事再再作流露,
  尚须常作真佛想,
  信念增上更殊胜。
  [注释]
  [1]和尚宗规:唐代藏王赤松德赞时,由内地到西藏的一汉僧,名“大乘和尚”,倡“任何亦不思想之规”。
  [2]三量观察:即佛书所说根据经教、正理、正因三者进行的观察。
  [3]三轮:辩论时所引出的三重矛盾。
  [4]觉囊派:此派系北宋时西藏弥觉多杰所创。倡“他空见”。
  [5]本教:西藏的原始宗教,以为人禳病、荐亡为主。
  [6]师、徒、法王三者:藏史中对亲教师静命(亦称寂护)、轨范师莲花生、法王赤松德赞三人的总称。
  [7]甘珠尔和丹珠尔:甘珠尔,佛说经教的藏译本,全书有分一百零四函或一百零八函者。丹珠尔,一切藏文的佛经注疏。
  [8]噶当七宝法:噶当派所传释迦牟尼、观世音、度母、不动明王四本尊和经、律、论三藏。
  [9]五毒五智:五毒即贪、瞋、痴、慢、妒;五智即密教大日如来的五种智慧,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法界生智。
  [10]利用五欲作方便:佛书说,五种欲境(色、声、味、香、触五种欲乐)乃修法之违缘即不利条件,应远离。但修密法者至较高程度时,则五欲又可作为顺缘即有利条件。
  [11]野风送遗嘱:西藏一民间故事,昔有单身汉被劫杀时,盗允其伏地低声留下遗嘱,后竟借此破案。
  [12]宁玛派:藏传佛教密教派系名。此派僧帽尚红色,因此汉族人土俗称之为红教。
  [13]医学四论:公元8世纪藏医宇妥·云丹衮波所著,全书分四大论,即《根本论》、《详解论》、《口诀论》、《外论》等。
  [14]阿说示:释迦牟尼最初所度五比丘之一,亦译为马胜比丘。
  [15]六度:亦称六波罗蜜多。即布施度、持戒度、忍辱度、精进度、禅定度、智慧度。
  [16]六波罗蜜:亦称“六度”,详见[15]。
  [17]四摄:即布施、爱语、利行和同事。
  [18]摩揭陀金刚座:亦称菩提道场。即释迦牟尼证觉成道的古印度菩提伽耶城。
  六、宗喀巴大师在此世间暂时完成今生化度众生事业后,为了提醒执常见诸人明白诸法无常,而示现圆寂的情况
  如是,大师为了利益佛教和众生,作出了广大的事业。对于在此雪山丛中的西藏有缘众生,大师亲作度化之事业,将近达到圆满时,于土猪年(己亥,公元1419年)的秋季里,有一些人恭请大师去到堆垅的曲村那里,说那里对大师身体极为适合。由于他人作介绍的因缘,大师应请而前往。大师这一行动的主旨是:想到拉萨释迦牟尼等佛像前,作此生最后的一次项礼;并如往昔释迦最后度化梵志“极贤”,及乾闼婆王“极喜”那样,大师对于此生最后的许多应化众生,及大师亲自所度化和昔日自己所度化成熟的无数众生,也须得开示最后的教言。大师观察到这些特殊的意义,于是从甘丹寺起身前往拉萨,在以释迦牟尼像为首的诸佛像前,作各种供养,并发净愿后,也就来到了堆垅的曲村。但是大师对于曲村仅略进去一下,未作重点关注。主要是对于堆垅沟头沟尾集会的无数大众,大师赐以正法和加持的赠礼。而信众的承事供养及供物等,大师也都纳受,这是为了使应化众生能生广大的福资;甚至仅见师面,或仅闻师语,也能具足联系的因缘。据说大师在曲弥隆寺院,亲见密集诸尊合入寺中,当即指示悬记,这里将出现密宗寺。虽系传说,但后来确实成为真实。在嘉木样协巴所著《宗喀巴传布绘图纹》中说:“以后不久,大师来到了哲蚌寺,系用轿子迎接大师,突现一五彩霓虹灿烂光华,直射入轿端。在哲蚌寺中讲授正法时,学法院的中央,从天空降下五彩虹霓如竖柱立,明显插入。从最高天空中天使所化的云头,一再地降落在日窝甘丹寺中,如是稀有瑞征真实降临。此外,大师驻锡哲蚌寺的时期中,前来集会的求法善知识约有二千人。师徒全体,都由乃邬(在乃邬的帕竹政权)作承事服役,供给公私的薪饷,作出了不可思议的供养。那时,大师讲授了道次第导释、那若六法、入中论和密续解说等。在过去,大师对城镇的大众,不广讲教法的导释,而且在大会中,讲道次第导释,也不适合,因为有极为谨严之规。但是此次由于特殊的用意,大师无遮阻地令城镇大众不管多少都来,任随先后来的人们,一切都不作区别,甚至许多乞丐也来集会,大师对他们也无遮地讲授道次第和中观等法,而做最后的摄受。大师在为哲蚌寺密殿中诸佛像做开光法事,迎请智慧本尊降临时,大地震动,而且发出巨大声响,真实显现威灵显赫!所有能怖金刚、六臂智慧怙主及其待眷、汤金却嘉双尊及其侍眷等诸像真言尊(像本身称真言尊)和真实智慧尊降临,合入于像中。并且作了请长久住世的广大修法,及训示施主等,放金色垛玛和烧供多次和息与增益的护摩等。按照达赖喇嘛云丹嘉措[1]的传记中说:在塑造能怖金刚像的泥质中,说和有大师的唾液及惹译师的灵骨。这是嘉木样协巴所著《能怖金刚法源史》所说。大师在哲蚌寺的某一时间中,对其他大多数人作保密,仅以微露方式对铸造工令其立誓保密后,吩咐铸造工铸造一尊银质的毗卢遮那如来大像。大师也就继续转广大法轮。在过去,除时轮外,讲其他密续时没有中断停讲之规。当时,有一天大师注视甘丹寺方向,讲到密集第九品时停讲,吩咐急速回甘丹寺。施主和闻法大众请求大师慈悲,再住一月或半月,将未讲完之法圆满说毕。如果不能做到这些,最低限度,也请大师将未完的密续经文,口诵传授。虽再三恳求,大师仍未应允。指示说:“现在迅速起身,对一切大众都好!密续和道次第未完部分,昨天已讲过。”于是说法停止下来。这是表示显密的讲说法流还未完毕,余流长久存在的缘起。无疑大师是将这种密意(即示寂)作为预示的。这是一切智克珠杰说的,确是真实之语。还有,若就不共通之义来说,如《宗喀巴传一百零八稀有史事》中说:
  此后有佛金刚持,
  一切虚空皆不变。
  ‘一切虚空’是大师之心已证胜义谛真实光明。‘不变’是说大师之身已成清净幻身。如是的身心双运金刚持之身,即达到真实成佛的愿望。在此末尾开示‘不动佛’种姓之威猛事业说:
  ‘诛灭一切诸有情,(诛灭一切有情的烦恼)
  往生不动佛刹中,
  成为彼佛之佛子。’
  对于这一说法,有了不了义两种密意的特殊解释,但总示对正法获得自在权威的情况。”如上所说是表示大师安置众生于双运道中的事业,直至轮回未尽之间,不断地作教导,或指示缘起。此后,大师再到拉萨,在释迦牟尼像前,再作大供养,并猛利地祈愿佛教长久住世。此后,由大慈法王迎请大师到色拉却顶寺。过去大师的意愿是:往昔雪山丛中的西藏,清净的讲说,听受法流,根本已湮没很长时期。后经自己多番讲说,尝到说法甘露使智慧之体全得饱满者,虽出有许多人士,但是还须成立一讲说密续的寺院。由于是空前的创举,大师心想若能成立一所讲说和听受的清净根据地,是再好没有的。这种完全为教法的猛利意愿,不断地存在于心中。于是大师对法王释迦耶协安排吩咐,说出心愿。法王也应允负责完成师命。于是亲自指挥,委任“却本”(即供品主管人),在清净戒学的基础上,成立了讲说和听受吉祥密集及胜乐根本续的寺院。为了配合殊胜的缘起,大师师徒在其处从头讲说长净戒法,及密续之王“密集”一座。那时,在寺中的诸弟子犹如金山簇拥须弥山一般有许多僧伽来集。大师发问道:“有谁能主持讲说密续之规?”连问一两遍,其他善妙诸人谁也不敢承担。唯有至尊协绕生格向大师顶礼而说道:“这一任务由我来做吧。”说毕接受了大师的命令。大师极为欢喜,赐以殊胜的密集金刚金像、《密集四家合释》和《密集续释》两部典籍、《生圆二次第》、烫金却嘉面具、舞衣、髅棒、罥索诸物。而且为之灌顶。那时,成立的“举巴扎仓”(密宗僧院),即现在的具德色拉“举麦扎仓”(下密院)。传称协绕生格除建立此一密宗学院外,还成立有密宗院三所。此后,大师再到拉萨,在释迦牟尼像前供养发愿后,渐次前往八朗钦哲地方,大师向那里的扎嘎宗本夫妇说:“在‘德钦哲’应当建立一所依上戒学制戒的健全基础,清净讲说和听受吉祥密集的寺院。”同时,大师给以建立寺基需要的无量助缘资具。宗本也以极大的信仰,欢喜地接受了大师的命令,愿意负责完成美满的增上缘,并请求大师在那里作开光法事。大师说现在还未到开光的时候。后来又说,看来现在就得作一次广大的仪式。说后也就作了广大的开光法事,并为其寺庙命名叫“桑安喀”(密宗堡)。此后,大师来扎嘎,继应珠细之情,前往珠细。这些都是在大师从哲蚌起身返回到甘丹寺的期间,任随何处来迎请大师时,大师都说今后不能再来,现在必须去。因而对一切前来迎请者,都应请前去。当大师来到珠细的晚上,响起了极大击犍槌声,一切大众都生起怀疑,仔细观察,并没有人在敲击,但是真实听到此声。再查其他,究竟由谁在何处击动的?也不可知,然而确有敲击而发出剧烈高昂的声音。这是大师不久将示现光明法身和圆满报身而成佛,及于他方由一化身前往兜率悦意法苑中,而成为菩萨等情况,为虚空诸天神预知后,为召集其他天众而击动天界的犍槌。这是无可怀疑的。
  此外,大师从哲蚌起身之前,突然大地震动,天空边际有很长时间昏暗不明,有灿烂虹霓如天使般多次降入日窝甘丹寺。大师从珠细起身前往甘丹寺时先来到漾巴金寺中。大师说这里不能再来了,吩咐陈设广大的供养和垛玛。于是在释迦像及诸曼荼罗无量宫殿和诸本尊前,供广大的供养和垛玛等并祈祷和发无量广大的宏愿。之后,大师应供斋僧茶的施主之请,来到大殿僧会中。虽没有人专请大师(祈诵),但大师在僧伽海会中,诵往生极乐愿文及吉祥颂等。这肯定是大师为配合暂的。此后,大师来到了自己的寝室,落座时说道:“现在回到我们自己的寺庙,获得自主,我放心了。”过了当天的白昼,将到晚间的时分,大师略现病象。第二天一切僧众努力修习祈请住世的法事。到了第二天中午,大师说全身各部位疼痛。在这以后,也没有较大的病痛,仅现神昏状态。这样经过两日之久,僧众勤修祝福佛事。此后在晚间,大师对夏巴·仁钦坚赞说道:“你和十难论师(指克珠杰)等人善抚此寺。”并依次指示了管理此寺之规。
  第二天持律师及贾曹杰二人来到大师近前住守时,贾曹杰启请说:“请求上师对我等示语。”大师说:“关于教法应做之事等,以前已指示完毕,可以不必重述。”说后,大师以手抓着头戴的扁帽尖顶,向贾曹杰的怀中掷去,同时并赐给一件大氅,实际是表示授权给贾曹杰,命他绍继宗喀巴的佛位。大师又教示说:“你们当知此义,善修菩提心!”这是最后的遗言。如是大师虽在略现病象的时间中,仍如以前不断地修四座瑜伽和自入法的修持次第。这主要是由于大师已住入于内修三摩地的范围中。之后,就这样延续到二十四日的下午后段时分,大师作了一次对薄伽梵胜乐轮广大供养。那时,大师命取一无酥油的颅器来,在颅器中注入供品,作了广大的加持后,说道:“我自己尝过甘露三十二次或两个十六次。这也是与胜乐供养有关的作灌顶的比量中,对其他做这样胜乐灌顶后,所尝的甘露啊!”真实的意义,谁也不能领会。在大师近前的一些人以数目来衡量,揣想是由密集法门而做的。此外,在那些时间中,(大师)虽是亲见殊胜本尊等像是有许多的。但是在大师近前的诸人已不能再问有何现象。此后,在晚间,大师一心专注于修持中。据说从外明显表现大半是在修“金刚念诵”等法。总的说来,显然是住于由代替密行的死时光明与法身和合的诸次第的修持中。之后,到上午初段时分,大师着三法衣后,于垫上结金刚跏趺坐,端正身躯,双手作入定印,由住于明显正念之门,一心专注于修持中,到二十五日天明后,日轮显照,世间明朗的时间,经三空(白、红、黑)相合,而入于一切空。真实显示胜义谛光明法身。在这以前,由于大师略有病痛,面容较前略减光彩。但是此时,下部(肛门)的粗分风息合入于肠道中,突然面容如满月般的圆净,身躯一切支分都成为光明之身,犹如天子孺童之相,而且毫无身体的肉色暗模以及成为椭圆形态,或成为穿孔破屋那样的情况,而是以前身体的所有皱纹,那怕是仅发端百分之一那样一点也都寻觅不出。成为(因光炽盛)目难久睹的光明整体。有些人说所现身的光明为红黄色,有些人说为黄白色,有些人说如纯金色。总之,真实如十六岁孺童本尊文殊之身相,只是没有装饰和服装而已。而内部则安住于正定,成为现证所有空性。那时,大师近前诸侍徒,突遭与依怙分离之悲伤,顿时心灰意冷!虽是连自己的生活也不顾及,然而一见大师这般身色异相,不能不齐声惊叹这样稀有之相,实难以言说。都认为我等真实见得本尊身相,油然离却了忧伤的心情。而且喧嚷着各种稀有的情节。关于这些情况,一切智克珠杰这样说:“大师示现圆寂时,身色光彩,如童肉色。总的说来,转变了人的身躯,而成为如孺童天子之身相。如此情况,在往昔谁有如此的故事?虽是听到过一些,或说其原因是如此的。若说有如何的情况:则有往昔印度的大成就者班智达·嘎雅达惹,在喀热示现圆寂时,听说他的身躯变得极小,如孩童那样。至于西藏的喇嘛,过去有谁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还未听说过。但是这种事情,是可以如此了解的:薄伽梵佛世尊的经典中说,谁之心中,生起了见道以及由现证阿罗汉而获得甘露时,其诸根完全清朗,面容干净,肤色洁白,身体的光彩较前焕变,出现多种奇相。因此,应知宗喀巴大师也于那时,现证胜义谛光明,即变为死时法身,而现起‘中有’幻身。即是现证‘中有’圆满报身,获得殊胜悉地之究竟果位。这是无可怀疑的,也即是那些稀有瑞相的原因。此外,所谓现证‘中有’圆满报身(或称受用身),是说此生中,彼之心中圆满生起了成为报身之福德因素。所说此等详细原因,(大师)虽是对我(克珠杰)言谈过,但是未允许当众宣说者,均未写出。仅将一些能听懂的,在不共通的传记中说毕。”又在续文中说:“那末,往生兜率,成为菩萨名妙吉祥藏。岂非大师亲口承认的么?关于此点,如说圣龙树证得(菩萨)初地(欢喜),往生极乐世界,及说龙树那一生现证大金刚持位。这两种说法不相矛盾,由于是就示现化身的情况而说的。”
  如是,大师住于光明法身之时,距师容额极近处,现起五彩虹霓,极为明耀,光华灿烂。这是标示殊胜虹身、幻身,犹如幻化,毫不动摇,直至很长时间中犹如光柱而不涣散。在那些时间中,虚空真实显现一切空光明之情况,犹如要使一切世间得知,故成为遍虚空净无纤尘,极为莹洁,远离一切云彩和尘埃等。空间及大地没有风吹气流,也即是断绝微风往来之流,有四十九日之久。那时,从寺外到寝室,各方屋顶上,墙沿诸处,晚间都排列着无量明灯,进行供养,寝室门前和外面说法院及分院诸处,都排列着油灯,进行供养。整个通宵,油灯火焰,从无微风吹动。此外,诸天神真实显现来作供养,诸勇士、空行母也显现,以不可思议的俱胝音乐,在中夜里,鸣奏起来,在白昼间,一些人的耳中,也听到有以前没有听过的声音传出。诸天神所散天花,大都如君陀(即睡莲)白净,如珍珠光洁,从高空出现时,如月亮一样光华。又有一些天花为蓝色,一些为黄色,一些为红色等。其大者如成人手掌、如车辐轮者,数有无量,如雨下降。大半时间中,一切天空有白虹出现,极为悦意!有形如华盖,形如悬幡等象。在甘丹寺左右和前面的一切地方,现起各色彩虹,成串高悬,遍布诸方。如是显现,直至多日,始形涣散。此与古时,释迦佛世尊在拘尸那城,最后躺卧示现涅槃事业时,诸天神真实前来作供,是一般无二的。这些情况,正如《具德三域篇》中所说:
  “如愿此土庄严身,
  示现收摄入空时,
  勇士空行齐来供,
  遍满空界我启请,
  现证光明之法身,
  尔时师身成光幕,
  ‘中有’圆满成幻身,(中有即死后还未受生的中间阶段)
  获胜悉地我启请。”
  这般情况,一切智克珠杰有如是的专论:
  “嘉言千光白净网,
  唯一佛教美君陀,(即睡莲)
  突然入灭萎凋谢,
  三域众生顿无光。
  长久依师此间众,
  心中火炽痛悲伤,
  悲泪长流诸有情,
  专住猛利痛苦场。
  智明未死众愿根,
  智者阴凉处已失,
  空前师尊登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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