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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莫里斯·勒布朗 8·1·3疑案

莫里斯·勒布朗(法)
杀人恶魔
  “嘉普曼,有人曾偷进过这个房间!”
  独占了南部非洲某处钻石矿,被誉为钻石大王的德国大富商凯兹布哈,从街上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觉有些不对,正焦急地和秘书嘉普曼低声交谈着。
  英籍秘书正用他那不太熟练的德语回答道:
  “不会的。那扇门安的是特种锁,还有您的仆人艾德华就在隔壁看守着。”
  “不,的确有人曾来过。这个皮包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打开了。昨天,我的手杖也被换了地方。前天,重要的文件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太古怪了。啊!我可能被人盯上了。一定要请警察来保护我!”
  凯兹布哈给警察局挂完电话后,说:
  “刑警处长路诺曼不在,有一个叫古赖尔的刑警说一小时内会赶到。告诉艾德华,刑警一到,就请他来这里。”
  他惶恐不安地在室内踱来踱去,心中不断合算着。他那双实业家独有的粗眉,好像有些不安,不住地跳动。
  这里是巴黎博拉斯大饭店的五楼。一星期前凯兹布哈从南非到这里以后,便把这个豪华宾馆的五楼450号大套房包租下来。
  除了门房外,450号套房,共有3大间:客厅和起居室这两大问朝向绿荫大道,秘书嘉普曼住在另一间房间。还有,紧挨着秘书室的5个房间,是为将要到来的凯兹布哈夫人预定的。
  凯兹布哈将头额靠在窗户的玻璃上,俯看着林荫大道,他感到有一些不安,好像有种看不见的危险,正慢慢向他走来,心中有说不出的惶恐。
  “难道有人知道了我这个大秘密!不,我要走鸿运了。只要能到手,一定会获得让世界为之震惊的巨大的权力。到时我不仅是钻石大王,还将是几个王国的国王。
  我出生在一个贫贱的德国乡间穷铁匠家庭之中,现在已然成为钻石矿的老板。
  这已经像梦一样不可思议了,可是,谁会想到还有更大更不可思议的幸运在等着我。
  到时候,以前蔑视我的人,恐怕连看我都不敢看。噢,我受神的青睐太多了。伟大的人,是拥有超凡非常的力量和智慧的。不过,现在正有人打我的主意,想要夺取我的幸福。自从来到巴黎,总感觉有个人想接近我,悄悄来到这个房间,想要盗取我的秘密。来者绝非善类,说不定是一个神秘的可怕之人。我应该加倍小心才是!”
  他一直望着绿荫大道,突然自言自语道:
  “哎,上校究竟怎么了?今天应该有电话打过来,说不定有什么……”他像是焦急地等待所谓上校的电话。
  电话响了,凯兹布哈拿起电话:
  “喂……哦,上校,我已等你很久了……”
  只听到他先是用德语说了这么几句,然后,他们便窃窃私语地谈一些事情。凯兹布哈挂上电话后,对秘书说:
  “嘉普曼,再过一会儿会有两个客人来,是上校和他的朋友。你告诉艾德华,等客人一到,立刻请他们进来。”
  “那么,如果刑警来了呢?”
  “刑警可能晚些时候到,他说大概是一小时以后吧!”
  “好的,我这就去告诉艾德华。”
  秘书说毕转身就出去了。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看见凯兹布哈手中拿着一个小黑皮包,正在那发着呆,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等他突然发觉秘书注视他后,便匆忙把那个小黑皮包放进壁炉架上的皮箱里,并很快合上了箱盖。
  “有信,是夫人寄来的。”嘉普曼递上取来的信件说。
  凯兹布哈开始仔细地读信,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有两位客人来了。”艾德华进来说。
  “好,请他们先去隔壁。嘉普曼。你把上校请到这来。”
  嘉普曼和艾德华都出去了。凯兹布哈又接着读他太太的信。但是信都读完了,还不见嘉普曼和上校来,不免有些不高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慢!”
  他放下信后,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竟然有一个陌生的人冷冷地站在他对面。
  “你,你是谁?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凯兹布哈起身后,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高声问道。
  那人只是冷笑着站在那里。他着装得体,仪表堂堂,很有绅士风度,态度优雅,并且目光炯炯有神,让人感到他身上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你是谁?上校?不,你不是上校!”
  “哼,不是就不是吧。不过,现在你就叫我上校好了。”这个陌生人嘿嘿冷笑着。
  凯兹布哈感到情况不妙,脸都变得苍白了。
  “嘉普曼!”他叫他的秘书。奔向那人身旁,打开朝向客厅的门,眼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
  他看到另外一个人拿着枪站在那里。而他的秘书和仆人被堵住嘴,双双被捆着,倒在一边。尽管此时的凯兹布哈脸色苍白,有一些焦灼和不安,但他仍不失为一位有胆魄的实业家。这时,他故作镇静不下来而晕倒,靠在墙上,顺势将手转到背后去按电铃,按了又按。而那个陌生人只是冷冷地看着,等凯兹布哈按了几次后,他就用流利的德语说:“不要白费力气了,电铃已经不管用了!”
  电铃真的没有响,因此柜台根本不知道客房发生了紧急情况。
  凯兹布哈突然拔出了手枪,向那人开了枪。但只是“咔嚓”,了一下,陌生人仍站在原处,并冷笑着对凯兹布哈说:“你看连子弹都没有,还打什么?不如咱们坐下来谈谈。”
  说着,他拉过一把椅子,反着跨坐在上面,扶着椅背对着他笑呵呵的。
  凯兹布哈拿出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掏出钱夹。“要多少?”
  “不,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另外一个东西。”
  凯兹布哈感到一丝惊恐。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匪徒,难道他0]会是,会是为了我的那个最大的秘密而来?
  “那你,你想要什么?……”
  “是两样东西,一件是黑皮包,另一件是黑檀木的小盒子。你先把黑皮包拿出来!”
  “我,我已经把它烧掉了。”
  “胡说!那么……这样吧,把那个小檀木盒子拿出来吧……
  “我也把它烧了!”
  “一派胡言!昨天你偷偷地拿了一个小包,在意大利街的里约银行租用了一个专用保险柜,并把包放在里面,缴费签字后才回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9室的第16号保险柜。大概黑皮包和小盒子就在那个小包里。”
  “不,不是的。”
  “肯定是!你还不快把钥匙拿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
  “哼,……嘿,马克,快把他捆起来!”
  这次他是用法语在说。隔壁拿枪的人很快地过来后,迅速地把凯兹布哈绑在椅子上。
  “好,现在开始搜一搜他身上!”
  那个叫马克的人,在凯兹布哈衣袋中搜出一串从9到16号的小钥匙,递给那个绅士般的陌生人。
  “没有黑皮包吗?”
  “没有,头儿。”
  “那么应该是在保险柜里。咳,凯兹布哈打开保险柜的口令是什么?”
  “我忘记了。”
  “哼!马克,把枪口对着他的头!”
  “不,是这样。”绅士般的陌生人给马克纠正着错误的动作。
  “手指扳在扳机上,对,就是这样。嘿,凯兹布哈,快说吧!”
  “我真的忘了。”
  “快说!给你10秒钟时间。不然你就没命了。”
  哒,哒,哒,此时大挂钟摆动的声音十分得刺耳。4……3……2……”
  “好的,我说好了!”
  “那么,口令到底是什么?”
  “道路。”
  “道路,对吗?如果不对的话,小心你的命。嘿,马克,先到老地方,把钥匙交给詹罗姆。告诉他口令是道路,不要忘了。你们一起去里约银行,让詹罗姆一个人进去,在保管证上签字——我早就让他模仿凯兹布哈的笔迹,应该不成问题。从保险柜里把包裹取来。记住了,是9室16号。”
  “记住了,头儿。”
  “拿到东西后,回到家里,再给我打电话。不要紧张!”
  “是的,头儿。”
  突然,门铃响起。凯兹布哈顿感一线生机。噢,感谢上帝!是古赖尔刑警来了……
  “嘿,看这家伙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哼!一定是先前约了人。是不是走狗(刑警)……或者是……”
  陌生人紧抿着嘴唇,镇静地看着凯兹布哈。
  门铃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持续了很久。陌生人和那个叫马克的人都有些慌张。
  “马克,先堵住他的嘴!如果他喊叫起来,会带来麻烦的……这样吧,就这样办。”
  门铃响个不停,长时间没人来开门,客人好像感到了一丝不妙。
  “马克,你把客厅里的两个人拖到屋里来。我来假扮秘书,你先躲在这。”
  陌生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刑警正站在门前。
  “请问先生贵姓?”他这次用的是纯正的法语。
  “我是古赖尔刑警,因为接到电话,所以……”
  “噢,我们主人本来是一直在等您的。不过,碰巧有点急事,刚出去。真的很抱歉,不过主人说如果您有时间,希望您明天早晨9点再劳驾一次……”
  “这个,那么……”
  刑警不免有些怀疑。可是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像一个既严谨又认真的秘书,而且表现得很有谦色,所以也不便多问,只好说:
  “那么好吧,就明天吧。代我向你们主人问声好。”说毕,便转身走了。
  “唉,让我吓了一跳。这有些太突然了!”
  绅士般的陌生人,取出一方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马克思不住在一旁笑起来。
  “怎么回事,你笑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那陌生人大声叫到。
  “当然知道,是鬼刑警古赖尔!”
  “哦,他看上去像一个乡下人,老实巴交的人。”
  “可不要这样说,这样的话你可上当了。越看上去有些傻的刑警,越是可怕。
  他仔细端详了我半天,就差一会儿,我就要给他一拳。你赶快跟着他。我们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马克急忙赶出去。这时那陌生人把椅子拿到凯兹布哈面前坐下来,说:
  “这回,我总算把那不知趣的家伙打发走了。不过,钻石大王阁下,在没有递上我的名片之前,我们对您做了一些不大礼貌的事,非常抱歉。在下就是……”他深鞠了一躬后,递上了一张比一般名片大许多的高贵的名片,上面印着这样几个字:
  亚森·罗宾
  手、脚被绑住甚至嘴被堵住的凯兹布哈,看到这张大名片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因为谁都知道,罗宾是不会杀人的。罗宾看到凯兹布哈的神情后,微微笑了笑,深深鞠了一躬,用法语说:
  “承蒙您抬爱,在下不胜荣幸,而且还能使您打消疑虑,更是万分荣幸。我保证,您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罗宾虽是个大盗,但也很具有绅士风范。他也知道为盗的道理。“好吧!先给您把这个拿下来吧。”说着,罗宾就把堵在凯兹布哈嘴上的布拿下来。
  “这样我们才好交谈。凯兹布哈先生,您到达巴黎的当天,是不是见到了某家私人侦探社的社长?您所说的上校,应该是这位社长吧。什么?你是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吗?因为我安插了一个部下在他的办公室里。因此,您和上校的秘书碰面,以及所有的通信内容我都清楚。您正在进行一项什么样的计划,包括那个黑皮包和小盒子在内的秘密,我都知道。我不辞辛苦赶来,结果东西却不在您这儿。好吧,就不提这些了。此外,请您告诉我另外一个重大的秘密。”
  罗宾把椅子靠近了一些说:“您曾委托那个侦探社社长去找一个叫比也鲁·路道克的年轻人,对吧?他好像在巴黎的贫民窟里住着。身高1.75米,留一头金发,蓄有短须。其他特征是:左手的小指指尖断掉了,在右脸上有一处很难被人发现的伤痕。您为找到这个人都快要急疯了。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不,说不定是极大的秘密。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
  “哼,不想说是吧?不过,不说也行!我早晚会知道的。可是,您曾两次和那位侦探社社长谈及那皮包内的文件,那皮包怎么样了?”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烧了。”
  “哼,这样看来,那黑色小盒子……应该存在里约银行了!”
  “对,是的。”
  “在里面装了些什么?”
  “钻石,自己矿山里掘出的精选钻石,大约有200多颗。”
  “嗯,不错。不过,真的有点古怪。您是世界上有名的钻石大亨,无论什么样的钻石,对于您来说都没什么稀奇的,您又何必费一番周折把它们存在银行里呢,而且还怕被别人知道呢?其中必另有奥秘。”
  罗宾取出雪茄,划着了火柴,可是并没有马上去点雪茄。一直等到火柴燃尽,他都呆在那里,好像在想些什么。
  “一定是这样!……有更重要的东西,比钻石更重要的东西……一个更大的秘密藏在那个小黑盒子里!”
  罗宾这样自语着。凯兹布哈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变了。这时,电话响了。罗宾拿过电话:
  “嗯,马克,结果如何?还算顺利。好,干得好。辛苦你们了!小盒子里面都有些什么?除了钻石外,还有像文件一类的什么东西吗?……呢,什么都没有……
  哼,不可能。等一下……”
  罗宾转向凯兹布哈,说:
  “喂,您愿不愿意出钱赎回钻石?”
  凯兹布哈点了点头。
  “出多少?愿意出50万法郎吗?”
  “可以。”凯兹布哈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的,那么咱们这笔交易成交了。至于交易地点……就定在波哈大公园的铜像前吧。明天午后您带上50万法郎现款到那里就行了。我会准时带钻石去的,但是盒子太碍事。我会把钻石装在袋子里带去,我想那盒子对您没什么用处吧。”
  “不行,一定要带上那盒子。”凯兹布哈面色一变,急得大喊道:“只有原封不动才行。”
  “哈……哈……”罗宾大声道,“哈……你还是上当了,凯兹布哈!盒子里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吧?既然盒子那么重要,我们一定还给你。不过——”罗宾沉思了一会,“那需要等一夜,等第二天吧,我会在第二天早晨用包裹寄来,行吗?”
  他讲完,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凯兹布哈的脸色,然后拿起电话说:
  “马克听好了,仔细检查一下盒子。先告诉我盒子是什么形状的。什么?是质地很不错的黑檀木,那个我知道。底儿厚吗?会不会是双层的?……什么?不是很厚。嗯,那么,再看看别的地方,加镶眼的地方……不,不对,是盒盖儿。”
  说到这里,他突然兴奋地蹦起来,说:
  “对了!问题就出在盒盖儿上。我从凯兹布哈的脸色上看出来了,问题就出在盒盖儿上。马克,你可要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什么?盒盖儿里面装了镜子……能不能动一动镜子?……好的,就把镜子打破吧。发现了什么?有了!是什么?……不是信件和文件,是一张小纸条。好,应该就是它。很好,那应该就是凯兹布哈的秘密了吧!马克,念念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罗宾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喜色。
  从话筒里传来马克嘶哑的声音:
  “头儿,这只是一张很普通的便条。上面写着:“黑皮包文件的抄本。’纸折了两下,好像折了没多久。对了,右上角还有几个字:‘1.75米,左小指断掉了。’”
  “那应该就是那位神秘先生比也鲁·路道克的重要特征了。字像是凯兹布哈的吗?”
  “是的,和他的字体一样。”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吗?”
  “有的,纸中间有铅印的‘APO ON’几个字。
  “好,20分钟后我赶到那儿。”
  放下电话后,罗宾用很严肃的语气逼问凯兹布哈:
  “APO ON有什么含意?”
  “不知道。我也不太明白,这是刚写上去的。”
  “你在哪里看到这些字的?”
  凯兹布哈闭上了嘴,不肯再说下去。
  罗宾一副很严峻的表情,将握紧的拳头重重敲在桌子上,说:
  “你给我听仔细了,凯兹布哈。你我都是于着一些差不多的生意。我是盗窃绅士,你是盗窃商人。从德国一个乡下小铁匠一跃成为钻石大亨,这期间,相信你一定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行径,绝不亚于一个强盗。可以说你我是一样的。
  凯兹布哈,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共同合作,一起来赚大钱。什么?不肯合作吗?
  现在可由不得你。我早就知道了,你掌握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果可能的话,因此可以获得巨大的财富和控制一个王国、你正在为此想尽了办法,不过单凭你一个人,是不行的。像那个侦探社的巴尔巴路上校,跟傻瓜一样,更不会帮上什么忙,只有我才能帮你办好这件事。除了怪盗绅士亚森·罗宾,还有谁能解开这个谜底呢?还有谁有资格帮你取得这笔巨大的财富呢?
  怎么样?凯兹布哈,跟我合作吧!PR们利益均分。那个上校么,根本就不可靠。
  要是我么……49小时之内,一定会找到那个神秘人比也鲁·路道克。不过,他到底是谁?你又是为什么而找他呢?关于他,你又知道些什么?说啊!只有通过这些我才可以帮你一句话,他就是这个谜团的关键所在吧?”
  “嗨,怎么样?凯兹布哈,咱们一起干吧?”
  “不!”凯兹布哈一口回绝了罗宾的要求。
  “哼!”罗宾脸色又变了。他解开凯兹布哈的衬衣扣子,将桌子上的金剑拔了出来,顶在了他那长满了赤色胸毛的胸上,说:
  “现在还有8分钟就要3点了。在这8分钟之内,如果你还不答应,这柄剑就会扎入你的心脏!”
  短剑随着心脏的跳动在他胸口上震动着。凯兹布哈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罗宾凝视着表,神情甚是凝重。
  第二天清晨,钻石大亨凯兹布哈,端坐在椅子上死了。秘书仍和仆人一起被绑着扔在隔壁的地上。第一个发现这一情况的是到访的占赖尔刑警。
  此事引起了震动。刑警给警察局打了电话,旅馆的经理和领班都赶来,而且经理还请来了医生。但是,凯兹布哈已经气息全无。短剑准确地扎在了他的心脏上。
  在他染满鲜血的衬衣上还别了一张罗宾的名片。
  “罗宾杀人了!”
  从不杀人的罗宾,为什么这次会杀人呢?被誉为怪盗绅士,被法国人民广泛称赞的罗宾,最终竟成为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所有听到这一消息的人都感到非常震惊和惋惜。那个拥有非凡智慧的天才和神秘莫测本领像超人一样的怪盗罗宾,如果一旦动了杀人之念,唉!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杀害。
  “罗宾……难道就是那个亚森·罗宾……唉,难道这是真的?”古赖尔刑警也感到很失望。接着乘汽车赶来的是刑警处的处长路诺曼和法官。
  “什么?这件事是罗宾干的……”路诺曼听完刑警的汇报后,看了沾着血的名片,稍微愣了一下,随着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低头沉思起来。
  他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有些驼背,腿脚也有些不灵便了,行动时必须有手杖才行。脸和手上的皮肤已显得干黄,像已很久没有上过油的皮衣。但他的双眼却精神百倍,充满了昂扬的斗志。是的,他是一个非常能干令人敬佩的警探。因为他过去破获了许多知名的谜案,所以被誉为“鬼处长”。许多凶犯听到路诺曼这个名字,都会闻风丧胆,乃至束手就擒。
  鬼处长路诺曼和古赖尔在旅馆内外又详细地查看了一遍,鬼处长好像有什么新发现,面带笑容又来到案发的房间。在现场嘉普曼正被法官询问着当时的情况。鬼处长悄悄地坐在他们后面,双手交叉着扶着拐棍,头枕在手上,仔细地听着。
  据嘉普曼讲,他的主人感到受神秘人物的跟踪,陷入了极度的精神恐慌。主人不在时,曾有人偷偷地来到房间里。主人约见的是一个叫“上校”的秘密人物,结果来的竟是罗宾。罗宾也曾和他的手下通过电话,说的是关于主人精心保管的小黑盒子里的纸条的事。
  “当时,我被堵住嘴关在隔壁,听得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大体上就这些。”
  法官让书记员记下这些重要的证词。
  “既然如此,小黑盒子里究竟有什么?”
  “里面可能有很重要的东西,但我也不知道。到了巴黎后,主人很快就把它寄存到里约银行的保险柜里。但是最后还是被罗宾手下一个叫马克的取走了。”
  “那时,你们的主人还活着吧?”
  “是的,他还在和罗宾说话。”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还大概是关于小黑盒子的事吧。这之后,好像马克打过一个电话来,告诉了罗宾一个让他非常高兴的事,罗宾称赞了他一番。可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威逼主人。3点钟过后,他们便走了。”
  “嗯,那时候,你们主人还活着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凯兹布哈先生精心保管的就只有那一个小黑盒子吗?”
  “不,还有一个黑皮包。罗宾来之前,主人已将它放在皮箱里。”法官打开皮箱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黑皮包。法官考虑了一下,转身对路诺曼说:“真想不到罗宾也成了杀人犯!”
  “不,我并不认为他杀了人……”这位鬼处长边思考边说。
  “你看,眼前这个被杀的人胸前还别着罗宾的名片呢,这怎么解释?”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罗宾究竟为什么原因杀人呢?”
  “当然是为了获得小黑盒子和黑皮包呀。”法官正带着一种讥笑的口吻说。他似乎在嘲弄老处长,认为他一定是胡涂了。
  “不,根据我的仔细观察和这位秘书的证词的佐证,黑皮包是在凯兹布哈先生被杀以前就已经被偷走了。”
  “你怎么知道?”
  “小黑盒子已被马克从银行取走,而黑皮包就在眼前的皮箱里。像罗宾这种聪明的人一定查看过皮箱了。只要打开皮箱,就会看见黑皮包,所以根本不需要杀掉凯兹布哈。何况,罗宾曾自己立下誓言绝不杀人,而大家也都相信这一点,所以他绝不可能在这种没有必要的场合杀人,犯下大错。”
  “这也只有你自己才相信。”法官有些不高兴地反饥道。
  路诺曼默不作声地站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隔壁的房间是不是还空着?”路诺曼冷不丁问了一句。
  “是的,是为凯兹布哈夫人预定的。夫人原定近两三天内抵达。”经理立即回答道。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路诺曼拿了钥匙,先后看了看五个房问。“这里没人来过吧?”
  “是的,除了那个打扫的人以外……”
  “这样吧,……把那个人叫来。”打扫房间的人来了,据他说打扫完后,就把门锁好。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有……没有……也没什么……”他好像有什么事不敢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路诺曼感觉其中一定隐含着什么,经过再三询问,那个人才很不自然地说:
  “其实,今天早上我在打扫420号房间时捡到了一个香烟盒。其实,本想打扫完后,就送到柜台上去,后来竟然忘了……”
  “你把它放在哪了?”
  “在我屋子里……交迟了,真对不起。”清洁工人点头鞠躬不停地道歉。
  “那个烟盒有什么特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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