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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

_9 梅落楚衣(当代)
“不可以。”她低低的说。
“……”一时之间牧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承认了,没有一点的辩驳。沉默弥漫在空气中,静的可以听到昙花开花的声音。
“我想知道,为什么,泊烟会,活着!”牧纱凝重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替换。”月昙只说了两个字。
“你居然用了禁术!”牧纱几乎是惊叫。眼睛睁得很大,“你们再这之前根本没有交集的,那你为什么会救他。甚至不惜以离开月家为代价。”
“为什么?因为她是月画情的儿子。”
“只是因为这样?我知道月画情一直都是你的偶像,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你会付出这么多。”
只是因为这样么?昙没有说话。也许一开始真的只是这样,但是,那一天,在那个人情比严寒还要冷漠的冬天,那个笑着向她伸出手的少年,就那样牢牢的刻在了心上,即使心碎了也抹不掉的铭心。
牧纱继续追问,“替换是需要有同样血缘,牵绊的人才可以使用,连月画情都救不了南宫凛,你们怎么可能。”
昙慢慢的喝了口,已经有些微凉的水,慢慢的说,“因为你们忘记了。”
“忘记?”牧纱惊奇的重复道:“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南宫泊烟不是南宫凛,忘记了,他不只是南宫家的孩子也是月家传奇的孩子。”
牧纱愣住了,忘记了。他们真的忘记了,所以他们救不了他。
“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趁他没有恢复记忆而让他承诺你什么啊!”
月昙终于笑了,也哭了。殷红的血泪笔直的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重重的砸下,摔得四分五裂。
“葵——”牧纱惊叫冲了过去,“怎么会,怎么会,这不是替换血咒发作的症状么?为什么现在会,泊烟不是什么都不……”突然停下来惊恐的看着昙,“难道,他已经记起来了?”
月昙笑得虚弱,“还没有,有一些已经记起来了吧,不过大多还是没有记起来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肯定。”牧纱心疼的责备。“要是已经想起来了怎么办。”
“姐姐,你不要担心。如果飘凌想起来的话,昙就不会在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你,你怎么这么傻。”牧纱哭了,“这本不该你来承受的,你怎么这么傻。”
“姐姐,我知道你疼葵。可是这本就没有什么该不该。我不该,飘凌就该么?”
“可是你还这么小!”
“小么?姐姐忘记泊烟当年离开的时候才十几岁了么?那时的他也只是个孩子。可是他得到的是什么?诅咒!他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是南宫家是孩子?这本就是月家的祖先造的孽,我还是应该的。而且,若是姐姐你也知道这种方法可以救他的话,当年你会放弃么?”
牧纱咬咬唇,没错她不会放弃,若是她知道这样可以救他的话,她是不会放弃的。即使用自己的生命做祭品。
“所以,姐姐。不要去抱怨什么。”月昙淡淡的笑了,“昙不会霸占飘凌多久的,他想起来的时候,昙会把他还给子逸,还给属于他的人。”
窗台上的昙花慢慢得开始凋零了,一片一片的萎缩起来。开败的速度就和她的绚烂一样快的惊人。
〖第065夜〗为我,拜托你醒来,好不好
「若世事不能如愿那就让我这样沉睡下去吧」
上完了最后一节课,月飘凌开始收拾东西。才站起,突然眼前一片模糊,猛地向前栽去,急忙稳住身子,闭上眼睛定了定。
牧纱收拾好东西,都走出来了,回头却发现他还站在那里。
“飘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睛周围有深深的黑眼圈。这几天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医院中,今天还说什么和小影换班,非要来上课。
“我没事。”月飘凌浅浅的笑着,只是一个无意的抬眼,身边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华,只剩下他一个人,除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入不了眼。
“我们走吧。”
“嗯。”
手机响了,铃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我是鸿影,苏家第一大小姐,绝世无双的美貌,天下第三——牧纱听到当场就满脸的黑线,鸿影的恶习又泛滥了,到处给人配手机铃声,但是,这个铃声是什么时候配的呢?
“喂?”月飘凌好似习以为常的接通电话,很是镇定。
“什么?逸醒来了?好,我马上就过去。”月飘凌挂断电话,对牧纱说:“逸醒来了,我们马上过去——”
萧氏医院。
五楼特级病房。
月飘凌傻傻的站在病床前,呆呆的看着床上半躺着的人。依旧是那样的容颜,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绝代风华,修长的剑眉依旧飞扬入髻,但是狭长的凤眼却不再妩媚多情,温润的肌肤,不再有着玉的光泽,他眼睛没有焦距,呆呆的看着前方。
不言不语,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要不是微微可以听到他呼吸的律动,他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活着。
“飘凌——”苏鸿影有写害怕的拉拉月飘凌的胳膊。他的表情好可怕啊!
“这就是,所谓的醒来了么?”他问,唇角有着淡淡的笑。苏鸿影被吓到了,因为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这样的他是她没有见过的。
“逸他——”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逸他确实是醒来了,可是现在的样子还不如没醒来。
“小影啊!”月飘凌突然转过身来,对着鸿影笑得勾人心魄,风华绝代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苏鸿影完完全全沉迷在了他的笑容里。
“让我单独陪陪他好不好。”他接着要求道,“小影和纱先回去吧,顺便告诉萧伯一声,今天还是飘凌来照顾,他就不用过来了。年纪大了每天跑也不是回事。”
“哦。”苏鸿影呆呆的答应到。
“那好,小影回去吧。”他笑眯眯的把鸿影送出门。然后关门上锁,苏鸿影走出很远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已经在外面了,却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
虚空中阿怅瞪着大大的眼睛,惊叹出声。“你居然,居然对小丫头用媚术!”
月飘凌浅笑着回头,“你有意见么?”
“没——”阿怅霍得一下子躲得老远,警惕的看着他。
“那就好。”月飘凌走到病床边随手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皮。“阿怅,你要吃么?”
“想。但是没那福气。”阿怅懒懒的飘在空中,偷偷的翻个白眼。见过鬼吃苹果的么?真是的。
不过他削得苹果还真是漂亮,皮薄薄的一圈一圈的往下垂,却没有断掉。
而且,他削苹果的样子也好美,微微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就那样斜斜的垂了下来,挡住了半边的脸颊,细白纤长的手指捏着刀子,仔细的削着。暖暖的温柔让人失神。
“不是想吃苹果啊!”月飘凌歪歪头浅笑着,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你想让我怎么招待呢?”他笑的一脸无辜。
“呃——我马上就闪。”被嫌弃了啊!话才说完阿怅就消失在空中。
月飘凌没有回头去看他是否真的离开,一直一直很认真的削着苹果。直到完全削好他才抬头,笑颜如花的对着子逸炫耀般的举起手中的苹果。
“漂亮么?”
萧子逸依旧是呆呆的盯着没有焦距的前方,不声不响不言不语。
“啊!”他眨眨眼,“不喜欢么?那就换一个好了。那,这个呢?看起来很不错呢,水嫩嫩的。喜欢么?”
苏鸿影返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月飘凌说的话,月飘凌说话腔调是不高的,这些话却的像是吼出来的。
苏鸿影低着头站在门外,又想起了六年前的烟烟离开的夜晚。自己也是站在门外,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是站在门外,也只能站在门外,那里是容不下她的存在的。
心痛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微笑着退后,真挚的祝福,不论他是谁,他们都只属于彼此。
“这个呢?还不喜欢么?”月飘凌不停的拿起来一个一个的给他看,不厌其烦的问着。萧子逸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颓然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月飘凌直直的盯着萧子逸没有焦距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墨色眼眸中不见了情绪,“你终于还是要放弃了,终于还是不要我了,我终于还是伤到了你,终于我们绕来绕去还是靠近不了么?”
萧子逸的眼眸微微闪过一丝的波动,却还的没有大的浮动。
他暖暖的笑了,“果然,你是恨我的。”
月飘凌右手支着右脸,可爱的笑着,轻轻道:“那,我赔你好不好。赔你所有的一切一切,包括——那只右手!”
话音未落左手执着刚刚削苹果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切向自己的右手。
咣当——碰——连着发出两种声音。
前一个是刀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后一个是月飘凌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上面还压着萧大少爷。
萧子逸快气爆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在他面前伤害自己,还笑得那么怡然自得。使劲的抱着他,狠狠的吻住了那个爱笑的薄唇。
“呀——”萧子逸怒视他,红唇染血,却是娇媚的让人移不开眼。“你居然咬我。”
“肯醒来了啊!”月飘凌笑眯眯的看着眼睛上方的人。“咬你又如何。”
“你——简直就是恶魔!”萧子逸无奈的说,没错咬他又如何,他即使再过分,自己还是气不起来啊!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月飘凌笑着。“怎么后悔了么?”
“没有,永远都不会后悔。但是,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想起刚刚的那一瞬间,现在心都回不了原位。要是自己慢了那么一秒——“我不是没事么?”他笑着无所谓。
“可是,我害怕!”萧子逸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在他面前他是从来都不需要掩饰什么的。“以后不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霸道的下命令。
“好——”月飘凌笑着答应。
听到他的承诺,上提的心终于稍稍下放了点。只要是他说过的,哪怕是一句玩笑,都是会遵守的。所以,月飘凌说好,他就信他。
虽然刚刚月飘凌说都是开玩笑,可是,萧子逸却是知道的,他并没有开玩笑,那一刀的速度和力量,是没有作秀的成分的。如果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是真的会出事的。
从小到大南宫泊烟,只要他想,不论对自己还是别人,他都是下的去手的。
所以,他很害怕,也许只要一秒钟——月飘凌本来是想让他起来的,毕竟,叹!刚刚那一推那么狠,自己应该有伤到手臂,很痛。而且这样的姿势,总是不雅的嘛。可是,看到逸眼眸中闪烁的害怕,还是不忍心,这个世界上唯一舍弃不下的人,也就他了。
抬起手臂,环上子逸的腰,吻上他凉凉的唇。很温柔,却很坚定。
萧子逸一愣,笨拙的回吻他。
“逸,我痛,地上好硬!而且,”你好重!
“啊!”萧子逸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祸国殃民的容颜涨的通红。
月飘凌站起来,看着他浅笑。然后很认真的帮他查看伤势,“不可以有太大的动作了,要是这只手出什么事了,我的也不会留着的哦。”
“呃,你威胁我。”萧子逸满头黑线,果然自己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烟很少这样的。
“怎么,被我的本色演出吓到了么?”月飘零浅笑,眼角眉梢依旧是温柔如故。
萧子逸笑着,从后面抱着他,在他耳边幸福的呢喃道,“烟,不要再丢下逸。”
“嗯。不会再丢下了。”月飘零承诺着,却忘记了,阿怅曾经说过的话,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萧子逸没有再追加什么承诺,点点头。
眼中却有泪划过。
门外。
江流宛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人知道他来了多久,却见他眼眸中闪烁着愤恨的光芒。拳头紧紧的握再身侧,不再是平常学生会里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第066夜〗努力想拉着你的手
「努力想拉着你的手那扇门总有几步踏不进去」
萧子逸醒来了,而且是真正的醒来了,大家开心的不得了,尤其的卫焕羽,眼眸里的开心一点都不带掩饰的。连他平时最讨厌的女生的邀请都是和颜悦色的婉拒,而不是那种很不屑的丢开。
整个学校都笼罩在明媚的春光中。□在外面的楼梯旁边,嫩嫩的迎春花在春风中,柔柔的摇曳着纤细的腰身,嫩黄的花瓣偶尔会在风中飘落,掉在楼下上下喷水的喷泉中。细细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的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
2楼的阶梯教室。
月飘凌坐在教室的窗边,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对面的迎春花,浅浅的笑了。想起了不知道谁说过的一句话春天来了呢,幸福的人第一眼看见的一定的迎春花。
这种平时在它旁边路过几百次,都让人注意不到的花。因为,太普通了,普通的让人视而不见——“烟!”苏鸿影揪揪他的衣袖,贼笑的看着他。
“?”月飘凌不明所以的摸摸自己的脸,“有脏东西么?小影笑的好可怕。”
苏鸿影委屈的皱皱鼻子,“明明是烟,笑的很奇怪。还说人家,都是被逸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带坏了。”
“呵呵。”月飘凌笑着说,“你呀,还是这么调皮,不过,你们现在感情不是好很多了么?呵呵,有好好的交流了么?”
苏鸿影翻个白眼悄悄的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那么多年都没有交流过呢?”
抿唇轻笑,没有反驳。转眼看向了外面依旧摇曳着的迎春花。
苏鸿影不安的咬咬唇,“烟!生气了么?”
“没有啊!”月飘凌笑着安抚她的情绪,“只是觉得真的很抱歉——还有,呵呵,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叫我烟的时候我会反应不过来。这个名字,好陌生啊!我,”他暖暖的笑了,却说:“我没有印象,对南宫泊烟这个名字。”
苏鸿影一愣,没有印象。慢慢的深吸一口气,对着月飘凌浅笑道:“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呢?”
“回去?去那里?”
“泊烟的家,还有那个倾尽一生的”她咬牙切齿的说,“星屋。”
“不用了,去别人家,不好吧!”
“那是你家!”
“可是,我对那里没有记忆——”他说着,转开了眼睛。
“你不想要想起来?”
“没有!”他否定。
“你就有,你在害怕自己会想起来,你在害怕,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为什么不说,你说啊——”苏鸿影的声音猛的提的很高。
讲台上传来教授的声音:“喂,那位同学说话小声点,还没下课呢——”
好多人也都看向了这边,苏鸿影狠狠的瞪回去。
月飘凌依旧笑着,眼眸中去不见了笑意。“小影,”他说,“不要*我!”
苏鸿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听到他说的话,觉得心中针扎般的疼痛。
*——呵呵,自己居然*着那样淡泊的烟烟说出‘不要*我’这样的话,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下课了。
月飘凌默默的收拾着东西,然后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般对苏鸿影说:“今天我要给逸煲汤喝,小影要不要也来点?”
“要!”快速的答应着,还不停的告诫着,“烟,这一次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要分开装,不然那个小气鬼一定又全部都抢走了。”天哪!好幸福,烟煲的汤,好久没有吃过了——“嗯,那我先会去了,小影是直接到医院么?还是?”
“当然是直接去,要是去晚了,我怕那个臭家伙,连保温杯都吃掉了。我要去守着,更何况那个家伙自从昨天醒来以后,病房中的护士姐姐和哥哥就没断过,嘿嘿,我帮烟去守着他。”苏鸿影继续笑得贼兮兮的。
月飘凌笑出声来,“呵呵,不知道要是逸听到这段话,会是什么表情。”
“你不可以出卖我。”苏鸿影立马女王般的警告。
“知道啦,我们的公主。好了,我要走了,不然要晚了,逸会饿坏的,医院的饭他不喜欢吃。”
“嗯。路上小心点哦。记得要分开装,一定不要忘记了——”月飘凌都走出很远了,苏鸿影还在高声的告诫着。
萧氏医院。
苏鸿影来到时候,卫焕羽,林明霁和江流宛他们已经在了。病房的门大开着,一会就会有一帮的护士医生,用不同的理由来检查身体。
萧子逸冷冷的靠坐在病床上,狭长的风目布满了冰霜,薄唇紧抿着。手链已经移到了右手,左手上包扎在厚厚的纱布。穿着一件天空蓝色的日式和服,衬得本就很白皙的肌肤,更加的滑溜。让人想,那个什么,啊哈哈[某衣干笑,那个我知道他是我儿子……可是,这个,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哈……咳!那个什么,言归正传——]卫焕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削水果。林明霁居然很有心情的在窗边小心的浇花,江流宛在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见她进来,萧子逸的眼中亮了一下,却在确定就她一个以后,暗了下来。
“逸,我来了!”苏鸿影高声道,结果连一个回应的都没有。
“……”
“哎呀,烟今天让我带什么话来着,忘记了呢。”她要死不活的瘫在一张椅子上。
下一秒钟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除了江流宛,林明霁紧紧的盯着她不浇花了,他接手继续头也不抬的浇着。
“说——”萧子逸简洁明了的蹦出一个字。
“那个窗台上的花,好像是烟买来据说是净化空气的仙人球,那个浇那么多水没事么?”苏鸿影小心翼翼的问。果然萧子逸接到:“仙人球不能多浇水,你傻了啊!”一回头,江流宛僵硬的站在窗边,手里拿着喷壶。
空气咔嚓就冻结了,没有人说话。
林明霁笑着打圆场,“流宛也不是故意的,鸿影,飘凌说了什么快说吧!”
苏鸿影也知道自己好像闯祸了,立马说:“逸,烟说今天煲汤,一会就过来。”
萧子逸依旧冷冷的盯着江流宛,江流宛一副快要哭出来样子,毕竟,他来学生会以来还没被子逸这样怒视过。
“飘凌要带汤过来?那”林明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萧子逸霸道的说:“烟做的汤是我的。”
“呃……”这次换林明霁僵硬了。
“明霁你不要理他,他就那样,肖想他的东西还不如去死呢。更何况,啧啧……”
林明霁笑笑,挡不住的苦涩。
卫焕羽小心翼翼的割下最后一刀,一个削得很漂亮的苹果就诞生了。江流宛以为他要给子逸的时候,他却自己笑眯眯的咬着开始吃。
萧子逸和林明霁同时对着他,说:“你个没道义的怎么可以自己偷吃,快分一点出来。”
门口进来一个人,才一进来萧子逸就跳下床迎了上去。
不出所料果然是月飘凌。
几乎是同时,苏鸿影和萧子逸分别接过他手上提着的东西。那样的自然,不差一分一毫。
“你们大家都在啊!”月飘凌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飘凌来了啊,我们来很久了,今天下午没有课。”开口打招呼的却是以前不怎么和他说话的卫焕羽。
“谢谢你们帮我照顾逸。”
“和我们就不要客气那么多了,不然这个家伙又要说我们欺负你了。”卫焕羽淡淡道。
月飘凌浅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萧子逸拉着他的手,“不要和他废话啦。你,都没有想我么?”他可怜兮兮的盯着月飘凌。
月飘凌看着他的眼睛,毫不含糊的回答道:“想了,很想很想——”那样的认真。
萧子逸笑了,今天这一天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他知道泊烟说想了,那就是真的想了,所以,他真的很开心。“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了呢?”他赖皮道。
看傻了周围的一群人,苏鸿影摸摸立起了的鸡皮疙瘩,哎呀!真是肉麻。
“用深情的吻来证明吧!”没等众人有反应的时间,他就倾身,吻上了萧子逸的唇。没有一点点的避嫌。萧子逸也傻眼了,这也太快了吧。
但是,感觉还不错——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苏鸿影笑看着这两个人,逸虽然平日里张扬的很其实在感情方面却是内敛的很,而烟却不一样,只要他决定了,那就不会在管别人的什么看法了。不论是感情还是其他什么。
但是——他的决定正的是自己想的这样吗?
林明霁强笑着祝福,他幸福就好。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从见面的一开始他就没有抓住过飘凌的手。
江流宛眼中寒光闪过,浇花的小小水壶被他捏的扁扁的,而不自知。
卫焕羽不动声色的啃着苹果,斜眼看着窗边的江流宛,眼中闪过深深的思索。
〖第067夜〗停电的夜晚
「没有电的夜里你可知我也很寂寞」
夜深了。
萧子逸只身一人站在病房的落地窗前。房间没有开灯,窗外的霓虹透进来,子逸的侧面形成一个暗暗的剪影。
窗外霓虹依旧无休止的点缀着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那胜于白天的喧哗和明亮,却也把黑的地方映衬的更加黑暗。
医院走廊外面时不时的传来匆匆走过或交谈的声音。
泊烟今天回去了,刚刚月昙打来电话说他们住的小区要停电两个多小时,挂断电话以后就说要回去。而他没有开口挽留,因为他清清楚楚记得,昙生日那天他说过的那句话。
……飘凌会在昙的有生之年永远陪在昙的身边……
他现在是月飘凌,所以自己是不可以勉强,因为月飘凌是月昙的,从他叫飘凌那一日开始——就是。
固执的和小影叫他烟,即使他不承认,可至少也没有拒绝。害怕吗?害怕的吧——自从那一日——烟花中的消逝,哪一夜不是梦回惊魂。不想再被他丢下,就算是无心的也会痛,很痛——很痛——萧子逸悄悄的打开病房的门,穿着病服走了出去。
其实,今天医院也停电了。
走廊里闪烁着应急灯微弱的光芒,四下无人。不想待在空荡荡的病房,那种压抑的黑暗让他想吐。
幸好今天停电,从安全楼梯下来以后在护士姐姐的眼皮底下成功溜了出来。
外面刺眼的亮光让他眯起了眼睛。好难受——出来是出来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第一次发现这个城市真的好大,却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离医院不远就是近几年才建好的音乐喷泉,现在喷泉还在喷,彩色的灯光里,喷起来的水滴都被染上了绚烂的颜色。
旁边的座椅上,石刻装饰上坐着、靠着的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
情侣啊——萧子逸闭上眼睛打算离开。
“哎呀——”一个女孩子身子一歪斜斜的向正在喷水的喷泉池里倒去,子逸一惊,好像是被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伸手赶忙去抓,一时忘记了手腕受伤了,痛的呼吸都忘记了。人没救起来,反而连自己都掉进去了。
萧子逸慌忙站起来,扶起那个女孩子。“你没事吧,对不起,有没有受伤。”
赵皓雪傻傻的看着子逸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这个人——好耀眼!
五彩的喷泉中,一个邪魅如妖的少年单手扶起身边倒着的少女,低头问着什么。
少女傻傻的看着少年,眼睛里全部都是惊慌。
五彩的水珠在他们的身边细细的飘落,梦般的美丽。
萧子逸狐疑的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白皙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萧子逸也不多问,先走出了喷泉。喷泉是和楼梯连着的,不喷水的时候这里是可以走人的。
赵皓雪低着头跟着他走出来,衣服头发都通通湿透了,夜风吹来,忍不住抖了一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萧子逸跑去前面刚刚路过的一个话吧。
本来说出来逛逛就回去,不想打扰萧伯现在派人来接他。结果现在倒好,直接回家了,还带了个只会低着头的女人。
萧家。
萧子逸舒服的半躺在摇椅里,浅浅的抿了口咖啡,暖暖的从嘴里流到心里。那个女人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给烟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出院了。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抬头看去原来是刚刚那个女孩子。
赵皓雪紧张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穿的是萧子逸的衣服,大大的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萧子逸好笑的勾起唇角。真是奇怪的感觉。以前影子也穿过他的衣服就不会有这种感觉。这个女孩子虽然长的很秀气,可是他不喜欢,她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现在太晚了,明天萧伯会派人送你回家。”子逸拿着无线电话给她。
漫不经心的绕到厨房,把杯子放在流理台上。
路过客房的时候萧伯正在里面铺床收拾,“萧伯,收拾好就早点休息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话,不就是想回来嘛,在哪里都一样,回来萧伯照顾你也方便。”
萧子逸微微顿一下,“对了,萧伯,那件衣服就不用去洗了,明天丢了就好了。”
“这样啊,好。”萧伯愣了一下,看来少爷很不喜欢那个女孩子。
“呵呵,那我先去睡了,萧伯,晚安。”
“去吧,明天是要去上课了吗?”
“嗯。”
萧子逸才转身就碰到了走过来的赵皓雪,她低低的说:“谢谢。”
“不客气。”他淡淡的点头,转身离开。
赵皓雪捏着衣角,定定的看着他离开,水亮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委屈。
“昙。”黑暗中月飘零端着一盘水果切盘,轻轻的放在摆着烛台的茶几上。烛台上的烛火飘忽闪烁,映的室内暗暗的昏黄。
月昙笑着向他招手,“飘凌,飘凌,你快看……”她手中捏着一个用烛泪捏成的小人像,炫耀般的晃晃。
月飘零笑着递给她一块水果,伸手接住新滑下的烛泪,滴在手上,烫的让他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好痛!
蜡烛的眼泪啊,好烫,好痛。
眼看着他白皙的手指上被烫红,月昙着急的丢下手中的小人,“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要不要用冰敷一下。”
月飘凌浅浅笑道:“没事。”然后,把接住还微热的烛泪仔细的捏成一个人形,和月昙捏的放在一起,“一个人,会寂寞的。”
月昙抿着唇,扬眉浅笑。“是啊。”
“呵呵。”月飘零笑着拥她在怀,“不早了,昙该去睡觉了。”
“好。”月昙笑眯眯的抱住他的腰,“飘凌抱我回房。”
月飘凌揉揉她的头发,宠爱的笑笑,抱起她向房间走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亲亲她的额头,道了声:“晚安。”
月昙窝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晚安。”
月飘凌转身向外走去,轻手轻脚的帮她关好房门。黑暗中,没有看到她早已经泪流满面,那泪,是血的颜色。
月昙捂着唇,默默的流着泪。
飘凌,你知道一个人会寂寞。可是,你知道吗?两个人依旧会很寂寞,近不了心的寂寞,那是痛彻心扉,却无力拒绝。
月飘零吹熄蜡烛,摸黑回到了房间,说是停两个小时的电,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来电,不去多想为什么对面楼已经是灯火通明,只有自己这里还是一片漆黑。
过了很久,他轻轻叹道:“阿怅。”
“嗯?”虚空中慢慢显出一个透明的白影,阿怅无辜的看着叫他的人。
“你觉的家是什么?”
“啊?”阿怅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他这种问题。“家啊……”他飘上飘下,“可以不回答么?”
“你猜。”月飘凌笑的可爱。
阿怅摸摸鼻子,虽然是什么触觉都没有。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家已经好久了,现在有家也不能住啊,更何况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记得那是什么。你不要总是问我啊,你觉的它是什么?”
“想知道吗?”月飘凌微笑的看着他。
阿怅警惕的看着他,他可以说不想么?说了想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
月飘凌却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说道:“家啊,就是在你很辛苦,很累,再你受尽全部委屈的时候,推开那扇门,那里有个人对你说,欢迎回家……”
阿怅怔住,“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他淡淡的笑着,眼中有着丝丝光亮。抬手把被子盖好,低声说,“夜了,晚安。”
阿怅看着他睡去的容颜,半天不能回神。
只需要一句欢迎回家,只需要这么一句话么?他从来不知道,那么多人渴望的家,渴望的温暖,其实,只需要一句话,最最简单,却很少有人会说出口,会当回事的一句话。
欢迎回家——
〖第068夜〗这世上你最好看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萧家。
天还没有亮萧家就来了访客,萧子逸睡意朦胧烦躁的想要发脾气的时候,发现站在眼前的居然是月飘凌。白衣如雪,眉目如画。
他眨眨眼惊喜的笑开了颜,“烟,你怎么过来了。”
月飘凌听到他的称呼,悄悄的皱起了眉,却没有和说别人那般直接拒绝他。“公寓来电了,我去医院发现你已经回来了就过来了,怎么不欢迎么?”
“欢迎,当然欢迎。”
“没看出来。”月飘凌捂着嘴,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闷闷的说道。
“啊?”萧子逸有点茫然,“这话怎么说?”他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又惹他不开心了啊。
月飘凌不悦的噘嘴,用眼神撇撇四周。
“你欢迎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把他堵在门口,不让进门?”说罢,挑眉,秀气的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挑衅。
到现在萧子逸可以肯定,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眼前这个貌视很温和的家伙已经生气了,而且生气的原因一定和自己有关。
他赶紧闪开身子,拉开身侧半开的玻璃门。“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没想到你会过来,有点激动过头了。”
月飘凌冷冷的用鼻子哼一声,理所应当的越过他走了进去。萧子逸无奈的摸摸鼻子,却怎么都摸不着头脑。
月飘凌回头,正好看到他一脸的无辜像,无奈的在心底重重一叹,真不知道自己在和他生什么气。刚刚阿怅回来说萧子逸不再医院中,他吓了一大跳,不顾自己低血糖起床难的习惯,赶紧爬起来跑来这边碰个运气。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生什么气,更不会明白他的任性让他有多担心。但是,现在看到他平安无事,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烟,你。”萧子逸小心翼翼的轻声叫道。
“我困了。”月飘凌困难的打个哈欠,难受的撑着眼皮。“走吧,带我回去睡一下,不然上午的课都上不成了。”
萧子逸虽然也很多的疑问,不过见他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而且确实是满脸倦容,所以赶紧起身牵着他往房中走去。等他们上了楼梯以后,客房的门悄然打开一条缝,门后赵皓雪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而后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中。
月飘凌自然的脱掉外面的衣衫,爬上床抓起一旁的羽被盖在自己身上。萧子逸好笑的望着他一副在自己家的样子,喜欢用被子把自己包的紧紧的习惯还是没有变,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也爬上床,伸手揪揪被某人夺走的被子,“烟,被子救济我一点。”那神情,那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抢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了,让学生会的那些家伙看到,大概下巴都掉了再也接不回来了吧。
“不要。”月飘凌紧紧的揪住被子,“你自己再去拿一床,或者去客房睡去。”
“不是吧!”萧子逸彻底无语了。“这是我的房间啊。”
“那又怎么样?”月飘凌稍稍睁开一条缝,瞟了他一眼,又倦倦的合上。嘟囔道:“我不习惯和别人盖一床被子,更何况要不是去找你,我现在还在自己床上呢。”
萧子逸愣了一下,没有去拿被子,也没有出去客房。他悄悄的侧身躺在床的另一边,就那样什么都不盖,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突然身上一重,暖暖的厚实。
月飘凌转身背朝着他,“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怕你又生病了,诬赖我。”
萧子逸握着被子,笑的温柔,口中却道:“算你聪明,本少爷要是生病了,你就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吧。”
“娇气。”月飘凌轻轻飘来两个字,而后在没有了声音。
萧子逸见他突然失去了声响下了一大跳,立刻爬起来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呼吸均匀,居然就那样睡着了。
暗笑自己神经紧张,伸出去的那只手却不停的微微颤抖。
财贸三班。
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三个人同时抵达,气定神闲的月飘凌,满脸不悦的萧子逸和跟在最后面一脸尴尬的赵皓雪。三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进教室,引起的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赵皓雪居然会和学生会的人走在一起,而那个人还是萧子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边这边。”苏鸿影远远的招手,除了左边的牧纱,整整一排都空着。萧子逸和月飘凌坐在她右边。
“你家粘人精还真可怕,居然没有人敢跟你坐一排。要是没有我们,你岂不是可怜兮兮的在这里寒风吹。”萧子逸笑着陶侃,边翻出笔记本。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理你。”苏鸿影翻个白眼,然后笑眯眯看着月飘凌。
“烟啊,你们怎么会和赵皓雪一起来上课啊,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不知道,她是跟着逸来的。”月飘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随口说道。
“跟着逸?”苏鸿影皱起了眉。
“影子你认识她?”萧子逸见她神色凝重,不由也放稳了声音,不再玩闹。
“不会吧,虽然知道你最近什么都看不进眼里,但是,赵皓雪可是理事长的女儿,和烟一起转学过来的,你居然也不知道。”
“理事长的?”萧子逸也神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突然都一副发生大事的样子。”月飘凌看看坐在最前面的赵皓雪,又看看他身边的这两个人,而后把目光望向一旁的牧纱。
“我没有加入学生会,什么都不知道。”牧纱立马澄清,头摆的像个拨浪鼓。
“纱没有加入,为什么?”月飘凌好奇的问,按道理来说,他们都在的呀,为什么她没有加入呢?
“我懒啊。”牧纱笑的可爱,眼眸深处却有一种化不开的悲凉。“加入社团总是要花一些时间在那些上面的,所以我都没有加入。”
月飘凌还要问什么,萧子逸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两年学生会势力越来越大,和理事长的冲突也就越来越多,所以,理事长一直在想着如何削弱学生会的力量,一般我们是不和跟理事长有关的人物接触的。”
“这样啊。”月飘凌笑了一下,“不过这个女孩子应该没有关系吧,看她那么面善,又那么漂亮。”
“她漂亮?”萧子逸重复道,然后指着自己问:“那我呢?”
月飘凌笑了起来,轻声道:“这世上你最好看。”
萧子逸眨眨眼,而后也笑了起来。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和个女孩子般缠着心爱的人问,她漂亮,还是我漂亮这样的问题。可是,他夸奖了别人,他忍不住就想要计较了。
毕竟,那是他爱的人。
他做不到大方的说,没关系,不计较。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心却不可抑制的跳动了起来,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下课。
牧纱说有事先走了。他们慢腾腾的收拾东西,打算一会儿先会学生会,然后去吃饭。赵皓雪怯生生的走到他们身边,“谢谢。”
“不客气。”萧子逸帮月飘凌收拾东西,眼睛都不抬的说道。
等他收好东西,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发现她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月飘凌在看,眼神里闪动着的感情让他很不爽。他身子一侧挡在了月飘凌的前面,冷冰冰的说道:“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她明显吓了一跳,肩膀颤抖了一下,小小声的说:“对不起。”而后飞快的跑掉,眼中好像有什么液体落了出来。
萧子逸被她这么一弄也愣了一下,孤疑的回头,“影子,我长的很可怕么?”
苏鸿影耸耸肩膀一脸怕怕的表情,“何止可怕,那是相当可怕,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那叫一个狰狞啊。”说着还煞有介事的退后了几步。
萧子逸的脸彻底的黑了,咬牙道:“死影子,你最近是不是过的太好了。”
“哇!我好怕。”苏鸿影扑到月飘凌怀里惊叫道,唇角却偷偷的扬起。“烟,救我。”
“你给我放手。”萧子逸脸色阴沉的盯着她抱着月飘凌的手,要不是现在没有刀,苏鸿影可以肯定这只手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不要。”她扭头无视他,抱得更紧了,而且还得寸进尺的把头枕在他的胸前。
“我叫你放手!!!”
“就不要,我又没有抱你,关你什么事。哼!”
“苏鸿影!!!!”萧子逸彻底暴走了。苏鸿影利落的扶着月飘凌的肩,轻轻跃过课桌跳到前一排去,回头笑眯眯的朝他扮鬼脸。
“哎呀呀,见过吃醋的,没见过你这么酸的。”说着还夸张的用手在空气中挥挥,“哎呀,好酸,好酸。”
“住嘴!”
“呵呵……哈哈哈……”一旁一直看着的月飘凌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天哪,你们真是太好玩了。”
苏鸿影和萧子逸看着笑得没有形象的他面面相觑。不过后面的那句话,却又让他们一个郁闷,一个爆笑。
月飘凌说:“逸,你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他们异口同声道,而后鸿影无视无语的子逸,笑的打跌。太搞笑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子逸可爱。
不过大概也只有他才会觉得,脾气如此不好的子逸可爱了吧。
〖第069夜〗只要是你,什么都愿意
「我愿做你心中的那道彩虹即使一闪而逝」
学生会。
林明霁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安静的女孩子,第一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平日的伶牙俐齿都跑回了老家,死活拉不回来。卫焕羽和江流宛也是各干各的,只是偶尔偷偷看一眼,却不肯说话。
门外传来苏鸿影的笑声,清亮如铃。
吱呀。
门开了。
林明霁像是见了救星般冲了过去,萧子逸一进门就看到林明霁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才要叫他收敛点却在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椅上的人时变了脸色。
月飘凌见萧子逸瞬间拉下脸来,好奇的探出头看了过去。
“昙?”
女孩抬头,脸上笑的灿烂。“飘凌,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到月飘凌的怀里。
月飘凌爱怜的捏捏她红扑扑的脸颊,轻笑道:“怎么一个人来学校也不通知一声,我可以去接你的。”
“哎呀,你还说。你不是说陪我去看画展的嘛,早上走那么早我还以为你去了呢。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去,只好来找你啦。”月昙委屈的皱皱小鼻子,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呀,我忘记了。”月飘凌抱歉的吐了吐舌头,“我们现在就去。”说着就接过月昙手中的包包替她拿上。
“先去吃饭吧,这都中午了,明天再去也不迟啊。”苏鸿影见他说走就走忍不住说道。
“这可不行,明天画展就结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你们去吃吧。”月飘凌拉着月昙边说边向外走。“啊,对了。”他站住回头,“逸,你的伤记得上药,不要吃海鲜和牛肉什么那些发物。”见萧子逸点头,而后笑着挥挥手,“走了。”
苏鸿影盯着微笑和他挥手的萧子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影子,你用这样热烈的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萧子逸回头正好看到她的眼神,笑着打趣。
“切。你就在那边自恋吧。”苏鸿影不屑的扭头,下巴骄傲的扬起。
萧子逸笑着摇摇头,也不和她计较。
“喂,你没事吧。”苏鸿影担心的问。
“没事啊,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有事了?”萧子逸好笑的低头。
“两只。”苏鸿影、林明霁和卫焕羽异口同声道。
萧子逸单手抚额,做出一副晕死的样子,“明霁,焕羽,你们也吃多了?和影子一起抽风。”
林明霁无限哀怨的拿起水果篮中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我的主席大人啊,你现在才关心我们有没有吃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卫焕羽轻抛媚眼,娇声说道:“死相,你终于想起我啦,还没有吃呢,你要请客吗?”那语气和说话的内容加在一起无比的奇异。
林明霁嘴里的苹果被他一吓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咳咳……死焕羽,你不要在爷我眼前弄的自己很骚包。咳咳……呛死的我了……”
萧子逸只是怔了一下,手一抖打翻了桌前的名牌。苏鸿影早就笑的不成样子了,天哪,焕羽恶心人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能把逸吓出那种表情来。说实话,看总是高高在上的子逸露出那种表情,真的是大快人心。
江流宛也笑着一脸甜美,可爱的眼眸中却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卫焕羽一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笑,虽然他赶紧低下头去掩饰,他还是看见了,而且还看的很清楚。
抬头。对上萧子逸似笑非笑的眼。
无辜的眨眨眼,露出一抹甜的腻死人的微笑,而后挥挥手走人。“本人要去吃大餐了,下午没课就不来了,mina拜拜,不要想我呀。”自恋程度不亚于某人。
苏鸿影不客气的丢过去一颗苹果,“少臭美,不要给学生会丢人。”眼看苹果就要亲吻到他的后脑,他身子侧向右边,右手一抬就稳稳接住了。
“谢谢大小姐你的野蛮饭后水果。哈哈……”在苏鸿影丢出第二个的时候,利索的走人,关门。
苏鸿影拍拍手,笑眯眯的说:“幸好走的快。”看到又开始看文件的萧子逸,一下子冲到了他的桌前。
“逸。”
“喝!你要做什么?”
“你今天怎么那么容易就放烟跟那个女人走了?”苏鸿影一副你若是不老实交代就不善罢甘休的表情。
“那是他答应人家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挽留的。”萧子逸从容不迫的翻过一页文件,边看边说。
“你说谎。”苏鸿影很不客气的一针见血把他的谎言戳了个稀巴烂。
“那你想听什么?”萧子逸抬头,狭长的凤眼露出无奈。“想要我骗你说本少爷我在这边装大度所以才放人走。还是说我有新欢了所以巴不得旧爱离开?”
“这个……”苏鸿影心虚的低下头,虽然她知道不是这样,但是她还是觉得他那样做绝对不是因为烟答应了人家怎么简单。
“唉。”萧子逸叹口气,“其实,我承认我现在不开心,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大度。但是,影子,你要知道烟不是我的,我不能把他绑在身边。他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更何况他现在是叫月飘凌,我们在彼此的生命里空白了六年,六年啊,你知道的,它甚至可以改变一切。”
“话不能这样说吧,以前你不也是离开我们五年吗?也没有什么不同啊。”苏鸿影不解的皱眉反驳。
“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不过是多了一年而已。”
萧子逸苦笑,“以前我离开是大家都知道,五年的不见也只是因为我们的倔强和那份约定,但是彼此之间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会知道的,那并不是真的分离。就五年还是在自己的眼皮下,回来所以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而这六年,我们之间却是真正的空白,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更不知道有一天会相遇。”他盯着她的眼睛笑着,她却觉得心好难过。
“这六年他经历的什么,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从他叫月飘凌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生活轨迹已经不是我们所熟知的了,你要我凭什么样的理由把他绑在身边?”
“话是这样说,但是,你不会觉得对你不公平吗?”
萧子逸笑了,如三月的春光,明媚了时间。“影子,在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
“我愿意让他活的潇洒,活的没有负担。喜欢不是枷锁,是成全……只要他愿意,我都愿意成全,虽然我会难过,可是我不会后悔。”
“逸,你变了。”
他浅笑,明媚如阳光。“我只是长大了。”
郊区路上。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破旧的中巴一路颠簸,只听到车身相撞发出的咔咔声,并不是节假日所以车中很空。月飘凌和月昙就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他扭头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她闭着眼睛枕着他的肩,柔细的呼吸湿润了他的颈项。白皙的皮肤上晕出浅浅的粉红,如一朵缓缓绽放的水墨桃花,浅浅的浅浅的化开来。
突然车子一个大的颠簸,座位上的人都快要被颠的跳起来,月昙被甩了出去。月飘凌跟着跃出,扯住她的衣裳,用尽把她抱了回来。月昙已经醒了过来,眼中盛满了晶莹的泪珠,如清晨花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脆弱的让人怜惜。
月飘凌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睡吧,还有一会儿才到。我抱着你,不会再发生刚刚的事情了。”
月昙靠在他的肩上,闷闷的点点头,手环着他的腰,静静的闭上眼,泪落了出来,滚到了他衣领中,冰凉如露,却灼伤了他的皮肤。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柔声道:“不怕。”
月昙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倔强的扭过头,不让他看到。她并不是怕被甩出去,她一直都知道,只要有他在她都不会受到一点的伤害,所以她一点都不怕。她难过的是他的言听计从,明明是她的任性,他却从来不说,总是默默的配合。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她好,却不知道这样会让她好伤心。
目送着中巴噗噗的离去,月飘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眼完成了月牙。青草迷离,云淡天高,自从去了城里就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色。
月昙找了一棵大树,在树荫下开始从背包里往出掏东西。月飘凌提着手中的东西也走了过去,画袋,画箱,水桶,画架,甚至包括小马扎,一个都没有少。选好角度,摆好画架,钉上画纸,架好画板,甚至到最后开始画画,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破这迷离的美景。
月昙开始风景的时候,月飘凌就靠着树,抱了一本书开始翻看。看了几页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进去老是走神,索例就不看了。合起书抬头看着她画画的背影,认真,谨慎。记忆里的昙一直都很喜欢画画的,也画的很好,尤其是色彩。
她总是能吧很明媚的颜色染上忧伤的色彩,尤其爱那深深浅浅的紫色牡丹,一笔加一笔重重晕染,绚烂而夺目。他不知道牡丹有没有紫色,他也不懂花,但是他觉得昙画了,那就该是有的,只是那花应该活在异界,那样的绝丽不是这样的人间该有的。
月昙自画板前退开,纸上洁白一片,连基本的构图都没有。月飘凌惊讶的望着她,她不是说来写生吗?为什么不画。
“今天我要做的是装置艺术。”月昙笑的神秘。
她看着太阳的位置,然后利落的爬上一棵很高的树,晃动着手中的喷壶。然后,一条蜿蜒的虹自她的手中慢慢的幻化而出,如神踩着的祥云,由小而大,由深而浅。
月飘凌屏住了呼吸,眼眶有点湿润。居然是彩虹……
他最钟爱的美丽。
那种极尽世间一切的绝美和绚烂,却又转瞬即逝的仓促。
月昙趴在树上笑的自然,“送给你的,就当是补的生日礼物。”
月飘凌点头微笑,第一次没有说谢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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