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住嘴,绑好了抬回来就行了。再有什么事,听头儿的命令。”
说完这些之后,四个人分别拿了枪、绳子以及锤钳之物后,陆续离开。罗宾也急忙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夫人的住处。
到了那里,发觉住宅里静得可怕,大门关着。罗宾爬入院中去按铃,但却没人答应。
他感到一丝不妙,来到一扇窗边,推开了窗户。
“不好!”罗宾有点慌了,会不会他们已经抢走了夫人?
他急忙从窗子跳了进去,来到夫人房里。此时,就见面无血色惊恐万分的杜诺里丝正坐在长椅上,见到罗宾的到来,她高兴地头叫了一声奔向罗宾:“太好了,您竟然来了……我得救了!我要被吓死了!”
“发生了什么?亚荣父子呢?”
“啊,他们收到您的电报,一小时前就走了!”
那封电报还放在桌子上,罗宾拿起来一看,发觉不妙,不知谁冒用他的名义,把亚荣父子支走了。
“仆人们呢?”
“不知什么时候都离开了。窗下的脚步声,快要把我吓死了!’夫人由于害怕还不停地发抖。
看情形,整个房子里,只有罗宾和夫人两个人了。罗宾透过窗帘缝向院中看去,看到两人一组的黑影,有两三组人正悄悄向这边树荫走来。
“哼!是七人帮来了!好,杀人恶魔马勒非和我罗宾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先解决掉这几个家伙,再来修理马勒非!”
罗宾顿时感到斗志昂扬,他把杜诺里丝抱到长椅上说:“您先在这儿不要动,有我在您不必害怕。我先去……”
“不,请不要离开。我很害怕,请您一定要保护我!”
她由于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要命,因此纠缠着罗宾不放。但一会她就昏了过去。
罗宾把她在长椅上放好,急忙又来到原来的屋内关了灯,藏在屏风后面。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才传来狗叫声。
不知什么地方的窗户,“吱”一声开了。如此静的夜里,传来儿个人悄悄上楼梯的声音。
七人帮最后都在夫人卧室的门前停下了,开“旧工具铺”的那人,从锁孔向里看,只看到漆黑一片。
他们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悄悄地打开了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进了屋。
突然灯亮了。
“啊!”七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笑容可掬的罗宾站在屏风前,手里拿着枪对着他们。他们吓得惊慌失措,不由地向后退,其中有两个人拔出了枪。
与此同时,罗宾的枪响了。
“砰、砰!”打中了两个人的腿部,两人随即倒地。紧接着又有两个人拔枪,也落得个同前面两个人一样的下场。
“我不会杀你们的,因为我罗宾从来不喜欢杀人。还有三位?怎么,不服?”
罗宾用枪口对着那剩下的三个人问。最终他们也都慢慢举起了双手。
“行了,但你们都有枪吧?那样很危险哩,把那四个人绑起来!快些!”
三个人就用自己带来的绳子把同伙绑了起来,还将手绢塞到他们嘴里。
“好了,你们三个也转过身去!”
他们刚转过身去,罗宾就用枪把给他们脑袋上一人一下,他们便倒了。
罗宾满意地来到邻屋,一看便呆了。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杜诺里丝不见了。
他急忙来到窗口一看,发现那里搭着一个梯子。
“又是那个家伙!路依·马勒非。是他抢走了夫人!”
罗宾以飞快的身形来到街上拦了一部出租车,急忙地赶往长排屋的旧工具铺仓库。
罗宾用在开“旧工具铺”的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钥匙,打开了仓库。
仓库里一片漆黑,借着手电筒的光,扫了一下仓库内,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夫人,只见她双手被绑,倒在一张破长椅上昏了过去。
罗宾给她解开绳子,把她扶起来,帮她推拿。
“多谢您,我又得救了!”
醒转过来的杜诺里丝,向罗宾道完谢后,立即指着隔壁,低声地说:“强盗到里面去了,快……”
“好,您就等在这电好了。”
罗宾慢慢来到里面。对面是那面高墙,上面还搭着一个长梯。爬上去后就看到马勒非的家了。墙那一面也有一个梯子,下了梯子来到屋前,推了一下门,门应声而开。
他慢慢来到屋中,沿着走廊前行,面前有三个门。推开中间的门,里面虽没开灯,但借着外面透过来的一点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床上的白床单,同时发觉床边有个人影。
罗宾立即用手电筒一照。
就是马勒非。这个有着干枯的脸、像僵尸一样的家伙,正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在突来的手电筒的光的刺激下,连眼也不眨一下,见到罗宾也不知害怕,只是幽灵般地站着。啊!这太可怕了!从没有过恐惧感的罗宾,此时也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罗宾定了一下神,然后向前靠了一步。但马勒非仍然没反应。罗宾又继续跨了两步……马勒非仍旧没有反应,眼看两人就脸挨脸了……
“他难道看不到我吗?还是在睡觉?……还是已经死了?”
罗宾举起手,马勒非还是没反应,双眼只是傻呆呆地,仿佛望着远方。
罗宾已没有心思同他玩了,抓起他的手腕用力一甩,把他扔到床上,随即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不可思议的是马勒非竟一点也没反抗,没有任何反应。哼,这家伙不像一个活人!
罗宾绑好他,翻遍屋内所有的箱柜及皮包。
“在这儿,在这儿!”
罗宾忍不住兴奋地大叫。用许多报纸包着的秘密文件,终于在壁橱的最上层被发现了。
他照着文件,将它们仔细看了看,便高兴地拿着跑到杜诺里丝那里。
“啊,终于找到了!”
他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拦了辆出租车将夫人送回住处,他随后草写了一份给爱波宁副处长的快信。
信文如下:
杀人恶魔路依·马勒非,化名里蒙·莫榭,住在多芝门街。现已将他绑在此处,请速前来。还有他的七个手下,也业已抓住,已托人用出租车将他们送到警察局,敬请处理。
罗宾
怪人马勒非和七人帮,被全部缉拿归案后,就被送到法院受审。由于有手下安插在法院里向罗宾报告,所以罗宾清楚地知道每日审判的情况。同时他名正言顺地以“亚森·罗宾”的名字,在报纸上发表关于对审判的看法的文章,这使得全巴黎市的民众更加钦佩罗宾的机智勇敢和高超的推理能力。由此一来,罗宾的名望与日俱增。
罗宾认为马勒非凶暴残忍,具有杀人狂倾向的他,早该处死才好
但这个马勒非,也算是个古怪的人,不论法官怎样质询,他好像都没听到,没有丝毫表情,像个雕像。而他那深眼窝里的那双眼,犹如在一直遥望着远方。
无论问他什么,他只来回说一句话:“我不是马勒非。我是里蒙·莫榭。”
罗宾知道这些后,随后就撰稿说:
他是妄想欺骗法庭,里蒙·莫榭实有其人,但在10岁时就已成了孤儿,并早已在七年前死了。我早已调查过此事,而且还得到了死亡证明,已将此证明转交法庭。
法庭收到这份证明后,让马勒非看了看。他仍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我是里蒙·莫榭。”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又出现了罗宾的文章:
他还在伪装!他的确是一个善于骗术的头号大恶人。他是马勒非的后人,名叫路依·马勒非。他还有个哥哥,曾先后化装成巴贝立少校、立贝拉、阿甸里男爵等,是他的同谋。
这个家伙竟为了不暴露自己,亲手杀死了亲哥哥。
他还有个妹妹,叫雅洁露黛,也被他毒死了。
当法官把报纸念给他听时,他目光呆滞,仍是那句话:“我是里蒙·莫榭。”
转过天来的晨报上罗宾的文章说:
他竟然抵赖。我已得到他以及他的哥哥、妹妹的出生证明,副本即日就送往法院以供参考。
马勒非看了看出生证明,只是摇头。
但他就是杀人恶魔,已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罗宾又将他所写的四十余封信,移交给法庭作为证据。
这些信件,都是他在作案期间,向七人帮下的命令。例如:下令抓住路诺曼处长和古赖尔刑警,并将他们扔下塞纳河中,下令寻找尤里埃格老人,下令挖一个别墅间的地道等。
那些信的笔迹完全与他的笔迹吻合。因此他虽不说实话,但仍无法逃出法律的制裁。
但只有七人帮见了他,没有谁能确认他是首领。因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脸。
但多之门街他的住处的仓库和七人帮的长排仓库,是紧挨着的。而且在当时墙两边都有梯子。在阁楼上还发现了他窃听七人帮的传话筒等,这些都是他作为杀人恶魔的证据。
还有杜诺里丝当庭指证了他。她宣誓后,指证他:
“用梯子爬人我的卧室,把我绑走的就是他。还有把我关在壁橱的也是这个人。
没错,我看得很清楚。”
到此,被告罪名已成立,证据确凿,首席法官便宣布判处他死刑。随后又问他:
“被告路依·马勒非,你对判决,有什么异议吗?”
马勒非只是呆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到此,杀人恶魔终于被定罪。
“杀人恶魔马勒非,终于被我打败了!”
当马勒非的判决已定时,罗宾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极为危险的劲敌,终于伏法了,杀人恶魔将从此消失。
“今后,已没什么大问题了。只剩下将那秘密文件交给凯色尔了,他收到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到时再提出恢复赫尔曼大公的领地,交还给比也鲁王子的请求,一定会很容易的。
因为这些文件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而被公布于众,德国对他国不轨的企图便泄露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一场欧洲的战争,也许还会引起德国走向毁灭之路呢!既然我替他挽回了这么大的损失,那么凯色尔怎么能不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呢?
“大公的后人比也鲁·路道克(也就是那个穷困诗人玻布莱),很快就要恢复赫尔曼四世大公的爵位了。到时,我会让迪莉萝和王子结合,到那时她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这还不都是因为她母亲是我的老情人!
我不但没有使我最爱的人得到幸福,反而让她在不幸中死去。现在只有让迪莉萝得到幸福以补偿我的过错。
在迪莉萝幼时,我曾两次为她更换领养人,主要是让她感受不到孤儿的痛苦。
最终,将她交付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是非常爱护她的。
爱伦夫人,是会答应我每一个要求的。这是不用怀疑的!因为她就是我儿时的乳母碧克蒂娜,只不过改了一下姓名罢了。
碧克蒂娜每次见到我,都要规劝我做一个普通人。可我却办不到。因为我不能忍受着那些不择手段暴富的人。还有不能对那些穷苦的人视而不见,而不前去帮助他们!
但强盗毕竟还是强盗。我也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这不用碧克蒂娜提醒。所以她每天都在祈祷,愿我早日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么一说还要多谢她呢!
碧克蒂娜答应我的要求,化名爱他夫人来抚养迪莉萝。经过很长时间,我化名色尔丁公爵前去看望她时,碧克蒂娜竟很快就认出是我来,还悄悄地流泪。那时她又劝我不要作恶。
我告诉她,为了迪莉萝的终身大事,希望她能再等一阵子。
现在,迪莉萝很快就会得到幸福了。到时候,她和王子结婚成了大公夫人,碧克蒂娜就成了大公夫人的祖母,就能住在华丽的宫中,安度晚年。”
罗宾想到这些,立即打电报给柏林的瓦狄姆伯爵。内容如下:
我已找到秘密文件,呈交给凯色尔皇帝后,希望能将大公的领地,归还给大公的后裔——比也鲁王子。
不久罗宾就收到伯爵的长文回电:
凯色尔陛下非常高兴。对您的功劳,表示由衷地赞赏和感谢。
关于大公的领地问题,经过陛下与臣下们的商议决定,只要确认比也鲁王子是大公的后裔,将予以批准。
为此,将成立一个专门的委员会,专门负责查实王子的身份。
一旦经查属实,即归还王子领地,届时还要举行盛大典礼。
“这样一来,就没什么问题了。只要以后玻布莱能经受住考查就万事大吉了。”
罗宾带着玻布莱,乘车来到法德交界处的大公领地——诸彭、本甸,先来到古城。
几天后,又把迪莉萝、爱伦夫人(罗宾的乳母)和凯兹布哈夫人都接到古城来。
随后,还雇了几个德国佣人来古城。
将古城内尚完好的房子打扫干净,先简单地装饰了一下。迪莉萝和爱伦夫人同住一屋,凯兹布哈夫人、玻布莱各住一间。
一天晚上,罗宾来到玻布莱的屋里说:
“玻布莱……噢,不,比也鲁王子,你就要成为大公了。伯爵今天已到这里告诉我,依照身份调查委员会的报告,已确定你作为大公的继承人了。
简单地说,就是现在你已经是赫尔曼四世了。因此以后要威风点,像个大公的样子,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一副穷相。因为你可是这个伟大计划里的核心呀!”
听罗宾这么一说,玻布莱有些害怕起来:
“我,我怎么可以做这个大阴谋的核心呢?我非常胆小……”
“不许这么说,事已如此,怕也没什么用了。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假王子,是要被绞死的!所以想不干也不行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如接着做下去,这样既可得到爵位和领地,又可娶到贤淑的迪莉萝小姐!”
“但是,但是,我还是害怕。看,我又在抖个不停。我,我还是做我的巴黎小巷里的穷困诗人比较好。”
“不许胡说,闭嘴!万一被人听见,那可就坏了!”
罗宾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捂住玻布莱的嘴。就在此时他感到身后有人,转头一看是凯兹布哈夫人杜诺里丝,正站在门口,看上去面无血色而难看。
“啊,原来是您……”罗宾不由地说。
“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这都是真的吗?”
杜诺里丝用冰冷的语气问。
“您既然听见了,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的,他并不是什么王子,也不是什么大公的后裔,只不过是巴黎小巷中一个穷困的诗人玻布莱罢了。”
“啊……”杜诺里丝一听此话顿时大惊失色地问:
“那他,他是怎么成为王子……”
“真王子已经死了。于是我就找了他作替身。我正准备以他作傀儡来实现我伟大的梦想!”
“什么梦想?”
“让他来做大公,收复旧有的领地,同迪莉萝结婚。但由我来把握实权。”
“因为他是假冒的,所以全都得听我布置。由我来做实际的统治者,来随意统治这些领地。除了本甸外,还有其它两三处领地,都是相当不错的小王国。因此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些小王国的监主了。
您那过世的丈夫凯兹布哈先生,也曾和我一样抱同样的梦想。因此才千方百计要找比也鲁王子。但不幸的是王子死了,您丈夫也被杀人恶魔杀害,结果他的梦想泡汤了!”
罗宾正说的津津有味之际,杜诺里丝竟支持不住,瘫坐在椅子卜,双眼直勾勾地瞧着墙,眼里含满了泪水,脸色苍白可怕,仿佛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您哪里不舒服吗?”
罗宾走上前说:
“也许您知道这些,太过吃惊了。来,让我送您回去吧!”
罗宾非常体贴地扶着她,杜诺里丝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靠;罗宾的肩刚走出两三步远,就听到“啪”的一声,有件东西掉在地上。
“什么掉了?”罗宾捡起一看,竟呆住了。
是一个很精美的小怀镜,在背面的底部有两个金色的签字:L·M
“啊!L·M……”
罗宾不由地惊叫起来。杜诺里丝此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身体抖得更厉害。
哦,又是L·M的签字,这竟和在凯兹布哈一案中发现的那个烟盒的签字一模一样!
“L·M……是杀人恶魔路依·马勒非的签字……”
他看着杜诺里丝静静地问:
“这个小镜子是谁的?为什么会掉在这里呢?”
“不,不知道。这是谁的呢?……怎么会掉在这里呢?”
杜诺里丝还在抖个不停。
“您认识路依·马勒非吗?”
罗宾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是……我……”
杜诺里丝的声音细如蚊蝇。
“认识!那个杀人恶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认识,)什么不早说?在哪里认识的?请您告诉我!”
“我,我真的……无法告诉您。”
“为什么?当你在法庭上指证他绑走你,关于他的身世,以及你早已认识他的事,为什么只字未提?难道你还要隐藏什么吗?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宾的语气越来越强硬了。杜诺里丝扶着罗宾的双肩,以很坚决的语气说:
“请您不论怎样都不要再问了……因为,我宁死也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说出他的身世来。在这个世上,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世。因为那是一个极可怕的秘密。”
杜诺里丝一言不发地合上了眼。罗宾仔细看着她的脸很长时间,最后好像无可奈何似地,离开了院子,然后就像发疯一样来回走动,好像是在费力想些什么。
“哦,对了……也许是……就这么定了!”
罗宾自己不断地点头。翌日清晨,他就造访了区公所的户籍科,在那呆了整整半天,不知干了些什么,当天傍晚回到古城后,就直奔杜诺里丝的房间。
杜诺里丝像染了大病一样躺在床上。她面无血色,手在不停地抖着。见罗宾进屋,就支撑着坐了起来,但却直勾勾地看着罗宾。
“夫人,今天我去户籍科调查了一下。”
杜诺里丝的脸色越加得难看。
“结果我发现一件不寻常的事。”
杜诺里丝好像连坐也坐不住了,用力握着两只手,勉强支撑着。
“您很伤心吧?请不用客气,躺下吧!经我调查后发现马勒非最后这一代,一共有三个人,长子罗素·马勒非,就是假扮阿甸里男爵的那个大混蛋。这个人已经死了。”
杜诺里丝听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次子,就是那个杀人恶魔路依·马勒非,已被判死刑,现被关押在沙铁监狱。”
“还有个幼女是雅洁露黛。但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是那个次子路依……”
杜诺里丝到此已无法再承受了,便倒在床上双手紧紧抱着枕头,双眼就像看到什么奇异的东西一样闪亮发光。
“又经我仔细检查,发现在户籍本上的‘路依·马勒非’的下面,原来是有另外一个名字的,但被人用药水涂改了,在上面又写了个‘路依’。”
“啊……”杜诺里丝好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发出绝望的叫声。
“但我有一种专门的药水和特殊的镜片,使被涂改的文字恢复过来。”
“噢,您还能……”
“对,当我用了这个方法后,发现不是“路依·马勒非’……”
“哦,求您不要再说了,请您……”
杜诺里丝蜷缩在床上。
罗宾很同情地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正准备就此止住,但却受了想要知道涂改户籍的原因的驱动,使他不愿就此打住。
“那个改掉的名字,正好和您的名字杜诺里丝完全相同,杜诺里丝·马勒非。”
杜诺里丝几乎晕过去。但她看上去纤弱,实际上却很坚强。她狠狠地握了握拳头,一直忍着,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大吼:
“那当然是了!那改掉的名字就是我的。我就是杜诺里丝·马勒非。”
她发疯似地吼完后,抬起了已满是泪水的苍白的脸。
罗宾被眼前这情形吓得惊慌失措。他还以为杜诺里丝要疯了呢!
“乍么,怎么会……这样……”
“没错,我就是雅洁露黛的姐姐,阿甸里的妹妹”
说完这些,她似乎神情镇定了些,然后她平静地细细说起来:
“唉,没什么比这让人更羞愧的了!但事已如此,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我的确是那个不正常家庭的孩子。因为哥哥是个恶棍而妹妹又疯,我不知为此伤了多少心。
后来,我和凯兹布哈相爱,成了他的未婚妻,而有这样的两个兄妹,无疑在社会上是一种不光彩的事,所以我用巨款贿赂户籍科的官员,把我的名字杜诺里丝涂掉,在其上写上路依,将女性改成男性。
这样我的名字就成了杜诺里丝·艾美琪,并在荷兰结婚。”
罗宾不由地暗自惋惜这样一个温柔端庄的杜诺里丝,竟然也是马勒非家的一员……
这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但杜诺里丝是绝不会骗人的!
“这么一来,户籍上的路依·马勒非,只不过是个假名罢了,实际上没这个人。
当然,更不会有这个名字的杀人恶魔了。
甚至已判死刑的路依·马勒非,也不是什么路依·马勒非,而是他自己一直说的里蒙·莫榭!因此,法官判决有误,将一个无关联的人判了死刑。这会造成很坏的后果!
不,等一等!里蒙·莫榭的代字也是L·M。这么一来里蒙·莫榭就是杀人恶魔了!对,事实一定如此。因此他去绑架杜诺里丝。而古城的秘密文件也是在他家里被发现的。”
“但这还有点不对,那带有L·M的小镜子仍无法解释。”
罗宾想前想后,还是不明白。这时罗宾犹如进了迷宫,已辨不清方向了。他感到无法想通,便又问杜诺里丝:
“这么一说,杀害您丈夫和妹妹的,不是路依·马勒非,而是里蒙·莫榭了。”
“对,一定是他。他就是杀人恶魔。这小镜子定是逃出监狱,来杀我而掉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