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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之谜

_22 亚伯拉(当代)
大约1 个月后,他觉得在这疯人院里呆够了,就去当打字员和售货员,
后来又找到一家剧院当检票员的工作。以后,他还干过像舞厅看门、编织夏
威夷花环及跑堂等几种临时性工作。这以后,他又去过纽约一家儿童俱乐部
教授表演艺术。
霍夫曼在事业上的转折是在他加入波士顿戏剧公司、成为一名性格演员
以后开始的。刚进公司时,他在9 个月中演了10 部戏。评论家们说,他最出
色的表演是在《等候戈多特》中扮演奴隶司机波佐。该剧公演结束后,霍夫
曼接到了百老汇一些演出商的邀请。其中上次的导演格罗斯巴德有意让他担
任《桥上眺望》的助理导演。 1965 年12 月11 日,《桥上眺望》剧组结束
了它连续780 场成功的演出。然而,霍夫曼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而是赶去
百老汇参加试演,争取在《哈里,中午与黑夜》中得到角色。霍夫曼入选以
后,为了能使自己更好地把握住所饰演的角色,他干脆闭门谢客,躲了起来。
一天,他又不知去向,连导演也不知他躲在哪里,可第二天当他回到舞台参
加排练时,他又对自己的角色十分熟悉,而且演得有板有眼。之后,不断有
制片商邀请他在百老汇担任重要角色。
但是,命运又捉弄了他,霍夫曼在参加完第一天的排练后,晚上来到他
的女友家。当他用牛肉乳酪准备晚餐时,装乳酪的锅突然爆裂,滚烫的油溅
了他一身,随着引起厨房着火。当时霍夫曼慌忙地用双手把火扑灭。结果他
的手被烧成三度灼伤。事后他既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找医生包扎,唯恐为此
而失去百老汇获奖剧中的角色。然而,他的双手烧伤程度远比他自己想象的
严重得多,感染扩至血液里,以致他不得不留医一个月。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霍夫曼康复出院。他不顾手上还裹着几层绷带,就
急切地返回剧组排练。可当他来到剧组时,才知道他的角色已被别人抢去,
这使他非常伤心。
霍夫曼为了能重返剧坛,每个星期都在参加挑选演员的小品表演。大约
一个月后,他又交上好运,被选入另一家剧组。然而到了排练的第6 天,导
演关照他回去休息一、二天或更长时间,言下之意,是不用再回来排练了。
导演明显地对他的表演和一些怪癖不满。这一类意想不到的挫折对霍夫曼来
说已屡见不鲜,他已习惯在争议中激流勇进。失去又一次的登台机会显然又
是一次沉重打击。但霍夫曼并不就此罢休。
之后,由于在《第五匹马的旅程》一剧中演出成功,霍夫曼开始奠定了
他在舞台剧中作为性格演员的地位。该剧演出结束后,他又在英国喜剧《哦》
中成功地扮演了一个反叛角色——一个负责管理一间半自动化印染厂的锅炉
房而又古板、可笑的管子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担任主角。
囗达斯汀·霍夫曼喜欢与女人来往
对一个事业狂来说,他的爱情、婚姻和家庭是极其次要的。因为这些都
会或多或少地影响一个人的精力,至少会耽误一部分宝贵的时间。
而霍夫曼呢?

据他本人计算,在他33 岁之前,他已恋爱过7 次,并与两个女人同居过。
但是现在(33 岁),他却希望能与一个女人建立一种较稳固较充实的家庭关
系。这个女人就是安妮——一位身材修长、皮肤略黑的芭蕾舞演员。霍夫曼
自演《毕业生》时就开始追求她,迄今已3 年了。安妮离过一次婚,并有一
个女儿,霍夫曼则是第一次结婚。
愉快的蜜月旅行很快就结束了。而霍夫曼又不得不外出拍片。尽管他迫
切希望重现在银幕上的形象,可他却不忍心撇下妻子和女儿不管。霍夫曼和
他的同事们相处很融洽,对他的家人更是如此。他喜欢同妻子女儿一起外出
旅游。如果没有她们陪伴,他是不喜欢在外呆太久的。
但是,从拍《稻草狗》到《重新做人之机》这8 部影片中,由于霍夫曼
一心扑在拍片上,平时很少回家,晚上就在旅店过夜,因而社会上谣言四起,
甚至有人说他已和安妮分居了。后来,霍夫曼站出来澄清事实真相:他的日
程只是按照拍片需要安排,每逢周末,他都回家和家人在一起。
然而,祸不单行,早在1977 年霍夫曼还在拍摄《重新做人之机》时,他
和安妮的婚姻关系就已开始出现了裂痕。
分居后的霍夫曼又重新过上昔日的单身汉生活。但据说,有人看到他在
纽约艺术家公寓第54 号同后来成为他挚友的凯特打得火热,霍夫曼从那时起
又留了胡子。
霍夫曼的单身生活很不稳定,有时住在中央公园内豪华的三居室公寓,
有时则跑到加利福尼亚的西伍德,他在那里租有一栋房子。不过,他大部分
时间还是在西伍德度过的。他每天骑着自行车去西伍德侯爵乡村俱乐部消遣
玩耍。霍夫曼还常常返回东部去看望他的女儿,有时候让女儿来他的公寓里
住上几晚,尽管她的到来往往会勾起他对离婚的痛苦的回忆。
霍夫曼开始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女儿,因为他认为,由孩子来承受他和
安妮的过错,对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他曾这样说过,“如果谁认为离婚不
影响孩子的感情,那是自欺欺人。孩子会感到,难以处理她已离了婚的父亲
和母亲的关系”。另外,霍夫曼对孩子想在双方的共同抚养下,同他和安妮
生活在一起的想法表示非常同情。他告诉一个记者说:“如果我是一个孩子
的话,我决不愿意有这种经历,更不用说成年人了。我相信,在这点上,孩
子同大人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霍夫曼同他的两个女儿保持着密切联系。他称自己是个“爱子如命”的
人。他执著地爱着孩子,而孩子也深深地爱着父亲。只要她们在他身边,霍
夫曼总觉得很快活,总嫌时间过得太快。
1979 年夏末,霍夫曼坐飞机到了戛纳。有人看见他在那里和一漂亮女郎
形影不离。事实上,霍夫曼同这位身材修长、富有魅力的金发女郎的关系并
没有持续多久。在他回到美国以后,虽然仍和她保持联系,但他又去追求别
的女性了。那时,他曾向他的一些朋友暗示,他很想不久重新建立一个家庭。
对霍夫曼来说,不论结婚与否,他都无法一个人生活下去。他自己也承认说:
“在日常生活中,当你需要时有人来帮你该有多好呵。只要家里有人,生活
总会很舒适的。”
霍夫曼从不隐瞒他喜欢与女人来往的事实。他是一个属于罗曼蒂克型的
人,心血来潮时,就喜爱打情骂俏。尽管如此,他明确表示主张一夫一妻制。
霍夫曼和妻子分居两年后,生活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他同安妮离婚一事
终于得到解决。1980 年夏天,他同一位叫丽莎的25 岁法律系学生结婚。丽

莎第一次见到霍夫曼还是她十几岁去洛杉矾看望她外婆的时候。霍夫曼的一
位朋友说:“他们两人非常恩爱。”
囗“我应该感谢我同妻子离婚”
霍夫曼成名后,《毕业生》、《午夜牛仔》、《伦尼》等影片为他赢得
了巨大的声誉,《毕业生》甚至还获得了五项金球奖,但是却在三次奥斯卡
评奖中失败了,这使霍夫曼受到了很大打击。霍夫曼最终没有沉沦,他觉得
自己的表演仍有巨大的潜力。
《克莱默夫妇》于1979 年11 月在全国公开上映后,影评家和影迷们一
再说,这部长达95 分钟的影片艺术效果十分感人,它既给人们带来了悲伤,
又给人们带来了欢笑。霍夫曼在影片中扮演的是一位被妻子抛弃的丈夫克莱
默。《每日花样报》报评论说:“霍夫曼的表演是他这些年来最精彩的。与
霍夫曼相比,斯特里普是个配角,但她的表演同样令人难以忘怀..”在所
有描写男人离家而去或者女人抛夫出走的影片中,从来还没有一部像《克莱
默夫妇》那样直率而又真实地表现家庭纠纷问题的。”《纽约人》杂志撰文
说:“《克莱默夫妇》一片真是太感人了,完全称得上是一部杰作,而非仅
仅是一部催人泪下、耐人寻味的电影。”
《克》片确实使影迷们热闹了几个月。影剧院每晚场场爆满,甚至圣诞
节过后也没有减弱的势头。该片在国内放映不到半年时间,票房收入超过
7500 万美元,而且向国外发行所得的收入也高达1 亿多美元。
由于《克》片一鸣惊人,以前那些同霍夫曼无缘的影坛荣誉如今也唾手
可得。在此期间,安排放映了他自己挑选的数部影片:《午夜牛仔》、《小
巨人》和《伦尼》。在专门为买学生票的小观众安排的电影结束后,霍夫曼
甚至到一些大学,与大学生交谈,了解观众对影片的反应。美国电影学院还
破例举行了《克莱默夫妇》电影观摩会。
不久,他在金球奖的评选中,一举压倒群雄,获得电影戏剧最佳男演员
奖。他在希尔顿酒店举行的37 届金球奖授奖大会上,对着向他祝贺的人群和
电影明星说:“谁获得今年的金球奖,人们会很快地遗忘,然而,对于有所
创造突破的影片来说,不管它获奖与否,都会长久地留在观众的记忆之中。”
虽然霍夫曼没有拒绝接受金球奖,但他把奖品交给了该片的制片人。他
在与他一同获得提名的伙伴座谈时俏皮地说:“荣誉应该奖给亨利,特别像
杰克这样的人才更有意义。”霍夫曼在他的致词中还不忘说几句俏皮话,他
一开始就说:“我之所以能获奖,这应该感谢我同妻子离婚。”
霍夫曼以前曾3 次参加过奥斯卡金像奖的角逐,但每次都名落孙山。然
而,根据行家们的预测,《克莱默夫妇》此次夺取最佳影片奖桂冠的呼声最
高,而人微言轻最佳男演员奖候选人的霍夫曼也被视为大热门。
1980 年4 月14 日,在充满节日气氛的盛大授奖仪式上,霍夫曼一举夺
得美国最有级别的第52 届奥斯卡金像奖,成为美国电影史上一颗璀璨的明
星。此后,他还连续两届担任了金像奖授奖仪式的颁奖人。
囗敏感的文学大师卡夫卡
尽管工作是乏味的,但毕竟他能忍受,虽然他的文学创作通过日记获得

了新的空间,但是,即使他有把握,经常从他房间走过的双亲从不看他写什
么,他也不能在房间里写,因为夜里隔墙能听到响声。后来他曾向女友诉苦
说,他甚至听到父亲在床上猛地翻身的声音;他父亲在过性生活时根本不顾
及睡在隔壁的儿子。同样,对闹声特别敏感的卡夫卡也不可能对童年时代起
就不得不忍受的闹声引起的痛苦发表意见,充其量他只说上一句:他父母的
睡衣堆在床上的样子使他反感。他现在的薪水要是能使他立即离开双亲的住
宅就好了。他对常年的单身汉生活有一种负罪感,其部分原因恐怕是,他觉
得很不得体地扯进了父母的婚姻中。他喜欢开着窗,用毛毯裹着腿在躺椅里
睡觉。他这个生活简朴的习惯也许要归因于一个非理性的假设:冷空气能削
减性欲。也许正好从这里可以解释他的几种特异反应性:他一直勉强地保持
着绝对干净;约会时总是迟到;不愿进到人们等他的房间去;让信长时间装
着不拆。
“独处有着征服我的力量,它从未失效..我的内心开始形成小小的秩
序,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因为在能力微薄时,紊乱是最坏不过的。”对他心
理状况的判断,还有文学作品的剖析,使他得出了消极的结论:“现在我仔
细瞧着写字台,认识到,在这上面是不会写出好文章来的。上面放着一大堆
东西,一片混乱,没有规律;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协调,否则协调倒使混乱
还能让人忍受。”对此,他自己也非常不满。
“只有刮胡子用的镜子竖着放在写字台上。正好刮胡子要用它。衣刷的
鬃毛面朝上放在桌上。钱包敞开放在桌上,准备好付钱用。钥匙串上有一把
钥匙随时准备工作。领带还套在脱下的衣领上..抽屉里还放着废纸。要是
我有字纸篓的话,早就该把它扔进去了。钢笔尖也折断了,一个空火柴盒,
一包卫生纸;带棱角的直尺,边角不平,连一条公路也画不直;许多领子上
的纽扣,用钝的刮胡刀具,领带夹,和一个重的铁镇纸..点燃的白炽灯,
静静的住宅,外面的黑暗,醒着的最后时光,它们给我写作的权利,即使这
只是最可怜的一点权利。”
由于他夜间听到的声响而引起的罪责感,卡夫卡很少抱怨白天的喧闹,
当然,关门的声音,厨房里炉盖的啪啪声、掏灰,妹妹大声问他父亲的帽子
是否擦了,向他请示安静的窃窃私语,答话的尖锐刺耳的声音,按住宅门把
手的声音,父亲离开时锁门的声音,两只金丝鸟的鸣叫,种种声音都使他苦
不堪言。他不知想象过多少次,“我是否应该把门开一条小缝,蛇行般爬到
隔壁的房间去然后请他们安静。”他的失眠好像是写作和嘈杂的直接结果,
创作的意识不仅不是慰藉,简直使他恐惧不安,他的不愉快使文学创作和职
业之间现有的紧张关系更加恶化了。人家付钱是要让他写业务报告,结果他
写了一些作品。不为公司尽最大的努力,就是对公司的欺骗,他把创作力浪
费在写保险公司的报告上,却给自己偷窃了素材。另外,他不愿在办公室当
着众多的同事口授,因为认为,假如他思索,或者停住时整个房间都注意打
字员的骚动,在用词上他也常常犹豫不决,这种紧张感也使他晚上睡不着。
“头部出现了头顶垂直向下的鼻根的疼痛,好像是从挤得太厉害的额头皱纹
里出来的。”他左眼上的压力使他觉得头部左上部像有闪烁的冷的火焰。他
的内心不安,是他在办公室里还能表现出强忍着的平静,做自己的工作。但
要是回到家,仍旧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他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爆炸似的。
而父亲对他写作的反对和他与人交往的粗暴干涉,以及由于慢性消化道疾病
所引起的对饮食的厌恶,更使他精神常常萎糜不振。

当然,已接近而立之年的他也渴望结婚,孤独的夜,对别人孩子的妒忌,
以及虚弱的身体,常常使他噩梦频频。于是,他就希望能在白天睡着,但是
老管家和女厨娘对他的议论,以及对他上天堂的祝福,更使他的脑袋整日昏
昏沉沉。他躺在沙发上,感觉到“被人踢了一脚,被消灭了..由于疲倦,
我把关节也挫伤了,我干枯的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不容许他明白地意识到
这一点,他脑子里奇怪地抽搐着。”后来在同一天他写道:“这样的身体让
人一事无成。”经过许多个不眠之夜,他感到很难越过这折磨人的现实,他
最好是一死百了。“我的身体太长时间虚弱,保存体内的火力;除了每日必
需量之外,要想不伤身体,精神就得靠脂肪维持。我近来常常受伤,微弱的
心脏怎么能把血压到腿上,让血流过整个小腿呢?”
于是,他不得不进了疗养院。在疗养院,许多人要坚持每天赤身裸体地
做操,而他则穿着自己的游泳裤,因此有人送他一个外号:“穿游泳裤的男
人。”赤裸的身体使他有点恶心。他看不惯那些“赤裸的老男人们在草堆里
跳来跳去。”也许私下里他又羡慕别人的无拘无束。“他人没有声响地走过
去,突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人们都不知道他是打哪儿钻出来的..在我的
茅屋前草地上的草堆之间,几位赤裸的人蹑手蹑脚地走着,消失在远方。夜
里,当我穿过草地到厕所去时,我发现有三个人睡在草丛里。”
□“怪笔孤魂”卡夫卡的魔术
1912 年9 月22 日晚10 时,29 岁的卡夫卡开始写下了他的小说的标题:
《判决》。早晨6 点写完时,他那放在写字台下的两条腿由于久坐而发僵,
他几乎抬不起腿来。他知道,他从来没有这样写作过,他发现“仿佛话已说
尽了,好像给一切人、给一切最奇特的想法准备了一把大火,它们在火中消
亡和复活。”把毁灭和创造相提并论正是他的特点。他经常销毁掉他写的东
西,仿佛他那些不大成功的尝试是一堆杂草,有可能不等更好的作品产生就
将它们扼杀。
1912 年,孤立的心态确立之后,他几乎不再受到任何外力的影响,因而
这一年是他最具决定性的转折点。于是他通过敏感而神经质的眼睛所写出来
的隐晦而曲折、荒诞而神秘的作品,则犹如迷宫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和玩味
无穷。《城堡》、《判决》、《诉讼》、《变形记》、《一次斗争的描写》、
《乡间婚礼的筹备》、《日记,1910—1923》、《致父亲的信》、《致费丽
丝的信》、《给米伦娜的信》等,也成了不朽的名篇。
《一次斗争的描写》是他的第一部保存下来的作品。他这样写道:“我
不想再听到片断的话,必须从头到尾对我述说,不是整篇,我就不听,我想
听到一切。”就在这突然固执地要了解一切的心情下,他不断地沉浸在惊讶
与梦境中,仿佛魔术师一般变幻出许多神秘莫测的魔术来。 1907 年完稿的
《乡间婚礼的筹备》是这样写的,主人公拉班乘火车到他未婚妻那儿,但是
他对这种联系存在着矛盾,不愿意实现。他的矛盾来自他自己的思想,来自
一个朋友的反作用,但也来自他的世上的经历,即充满着各种各样的信号。
一个灰色的、多雨的、阴暗的周围世界完全与拉班的不愉快情绪相称,一路
上他沉思、逻想,幻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好比大甲虫躺在床上想着各种事
情一样,不过他是穿着衣服在旅行途中。他的胡思乱想没有什么价值,而卡
夫卡的甲虫比喻却首次出现了。

《街道上的儿童》从一个孤独的少年开始,他在花园中过着和谐宁静的
生活;晚上他半推半就地参加到一种冒险的集体游戏当中;最后在森林中为
寻找“南方的城市”而失踪了。和谐宁静的生活、半是强迫参加的团体和幻
想世界是这篇梦幻小说的组成部分。《单身汉的不幸》描写了单身汉的孤独
和苦恼。《拒绝》写的是一次爱情接触,由于幻想而绕过去了,没有得到实
现。散文诗中最长的一篇是《商人》——这是卡夫卡唯一的一篇可以看出同
情他一心只在商业上的父亲的作品。《商人》与其说是散文诗,不如说是短
篇小说,它用独白的形式描述了一个小小的商店使一个男子忧心忡忡、焦头
烂额:“在这个季节他要预测下一季度的时装,不是生活在他周围的人的时
装,而是他接触不到的乡下人的时装。”“陌生人占有我的钱,我不明白他
们的关系;我预测不到他们可能遇到的不幸。我怎能防止这种不幸发生呢?”
在某个工作日的晚上,他不能干活——这是他白天工作走路的那个恐怖的牺
牲品。“清早,已经送走的惊恐又向我的心头袭来,就像倒回来的潮水一样,
止都止不住,把我毫无目标地带着往前冲。”他的脸和手都出汗了,脏乎乎
的,穿着一双被木箱上的钉子刮破的鞋回家去。一路上,碰到孩子们,就抚
摸着他们的头发。卡夫卡每天工作结束时都精疲力尽,这使他很容易移情于
父亲。小说里的商人与其说像父亲不如说像儿子:他每天回家的路并不长,
独自一人在电梯里,跪在镜子前,询问内心深处无数的魔鬼,是否愿意到树
荫下,或者到林荫道上去或者仅仅想从窗子里向外张望。他在梦中旅行到巴
黎,从窗子里看到前进的车辆和人们怎样前后相继,观察走过去的一位漂亮
女人。他想起了装甲战舰上的水兵;想起一个在大门的通道里遭到推动的不
引人注目的男人;看到骑着马的警察和空荡荡的街道。然后他从电梯里出来,
在他家住宅门旁按响门铃,向开门的姑娘道声“晚安”。
对卡夫卡来说,和家庭关系上的矛盾心理一直存在着。他的父亲是一个
白手起家的商人,精力充沛,性情无常;由于事业的成功,为人傲慢;对卡
夫卡的幻想和志趣经常嘲弄和责备。卡夫卡把父亲看作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
征,既可敬又可畏,始终有一种抱愧的心理。父亲为了保持富裕的生活,准
备投资建立一个石棉工厂,想要卡夫卡照管。父亲把儿子的写作看得无关紧
要,这引起了卡夫卡的极大痛苦;这位“精神病患者”几次想到要自杀,这
在他的日记中以及与他的好友的几次谈话都吐露过。尽管这没有成为事实,
但却凝结为一气呵成的短篇小说《判决》。小说写起先很虚弱、后来占优势
的父亲,判决他那在商业上颇有成就的儿子去投河淹死。小说的开头是这种
惯例的滑稽模仿:“在最美好的春季里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主人公格奥尔格
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阳光下的城市、河流和绿色的小山冈,一边正在给一个
多年迁居俄国的朋友写信。这位朋友是位单身汉,在遥远的俄国一事无成,
心情很不舒畅。格奥尔格通知他,自己和一位富裕人家的姑娘订了婚,这一
结合将会使自己更加幸福。他要把给朋友写信的事告知父亲。父亲呆在一个
阴暗的房间里,到父亲那儿去的过道是进入内心的通道,在那里良知已沉睡。
格奥尔格从充满阳光、卓有成效的世界,来到这个阴暗的,不能适应变化的
世界。父亲反对等待,他要起来发挥他那强有力的作用;所有那些作用都是
戏剧性的、喜剧色彩的。父亲把儿子说成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同时是‘一
个没有人性的人’,于是便判决儿子死亡,儿子愉快地接受了,而且临死前
还说:‘亲爱的父母亲,我可是一直爱着你们的。’”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

一只巨大的甲虫。”这是《变形记》的开头,甲虫的主题其实是屡见不鲜的,
但这篇小说中的甲虫,却具有“人”的思想和观念。尽管甲虫格里高尔希望
取消变异,但确实无能为力,于是他就不得不以令人厌恶的形象在家中被赶
来赶去。本来全家就靠他的经济收入来维持,如今不可能了,于是招来了三
个房客。格里高尔没有艺术天赋,可是有一次他听到妹妹在房客面前拉小提
琴的声音,被吸引了出来。这就成了转折点,同时也是故事的关键。“音乐
对他有这么大的魔力,难道因为他是动物吗?他觉得自己一直渴望着某种营
养,而现在他己找到这种营养了。”尽管他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一突发事件
使全家说出共同的愿望:必须摆脱他,这就促成了他的死。他死后,全家皆
大欢喜:父亲重新工作,并获得了自我尊重;母亲和妹妹也都有了工作,经
济上也失去压力。便宜进行了一次郊游,展现的一幅图象是老两口发现女儿
“已经长成了一个身材丰满的美丽少女了。..快该给她找个好女婿了。”
至于小说的深刻内涵及其他小说的内容因版面有限,请诸君自己研究,真是
说不尽的卡夫卡..
□终生没有结婚的卡夫卡
卡夫卡的一生中接触过四个女人,曾三次订婚,三次解除婚约。尽管他
小说中的结尾很有艺术性而且令人余味无穷,但他最终没有一个圆满的结
局。一生中他都在压抑、绝望、痛苦和自我折磨中度过的,仿佛断根的浮萍,
随风漂荡..
29 岁时,他和费丽丝由相识到相恋,之后用了5 年的时间,彼此若即若
离,进行着马拉松式的恋爱。尽管他恐惧婚姻,但最终还是于1914 年正式订
婚,然而不久即解除婚约。3 年后,他俩又再次订婚,不料当年年底又解除
了婚约。卡夫卡曾为此伤心落泪,据好友说,这是他看到卡夫卡仅有的一次
哭泣。从而说明,卡夫卡为了生活必须写作,为了写作则不敢结婚,其内心
之凄楚,实不难想见!而当卡夫卡和费丽丝第二次解除婚约后,经过医生检
查,发现他罹患了肺结核,此后出去疗养又邂逅了尤里雅,彼此订有婚约,
但是翌年春末就解除了。
1920 年,卡夫卡又和另一位女士交往,那就是他在疗养期间认识的有夫
之妇米伦娜。他们互相通信,恋情依依,留下了感人至深的《致米伦娜书简》。
这期间,卡夫卡执笔写《城堡》,不料两年后米伦娜去世了。
1923 年,卡大卡又转往波罗的海沿岸的慕里兹疗养,在那里他又结识了
一个波兰籍的犹太女青年朵拉,随便同居在一起。由于战时通货膨胀的影响,
他们的生活非常艰苦,而且卡夫卡的病情又急剧恶化。尽管如此,这位纯情
女子仍一刻也不离守护在他的身旁,直到他离开人世,唱出了一曲哀婉感人
的歌。
1924 年4 月初,他因病被送人维也纳大学的附属医院,他患了喉头结核
病。他不能吃东西,虽然身高1.82 米,但体重只有50 公斤。
“您不要走啦。”
“我不会走的。”
“但我得走了。”
1924 年6 月3 日,这位20 世纪杰出的文学巨匠终于离开了他厌恶的尘
世和眷恋的情人,年仅41 岁。

安葬之日,朵拉哭得不省人事,嘴里喃喃地说:
“他是那么孤独,完全孤独一人,而我们无事可做,坐在这里,我们把
他一个人留在那儿,黑咕隆咚的,一个人,也没盖被子。哦,我的好人呀,
我亲爱的。”
□扉页上书写的“失败”
1991 年10 月3 日,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但是这一天对于南非犹太裔
女作家戈迪默来说,却是非同寻常的一天。这一天,她获得了1991 年度的诺
贝尔文学奖,她是25 年来第一位获奖的女作家,也是自诺贝尔文学奖设立以
来第7 位获奖的女作家。这块文学金牌是她用40 年的心血和汗水浇铸的,怎
能使她不激动呢?一串串苦涩的泪珠勾起她一段难忘的回忆..
她于1923 年11 月20 日出生在约翰内斯堡附近的小镇一斯普林斯村。她
是犹太移民的后裔,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来自波罗的海沿岸国家的珠宝商,
金光般的家庭生活造就了小戈迪默的无限憧憬和遐想。
6 岁那年,她抚摸和凝视着自己纤细而柔软的躯体,做起了当一位芭蕾
舞演员的梦,她从剧院里得知,舞台生涯最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人的修养和思
想情感,也许这就是她追求的事业。
于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星期六,她报了名,加入了小芭蕾剧团的行列,
事与愿违,由于体质太弱,她对大活动量的舞蹈并不适应,时不时一些小病
小灾纠缠着她不可自拔。久而久之,小戈迪默被迫放弃了对这项事业的追求。
遗憾之余,这位倔强的女性暗暗发誓:条条大道通罗马,她终究要找到
适合自己的成功之路。
然而,命运不但不赐给她机缘,反将她逼上越发痛苦的渊薮。8 岁时,
她又因患病离开了学校,中断了童年时的学业,夜晚,她常常流着无奈的泪
盼等着天明。她只好终日坐在床上与书为伴了。
一个明媚的夏日,心烦意乱又十分孤独的戈迪默,偷偷地走上了大街,
她想从车水马龙的街面上获取一点快乐。突然,她被一块不大不小木牌所吸
引,久久不愿离开:“斯普林斯图书馆!”她欣喜若狂,早已将课本读熟了
的她,最渴望的莫过于书。
此后,她一头扎进了这家图书馆,整日泡在书堆里。图书馆下班铃响了,
她却一头钻在桌子底下,等图书馆的大门确实锁上了,她才钻出来。在这自
由自在的王国里,她尽情而贪婪地吸吮着知识的营养。无数个日夜,使她对
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许是“养料”过剩,她常常感到心胸有一江春水在激荡。终于她那嫩
弱的小手拿起了笔,一股股似喷泉一样的情感流淌在了白纸上。那年,她刚
刚9 岁,文学生涯就此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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