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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尔·斯坦利·加德纳】失踪的女人

_9 厄尔·斯坦利·加德纳(美)
  “你有这个权吗?”
  卞警官把手放进裤子口袋。我以为他要拿出枪来,但是不是……他拿了个硬币出来。
  “看到了吗?”他说:“这就是我的权。”
  “5分?”我问:“只值5分钱?”
  “不是,我用这5分打个电话给本市警局,我就有他们做后盾,要什么权都有。”
  我看海莫莱,发现他也正在看我。我看白莎,她闪烁的小眼集中全部注意力在凝视我。我看卞警官,灰色眼珠固定、冷静、有决心。
  “你现在是不是跟我走?”卞警官问。
  我说:“你尽管用你的钱打电话。”我向出口走去。
  柯白莎和海莫莱麻木地站着,不知所措,好像我突然拿掉面具,他们见到的是陌生人。
  卞警官把这种事看为必然结果,可能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会如此的。他不慌不忙镇静地步向电话亭。
  公司车就在外面,我跳进去争取时间。为了安全必须绕道。我向上经波班克到范纽爱,下范吐拉大道经西波维大到威尔夏大道,从这条路直进洛杉矶。我知道卞警官会电请警局把另外那条路封闭,他们以为可以瓮中捉鳖的。
 
22
  我没有时间把公司车处理掉,我只是把它停在松景大饭店停车场就不管了。
  我走进旅社,找到仆役头,从口袋中拿出几张钞票。
  “有事我可以效劳吗?”他问。
  “我要值2元钱的消息。”
  “说。”
  “今天下午,一位在这里的客人,名叫葛依娜的,迁出本旅社。”
  “很多女人每天迁进迁出。”
  “你会记得起这个女人,因为她是褐色肤发,有曲线。”“我想起来她迁入的情况,记不起她迁出。”
  “她行李不多,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她一起,也是褐色肤发,浅褐色眼珠。她穿一件黑衣裳,一条红腰带,红帽子,还有……”
  “我想起来了,她们乘小米的计程车走了。”
  “我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小米?”
  “他现在可能在外面,他是这里的特约车。”
  我把2元交给他,他说:“来,我给你介绍小米。”
  小米听到我所说的之后,眯上眼,回想带她们两人去的地方,“是的,我记得这两个女人。”他说:“我刚才在回想我带她们去哪里了。是一个在35街的小公寓。我记不得门牌,但是可以送你去……”
  我在他准备接受另一乘客之前,把车门打开。
  “不必太关心超速。”我说。
  他问:“你是……警察?”
  我拿出我的皮包:“我是现钞。”
  “可以,没问题。”
  车子一冲向前开动。我们才开始,街角的灯号就改变,但是小米一个左转,虽闯了红灯,但是在横街来车前他早已斜到要去的方向了。一路路灯对我们很有利,除了又闯另一处红灯外,只因交通信号停过一次车。
  他把车停在一幢小公寓前。公寓外观不起眼是两层楼,下面只50尺宽,长长的占了不少地。是普通的砖造室,门前用红砖及白灰墙作装饰。
  “就是这儿。”小米说。
  我给他一张5元的钞票。
  “要我等吗?”
  “不要,不必了。”
  我在门口看看名牌。所有公寓房间都是满的。大部分的名牌已旧了,有的还是刻的字。
  名牌中没有一块有一点点像是葛依娜的。也没有一块是新挂上去的。
  我按经理的铃,过了一会儿她出来开门。
  我给了她一个最巴结的笑容。“两位刚搬进来的小姐,说是要办汽车保险。我是从南加州汽车俱乐部来的。他们要我来帮她们办驾驶执照和保险。”
  “你是说新奥尔良来的小姐们?”
  “是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叫门,她们在271室。”
  我说:“对不起,我因为没有问姓名,又记错了号码,我记得27,按了铃没有人回答。”
  我又给了她一个最好的笑脸,趁她在研究我的回答时,一溜烟跑向楼梯。
  走道中相当暗,自271门下的缝中可见到一条亮光。我把手握住门把,轻轻无声地旋转,当门把转到底时,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推门。
  门是从里面闩上的。
  我把门把抓在手里,开始敲门。没有人应门。
  我再度敲门。
  门后有行动的声音。曳足而行的脚步声。而后是葛依娜低而镇静的声音:“请问是谁。”
  “电力公司检查电路使用状况。”
  “你不能现在进来。”
  我说:“这是市政府的安排,在你能使用电力之前,我们一定先要检查电路状况。”
  “我们现在不是用得好好的吗?”
  “只要一、二分钟的检查。你不让我检查,我只好暂时停电。”
  她说:“你一小时之后再来。”听得出她走开了。
  我又敲了三次门,都没有回音。
  我一面走一面看,走道一半处有一个保险丝箱。我仔细看看,又试了几次。从箱内旋下一个保险丝放入口袋。我又回到271。这次门下的缝中没有光线了。
  我又把手握住门把,转到底,握住等着。
  足足有一分钟,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而后声音渐近门口。
  葛依娜在说:“想不到,这坏蛋!我还以为只是说说的,我打赌一定他给我们停电了。”
  我听门的那一侧有门闩打开的声音。
  我一点时间也不浪费,我用肩部撞向房门,房门打开的时候,我听到女人叫喊的声音。
  房里是黑暗的。开着的窗外照进附近什么商店的广告霓虹灯光,闪得房间里每件东西都隐隐看得到,而且都成诡异的玫瑰红色。
  葛依娜被撞得一时失去平衡但没有跌倒。我跨进房间的时候,她已站直。她穿了一条迷你短裤,上身只有奶罩。公寓房间较远的一角另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我知道那是方绿黛。
  我对方绿黛说:“叫你不要和葛依娜联络。”
  “我……唐诺,你不了解,我一定要找她。”
  葛依娜说:“老天,又是那个侦探吗?”
  “还是同一个人。”我说。
  “你把我们灯光怎么啦?”
  “保险丝拿掉了。”
  “去把它装回去呀。”
  “回来的时候,门又关起来了?办不到。”
  “你要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要什么,我……”
  “你盯住我们不放,到底要什么?”我突然停止说话时,葛依娜几乎耳语似的自己轻声说着。
  “不要紧张,”我说,“我是怕他会追踪到你们。”
  走道上有脚步声向这边来,很慢,步履很坚定,有点像爱国志士被捕走上断头台去毫无悔意的脚步声。
  葛依娜说:“我没有什么……”
  “闭嘴!”
  我凝视门口,想过去把门关上。才一移动就被一只垫脚凳绊了一下,颠踬着还想向前。
  脚步声更近。
  我听到脚步声有一点不相同,是个跛脚男人!
  他比我先到门口,一个男人穿件大衣,后领翻起,戴顶帽子,帽沿拉下。他并不高也不厚。大衣把他外形遮盖住了。
  方绿黛失声大叫。
  在我能靠近他做任何事之前,那人已开始射击。第一枪射向方绿黛,立即把枪指向葛依娜。那时我已非常接近他,他了解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去攻击葛依娜。他把枪口移动指向我,我听到开火声,觉得火焰爆炸在脸部,但他没有击中我。我直冲向他握枪的手。
  我抓住了他的枪。
  我学过的柔道立即反应出手。我原地旋转使背部对着他,另一只手也加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上臂扭转,自右肩拉前。我突然把身子低下,用尽全力把他自我肩头摔过,一直摔到房间的中央。
  走道外一阵骚动。有妇女在尖叫。房间里方绿黛在低声哭泣,葛依娜在诅咒。
  他的枪在他被翻过肩头时落在我手中。
  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我快步窜过躺在地下失去知觉的人。把头和手伸出开着的窗户。自一闪一闪红色霓虹灯光中看向黑暗。
  身后门外的骚动越来越大,因为曾有枪声,他们不敢贸然进人。数条街外有警笛声在快速接近。
  一个比较有胆量的男人已进入房间。
  “出了什么事,”他开口,“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自肩部回头说:“有人要杀这两个女人。电灯都熄了。我想凶手把走道上的保险丝弄坏了。帮忙弄点亮光好吗?”
  我把头和一只手再伸出一点向上望。
  窗户上前有条突出的横条,大约3寸宽。是挡住滴下的雨水的,正在窗户的上面。我爬在窗槛上,把手伸过头上,小心地把那把枪放在突出的雨漏砖条之上。我滑下回到房间内,不到一秒钟,灯光恢复明亮。
  先前进房的男人声音叫道:“灯亮了吗?”
  我喊道:“可以了,修好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还伸手伸脚拙笨地仰卧未醒。他的帽子落在软软身躯数尺之外。大衣下摆遮住他一半的脸。
  是葛马科。
 
23
  我坐在郎警官的房间里,一盏很亮的灯,灯光直照着我的脸。一个速记员在把我说的每一个字记下来。桌子四周有好几个侦探,用极注意的神情,脸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在和他们赌“梭哈”。
  葛依娜和方绿黛也在房间的另一端,坐在椅子上。柯白莎坐在她们正对面,只是远靠另一面墙。海莫莱坐在白莎旁边。
  郎警官说:“有一点已经证明,赖,你在雪港城找到了方绿黛,把她带回到洛杉矶来。”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新奥尔良警察局正在找她。”
  “他们没有告诉我。”
  “你至少知道报纸都希望能了解她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报纸有优先权。它要是有的话,人们都向报纸去报案,要警察什么用。我只知道方绿黛生命有危险,我要设法使她远离危险。”
  “你怎么想到她生命有危险?”
  “因为她和葛依娜混在一起,在她们两个之中,假如什么事都沟通过的话,她们都有危险,他们知道太多了。”
  “你是指郜豪得凶案?”
  “还有其他的。当然凶案也有关。”
  “先说说那件凶杀案。”
  “葛马科一直为洛克斯做着石油生意。这笔钱合用着一个共同账户。这个账户名字是葛依娜。虽然依娜自己不知道,洛克斯也从未见过葛依娜。这账户名下有很多钱本来是洛克斯的,是葛和洛二人赚的。但洛克斯死了。因为这笔钱机密度很高,也没有文字描述,葛马科只要坐着不开口,就可多得50万左右的财产。只是他正要和太太离婚,而这笔钱的名义是他太太的。所以他不能用一般离婚的方式,说是两个人的财产,用什么方法来分配。”
  郎警官把手指开始在桌面上敲击,说道:“这些多多少少都可以算你是对的。”
  我说:“其余的就更简单了。郜豪得管簿记嗅出了这件事的内幕。葛马科已进行太多不可能后退了。他等候郜豪得和方绿黛驾车出游的时候,伪装自己是那个闹了很久的抽恋爱税匪徒,把郜豪得迫到一个一定要抗拒的情况,而后枪杀了他。
  “葛依娜有点怀疑,她想方绿黛可能有对她有益的情报。追踪绿黛到纽约,没见到她,又追到新奥尔良。在那里和她认识,也认识了曲保尔律师。曲律师提供了依娜一个天才的法律诡计,可以把她丈夫打入十八层地狱。依娜接受了。方绿黛始终是不知道的。葛马科当然掉入了陷阱。葛马科是个为自己奋斗到底的人。他知道要爬出这个陷阱惟一的方法是先找到方绿黛,软化她,让她肯出庭作证,整个情况是他太太导演的阴谋。假如绿黛肯作证,那开庭传票没有传递到正主手上,就变成无所谓之事,依娜惟一的理由也不再有用。当初的离婚判决仍为有效。这也是葛马科惟一的机会。”
  “这一点葛马科已向我们承认。”郎警官说:“但他不肯承认其他的。”
  我说:“葛马科请来了海莫莱。他以为纽约律师比洛杉矶律师更会偷偷摸摸,但是他要海律师请一个洛杉矶侦探。这时候海律师已经找到了葛依娜,经过依娜他也找到了方绿黛。他试着要绿黛说些对他们有利的话,但没有成功。他也没有能让葛依娜露一点口风,依娜嘴闹得紧紧的。所以他就打出我们这张牌。”
  “剪报和手枪怎么回事?”
  “剪报可能真的是绿黛留在那里的。有人找到了,就故意放把枪在里面。”
  “为什么?”
  “喔!看起来像样一点。”
  郎警官说:“枪不能配合呀。杀死郜豪得的子弹不是从这支枪射出来的。”
  我点点头。
  海先生说:“我希望你不是暗示我故意放置什么东西。”
  我看着他说:“你差得远,出事那夜你假装飞去纽约。”
  “你什么意思?”他急急忙忙地说。
  “我不知道你想找曲律师做什么?你也许想用武力摆平他,你也许想用金钱贿赂他,也许你必须假装联邦官员。无论如何,你需要一个不在场时间证明。曲律师在方绿黛房间中太久了,你不知道什么使他逗留,是你跟随他来的,所以你知道绿黛并不在家。大概2点20分……清晨,你知道不能再浪费这个时机了,你上楼去看他在做什么。”
  “我没有做你说的这种事。”他大声声明着。
  我转向郎警官:“当然他要否认,2点30分曲律师就被杀死啦。”
  “你有证明吗?赖?”郎警官问。
  我点点头,指向方绿黛。
  方绿黛说:“这个人去我的公寓。”
  我对海莫莱笑笑。
  他说:“说谎,这是看错人。我不可能在两地出现,我在纽约,我又没有双胞胎。”
  郎警官不断用手指在桌面上玩着敲出声音。
  “在那里出了什么事?”他问我。
  “哪里?”
  “方绿黛公寓。海莫莱上去,见到曲保尔。之后呢?”
  我说:“我怎么知道。海莫莱是惟一知道的人。你问他好了。”
  海莫莱急急说:“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去过。”
  郎警官问葛依娜:“你后来怎么可能和方绿黛联络上的?”
  “我在报上登了个广告,要她联络我。”
  “洛杉矶的报纸?”
  “是的。”
  “为什么?”
  “我认为她生命有危险,我要保护她。”
  “她在哪里?在洛杉矶?她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
  郎警官看着方绿黛问:“你住哪里?”
  “在旅馆里。”她说:“但是我叫不出什么名字。”
  “你知道是什么街吗?”
  “不知道,是……你知道我到这里已经十分累了。”
  “你是一个人来到洛杉矶的吗?”
  “不,有一个人和我一起。”
  “什么人?”
  “我不知道,路上搭上的。”
  郎警官看看我,笑笑。
  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为什么离开新奥尔良?”郎警官问我。
  “因为我有工作要做。”
  “什么工作?”
  “我要找方绿黛。”
  “为什么?”
  “因为我也认为她的生命有危险。”
  “什么理由?”
  “因为葛马科已经使新奥尔良专送传票的高登,相信传票确是送给葛依娜了。在此情况下,方绿黛若被除掉,对质的时候就只有高登对葛依娜了。法院多半会相信高登的话是真的。”
  郎警官说:“推理是不错的。问题是我们对什么人都没有丝毫证据。葛马科说你是开枪打他的人,他只是去看他的太太。他也绝对没有碰保险丝盒子。他看到门是开着的。他进去时你开枪打他,在黑暗中袭击他,把他用柔道过肩摔倒。”
  “他开的枪。”我说。
  “那么,”郎警官激动地说:“枪到哪里去了?”
  “窗是开着的,大打出手的时候很可能摔出窗外去了。”
  郎警官说:“有一位住客说窗是你开的。”
  “我曾经听到警车笛声后伸出窗外去观望,这也许是误会的原因。你知道混乱状况下人是会激动误认的。”
  郎警官转向海莫莱:“你想你不会承认,曲律师被杀那晚,你见过他?”
  “你问谁?我?”海莫莱问。
  “你想我会问谁?”郎警官问。
  海莫莱一本正经地说:“我那时在纽约,你看航空公司的记录就可证明了。”
  我笑问郎警官:“你看航空公司的记录,可以发现去纽约的人体重是146磅,海先生至少200磅重。葛马科才是上飞机的脚色。”
  “胡说,胡说。”海莫莱说:“航空公司的记录不对。”
  我点支香烟。
  郎警官说:“好了好了。我想够了。你们统统可以走了。但是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离开本城。换句话说,你们都因为是本案证人,所以限制居住,被本局监管。”
  我们大家挤出走道。海莫莱对方绿黛说:“骗你的事非常抱歉。我先去认识葛依娜,因为得不到我要的,向她要了封介绍信可以认识你。我想你会谅解的。”
  “当然。”方绿黛说:“人生嘛,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伸伸手摇摆上身,打了个阿欠:“喔,我实在受够了,我要先回家睡了。”
  白莎用她闪烁热情的眼看着我说:“我要和你说几句话,唐诺。”
  她用手臂勾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向一边。用妈妈样的语调说:“唐诺,你一定要马上去睡,你会吃不消的。”
  我说:“当然,所以我急着要和大家分手。”
  她把声音降低用嘴角说:“假如你想回去取那把枪,再故意放到一个地方,就太危险了。告诉我枪在哪里我来办。”
  “哪支枪?”我问。
  “别他妈装蒜!”白莎说:“你想我看到自己社里的枪,会不认识吗?另外那支在哪里?”
  我说:“在我公寓,五屉柜上层抽屉。”
  “好,要把它放哪里?”
  “葛依娜公寓窗下任何地方。不要留下线索。”
  白莎说:“放心,我相信他们会跟踪你。葛马科用来对付你的枪处理得干净吗?”
  “暂时……我希望。再过一段时间我才会担心。”
  方绿黛直向我走过来:“我打扰你们两位一下可以吗?”
  白莎说:“没问题,我说完了。”
  绿黛用眼睛爱抚着我,把两只手伸向我说:“亲爱的。”
 
24
  卞警官在星期二的12点45分大步跨进我们的办公室。卜爱茜告诉我他在外间等我,我迎出去和他谈话。
  “我希望你不再对我有任何不愉快,赖先生。”
  “假如你没有,我也不会。”
  “你应该告诉我,你是在保护方绿黛,因为你怕她生命有危险。”
  “那样你会带她去警局监护,把她送回新奥尔良。”
  “不错,”终于他承认,“有点道理。”
  “不要说还有葛依娜的问题。”我继续对他说。
  他说:“赖先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在新奥尔良发生的事,你可知道真相?”
  “你是指曲律师?”
  “是的。”
  我看着我的表,一面说:“我在下面街上12分钟之后有一个约会。走到那边大概要10分钟。我一定要准时。我们能不能一面走一面谈,你陪我走一程。”
  “可以。你给我任何秘密消息我都会感激不尽。我出差来此的任务是失败了。路易斯安那州也许要引渡方绿黛,依目前仅有的证据,我想不会。假如我回去有办法解决这件谋杀案,就非常光彩了。”
  我说:“好,我们走吗。”
  我拿起帽子,走向卜爱茜的前面和她握手。
  她满脸惊奇。“要离开?”她问。
  “是的。也许离开一阵子。你多保重。”
  她显得十分奇怪地说:“你好像真有其事?”
  “喔,我会回来的。”
  我们离开。她的眼光一直送我到门关上为止。
  正当我们走出电梯,我们遇到了白莎。柯白莎给卞警官一个美妙的微笑。“听到新闻报道了吗?唐诺?”她问。
  “什么?”
  “郎警官在公寓窗外找到了葛马科用过,被甩出去的手枪。弹道专家试发了两颗子弹,证明这支枪就是当年杀死郜豪得的凶枪。葛马科声称是警方栽赃。但警方认为是证据确凿。”
  “那很好。”
  “你们两个哪里去?”白莎问。
  “只是上街走走,卞警官说想走走,你跟我们来吧。”
  她看看电梯,不能决定要不要跟我们去,然后说:“我……本来要回办公室。我邮购了一批真丝丝袜,我要看货到了没有。不过跟你们走走也好。是的,也好。”
  我们3人并肩在人行道走。白莎在内侧,卞警官走在当中,我走在外侧。
  卞警官问我:“你真相信海莫莱清晨2点20分曾去过那公寓?”
  “那是绝对正确的。你们对他找到些什么?”
  他笑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律师。”
  “我也不以为他是律师。是个私家侦探?”
  “是的,是纽约侦探社的头。葛马科聘他希望自方绿黛处得到自白,或是有一点消息。老实对你说,我想是他把所有证据故意放在方绿黛的公寓里,用这件事威胁她,如果她不合作就要重新再开始调查郜豪得凶杀案,而把这件凶案硬推在她身上。要使他保持静默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方绿黛自认与葛依娜串通,两人合作这个诡计。”
  “很合理。”我说。
  “他们失算的地方,”他继续说,“是不了解,随便找一支枪故意放在那里是不行的,因为最后一定会和杀死人的枪弹一起鉴定的。”
  我说:“当然,假如方绿黛屈服了,愿意照他们喜欢的方式讲话,这些东西他们会交给她了。”
  “没错,是的,我从未想到这一点。”
  我说:“也许他们真正要的是给她施压力。”
  卞警官说:“有一点道理,但是这件案子有许多地方不太合理……小地方。有些观点我希望你能澄清。”
  “像哪些地方?”
  “给我一点暗示,使我能着手曲保尔谋杀案。那海莫莱有没有动手?”
  我看看表,1点差5分。“我告诉一件事,”我说:“柯白莎和我最先发现尸体。”
  “真的呀!”他惊奇地叫出来。
  我说:“是的,他们对我们没办法。我们报了警,是我打的电话。”
  卞警官说:“告诉,告诉我其他的。”
  “我们按方绿黛的公寓铃。有人为我们按开门铃。我们上楼到看得见公寓里面的地方。我们就看到曲律师的尸体。我拉了白莎就退出来,因为我以为凶手还在里面。”
  卞警官点点头。
  “其实他不在里面。”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里面?”
  “因为我们一直在注意这幢房子,他没有离开。除了一个老太太外,什么人也没有离开这房子。直到警察光临。”
  卞警官说:“那就奇怪了。警方接到了匿名电话之后,派了两个侦探过去。他们按方绿黛的电铃,有人为他们按铃开门。他们上楼,房里也没有人。”
  我说:“那一晚我初次去方绿黛的公寓。曲律师敲她公寓的房门,没有按外面的铃请求开门。绿黛敷衍了他一下,告诉我最好快离开。曲律师一走我就离开,我一出大门曾仔细看街上,我没有找到曲律师。”
  卞警官说:“赖,到底什么原因?”不耐之色显于脸表。我说:“曲保尔律师,在那一幢房子里,一定另有朋友。这个朋友曲还经常前往找他。推理看来很可能是个女朋友。当这女朋友发现保尔对方绿黛仍未死心,一定忌妒得要命。温玛丽在这幢房子、绿黛的正对面,租有一套公寓房间。
  “谋杀案之后,不少人来过这幢房子,他们都按大门口方绿黛的铃,大门都很快打开。假如方绿黛回到她自己公寓,她可能当晚就被杀了。但是不对的人进去,就见不到凶手。我们大家忽视的是大门门锁,只要是房子内住户,谁都可以开。其他的请你自己去想吧。”
  卞警官用力地蹙起眉头。
  我说:“温玛丽说她听到枪声,时间是2点30分。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听到。假如你保证不起诉海莫莱,你好好和他谈一谈,你会发现2点30分他正在和曲律师谈判。假如,他离开之后,温玛丽走进方绿黛的房间,也是去和曲律师谈判的。”
  “但是温玛丽在2点30分听到闷闷的枪声。”
  “她说她听到了。我要是想在3点钟到一个人的公寓去杀这个人,我可以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告诉朋友我正在开门的时候听到枪声。事后说那是2点30分。”
  卞警官两眼大大的瞪着我,好像我变了一只兔子出来一样。
  白莎说:“好小子,他奶奶的。”
  卞警官吹了一声口哨。突然作出一个决定。“好,赖先生。”他说:“你跟我一起回新奥尔良去。”
  “你在打如意算盘。”我告诉他,一面走上台阶,进入‘海军新兵招募处’的大门。他们两个人都还不知我去的是哪里。
  我对柜台后面的男人说:“赖唐诺报到服役。”
  “好,水手,进这扇门。后面有巴士等着,动作要快。”
  白莎和卞警官抢着要跟进来,撞在一起,卞警官忘了他南方人的客气态度。
  一个穿制服的拿一把带刺刀的长枪横在他们前面,他们两人好像录影带被暂停一样呆在那里。卞警官用一个手指指着我叫:“我要这个人。”
  柜台后的那个人说:“山姆叔叔也要他。”
  我转身,给白莎一个飞吻:“我会从东京给你一张明信片。”
 
25
  火车去旧金山,周围都是年轻报国准备为国打日本人的年轻人,我看到报纸上的大幅新闻。
  海莫莱在知道他不被误会杀人后,什么都说了。他一直在跟踪曲保尔。每件方法都失败后,他希望曲律师能反过来帮他们证明,传票误传给方绿黛是葛依娜做好的圈套。他在方绿黛公寓见曲时,曲已经酒醉。海莫莱决心送曲律师1万元钱贿赂他对葛依娜倒戈。但是他怕曲律师事后捉住他贿赂,所以安排了一个航空公司记录——他当天在纽约的不在场时间证人。
  警方已把温玛丽逮捕。警方握有十足的证据。她曾于认识曲律师后死心要下嫁于他。是一件不幸的爱情。
  葛马科已承认当年杀死郜豪得,但他始终坚持那支枪是警方栽的赃。他说他真的已把杀郜豪得的枪故意安放在新奥尔良方绿黛曾经住过的公寓里。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使他雇的海莫莱侦探能对方绿黛加压力。
  火车在圣荷西暂停20分钟,我拟了个电报给白莎。
  
  可向葛依娜要求1万元,以作为帮她找到她不知之财产的酬金。丝袜并非日本制,将改寄干瘪樱花代替。
  电报员计算字数说:“依规定要有发电地址,这样收件人可以回电。”
  “赖唐诺,美国海军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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