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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编年史》第一部

撒迦利亚·西琴(美)
作者:(美国)撒迦利亚·西琴(zecharia sitchn) 译者:宋易
  “在所有讲述地球起源的书中,这无疑是最重要的一部,它是空前的。”
   ——《东-西》杂志(East-West Magazine)
  
   “重量级的学者组合……
   数千年来,祭司、诗人和科学家都曾努力地解释生命从何而来……
   现在,一位公认的大师,知名学者,带着一个最为惊人的理论来到我们面前。”
   ——美国合众新闻社(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
  
   “刺激……难以置信……激进主义……
   但你不得不相信。”
   ——《图书馆》杂志(Library Journal)
  
   ◎ 纳菲力姆——来自遥远外星的淘金者——是如何运用克隆技术,创造出和他们一个模样的地球生物的?
  
   ◎ 这些“诸神”,为何要在13000年前通过大洪水来毁灭人类?
  
   ◎ 当他们的星球每三十六个世纪(3600年)靠近地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 《圣经》与科学是否矛盾?
  
   ◎ 我们是否孤独?
  
   《第十二个天体》30周年纪念版,这部启示性的大师级著作,将永远改变人类的历史观和命运观。
  
   年复一年,震惊世人的证据被不断地发现,它们挑战着早已建立的地球生命起源论,并用这些证据向我们证明,一个更为先进的地外文明曾在我们的星球上居住过。
  
   带有革命意义的《地球编年史》的第一部,它提供的不可反驳的证据,强烈地证明了那颗谜之行星——尼比鲁的存在。它告诉我们,其上的宇航员为什么要在数个时代之前来到地球,并通过他们的形象造人。
  
  超过30年一丝不苟的探索,《第十二个天体》将《创世纪》中大洪水、巴别塔以及娶人类女儿为妻的纳菲力姆的故事,视作事实而非神话那样进行研究。通过将《圣经》故事与苏美尔、巴比伦泥板文献汇总,它挑战着现存的地球和人类的起源观,并向人类提出了一个不同于传统的历史和史前观。
中译本总序
  
  对一个读者——至少是我本人——来说,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最具说服力而且也最陌生的关于太阳系与人类历史的知识体系。它是如此恢宏、奇诡、壮丽,使我首次意识到,当我们终于有机会和能力追寻人类起源的真相时,才发现事实竟然比想象或幻想更加不可思议。而此前,人类也许并不知道,其实我们一直就置身于创造的奇迹之中,或者,我们本身就是一个被创造的奇迹。
  我相信,大多数对人类进化有兴趣的人都将对这个系列的图书保持一种开放的态度,同样,对《圣经》故事以及大洪水之前的历史感兴趣的人,也可能会持有同样的阅读姿态。你是否思考过,为什么我们这个种族是地球上唯一的高智能物种?你是否想过,为什么从古代的哲人到现代的科学家,都无法完全回答我们从哪儿来?或者你是否知道,为什么希腊词汇anthropos(人类)的意思是“总是仰望的生物”?甚至连earth(大地,地球)一词都是源于古代苏美尔的 e.ri.du,而这个词的本意竟是“遥远的家”?
   撒迦利亚·西琴在《地球编年史》系列图书中回答的远不止这些。
  西琴是现今仅有的少数能真正读懂苏美尔楔形文字的学者之一。他穷尽一生的时间探究着我们的起源,当然这些研究要证明的绝对不是一群下树的猿猴怎样奇迹般地成为了人。作为一位当代伟大的研究家,他既利用了现代科学的技术,又从古代文献中窥知了那些一度处于隐匿状态的“神圣知识”。而这些神圣的知识所包含的内容,正是我们是谁,我们从哪儿来,甚至,我们往何处去。从《地球编年史》的第一部《十二个天体》的出版,到第七部《末日:审判与回归的预言》的出版,其间耗时达三十年。而他在这三十年间所得到的成果,对于全人类来讲,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他的观点是:人类种族是呈跳跃式发展的,而导致这一切的是在30万年前的星际旅行者。他们在《圣经》中被称为“纳菲力姆”(中文通行版《圣经》中将其误译为“伟人”或“巨人”),在苏美尔文献中被称为“阿努纳奇”。与《圣经》中所记载的神话式历史不同,他通过分析苏美尔、巴比伦、亚述文献和希伯来原本《圣经》,替我们详细再现了太阳系、地球和人类这一种族及其文明的起源与发展历程。同时也证明了伊甸园、大洪水以及《圣经》中的英雄人物是史实而非神话。他的研究成果让进化论与《圣经》不再相互抵牾,这一点是空前的,人们有可能会在他的理论中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认同感,而这样的认同感不是进化论或《圣经》能单独带来的。
  西琴发现,借助现代科学手段而得来的天文资料,竟与古代神话或古代文明的天文观有着惊人的相似。令人震惊的是,数千年前的苏美尔文明的天文观甚至是近代文明所远远不及的。哪怕是现在,虽然天文学家已经发现了“第十二个天体”尼比努的迹象,但却无法证明它的实际存在;而位于人类文明之源的古代苏美尔,却早就有了尼比努的详细资料。《地球编年史》充当了现代科学和古代文献之间的桥梁,在现代科学技术和古代神话及天文学的帮助下,西琴向我们全面诠释了太阳系、地球以及人类的历史。
  西琴的另一个重要成果是发现真正的人类只有30万年的历史,而非之前认为的有着上百万年历史的观点。而这是基于他对最古老文献的研读,对最古老遗址的考察,以及对天文知识的超凡掌握。借助强有力的证据,他向全世界证明,人类的出现是源于星际淘金者阿努纳奇的需求。人类是诸神的造物,这一点在《地球编年史》中有着完美的科学解释。
目录
    30周年双里程碑庆典纪念版序
    初版前言
    引用来源
    
    第一章 无尽的开端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文明
    第三章 天地众神
    第四章 苏美尔:神的领地
    第五章 纳菲力姆,火箭中的人
    第六章 第十二个天体
    第七章 创世史诗
    第八章 天国的王权
    第九章 着陆地球
    第十章 众神之城
    第十一章 阿努纳奇的兵变
    第十二章 创造人类
    第十三章 众生的末日
    第十四章 当诸神逃离地球
    第十五章 地上的王权
30周年双里程碑庆典纪念版序
    
  谨以本书的此一版本献给双里程碑庆典(celebration of a double milestone)的读者。首先,它属于《地球编年史》系列;其次,它的发行标志着这套丛书的第一部迎来了首发30周年纪念版。
  在出版史上,尤其是非文学类作品中,很少有这样在出版界风靡多年、持续畅销的读物。《第十二个天体》做到的不仅如此,还有更大的突破:它的平装版在美国知名出版社AVON BOOKS印刷了45次!这是一个记录。此外,还有22个语种的翻译版本同时面世。包括英语在内的不同语言的硬壳精装版、软壳精装版、平装版、口袋版、磁带版甚至盲文版……都在不断地重复出版,使这套书已有了上千万的读者,并时常被引用(当然,免不了也被错误地引用)。无数的书刊和媒体都称它为“经典”。
  不过,当我着手写这本书的时候,从没有预料过它会被置于如此炫目的高度,也没有想过它,不,是它们,最终竟会有七本,成了厚厚的丛书。事实上,我当时也没有意识到,我竟会在标题上加入“天体(Planet)”二字。我唯一的动力和渴望就是还原圣经中的真实身份。纳菲力姆(Nefilim)并非《圣经》(Bible)中提到的巨人(Giants),而是被苏美尔人(Sumerian)的神话称为阿努纳奇人(Anunnaki)的天外来客。这种全新的认识给我带来了新的思路和研究前景。最重要的突破来自于对苏美尔以及巴比伦(Babylon)的创世史诗(Epic of Creation)的重新认识──它们是一份古老而精细的科学文档。我从中得出的结论尊重了一个古老的观点,即:在太阳系中,在我们目前已知并安居的天体地球之外,至少还有一个星球曾经是能够供某种生命生存的,并且,它与我们有着无比深刻的联系。显然,这事关地球上的生命的起源,以及发生在遥远过去的空间旅行。对我来说,这种认识预示了之后一系列在三十年前想都不会想的科学研究,诸如太空穿梭、基因探索和其他各个不可思议的方面。
  本书显示了进化论和《圣经》的冲突虽然不是绝对的,但将是持久的。我相信这一点,因为它告诉我们人类起源的真相,以及──这一点非常重要──在广袤的宇宙多维度时空中,我们并不孤独。
    
    
     撒迦利亚·西琴(Zecharia Sitchin)
     2006年10月于纽约
初版前言
    
  《旧约》(Old Testament)伴随着我的童年。大约五十年前,当它的种子植入我的心灵时,我完全不知道它与进化论之间的激烈争论。但是,当一个年轻的学生学习一门叫“起源出现在古希伯来”(Genesis in Its Original Hebrew)的课程时,我心中出现了一次和自己展开的冲突。
  当时,我们阅读到第六章,上帝打算发动大洪水消灭人类。在那个人类面临灭顶之灾的关键时刻之前,所谓“众神之子”,也就是那些娶人类的女儿为妻的生物,还居住在地球上。
  在希伯来的古文中,他们被叫做“Nefillm”,老师解释说,纳菲力姆就是“巨人”的意思。但我反对说:“难道它不是应该直接被解释为‘被放下的人’ (Those Who Were Cast Down)吗?他们是不是曾经真的到访过地球?”因为nfl这个动词是“降落”、“堕落”、“掉下”、“放下”的意思,nfil是nfl派生出来的动名词,意思是“从上往下降的人”,而nflm则是它的复数形式。所以,他们不该被意译为巨人──哪怕也许他们可能真的是巨人,但“巨人”二字却未能指明他们最重要的身份属性:从上(意为“天”)往下(意为“地”)降的人。可见,Nefillm的准确翻译应该是“从天而降的人们”。
  当然,我被老师指责了一番,并被要求要接受传统的解释。在老师看来,我不能对人们诵习经年的《圣经》钦定译本的权威性表示怀疑,可正是老师的这种态度反而增添了我的疑问。
  在接下来的年月里,由于我已经学习了古代近东(Near East)地区的语言、历史、文化和考古学,“巨人/纳菲力姆”就成了一个长期的困扰。考古发现和对苏美尔、巴比伦、亚述、赫梯、迦南(Canaan)以及其他一些古代文字及神话的解密,更加证明了《圣经》经文中对王国、城市及其支配者,还有那些相关的地点、寺庙、商路、人造物品、工具和当时的文化风俗的描述,具有多么一致的准确性。
  那么,现在是不是到时候该来接受这些如此相似的远古文明带给我们的信息,并相信所谓的“巨人/纳菲力姆”其实就是从天堂到地球来的访客?
  《旧约》中不断重复说着:“耶和华的王座在天堂”、“在天堂里主注视着凡间”云云;而《新约》(New Testament)中也反复说:“我们在天上的父”。
  但《圣经》的可信度因进化论的出现而有所动摇,后者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认同。如果人是进化来的,那么很明显,他们不可能一次性就被某个神创造出来,并有预谋地建议:“让我们把亚当(Adam)造成如同我们自己的形象或式样。”
  所有古代人都相信神灵曾从天堂到过地球,并且他们有能力随时朝向天空,突然升起。然而这些神话从来没有被证实过是可靠的──它们中的每一个都被那些刚刚入道的学者们定义为杜撰的故事。
  古代近东的一些写作包含了大量的天文学知识,它们都非常清晰地指向一个星球,并说明,那些太空人和“神灵”都是来自那里的。然而,一百五十年前,当近东的学者们辨认和解读那些写在古代的宇宙学清单上的天体时,我们的天文学家们还不知道冥王星的存在(直到1930年)。
  当时他们是如何去尊重并接受这个突然出现在我们星系的新成员的存在的?就和我们现在一样:古代人知道土星以外的行星,为什么就不接受来自古代的、能证明“第十二个天体”存在的证据?
  当我们自己开始太空冒险,一个全新的视野出现了,对古代经文中描述的认同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现在我们的宇航员已经登陆了月球,无人飞船也在探索其他的行星,这足以表明,在外太空,比我们更加先进的文明曾派遣他们的宇航员登陆地球并不是不可能的。
  的确,很多流行作家都曾猜测古代的一些人造物,诸如金字塔或者巨石阵,都是由来自外星的更加先进文明的访客指导完成的──那些古代人难道可以靠自己去掌握那些科技吗?
  那么看看另一个例子,苏美尔文明,在6000年前它们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消失了。由于这些作家们通常无法清楚地表述这一事件发生的时间与过程,最重要的是,没有查明那些古代的太空人是从哪里来的,因此,他们留下了令人好奇的问题,却没有答案──有的是对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的进一步思索。
  通过三十年的研究,我回到那些古代留给我们的信息之源,还原它们的真实面目,并且,还原一个合理的、无间断记录史前事件的编年史。所以,本书旨在带给读者一个可以回答那些特殊问题的真实故事,关于时间、过程、原因──所有这一切究竟从何而来?
  我的引述、列举和证据,主要来自于那些古代的文字记录或图片本身。
  在本书中,我试图去破译一个古老的宇宙进化论,它的观点似乎和现代的科学理论极为相似──太阳系是如何形成的,一个外来的行星进入了太阳轨道,之后地球和其他部分也相继被带了进来。
  我所提供的证据包括了一幅从那个行星──第十二个天体──飞至地球的空间宇航地图。然后,依次是:在纳菲力姆引人注目地建立了第一个地球“殖民地”之后,它们的领导者被加上名字,他们的人际关系,他们的爱与嫉妒、成功和奋斗,都被描绘了下来,成为了“永恒”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本书的目标是追溯那个导致人类被创造的重要时刻。
  接着,我指出了人类和他们的主人之间的混乱关系,还对伊甸园、巴别塔和大洪水的解读有了新的突破。
  最后,人类──也就是我们身上,那些被创造者赋予的生物特性与物质特征被确定下来,在众神离开地球之前。
  本书表明,我们在太阳系中并不孤独。作为一个普遍的信念,它也许会在世界范围内增强而不是减弱。因为,如果纳菲力姆创造了人类,他们只可能是在执行一个巨大的、大师级的计划。
    
     Z·西琴
     1977年2月于纽约
引用来源
    
  本书所引用的《圣经》原文,主要来源于《旧约》希伯来语的原始文本。必须牢记的是,所有最重要的《圣经》翻译版本,在其结尾处都有这样的标记:翻译或解释(translations or interpretations)。因此,真正重要的是,那些希伯来语的原文到底在说什么。
  通过这些引用,我对比了以下几种文本:希伯来原文,现有的其它翻译版本,以及苏美尔人和阿卡德人(Akkadian)的文献/神话,才发现原来我自己相信的东西是一幅多么精妙的图画。
  近一个多世纪以来,苏美尔、亚述(Assyrian)、巴比伦以及赫梯(Hittite)的文化,吸引了一大批学者。但对其语言和文字的解读,最早是靠抄写与音译,最后才是真正的翻译。
  奇妙的是,有许多例子说明,有时仅仅靠很久之前的一些记录和音译,就可以从后来不同的翻译和说明中甄别出哪一种才是正确的。当然,在另一些情况下,当代学者的发现也可以让早期的翻译焕发生机。
  本书的最后部分是关于近东地区的文字资料,范围从最古老的一直到最新的,它们跟在一些学术资料后面,其中一些对理解这些学术思想会有极为宝贵的贡献。
  撒迦利亚·西琴(Zecharia Sitchin)是一位在国际上备受尊敬的作家和研究者,从1976年起,他陆续出版了一部在全球范围内影起巨大反响的系列作品《地球编年史》。这套多达7册的开创性的大书迄今为止已被译为20几种语言出版,印刷近2000万册。
  在书中,作者结合考古学、古文字学、东方学与《圣经》学的最新科学发现,重新编织并复述了整个人类的历史──尤其是史前地球史和人类史。他提供的证据表明,上古神话并不仅仅是传说或幻觉,而是被我们日渐遗忘的遥远的史实。
  7册编年史从45万年以前由太阳系中的第12个天体尼比鲁(Nibiru)──亦即被美国航天局(NASA)在1982年发现并命名为第十大行星(Planet X)的神秘天体──上降临地球的外星高智能生物阿努那奇(Anunnaki)对地球的统治开始,中间经历了人类的崛起以及大洪水的灾难,到公元前2023 年近东地区苏美尔人的覆灭为止,重构了人类起源与发展的全部历程。作者的观点新颖而极富冲击力,使该系列图书的影响力持继30余年,至今不衰。
  作为世界上少数能解读苏美尔楔形文字的学者,撒迦利亚·西琴同时也精通希伯来语、塞姆语和欧洲的各种语言。他的研究遍及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和玛雅文化等领域,一生致力于人类起源的研究活动。他的研究活动甚至被立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西琴学”。当然,最耐人寻味也最有意义的是,他的研究表明,人类在太阳系中并不孤独,因为在经过了3600年的一个轨道运行周期后,第12个天体即将返回并掠过它也许足以再次影响我们的近地点。
  撒迦利亚·西琴1922年出生于俄罗斯阿塞拜疆首府库班,在乌克兰度过幼年时代。年长后在伦敦大学攻读过考古学、历史学、语言学、经济学及神话学等。现居纽约。
第一章 无尽的开端
      
  在所有用于支撑我们信念的证据中,最明显和最重要的就是人类本身。对地球而言,从许多方面来看,现代人类(modem Man),也即智人(Homo Sapiens),都是一个外来物种。
  自从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用进化论的强大证据,打击了那些传统的学者和神学家,人们对地球生命来源的追寻,就可以从人类一直回溯到灵长类、哺乳类、脊椎类,以及那之前约十亿年前后的更加低等的生命形式。人们推测,那就是生命诞生的初始。
  然而当我们真正接触到这些“初始”,当我们深入思考,生命是否也存在于我们星系的其他地方甚至星系之外后,学者们开始为地球孕育了生命的说法感到不安:不知为什么,生命似乎并不该属于这里。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源于一系列随机的化学反应,那为什么地球生物会有──而且只有一个单一的来源,而不是许多个?
  此外,为什么在自然界中含量极为丰富的那些化学元素,在地球上所有生命体内的含量比例却微乎其微?与进化论的观点所要求的恰恰相反,几乎所有这些生命体内含有的化学成分,都是我们的星球所稀缺的。
  难道生命是从宇宙中其他地方来到地球的吗?
  人类在进化链中所处的位置也是一个困惑。这里,找到了一个破掉的颅骨,那里,找到一个颚骨……起初,学者们还以为人类是在50万年前起源于亚洲。但当更加古老的化石发现之后,人们不得不承认,如果进化就像一个运作中的磨坊,那它的磨盘转动得可比想象中慢多了。猿(Ape),人类的祖先,现已发现出现于令人难以置信的2500万年之前。在东非的考察发现,他们在最早大约1400万年前就开始向类人猿(Hominids)转变。从那时起大约1100万年之后,第一个有资格被称作人的类人猿才真正出现。
  被承认为最早的类人猿,“高级南方古猿”(Advanced Australopithecus),在200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于东非相同的地方。之后又花了近百万年的时间才进化为直立人(Homo Erectus)。最后,在另一个90万年后,第一批原始人类(Primitive Man)出现了,他们被称为尼安德特人(Homo neanderthalensis)。他们得名于被最早被发现的德国尼安德特河谷(Neanderthal)。
  虽然在尼安德特人和南方古猿之间有着超过200万年的时间,但他们所使用的工具──锋利的锐石──是非常相似的;并且,从外貌上看,他们也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接着,无从解释的事突然发生了:在并不遥远的3.5万年前,人类的另一族群──智人 (有思想的人)──出现了,就像他们本来就在那儿一样;随之而来的是尼安德特人从地球表面的突然消失。这些近代人──克罗马农人(Cro-Magnon man,发现于法国西南部一个同名石窟中)──看上去和我们长得如此相似,如果穿上现代人的服饰,那么他们将遁形于任何一个欧洲或者美国城市的人流中。
  因为他们创造的那些宏伟的洞穴壁画,他们起初被叫做穴居人(Cavemen)。事实上,他们能在地球上自由自在地游移,因为他们知道怎样在他们所到之处,用石头或兽皮修建棚屋。
  百万年来,人类的工具都是形状简单且便于使用的石头,然而克罗马农人却使用木头和兽骨制造出特殊的工具和武器。他们不再是所谓的“裸猿”(Naked Ape),因为他们将兽皮穿在了身上。
  他们有自己的社会组织,住在由族长带领的属于自己的氏族中。他们的壁画证明了他们对艺术已经有了较为深刻的感受。有些壁画和雕刻带着明显的宗教色彩,表达了对某位母亲女神(Mother Goddess)的崇拜──在某些时候,她是用新月符号来表示的。他们知道埋葬死者,而且必须这么做。显然,他们已经有了哲学方面的思考,比如生命,死亡,甚至可能还包括了来世。
  克罗马农人的出现尽管神秘难解,不过还有更令人困惑的问题:其他现代人的遗迹被陆续发现──从地理位置上包括英国的斯旺司孔人(Swanscombe man)、德国的施泰因海姆人(Steinheim man)和意大利的蒙特玛利亚人(Montmaria man)──说明克罗马农人显然源于25万年前,那些生活在西亚或北非的类现代人的某个古老分支。
  现代人的出现比直立人晚70万年,同时又比尼安德特人早20万年,这绝对是难以置信的。因为这样一来,智人就如此极端地背离了本应缓慢之极的进化过程,同时还拥有了许多类似我们才有的功能,比如语言的能力。这与之前的灵长类动物可是完全不同的。
  一位很有权威的专家正在研究这一课题,他是狄奥多西•杜布赞斯基教授(Theodosius Dobzhansky)。他的著作《进化中的人类》(Mankind Evolving)对这个进化期出现在地球进入冰河时代之际感到极为困惑,因为对进化进程来说,这是最为不利的时期。
  他指出:智人完全缺乏此前的物种身上我们已知的一些特征,但又额外拥有一些以前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新特征。他得出这样的结论:“现代人有许多近亲和支系,但没有先祖。智人的起源因此成了一个难题。”
  那么,现代人的祖先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大约30万年前,而不是在经过200万年或300万年的漫长的进化发展之后?我们是否是从其他地方来到地球的?或者,像是《旧约》和其他古代文献所说的那样,是神创造了我们?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文明始于何处,并且查明了它一旦开始以后是如何发展的。但未知的是:为什么文明会突然产生?令现在许多学者郁闷不已的一个证据是:从所有的数据来看,人类都不应该拥有文明。没有任何显著的理由显示,我们应该变得比亚马逊河流域的雨林中,或者新几内亚难以接近的区域中,那些原始部落更加文明和开化。
  但是,正如我们被告知的,这些部落成员至今都生活在石器时代,因为他们与世隔绝了。但是,是与什么相隔绝呢?既然他们也和我们一样,都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为什么他们不能像我们想当然地以为的那样,通过他们自己学得科学技术知识呢?然而,真正的困惑,并不是布希曼人(Bushmen,意为“丛林人”,生活在南部非洲,靠狩猎为生,1950年才局部转入农耕社会)的落后,而是我们的先进;因为现在的研究已经证明,如果是按照正常的进化方式,那么,现在人类具有代表性的典型人种应该是布希曼人,而不是我们。
    人类花了200万年的时间,才在使用石头的时候发现,可以通过打磨而让它们变得更为合适和顺手,并由此开始了“工具行业”(tool industries)。那么,何不又再花上200万年去学习如何应用其他材料,然后再用100万年去掌握数学、工程学和天文学?
  虽然克罗马农人没有制造出天文望远镜,也不会使用金属,但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们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带有革命性的文明。他们修建棚屋的能力及灵活性,他们对穿上衣服的渴望,他们制造的工具,他们的艺术作品……凡此种种,都表明这是一个极其突然的高度文明,在为即将向下繁衍的人类文化拉开序幕。之后,将是这一进程的无尽延续。
  虽然我们的学者还无法解释智人的出现和克罗马农人的文明,但毫无疑问,现在可以肯定这一文明的主要发祥地是近东。从东方的扎格罗斯山(Zagros Mountains,位于现在伊朗和伊拉克的边境)开始,高地和山脉在一个半弧形里延伸,直到北方的亚拉腊山(Ararat)和托罗斯山(Taurus),接着向西方和南方扩展,再到黎巴嫩、以色列和叙利亚的山地。在这个区域里,到处都充斥着史前的现代人留下的山洞。
  其中有一个洞穴,沙尼达尔(Shanidar),位于这个半弧形文明圈的东北方。现在,粗犷的库尔德(Kurds)部落利用这些洞穴作他们的庇护之所,并储藏过冬需要的物资。和他们一样,44000年前一个寒冷的晚上,一个七口之家(其中一个是个婴儿)在这里寻找庇护所,并进入了沙尼达尔洞穴。他们的遗体──他们显然是被突然滚落的岩石砸死的──于1957年被拉尔夫•索列基(Ralph Solecki)发现。他进入这个地区寻找早期人类的证据。索列基教授告诉我,共有九具骨骸被发现,只有其中四具被落石击碎。他所发现的可比他预期的要重要得多。当一层一层的碎片被移开,才发现这个洞穴清晰地记录了,这一地区从大约10万到13000年前的人类的生活习性。
  这些记录所显示的内容就像洞穴本身一样令人吃惊:人类文化并不是在进步而是在退步。将某个确定值作为标准,每代人都显示出,他们在生活中的开化及文明程度在这一标准之上,非但没有进步反而有所倒退。从大约公元前27000年到公元前11000年,这种退化和人口缩减,达到了一个几乎找不到他们居住地的地步。
  被假定是气候上的原因,人类在16000年内几乎全部都离开了这整个地区。之后,大约公元前11000年,智人带着新的活力和令人无法相信的更高的文化水平再一次出现了。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教练,看到即将衰竭的人类游戏,于是派遣了更年轻更优秀的运动员去替代掉老一代一样。
  在这几百万年的无尽文明的开端,人类还是自然的儿子。他们靠收集野外的果实、猎捕野兽、捉鸟或是捕鱼为生。但正当人类的定居点变得愈发狭小,正当他们放弃了很多住处,正当他们使用的材料和创造的艺术品都快消失了──就在这时,突然,没有任何原因也没有任何先例──人类成为了农民。
  总结了很多著名专家在这一课题上的研究成果,罗伯特·J·布雷德伍德(Robert J.Braidwood)和B·豪(B. Howe,史前史科学家)指出,遗传学可以证明,农业毫无疑问地开始于智人带着他们的原始文明出现的地方:近东。现在不用任何怀疑,农业就是从近东的山脉和高地这个弧形中传遍世界的。
  用放射性碳来测定年龄和植物基因,许多来自不同科学领域的学者都认同人类最初的耕作对象是小麦和大麦,可能是通过驯化野生的二粒麦品种得到的。
  现在假设,人类的确是经历了一个渐进的过程,教会了自己如何驯化、栽种并耕作野生植物,但学者们仍然为大量的、能满足人类生存的基本的植物和谷类不断走出近东而困惑。
  这里面包括了粟、黑麦和斯佩尔特(Spelt)小麦;亚麻,可以提供纤维和食用油;还有能够结果的灌木和树。这些有用的物种都在快速地被继承。每个例子都表明,这些在近东被驯化的植物,比它们到达欧洲要早了千年以上。就像近东是某种植物基因实验室,在某个看不见的手的指挥下,很有效率地生产出各种刚被驯化的植物。
  研究过葡萄藤起源的学者们都指出,这种植物的种植始于美索不达米亚(Mesopotamia)北部周围的山区,以及叙利亚和巴勒斯坦。难怪,《旧约》告诉我们诺亚(Noah)在洪水退去后将方舟停靠在亚拉腊山,“种植了一个葡萄园”(甚至还用那些酒把自己灌醉了)。《圣经》,就像那些学者,用另一种方式指出,藤类植物种植的开端是在美索不达米亚北方的山区里。
  苹果,梨,橄榄,无花果,杏,阿月浑子 (pistachios),胡桃──所有这些都是源自近东并由此传入欧洲和世界其他地方的。的确,我们忍不住想起《旧约》在早于我们的学者几千年之前,就能确定那个地方就是世界第一个果园:“接着天父在伊甸园(Garden of Eden)种植了一片果园,在东边……接着天父说:生长吧,长出地面,每颗树都很乐意被注视,都很适合食用。”
  与《圣经》同时代的人们当然知道伊甸园的大概地址。它“在东方”──在以色列的东方。四条主河流过的陆地,其中两条是底格里斯河(Tigris)与幼发拉底河(Euphrates)。
  毫无疑问,《创世纪》(The Book of Genesis)将这个世界第一个果园设立在了这些河流发源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东北高地上。《圣经》和科学达成了完全的共识。
    事实上,如果我们将《创世纪》中关于希伯来起源的文字当作科学文献而不是神学文献来研读的话,我们会发现,它同样精确地描述了植物驯化的过程。科学告诉我们,这个过程是由野草变为野生谷类再到可耕种谷类,接着是结果的灌木和树。这个过程完全就如《创世纪》第一章所讲到的那样:
    
    接着天父说:
    “地要发生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
    并结果子的树木,
    各从其类,
    果子都包着核。”
    事就这样成了:
    于是地发生了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各从其类;
    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
    果子都包着核。
    
  《创世纪》接下去向我们讲述到,人类从伊甸园中被赶了出来,必须长时间辛苦地耕种他们的食物。“用你额头上的汗水来换取面包,”上帝是这么对亚当说的。在此之后,“亚伯蓄养牲畜,该隐则在泥地里耕种”。人类──《圣经》告诉我们──在成为农民之后,很快就成为了牧羊人。
  学者们对《圣经》中记载的这些事件十分认同。分析过大量动物驯化理论的F·E·佐伊纳(F. E. Zeuner),在其《动物驯养》(Domestication of Animals)中认为,人类不可能“在社会组织还未到达一定规模的前提下,就把动物们关起来或者驯化。”固定的社会组织是驯化动物的先决条件,也是农业发展的转折点。
  狗是最先被驯化的动物,这是可信的,发生在大约公元前9500年左右。在伊朗,伊拉克和以色列,人们发现了第一只狗的残骸。不过,它们不一定在一开始就是人类很好的朋友,也有可能是很好的食物。
  羊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驯化的。沙尼达尔洞穴中就有公元前9000年的羊只残骸,并显示出有大量的羊被变成了食物和皮革。山羊也是奶的提供源,很快也被驯化了。还有猪,以及带角的牛和无角牛,都接着被驯化了。
  在每一个例子中,驯化都开始于近东。
  人类发展中的一次剧变发生在大约公元前11000年,在近东(2000年后欧洲也发生了),旧石器时代结束了,一个新时代开始了,学者们称它为中石器时代。
  这个名字是相当恰当的,因为它提到了人类的主要工具还是石头。他们在山区的住所仍然是石头筑成的,这使他们的社会处于石墙的保护下。他们的第一个农业用具──镰刀──也是石头做的。他们纪念和保护去世同伴的方式是用石头来盖住他们的坟墓;他们还把石头做成他们心目中的上帝,或是对生活及生产有利的“神灵”。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形象出土于以色列北部,被证实是公元前9000年的,它似乎是一位神祇,不但戴着带有条纹的头盔,还戴着某种……某种“护目镜”。
  总的来看,从公元前11000年开始这段时期,我们不应该叫它中石器时代,而应称之为驯化时代──中途只有3600年──似乎一夜之间就有了无数的开始:人类成为了农民,接着植物和动物都被驯化了。
  接着,又是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我们的学者称之为新石器时代。最大的突破则发生在公元前7500年,那时陶器出现了。
  在公元前7000年,在近东弧形文明圈中充满了粘土和陶器文化,由此诞生了许多器皿、饰物及小型雕塑。在公元前5000年,近东制作的粘土和陶器作品具有很高的质量和极为出彩的设计。但是再一次,发展放慢了。在公元前4500年的时候,考古证据表明,衰退包围了这里,陶器变得简单,石制器皿──石器时代的遗物──再一次成为了主流。居住地点也开始减少。一些曾经是陶器和粘土制造中心的地方被抛弃了。而且相当明显的是,粘土制品消失了。“文化枯竭是文化发展中的一个普遍现象。”詹姆斯·梅拉特(James Melaart)在其《近东的早期文明》(Earliest Civilizations of the Near East)一书中如是说。一些地点很显然得背上“新贫困时期”的帽子。人类和他们的文化显而易见开始了衰退。
  然后再一次突然而无法预料且难以想象地,近东重新见证了她能想象到的、最伟大的文明之花的绽放,一个让我们自己从此扎根下来的文明。那只看不见的手再一次将人类从衰退中拯救出来,并将之放在了更高层次的文化、知识和文明中。(第一章 完)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文明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西方人认为他们的文明来自希腊和罗马。但是希腊哲学家自己却时常说他们扎根在一个更加古老的源头。后来,回到欧洲的旅行家们报告了埃及的存在,以及那些宏伟庄严的金字塔(Pyramid),和有一半都被埋进沙里的神庙──它们被一个名叫斯芬克斯(Sphinx,狮身人面像)的巨石怪物守护着。
  当拿破仑(Napoleon)于1799年到达埃及的时候,他带领他的学者们研究并试图解释这些古代奇迹。他的一位官员发现,在靠近罗塞塔(Rosetta)的地方有一块石板,是公元前196年刻立的,上面用古埃及象形文字雕刻了一个宣言。
  对古代埃及文字和语言的解读,以及考古学的成就表明,早在希腊文明之前,埃及文明就有了很高的成就。资料记录,在大约公元前3100年,古代埃及人就有了皇室和王朝,比古希腊文明早了整整两千年。在公元前五世纪到四世纪的时候,它进入了黄金时期。古希腊在它的面前与其说是起源者,不如说是后来者。
  那么我们文明的起源是在埃及吗?
  这貌似是一个较为合乎逻辑的结论,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古希腊的学者们的确描述过他们对埃及的拜访,但他们的知识来源却在另一个地方被找到。爱琴海(Aegean Sea)的前希腊文明──克里特岛(Crete Island)上的迈诺安(The Minoan)文化和迈锡尼(Mycenaean)文化──证明其集成的是近东文化,而不是埃及文化。叙利亚和安纳托利亚(Anatolia)是一个早期文明通向真正希腊文明的主要通道,而非埃及。
  值得注意的是,多里安人(Dorian)入侵希腊和以色列人逃离埃及后入侵迦南(Canaan),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大约是公元前13世纪),学者们对不断增长的闪族(Semitic)文化和古希腊文化的相同点而着迷。居鲁士·H·戈登(Cyrus.H.Gordon)在《被遗忘的文字》(Forgotten Scripts)和《迈诺安语言的证据》(Evidence for the Minoan Language)等书中,通过使用一个早期的克里特文字,称之为A线(A Linear),代表了一种闪族的语言,从而开创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他的结论是:“希伯来文明和克里特文明的模式充满不同寻常的相似。”他指出,很多岛屿名字,如克里特,在克里特语中是Ke-re-et,意为“筑有城墙的城市”;在希伯来文中,其意思同样如此,而且也有和闪族神话中克里特之王(King of Kereet)相对应的神话。
  甚至古希腊的字母表,也就是拉丁文和我们现在的字母表的源头,也是来源于近东的。古代希腊历史学家自己曾写过,一个名叫卡德摩斯(Kadmus)的腓尼基人(Phoenician)带给了他们字母表,其中包括了和希伯来字母表相同数目的字母,连顺序也一样。这是在特洛伊(Troy)战争到来时希腊唯一的字母表。在公元前五世纪的时候,字母数目被诗人西蒙尼德斯(Simonides)增加到了26个。
  希腊和拉丁文,以这种方式成为了我们整个西方文化的基础。通过对比各种名词与符号,甚至对比很久之前的近东字母表和很久之后的希腊和拉丁文,都可以轻松地证明它们源于近东。
  当然,学者们意识到,在公元前1000年以来希腊与近东的接触,随着波斯(Persians)于公元前331年被马其顿(Macedonian)的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击败而走向了终结。希腊文化记录了很多关于这些波斯人以及他们土地的资料(也就是今天的伊朗)。根据他们国王的名字来判断 ──居鲁士(Cyrus)、大流士(Darius)、薛西斯(Xerxes)──以及他们女神的名字,都是属于印欧语系的,学者们现在相信了他们是来自接近里海(caspian)的某个地方的雅利安人(Aryan)的一部分。一直到公元前二世纪最后,他们向西到达了小亚细亚(Asia Minor),向东到达了印度,向南到达了《旧约》中提到的“米底人(Medes)和帕西人(Parsees)的领地”。
  并不是都这么简单。比如居鲁士,被认为是“耶和华的受膏者(Anointed of Yahweh)”──这是希伯来神和一个非希伯来人之间的奇怪关系。《以斯拉书》(Book of Ezra)中说,居鲁士收到了在耶路撒冷(Jerusalem)重建神庙的任务,便按照耶和华的要求开始了行动。他称耶和华为“天堂的神”。
  居鲁士以及他那个王朝的其他国王自称为阿契美尼德人(Achaemenids)──在由王朝创建者传承Hacham-anish这个头衔之后。这可不是属于印欧语系的头衔,但在闪族语系里却是完美的,因为这是“英明的人”(Wise man)的意思。大体上,学者们忽略了去检查耶和华与阿契美尼德女神口中的“英明的主”(Wise Lord)的诸多共同点。后者被画在了大流士的皇族印章上,可以看到,他呆在一个长翅膀的球中,并在空中盘旋。
  古代波斯文明的根基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巴比伦和亚述帝国。在那些古代奇迹里出现的文字形符号,在一开始只被认为是装饰用的设计图案。英伯格·凯普费尔(Engelbert Kampfer),于1686年造访了古波斯帝国都城之一的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他描述这些图案时称其为楔形(Cuneates),从此,这些图案就被称作楔形文字。
  当人们努力地破译这些古代文字的时候,越来越清楚地发现,这些文字跟两河流域之间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及高地上出土的人造物品与碑刻上的文字,属于同一种文字。出于对这些琐碎发现的兴趣,保罗·艾米利·博塔(Paul Emile Botta)在1843年进行了第一次有目的性的挖掘行动。他在美索不达米亚北部选择了一个地点,靠近现在的摩苏尔(Mosul),今天叫做豪尔萨巴德(Jorsabad)。很快博塔就根据楔形文字命名该地方为杜莎鲁金(Dur Sharru Kin)。这是闪族文字,是希伯来文的近亲语言,意思是“正直国王的筑有城墙的城市”。我们的教材和文件上称这个国王是萨尔贡二世(king Sargon II)。
  这位亚述国王的都城中心是一座宏伟的皇家宫殿,宫殿墙上刻满了精美的浮雕。如果将它们首尾相连,长度超过了一英里。对于整个城市甚至是宏伟的皇家庭院而言,被称为西古纳特(Ziggurat)的金字形神塔更是显得居高临下,它呈阶梯形,顶部有神殿,是修来供神灵使用的通往天国的阶梯。
  城市的布局以及那些浮雕描绘着一种宏伟的生活规模。宫殿,神庙,房屋,马厩,仓库,高墙,城门,圆柱,饰物,雕塑,艺术品,高塔,防御墙,露台,花园──所有这一切都在短短的五年之内竣工。乔治·康特纳(Georges Contenau)在《巴比伦和亚述的日常生活》(La Vie Quotidienne Babylone et en Assyrie)中说:“一个充满想象力和潜力的帝国可以在一段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此之多。”是的,哪怕是在3000年前。
  英国人奥斯丁·亨利·莱亚德爵士(Sir Austen Henry Layard),将他的位置选在了相对豪尔莎巴德来说更远的地方,位于底格里斯河下方10英里左右。当地人叫那里为库云吉克(Kuyunjik),那里,曾经是亚述的首都尼尼微(Nineveh)。
  《圣经》中的名字和事件开始进入现实了。尼尼微是亚述帝国最后三个伟大帝王的皇家都城:西拿基利(Sennacherib)、伊撒哈顿(Esarhaddon)、亚述巴尼波(Ashurbanipal)。在《旧约》里,《列王纪》(Kings)是这么讲的:“现在,在希西家王的第十四年,亚述王西拿基利上来攻击犹太的一切坚固城,将城攻取”。当上帝的天使惩击他的军队时,“西拿基利就拔营回去,住在尼尼微。”
  西拿基利和亚述巴尼波建造的尼尼微的宫殿、神庙以及工艺品,都超越了萨尔贡。伊撒哈顿的宫殿遗址被认为是不能被挖掘的,因为现在那里有座穆斯林(Muslim)的清真寺,而且据说下面埋葬了先知约拿(Jonas),后者被鲸鱼吞食了,因为他拒绝将耶和华的口信带去尼尼微。
  莱亚德曾研读过古希腊的文献,其中一段说一名亚历山大军队里的官员,看见了“一个有很多金字塔和古代城市遗迹的地方”,一个在亚历山大时代就被埋葬的城市!当然,莱亚德随即就去把它挖了出来,经证明,那里是尼姆鲁德(Nimrud),亚述的军事中心。就是在这个地方,撒缦以色二世(Shalmaneser II)建立了一个方尖塔来记录他的战功。该塔现收藏于大英博物馆,塔上的表单显示了在众多国王之中被迫缴纳贡品的那一个,“耶胡(Jehu),暗利(Omri)之子,以色列之王。”
  再一次,美索不达米亚出土的文献和《圣经》上的内容不谋而合!
  越来越多的考古发现证明了《圣经》中的记载,这是一件让人震惊的事情。亚述学家们再一次回到了《创世纪》的第十章。宁录(Nimrod),尼尼微的创建者,“在耶和华荣光下的威武的猎人”──那个所有美索不达米亚的王国的创始人被如此形容。
  
      “他国的起头是巴别(Babel),以力(Erech),
      亚甲(Accad),甲尼(Calneh),都在示拿(Shinar)地,
      他从那地出来往亚述去,建造尼尼微,利河伯(Rehoboth),迦拉(Calah),
      和尼尼微,迦拉中间的利鲜(Resen),这就是那大城。”
  
  那里确实有个土堆,当地人叫它迦拉,在尼尼微和尼姆鲁德(Nimrud)之间。在1903到1914年,由W·安德雷(W.Andrae)带领的队伍挖掘了这个区域,他们发现了亚述的遗迹,那里是亚述的宗教中心,也是它最早的都城。所有在《圣经》中提到过的亚述城市,只有利鲜还没有被找到。这个名字的意思是“马的笼头”,也许它是亚述皇家马厩的地点。
  与亚述重见天日同时发生的,是由R·考得威(R.Koldewey)带领的队伍完成的巴比伦──《圣经》中的巴别──的挖掘工作,那是一个巨大的地方,内有宫殿、神庙、空中花园,和不可缺少的金字塔庙。短时间内,考古发掘和文献资料将这两个强盛的美索不达米亚帝国公诸于世:巴比伦和亚述,一个雄霸南部,一个伫立北方。
  强盛和衰落,战争与和平,它们构成了一个1500年的高度文明。它们都在公元前1900年兴起,亚述和尼尼微最后都被巴比伦灭亡,一个是在公元前614年,一个是在公元前612年。正如《圣经》里的先知所预言的那样,巴比伦自己也有一个不光彩的终结,那就是,它在公元前 539年被居鲁士占领,后者开启了他的波斯第一王朝:阿契美尼德帝国。
  虽然亚述与巴比伦在整个历史中互为对手,相互竞争,但它们的文化和使用的材料却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差别。即使亚述人称呼他们的主神为阿舒尔(Ashur),而在巴比伦则称呼其主神为马杜克(Marduk),但他们的万神殿(pantheons)实际上却是很相似的。
  世界上许多博物馆都收集了一些出土于亚述和巴比伦的贵重古董,像是礼仪用的大门,带翅膀的公牛,精细制作的浅浮雕,以及战车、工具、器皿、珠宝、雕像,和其他一些用任何你能想象到的材料制作出来的东西。但是真正的宝藏其实是这些王国的文字记录:用楔形文字书写的成千上万的铭文,其中包括了有关宇宙的神话,史诗,国王庙记录,商业合同,婚姻和离婚记录,天文表,星座占卜,数学公式,地理表单,语法和词汇教科书,以及对他们来说较为重要的神的名字,氏族,称号,事迹,能力和职责。
  联系亚述与巴比伦文化、历史和宗教的共同语言是阿卡德语(Akkadian),这是第一个被得知的闪族语系,与希伯来语、亚拉姆语(aramaic)、腓尼基语、迦南语相似,但又出现得更早。但是,亚述人和巴比伦人并没有创造这种语言或是字体;的确,很多出土的碑刻上都有注明,他们是从另一个更古老的源头那里学到这门语言的。
  那么,是谁发明了楔形文字这门语法周密、词汇丰富的语言的?那个更早的源头是什么?而且,为什么亚述人和巴比伦人都称其为阿卡德语?
  让我们再一次注意《创世纪》的内容:“他国的起头是巴别,以力,亚甲……”这里,亚甲,阿卡(Accad,Akkad)──难道在巴比伦和尼尼微之前真有这样一个都城吗?
  在美索不达米亚的挖掘工作为此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曾经,确实有一个名叫亚甲的王国,由一个更早的统治者建立,并自称是舍鲁金(Sharrukin)。他在他的写作中声称,在恩利尔神(Enlil)的荣光下,他的帝国疆域从下海(波斯湾)一直延展到上海(被认为是地中海),他自夸在亚甲的码头上停满了从各个遥远地区驶来的船只。
  学者们对此充满敬畏:他们遇见了一个在公元前3000多年就建立起的美索不达米亚帝国!从亚述萨尔贡王到亚甲的萨尔贡王之间有一个2000多年的跨度。从挖掘出来的文物来看,涉及到文学、艺术、科学、政治、商业和通讯等各个领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成熟的帝国,而且早在巴比伦和亚述之前。此外,它显然还是后来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教授和源头,巴比伦和亚述仅仅是亚甲文明这个树干上的枝条而已。
  如此,一个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之谜被进一步加深了。幸而,记载着亚甲萨尔贡王功绩和族谱的文献被及时发现了。当中所陈述的内容提到了他的称号:“亚甲之王,基什之王”(King of Akkad,King of Kish)。其中解释说他在继任亚甲的王座之前,是基什统治者们的顾问。就是这个地方,学者们开始了自问:会不会还有一个甚至更早的文明,在亚甲之前,被称为基什?
  再一次,《圣经》经文获得了重大意义。
  
      库什(Kush)生宁录,为世上英雄之首……
      他国的起头是巴别,以力,亚甲。
  
  许多学者都猜测亚甲的萨尔贡王是圣经中所说的宁录。如果将“基什”读成《圣经》中的“库什”,那似乎宁录之前的确是基什。学者们于是开始照字面逐字逐句地解读文献:“他击败了乌鲁克(Uruk),并击毁了它的墙……他是与乌尔人(Ur)之战的胜利者……他击败了整个像海一样大的拉格什(Lagash)。”
  《圣经》中的以力是不是正是萨尔贡笔下的乌鲁克呢?随着现在被叫作瓦尔卡(Warka)的遗址的出土,我们知道的确如此。而且萨尔贡所提到的乌尔指的不是别的,正好是《圣经》里所说的乌尔,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亚伯拉罕(Abraham)的出生地。
  考古发现不仅印证了《圣经》上的记载,还可以肯定,甚至在公元前3000年之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仍然有着王国、城市和文明。唯一的问题是:要找到第一个文明国度需要回溯多远?
  解开这个难题的是另一种语言。
  学者们很快承认,不仅仅是希伯来语中的名字具有含义,《圣经》中也是一样。这贯穿于整个古代近东。亚甲、巴比伦、亚述的所有人名地名都具有一定的含义。但是在亚甲的萨尔贡王之前的国王名字可没有这样的属性。
  亨利·罗林森爵士(Sir Henry Rawlinson)指出,很多名字既不属于闪族语系又不属于印欧语系;的确,“它们似乎属于某种未知的语言或人种。”但如果名字真有内在的意思,那么,那种能够解释这种意思的语言又是什么呢?
  学者们重新审视了阿卡德文字。基本上,阿卡德楔形文字是由音节构成的:每个标志都代表着一个完整的音节。但是那些文字却又大量地应用了很多不表音节却直接表达意思的词汇,比如“神”、“城市”、“国家”或者“生命”、“高兴”。对这种奇特现象的唯一可能的解释是,这些符号是一个更早期的象形文字的写作方法的遗留物。那么,在阿卡德语之前,肯定有另外一个类似于埃及圣书体(Hieroglyphs)的书写方法。
  很快,有一种显然是更早的语言,而且不仅仅是书写方式,被牵涉了进来。学者们发现,很多阿卡德文献和记录中都使用了大量的外来词──从另一门语言借用的词汇(这种方式就像是一个现代的法国人也要从英文中借取“周末”[weekend]一词)。这在科学和技术术语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还有,在与神及天堂打交道的事情里显得同样醒目。
  在阿卡德文献中最伟大的发现之一,是一座由亚述巴尼波修建于尼尼微的图书馆的废墟,莱亚德和他的同事在那里运出了25000多条碑刻,其中许多都是由当时的文士所写,作为“古昔测试”(OLDEN TEST)的副本。一组二十三个的碑刻在结尾处有这样的标注:“第二十三支碑刻:苏美(Shumer)的语言没有改变。”另一个碑刻上有亚述巴尼波本人写下的让人费解的标注:
  
    “文士之神授予了我他的艺术和知识作为礼物。
    我被传授了写作的秘密。
    我甚至能够读懂来自苏美尔的碑刻;
    我明白石头里的神秘文字,它们雕刻于大洪水之前。”
  
  亚述巴尼波自称能读懂苏美尔文,还说能看懂大洪水之前记录下来的文字,但这一事实只会增加这个谜团。在1869年1月,朱尔斯•奥波特(Jules Oppert)向法国货币学及考古学界提出,他已经认识到有一个前阿卡德(pre-Akkadian)语言和人类的存在。他指出,美索不达米亚的早期统治者通过使用“苏美尔及亚甲的王(King of Sumer and Akkad)”来宣告自己的正统性,他建议将那些人叫做“苏美尔人”(Sumerians),并将他们的土地叫做“苏美尔”(Sumer)。
  除了读名字时发错了音──它应该是苏美(Shumer),而不是苏美尔(Sumer)──奥波特都是对的。苏美尔不是一个神秘的、遥远的土地,而是早期的美索不达米亚南部的名字,就像《创世纪》中所清楚地标注的一样:巴比伦、亚甲、以力的皇城“都在示拿地”。而示拿地是《圣经》里对苏美尔(苏美)的称呼。
  一旦学者们接受这些论断,道路就豁然开朗了。与“古昔测试”相关的阿卡德文变得充满了意义,而且学者们很快便承认,那些写有大量文字的碑刻,实际上是阿卡德-苏美尔字词典,是亚述和巴比伦为了方便学习他们的第一个语言,即苏美尔语所准备的。
  如果没有这些很久之前的字典,那我们离阅读苏美尔文将还差得很远。在它们的帮助下,一个庞大的文学和文化宝藏向我们敞开大门。还有一点也变得清楚了,就是苏美尔文中那些早期象形文字,从在石头上竖排刻写变成了横着书写。后来,在软泥做成的碑刻上用楔形风格的文字写作,逐渐被阿卡德人、亚述人、巴比伦人和其他一些古代近东国家的人们接受。
  对苏美尔语言和文字的解读,使人们认识到了苏美尔人和他们的文化是阿卡德-巴比伦-亚述成就的源头,这促使学者们对美索不达米亚南部展开考古搜查。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这里就是这一切的开端。
  第一个主要的针对苏美尔人的挖掘任务开始于1877年,由法国考古学家组织;从这个单一地点中发掘出的文物之多,以至于其他人在这里继续挖掘到1933年都没有完成。
  当地人称这个地方为泰洛赫(Telloh),这里被证明是一个早期的苏美尔城市,并且是一个皇家城市,也就是亚甲的萨尔贡所自吹自擂的拉格什。其统治者使用了和萨尔贡相同的称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使用的是苏美尔语言:EN.SI(意为“正直的统治者”)。他们的王朝始于大约公元前2900年,并且持续了接近650年。在这段时间里,四十三个“正直的统治者”当政,他们的名字,族谱,以及执政的年份都被整齐地记录在案。
  这些文献向我们透露了许多信息。他们向神的祈求语,如“让稻谷发芽生长带来丰收……让浇过水的植物长出粮食”,是农业和灌溉的很好证据。一个刻字的杯子这样来表示女神的荣耀: “谷仓的守护人”,这无疑是在暗示我们,他们的粮食是测算过并贮存起来的,也可能用于贸易。一个名叫安纳吐姆(Eanatum)的“正直的统治者”,在一块泥砖上留下了一段话,很清楚地表明这些统治者只要获得了诸神的批准,就可以继任王座。他同样也记录了对其他城市的征服,这暗示我们在公元前3000年开始的时候,苏美尔就已经有了很多城市。
  安纳吐姆的继承人恩铁美那(Entemene)写道,曾修建过一座神庙并饰之以黄金。那里不仅建了花园,还修了一些很大的砖口井。他还自豪地描述,他们筑造了一个带有瞭望塔和各种设施的要塞,专门用于看管入坞的船只。
  古蒂亚(Gudea)是拉格什相对出名的统治者之一。他拥有大量由他自己制作的小塑像,全都用来表示他在诸神面前的祈祷和奉献。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古蒂亚确实是把自己奉献给了对宁吉尔苏(Ningirsu)的敬仰,那是他们最重要的神,并且建造和重建了许多神庙。
  他的许多文献都表明,为了寻找精美的建筑材料,他从非洲及阿纳托利亚(Anatolia,小亚细亚旧称)获得了黄金,从托罗斯山脉获得了白银与铜,从黎巴嫩获得了杉木,从亚拉腊山获得了其他木料,从埃及获得了闪长岩,从埃塞俄比亚获得了玛瑙,还有从其他一些学者们尚未考证过的地方获得的其他材料。
  当摩西(Moses)在沙漠中为上帝修建“居所”(Residence)的时候,他依照了上帝向他提供的设计。当所罗门王(King Solomon)在耶路撒冷修建第一座神庙的时候,他先从上帝那里“得到了智慧”。先知以西结(Ezekiel)通过一种“神圣的视觉”(in a Godly vision),从一个用青铜色的手握着淡黄色绳子和测量杆的人那里,得到了修建第二个神庙的详细计划。乌尔南模(Ur-Nammu),乌尔的统治者,在几千年之前描述说,他的神命令他为其修建一所神庙,不仅给了他一个很实用的操作指南,还让他拿着一个测量杆和包金箔的绳子来工作。
  在摩西之前两百年,古蒂亚也做过同样的事。他将其记录在一个很长的文献当中。那栋需要他完成的建筑物,通过某种“神圣的视觉”传递给了他。“一个发光的人,照耀得就像天堂,”在他旁边“是神的鸟”,“指挥我修建他的神庙。”这个“人”,“从他头上的冠冕来看显然就是神”,也就是后来被称作宁吉尔苏的神。和他一起的是一位女神,“拿着讨人喜爱的天堂之星的碎片”;她的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神圣的尖笔”,她告诉古蒂亚“这是她喜爱的星球。”第三个人,也是一个神,他手上拿着一个宝石的碎片,“修建神庙的计划就在那里面。”有一个古蒂亚的雕塑,表现的是他坐着,而这个碎片放在他的膝盖上;在这个碎片上可以清楚地看见神的画。
  虽然有那样的智慧,古蒂亚还是觉得这些建筑的设计匪夷所思,便向一位能够翻译神的信息的女神求教。她向他解释了这些建筑的设计,尺寸,以及需要使用的材料的大小。之后古蒂亚雇佣了一个男性“占卜师,决策者”(diviner,maker of decisions)和一个女性“秘密寻觅者”(searcher of secret)来选址,定在了这个城市的郊外,也就是神所希望的建造地点。接着他又派遣了21.6万个人来进行这个建筑工程。
  古蒂亚的疑惑是很可以被理解的,因为简单的“平面图”似乎没有给他一切必要的信息,以便建立一个复杂的、共有七层高的塔庙。A·比勒贝克(A.Billerbeck)著于1900年的《东方老人》(Der Alte Orient),已经至少部分破解了神的建筑设计。古代的图画,哪怕是在一个破碎的雕像上,都可以提供一小部分的平面图。在七个不同的雕刻上,绘有这个七层神庙的整个的建筑设计方案。
  有人说过,是战争刺激着人类进行科技和材料的突破。在古苏美尔,似乎是神庙建筑事业,刺激着他们的人民和统治者不断掌握新的科技。要成功完成这些建筑的前提,是要准备一个很好的建筑计划,组织并供养一个庞大的劳动群体,轧平或抬高地面,浇筑砖块,搬运巨石,从远方取运稀有金属和其他材料,浇铸金属,制造器皿和饰物。很明显地,这些事业显示出,这个在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高度文明已经进入了黄金时期。
  但这仅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此外,写作的发明和发展,是不能没有一个高度的文明作为支撑的。苏美尔人也应该是发明过印刷术的,比约翰·古藤堡(Johann Gutenberg)发明活字印刷术早了上千年的时间。苏美尔的文士们运用已经做成各种不同象形符号的模子,就像我们用印章一样在湿土上印下文字。
  他们还发明了先进的旋转式印刷机── 圆柱印章法(the cylinder seal)。他们使用了极为坚硬的石头,在一个小型圆柱体背面雕刻好信息或者图画,然后当印章上裹满湿土的时候,会在泥上印出一个明显的印记。这样还可以保证文档的真实性:一个新的文档能够马上就被印刷出来与之进行比较。
  许多苏美尔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文字记录,并不仅仅与神及宗教有着必然联系,而是同时与诸如记录作物、测量田地和计算价格等日常工作相关。确实,没有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能在缺少一个先进的数学系统的情况下存在。
  在苏美尔体系中,它被称为六十进制(sexagesimal),结合了所谓的世俗的10以及“天上的”6,从而获得基数60。这个系统在某些方面还要优于我们现在的系统;无论怎么说,它都要优于后来的希腊和罗马数学系统。它让苏美尔人能够在数百万的数目中进行除法和乘法,这大为提高了他们计算数字的能力。这不仅仅是我们所知道的第一个数学系统,还给了我们一个“空间(SPACE)”概念:比如,在十进制系统中,2可能变成2或者20或者200,这取决于它的数位;在苏美尔人六十进制系统中,2则可能变成2或者120(2×60)。其它以此类推。
  360度的圆圈,1英尺和12英寸,以及将“十”作为一个单位,仅仅是残留的苏美尔数学体系在我们现在的日常生活中的几个例子。同时他们在天文学上的成就,以及日历的创作,就像他们的数学一样,都将在未来得到更为密切的研究。
  如同我们的经济和社会体系──我们的书籍,法院和税收记录,商业合同,结婚协议等──用纸笔来记录和规范一样,苏美尔和美索不达米亚的生活用泥土来规范。神庙、法庭和贸易所,都有自己的文职人员用他们的方法来记录那些协议、信件、计算价格,乃至于工资、土地大小和某个工程所需要的建材。
  粘土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料,用于制造日用器皿和存储箱,以及运送货物的工具。同样,它们也被用于泥砖的制作──苏美尔人的又一个“第一次”。它使得人民的房屋,国王的宫殿,以及神祇的庙宇建设成为了可能。
  苏美尔人有两个技术上的突破,依靠它们,可以使所有粘土产品都既轻巧又坚固:加强筋(reinforcing)和窑烧。现代建筑师知道加强筋确实是一种极为坚固的建材,是将水泥浇到带有铁棒的模型里制成的;很久以前,苏美尔人用削切好的芦苇或稻草,把他们的泥砖变得异常坚固。他们同样知道可以通过在窑里烘烤而使泥制品富有韧性和持久性。因为这些技术的突破,世界上第一座高楼和拱门出现了,就像极具耐久性的陶器制品一样。窑,一个可控制温度的高温火炉的发明,促成了另一项技术的突破:金属时代。
  可以推测,人类发现了他们可以将“软石”(soft stone)──那些显露在地表的金、银、铜的化合物──打造成有用或者讨人喜欢的形状。在大约公元前6000年的某一个时候,第一个经敲打成型的金属人造物品,在扎格罗斯和托罗斯的高地上被发现。然而,当R·J·福布斯(R.J.Forbes)《旧世界的冶金发源地》(The Birthplace of Old Woeld Metallurgy)一书中指出:“在古代近东,由本地供给的铜很快就被用尽了,所以矿工们只好把挖掘对象转移到了矿石上。”这就需要寻找、挖取并碾碎矿石和提取矿物的知识和能力。没有先进的科技和窑形处理炉(kiln-type furnaces),是不可能明白和完成这个过程的。
  冶金艺术很快体现在了将其他金属与铜混合以铸成合金的能力上,并成功地铸造出了新的金属品种,它具有可塑性,又坚固,还带有柔韧性。它就是我们所说的青铜。新的时代到来了:青铜时代。我们世界的第一个金属时代。这是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为现代文明带来的贡献。许多古代的贸易都是金属贸易;这也为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银行业和世界上的第一种钱币──银币──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许多苏美尔和阿卡德人所说的金属与合金品种的发现,以及大量的技术术语都再一次表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冶金学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有一段时间,这个现象一直困扰着我们的学者,因为苏美尔是很缺乏金属矿产的,但是冶金学却又如此明显地发源于此。
  答案是能源。熔炼,精炼,混合金属,以及铸造,都少不了足够支撑窑、坩埚和熔炉燃烧的能源。美索不达米亚也许是缺少金属矿产,但却有着大量的能源矿产,所以金属矿是被运送到这些能源矿区来的。就像很多文献中所说的那样,金属是从很远的地方运输过来的。促使美索不达米亚登上技术巅峰的能源是沥青和柏油。美索不达米亚有很多这些裸露在地表上的自然界的石油成品。福布斯表示,美索不达米亚的地表上有着古代世界最主要的能源,在时间轴上,向上,它们来自很早以前,向下,则一直通向罗马时代。他的研究结论显示,苏美尔对这些石油成品的应用技术,始于大约公元前3500年。的确,苏美尔时代对这些物品的知识和属性的掌握,比以后的很多文明都要强得多。
  苏美尔将这些石油成品应用得十分广泛,不仅仅把它们当作能源,也用于修路。这种建材能防水、填补漏洞、上漆,作为黏合剂,也很好成形。考古学家在对古代乌尔的搜寻中发现,它被埋葬在一个被当地阿拉伯人(Arabia)称作“沥青堆”(Mount of Bitumen)的土堆下。福布斯认为,苏美尔语言中的术语衍生出了很多变种的词汇,并散部在美索不达米亚各地。确实,在阿卡德语、希伯来语、埃及语、科普特语(Coptic)、希腊语、拉丁语和梵语中,对应沥青和石油成品的词汇,都可以很明显地回溯为其在苏美尔语中的词汇。例如,石油(petroleum)的最常见的词汇:naphta,是由napatu(意思是突然燃烧的石头)转变而来的。
  当然,苏美尔人对石油成品的应用,也是基于较为先进的化学技术的。我们能够断定苏美尔人拥有很高程度的知识水平,不仅仅因为他们使用了大量的颜料和油漆,以及玻璃制造,还因为他们能用宝石制作出惊人的工艺品。
  沥青还被苏美尔人用于制药,使其在另一个领域里也达到了很高的水准。在被发现的数百个阿卡德文献中,都广泛使用了苏美尔语中的医疗术语和用语。这表明苏美尔是美索不达米亚制药业的发源地。
  位于尼尼微的亚述巴尼波的图书馆里,有一个专门的药学部,其中的书籍被分成了三大类:疗法,外科手术,支配与符咒。早期的法规还规定了如果手术成功了,需要支付给医生的费用,或者是手术一旦失败,医生需要接受的惩罚:一个外科医生用一把柳叶刀为病人的太阳穴开刀,这时如果发生意外导致病人失去眼睛的话,那他也必须失去这只手。
  一些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坟墓里出土的骨骸,很明显地曾经接受过脑部手术。一个部分破损的医疗文段,提到要切除“盖在人眼睛上的阴影”,这多半是指白内障;另一个文段提到了对切割器(cutting instrument)的应用,如果“病魔侵入了骨头,你需要刮以及移走它。”
  苏美尔时代的病人可以在A.ZU(意为“水医生”)和 IA.ZU(意为“油医生”)里面进行选择。一个出土于乌尔的碑刻,拥有接近5000年的历史,称一名药师为“露露医生”(Lulu,the docter)。不仅如此,那时还有兽医,被认为不是“牛医”就是“驴医”。在格拉什找到的一个相当古老的圆柱印章上,描绘了一对手术镊子,属于乌努格尔 -蒂纳医生(Urlugale-dina,the doctor)。这个印章同时还描绘了一条在树上的蛇──当时的医学符号。还有许多描述助产人员,用某种器具切断初生儿脐带的画面。
  苏美尔的医学文献涉及了诊断以及处方。毫无疑问,苏美尔医生治病从不求助于魔法或是巫术。他们建议清理和清洗,并在热水和矿物质溶剂中浸泡;应用蔬菜的提取物,并在石油化合物中摩擦。药品是用植物和矿物质化合物制成的,针对其应用还配之适当的液体或溶剂;如果是口服,则把药粉放进果酒、啤酒或者蜂蜜里;如果是“倒进直肠”──就像调配灌肠剂──它们将被放进植物或者蔬菜油里。酒精,是一种在外科手术中扮演重要角色的物质,也是许多药品的基本成分。它通过阿拉伯语的 kohi演变成我们的词汇,最初则是来源于阿卡德语的kuhlu。
  出土的肝脏模型表示,医学是在医学学校里运用很多由粘土制作的人体器官来进行教学的。解剖学当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在宗教仪式中的说法,是解剖被献祭的动物。唯一的不同是工作对象变成了人类。许多印章与碑刻上都描述过,人躺在一个类似于手术台的东西上面,周围是一些神或人的团队。我们从一些史诗和英雄传记中可以得知,苏美尔人和他们在美索不达米亚的继承者都致力于思考生命、疾病和死亡。就像吉尔伽美什(Gilgamesh),以力之王,寻找“生命之树”和某种矿石来永葆青春。也有提到他们曾经努力地复活死人,特别是当对象正好是神的时候:
  
      “在尸体之上,吊着杆子,
      他们指挥着脉搏与光辉,
      六十次的生命之水,
      六十次的生命之食物,
      他们将其洒下;
      接着,伊南娜(Inanna)被唤醒了。”
  
  是不是存在一些超现代化的、就连我们都只能猜测的方法,被他们运用在重生的尝试中?他们已经可以将对放射性原料的认识应用在治疗疾病上。一个描绘着在密封汽缸上进行现场医疗行动的印章,被证明是在苏美尔文明一开始时就制作成的:一个人躺在一张特殊的床上,他的脸用一个面具遮盖保护着,进行着某种放射性活动。
  苏美尔最早的一个物质成就,或许是纺织和服装工业的发展。我们自己的工业革命所使用的纺织机,被认为是在18世纪60年代进入英国的。当时大多数发展中的国家,都愿意通过纺织业来踏出产业化的第一步。有证据显示,这个过程不仅存在于十八世纪,还存在于人类的第一个伟大文明里。在农业到来之前,人类不可能制造出有机织物,因为没有亚麻的提供;在动物驯化之前也一样,因为没有毛绒产品的供给。格瑞斯·M·克劳夫(Grace.M.Crowfoot),著有《纺织业,远古的筐篓和席垫》(Textiles,Basketry and Mats in Antiquity)一书,他与学院派的观点达成共识,认为纺织业于大约公元前3800年时起源于美索不达米亚。
  苏美尔闻名于古代不仅是因为它的有机织物,还因为它生产的衣服。《约书亚书》(the Book of Joshua)记录道:“我在所夺的财物中看见一件美好的示拿衣服……我就贪爱这些物件,便拿去了。”哪怕结果可能是死亡。由此可见示拿(苏美尔)的衣服是多么的美好,以至于人们甚至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得到它。
  在苏美尔时代就已经有了大量的专业术语,用于表达制衣所需的道具或工具。最基本的成衣被称作TUG。被称作TUG.TU.SHE的衣服,在苏美尔语里的意思是“完全破损的衣服”。
  古代文献里的描述不仅显示出当时的服装具有惊人的多样性,而且还十分雅致。这种高雅的品味在衣服、发型、头饰和珠宝中流行。
  苏美尔人的另一个突出成就是他们的农业。在一个只有季节性雨水的土地上,河水被引流至一个庞大的灌溉系统中,并全年向庄稼供水。
  美索不达米亚──这片河流之间的土地,在古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食品篮子。杏树,在西班牙语中是damasco(即大马士革树,Damascus tree),拉丁语中叫作armeniaca,是由阿卡德语中的armanu演化而来的。樱桃,希腊语中的armanu,德语中的kirsche,都是源于阿卡德语中的karshu。这些证据表明,很多蔬菜和水果都是从美索不达米亚到达欧洲的。许多独特的种子和香料也是一样:我们所说的藏红花(saffron)来自阿卡德语azupiranu ,番红花(crocus)是kurkanu(之间通过了希腊语krokos),小茴香(cumin)是kamanu ,牛膝草(hyssop)是zupu ,没药(myrrh)是murru ……这份名单太长了。在很多时候,希腊成为了这些产品及词汇去往欧洲的桥梁。洋葱,扁豆,豆角,黄瓜,白菜和莴苣等蔬菜都属于苏美尔人的饮食。
  同样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古老的美索不达米亚人为了准备食物而大量使用的各种方法,当然,还有他们的厨艺。图片和文献都证实了苏美尔人掌握了将谷物转化成面粉的知识,并将面粉做成发酵或者未发酵的面包、麦片粥、甜点、蛋糕和烤饼。大麦也通过发酵来酿造啤酒,在那些文献里,我们能够找到对“手工酿造”啤酒的记载。果酒一般是使用葡萄和枣椰来酿制的。牛,绵羊(sheep),山羊(goats),都是很好的奶源。奶在当时被用作饮料,还可以制成酸奶、黄油、奶油和奶酪。鱼类是日常饮食的重要部分。羊肉是现成的,还有猪肉,在苏美尔人眼里,往往大的牲畜都被认为是真正的美味。鹅和鸭则可能是供奉在神的餐桌上的。
  显然,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高明的烹调技术,是在神庙活动和供奉神祇的活动中渐渐成熟的。有一段文献表明了他们向神所提供的:“大麦面包……小麦面包…… 蜂蜜奶油糊……椰枣,糕点……啤酒,葡萄酒,牛奶……奶油雪松汁液”。烤肉是和献祭的酒一起提供的,也就是“一流的啤酒,葡萄酒,牛奶”。按照这个严格的食谱,还要准备一头精心宰割过的公牛,和“最好的面粉……将生面团放进水、顶级啤酒、葡萄酒里”,并与动物油,“植物之心制作的芳香剂”、坚果、麦芽和香料搅匀。“乌尔克(Uruk)之神每天的祭品”要求要有五种不同的饮料佐餐,并指定这是“厨房里的领班”和“在揉面槽前工作的厨师长”所需要做的。
  当我们在读到一首赞美食物的诗歌之时,我们对苏美尔人的烹饪艺术的赞美也油然而生。是啊,一个人在看见一个上千年的食谱的时候能说些什么呢?且看这首名为coq au vin的古诗:
  
      在喝的酒里,
      在香的水里,
      在油膏的汁里,
      这只鸟已经煮熟了,
      已经吃掉了。
  
  一个兴旺的经济社会,一个带有如此多的“企业”和货物的社会,是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运输体系的。苏美尔人用他们那两条伟大的河流和人工修建的运河网络,通过水运来运输人员、货物和牛。在一些最早的描述中,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看见世界上第一艘真正的船。
  从很多早期文献里,我们得知苏美尔人也从事于远海航海活动,用大量的船只组成船队,去往遥远的岛屿和陆地,以寻找他们需要的金属、木料、石头和其他一些苏美尔本地并无出产的原材料。一本阿卡德的苏美尔语字典出土了,其中有105个关于航海相关的术语,涉及到尺寸、大小、目的地和出航任务(比如运货,传信,或者进行宗教祭神的任务);还有69个与船只建设相关的苏美尔词汇被演变成了阿卡德语。只有当他们拥有一个长期而持久的航海传统,才有可能产生如此多的船只和技术术语。
  因为有横跨大陆的运输,轮子是在苏美尔被首次应用的。它的发明和使用为日常生活带来了许多新的交通工具,比如,从运货马拉车一直到敞篷双轮战车,并且给予了苏美尔人第一个使用“牛力”和“马力”的运动项目。
  在1956年,塞缪尔·N·克莱默(Samuel N.Kramer)教授,我们时代的最伟大的苏美尔学家之一,审查了于苏美尔地区发掘出的文学遗产。其中包括了第一所学校,第一个两院制的国会,第一个历史学家,第一本药典,第一部农历,第一门宇宙学,第一个约伯(Job),第一句谚语、俗语,第一场文学界的辩论,第一所图书馆的目录,第一个人类的英雄时代,第一部法律法规,第一次社会改革,和第一次寻求世界和平与和谐。这都是毫不夸张的。
  人类第一所学校是苏美尔人创造并发展写作的直接产物,有证据(学校遗址和考试练习用的碑刻及石板)表明,苏美尔早在公元前一千年前就存在着系统性的正规教育。他们有上千名文士,从初级水平到高级水平,从皇家文士与寺庙文士到在“办公室”里承担职务的文官。其中有一部分人在学校担任老师,我们至今都能在学校里朗诵他们写作的论文,得知他们的办学宗旨和目标,以及课程与教学方法。
  学校不仅仅是个教人说话和写作的地方,同时还教授当时的科学──植物学、动物学、地理学、数学和神学。过去的文学作品也在这里被学习与备份,同时也创作出新的作品。
  学校由被称作ummia 的“专家级教授”带领,他的职责除了做一名决策者,承担苏美尔文化负责人的责任,还要做一个“鞭打者”。
  显然,教学过程是严厉的。一个学校学员在泥板上记录了他因为逃课,因为不够整洁,因为四处闲逛,因为没有保持沉默,因为调皮捣蛋,甚至是因为没有整齐的笔迹,而遭受了可怕的打骂。
  一部描写以力历史的史诗讲述了它对以力和基什城邦对抗的担心。史诗讲述了基什的使节带着针对他们纠纷的和平协议,是如何前进至以力的。但是当时的以力统治者,吉尔伽美什王,宁愿打仗也不愿意议和。有趣的是,他不得不把这件事放进长老会议中进行投票,也就是他们的“参议院”:
  
      吉尔伽美什大王
      在他城市的长老面前提出了事件
      寻求决案
      “让我们别在基什面前屈服,
      让我们拿起武器击败它。”
  
  然而,长老们的意见是进行议和谈判。不服输的吉尔伽美什将这个问题带到了年轻人之中,这些好战的人们认为,打仗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个故事的意义在于,它暗示了苏美尔的统治者必须将诸如是战是和的问题,放在第一个参议院进行讨论和投票,而那时是大约5000年前。
  世界上第一部史记由克莱默命名为《恩铁美那》(Entemene),恩铁美那是安纳吐姆的继承人,格拉什之王。他将他与邻国乌玛(Umma)的战争记录在泥柱上,而当时的其他文献都是用文学作品或者史诗的形式来记录历史事件。恩铁美那的文字则是直接叙述的,作为历史事实的记录。
  因为对亚述和巴比伦的文献的较好的解读早于对苏美尔文献的解读,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都认为世界上第一步法典是由古巴比伦王汉穆拉比(Hammurabi)制定和颁布的,那是大约公元前1900年。但是当苏美尔文明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很清晰地表明这“第一”个法律系统,第一个社会秩序及司法公正的概念,是属于苏美尔文明的。
  在汉穆拉比很早之前,一个苏美尔城邦爱什南那(Eshnunna)的统治者编订的法律,为食品以及车辆船只的出租设定了最高价格,目的是使穷人不要受到压迫;当中也有针对人身及财产犯罪的处理方案,也有处理家庭纠纷和主仆关系的条例。
  甚至在更早的时候,黎皮特-伊斯塔(Lipit-Ishtar),伊辛(Isin)的统治者,颁布了一套法典,其三十条现在仍然清晰地刻在一个已经残缺的碑扁上(一份对原法典的备份刻在一个石碑上),它们分别是关于房契,奴隶和仆人,婚姻和继承,雇用船只、牛的租金,以及如何处置拖欠税款的条例。汉穆拉比是在他之后才这么做的。黎皮特-伊斯塔解释说,他的法典是根据“伟大的诸神”的指示拟定的,他们让他“把幸福带给苏美尔和阿卡德人。”
  但哪怕是黎皮特-伊斯塔,也不是第一个颁布法律的苏美尔统治者。在出土的泥板片段上,刻有一小段由乌尔南模制定的法律,他是乌尔大约公元前2350年的统治者,比汉穆拉比早了超过半个千年。这部法典,因月神娜娜(Nannar)的权威而制定,目的是制止并惩罚“盗取市民牛、羊和驴”的行为,使得“孤儿不会成为财富的牺牲品,寡妇不会成为力量的牺牲品,一名只有1银币的人不会成为60个银币的人的牺牲品,”乌尔南模还规定“测量和称取重量的时候要诚实”。
  不仅如此,苏美尔人的法律制度,以及执法的公正,甚至要回溯到更远的时侯。
  公元前2600年的苏美尔,一定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以至于乌鲁卡基纳(Urukagina)认为有必要进行一次改革。一个由他写下的长篇文段,被学者们认为是关于人类第一个基于自由、平等、正义的社会改革的宝贵记录。这是一次由一个早于1789年7月14日4400年的国王发动的“法国大革命”。
  乌鲁卡基纳的改革法令列出了在他执政时期所发生的罪恶,然后进行重组。那些罪行主要是掌权者用权力为自己服务,滥发地方官位,以及垄断集团的高价勒索行为。
  所有这些不公正的现象,以及其他的罪行,都被新的改革法典所禁止。官员再也不能为自己确定一个专门价格去购买“不错的毛驴或房屋”,一个“大人物”再也不能欺压与他同等的公民,盲人、穷人、寡妇、孤儿的权力建立了,离婚妇女也获得了法律的保护。
  苏美尔文明到底存在了多久以至于它需要一个重大的改革?显然,很久了,因为乌鲁卡基纳声称,是他的神宁吉尔苏要求他“恢复曾经的法律”。这里很显然是在说,要回到一个甚至更为古老和久远的社会体系中。苏美尔的法律一直由法院系统维护,其中的诉讼程序和判决以及协议,都是认真记录和保存着的。法院的法官更像是陪审团,一个法院一般由三到四个法官组成,其中一名是专业的“皇家法官”,剩下的人是从一个36人的小组里挑选出来的。
  当巴比伦制定他们的规章制度的时候,苏美尔的社会早就开始关心公正问题,因为他们相信神要求国王保证这片土地的公平与正义。
  这里,不仅仅是这一方面与《旧约》中正义与道德的概念相对应,甚至在希伯来产生国王之前,就已经很关注公正这个问题了。国王不是靠战功或财富,而是靠是否“做英明的事”来评价。在犹太教中,新年标志着为期10天的对人们所行事迹的权衡和评估,以确定他们在未来一年的运势。这与苏美尔人的做法可能不仅仅是个巧合──他们相信女神娜社(Nanshe)也在用相同的方式判断人类。不管怎么说,第一个希伯来族长──亚伯拉罕──来自苏美尔城市乌尔这个乌尔南模及其法典的城市。
  苏美尔人对公正的关注同样表现在克莱默所说的“第一个约伯”。把在伊斯坦布尔(Estambul)博物馆里的泥板片段拼凑在一起,克莱默可以很好地解读一首苏美尔的诗歌,就像是圣经中的《约伯记》(Book of job)所言及的,处理一个正直的人的抱怨。他不但没有接受到神的祝福,反而遭受了各种形式的损失和不尊重。“我的正义之词变成一个谎言 ”,他痛苦地喊道。
  在第二部分,这位不知名的受害者用一些类似于希伯来诗文的方式请求他的神:
  
      我的主,你是否是我的父亲,
      你生下我──抬起了我的脸……你还要忽视我多久,
      离开我让我失去了庇佑……
      离开我让我失去了方向?
  
  接下来是一个圆满结局,“他所说的正义之词和单纯的言语被神所接受,他的神收回了对他进行残酷宣判的手。”
  早于《圣经》的《传道书》(Book of Ecclesiastes)两千年左右的时候,苏美尔谚语转达了许多与之相同的概念和极具智慧的讽喻:
  
      如果我们注定难逃一死──让我们将时间度过;
      如果我们可以长命百岁──让我们将时间保存。
  
      当一个穷人快死的时候,可别去摇醒他。
  
      那个拥有很多白银的人,可能是快乐的;
      那个拥有很多粮食的人,可能是快乐的;
      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最能睡着的!
  
      男人,为之感到高兴:结婚;
      细想之后:离婚。
  
      将人引致仇恨的不是内心,而是舌头。
  
      在一个没有看门狗的城市,狐狸就是守护者。
  
  苏美尔文明在物质和精神上取得的成就,同时也伴随着表演艺术的发展。一组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学者,于1937年3月发表新闻表示,他们已经破译了世界上最古老的歌。而理查德·L·克罗克(Richard L.Crocker)、安妮·D·吉尔莫(Anne D.Kilmer)和罗伯特·R·布朗(Robert R.Brown)所取得的成就,则是将写在大约公元前1800年的楔形片上的音符阅读并表演出来。它们出土于地中海沿岸的乌加里特(Ugarit,现位于叙利亚)。
  “我们一直都知道,”伯克利的学者们如是说:“在早期的亚述-巴比伦文明里是有音乐存在的,但是在此次破译之前,我们还不知道它们拥有全七声音阶,就像当代的西方音乐,和公元前1000年的希腊音乐一样。”至今为止,人们都认为当代西方音乐是源于希腊的;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西方的音乐──以及很多我们文明的其他方面──都是源于美索不达米亚的。这本不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因为希腊学者斐罗(Philo)早就说过,美索不达米亚是因“通过音乐寻求世界和谐”而闻名的。
  找不到任何理由否认,音乐和歌曲的“第一次”是由苏美尔人办到的。实际上,克罗克教授可以做出一个像那些在乌尔遗址出土的琴一样的乐器,来演奏这些古调。公元前两千年的文献表明,当时就存在着音乐的“检索数字”和一个连贯的音乐理论。吉尔莫教授自己也曾在《琴弦乐器:它们的名字、数量及意义》(The Strings of Musical Instruments:Their Names,Numbers and Significance)中说,大量的苏美尔赞美诗“在页面空白处都标有音乐的记号”;“苏美尔人和他们的继承人有丰富多彩的音乐生活。”难怪,我们发现了大量的乐器──以及歌手和舞蹈演员的表演──这些东西被刻在圆柱和泥板上。
  就像很多其他的苏美尔成就,音乐和歌曲同样来源于寺庙活动。只是,刚开始仅仅是为神祇服务的音乐和歌曲,很快就在寺庙外流行了起来。针对歌手收费一事,我们用当时在苏美尔相当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声音并不甜美的歌手是个‘穷’歌手。”相当一部分苏美尔人热爱歌曲这一事实已被证实。最感人的,是一位母亲唱给她生病的儿子的摇篮曲:
  
      睡吧,睡吧,孩子睡吧
      我的孩子快睡吧
      疲倦的双眼,睡了吧
      我病痛中的孩子
      让我发愁,说不出话
      我仰望星群
      新月照耀你的脸
      你的影子为你流泪
      流进你的睡梦中
      愿你有生长女神为伴
      愿天堂有你的守护神
      愿你一生过上好日子
      愿你有个好妻子
      愿你有个乖孩子
  
  这些音乐和歌曲最引人注目的,不仅仅因为它们是现代西方音乐结构和音阶成分的源头,同样重要的是,我们所听到的这些音乐和诗歌,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外星”,甚至很多是来源于他们意识和情感深处。确实,当我们注视着这个伟大的苏美尔文明的时候,我们不仅发现了我们的道德规范,我们的法律条文,我们的艺术等等方面的苏美尔根源,还发现这些苏美尔的事物对我们而言是如此熟悉,如此接近。从内心深处,我们可以看出,我们都是苏美尔人。
  在格拉什的发掘之后,考古学家们开始挖掘尼佩尔(Nipper),它是过去亚甲和苏美尔的宗教中心。从那里发掘出来的30000套文献看来,其中包含了很多今天尚未涉足的东西。在舒鲁帕克(Shuruppak),发现了公元前3000年的学校遗址。在乌尔,学者们发现了精致的花瓶,珠宝,武器,战车,镀金头盔,各种金属挂牌,一个纺织厂和法院的记录,以及一座高耸的金字塔神庙废墟,它仍然是那里主要的景观。在爱什南那(Eshnunna)和阿达布(Adab),考古学家们发现了前萨尔贡时代的寺庙和雕像。在乌玛出土的文献,记录了早期帝国们的历史。在基什出土了公元前3000年的纪念碑和金字塔神庙。
  乌鲁克(以力)将考古学家们带回到了公元前4000年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上色的陶器被置于窑里烘烤,并发现了第一次使用陶瓷轮的证据。一条用石灰岩铺成的道路,被认为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石头建筑。在乌鲁克,考古学家们同样发现了第一座金字塔神庙──一个巨大的人造山──它的顶部是一座白色神庙和一座红色神庙。历史上第一部被刻下的文献,也与这个圆柱碑刻一同被发现,而关于后者,杰克·法那根(Jack Finegan)在其著作《来自远古的光辉》(Light from the Old Past)中赞道:“这些第一次出现在乌尔克时期的图章之完美,简直让人惊叹!”乌鲁克时期其他地点的发掘工作,也为进入金属时代找到了证据。
  1919年,H·R·豪(H.R.Hall)发现了一个古老的村庄遗迹,现在被称作EI-Ubaid。现在的学者们大都认为,这个地方是苏美尔文明的第一个阶段。那个时代的苏美尔城市──从美索不达米亚北部到南部的扎格罗斯山脚──首次制作并使用了粘土砖,泥灰墙,镶嵌的饰品,砖砌坟墓,涂有几何图案的陶瓷,铜镜,绿松石项链,眼皮膏(眼影),铜头战斧,布段,住房以及最重要的巨型神庙。
  在更远的南方,科学家们发现了埃利都(Eridu)──古代文献中所说的第一座苏美尔城市。随着挖掘的日益加深,最后发现了一座为苏美尔的知识之神恩基(Enki)修建的神庙,该庙被重建和翻新了很多次。发掘中遇到的土层很清晰地将学者们带回了苏美尔文明的开端:公元前2500年,公元前2800年,公元前3000年,公元前3500年。
  于是铲子最后敲在了恩基的头上,也是第一座神庙上,在此之前就再没有什么建筑物了。那时大约是公元前3800年,也就是文明的开端。这不仅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文明,还是一个影响最广泛的文明,它包罗万象,在很多方面比其他追寻它的古代文明更为先进。它无疑也是我们文明的基础。
  在200万多年前,我们最初的祖先开始使用石头作为工具,而在大约公元前3800年,人类建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文明──苏美尔文明。只是直到今天都让学者感到困惑的是,没有任何暗示告诉我们,苏美尔人到底是谁?他们来自哪里?以及他们的文明又是为何及怎样建立的。
  因为它的出现太过突然,毫无预兆,毫无原因。
  H.法兰克福(H.Frankfort)在《告知欧盖尔》(Tell Uqair)中称之为“令人惊讶的”。皮尔·阿米埃(Pierre Amiet)在《埃兰》(Elam)中称之为“非常奇怪的”。A·帕罗特(A.Parrot)在《苏美尔》(Sumer)中形容其为“突然点亮的一团火”。李奥·奥本海姆(Leo Oppenheim)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Ancient Mesopotamia)中,说这个文明的崛起为“一段短暂而令人惊讶的时期”。约瑟夫·坎贝尔(Joseph Campbell)则在《神的面具》(the masks of god)中如此形容这一事件:“伴随着极其炫目的突然性……出现在了苏美尔的小花园里……世界上所有文明都是这个高度发达的文明身上长出的嫩芽。”(第二章 完)
第三章 天地众神
  
  在几千个世纪甚至上百万年的人类漫长痛苦的发展之后,是什么突然将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明朗,而且是通过刚好一个三部曲──大约公元前11000,公元前7400和公元前3800年──将大批曾经的猎人和食物采集员变成了农民和陶器工人,接着又变成了城市建造者,工程师,数学家,天文学家,冶金师,商人,音乐家,法官,医生,作家,图书管理员,和神职人员?还有个更加深刻和基础的问题,是由罗伯特·J·布雷德伍德教授在《史前人类》(Prehistoric Men)中提出的:“这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发生?为什么所有的人类不是仍然像北欧中石器时期文化的马格尔莫斯人(Maglemosian)那样生活?”
  苏美尔人,这个突如其来的文明之中的人们从何而来,有了一个答案。这是从出土的一万多个古美索不达米亚文献中的一个里面总结出来的:“看上去是多么美丽,我们是由诸神的荣光所创。”
  但是,苏美尔人的诸神又是谁?是不是就像是希腊的诸神,被描述为坐在一个法庭里,在天堂里的宙斯(Zeus)神殿里,在人间的奥林匹斯山(Mount Olympus)上大吃大喝?
  希腊人将他们的神祇赋予人性,就像是人间的男人和女人:他们会高兴,生气,也会有嫉妒之情;他们会相爱,会吵架,会打斗;他们的生育也和人类一样,是通过性交──与神或是与人──带来后代。
  他们是遥不可及的,并且常常掺杂进一些人类的事情。他们可以在急速中运动,出现然后消失;他们的武器拥有快速而奇特的威力。每一个神都有具体的能力,并且,作为一种结果,每种特定的人类活动,都会因掌管此活动的神的态度而受到惩罚或祝福;因此,祭拜之礼,以及向神献祭自己的产品,都是为了获得他们的青睐。
  在希腊时期他们的主神是宙斯(Zeus),“人类及众神之父”,“天火的主人”。他最重要的武器和象征是闪电。他是从天庭来的世界之王。
  他既不是第一个世界之王,也不是第一个在天堂呆过的神。由神学与宇宙学共同构成的被学者们称为神话学的科目表示,希腊人认为首先出现的是混沌的创造之神卡俄斯(Chaos);然后大地女神盖亚(Gaea)和她的丈夫天空之神乌拉诺斯(Uranus)出现了。盖亚和乌拉诺斯生下了十二个泰坦(Titans),六名男性和六名女性。虽然他们在传说中的事迹看上去是发生在地球上的,不过可以推测出他们所对应的星辰。
  克洛诺斯(Cronus)是最年轻的男性泰坦,是奥林匹亚神话中的主要人物。在阉割自己的父亲乌拉诺斯之后,他通过篡位成了所有泰坦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出于对其他泰坦的恐惧,克洛诺斯囚禁并驱逐了他们。正因如此,他被他的母亲诅咒了:他也将承受和他父亲同样的痛苦,而且也会被他的某个儿子废除掉。克洛诺斯与他自己的姐妹瑞亚(Rhea)结婚,生下了三个男孩和三个女孩:哈迪斯(Hades)、波塞冬(Poseidon)和宙斯;以及赫斯提(Hestia)、帝门特 (Demeter)和赫拉(Hera)。再一次,又是最年轻的儿子废除了自己的父亲,当宙斯替代他的父亲克洛诺斯的时候,盖亚的诅咒成真了。
  这些推翻和继承,看上去并不是顺利进行的。发生在诸神与巨怪首领之间持续多年的战争继续着。决定性的战役发生在宙斯和蛇形神堤丰(Typhon)之间。这场战争波及了许多区域,包括地上和天上。最后的战场是卡修斯山(Mount Casius),靠近埃及和阿拉伯的边境,很显然是西奈半岛(Sinai Peninsula)的某个地方。
  在获得胜利之后,宙斯被公认为至高无上的神。然而,他必须与他的兄弟们分享对世界的控制权。通过选择(在另一种版本里,被认为是通过扔骰子),宙斯掌管天界,大哥哈迪斯掌管冥界,老二波塞冬掌管海洋。
  虽然最后哈迪斯以及他的地盘成为了地狱的象征,他最初的地盘却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是沼泽、无人区和有大河流过的陆地。哈迪斯被描述为“不可见的”,冷漠,可怕,严厉,面对祈祷和贡品都无动于衷。波塞冬刚好相反,时常都可以看见他举着他的象征物(三叉戟)。虽然是海神,他同样还是冶金及雕刻艺术之神,像是一个手工行业的魔法师。虽然宙斯在希腊传统和神话中对人类是非常严格的,但波塞冬则被认为是人类的朋友,他是一个受到凡人高度赞赏的神。
  这三兄弟和三姐妹,所有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孩子,组成了老一代的奥林匹亚众神,十二大神。其余六个都是宙斯的后代,希腊神话中大部分都涉及到了他们的谱系和关系。
  由宙斯所生的男神和女神有着不同的母亲。第一个孩子是和墨提斯(Metis)生的,是个女儿,也就是伟大的女神雅典娜(Athena)。她主管人的主要感观和行为,并成为了智慧女神。但作为唯一的主要女神,她在与堤丰的战役中陪伴着宙斯(其他神都逃走了),由此获得了战争的能力并成为了战争女神。她成了 “完美的处女”,一直没有成为谁的妻子;但在有一些神话中,说她常与她的叔叔波塞冬交往,虽然他的正式的妻子是来自克里特岛的迷宫女神(Lady of the Labyrinth),但侄女雅典娜是他的情妇。
  宙斯又和其他女神生下了孩子,但是他们的孩子没有资格成为奥林匹亚众神。当宙斯想方设法地要制造一个男性继承人时,他想到了他自己的姐妹。最大的是赫斯提,在所有的记录中,她都是一个隐士──她多半因为太老太虚弱而无法完成生育之事── 这使宙斯需要将他的注意转移到老二帝门特身上,她是丰产之神。但是,她并没有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儿,波尔塞弗捏(Persephone),后来成为了哈迪斯的妻子并和他共同掌管着冥界。
  由于没有生下儿子,失望的宙斯开始到其他女神那里去寻欢作乐。他与哈尔摩尼亚(Harmonia)生下了九个女儿。接着勒托(Leto)又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男孩,分别是阿尔特弥斯(Artemis)和阿波罗(Apollo),他们被列为了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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