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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

梅落楚衣(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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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作者:梅落楚衣(2010/04/14完结~青梅竹马 ~)
文案
一个家族,世代诅咒。两个少年,两世相随。
一世倾城,是为爱的守护。随寄如风,是为情的诉说。那时回眸,只为等你,相隔两世的倾心。
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为你画地为牢。
囚了爱,困了心。
生死相随,只为与你相伴一生,事事轮回,我愿为你两世倾心。
泊烟,你可知,爱你并不因你和我一样,只是爱上的你,偏偏是个男子罢了。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怅然若失
主角:南宫泊烟 萧子逸 ┃ 配角: ┃ 其它:
第1夜:人命天定
「天使为尽苍生,而我,只能为最爱的人」
洁净华美的大房间,墙壁屋顶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星星,在黑暗中发出莹黄色的微弱光芒。床上躺着一个人,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都隐约可见,那人慢慢的转过脸来,看着床边守着他的小小男孩,眼中闪过不忍、怜惜和自责。
“烟,爸爸要当天使了。你还记得那天爸爸和你说的话吗?”
小男孩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和善,一种接近慈悲的和善。
“烟……你不要这样……看着爸爸,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守护自己珍贵的宝贝,本就是需要倾尽一生的。”
小男孩没有回答。他问,“爸爸,天使是什么?为什么爸爸宁愿做天使,也不要烟和妈妈。”
“烟……”
男孩问的天真,眼神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慈悲,那是一种接近于神的冷漠。“天使不是在天上吗?天上已经有很多的星星了,为什么,天还要和烟抢爸爸。”
男子叹气,“烟,你不懂啊,人命天定啊!”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握着他的手。
爸爸。
抱歉,我这一生只为最爱的人而活。
素白的灵堂,或站,或跪,痛哭的人群。无尽哀戚沉甸甸的压在南宫家主屋的上空,重的让每一个来这里祭拜的人都忍不住落泪,忍不住悲伤,忍不住压住了呼吸。
灵堂门口,小小的角落里,一个三四岁的白衣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哭倒在堂上的绝美女子,漆黑,干净的眼睛中闪烁着不安和悲伤。
他已经坐在这里快要一天了,所有的人都在忙着悲伤,忙着哭泣,忙着安慰那个绝望的女人。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发现他,注视过他。而他也不吭一声,静静的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完全被隔离在了另一个时空。
突然,一个稚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不冷么?”抬头,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正好奇的他。见他看过来,发出惊艳的赞叹,“哇,好漂亮的娃娃。”
那孩子好奇的走过来,捏捏他嫩嫩的小脸,“我是萧子逸,你叫什么?”
坐在地上的娃娃,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掩掉眼底的神色,眨眨漂亮的眼睛,用一种很柔软的声音说道:“南宫泊烟。”
“南宫泊烟呀。逸很喜欢你哟,长大了逸要娶你做新娘。”萧子逸对着才第一次见面的娃娃许下自己的爱情宣言。
南宫泊烟无辜的看着他,“娶?有什么好处吗?”
“嗯……”萧子逸小大人般的想想,然后郑重的说,“你要是做了逸的新娘,逸会每天陪着你,到老,到死。”然后顿顿,“好像是这样说的。”
“这样啊。你真的会每天陪着烟?”娃娃确定般的要保证。
萧子逸也煞有其事,郑重的点点头,“当然。”
“好吧。不要忘记你说的话哟。”娃娃终于露出笑脸,软软的,暖暖的。
那种温暖和背后雪白的灵堂相映,变成无奈的苍白。
第2夜:我很想你
【真的很想见你,哪怕一个名字,都让我无法自已】
落枫学院。
叮——
下课铃响起,整个教室瞬间变的喧闹无比。苏鸿影抓起手边的书包,飞快的向外冲去,方向不是出校门,而是拐去了教学楼后面的医务室。
啪!
粗鲁的推开门,在看到对面坐着的人时,眉眼间的担心才渐渐淡去。
医务室洁白的病床上,一个白衣少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修长的手指偶尔翻动书页,发出喀拉的轻微声响。见她进来,随意的合上书,眉眼带笑,“来了啊。”
“嗯。”苏鸿影又恢复了往日的骄傲,淡淡的应了声。“蔡医生呢?”
“出外诊去了,二年级有个同学在教室晕倒了,蔡医生去看了。”他掀起盖在身上的薄被,边下床边说,“姆妈说今天亲自下厨,叫你和我一起回去。”
苏鸿影眼也不抬,“知道了,收拾好了没?”
“好了。”少年软软的笑着,向她伸出手,“走吧。”
苏鸿影皱眉嘲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每次都要人牵着,真是。”手却抬起握住那个修长却冰凉的手。
“怎么还是这么冷?”
“没事啦。我不冷。”少年笑着安抚她。
“南宫泊烟!!”苏鸿影有点生气的低吼,她知道他体质偏寒,可是,他对自己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总是让她很生气。
“小影,不要生气。我会多多吃饭补回来的,乖,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无奈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单薄的身体,心中无力感怎么都抹不掉,其实他吃的也不少,可是,不论吃什么,却从来不见长肉,反而近来更是日渐消瘦。
“小影!南宫泊烟!”远远的有人在叫他们,回头就见牧纱气喘吁吁的跑来。
“一下课就跑那么快,啊——累死我了。”牧纱气短的边喘边抱怨。
“呃。”苏鸿影心虚的低下头,“好嘛,是我错了。”
牧纱也知道她是担心南宫泊烟,所以大方的摆摆手,算是不介意。只是,“你下次走的时候,可不可以打声招呼,免得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满世界乱跑。”
“好吧。我尽量记住。”
“什么尽量啊!是一定,一定!!”
“知道啦,老太婆!”
“……”一阵沉默,“苏鸿影!敢叫我老太婆!我杀了你!”
南宫家。
“好饱。”吃饱喝足,苏鸿影瘫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南宫泊烟让司机送苏鸿影回家,然后,陪姆妈聊天,东拉西扯半天,姆妈无意中说道:“烟儿,你说子逸他还会不会回来。”
南宫泊烟脸色微变,微微一笑道:“姆妈,我累了先去休息。晚安。”
姆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话已出口来不及收回。虽然有点担心,依旧和他道了声晚安。泊烟一直很乖的,她相信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他藏了太多的心事,自己却无法开口问些什么。
南宫泊烟浅浅笑着,悄悄的走出阳台。墨色的夜空中,闪烁着几点星光,他抬头仰望着无际的天空,明亮的眼眸涌出淡淡的悲伤。
被寂静笼罩的整个别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息,轻叹一声,他独自一人悄声离开。
太晚了,不想惊动姆妈,怕他担心自己。但是,那个地方却是非去不可,他需要一点安心。
第3夜:小园夜色
【五年,为你,我半世相陪】
南宫泊烟站在巨大的梧桐树下,安心的叹了口气,这里除了变得荒乱一点,其他的一点都没有变。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五年了,不知还有多少个五年才能回来,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再等下去。等一个又一个的五年,他靠着树坐下,双手抱膝。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经耗尽了他的一切,五年对别人来说只是弹指一瞬,对他来说,却已经是半世相陪。
他不想再等,也等不了了。
午夜的风静静的,柔柔的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飘过。空气中渐渐出现一个小小的、单薄的影子,在园子里上下飘荡着。幸好现在是晚上,不然还真是会吓死人。
阿怅慢慢的来到自己新住的地方进行每日一游。他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房子很大很舒服。比起以前住的荒山野岭好太多了,可是就是没人,他好寂寞哦。
无奈叹口气,就算有人也看不到自己。月光从身体中穿越,薄薄的没有影子。
咦——?
阿怅惊奇的睁大眼睛,这里居然有人?
院落没有人看管,已经破败不堪。虽说是夏日的夜晚,依旧会有些微凉。微风吹过满园的草,无限凄清。只有繁密的梧桐略微有些生机,平日这里是没有人来的。
此时,宽大的梧桐树下居然斜靠着一个人,那人双目微合,长而翘的睫毛羽扇般静立着。光洁如玉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染上一丝青色。长长的发丝柔柔的垂落在地上,那是个美丽到连女子都羡慕的容颜,月色中的他静静的睡着,唇角有浅浅的笑。
阿怅在空中静静的凝视着树下的人,这个人是他没有见过的,从他出现在这里,这个孩子就一直倒在这个地方一动也不动。恍惚间他以为这孩子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去救他,可是就算自己想救,他也看不见自己的。
“呐~请问你是鬼吗?”柔柔的声音突然从树下传来。单薄而虚弱,却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阿怅显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居然已经醒了。没经过大脑就问:“你居然没有死?”才一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拔不掉他死似的,有失厚道。
树下那人却毫不介意的微微一笑,绝美的笑容清丽而耀眼。“呐~我还没有死,只是小睡一下而已,我命很大不用为我担心。”
阿怅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的叫道:“谁为你担心,啊——你,你看得见我?”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个幽灵,一个没有实体的魂啊!
树下的人依旧微笑着点点头,柔声道:“对呀,既然我都看见了,那你可以下来一点了吧,我抬着头很累。”
阿怅就那样没有反抗的飘落下来,飘到少年的身边。他冷声说:“我可是鬼,你难道就不怕吗?”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他说这么多的,反而应该早早的把他吓跑,他们这样的交集本就是不该的,不对的。可是他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难得有人相伴,明知道不该,可是他还是贪恋了,贪恋了有人陪的温暖。一个人,太寂寞了。
第4夜: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可知,我命由我,不由你!我若是不愿,你又能奈我何——】
少年并没就回答,抬眼看着单薄的阿怅,“我叫南宫泊烟,你呢?”
“我是阿怅!”才说完他就后悔了,恼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南宫泊烟用手撑着下巴,过了很久缓缓道:“呐~有什么好怕的呢?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变成一个这样的虚影。一个人静静的死去,然后静静的做鬼。直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天。”
阿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他不能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心情让他可以笑得如此平静。那样的淡定不该属于他的啊。这样引人注目的孩子,不是应该受到阳光眷顾的吗?
“喂,回神了——”阿怅被眼前放大的笑脸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南宫泊烟好奇的问:“做鬼需要钱吗?要是没有人给烧钱是不是需要去打工?”
阿怅有些无语,“当然不需要钱,又不用吃饭要钱做什么。到时安分的去投胎就好了。”
“呐~”南宫泊烟可怜兮兮的道:“一定要投胎的吗?不投胎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若是那样人间岂不早成了鬼蜮。”
“可是,”南宫泊烟曲起了腿,双手抱着膝,头歪歪的枕在上面。低低道:“若是投胎那我岂不是就会忘记他们,那么努力那么用心爱过的人都会消失。我不想要忘记啊,即使是死我也要守着他们。我一定要看着他们幸福。”
阿怅飘到了半空中,俯视着树下的少年。轻叹道:“由不得你啊!”渐渐消失在半空中。由不得你啊!如若事事都可由人定,那就不是人生。而天,这个自私的东西也是不容许的。
南宫泊烟没有再抬头,只是浅浅的笑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眸深处投下淡淡的影子,很淡,很轻,却是怎么也抹不掉。
“由不得吗?”南宫泊烟轻笑,单手指天。“你可知,我命由我,不由你!我若是不愿,你又能奈我何——”
轰隆——晴天霹雳!
硬生生的撕裂了黎明的黑暗。
南宫泊烟冷笑,眸中结出坚冰,“有本事你直接劈下来啊!为什么不劈下来!你不是最厉害,你不是最强大,杀一个小小的我算什么?你给我看清楚了,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南宫泊烟慢慢的站起身来,头微微有些痛,一晚上的风露自己果然已经承受不了。刺骨的寒冷落井下石的从心口慢慢渗出,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刺骨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来不及反应便摔倒在地。
天空渐渐泛白,梧桐树下的人影越来越明显,却也越来越单薄。天空轰雷阵阵作响,天上却无一丝乌云。
巴黎。
绝艳的少年皱眉看着大大的屏幕,冷声道:“现在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明天我就要回去。”
屏幕中的贵妇人眉眼冷酷,“这里有什么不好,你心心念念要回去,留下不行吗?”
“不行。”少年冷漠的说道,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这里什么都好又能如何?少了那个人天堂也没有什么意思。
第5夜:注定不同
【你和我的人生,注定不同,有东西并不是想放下就可以放下】
夏日的早晨明媚的让人心动,静谧的空气难得是清新。
“小姐。”沫山私家山道上停下来一辆海蓝色的敞篷跑车。开车的人下车为后座的少女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少女,过腰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绑着,有些发丝飘散出来,在微风中飘动。平添了几分倦雅的妩媚。柳眉纤细而优美,大而亮的眼睛黑白分明,似有流水波动般清澈明亮。小巧的鼻子笔直挺立,微翘的唇,不抹而红。只是一站便是让人忽略不了的美丽。
苏鸿影不悦的皱眉,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打雷没有睡好,今天这边又是一团糟,让她心情很不好。
“这是怎么了?乱成这样有强盗还是怎么了。”
远远跑过来的管家惊慌的说:“鸿影小姐,我家少爷不见了。”
“什么?泊烟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她是不相信的,南宫泊烟不是一个会平白玩失踪的人。而且昨天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家的啊。也不知道是恼怒还是紧张,反正她理也没理管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南宫家的别墅,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鸿影气喘吁吁的进来玄关,便看到姆妈在沙发上悄悄的哭泣。心中一紧不由放轻了脚步,来到沙发边抱住她瘦弱的肩。姆妈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从来都没有见她哭过,可是这一次——泊烟啊,你到底在做什么?
快速的擦干眼泪,姆妈温和的笑着说:“小影儿来啦,真是让你笑话了。”眼眸中却有着抹不去的泪意。
苏鸿影笑笑轻声安慰:“没事啦,姆妈不用担心的。您要知道丢的那个可是南宫泊烟哦,可是无所不能的南宫泊烟。”
姆妈被她的神情逗笑了,“你呀,不要哄姆妈开心了。这一次,都是我的不对!就是因为丢的是烟,所以很担心。我们家烟,其实还很小,其实只是个孩子。”
“姆妈……”
“其实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无意中提到了那个人,虽然烟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可是我总觉得不安,早上起来等不上他来吃饭,去他房间时才发现他压根就不在。”
“姆妈,您是说您提到了那个人?”苏鸿影有些惊讶。他,还是放不下吗?心底却也泛起一种酸酸的东西,很不舒服。
“都是我的错。“姆妈自责的咬着唇。
“姆妈,我想我知道他现在在那里,我马上就去找他。”苏鸿影站起身来,大步的离开了别墅,身影被光拉的很长很长。
她确实不明白,她要他放下一个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的东西,那是何其的困难。她只知道,有些东西那么多年该放下,就应该放下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明白,可是现在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青春有着属于它的定义,只是每个人都不一样罢了。
第6夜:如此担心
「你不在乎生死,你可知,我会担心你」
紫薇山。
萧家。
硕大的别墅已经荒芜了很久,多年没有人居住杂草丛生。看门的管家看见是鸿影便一脸的毕恭毕敬,没问做什么就直接开门。
“对了这里最近有人来过吗?”
“没有。这几年苏小姐您是第一个来的。”
“这样啊!”她想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不需要管我了。”
“是。”管家转身离去。
苏鸿影一语不发的向萧家早已破损很久的小园走去,脚下的草踩下去软软的,已经感觉不出这里曾经是鹅卵石铺过的小路。她可以肯定,失踪的南宫泊烟一定就在这里。这里不开门也许拦得住别人,但是一定挡不住他。推开在风中嘎吱作响的木制矮门,本来决绝的步伐突然间犹豫了起来。已经五年了,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她就不曾来过,而南宫泊烟也很少提起。她以为在那个人回来之前是不会再来这边,虽然她知道那人回来的几率小到不可能。今天却还是来了。
慢慢的走进小园,满目荒芜早已不是从前记忆中的模样。粗壮的梧桐树宽大的梧桐叶是唯一不曾萧条的。却也是物事人非。看向树下时眼神猛的一紧,隐隐闪过怒气。他们急着找他,他到好竟然在这里睡觉。夜露这么重也不怕着凉。
宽大的梧桐树下,隐约躺着一个人。软软的米白色的休闲装上落着几片草叶。乌青的发丝贴在颊边,凝固着清晨的露滴。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剔透的光芒。鸿影走过去凝视着他,不悦的皱眉,真是讨厌的人啊,就算睡在这样的地方都可以如此的潇洒。不耐烦的伸手推他,气势汹汹的道:“喂,快起来了。今天还要不要去上课了?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
她的手在碰到他的脸时猛的缩回来,心中一惊。南宫泊烟的脸,好冷——刺骨的寒冷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就那样安静,柔和的睡着。她该怎么办,这样的他,是真的只是睡着了,还是已经——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昨天在这里应该是一个晚上。夜里气温本就低,更何况昨夜雷声阵阵。若是他有个什么,该怎么办——眼中有个温热的东西不受控制的滑落,她告诉自己她是讨厌他的,没错是讨厌他的,从小就讨厌他,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的越来越多,胡乱的擦着眼睛,视线变得很模糊。
“小影……”
一只冰冷却温柔的手为她拭去了眼泪。柔柔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要哭——”
朦胧中看见那双温柔的眼睛,不由破涕而笑。骂道:“要你管,你不是都死了吗?谁要你活过来呀。多管闲事——”
轻咳一声,南宫泊烟从地上爬起来轻笑道:“我本来是不想管的,只是哭多了,是会变丑的哦。到时会没人要的,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苏鸿影柳眉一立,怒道:“要你管,没人要也不会缠着你。”说罢还不解恨的推了他一下。本是平时的玩笑,没想到南宫泊烟就那样软软的向后倒下。
“喂,”苏鸿影踢了踢他,吼道:“南宫泊烟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装死了给我快点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久久没有人回答。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他的脸色苍白单薄的像是一张透明的硫酸纸。昨夜在空地上睡了一晚,他真的发烧晕过去了。
苏鸿影傻眼,怎么会这样——如果南宫泊烟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子项,快点过来帮忙。南宫泊烟晕过去了——”鸿影厉声吼道。
听到叫声,子项在小园门外一愣。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小姐这么大声吼过,这一次应该是小姐这辈子最大声的一次了吧。小姐当真有她说的那么讨厌南宫泊烟少爷吗?
第7夜:离开太久
「真的离开太久,突然如此想念……」
落枫学院。
“喂?是鸿影啊。你怎么还不来上课,你不会又要翘课了吧。”牧纱笑着调侃。真是的才开学,这两个家伙明明说好一起来上课的,到现在也不来。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一下才行,正想着开心却在听到手机那面的回答时冷下了笑容。
“怎么会这样,他最近身体不是还不错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发烧住院了呢?”握手机的手指越收越紧,指节渐渐泛白。“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请假。下课以后去医院找你们。”
牧纱挂了手机,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怎么会这样,南宫泊烟的身体,不是,不是已经不错了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不安。
快上课了,牧纱快步向礼堂走去,心中暗自祈祷一定会没事的,他可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啊。
没错,他是无所不能的所以不会有事。
啪嗒!
一片树叶悄悄的挣脱了枝干,晃晃悠悠的在空中飘荡着,慢慢的落在地上惊起了满地尘埃。
万里层云中一架飞机平稳的飞行着。
头等舱中训练有素的空姐们,正在微笑着给乘客送茶点。
萧子逸不停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唇角的笑容愈来愈灿烂。丝毫不知道已经电晕了旁边的那位乘客,和正在给他放点心的美丽空姐。
终于回来了,虽然还有一点时间才能到,可是想要告诉他说自己回来的心情,已经无法控制了。不知道他在接到自己的电话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真的是离开太久,明明那么久的时间都忍耐下来了,现在却连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好想现在就冲到他面前,告诉他。
我回来了!!
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青天白云,万里碧空流风舞。飞机缓缓的下降准备安全降落。
萧氏医院。
三楼加护病房。
明媚的阳光从拉开的百叶窗中射了进来,洒在雪白的病床上。光亮的刺眼。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人,苍白而单薄的面颊在阳光下异常的透明,像是要融化在那片亮白中。长而翘的睫毛在脸部投下了唯一的色彩。若不是检测的仪器发出没有感情的滴滴声,没有人可以肯定的说他还活着。
牧纱为床上的南宫泊烟拉好被子,刚刚输完液的那只手冰凉的让人心惊。回头不由看向阴暗中鸿影,暗暗叹了口气。自从她进入这个病房,小影就把自己藏在房间角落的影子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鸿影静静的站在角落的阴影中,与完全沐浴在阳光中的南宫泊烟硬生生的划开了界限。姆妈已经来过又走了,刚刚牧纱也来了。可是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问她,问她发生了什么,来指责她的不是。听着机器冰冷的声音,把自己更向墙边缩了缩,冰冷的墙让心脏猛的收缩。恐惧渐渐爬满了她的心房,她差一点杀了人,她差一点杀了南宫泊烟。虽然医生说只是重感冒,可是他昏迷的原因却检查不出来,但是她却知道这都是她的错。她明明知道的,知道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还做出那样的举动。南宫泊烟已经昏迷了五个小时了,整整五个小时没有一丝的声息。
第8夜:相见机场
「我从不知道,离别会是一辈子的事」
她好害怕,害怕南宫泊烟再也不会醒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病房中异常的刺耳。苏鸿影一惊,手忙脚乱的去找手机,她在医院居然忘记了关手机。
也没有看来电的号码,直接接通。
“喂?请问你是那位?”她小声的问。
听筒里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一分的低沉,七分的邪媚,两分的诱惑。苏鸿影握手机的手猛的收紧,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话筒,仿佛里面有魔鬼。
等不到她说话,另一边的人道:“影子?”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沉声道:“你在那?不是说过没回来就不再联系了吗?”
“你记得还真是清楚,可是现在我回来了哦。我在机场,烟好像不在,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你来接我吧。对了,烟和你在一起吗?”
“嗯。”敛下眼角,沉声应道。终于回来了,却是在这个时候——那边低笑出声,很是愉悦。“这样啊,呵呵……我等你们。”
“好,那你在机场等我,我马上过去。”她刚要挂电话,却听到电话那边柔柔说:“那你帮我转告烟一声,告诉他,我回来了。”
轰——苏鸿影觉的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心突然一阵剧痛。又是这样——那个人回来了。
他对南宫泊烟说,我回来了!却不是对她。
环城公路。
苏鸿影靠坐在车子的座位上,软软的耗尽了最后一点的力气。城市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夏末秋初的雨,来去匆匆却又明显带来了一丝凉意。
看见雨水凝聚在车窗上缓缓的往下滑,不由的颦眉。她讨厌下雨,那么大的城市,那么多的伞却没有一把是为她而打开的。
每一次的雨天都是她最寂寞的时候。尤其是五年前的那一天以后——萧家小园。
天空下着蒙蒙的小雨,蚕丝般柔软。鸿影撑着小伞小心翼翼的走在铺着鹅卵小石子的路上,不时的找寻着什么。
梧桐树被雨丝笼罩着愈发的高大。树的后面不远处有一栋白色的小木屋,优雅的挺立着。在雨中有中说不出的朦胧的美丽。
“喂!影子,你怎么才来!果然是做什么都是又慢又笨。”邪气的吆喝从树上传来。
打着小伞的鸿影抬起头,生气的喊道:“萧子逸你不要老是叫我影子,我不是什么影子,我就是我。”
“啧啧……”树上的人乍舌,“不就是个代号么,至于吗?我就要叫你影子,不服气你可以打击回来啊。”吊儿郎当的下挑战书。
“你……”苏鸿影的眼中一下子聚集了好多的水雾。哽咽道:“最讨厌你——”
“讨厌就讨厌,谁要你,唔——”
稚气而柔和的声音透着责备:“逸,你怎么又欺负小影。”南宫泊烟的小脑袋从宽大的叶子中探了出来,望着下面的人微微一笑,满眼的温柔。“小影来了啊!”
“你干嘛捂我的嘴啊!”萧子逸气急败坏的声音也从树上传了下来。
“对不起嘛。一时情急,磕到了吗?是不是弄痛了?”南宫泊烟担心的问,刚刚一急没有掌控住力道。
“没有啦,不是很痛。”子逸闷闷的嘟嚷,最见不得他担心。就是很痛也不能说啊,只要是他从来都不痛的。
“那我们下去吧?”南宫泊烟小心翼翼的问。
“好。”
他们慢慢的从树上滑落下来。才一落地南宫泊烟就拉着萧子逸跑到苏鸿影身边,很自然的牵起她手,展颜一笑道:“我们走吧。”
却不知,离别即将来临,更没有想过的是,这一别就是五年。而五年有可能完全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道。更不知道再次的离别可能就是一辈子。
第9夜:离别再现
「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全部,却猛然发现,原来连你都要离开」
机场。
苏鸿影紧张的看着里面的每一个人生怕会就此错过,五年了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是否还记着他的样子。可是当她抬头看见出口站着的那个人时,她便明白,只怕是这一生她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像他那样出色的人,如何能够忘记啊!!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同样的机场,从五年前送别的那天开始,她就在期盼他的归来。而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不同与五年前的伤心,今天他的眼中终于也看见了她。
远远的萧子逸就笑眯眯的向鸿影招手,“影子,别来无恙。”
苏鸿影笑了:“彼此,彼此!”
萧子逸到处张望,奇怪的问:“影子,烟呢?不是说你们在一起?我们都五年没有联系了,他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后半句他的神情变的黯然,淡淡的悲伤从狭长的凤眼中漫出。他果然还是在生自己的气,他们之间就这样……他就这样离开了吗?
苏鸿影咬咬唇,她是见不得他伤心的,慢慢的说:“他没有在生你的气,他,他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住院?怎么会这样,严不严重?”萧子逸焦急的问。
苏鸿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严重他会更着急,说不严重可是明明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说:“他还在昏迷。”
“什么——?”萧子逸苍白了唇色,眼前发黑险些站不住。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病的那么重。“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快去医院,我要见他——”
“好,你等一下,我去叫子项把车开过来!”
可是他完全没有听到,早已经一个人向外冲出去,外面还在下雨……
雨越下越大,和着风拍打到他的脸上,窒息的难以呼吸。头发和衣服也早被淋的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身上。可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烟住院了,还是昏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烟的身体状况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昏迷这就代表……怎么会这样,每一次他们带来的消息都是说烟的身体越来越好,为什么突然……
不,他不能接受,依约回来了,他不能接受在这个时候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能接受——苏鸿影在车里看着在窗外在风雨了跑着的萧子逸,她没有停下来让他上车,只是叫子项跟着,这样跑着的他也许会不痛一点……
南宫泊烟茫然的看向四周,一片的空旷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找不到了回去的路。
“逸,你的房间怎么这么乱啊。你在整理东西吗?”温和稚嫩的声音传来。
南宫泊烟顺着声音看去,那是一间豪华却简洁的房间。浅浅的蓝和洁净的白是房间仅有的色彩。房中颇为凌乱,进门的地方站着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指着房间满脸的好奇。
南宫泊烟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才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那间房间分明是子逸的,而面对着自己的人,既然是五年前的自己。
“逸,你要出门吗?”苏鸿影也问。
迟疑了很久他点头应了声:“嗯。”
“真的吗?”南宫泊烟开心的跑了进去,“这次又是去那里啊,我可是要礼物的哦。”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可是,出门你需要带这么多的东西吗?你以前从来都不带的啊!”
“我——”萧子逸才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南宫泊烟少爷也来给我家少爷送行了啊!”一个妇人看见南宫泊烟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送行——?”“是啊,夫人要接少爷过去住了。这一走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你们从小就感情好,好好叙叙吧。”
身侧的手指渐渐的收紧,南宫泊烟缓缓的问:“你还是要去你妈妈那边?”声音微微颤抖。
“烟,我——”
“回答我——”他对着萧子逸大吼,苏鸿影也被吓了一跳。自从认识南宫泊烟以来就没见他生过气,甚至连高声说话都不曾有过。更不要说吼人了。
萧子逸也是一愣,半响才说:“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提过。”
“我——”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你说过不会和他们一样丢下我的,可是现在为什么都是这样,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为什么——?”
“烟——”萧子逸想要解释:“不是这样的——”
而他甩开子逸的手臂,夺门而出。
他不要再听什么解释,听什么苦衷。为什么,他也选择离开,为什么他也要走。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第10夜:心甘情愿
「为你我心甘情愿,即便受伤,也会微笑」
牧纱焦急的安抚着病床上的人,南宫泊烟的情况很不乐观。他现在不止发烧还梦呓,他的拳头握得很紧,修剪优美的指甲刺进了皮肤,殷红的鲜血在苍白的肌肤上异常的刺眼。
本来是要叫医生的,可是医生来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镇定剂一类的东西对人身体又不好。但是,他的手——“砰——”病房的门被人粗鲁的推开来。
“你做什么?让开。”
牧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离床边,幸好被后面进来的鸿影接住,不然这一摔真的会痛好久。
那个推她的人单膝跪在南宫泊烟的床边,她悄悄的问:“小影,他是?”鸿影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人,那个魔般妖艳的少年。他头发和衣服微湿,修长的剑眉飞扬入髻,狭长的丹凤眼妩媚多情,冰蓝色的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完美□的鼻子,随时带笑的唇。不同与南宫泊烟的干净,他是勾人的妖艳,像极了一朵开的极盛的毒化,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碰触,死也甘愿——萧子逸一打开病房的门,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南宫泊烟的床边,而烟的手上有血直直的滴落。想也没想冲过去便推开她。他不能容许有人伤害烟,不论那人是谁。
“烟……”他单膝跪在床前轻声的呼唤他。“烟,我是子逸。我是逸啊!”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诱惑,浅浅的邪媚,更多的是浓浓的担心。
子逸?牧纱呆呆的看着,这是南宫泊烟认识的人吗?为什么没听有人提起过。
南宫泊烟的眉心越皱越紧,握着的拳也越来越用力,血像断了线的珍珠般飞快的落在洁白的床单上。萧子逸的手握住南宫泊烟的手腕,温柔却坚定的掰开他的手指,慢慢的。一根又一根。
好不容易松开的手指猛的又被收紧,南宫泊烟忽然惊吼:“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
牧纱痛的皱眉,鸿影抓着她的手突然用力,好痛啊。回头看去,鸿影好像怔住了,明丽的面容上竟有一丝痛楚,而子逸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萧子逸听到南宫泊烟的话,愣在当场,心狠狠的抽痛。他知道那件事伤到了他,却不曾想到居然会把他伤的如此深,连在梦中都得不到解脱。总说不让他受伤,可是伤他最深的却依旧是自己——南宫泊烟在这个不知名的空间,漫无目的的乱走。
“梧桐树下的小子?”虚空中突然传来惊讶的呼声。
南宫泊烟茫然的回头,没有方向的空中飘着一个影子,轻盈却很清晰。“呐~阿怅?你怎么会在这啊?”
虚空中的影子猛地抖了一下,阿怅气的差点没掉下来,指着他道:“有没有搞错你问我?应该我问你吧!知不知道这是那啊,你怎么会来这儿?”
“呐~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阿怅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呢?”南宫泊烟一脸的无辜。“难道这里就是传说的黄泉路?”
“你——,你先不要问这么多,你快点给我回去。”阿怅几乎是用吼的。
“可是,”南宫泊烟垂下了头,慢慢道:“我找不到离开的路。这里全部都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咳!”阿怅无奈的伸出手说:“来吧。我带你离开。”
“真的吗?谢谢阿怅——”南宫泊烟开心的笑道,水晶般的璀璨。
阿怅一愣随即别过了脸,硬声道:“走吧。”那样的笑太干净是他们这样的生物受不起的。
“以后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来这里了!”
“恩。”南宫泊烟笑眯眯的点头。
“南宫泊烟,你给我醒醒——”苏鸿影快要崩溃的摇着床上的人儿。他再不醒过来,子逸的手就要废掉了。南宫泊烟太过分了,好多的血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小影,你不要这样摇南宫泊烟,他会受伤的。他受不了你这样晃……”牧纱拉住激动的鸿影“可是,子逸的手……”
牧纱也看向了子逸,他的手腕被南宫泊烟握在手中,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血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越来越多。刚刚南宫泊烟好不容易放开的手指不知为何突然间又收紧,这个人就毫不犹豫把自己的手腕放进了他的手中。没有一秒的考虑,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练了好几百遍,他的手腕就是为让南宫泊烟不再受伤而准备的。
第11夜: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的想念却说不出口」
“可是怎么办,难道我们再一个一个的掰开?”牧纱也拿不定主意了。
“也就只有那样了,南宫泊烟又醒不过来。”她们才要动手,试着让南宫泊烟松手,就被子逸制止了。
“没事的。”子逸轻轻的说,“使劲掰开烟会受伤的,我没事真的。”
“可是——”
“我没事的。不痛的。”子逸头也不抬的轻道,声音中有微微的暖意,他就那样认真而固执的凝视着南宫泊烟。好像一不小心他就会消失在空气里似的。
子逸惊喜的轻呼出声。“醒了啊!”
鸿影和牧纱也挨过来盯着他,白皙的眼帘上密长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终于南宫泊烟在昏睡了一天以后醒了过来,虽然眼神很茫然却也是醒了。
“你是……逸——?”南宫泊烟的眼神在看清身边的人时一下子变的明亮起来。有一些些的惊喜,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
“呐~我——还是在做梦吗?”他喃喃自语。
子逸笑了起来,这是牧纱第一次见他真正的笑,三分的邪媚,两分的诱惑,五分的愉悦。却是点点的珍惜,浓浓的眷恋。初次见面的牧纱傻了眼,变脸还真是快啊,完全不同与对她的冷酷。原来这样冷酷如魔的人也可以笑的妖精般的柔和。
“当然不是梦,我回来了。”他俯身单手轻拥着南宫泊烟,眼中有泪划过。他说:“我回来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他说:“烟,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洁白的病房。
南宫泊烟虚弱的微笑:“回来就好。呐~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们之间无需这种客套……”
“好!”萧子逸笑得绝代风华,“你说什么都好。”
南宫泊烟笑着扭头,在下一秒脸上稍稍恢复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本就苍白的容颜愈发透明。他慢慢的松开自己紧握着的手,子逸手臂上的血流的更快,“怎么会这样,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萧子逸摇摇手臂笑得淡然:“你说这个吗?呵呵,没什么事情的,是我刚刚不小心自己弄伤,让烟帮忙压着,忘记了也会把你的手弄脏,真是太粗心了。”
苏鸿影和牧纱没有揭穿他,这样睁着眼说瞎话,在谎言里真的是太拙劣了,烟又怎么会相信。但是,她们又如何忍心捅破那张纸。
“是这样啊……”南宫泊烟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只是慢慢坐起来牵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问:“痛么?”
子逸摇头,“不痛,要是痛我会说。”还笑着动了动手腕。
“烟儿醒了啊!”姆妈推门走了进来,慈祥的脸上都是惊喜。
“姆妈……”南宫泊烟抬头歉疚的说道:“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呢,和姆妈还客气什么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姆妈,你猜猜这是谁?”南宫泊烟接过鸿影手中的纱布和止血药,小心的为子逸包扎。
萧子逸浅笑着说:“姆妈,您还记得我吗?”
姆妈想了想眼中闪过惊讶,“是子逸吗?好几年不见,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呵呵,姆妈您也还是那么漂亮。”
“你呀!”姆妈在萧子逸的电眼下笑得羞涩,“你回来就好了,有你陪着烟儿,我也就放心了。”
“怎么,姆妈要走了吗?”大家都有些吃惊,怎么会突然——“不要乱想啦!姆妈只是回本家住一段时间,去看看……”南宫泊烟难得含糊的一带而过,“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烟儿你知道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呀!
“嗯。”南宫泊烟平静的说:“昨天晚上我听到您讲的电话了。真是抱歉……”
姆妈好像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病房中的空气渐渐的停滞,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床边南宫泊烟认真的给子逸包扎伤口,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
“好了——”南宫泊烟坐起身子,“我们回家吧,明天还要去上课。对了,逸和我一起回去。纱你呢?”
“纱和我一起走吧,我会让子项把她送回去的。”
“呵呵。”南宫泊烟眨眨眼,“那我就放心了。”
第12夜:初次报道
「我希望你好好的,你却从来不在意」
“呀——”
“好帅啊!!!!”
大早上整个教学楼都是高一C班传来的尖叫声。
牧纱不爽的戳戳前面的苏鸿影,嘟嚷道:“喂,他怎么会来我们班啊。一大早就闹得四邻不安,真是讨厌。”明明和他都没有什么交集,这个人却总是让她产生敌意。直到多年以后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那时——教室前方少年优雅的笑着,低低的声音有着无数的魅惑,他说:“你们好,我是萧子逸。”那样的笑容,男人都不一定抵挡的住,更不要说高中的女孩子们了。
苏鸿影笑的淡然,眼中却有掩饰不了的光芒,“你不觉的这样的子逸很帅吗?”
牧纱皱皱鼻子闷声道:“帅什么帅,他明明很恐怖的好不好。”
“呵呵,”苏鸿影轻笑出声,“纱,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昨天他推你又不是故意的,该消消气了哦。”
“我没有生气啦,就是讨厌他而已。”
苏鸿影巴巴的看着她说,“可是,南宫泊烟如果知道你们讨厌对方的话会很伤心耶。他可是很希望你们变成好朋友的。”
牧纱沉默了一会道:“好吧,我尽量。”
苏鸿影浅浅的笑了,暖暖的。然后不再说话,侧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的树木。南宫泊烟在高一A班,也就是他们的隔壁。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毕竟昨天——伤的那么重。
伸了个懒腰,终于下课了。好无聊啊!
“小影——”牧纱拖着长长的语调叫着她。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不由叹了声气,“走吧。”
“呵呵,我就知道小影最好了。你说南宫泊烟现在身体怎么样,毕竟昨天……”
无奈的笑笑,“等会不就能见的到他了吗?自己看不就好了。”
牧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娇声道:“不要笑我啦,讨厌。”
“好了走吧,不然都又要上课了。”苏鸿影拉着她向门口走去。路过前边萧子逸的桌子时看也不看的走过,连个招呼也没有。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
牧纱愣了一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吗?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高一A班。
“南宫泊烟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找他吧。”苏鸿影站在门口微笑道。
牧纱惊奇的问:“那你呢?”
“我在这边等你啊。快去吧!”
牧纱本还想要问的,结果一下子就被她推了进教室去,也就没有再问。
苏鸿影静静微笑的看着高一A班,南宫泊烟听到牧纱在叫他,微微的转过头来浅笑着向她打招呼。淡淡的却是从眼角到眉心的温柔,柔柔的头发自然的垂了下来带出了几分的俏皮。依旧是那件米白色的运动衣,在阳光下闪着柔柔的光泽。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那么喜欢米白色,在她认识他以来他除了这个颜色基本上就没在换过其他。不过看他的气色好像身体还不错,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还是这样微笑的南宫泊烟让人放心啊。
南宫泊烟看着牧纱浅笑着说:“你来了啊!”
牧纱害羞的点点头,有点手足无措,这是她第一次和南宫泊烟单独在一起。认识他们以来一直都是三人行。
南宫泊烟细心的发现了她的不一样,“纱,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啦!”她连忙摆手。
“呵呵,没有就好。不要着急,有什么可以慢慢说。”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南宫泊烟不明白的看着她。
“你和小影还有那个子逸,不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么?怎么在学校都很少见面,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呢?”除了像昨天那样南宫泊烟在保健室,其他时候下课鸿影也是不去找南宫泊烟的。
“哦,是这个啊!抱歉让纱担心了。”南宫泊烟抱歉的笑笑。“不是不想只是不方便了。毕竟,我们都长大了……”
“不方便?”牧纱还是不明白,什么事情不方便。
南宫泊烟只是温和的笑看着她,却不在回答。
见他不说,牧纱也不在追问,见不得他为难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手还疼么?”昨天他只为子逸包扎了伤口,却没有管自己的。
“这个吗?”南宫泊烟摊开手心,白皙的手心中有四个深深的血痕,伤口好像被处理过了。“这个逸已经帮我上过药了。现在都结疤了,马上就会好的,没事的。不用担心。”
牧纱咬咬唇,怎么可能没事,可是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优美的音乐响起,是上课铃响了。
“你要好好养伤,别留下疤了啊!”然后匆忙的跑掉。
南宫泊烟不解的看着手心,他是男孩子,就算留下什么疤也不会有多少影响吧。不过她的好意,他却是明白的。
第13夜:你当我是猪?
「你是第一个朋友,我说,我叫南宫泊烟」
不过短短两天学院的女生就分成了两大派。一派是拥护萧子逸的,一派则是拥护南宫泊烟的,两派都因谁是学院之最而吵的不可开交。
学校高级食堂。
南宫泊烟眨眨眼睛看着自己盘中快要溢出去的菜,自己明明没有要这么多呀!给他盛饭的女孩子红着脸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闪着。
“南宫泊烟少爷,还要其他的吗?要不要尝尝这个?这个?还是这个?”
“……”南宫泊烟微微一笑,“呐~不用了,谢谢你哦!”
那个女孩子过了半天才从那个微笑中缓过神来,她揪着旁边的女孩子兴奋的说:“南宫泊烟少爷对我笑耶!你看见了吗?他还和我说话,他还和我说话……”
那女孩子不屑的扒开他的手,“瞧你那花痴样,我家逸少爷才是最好的!”
“你说什么?南宫泊烟少爷最帅!”
“逸少爷!”
“南宫泊烟少爷!”
“逸少爷!”
……
南宫泊烟端着小山般高耸着饭菜的盘子,长长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逸和小影个自一张桌子,好想和他们一起吃饭。可是不行——这里是学校。
牧纱边吃饭边看着手中的杂志。一座小山般装着饭菜的盘子放在她的对面。牧纱眨眨眼看着那个盘子,再看看对面座上纤细优雅的白衣少年,再揉揉眼睛继续看。
南宫泊烟无奈的笑笑。“纱你不需要再用那种表情看了,是我千真万确。”
牧纱指着他爆笑出声,连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天哪,南宫泊烟你真是当自己是猪啊,哈哈……哼哼……难受死我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刺激我,折腾我了好不好——呵呵……”
南宫泊烟无奈的摇摇头,“呐~我也不想。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牧纱当然是知道的,这个人啊善良的连拒绝都不会。
“那也不能……如此为难——”
牧纱边笑边说,话还没有说完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她呆呆的看着南宫泊烟用纸巾帮她拭去眼泪。餐厅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颜色,一切的声响。阳光下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那只纤长的手指上。子逸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捏紧了手中筷子,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静静的有一口没有口的扒着饭。
“呐~纱是女生,不要笑太夸张会把声带伤到。还有哦,要注意形象。”南宫泊烟收回手,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小山。
牧纱抿着唇无声的微笑。不介意承受着因他不经意的小动作引来的怒视,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她现在只怕已经死了不知几千次了。
南宫泊烟微笑的看着她,丝毫不知道已经给她带来了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呐~纱~,我吃不下了。”南宫泊烟拖长声音软软的可怜兮兮的看着牧纱。
“吃不下?嘿嘿!”牧纱笑的邪恶,“那就留到明天吃吧!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阿门!”
“纱~”
牧纱狠下心肠,“没用,你今天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再说你见过一个女生吃这么多吗?你今天被人当猪养,也不能连累我也成猪吧。”
“可是餐厅不让剩饭,这个又太……”南宫泊烟可怜的低下头。
牧纱看着只被削平一个小山角的山峰,一时也为难了。她怎么忍心看他苦恼,但是,她真的也吃不下啊!
扭头正见一个高高的女孩子在旁边期待的看着南宫泊烟。
“我有主意了,不过需要你的配合!”牧纱对着南宫泊烟说着,笑得异常灿烂。
“呐~纱,你笑得好贼哦。”
“怎么你是有意见咯。那我就——”
“呐~怎么会有意见呢。”南宫泊烟笑的柔和,“纱最聪明了。”
“嘿嘿,这还差不多。记得一会要好好配合哦。”
“嗯。”南宫泊烟乖巧的点点头。
不一会牧纱就带着那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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