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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莫里斯·勒布朗 魔鬼钻石

_3 莫里斯·勒布朗(法)
  罗宾接了按门铃,一个体格魁梧、像摔跤运动员的壮汉子为他打开门,这人身着仆人的服饰,戴着雪白的皮制手套。
  “哦……”
  罗宾看这个人十分眼熟,对,他曾经见过这人,他是那三个强盗中的壮汉子。他心中不禁激动万分,愈来愈感到那个人形迹可疑,但他表面上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取出了自己的名片,彬彬有礼地说:
  “请把这张名片递给贾塞依男爵,说我有事拜见。”
  大汉扫了一眼名片,问:
  “你见过男爵吗?”
  “没有。”
  “男爵说不定不会见你,他现在正在进餐呢!”
  说着,他想退给罗宾名片,却一不留神被罗宾抓住了衣袖。
  “你不要发抖呀,听我的话把名片交给男爵,转告他,有个波拿巴街的绅士想要和他面谈……”
  “不过……先生……”
  这个人疑惑着。
  “快去禀报!”
  这个人喃喃自语地走进室内,罗宾慢悠悠地送走他,然后顺手摘下一朵玫瑰花,别在襟上。
  不一会儿,仆人又返回来了。
  “请您进来吧!”
  说完,他把罗宾带进了一间华贵的大厅跟前的餐厅里。
  罗宾进去时,男爵手里正握着银餐具,津津有味地就餐。他是一个叨多岁,气色不错的绅士。罗宾极尽全力地保持冷静,但太阳穴隐隐颤抖着。
  罗宾弯腰拉出椅子,坐了下来。
  “找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清楚我究竟为什么来的!”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话?”
  “男爵,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一听仆人报告波拿巴街的绅士有事求见就迫切地要会见我,而波拿巴街正是位于诺曼底地区,乡土考古研习会也在那个地方。”
  “我根本不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关于那地方真的那么重要吗?”
  男爵神情微微一变。
  “你从那个地方借走了一个记事本,是尤那毕尔子爵写的。”
  “有过这回事,不过在6月14日,我已经将记事本还了!”
  “你一定知道会馆管理员佳斯敦·塞鲁尔这个人了。”
  “知道他借给了我子爵的记事本,他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塞鲁尔先生遭人暗害了!”
  “什么?他遇害了?”
  男爵吃惊地问。
  但罗宾马上就察觉出了贾塞依男爵的叫喊是多么的虚假!
  “是的,塞鲁尔先生被人害死了!究竟是哪个心黑手狠的人干的?为什么要加害一个忠于职守的人呢?”
  男爵的眼睛里泪花闪闪。
  “哦?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吗?”
  “是的,他总是亲手填写借书记录上的记事。每当有人把书还回来,他也马上将还书记事填好,他确实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我见过那本记事簿了,有一件事情太怪异了。”
  “哦,什么事?”
  男爵盯着罗宾的脸的双眼间过一丝焦虑。
  “借书记录和还书记录中都有你的名字,还填有借书和还书的日期,但是两部分的笔迹却不一致。”
  “哦!你是什么意思?”
  男爵尖着嗓子叫道。
  “还书记录的笔迹是伪造塞鲁尔先生的手迹的!”
  罗宾说完,盯住男爵的脸,男爵不动声色,露出了一丝苦笑说:
  “怎么会呢?”
  “那手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但是我是鉴别笔迹的专家,无论别人仿造得多么地逼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另外,还有一件让人大吃一惊的事!”
  “什么事?”
  “我找到了两处指纹。”
  “指纹?”
  男爵万分紧张。
  “对,其中一个指纹留在了借书簿上,指纹上满是墨迹,而另一处是在死去的佳斯敦的衬衣上,沾满了血渍,也许是凶手抱起死尸,将他放在椅子上而遗留下来的。这两处指纹一模一样,确系一人的;这个人正是仿造塞鲁尔手迹的人,也是佳斯敦·塞鲁尔凶杀案的杀人元凶。”
  男爵捧起了桌上的葡萄酒,一气喝完,而后盯着罗宾,冷冷地说:
  “你要多少?”
  “什么?”
  “你要多少钞票?”
  “你的话意思是你承认你是杀人凶手而想拿金钱收买我喽?”
  “不,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让你马上离开这里,我太忙了。”
  “如果我举报你是杀人元凶,警局就会采看你的指纹,然后与借书记录上的指纹相对比,然后就要收审你。”
  “哦?你要挟迫我?”
  男爵按了按餐桌上的小铃,片刻之后,那个身高体壮的仆人走进来了。男爵用眼睛暗示,他立刻将根子打开,戴着洁白皮手套的手立刻抽出了一支手枪。
  “格雷哥华,用枪对准那个人的脑袋!”
  男爵大声吼着,紧接着又按了按叫铃,一个弓背弯腰的矮个子走了进来。
  罗宾立刻认出了男爵是那三个强盗的其中之一,现在,这曾经出现在小船上的三个人都站在面前了。
  “不要动!不然自动手枪会冒火的。”
  男爵压低声音恐吓他。
  罗宾抬腕看了看手表,露出了焦躁不安的神情,他说:
  “现在已经12点一刻了,……我和别人约好了12点钟见面。”
  “是个女人吗?”
  “不,是个男人,我不愿意让他久等,如若我12点钟见不到他,他就会把一个小袋子送到另一个地方去。那个袋子里面盛的是什么,男爵想听听吗?”
  “我不清楚!”
  “男爵真是想象力贫乏,那是封皮,那本借书簿的封皮,上面留着一处指纹。这个封皮有多么重要,我想男爵您也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罗宾双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笑眯眯地盯着男爵的面庞,男爵几乎情难自控。罗宾又接下去说:
  “男爵,你真是愚蠢,你以为我只身独闯龙潭虎穴,会连一点起码的提防都没有吗?’”
  闻听此言,男爵突然大吼道:
  “你们这群蠢货,滚下去!”
  于是,格雷哥华将枪搁在桌子上,与那个矮个子一道走出门去。
  “好,这样才好!男爵,我不想听你讲述杀人的经过,因为那件事对我一点价值都没有,我想要得到的是尤那毕尔子爵的记事本,快交给我吧!”
  男爵沉默不语,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放在桌上的自动手枪。突然之间,他把叉子扔在地上,意欲拿手枪,但是,罗宾闪电般地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不要碰那个可怕的东西,小心出了危险!”
  罗宾收起了枪,查看了一下弹匣(装子弹的地方),发现少了一颗子弹。
  此时此刻的男爵口中嘟囔着,开了身后的柜子,翻了一会儿,取出了用摩洛哥皮革包着的一包东西,丢在桌上。
  罗宾飞快地将上面的带子解开,发现了上面的子爵家族的标地。
  “哦,原来这就是尤那毕尔子爵所写的史实记录!”
  他快速地浏览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整整齐齐,有些字还写在了本子的边缘部分了!
  “啊,真的是尤那毕尔子爵的记事本。惨遭毒手的图书保管员终于能死而瞑目了!但是,男爵,我劝你快点离开诺曼底地区,因为这儿气候潮湿,对你的风湿疾病极为不利。”
  说着,他注视了一下男爵。男爵正在紧咬着唇,不甘示弱地对罗宾怒目而视。
  罗宾紧紧握着子爵的记事本,飞快地走出了餐厅,穿过大厅时,那壮硕汉子和矮个子男人都消失不见了。
  他走上了玄关的台阶,扭过头来大声喊道:
  “男爵,关于作案现场的指纹,你似乎十分惊诧,但那是我信口胡诌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把记事本交给我,你上当了!你为了偷走那本记事本,不顾惜杀人灭口,你真是个笨蛋!哈哈!”
  罗宾大笑着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刹那间,餐厅里的窗子一下子被推开了,男爵忿忿不平的面孔伸了出来,但罗宾已然走远了,男爵仍然不甘失败地恶毒诅咒着怪盗罗宾。
  罗宾返回了巴黎市的借利艾尔街,他的藏身之所,立即翻开了记事本仔细看着。正如公证人伏尔里苏所说的那样,记事本上有许多闪烁其辞或字迹潦草的记载,到了最后一页时,出现了一行文字:
  路易·腓利浦国王的手谕……6.24—6.25……德尔德齐的剑……
  “也许这是子爵收到路易·脓利浦国王的信件,但那些数目字又是什么意思?德尔德齐的剑又是什么?”
  德尔德齐是法国大文学家亚历山大·仲马(1802—1870)的小说《三剑客》中的主人公,他是一位英勇善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骑士豪侠。
  “德尔德齐的剑又是什么意思呢?6月24日至6月25日又指的是什么?真是令人不可思议!这是玄机吗?还是苍老的尤那毕尔子爵头脑迟钝、神情迷乱所致?
  罗宾越来越迷糊,他深深地被这些文字迷惑了。他又查看了一下其他的部分,但却找不到有关的材料。
  “我还是不明白,这里面一定深藏着某种玄机?这些文字也许正是解开尤那毕尔城堡的钥匙呢!
  “1848年,路易·胖利浦国王想逃亡英国,却又折回了城堡,或许这些文字能诠释这个谜团,并且将国王的历史疑案公布于众,这真是令人费解!
  “今天的工作就做到这儿吧,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我应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好养足精神去开始明天的工作。”
  于是,罗宾灭掉了灯,安然入睡了。
  次日醒转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已经射进窗子里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摊在桌子上的记事本,他用手去取,但什么也没摸到。
  “啊!”
  他睁开睡眼一看,那本昨夜里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已经不见了!
第三章 悲哀的少女
  罗宾起身离开卧床,来到门口,只见大门敞开着,玄关的门也洞开着。
  他的心立刻因不平与耻辱而颤栗着,他又折回了卧室。怪盗罗宾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得到的子爵的记事本,就这样被卑琐的窃贼偷去,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罗宾感到屈辱了!
  “这个混蛋趁我熟睡不醒,从我的身边偷走了记事本,他真是一个身手矫健、冷静执著的小偷。”
  罗宾不得不肯定对方是个神秘莫测的强劲对手。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罗宾拎起了听筒。
  “喂!听出来我的声音了吗?昨天你来与我会面,我没来得及款待你。我十分过意不去,因此,昨天晚上我深夜拜访你。我留了你的名片,上面写着你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我劝你换一换你的锁头,因为我有能打开你的门的万能钥匙!
  “我来到你的寝室里时,你正在睡着。我这个人不错,不愿惊醒你的美梦,但我半夜造访,觉得应该拿点东西留念,于是就把这本破破烂烂的旧记事本拿回来了。你好像很在乎这本记事本,但我看了看,也认为它十分有意思,就想把它带在身边……”
  这时,说话人的声音突然尖厉起来:
  “你马上搭乘特快火车,从巴黎出发,到风景优美的凯莫湖或者威尼斯去!”
  “如果我不去呢?”
  “你会懊悔的,听我的话快到美丽的意大利吧!’”
  罗宾什么也不说,把电话挂了,立刻收拾衣物,乘上汽车,快速离去。近期以来,空气干燥,车子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车身前面的玻璃上罩上了一层灰。
  他要去的地方是诺曼底,车子飞快地来到了恩佛尔市,在比克娣娃门口停下了车。听到响动的布罗诺飞奔到门口来迎他。
  “那个老人身体怎么样了?”
  罗宾迫切地想知道现在老管家的情况,因而对布罗诺大喊道:
  “嘘,别出声……老大,他很好,他正在睡觉。”
  “他什么也没有对你说吗?”
  “没有。”
  “伤的伤势如何?”
  “大有好转,不太疼痛了,他这会儿睡得正香。”
  “比克娣娃去哪儿啦?”
  “采买东西去了。不去思佛尔市,根本就买不来纱布,绷带等东西……我觉得她也应该回来了。”
  “报纸上刊登出来城堡老管家突然失踪的事了吗?”
  “是的,登在当地新闻版上了。上面说,城堡老管家倍尔那堂失踪了,也许是年迈健忘,稀里糊涂地走丢了。”
  “报纸上有城堡主人被迷魂药迷住的消息吗?”
  “没有。”
  说完,二人走上楼去。老管家倍尔那堂已经从睡梦中醒转了,凝神盯着他们两个。
  罗宾温柔地把手放在老管家的肩上,对他说:
  “老人家,你醒了吗?认识我吗?我是劳尔·达毕那克,是我把你从城堡地下通道救你回来,并把你带到这儿的。我为你找了个大夫医治炙伤,又让一位老妇人照顾你,但现在你要帮我点忙了。”
  老管家好像不认识罗宾一样,他那灰暗的眼睛被长长的眉毛半遮着,目光凝滞地盯着罗宾。
  “倍尔那堂先生,你要帮帮我,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是为了受尽磨难与煎熬的你!”
  罗宾在倍尔那堂面前蹲下,又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我见过在地下隧道中逼问你的那三个强盗了,他们统统是阴险狡诈,无恶不作的人,他们正在明查暗访,想找到你。那个强盗行踪诡秘,他想通过更高超更大胆的方式抓获你,而且还要更加严酷地拷打你,逼你将玄机说出来,只要你把那秘密一五一十地跟我讲,你就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了,我发誓。请你相信我吧,快告诉我这一切吧!”
  倍尔那堂好像不明白罗宾所说的话,他呆呆地望着罗宾。
  “我要你将“血’字之谜告诉我。”’
  倍尔那堂的脸上突然失去了血色,他呼吸紧迫,牙关紧咬。罗宾反复地问了好几次“血”的问题,他都装作不知情似地闭紧了嘴,不说一句话。
  罗宾再三地问他“谁的血”,但倍尔那堂默默无言。罗宾仿佛在对着一尊雕像在提问,他无奈地盯着老人的脸庞。不一会儿,倍尔那堂也许竭尽全力想守住沉默,他的脸颊上淌下汗珠来。罗宾用手帕为他拭去汗水,他的气息才渐渐均匀了起来,慢慢地睡过去了。大概是因为贾塞依男爵的严刑逼问,老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体力已然耗尽,所以他又昏昏地沉入了梦乡。
  “多可怜的老人啊!现在他的身体这么虚弱,等过一段时间再去向他询问那恼人的’血’字之谜吧!”
  于是,罗宾轻轻地从房里出来了,布罗诺正等在那儿。
  “老大,情况如何?”
  布罗诺焦急地问道。
  “不太好,他对我存有戒心,好像不大信任我。”
  罗宾皱着眉头说。
  “他也许以为老大你和那些坏蛋是一伙的,所以才不肯告诉你!”
  “也许是这样,他记不起我来了,所以不敢说出秘密。这个‘血’字之谜当中,一定是玄机重重!他又是一个倔强而顽固的老头儿,被我问烦了,他睡过去了。不过,我发誓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将秘密解开。你现在就为他医治烫伤,而且还要保证他的安全,我猜想那些强盗很有可能会再次绑架老管家,你必须要小心提防他们。还有一件事,我马上要去一趟尤那毕尔城堡。”
  过了20分钟,罗宾身着带着吊带的华丽上衣,胸前挂着一部柯达相机,打扮成了一个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摄影记者。他吻了吻刚刚采购归来的比克娣娃。
  “比克娣娃,到傍晚时分,我就回来,这次行动一点儿危险也没有。我想吃你最得意的蛋包饭,请你准备好吧。”
  他跳上灰土狼藉的汽车,一溜烟儿地往尤那毕尔城堡驶去。罗宾手握着方向盘,心里暗忖着,一定要将“血”字之谜解开。
  “那本记事本里面一定写着解开尤那毕尔城堡秘密的惟一途径,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由于我的粗心大意而被贾塞依男爵又抢了回去。男爵为了得到古堡的玄机,竟不惜以残害老管家为代价,甚至还要置他于死地。像他这种凶狠阴险的小人,正是我最痛恨的人。我一定要夺回记事本!”
  罗宾敏捷的大脑正如他那优良的汽车发动机一样,在高速运行着。
  “一旦“血’字之谜被我知道了,那么所有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罗宾开着车来到了城堡的门前。
  他将车子开进旁边的树林里,然后向门里走去。
  夏日炎炎,门口的小石子被烈日烤得闪闪发亮,但罗宾已顾不上炎热了。小石子路曲曲折折地向前蜿蜒,距离玄关正面还有老远,在道路的两边,枝繁叶茂的树林排列着。
  突然,从森林的对面传来了汽车的响声,罗宾一闪身躲人大树背后。
  一部黑色的轿车,从石子小路的尽头飞驶而来,风一样闪过罗宾的面前,罗宾一下子瞅见了驾驶座旁边的老人有着棕红色眉毛,而且神情凝重。
  “前几天晚上,在城堡里那个被迷药迷昏的城堡主人不就是他吗?他不就是尤那毕尔·法兰斯吗?这样说来,我调查起来更容易了,他既然已经离开城堡了,我就能随意地在城堡里开展调查了。”
  罗宾神采飞扬地大步流星往里走,在玄关前面,他见到了一个警察正和一个中年女人说着话。那女人手提竹篮,篮子里头盛满了刚刚买来的菜。
  罗宾装作新闻记者,心平气和地对他们说道:
  “我是法国《回声报》的记者,我从巴黎来,我叫林查·杜隆。”
  那个40多岁的女人把篮子放在地上,向警察行礼致敬,他们二人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我听传言,城堡内发生了一起失踪案件,所以特意来调查一下。”
  罗宾告诉那两个人自己的来意。
  “你错了!”
  警察惶恐不安地说道。
  “老管家倍尔那堂休息了几天,所以被人以为从城堡里走失了。是这样吗?亚博里奴,你说呢?”
  警察注视着身旁的女人,女人冲她点了点头。
  “真是这样吗?谣传真是不可信,但我专门从巴黎跑来,能让我去尤那毕尔城堡里参观一下?”
  这位记者固执地要求道。
  “可是,法兰斯先生不在这儿,我不能让你进去。”
  “真是遗憾,你能想个办法吗?”
  罗宾笑眯眯地对那女人说,他的笑容可以迷倒所有女人。
  “如果小姐同意,那当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你说的是罗斯小姐吗?也就是尤那毕尔·法兰斯的遗产继承者?亚博里奴,请你去向小姐报告一下好吗?”
  “好的,我去请示小姐!”
  说完,严博里奴连篮子也忘了拿,径直向厨房去了。
  “我大老远地跑来了,至少也该让我拍几张照片留念吧?”
  说着,罗宾举起相机,拍了几张城堡的正面、夫塔和院落的相片。
  能被巴黎的大报记者采访,这位警察似乎倍觉光荣,尽管罗宾什么也没有问他,他却自顾地说道:
  “罗斯小姐生得十分迷人,但非常不幸的是两年前,她的双亲双双辞世。她父亲简克·法兰斯,是一个倍受国人尊重的工程师。他买了这座城堡没有多长时间,就和妻子一起淹死了。”
  罗宾听了这些话,不觉大吃一惊。这个警察所说的话和那位公证人伏尔里苏的证辞一般无二。
  “尸体没有浮出水面吗?一般溺水而死的尸身,过一段时间就会被冲到岸边的。”
  罗宾奇怪地问。
  “遗憾的是,尸身并没有找到,尽管警局竭力搜查,但终于没有发现,再加上新的噩耗又次第发生……”
  “发生了什么事?”
  罗宾接下去问。
  “罗斯小姐因为忧伤过度,寝食不安,染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她白天愣愣地坐在长椅上,只是偶尔困倦了打个瞌睡,直到最近一段日子,她才病情好转了一些。
  “这座古堡并不是最佳的住所,更不必说她的监护人,现在的城堡堡主尤那毕尔·法兰斯,一天到晚在古堡附近的一家皮革工厂里奔波着,所以罗斯小姐经常孤苦伶仃。罗斯的叔叔亚尔·朋思虽然就在这附近居住,但几乎不常来往。他是在尤那毕尔·法兰斯先生购买古堡之前就住在这儿的。”’
  罗宾凝神听着警察的话,突然,他发现在古堡庭院的大玫瑰树背后,一张幼稚而白嫩的脸庞隐匿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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