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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爱情》作 者: 蒋振东

_3 蒋振东 (当代)
  从游戏里钻出来的卓骥
  现实里的人我都不放心,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我敢保证,我只要跟一个人说了我要结婚可是陆进不愿意,整个朋友圈子都会知道这件糗事的,那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最容易信任的就是不会进入你生活中的人,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卓骥。
  开电脑,上线,开游戏,飞鸽传书又传来一大串卓骥的消息“亲爱的,我已经七十级了”“上来就找我”“这两天雨,压抑,你不在,特别想你”“……”一边傻笑,一边给卓骥发消息:“可怜的我来了,你在哪里?”等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音,估计是他不在线。我的嘴角又一下一下的往下沉,沉到底又发了一条消息给他:“我爱的人他不愿意娶我,呜”然后下线。他不在,这个游戏我一个人玩得十分没意思,算了算了,老板下周要的策划方案还没有做出来呢,趁着没有心情谈恋爱的时候赶紧把它完了吧。
  心情很差,平日里的一些绝好创意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愣愣的把桌子上的白纸盯成彩色。
  突然手机就哼起了王菲的红豆,一看号码特别陌生,不过是本市的,懒懒散散的喂了一声,那边却是个陌生的声音,说:“嗯……你是韩萧吗?”“是啊,你是谁?”“我……我是卓骥。”
我们结婚气气他(2)
  从来没想过他会打电话给我,虽然我们曾经礼仪般的交换过电话号码,但对于他的号码我连看都没有看过。
  我有点有足无措:“你……你居然跟我是一个地方的?”
  “是啊!我可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呢?怎么样,心情不好出来喝杯茶”他在那边说。
  我哦哦了两声,答应了半个小时之后现代启示见。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要翻船的感觉。
  翻船的原来不是我
  卓骥比我想像中要年轻的多,一张娃娃脸写的都是稚气,我皱着眉头用十分怀疑的语气问他:“你真的已经二十七岁了?不骗我?”“当然,一九七六年三月十号出生,会算术你就自己算算看。”我羡慕的吞了一口口水,暗想为什么我没有一张娃娃脸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自己心虚,总觉得周围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看,所以不停的四处张望。我的举动引起了卓骥的好奇,他问我是不是脖子酸,我哼哼哈哈的打马虎眼,说是啊是啊。原以为他就此做罢,谁知道更认真起来,说什么这就是常期付案工作的后遗症,还说什么他要为我去学按摩云云,我一边感动,一边用更警惕的目光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如果那一刻不是我亲眼所见,真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在我的犀利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那声称爱我却不喜欢结婚的男友陆进,他还是那样招摇醒目,而关键是在他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居然还挽着他的胳膊。
  我立马把头收回来,小声的跟卓骥讲:“我有一点事,你先下去,在下面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就来。”卓骥傻乎乎的言听即从,也不管我们喝茶还不到二十分钟。
  卓骥下去之后,我端着一杯茶径直走到陆进的桌子旁边,看来我的出现着实让他们慌张了一把,我看见陆进把那女人的手从他的胳膊上使劲松开。
  “姓陆的,你果然好样。”说完我便把那茶从他头上浇了下去,然后又笑着对那个目若木鸡的女人说:“你别指望他会娶你,他今天能在这里背着我约会你,也会在明天背着你约会别人,因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然后我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潇潇而去。
  傻傻的卓骥讲了一个故事
  卓骥傻傻的站在楼下门口等我,我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让你先下来呢?他还是傻傻的:“你让我先下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想说的话不等我问也会说的不是吗?”我微笑着点头,尽量不让他看出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他已经知道我求婚未果了,又让他知道我刚刚遇见了自己的男友被别人女人挽着手的喝茶,岂不是颜面扫地?我决定不让他知道这件事,他已经知道的够多了。
  两个人很无聊的顺着人民路瞎逛并撒扯,逛到工人影院的时候,卓骥提议去看下午场,人少而且便宜,我看了看电影宣传画--绝世好baby,心想也好,没有目的的乱逛的确不如看看明星。
  下午的电影院空荡荡的,廖廖的几个人。屏幕上的刘青云抱着baby做奶爸状直叫人恶心,看到一半时,居然整个影院只剩下了我们两人,我说这电影真没意思。卓骥侧过脸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我也侧过脸,看着屏幕投影在他脸上的花花绿绿说嗯,好。
  有一个男孩子经常去泡本地信息港的论坛,慢慢的从文字中喜欢上一个也经常过来发帖的女孩子,却因为不知道如何接近她而一筹莫展,因为她是版主。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那个女孩子在坛子里发了一篇跟龙族有关的贴子,里面提到了她在龙族里面的名字,他突然就有了一个计划。他花了五十块钱从别人手上买了一个五十级的帐号,然后成天挂在游戏里到处找,只等着那个叫冷漠孤后的弓箭手出现。他等了一个星期,终于黄天不付有心人,他等到了她的出现,当然她是不知道他一直都在等她,他说要保护她,但要求是她要做他的女朋友,她答应了,他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可是后来他慢慢的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很爱的男友,这让他本来准备去见她的想法搁浅了,他想只要能和她做一个网络里的情人他就已经很知足了。可是事情发生了变化,她发消息说那个男人不愿意结婚,所以他对自己说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这应该不算卑鄙。
  我的喉头有些打结,看着电影上不断往上升的演职人员表说没了。
  我们结婚气气他
  我跟陆进分手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卓骥,怕他因为同情而要做我现实中的男朋友,虽然我口口声声他俩都是我的情人,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卓骥从游戏里钻出来,还跟我讲了一个关于我们自己的故事,我的承受能力有限。
我们结婚气气他(3)
  但卓骥的关爱还是从四面八方、网上网下像潮水一样包围了我,他早上在门口等我上班只为了给我带一份他亲手做的豆浆,到了整十二点和六点就会打电话提醒我不要忘了吃饭,甚至有一次会因为看到停水公告而给我送来五加仑的农夫山泉,害得我们同事故意指着饮水机看他窘窘的样子。
  我承认我很感动很感动,可是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心裹得更紧,一次陆进已经让我伤得很深了,我不想再为一个男人再浪费两年的光阴。
  在我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我收到卓骥托人送来的一个礼包,里面有一个非常精美的芭美娃娃和一张生日贺卡,卡上写着祝你跟芭比girl一样可爱,和男朋友庆祝完生日后来找我,我在网上等你,永远等你。
  我故意等到十一点钟才上网,目的是为了不让他怀疑我已经没有了男朋友,说了几句话,他问你那位还不喜欢结婚吗?你又长了一岁哦。我苦笑不说话。
  干脆我们结婚吧?好吗?他问。
  在网络里面吗,好哇。我装糊涂。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在现实中,你和我,结婚,顺便……气气他。
  我在电脑这头笑着回说如果你这是求婚的话也太不诚恳了。
  不不不,我绝对诚恳。你等着,十分钟我就到你家楼下去。
  结果,十分钟之后我收到了这个生日里最昂贵的礼物——一枚婚戒,他说那是他早就买好的,因为他发誓说娶定了我。
至少还有我爱你(1)
  文/藤上风铃
  出个题让你猜猜。麦可在局域网里突然发了一条信息给我。
  我从自己的小范围里探出头来,正好看到麦可露出的一点点的平顶头,天,老板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下一次发现用局域网聊非工作话题就要扣半个月的奖金,他怎么还这么胆大?不过嘛,老板上个星期去美国出差了,估计要到月底才能回来,再说了,这个题未必不是非工作话题吗,一想到这里我便心安理得,发了一个字给他--讲~~。
  天下的猪都死光了,猜一首歌曲的名字。这个麦可啊,我真怀疑猪跟他有些什么特别的渊源,动不动就是猪啊猪的,没治了。
  天下的猪死光了关我p事啊,大不了以后没有新鲜猪肉吃。我回答。
  猪猪啊,我服了你了,不过答案大错特错。他又过来一条。
  我沮丧,因为我姓朱,名珠,真不知道爸妈怎么给我取的名字,害得我从小到大没少过跟猪有关的绰号,长到二十五岁还让这个家伙有机可乘。
  我说去死吧,上班时间谈这些,小心老板炒你,快把答案公布出来,饶你一死。
  没有一会儿,那边就又过来了一行字:至少还有你呀,呵呵。
  原来又让他耍了,我抓了一个纸团看准着麦可的平顶用力的砸了下去,带着我所有的怨气,我听到那边传来了一声:谁?谁偷袭我?我捂着嘴巴窃笑,这个麦可该杀的。
  麦可比我早一年进入这个游戏软件公司,我跟他一样都是干着一样的程序员工作,自从进入这公司之后我才发现当年我是多么愚蠢地选错了专业,计算机软件设计根本就不适合我这种充满了幻想女孩子,在学校里也就罢了,进了公司才发现我们工作起来就像个机械人,刚进来的那会儿简直像个白痴,要不是麦可及时的给我一点我所需要的帮助,比如借给我成套成套的专业书拉,比如会非常亲切的跟我讲解我不太清楚的地方拉,我才不会允许他后来那样猪猪,猪猪地叫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麦可除了这张嘴净说些不讨人喜欢的话之外也没有什么更令人讨厌的地方,加上这个公司里面就属我俩来得晚些,所以自然而然就称起兄道起弟来,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麦可说我除了脸长得像个女人外没有什么突出的女性第二特牲,再加上我是短发,从后面看绝对像他的弟弟,对于他的这种狗屁理论我所能做的只能给他两拳,因为我理亏。
  我得说我了,我已经说过我叫朱珠,我还得交待的是我有个男朋友,当然不是麦可,他叫丁祖,比麦可帅一点,是我大学的同学,毕业后跟我一起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打工,我辗转了几个地方,最后进了这个游戏公司,而他仅跳了一次便跳进了一家外企,薪水比我高一倍不止,我时常嫉妒得牙痒,痒狠了便咬着他的胳膊非得让他跟我换换工作,软件公司里太枯燥拉。他总是拍着我的头说,我的就是你的,我一定会挣一辆别克再向你求婚的,你等着看好了,我傻头傻脑地等着他的这个别克,一等就是三年。
  麦可跟我的情况有些相像,都是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分配的机会自找出路的,但又有些差别,因为他还没有女朋友,所以每次下班我都会嘲笑他这个孤独的男人又要与电脑为伴了。一般这个时候他总是潇洒的摆摆手,耸耸肩,说哥们你去享受幸福吧。而我呢就总要在他的面前摆出恋爱中小女人的样子,然后说哥们儿,赶紧找一个吧,这样下去总不是事儿啊,再挥手告别,不过大部分的时候我都要被我没有赶完的程序拖了后腿,挥手之后又坐在电脑旁继续傻干。
  如此之来,跟丁祖的约会便减得少之又少,麦可经常说小心你的帅哥给别人翘走了,现在这社会,多少小妞投怀送抱啊,谁像你,跟假小子似的整天呆在这里写程序,我才不屑呢,他以为丁祖是谁呀,我选的,前前后后考验了六年,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起二心的,你少像个婆婆一样瞎操心了。
  其实我心里也直犯嘀咕的,是得抽个时候好好地跟丁祖处一处,两情若在长久时,怎不在朝朝暮暮?
  月底的时候,去美国的老总回来了,他是个工作狂,也巴不得他手下所有的人都是工作狂,回来的第一天就给我们开会说人家米国是如何根据玩家心理设计游戏的,然后提了一个方案说设计一个3D全景模拟游戏,我心想CS都红成这样了,你还能弄出个什么来,不过当是想,没敢说。然后由主管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我一看那任务,差点没背过气去,妈呀,要让我十二小时连着干,我也未必能完成得了啊,我跟麦可面面相觑,心想这玩命的头儿,还我的恋爱,我的时间,我的自由啊。
至少还有我爱你(2)
  但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要做的,麦可说猪猪,这下我们真是形影不离了,你的别克车主恐怕又好一阵子见不上你了,呵呵。我说你这个光棍儿别在这儿掺和,你知道什么是爱情?不懂就别乱插嘴,只知道耍贫。没再理他。
  两个月过去了,我跟我的丁祖只见了两面,匆匆找了一个咖啡吧喝了一杯咖啡叙叙琐事就得回去赶工了,我红着眼睛说丁祖我想你啊,可惜我太忙了,他抿一口咖啡说我也是,很想你,这句话就足亦让我的精神抖擞起来。
  再见到丁祖的时候,他是开着别克来的,车就停在我们楼下,他打电话让我从百忙中抽出一点出来一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我说,我跟主管请了十五分钟的假,直奔十四层的楼下。当我看到我的丁祖从那辆银色的已经被我研究过N次的别克中走出来的时候,我差点都要将心跳出我的胸膛了,他,他就要向我求婚了,我等了三年零四个月,难道不是在等这一天吗?
  我像一个要嫁的新娘羞羞答答地向他走近,脸上发烧。
  他却让我吃了一惊,说,我要去罗马了,下午就走,特来跟你道别的,说着他回身指着这辆车怎么样,是我的外籍老板送的,就是她要带我去罗马,你知道我……。
  是的,我早就知道他想出国都想疯了,想不到是通过这种渠道,更想不到这么突然,本来我是准备刮他一耳光的,但是我忍住了,怕脏了我的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还能笑出来的,我说呵呵,好啊,你这么值钱,果然出息了,跟意大利女人混去吧,小心别给香水味呛着。然后掉头就走,我怕走晚了不争气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被甩了也得被甩得潇洒一点吧。
  我没有乘电梯,一个人用剩下的一点时间躲在楼梯道里大哭一场,六年的感情抵不过一辆别克和一个出国的机会,我算是白恋爱了我。
  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巴巴望着我的麦可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抱怨真是累死了,可谁知道我的心里都要碎了呀。
  坐在那里看着成堆成堆的源程序编码,我头都要炸了,真恨不得把这些都统统烧了,然后再去海扁老总一顿。
  麦可递了一杯咖啡给我,说怎么了?刚才不是你的别克来了吗?我在窗户这儿都看到了,怎么,求婚了?恭喜恭喜呀。我瞪着眼睛朝他吼滚一边去,挥起的右手把咖啡打翻,在麦可的白衬衫上画了一个浅褐色的山水画。
  整个下午我都不再说话,重重的敲击着键盘,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都泻进程序中去。
  下了班,同事们一个个地离开,可我不能走,我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完成。
  麦可也没有走,他替我买来了晚餐说工作不能饿着肚子,不然瘦狠了就会被风吹走,北方的风厉害着呢。我想起了下午的事,对他歉意的笑笑对不起啊,下午我失恋了,说着说着就吧嗒吧嗒掉豆子。
  失恋就失恋了呗,哥哥帮你再找一个好的,丁祖那人我看了就那个水平。我听了破涕而笑,伸出小手指,说话可得算数,他皱了一下眉,还是拉上了。
  忘了哪个谁说过对于负了心的男人你永远不要怀念。我深知这是一条真理,于是立马把多余的精力全部投入到这个新游戏的程序上了。
  麦可赁着出色的工作在一个月之后居然被提升了,成了设计组组长,升组长的那天,他不但请我去必胜客海吃了一顿披萨,还请我到沙丽波卡拉ok大唱了一晚,累得精疲力竭,我直叫痛快痛快。
  喝多了啤酒,我就听到麦可模模糊糊地谈论女人,谈论爱情,说女人一定要找一个对自己好的老公,要像他那会会照顾人的,我笑得差点背过气去,麦可,你还会照顾人?你除了泡1+1的速溶咖啡还会干什么呀,呵呵。
  酒醉之后不是沉醉,而是更加要命的工作,两周下来,我的工作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压力越来越大,我把我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去加班了,越发疲惫消瘦,麦可说,女人是不适合做程序员的,你这样会垮的。我白他一眼,说你别小觑我。
  也许是应了麦可的那句话,我真的选错了行。
  老板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说有些事情要找我谈。我心心微微颤了一下,觉得事情不妙。
  果然,老板严正厉词地批评我的工作进度太慢,让整个游戏完成的进度都减慢了,然后说准备调我去市场部做产品推广,我太了解产品推广的意思了,就是跑业务,这不跟炒我差不多吗?于是我笑了笑,跟那个我早就恨了N遍的老总说不必麻烦了,我收拾东西就走,我没有推广的才能,谢谢你的好意。我把我的桌子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拾进了一个大纸盒,径直出门去。电梯关门的那一刹,我看到麦可抓着一把伞冲过来:“外面下着大雨,给你。”我还没来得及接,就直接被送到一楼了。
  果然是大雨,雾茫茫的一片,我突然就有了要在雨中漫步的心情,抱着箱子跑到路边踩起了水,不一会儿浑身湿透,衣服冰凉地贴在身上,忽然想起了那句凄凄惨惨戚戚的句子来,痛哭流泣,反正雨大,谁也不知道我在干嘛。
  走着走着,脚下一滑,就不省人事过去。
  再醒时,周围一切已经是白色的世界了,原来昨天我摔倒了,连日来的辛苦加淋了雨使我病了,幸亏昨天麦可他追下了楼,看见我倒在雨里就把我送来了。
  现在他就坐在我的身边,一脸怜惜。
  多日的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了,我扯着他的衣袖哭问:“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这个城市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陌生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原来还有个男朋友,现在也跟外国妞跑了,现在到好,干脆连工作都没有了,我,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只听到耳畔传来麦可熟悉的声音:“全世界的猪都死光了,至少还有我爱你。猪猪”。
  想起了玉兰油的旧版广告,寻了那么久,原来最好的一直就在身边,我暖回来了。
  出了院,我找了一份电脑文秘工作,虽然觉得有些屈才,不过到底还算舒服,麦可嘛?天天冲1+1的咖啡给我喝呢!
风景这边独好(1)
  文/不负我心
  与费建交,缘于一个手抄本。平日看书见到喜欢的诗词、语句,我都会将之摘录到笔记本上,特别喜爱的句子下面还用红笔划上曲线。
  费在无意中翻看了我的手抄本,说:“这小女生有一颗执着、多情又敏感、脆弱的心。”当他的妹妹、我的同桌清子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我时我悚然心惊:这陌生人竟穿过一手抄本便将我的灵魂看透!
  心惊之余,也极不服气,死撑着顶回去:“叫你哥把眼睛睁大点,再不行的话我送他副眼镜。我象那种人吗?”清子大笑:“我也说嘛,你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不‘林妹妹’呀!”
  好奇心驱驶,当天放学我就“死皮赖脸”地硬是跟着清子回家,要见识见识她那“自以为是”的哥哥费。
  清子强忍着笑意把剪着短发、浓眉大眼的我推到费面前:“我把这‘执着多情、敏感脆弱’的‘小女生’给你带来了。”
  费望着一脸“怒容”的我,一副好好笑的样子:“我有说错吗?虽然你看起来不象,但一个人的外表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我挑了挑眉,转向清子:“土木水火金,人说五行缺啥就补啥。你说有些人‘缺心少肺(费)’却硬是自作聪明,这可怎么好?”
  第一次见面就交上了火,以后的相交也大抵如此,嬉笑怒骂,肆意任性。我无法把他当兄长来尊敬,他也没半点大哥哥的样子从不肯让我一分一毫。
  也或者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我和他在打打闹闹中竟成莫逆之交,搞得清子时不时会吃我们的“干醋”。
  周星驰的影片中有一句这样的对白:“站太近了,看不清楚。”我和费也是这样,靠太近了,反而忽略了对方的存在。一说好友,都首推对方,但一提爱情我们就背道而驰。他要的是头发长长的妩媚温柔的女生,我等的是成熟稳重、疼我爱我的男士。我们把对方当成绝缘体。
  所有的日子都在弹指一挥间,他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一年后我尾随而至也来到他所在的城市,清子去了广州。在这别人的城市里,他成我唯一的“依靠”,他也是有传必到,甚至不惜为我“冷落”他那长发女友,搞得他的女友时不时酸溜溜地说:“你哥真疼你!”——她以为我们真是两兄妹来的。
  那个周末的夜晚,打他的传呼,他没复机。这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我对着电话看了好久,解释不了心中的不安,我扬手拦了辆车起直奔他的学校。
  他病了,发着高烧。更要命的是,因为是周末,舍友居然跑了个精光,没人知道他在生病。他的BP机里留了一大堆他的长发女友的传呼,三令五申他再不复机就跟他没完的生气话语。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昏沉沉地睡着。一见他那病病歪歪的样子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连忙扶他上医院,挂号、打针、拿药,上上下下地跑着。费很少出声,只用目光追随着我。
  实在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宿舍里,我说尽了今生以来所有的恳求话语,终于取得了舍监让我留下来照顾他的“特赦令”。
  服药后他就睡了,很安稳。
  怕灯光扰了他的酣眠,我只留了一盏台灯,桔黄的灯光柔和的投射在他脸上。我凝望着他,那种感觉很是奇妙也很说不清。相识这么多年,我已经很熟悉他了。就算在再混乱的人群中我亦无需细细寻找,凭一种感觉就能把他找出来。
  可此刻,他那熟悉的脸庞却让我有点儿陌生。尽管陌生,但很亲切,一种陌生的亲切。这才省起自己好似从未象今天这样好好地认认真真地看过他。
  愣想到最后,我撑不住伏在桌上睡着了。
  半夜,在一种不知是什么的感应中我突然醒来,猛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他,正静静地深深地望着我,那目光象是穿越了前世今生的恒久。我亦深深回望他,一种疼痛的感觉掠过心头。他轻轻地向我伸出手来,没有一丁点的犹豫和迟疑,我把我的手交到他掌中,掌心传来的炽热的体温烧得我的心越发痛楚不已……
  七点多,那忠于职守的起床铃把我震得跳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但他依然很虚弱。出去买早餐的时候我给他的女友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她就赶过来了。我大喜:“费交给你了。我要回去好好饱餐一顿然后大睡一天。”换在平时费早糗我“吃睡猪”了,但今天他鲜有的安静着,目光越过她的肩膀静静看我。我落荒而逃。
  昨晚他的深切得让我心痛的注视和牵手那一幕仿佛梦一般虚幻,但又真切得实实在在,我自己都分不清是梦是真了。我必须回去想清楚。呆在他身边我会更糊涂,他会干扰我的正常思维。
风景这边独好(2)
  替自己叫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那喷香的味道让我食指大动,可是我不许自己动筷,尽管我已饥肠辘辘。人在饥饿的时候头脑最清醒,我必须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去分析梦与真。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有答案了:一定是梦来的。那样柔情似水的场面不应该、也不可能发生在我和费之间。就算真的发生过,那也是温暖的灯光与夜的温柔造成的一种错误的氛围,人在异乡生病的时候是特别脆弱的,所以容易动感情——不,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罢了!尽管我发这种梦很不应该!
  “嗯!就是这样子!”我肯定地对自己大力点头,低头吃面。面有些凉了,没有味道。
  没多久我也“恋爱”了,和班上一个追了我好长时间的男生。隐约觉得自己在逃避什么,又好象是在证明些什么给谁看。
  我恋爱的时候费却和他的长发女友分了手,“她知道你不是我真的妹妹。”“这算哪门子的分手理由?”我纳闷,但费不再多说,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用一支支的香烟诠释着他的孤独和骄傲。
  毕业后我和男友的恋情也无疾而终。我和费相续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城市。
  这时的清子已被大学里的一个臭男生“拐”到隔邻的城市做了别人的妻子,那幸福美满的甜蜜劲真叫人羡慕。偶尔电话中她总会老调重弹:“佟儿,做我的嫂子吧!我哥真的、真的、真的挺好的!你俩那么合得来,我的家人又都喜欢你,这是个圆满的结局。”
  “不是有句话叫‘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吗?我俩太熟悉了,擦不出火花来。”然后我又很“好心”地“宽慰”她:“放心!你哥‘卖’得出去的,你用不着当推销员,我也不收购‘废’品。”
  这时候的费早“怒目圆睁”地扑过来请我吃“栗子”——敲我的脑袋。我发现这动作已发展成一个恶习,每次我一损他他就会把我的头当木鱼敲,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怪不得没人肯嫁他。
  打打闹闹间我不小心跨过了“二四”门槛,站到了“大龄青年”的边缘。于是一夜间所有的人都参加了“压力派”,而派中“掌门人”非我双亲莫属,“三姑六婆”纷匝而来,玫瑰陷阱布了一个又一个。害得我一听说要去谁家做客就“生病”,一见陌生年轻男子踏进家门就得“流浪”街头。
  “这样子下去我迟早疯掉!”我对费嚷嚷着,突发奇想:“这样好了:两年后如果你还找不到你的新娘,而我又嫁不出去的话,咱俩结婚得了。至少我们了解对方又不讨厌对方,经营一段友情式的婚姻应该不很困难,也可以叫父母不用再为我们这两盆泼不出去的水发愁。”
  费担心我又变着法子损他,连忙声明:“我是容器,不是水,无需泼出去,只需接住那些质地特别的水就行了。”
  我静候下文,等了片刻,再问:“怎样?这合同签是不签?”
  他一脸坏坏的笑:“你来真的?你这算是在向我求婚吗?丫头!”
  我白了他一眼,用手一抹脸,“换”上张“甜蜜蜜”、“娇滴滴”的俏脸,“闪动”着大眼睛轻倚他肩头,嗲嗲地问:“那你答不答应?好哥哥?”
  他很配合地作深情状揽我入怀:“好妹妹,别人不懂我的心也就罢了,难道你也不懂?”
  我早跳到一边“呕吐”去了。细思这话,心没由来的一动。但心中那自作的思维怪圈惯性地叫我把他的话语关闭在情感圈外,归之于玩笑。
  那天以后,在朋友面前他重新“更正”我的“身份”:“我两年后的新娘。”然后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友人们通常有片刻的信以为真,但我俩一笑就露馅了。他们马上手一指,逐明白“真相”,也“哈哈”地乐:“恭喜恭喜!谢谢谢谢!”也有不明白的:“他俩结婚你谢什么?”“我原本该出两份礼金的,但如果佟儿嫁给了费,我就可以省下一份呀!”
  这时候我与费可是绝对的心有灵犀、不点也通,齐声大喝:“没门!”
  和费确定“恋爱关系”地唯一好处就是让家中的“压力派”自动瓦解。
  自己想想不对劲:“说过两年后我找不到所爱才‘将就’嫁给你的,你倒好,一下子闹开去,岂不是毁了我的下半辈子?都以为你真是我男朋友了谁还来追我呀?”
  费又是那招牌式的气定神闲的坏笑:“知道上当了吧?上了贼船就甭想下去了。”
  我边寻思哪天要打烂他的“招牌”边还击:“哎呀!哪有人说自己的船是贼船的——应该是‘废船’才对。”
  他听了前半句正答应着:“这倒也是。”被我一转折就象把后半句给“肯定”下来了,气得他又追着请我吃“栗子”。
风景这边独好(3)
  如果不是那夜的一场骤雨,我和费这打打闹闹真真假假的恋情还真不要到哪个牛年马月才结束,我的“梦”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
  雨来的时候附近唯一的“建筑物”是一个小小的电话亭,没有门的。
  奔进亭后费自然而然的挡在了前面,用他那比我“强壮”不了多少的身躯替我挡住了斜扫进来的风和雨。
  心中感动,却不肯流露一丁半点,惯性的损他是一扇“单薄”的门扉,他骂我不知感恩图报。
  见他脸上溅了雨珠,我口里“哄”着:“乖,不哭哦,我‘感恩’就是了。”边用袖子去替他擦。
  抬首间,那张脸……桔黄的灯光柔和的投射在他脸上……熟悉的情景象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大学宿舍里:他深切的凝望、我的心痛、无言的握手、手心传来的他炽热的体温……那个久违了的梦此刻又变得如此真实起来。
  替他“抹泪”的手早落入他掌中,他深潭般的目光定格在我脸上,有两束小小的火焰在潭水中闪烁,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
  我有片刻的“高原反应”,手忙脚乱地构筑防御堤坝,我不能让他看透我的情感。
  努力地向后退了一点,我象影子一样贴在玻璃上恼他:“可恶!什么都要跟我抢!连氧气你都要抢不成!”
  他压着声音低低的笑——他还是看穿了我的惶恐,故意“气定神闲”地“宣布”:“我要吻你。”
  “不可以!”我同样拒绝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有受伤的味道。
  “这对我不公平。你吻过你的长发女友,我可未曾吻过谁——这我岂不是亏了?等我也吻过别人再说。”我口不择言,他急了:“你敢?!”声音充满火药味。
  一方面为他的着急窃喜,一方面又反感他的“威胁”,一扬下巴,我任性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走着瞧!”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拥我入怀,结结实实地吻住了我……
  那是天崩地裂的震憾,当我把被炸飞的思维一点一点塞回脑子里时,我听到他在低语:“……我发烧的那次,半夜,当我看到灯光下守着我恬然而睡的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今生要找的失落在人海中的那一半了,我要牵着你的手过一辈子,一生一世……”
  “那不是梦吗?我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
  “傻丫头!”他爱怜地骂。
  ……
  现在,我和费依然嘻笑怒骂、肆意任性,我依然时不时变着法子损他,他也时不时请我吃“栗子”,但每个日子都象被阳光镶上了金边,灿烂而温馨。
  谁说熟悉的地方没风景?别让你的眼睛蒙蔽了你的心。在熟悉的地方最能找到我们自己;在熟悉的地方,我们就是对方眼中那片独特的风景。
  试着用雨水擦亮双眸吧,也许你会象我一样,想骄傲地大声地向全世界宣布:“风景这边独好!”
情未央(1)
  文/不负我心
  虽只是初夏的中午,广州的太阳已经有点儿毒了。原本想潇潇洒洒走一回的好心情被突如其来的想念击得粉碎。
  都是红茶惹的祸!一杯红茶叫我忆起和浩在星光掩映的露天茶座里闲闲地品着功夫茶的情景。唉!我总是这样有意无意的时时想到浩。而浩呢?他是否也时时想我?浩啊浩,“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Excuseme?”一个高高瘦瘦的白皮肤的洋小伙鲁莽地将我从回忆里扯回到现实中来。
  “嗯?”见我抬头,他又叽哩咕噜地冒出一连串单词来,速度之快有如机关枪扫射。
  隐约猜出他是在问“可不可以坐下”,想告诉他旁边还有大把空位请他“另谋高位”,但我那三脚猫功夫的英语叫我“翻译”不了那么多,只好拣个最简单的答案:“OK。”
  他一坐下来就自我介绍说他叫Hank。
  醉翁之意!我堆起一个敷衍的笑,随口胡扯个英文名:“MynameisAnna。”暗中将手伸进坤包里凭着感觉用手机按下了自己的传呼机号码。不想应付这些无聊的家伙,唯有借“机”脱身了。
  他又迅速地抛出一大堆英语,这次我只有目瞪口呆地份了,憋了老半天挤不出句话来。他竟看不懂我的窘态,很有耐心地等着我回答。
  “Canyouspeakchinese?”终于叫我找到了最有用的句子,他乐了:“我以为,你是,日本姑娘。”歇一歇,又说:“我的,中国话,不好。”硬梆梆的,怪腔怪调的。
  不敢有损友好城市的声誉,我拼命忍住笑意。还好,BP机响了,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然后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以为就到此结束,谁料他竟随我起身:“我,送你。”送就送吧,出门就是车站了。
  我跳上刚进站的10路车,他隔着车窗问“我们还会见面吗?”这句话倒说得挺顺的。
  “也许吧,有缘的话。”我敷衍着。
  已不是那些刚步出象牙塔的单纯、幼稚的女生,几年的风里来雨里去的磨练,早将一颗心炼得刀枪不入,怎可能轻易为谁的殷勤而心动?偶遇的Hank象日历一样被随手翻成了过去。
  忘了又过了多少天,当我从公共汽车上下来时便看到了一张兴奋的脸。高个子的Hank在人群中越发显得“目标显着”。
  “Hello!”他大声地打着招呼挤到我面前来:“我们,又见面了。我们,有缘。”
  我刹时红了脸:随口胡扯的理由竟叫他当了真:“是啊,真巧。”
  “不是巧合,”他直白,“上次你乘10路车走,我有空就在这儿等,或许会再碰上你。”
  这么长的句子他当然不可能说得这么流利,分了好几次,他才很“辛苦”地说完。
  必须仰起头,我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在他眼里我看到了真挚,也看到了一抹浅蓝,故乡的颜色。突然间被感动了。
  在给浩的信中,我用了很大的篇幅来写新结识的这位有着双蓝眼睛的美国朋友。写他的认真,写他的率直,写他的坦白,写他的风趣,写他“硬梆梆”的国语,也写他对我的一见钟情……或许,潜意识中想浩吃醋,想浩狠狠地骂我“不专心”。
  可是没有,他的回信闻不到一丝一毫的火药味:“眉,你本来就是一个优秀而美丽的女孩,Hank为你动心也是自然的。”看他说的什么话!“只是这社会鱼龙混杂、人心叵测,你该多留个心眼。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总觉得他象我的哥哥多过象男朋友——或者该理解为他“大度”?如果,可是如果我是娜呢?他肯定“风度”不起来。
  “我不会主动去挑起战争,可是如果他发动,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应战,为了娜。”总觉得他不爱我,或者不够爱我,所以,他不吃醋。
  Anna是我随口乱编的英文名,但Hank是当了真的叫。到我告诉他真象时他也不恼:“这也好,便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唤你了。”
  他的国语不好,但对中国的文化有着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四大名着,知道唐诗宋词,知道杜甫李白苏东坡……为了“配合我的步伐”,他还专程去买了诗词集回来“啃”。
  第一首学会的词竟是冯延已的《采桑子》:“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成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这是首写失去情侣以后触景伤情的词,与他乐观、开朗的性格格格不入。看着他模仿古人手握“书卷”摇头晃脑吟诗的逗乐模样,我大乐。
情未央(2)
  东方人的情感③T③X③T③小③说③共③享③论③坛③深沉含蓄,而西方人则奔放热情。Hank从不隐瞒他对我的一往情深,也不象浩一样连句Iloveyou都吝啬给;而在前一束花欲谢未谢之际他总及时送上新的一束,让我面前的鲜花总不凋零。这样的浪漫是每个女人都渴望的,而浩却从不曾给过我。
  常困惑在他的蓝眼睛里:“Hank,为什么你不是浩?”这时他的眼睛会有蓝色的忧郁:“你很爱他,对不对?”我无言,深深点头。
  “可是他不能让你快乐。”心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刺痛了,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谙中文的他竟吐出个绝妙的句子,吟诗一般念着:“真愿我是一把熨斗,能烫平你眉宇间的忧愁。”
  在浩面前,我成熟、明事理,但止不住的忧郁着;而在Hank面前,我象个任性的小女生,可是我快乐。Hank容忍了我的任性,说这才是他喜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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