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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管好你的嘴》

秦林(现代)
管好你的嘴
作者:秦林
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逆潮流而动"的随笔杂感。作者通过对长期以来弥漫在中国人当中"钟情于口头而惰于行动"的现象鞭辟入理的诟病,指出国人低效率的最根本原因是"把精神与意志品质混为一谈",中国人"天天在倡导口才与说话",恰恰是"口才与说话挤掉了我们应该用于行动的精力"。从而揭示了中国人面临的真正危机是"自上而下"的"说话精神可佳,执行意志欠缺"。是为警醒国人"管好自己的嘴",把浪费在说空话、大话、废话、假话以及呼口号的时间多挤点出来干实事。
  仅从书名看,就是一个能让广大读者的心灵为之一震的创意。作者将自己鲜明的观点付诸檄文,对国人"全民性"的"说的比做的多"的劣根性极具挑战性和冲击力,且不乏积极向上的理性内涵,故对生活在当今社会的每一个中国人的灵魂都能形成或多或少的震憾。
  中国自古就有"祸从口出"一说,在讲究个性张扬的年代,古人的这句训语早就被人遗忘,读罢《管好你的嘴》,你也许会理解古人的良苦用心。尽管《管好你的嘴》看上去仍未摆脱口才书的痕迹,但其杂文、随笔"流线式"的写法给人感觉焕然一新。在读腻种种乏味口才教科书的时候,这本书值得读者翻一翻。
也说“嘴痒”——兼评《管好你的嘴》
从《管好你的嘴》开始反思
秦林:管好你的嘴
给我掌嘴
说话策略:一扇通向成功之门——读《管好你的嘴》
嘴的无耻与快感——从《管好你的嘴》书名想到的
第一篇 今天你嘴痒了吗?
  人们不可能把所有的话都说得像歌唱那般动听,还因为有太多的话未经大脑过滤,仅凭一时的“嘴痒”难当所致。痒虫爬上嘴,就像一个烟鬼被人偷走了香烟立即会落迫得不成样子一般——不让他说话大有可能把他气死或憋死。
现代人理性管嘴宝典:《管好你的嘴》
张嘴即来——此乃人之痼疾也
观棋必愈——路漫漫其“嘴痒”兮
“难言”之灾——语者悟者各有其难
四类败嘴——无畏的嘴仗之源
唇亡齿寒——嘴痒于夫妻间
交恶之源——嘴痒于友朋间
向型之虞——嘴皮子岂能安身立命
百犬吠形——人人说人、人说人人,传言之害矣
篇末结评
第二篇 最难管的十二大坏嘴!
  动嘴,这是世界上最容易做的事;如果动嘴还可以不用负其责任,那就更容易了。但凡既容易又能从中得到某种实惠的事情,总是会引来众人的趋之若鹜。当今社会上许许多多的丑恶现象,多数正是缘于此。
舌根无骨指点江山——谈资嘴
照本宣科人云亦云——鹦鹉嘴
举重若轻靠吹吃饭——牛皮嘴
飞去来器以讹传讹——寡头嘴
浮生于世俗处浮生——轻佻嘴
藏污纳垢荣当国粹——垃圾嘴
婆婆妈妈庸人自扰——唠叨嘴
矫揉造作故做激情——阴阳嘴
吾之不理理将存焉——霸道嘴
屡测屡误屡误屡测——乌鸦嘴
许之无慎践终犹难——轻诺嘴
语之巨人做之小人——喇叭嘴
篇末结评
第三篇 舌为利害本,嘴是祸福门!
  有一句话在中国的民间流传了很久:当官的和当兵的难是一家人。这句话可以分两种解释:一种是“官”与“兵”在权利的享用上不在一个档次;一种是“官”与“兵”说话的调子不是一路人。
官腔官调为哪般
伶牙俐齿莫若三缄其口
谎言猛于虎也必死于虎
以骂当歌,人生祸何
口出狂言者祸必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之祸
何必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
篇末结评
第四篇 没有分寸,何以“话圆”?
  说话是一种权利,更是一种责任。“夫者存亡,嘴舌有责。”这“嘴舌”作为一个人存亡的不可忽视部分,当然与权与责不可割断。但人有说话的权利和责任并不说明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胡言乱语。
时机是分寸的调和剂
事件是分寸的施展台
对象是分寸的变色龙
场合是分寸的试金石
演讲成败重在分寸
假如接听电话不讲分寸
关于分寸的一般禁忌
篇末结评
第五篇 职场:管好你的嘴
  很多企业老板很烦恼。员工少了,企业人力不足;员工多了,大家都成了只会抢粥喝的僧侣。老板们每天都要花很大的心力疲于奔命,既要协调内部员工之间的关系,又要对他们进行循循善诱的“爱企业教育”,尽管如此,成效还是甚微。
老板:别把员工当狗训
现代职场的五大语言雷区
求职面试的八大“嘴忌”
巧嘴伴君不为伴虎
嘴能揽客,也能轰客
干推销的就是要靠嘴吃饭
关键时刻可以玩些语言小花招
跳槽了,给老团队多留点口德
篇末结评
第六篇 好言好语好社交
  都说一回生、两回熟。“两回”不难,要说难就难在头“一回”。难在哪儿呢?难在面对的是陌生人,不知该从什么话说起,不知该说什么话,不知该说的话会不会让人听了感觉不悦……
和陌生人得体说话
莫逞一时口头之快
别动辄狮子大开口
忠言未必要逆耳
别轻易滥用口头禅
好口才未必能成就沟通
特殊场合的特殊语言应酬
为名嘴快嘴的口误申辩
让无聊者闭嘴的“空口道”
篇末结评
也说“嘴痒”——兼评《管好你的嘴》
文 俞是夫
  让我这个平常不善“嘴痒”的人谈“嘴痒”话题,这有点残忍!本来嘴就不善“痒”,偏偏要对“嘴痒”发表感怀,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当鸭子往架子上赶吗?其实不然:不善“嘴痒”并不见得嘴不会“痒”,而是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毋宁“三缄其口”,也不多说话,甚至不说话。我想我这个理由足已为我不善“嘴痒”开脱。不过,若是到了该“嘴痒”的时候,我敢说我是不会放弃机会的。就比如最近读了秦林的新作——《管好你的嘴》,我就忍不住要对“嘴痒”犯犯“嘴痒”。
  《管好你的嘴》开篇便是一个大叩问:今天你“嘴痒”了吗?
  这种叩问很蜇人,也很惊骇。许多读者对着这种标题都会不由自主地嘀咕一阵子:是啊,我今天是否“嘴痒”了呢?
  我认为“嘴痒”本来是很中性的,它纯属人类的一种本能。“嘴痒”人人都会,但“嘴痒”的后果未必人人都能把握得准。很多人失就失在逢人逢事未动脑先动嘴,从而造成“祸从口出”上。秦林不赞成“言多必有失”的“必”字的绝对化,强调的是非理性“嘴痒”“只要一句话就可能要你的命”!说明非理性的“张嘴即来”,不但会改变“嘴痒”本身的属性,而且“祸必将至”。
  人类有别于动物的最根本原因是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受理性支配的。所谓语言艺术,就是理性支配下的说话技巧;如果不讲究语言技巧,一张嘴就像漏勺一样见什么就急于说什么,把性理思考的能动性搁置一边,那就无异于人格的一种自动蜕化。人格蜕化的产物就是本能!
  严格的说,本能只是对事物感观的瞬间的本位反应。这种反应尚处初始化阶段,若未经理性过滤,“张嘴即来”,自然不能被理性社会所接受。“嘴痒”之祸大都发端于此。如果大家平常都不讲究语言艺术的历练,逢人逢事都“唆唆唆”乱发“嘴弹”或“休休休”胡射“舌箭”,那么整个社会就会陷于没完没了的“嘴仗”之中。秦林在他的作品中提到了诸多“嘴痒”的贻害,这对当今社会四处弥漫着的“嘴痒”现象是很有震撼力的;但秦林似乎没有对理性与非理性的“嘴痒”做深度的剖析,我认为这正是作品的一种缺失。这种缺失很容易给人带来这样一个误会:是不是好口才没有益处反倒有害处了?对于这种有可能的误解,秦林在本书最后一篇的“好言好语好社交”中已经做了释疑,但作为“流线式”的长篇随笔,为兼及标题的归类规矩而做出“分块式”布局,难免要有因为未够“遒道”而“补遗”之痕迹。所以我认为这种布局手法是值得商榷的。
  我以为《管好你的嘴》的本意并不是要封杀人们说话的嘴。作品在明里教导人们注意把握说话长短、轻重分寸的同时,另一条暗线也贯穿着始终,那就是:语言技巧。语言技巧不就是口才吗?大多数“嘴痒”之失,除本能的非理性因素之外,与口才的贫乏也是不无关系的。从这个意义讲,《管好你的嘴》也就有口才书的意味,只是少了“肚子饿了该吃饭”式的说教,多了辛辣的现实主义批判而已。
  恕我露怯,“嘴痒”了。
从《管好你的嘴》开始反思
文 郭建勇
  前两天,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儿带回一本说是公司老总推荐给全公司员工读的书。“该不是业务书吧?你是应该多读些业务书了,省得成天哈日哈韩的。”我说。
  “我们老总说了,照这本书做了,比读三本业务书还管用。”女儿说。
  什么书这么神奇呢?我接过女儿递过来的书一看:嚯——《管好你的嘴》!
  端看书名,心就被震撼了一下;当晚,我一口气读完了这本包装得很精美的书。
  我不得不佩服女儿的那位老总推荐全公司员工读这本书的举作。不说别人,只说我自己管理的百十来号人的公司。在此前我一直困惑的是:会议没少开,政策没少下达,员工们说起话来个个头头是道,但整个公司的任务指标怎么总是要靠加班加点来完成?对着《管好你的嘴》,我觉得我应该开始反思了。
  《管好你的嘴》给我一个提醒:“把说过的一句话做完整了,远比说过一百句话,每句话都只做一半强一百倍。”反观我的公司,每周五个工作日,管理层每周一和周五都被我召来在例会说话,剩下的三天也没闲着说话,本来和一个下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话,在下属“很配合”下,总要占走个把小时,这样一来,整个公司看似很热闹,话声不断,但留给真正的干活时间却所剩无几,不加班加点那啊成?于是公司加大了成本,员工拿着加班费还要满腹牢骚说公司剥削了他们。
  正如《管好你的嘴》中所揭露的那样:“中国人很看重精神的弘扬,因此口号喊得比谁都响,话说得比谁都多,但欠缺的正是意志品质。”在我的“带动”下,公司四处都是醒目的标语,而这些标语的光环罩住了一些员工惰性的本质,这种本质的恶性膨胀,自然就是意志品质的伦丧。俗话说:“什么官练什么兵。”我承认为了弘扬精神而开会,为了弘扬精神而不断说话,结果练就出的员工一个个都能油嘴滑舌,像《管好你的嘴》当中所点到的“十二种最难管的坏嘴”,在我的公司统统可以找到,而真正的实干家反倒门可罗雀!
  我不认为《管好你的嘴》中提到的“中国人为一件事应该怎么做还在呼口号斗嘴皮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把同样的事做完而且去领工钱了”的比较有什么不妥。中国人和日本人意志品质的差距恰恰就在这里。现在中国有很多公司经营状况很不理想,很大一方面原因就在自上而下的说大话、空话、假话、废话、套话占走了太多“本该付诸行动的时间”,而真正的实绩不是靠精神说出来的,而是靠意志品质干出来的。光说不练,何来实绩?
  当然,《管好你的嘴》“并不是要你不要说话,而是要有分寸、有适度的说话”。一句失度的话,造成“祸从口出”,可能用一百句话还得不到有效的弥补,而且因此还会浪费更多本应该花在实干上的时间。由此可见,“慎言”在一个团队里(无论是对为官者还是对为兵者)是何等的重要!
  看来我得以女儿的老总为榜样,得用《管好你的嘴》管管自己,也管管自己的员工了!
秦林:管好你的嘴
文 周海江
  秦林真的是个怪物。人家写书为了什么就是不愿意为了得罪人;这几年秦林写了不少书,而每出版一本书,都要得罪一批人。
  作为出版策划人,紧盯图书市场——这是必需的。然而“逆潮潮流而动”竟成了秦林一种独特的思辨风骨:人家都说“朋友越多路越好走”,他出版《朋友会咬人》;人家都在领导人和员工身上做各种文章,他做的是团队《二号人物》;人家都在讲如何提升“诚信”,他策动出版《诚信恐慌》;人家都在为受严厉家教迫害的孩子鸣不平,他忠告世人《别把父母不当父母》。你说秦林这人怪不怪哉?
  今年夏天,秦林“泼皮猴”似地在《打死不做上海男人》中大“剥上海男人精明”的“皮”,这种被认为“有失公允”的颠覆撩起了诸多网友的情绪,一时间,新浪网读书频道“板砖”扔来扔去,点击率高得让网管天天忙着去更新。
  “上海男人”风波未平,秦林又一本新书——《管好你的嘴》——由现代出版社上市了。
  和前面所提到的情况一样,这本书又让很多人大感不爽。其中最难受的当数两种人:一是已经“剪贴”出成百上千种教人“练嘴”口才书的商人;二是一大批爱耍弄嘴皮子的人。这些靠“嘴”发财和靠“嘴”吃饭的人,本来香火都挺旺的,猛一遭来“管好你的嘴”的棒喝,人家岂不跟你咬牙切齿?
  想想也是:既然一种病态已经被灌成一种社会风气,那就有其成为社会风气的理由。古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人“嘴”之“勇”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要大家都管好自己的嘴,少说点大话、空话、假话、废话、套话,都去提升干实事的意志品质,这要砸多少人饭碗呀!
  再说了,人总是要说话的嘛!尤其是那些“听话”的基层官员,你不让人多说些话、多呼点口号,怎么能有效的把一茬接着一茬的上级精神源源不断地层层往下传达呢?又怎么能自下而上地报“成绩单”呢?在这样百忙中,基层官员还能每个月腾出一天两天干点实事,这已经就很不错了。而秦林却说:“口头上无限度地夸大精神的作用耗掉了我们太多本应该付诸行动的精力。”这显然是对那些为说话而“呕心沥血”的基层官员们精神品格的莫大伤害呀!
  “逆潮潮流而动”的怪才们命运如何?近代的金圣叹、当代的鲁迅就是镜子。相比之下,秦林有幸处在大话、空话、假话、废话、套话泛滥成灾的当今社会里,可以不必为自己说话得罪了谁而东躲西藏。但秦林的“管好你的嘴”予取予求呢?世界上没有哪只蚍蜉可以撼动一棵大树——哪怕是一只生猛的蚍蜉对一棵病树——秦林写《管好你的嘴》时也声言自己“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务实些,先把自己的嘴管好呢?
给我掌嘴
文 杨静
  秦林先生新近出了一本书《管好你的嘴》。在未读此书之前,我也有些望文生义,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在中国这样一个人文传统本来就不发达、近半个世纪以来又每况愈下的国度里,表达自由本来就很稀薄,对嘴巴的管理是太多、太严了,而不是太少、太松,再出这样一本似乎是给嘴巴加锁的书,是何用意呢?
  但是通读书稿,我的疑问打消了。秦林先生的这本书,主要是针对个人修养而言的所谓"励志书"。中国虽然是一个缺少表达自由的国家,但是稍稍换个角度看,情况似乎又并非如此。在中国,表达自由并不是不存在,而是被垄断、肢解和变形了。相对于人文精神较为发达的国民而言,中国人在表达方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自由。秦林通过广泛涉猎,总结出了十二种典型的中国坏嘴,计有三姑六婆、指点江山的谈资嘴,照本宣科、人云亦云的鹦鹉嘴,举重若轻、靠吹吃饭的牛皮嘴,光说不练、以讹传讹有寡头嘴,藏污纳垢、荣当国粹的垃圾嘴,婆婆妈妈、庸人自扰的唠叨嘴,吾之不理、理将存焉的霸道嘴,屡测屡误、屡误屡测的乌鸦嘴,许之无慎、践终犹难有轻诺嘴……等等。秦林的归类也许不尽全面、科学和合理,但是通过这种形象化的归类,国人的嘴巴之坏、之虚、之毒,也可略见一斑。
  常言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在秦林看来,嘴巴才是心灵的窗户。由于这心灵的窗户宽能走马、密不透风,心灵的室内光线非常昏暗,空气十分污浊,中国人也就形成了一种群体性格。带着这样的性格,非但不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反而是“入家破家,入国亡国”。这样的嘴巴落实到笔底下,就是假大空,上至领导讲话,下至学生作文,无不充斥着官僚腔、政客腔、帮闲腔,雅如文人墨客,俗如贩夫走卒,也无不学得一口熟练的套话、废话、瞎话和屁话。无论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都有着形形色色坏嘴的影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古人发明了一种处罚:掌嘴。可惜的是,千百年来,该打的嘴没被打着,不该打的嘴却被打了。掌嘴的刑罚,不仅没有治好嘴的毛病,反而使讲真话的好嘴受到了威胁和惩罚,讲假话的坏嘴得到了褒奖和鼓励,久而久之,那些嘴巴出租者、嘴巴出卖者等嘴巴从业人员掌握了其他嘴巴的生杀予夺大权,造成了一种嘴巴的大一统局面。坏嘴主宰了我们的政治生活,主宰了我们的经济生活,主宰了我们的文化生活和日常生活。如果掌嘴这样的肉刑作为一种比喻仍然可以在现代社会存在的话,那么我觉得倒是有必要对某些人掌嘴,对那些表达权的垄断者、剥夺者和扭曲者,及其帮忙帮闲者掌嘴!
  在这个意义是,秦林的这部《管好你的嘴》值得认真一读。
说话策略:一扇通向成功之门——读《管好你的嘴》
文 古清生
  少时相信拳头和弹弓的力量,对于那些角力场上的枭雄崇拜得不得了,不过,他们一般拙于言辞,常常举拳头来对付那些能说会道的善辩者,他们的逻辑是:看你嘴巴厉害还是我的拳头厉害!能说会道,在中国民间仿佛是有原罪,因为“说”不创造财富,往往善于言辞者从社会获取的财富多于那些实际创造财富的人。就说,这人什么都不会,只会耍嘴皮子,日子过得比别人还好,不公!另外,骗子借助语言的表述获取财物,也是令人对语言警惕与憎恶的原因。
  可是,细细分析起来,耍嘴皮子是有一种超越性的能量,它远远大于拳头的力量,即便是在拳头至上的江湖法则中,仍然逃不脱这个规律,足以令人沮丧地发现,在一百零八条好汉的《水浒》梁山上,个个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枭雄都俯首服从武艺也不通的宋江。宋江,不过就是会说话吧。
  话语即权力。中国古典名著中,将那些精通武艺的超人们写得活灵活现,然《水浒》以后,还有《三国演义》、《西游记》等,看看唐僧和诸葛亮,他们惟一的武功就是嘴巴。印度民族英雄英甘地在为民族独立的奋斗历程中,倡导了非暴力学说,以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姿态夺来了民族独立。还有,美国的马丁·路德·金为黑人争取平等权利,凭的也是他的说话,就是嘴上功夫。销售之王卡耐基更是一个终日喋喋不休的人。新近美国大选,克里和布什两个候选人的唇枪舌箭地攻击与辩护,未来的大选结果,说不定就在某场辩论中决定了选民们的投票方向。
  读《管好你的嘴》(现代出版社2004年11月出版秦林著)引发了我对讲话的思考,管好嘴巴便是要说有用的话,不说那种祸从口出的话,这尚且不是深刻的道理,可以看到这个书名起得比较糟糕,显然是为了进入世俗社会的市场。实际上,一个人学会经营表达这一块非常重要,会说话,会甜言蜜语,会精确地传达内心的思考,会讲授多年研习的学问,这是生活的阳光大道,它通向成功之巅。因此,我同意这本用散文家笔调,社会学者的洞察力,语言学者的话语思辩结构的书,它是重启说话之门。
  研究如何说话值得付出功夫,我看过美国传销公司训练说话,那种训练会迅速提高人的表达能力,只可惜它是为传销训练人,如果办这么一所专事训练说话的学校,相信会比传销业务好得多。这主要是因为,全日制正规教育大纲中,缺了这么一门重要的课,在现实生活里,便是将最著名的电视节目主持人的说话打印出来,便也能发现言辞的条理不清,逻辑不通,病句别字比比皆是,这的确是笑话,常听到六七十岁的人说,我不会说话啊,你多担戴一点。于是看来,说话这门课还得靠自修了,话说得好,便也是减少人生向前迈进的阻力。诚然,诸多细节《管好你的嘴》内有较精确的表达,复述就不应该。
嘴的无耻与快感——从《管好你的嘴》书名想到的
文 老边
  近日网上甚传韩浩月写的一篇《打死我也不说》的书评。书评是针对秦林出的一本新书《管好你的嘴》而写的。《管好你的嘴》的作者秦林与《打死不做上海男人》的作者秦林是不是同一个“家伙”?在我还没见到这本书之前,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书名引起了我的一串联想。别的不去多扯,仅说说现在一些娱乐圈的嘴,给人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我用一句话概括,叫“嘴的无耻与快感”。
  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一个人的道德如果在走向沦丧的同时,最大的无耻莫过于他总是能通过两片唇为自己的无耻寻找到一种合理存在的解释。嘴的无耻不但让玷污了人格的本源,而且一般热爱真诚的民众也不会苟同。当这种人出现在公众面前,以他的无耻嘴脸沽名钓誉时,尽管能给一些同样低俗的人带来喝彩,但更多的人都会为之而翻胃!不是吗?近年来一些地方电视台不断有无耻嘉宾、无耻主持人的"横空出世"就是例证。
  某地方电视台经济栏目以搞智力问答而著称。其中有一期获胜方的嘉宾被主持人唤到台前领奖品(奖品是由一个青春靓女手托着的一台数字摄影机),主持人请该嘉宾对着电视机前的观众说句话。该嘉宾就厚颜无耻地说:“我能不能放弃奖品,只要放奖品的那个架子?”此语一出,立即引得现场观众一阵哄笑,而那位嘉宾则在这阵哄笑中获得了无耻的快感。而如此无耻的“嘴痒”,居然通过了电视台的终审,洋洋洒洒地照常播出。
  电视台嘉宾、主持尚且如此,就更别谈进进出出于当今演艺圈的一些公众人物了。而今演艺圈绯闻不断,其中相当多的绯闻恰恰是来自于他们自己无耻的嘴所制造。但凡这号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起话来,自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是那家电视台,2004年在该台举办的第N届什么“鹰”新秀巡回拉票会的电视直播上,那位男主持人,居然要求一位年龄不到20岁的年轻女选手"拥抱一下观众",这叫什么话?观众怎么拥抱?此时那位男主持则“落落大方”地“挺身而出”:“我就代表一下了!”大有“逼嫩草送老牛口”般无耻,竟在台下观众大呼痛快。无奈那小女子“人在镜前,身不由己”,只好是色狼是色鬼都只好“拥抱一下”了。与前面所说的“要架子”者一样,该期节目同样在那位男主持人无耻的快感中照常播出。我想如果当时那个女选手敢于正色一语“我可以因此丢失了选票,但我不能支持身为男主持人的这般无耻”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获得绝大多数的选票,那期节目则会因为男主持人遭遇尴尬而夭折。
  电视台嘉宾、主持尚且如此,就更别谈进进出出于当今演艺圈的一些公众人物了。演艺圈人士嘛,张扬个性是必要的,问题是如何张扬才能受众。而今演艺圈绯闻不断,其中相当多的绯闻恰恰是来自于他们自己无耻之嘴所制造。但凡这号人不说话则已,一说起话来,自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惊人可以,但为什么总是露些厚颜无耻--让追星族们痴痴地学,傻傻的跟呢?
  比如一位香港艺人在众人面前指着一个领口开低一点儿的女演员大叫:“哇噻,真是波涛汹涌啦!”没几天,“波涛汹涌”便“火”遍整个香港。然而这还不算无耻,真正无耻的是假装含蓄的自吹自擂。比如十几年前就号称“亿万富婆”的某女演员,有记者问她近来生意方面怎么样,她竟然能大言不惭地吹嘘说:“去年赚了八位数字,没有八位数字还做什么生意呢?”牛!我敢说有不少生意人听了此话要惭愧得吐血而死,结果呢,她还是为自己的无耻付出了代价--不日即被牢狱之灾撞闪了腰。另一个陈姓的演员也无耻到了家。他居然可以无中生“秀”地在媒体面前声称自己和另一个叫什么"芝"的女演员亲吻时对方太过用力,担心她咬到人,结果该女演员名声大受损害。
  从电视圈到娱乐圈,都快成了无耻之嘴的肆无忌惮的表演舞台了。更为匪夷所思的是:这般无耻之徒总能霸着这“两圈”新闻点的最前沿阵地。他们有预谋、有计划地用罗织各种不惜降低自己人格的绯闻,你方唱罢我登场地愚弄大批有窥私癖的观众,既养活了一群因缺失道德底线而同样无耻的狗仔队,又满足了自己乃至观众的某种快感。无耻之嘴刺激着明星们永远不想管好自己的嘴,永远在想着如何把垃圾绯闻在无耻之嘴的快感中继续发扬光大。而我们的社会,却以千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宽让容忍着他们的无耻,在这种容忍中,征收着他们所给予的微薄的施舍,实乃悲哉!
  世人的本性大概也与如上的主持人、明星大致相同,所不同的只是社会所能给予无耻之嘴的平台有限而已。所以凡夫俗子量他嘴再痒,也就只囿于街头巷尾小打小闹,即便无耻至极仍也上不了"台面"。然而在很多时候,无耻可以共享,快感却未必可以共享。就像一个人文明,不可能人人都跟着文明一样,这世上能修炼成无情无欲无爱无憎的“特立独行”者毕竟怕是少之又少,所以一位同行在邀我去酒吧时才会道出:“男人在世,假如有酒不喝,有烟不抽,不说些有关女人的流氓话,还装作一本正经地活着,那还叫男人吗?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无耻之嘴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语言技巧,不需要什么说话的艺术,只要敢于“无耻者无畏”,把“正人君子”之脸撕开来,将脏的乱的下流的垃圾通过无耻嘴一股脑儿塞进去,快感就有了。
  所以我要奉劝娱乐圈里里外外的无耻之嘴们,请管好你的嘴!
现代人理性管嘴宝典:《管好你的嘴》
序言
  几个月以前,我的一个同行在和我谈起出版业的社科选题面临的困境时,问了一句让我思考了几个月的话。
  他的问话是:“你何不再写一些有关口才的书?”
  我的思考结果是:一部《管好你的嘴》脱稿。
  “口才”?“管嘴”?岂不是悖论?
  我认为这不完全是悖论,坦白地说,是我对“口才”的一种逃避。
  5年前,当我发现自己倾尽全力完成的《雄辩韬略》和《智辩空口道》(署名林蔚人)出版没几个月,内容就被“碎尸万断”后“移尸”在多本同类书里的时候,我的心碎了。自此,再接触“口才”二字,我就有一种被强暴后的欲哭无泪感。
  我对写口才书再不热衷的另一个原因是:这类选题经过多年的市场喧嚣,仍没有给人们健康的语言交往注入多少理性的情愫,倒见得越来越多非理性的“嘴皮子”在社会上大行其道。著书的目的是为了育人,如果育人不成反倒成了助长某种不良风气的帮凶,我看这种书少出点儿也罢。
  其实,中国人向来就不乏说话能力;要说缺乏的,倒是对说话分寸与后果的考虑。韩非的《说难》与《难言》想要留给后人的,恐怕也不是如何耍嘴皮子的技巧,而是教人说话时应该怎样把握分寸。现实生活中很多人恰恰不看重分寸与后果,往往为图一时的口舌之快而输掉了一生。
  多说一百句话比多做一件实事容易一百倍。既然如此,为何不多说话少做事甚至不做事?国人的心态大致如此。因此世界上最难管的“祸嘴”在中国比比皆是。诸如三姑六婆、指点江山的谈资嘴;藏污纳垢、荣当国粹的垃圾嘴;光说不练、以讹传讹的寡头嘴;屡测屡误、屡误屡测的乌鸦嘴……嘴之难管,始于嘴痒。何以嘴痒?——“精神焕发”。
  精神和意志品质远不能混为一谈。中国人很看重精神的弘扬,因此口号喊得比谁都响,话说得比谁都多,但欠缺的正是意志品质,因此真正意义上的“实干家”在中国反成“叹之为啧”或“啧之为叹”的“稀物”。而日本人在这一点上与我们唱了不偏不倚的“反调”。我个人认为,若要解读日本在“战后”经济飞速复苏的主因,只要从日本人身上找找务实的意志品质就够了。有人将中国人和日本人的性格做了比较,说是中国人为一件事应该怎么做还在呼口号、斗嘴皮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把同样的事做完而且去领工钱了。这种比较虽不免失之极端,但毕竟把“嘴皮子”与“实干家”的实际差距彰显得很淋漓。奇怪的是,我们天天也在批评“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人”,怎么这种人会越批评越多呢?一言以蔽之——口头上无限度地夸大精神的作用耗掉了我们太多本应该付诸行动的精力。
  我们成天抱怨外国人爱挑中国人的毛病,却未曾听到哪个外国人挑剔过中国人的说话能力。这就说明,中国人的“嘴功”足可以堪称世界一流。我们应该思考的恰恰是,在屡屡占尽“嘴上风光”的同时,究竟什么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觉得有两个关键词正在与我们互为背离:一是实干;二是自律。眼下,用于激励我们精神的标语、口号、讲话已经享用不完了,甚至很多人的脑子都装不下了,都该往外“溢水”了。而事实上由惰性所撑扶着的虚伪和他律却被“中华民族是勤劳勇敢的民族”的光环长时期地罩住,从而导致了实干与自律的意志品质难以得到根本上的提升。
  既然老百姓都在口口相传中国人“一管就死,一放就乱”,这就说明我们国民自律性差这个现实已无法回避。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坚持不懈地扫黄打非”下图书市场超常的乱;我们面对的是“药品价格监督下调”下的药品市场的乱;我们面对的是京津塘高速的超车道长年以来一直由低速行驶的大货车霸着道的乱;我们面对的是人人高喊“环保”却家家使用超指标高分贝噪音和振动器械装修的乱……这么多的“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有关部门为什么不少点口号与空话,而在依法监督与督导实干方面多点理性投入呢?
  请别忽略了这样一个细节:欧洲“大陆系”出台的同时,与此相配的是大批环环相管的监管警察。也就是说,连监管者都别想从被管者身上捞什么稻草。欧洲人今天的自律,就像他们的艾菲尔铁塔一样,不是用空话、大话、套话堆出来的,而是用时间和实干历练出来的。
  基于如上忧患,我为自己将要捭阖的稿子定了一个基调——管好你的嘴!
  我极力推崇以知识储量为根,有准确的语言表达能力的人多多地出现在当今社会的诸多领域、诸多阶层、诸多场所。这不但是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的必要保障,同时也是增强人与人之间诚信交往的重要砝码。一个集体、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民族不会因为“众人皆口才”而兴旺,倒是因为人人都把成就自己的“嘴功”当做重于一切的成功路径,而使得无处不在的大话、空话、假话、废话、套话成为这个集体、这个国家,乃至这个民族诚信建设的累赘。想到此,我心存忧患却无力解忧,无奈之中只得冒昧地向读界推荐《管好你的嘴》。我深知我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
  是为序!
  秦林
  2004年9月28日于北京分司厅
张嘴即来——此乃人之痼疾也
  许久以来,我一直被一种现象所困扰:随着人们语言能力的不断提升,自觉实干的意志品质却呈相应的下降之势。在这样情形下,不少人还在不遗余力地强调着说话与口才对人际沟通的主导作用,而不去关注一下自己每天在废话上浪费了多少时间。于是我就要问了:“好口才”对提升社会实绩而言,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也许,“说话”在一定条件下确实能解决一些问题,但如果光靠“说话”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看这个社会早就不存在问题了。而如今社会所面临的问题中,有多少恰恰是因为“说话”而引起的呢?如此看来,话说得越多未必就越好。古人训诫中的“慎言”,其意就是告诫那些平素逢事未思先语的好“嘴痒”者应该管好自己的嘴,谨防言多了祸从口出。沿着这个话题,我就要谈谈关于“嘴痒”之害了。
  其实“嘴痒”当属人的一种痼疾,因为是人总要说话,说话总不能时时都遵循着鞍前马后、秩序井然那般中规中矩,也不可能每说一句话前都要先看看他人的脸色后再娓娓道来,若是都按照拿捏说话的准则,那么人类所有的语言就都将不再是语言,而是歌唱了。
  人们不可能把所有的话都说得像歌唱那般动听,还因为有太多的话未经大脑过滤,仅凭一时的“嘴痒”难当所致。痒虫爬上嘴,就像一个烟鬼被人偷走了香烟立即会落迫得不成样子一般——不让他说话大有可能把他气死或憋死!
  这不,某日中午我与一个同事结伴去一家拉面馆吃拉面。我们正“香吃辣喝”之际,只见一个年轻人走进店里与我们对面而坐,接着便叫:“师傅,给我拉一碗面!”
  “好哩——请稍等!”师傅道。
  过了一会儿,拉面没上,年轻人急了:“喂,师傅,我的面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拉出来?”“马上拉,马上拉。”师傅满口应承。
  我的朋友低着头好像很神秘地瞄了我一眼。我没领会,继续吃我的,可是他却把面碗往桌子中间一推——不吃了。
  “你怎么才吃几口,突然说不吃就不吃了?”我问。
  朋友不语。偏巧那位年轻人又朝着师傅嚷了一嗓子:“等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拉出来,我不吃了!”说完起身扬长而去。
  这时朋友才小声地“提醒”一句:“听到没有,他要吃的面是叫人拉出来的。”
  呕——
  不但我呕了,邻桌的两个正吃着拉面的小女孩也呕了。
  我再抬头看那个拉面师傅,只见他正气势汹汹地立在我们面前,表情煞是吓人。为防止他把我们扔到大锅里涮一遭,我胡乱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往师傅手里一塞,未等找钱,便夺门而出。
  在路上,我责备朋友:“你怎么说话呢?真他妈欠揍!”
  朋友一脸的无辜:“我也没说什么呀,难道那面不是拉出来的吗?”转而又怏怏道:“咳,还是因为我‘嘴痒’,没忍住,就说出来了。”
  “嘴痒”——怎么又是“嘴痒”之害!
  “嘴痒”难止,痒则难当——人总是要说话的,说话是为了人与人之间进行有效的交流与沟通,如果人放纵了张口即来的“痒痒”嘴,反使交流与沟通出现瓶颈,那么,我们为什么平时不管好自己那张不经意间便祸从口出的嘴呢?为此呼问前后左右:
  ——你今天“嘴痒”了吗?
  “拉面”之事让我忽然想起了前几年自己正是因为没管好“嘴痒”的毛病而被一个老者当众呵斥的经历。
  但凡会下棋的人也喜欢看别人下棋。但要做到观棋不语,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因为有兴趣,就会“自作多情”地投入棋局之中,这么一投入,不说话怎么受得了?也许正因这样,在棋坛上才有了“观棋不语是君子”的说法。问题是,我在观棋时宁可不当君子,也要拉着被骂的厚脸皮“挠挠‘嘴痒’”,充当免费参谋。因此几个棋友特别烦我,每逢下棋总要躲着我。
  那天邻居老孙头和一个退休的老干部下象棋被我逮个正着。我立即卷入其中。如果感觉一方走一招棋不甚理想,嘴便不可抑制地“开痒”:“哎哟,这棋走得臭哇——”如果说得对,老孙头就要白我一眼:“我还用你教?”而那个老干部则会客客气气地说:“要不下一把你来下。”在两个老者“软硬兼施”下,我被迫住嘴了。可是又见老孙头有臭招出现,我那嗓子不知怎的还是奇痒无比。为了不再挨骂,只好勉强忍住,忍住,再忍住。
  可是,如果再往下忍的话,那就有犯见死不救非仁义之嫌——因为那位出了一手妙招,老孙头却还蒙在鼓里!我再次动用了“举嘴之劳”:“快回马!快回马!”此话一出,就又知错了,还来不及改错,那位一直很客气的老干部终于怒不可遏:“你这人怎么嘴这么痒!”
  受此一番羞辱,我悻悻然而离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转念一想,也是,谁喜欢在做一件事情时有人在一边指指点点地絮絮叨叨呢?但又有多少人能达到自始至终的“观棋而不语”那种心静的境界呢
  看来要想治疗“嘴痒症”,已经绝非“动手术”之类简单的医疗手段可以解决问题了。
  于是我开始琢磨如何“制造”一剂治“嘴痒”的偏方,甚至幻想着该偏方终有一天能上市,疗效是“一贴就灵”,这能使得普天下同样患有“嘴痒症”的匹男匹女匹夫匹妇匹老匹少匹官匹兵不再饱受其苦或堪负其累(俏皮)。
观棋必愈——路漫漫其“嘴痒”兮
  我对人易患“嘴痒”的痼疾琢磨了一段时期,竟然奇迹般地发现,一个人“嘴痒”与不“嘴痒”和止与不止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真正造成“嘴痒”的根源是人本身感观知觉的连带性反应。比如眼睛(看)、耳朵(听)、鼻子(闻)、肢体(触)——这些感观知觉通过头脑的传感与过滤,再输送到可以与外界交流的“工具箱”,这个“工具箱”就是刺激语言表达的器官——嘴。嘴是要说话的,如果不让嘴说话,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人的一切感观知觉从人的体内全部赶尽杀绝!
  有道是瓶嘴扎得住,人嘴扎不住;坛口好封,人口难封;拴得住驴嘴马嘴,拴不住人嘴;人间有装水的瓦罐,世上无锁话的木枷;头可斩,舌不可禁——所有这些,无不来自民间流传多年对嘴之痒的感悟。但这并不能说明嘴可以肆无忌惮。由于嘴既难防又难封,因而“嘴痒”给自己乃至他人带来的祸害将无法估量。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人说“‘嘴痒’不算错,不管会闯祸”呢?
  其实说来,“嘴痒”也未必都一无是处。看场合,瞄对象,观事态,依事理,适度的“嘴痒”,当属申明大义之举,此举非但不应予止,而应着力弘扬才是。一如逢得忧国忧民的性情中人,国是家事社会之事,耳既濡之目亦染之,感观知觉非麻非木,“嘴痒”难止则在情理之中。只是别遇上昏君,否则,因为“嘴痒”轻则要遭“掌嘴”,重则遭水煮火烹斩立决车裂之祸即在所难免。商鞅、吕不韦、韩非、金圣叹等人的命运就是例证。好在他们的“嘴痒”不乏智慧,因而还给后人留下不朽的英名。
  留不下英名,却又因无畏的“嘴痒”而惹事生非者,那就太不值当了。无怪乎古人“下民”中逢事多持“关我屁事”之心,“关我屁事”言外之意无非是止嘴之痒,不管“闲事”死来活去,虽有悖人之起码的德行,但也不至于因招惹是非而出祸端。
  谚语中有一句话叫“言多必有失”。言多,亦即“嘴痒”。“嘴痒”是否意味着必定要出错?这个说法值得商榷。我认为一个人在社会上的成败与否并不在于他说了多少话,而在于他说的话对自己乃至对他人究竟起了什么作用。要让自己的话在影响力上起到积极而非消极的作用,慎言才是最重要的。孔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则禄在其中矣。”这段话的意思是:多听,有怀疑的地方,宁可保留不说,其余有把握之处,谨慎地说出,就能减少错误;多看,有怀疑的地方,加以保留,其余足以自信的地方,谨慎地实行,就能减少后悔。能够做到言不招怪,行不招悔,就不愁得不到官职与俸禄了。其实,人与人之间语言礼仪的道理也是一样:言之无慎,毋宁莫说;言之有慎,多多益善——又何必止嘴之痒?
  当今社会,“嘴痒”者无处不在。从政客到市侩,从掮客到商人,从说客到布衣,无论是无聊的还是有聊的,也无论是“有礼”的还是“无礼”的,逢人逢事张嘴说话,是有效沟通的一种必然。如若没有语言或语言贫乏,那如何沟通?殊不知语言沟通一旦稍有不慎,各种难料的不测就会如期而至。真乃无嘴气死人,有嘴也会言死人!
  前不久,邻居赵某找来三位“麻友”开牌局,挑灯夜战。及至凌晨时分,赵妻夜班回来却被吵得难以入眠,遂与丈夫赵某口角,三个“麻友”见势不妙,自知理亏,敷衍几句,便溜之大吉。其妻听说赵某输了钱,睡意顿无,忿劲冲天,于是两口子的口角渐渐升级,双方恶语相向、拳脚相加。天亮之时,赵某屈于雌威,似乎已败下阵来,可其妻却越战越泼,摔锅砸碗扔瓶子,且哭且闹且吵嚷,不但毫无见好就收之度,而且大有和赵某战个你死我活之势。
  邻人有“好事”者纷纷起床劝架,未果。我去时,瞧得赵妻正从厨房摸出一把菜刀,说是先劈了赵某再说。一伙人上前将刀夺了,她仍不罢休,又回到厨房,不知又要摸出什么利器来。
  拉架人越多,赵妻“疯”得越来劲——看来,这场戏若是照着赵妻的“剧本”演下去,那将必然以出人命案来收场了。大家着急,我也着急,想说些什么但就是不知该说什么。
  大家都在“多动手少动口”地忙着劝架,谁都没有找到“一招就灵”的劝架办法,因为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有实质性意义的话,慎言在上,谁都怕自己“嘴痒”说错了吃力不讨好。
  此时此际,住在我楼上的王老师出现了。只见他一步上前,劝开拉架的人们,大声嚷道:“大家都闪开,咱们倒要看看这两口子谁把谁打坏了,谁掏钱上医院,谁侍候谁去?”王老师的话刚落,几个劝架的人巴拉巴拉全退到门厅口。王老师又缓了点口气道:“你们两口子吵架,是吵给别人看的,还是吵给道理看的?”接着他又对赵妻说:“吵就吵了,还要大打出手,你们打呀!拿刀砍呀!你把你男人砍个好歹,你就能活得好?”那赵妻听了王老师这番话,嚣张的气焰顿时全消,坐在地上“哇——”地号啕起来。
  我看赵妻已威风扫地,便给旁边的几个妇女递了个“送台阶给人下”的眼色。她们立马心领神会地走过去,轻劝柔哄地让她“顺坡下驴”,她怏怏地爬起来,跟着妇女们走了。
  一场家庭战争因王老师的一阵“欲擒故纵”的“嘴痒”而告终。可以想见,如果没有王老师的一阵嘴,那位赵妻在人人皆怕“嘴痒”的情况指不定要把事折腾多大!
  知此事者,谁还敢一味地声称“嘴痒”都只是过而无功可言?故而引得“改版”《诗经》云:
  路漫漫其“嘴痒”兮,
  谁将上下而止之?
“难言”之灾——语者悟者各有其难
  读过韩非子《难言》《说难》的人无不知晓韩非子对说话技巧论述之精辟。《难言》《说难》不同程度地阐发了人“嘴痒”了必须说话、但往往又被说话之难所累的矛盾。韩非子认为,一个人不愁没有卓见、思辨力和自由表达的言论。关键在于:由于言论的仲裁权掌握在“听者”手里,所以说话要讲究方式和策略,不要“嘴痒”了便不分对象、场合、轻重随意道出口。韩非子的话虽为王室政客之所用,但依我之见,在当今相对开放的社会里,他的劝戒足已让所有的人引以为训。
  我姑且将“言论仲裁权”引申为当今的“听话”者对说话者语言的主观理解。因此可以诠释为:人不愁没有自由的言论,愁的是如何领会言论的自由。或是:非说话之难也,悟说话则难。
  许多人早已习惯用“众口难调”来形容人们口味之各异,这和一句话对不同人所带来的不同的理解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靠的就是语言,也恰恰是对语言理解之故,致使好端端的一句话,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没什么,一笑而过;而有的人就可能会敏感些,觉得受到了伤害。
  谁敢说所有的人所说的所有的话在所有的人心里都能达到一致的理解?
  所以说在一定的条件下“嘴痒”无罪,罪在理解之异!
  所以要奉劝人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要轻易地上“有话就说”的当!
  “嘴痒”者当诫而非为止。诫什么?勿躁是也!亦即:嘴可痒但要有体统且不失理性。理性的“嘴痒”并没有什么不好,不好的是非理性致使“嘴痒”“痒”出了“嘴灾”!
  美国人际关系大师卡耐基在《人性的弱点》一书的开篇就娓娓道出“不要抱怨、指责或批评别人”,“要以适当的方式赞扬别人”,“谈论别人感兴趣的话题”的劝戒语,并将这些劝戒语作为说话准则分章论述。我把这些内容归结起来,找出卡耐基论述的立足点,发现他极为关注说话者在要说话那一瞬间的心理准备。卡耐基认为,说出来的话如果自己很明白,而别人却误解其意,那就莫如不说话。而韩非子在《说难》篇中下的一个结论是:“非知之难也,处知则难矣!”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处在可能被怀疑或是不该发表意见的处境中,即使再正确的话也不能让嘴发痒(即使止嘴之痒也是有前提、有条件的)。
  若是把卡耐基和韩非子的观点组合起来,一个值得人们注意的现象出现了:为什么生活在两千多年前专制社会的韩非和如今生活在民主社会的卡耐基在对“管嘴”观点的论述上竟然会如此一脉相承?看来人类的天性中确实存在着一些超越历史、超越阶级、超越社会、超越人种而普遍存在的微妙的东西。
  让嘴说话——这是没有人会拂逆的道理。但既要说话,又要管好嘴,这对很多人来说还真是个难题了。殊不知世界上正是因为有了难,才有难能可贵。我国著名学者马寅初先生在担任北京大学校长期间,就曾经历过一次“嘴痒”却说话难的尴尬,但他依靠智慧,在一瞬间就语出惊人。
  那是马寅初先生应邀参加中文系郭良夫老师的结婚典礼。贺喜的人们看到校长亲临现场,情绪顿时高涨起来,鼓掌欢迎马校长即席致词。马寅初先生本来没有想到要讲话,但是置身于喜庆的环境里,不能有违众人的意愿,何况自己也真想讲两句祝愿的话。但是,讲什么呢?讲几句场面话吧,马校长没有这个习惯;讲做学问吧,显然不合时宜。突然,他灵机一动,来了个一句即兴:“我想请新娘放心,因为根据新郎大名,他就一定是位好丈夫。”
  在场的人听了马校长的这一句话,起初莫名其妙,还是在场的一个人联想到新郎官的大名,一点一拨,大家顿时恍然大悟:良夫,不就是善良美好的丈夫吗?于是大家都开怀地畅笑起来。
  马寅初先生借助新郎的大名加以发挥,既表示了校长对教师的良好祝愿,希望郭老师人如其名,做一个好丈夫,又妙趣横生地增添了喜庆气氛。
  如果把马寅初先生如上的那句话引至卡耐基的“位置对调”或韩非的《说难》理论来理解的话,更印证了说话者在说话前对“听话者”分析的重要性。
  如此说来,“嘴痒”之诫的真义还不仅仅单一地理解为勿躁,因为让说话时即时的“位置对调”未必就能使对方真正达到满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话者是不是还要进一步考虑自己的说话态度呢?韩非子在《说难》中已经把士人说动人主时可能遇到的种种难题罗列出来,并做了解剖,提出种种奴颜媚骨、卑躬屈膝、鉴貌观色的说客方案。这种说话方式和孔子所斥责的那种无节操、无人格的“巧言令色,鲜矣仁”的意思无异。
  我想马寅初先生在如前所说的那句话之精彩,就在于他道出了所有来贺喜者的心声。也就是说,他的祝词无论由谁说出口,他人的理解都是一样的。这就提醒我们,说话前最重要的思考,就是在不违自己的节操与人格的前提下,如何把话说得让更多的人听明白,更乐意接受!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吾欲借佛意念天下人心,故不齿一问:尽思考,不躁言,汝今能持否?
四类败嘴——无畏的嘴仗之源
  西方一位哲人说过,一个人所有器官中最难管教的就是自己的一张在不停地说话的嘴。
  讲错话本来就是难以避免的,如果把太多的时间耗在讲话上,那么可能出现的讲错话几率就更高了。这就像做一篇文章,本来几百字就能完成的文章,可能只会出现一两个错处,若是非要往里灌一大堆文字,这篇文章还能读吗?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有“笔痒癖”者虽知理却未必明理,因为“癖”字注定了他宁可与错误为伍,也不愿意止笔之“痒”。如果一个人的“嘴痒”也有成“癖”的倾向的话,那么我看他这张“败嘴”之名也就基本定型了。
  不要以为“快言快语”就是好口才。事实上有很多的“败嘴”恰恰就是败在他自我感觉良好的“快言快语”上。“快言快语”容易学,但在快言快语下不出语失,那可就难了。真正既能快言快语,又能很少出语失的人毕竟都是些语言天才。凡夫俗子,逢人逢事未思发语,其结果自然扑朔迷离,正误难料。如果你患了“嘴痒癖”,那么,你在每天空耗了大把时间的同时,又要在无头的语言官司上浪费多少精力呢?
  看到什么说什么,听到什么说什么,闻到什么说什么——语言是“快”了,但却都是人脑对客观事物未及缕理的前提下感官的语言折射,因而这种语言往往是非理性的、片面的、不成熟的,也是容易引起各种更多的语言争纷的。中国人由史而今一脉相承的好打嘴仗的劣习,其主要症结就出在广泛使用“少思多嘴”的“直入式”语言上。既然大脑是听觉、视觉和嗅觉的综合过滤器,为什么偏偏要让动嘴走在动脑之前呢?
  患“嘴痒”时来不及动脑——这也许是一种最好、也是惟一的解释。但凡干脆别动脑那倒也罢了,问题是脑子还总是要开动的,脑子一开动,大都是囿于对他人多心眼、小心胸的“有错必纠”上,于是“嘴痒癖”的“下文”自然会是互不相让的嘴角之仗。在这种嘴仗中,输赢已显得举轻若重,因为被空耗掉的宝贵时间已经举重若轻了——大家彼此彼此。
  那么,什么样的“嘴痒癖”会成为无畏的嘴仗之源呢?我谨列以下四种类型,供诸君参考:
  爱抬杠型话说得精彩不见得就有人听,事办得漂亮不见就有人认。常常因为说话不注意分寸而挑起嘴仗的人,多是因为偶然的冲动、莫名的躁动、有意的抬杠心理——这是制造自身“嘴痒癖”的一根坏骨——这些挥之不去的迷茫与无妄,很有可能使人妄自菲薄、自以为是,凡事都要以反向的立场凑上一嘴巴,以自己观点为核心而寻人愆尤。无畏的嘴仗由此而引发。
  戴尔·卡耐基就遇到过这样的人。有一次他参加一个宴会。宴席中,卡耐基讲了一段幽默故事,并称他所征引的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出自莎士比亚。殊知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个仁兄嘴发了痒,老气横秋地予以“指正”说卡耐基犯了错,“那句话应该出于《圣经》。”卡耐基见他说话时表现出来的一副抬杠的嘴脸很不以为然,况且他的话是完全错误的,正想与他争辩,这时坐在卡耐基左边的老朋友法兰克·葛孟先生在桌下踢了卡耐基一下,对那爱抬杠的仁兄说:“戴尔,你当然是错了,这位先生是对的。这句话出自《圣经》。我们都应该向这位先生请教才是。”
  回家的路上,卡耐基对葛孟说:“法兰克,你明明知道那句话出自莎士比亚。”
  “是的,当然,”他回答,“《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场。可是亲爱的戴尔,我们是宴会上的客人,为什么要证明他错了?那样会使他喜欢你吗?他抬杠了,就给他点颜面;你也跟他抬杠,说明你也跟爱抬杠的人一样无聊。”
  “永远避免与人正面抬杠。”说这句话的人虽已经过世了,但卡耐基得到的这个教训仍长存不灭。
  葛孟给了卡耐基一个智慧,卡耐基给了抬杠者一个大度,那场无畏的嘴仗终于没有打响。反观我们国人:“文革”时期街头巷尾“大鸣、大放、大辩论”的遗风迄今尚未褪尽。“嘴痒癖”“抬杠癖”癖癖都能生辩,逢事来不及思考嘴就先到,其实都属对鸡毛之辩蒜皮之争,毫无意义。有时旁观者能发现两人的观点在实质上并不矛盾,争论的目的纯粹是玩弄语言诡辩的把戏,掰语言腕子,无聊透顶。
  诡辩在中国可谓师出有名:公孙龙“白马非马论”是也!如今被爱抬杠的“嘴痒癖”们“发扬光大”了。在他们嘴里,别提大事小事都能扇起非理性的口角之争,即使无事,由于惯性“嘴痒”作祟,有时也能生出一场无畏的嘴仗来。诚然,若是只把“辩”当做一种语言游戏,或许还能算得上文化美餐,但若在平常交际生活中也拿来使用,因而屡屡与他人发生嘴仗,那就纯属无耻了。
  爱愤青型愤青,《现代汉语词典》迄今也没有做过规范的解释。但在大多数人眼里,愤青大概就是愤怒的近义词。说近义,即因为它还不同于愤怒。有人干脆称其为“愤怒青年”的缩略。这不能被公众所认同,因为现在像年迈古稀老人中也不乏因为愤青而喋喋不休地骂人者。因此按我的理解,愤青就是颓废者看不惯别人颓废而尽可能地让自己更颓废的一种极端情绪状态。这种状态表现在他的言行举止上,大多会是性格孤傲,满肚子都是怨气,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要发表偏激的评价,就是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浅薄。
  愤青者很喜欢用他们所谓的伪“反叛”的“酷语”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其实这正是他们缺乏自律意识,某种物欲得不到满足,以至通过精神上寻求自我慰藉,来掩饰心里不敢正面面对的现实。有人说,和愤青在一起的人中惟有聋子最幸福。此话不无道理,因为爱愤青者大抵不是“愤”忧国忧民之“青”,更不是有什么高屋建瓴人的卓凡见识,而是长了一张地地道道“欠揍”的“痒嘴”!你听不见他说什么且罢,听了他说的话总觉得他说的不是人话,因此你一听他说愤青的话就想揍他。假如你不揍他,他就会因为你“麻木不仁”而更愤青了。
  大多数愤青者属于寄生在物欲文明社会里的百无聊赖之人。他们说话既刻薄又浅薄厌世,骂起街来一套又一套,永远没有反思的勇气。到为自己“树牌坊”时,他们张嘴闭嘴声称自己是最具挑战性和叛逆性的“新新人类”,他们在所谓的“新新”中热血沸腾但却没有任何主见地“嘴痒”着,他们以抱怨、指责他人为最大的乐事,他们愤世嫉俗,面目狰狞却有些憔悴,他们的语言像濒于灭绝的珍稀动物一般既怪且异,既不美也不雅。
  所以有人把愤青诩为“粪青”。因为爱愤青者对“嘴痒”都有出奇的偏好,以至“粪”言“粪”语出口成“青”。他们越“青”脸皮就越厚,脸皮越厚就越指望别人的宽容,然此时的“愤”无疑已沦落为毫无价值的“粪”。为“粪”而“青”,那种天真和热情的面具自然会渐渐褪尽,仅留下令人无法容忍的痞性——固化在他逢事“嘴痒”的人格品位中。
  爱愤青者虽不像前述的爱抬杠者那样处心积虑地四处与人作对,而且偶尔也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一些新意,但他们的“嘴痒癖”则会给人们的感觉带来那么一种不妙的信号:一旦到他们非愤青不可时,喷发几句略带些许臆想的谵妄,那就真该让人闻声而遁了。
  爱插话型有这样一种人,他自己既没什么主见也没什么能耐,但一听别人在谈话,便竖起耳朵,兴趣大增,不管是与他有关无关之事,他的嘴都要发痒痒,不失时宜地在别人的话中插上一杠,要么打断别人的谈话,要么让说话者中途停下来聆听他的“高见”——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也不管插的话是对是错——患有这种“嘴痒癖”者,也正是人们平常诟病的没有素养的“爱插话”者。
  插话成瘾成癖的人之所以爱插话,其主要原因是心里有一道怕孤独、怕受人冷落的阴影,一旦听到有人谈话,他的那种心里的阴影就会出现莫名的膨胀,嘴就会言不由衷地发痒。若是逢得有话可插,语到嘴边,还真叫八匹马也拉不住。
  一句本来很精彩的话,如果被人打断后再接起来说,原来的精彩自然会被大打折扣。这就有如一个人吃热包子,咬了一口放回碗里,去干别的事,过了半天再回过来吃,那热包子肯定是什么香味也没有。“嘴痒”、爱插话的人,就等同于不让人吃好热包子一样无耻。有人把这种人比做爱管闲事者,其实,他们远不是爱管闲事者那般简单。鲁迅曾说:“世上是仿佛没有所谓闲事的,有人来管,便都和自己有点关系。”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前面我所说的:怕别人话说多了,自己被人忽略了。
  有位新西兰老师问她的一位学生:“为什么人要有一张嘴,两个耳朵?”她看其弟子在想,便自问自答道:“因为上帝让我们多听少说。”在别人讲话时做一个好听众是美德,不仅表现教养和风度,而且不会错过可以利用的某种信息。所谓“三人行,必有吾师”,就是此理。这个道理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别提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愿意做“听人说话”的听众,即使那些“训练有素”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中,也会出现因为不尊重别人而爱插话之大忌。比如最近较为流行的“谈话”栏目,我常常看到一些主持人与嘉宾上演“喧主夺宾”之“戏”,时不时地打断人家的谈话,未等人家把一个话题讲完,就迫不及待地横上一杠,打断嘉宾的思路,致使嘉宾精彩的发言戛然而止,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接主持人的话碴儿再往下说,这样的节目要能办得让观众满意,岂不怪哉?
  在团队各种活动,在朋友聚会,在公众场所,乃至在“一对一”的对话场合中,再没有哪种人能比爱打断别人谈话的人更让人讨厌的了。如果爱插话者仅仅是为图个热闹,发发“嘴痒”倒也罢了,而我们常常遇到的爱插话者往往会是插一两句话还不过瘾,还要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上演“插入为主”的角色。他们以为自己说得越多捞得越多,殊不知被打断话者的心里绝非好受,若是他们也像爱插话者一样不容你的表演,一场嘴仗恐怕就在所难免了。
  爱损人型俗话说:“口是伤人斧,舌是割肉刀”“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说明如果一个人想搞垮另一个人,并不需要动刀动枪动家伙,只需要发发“嘴痒”,制造一些无中生有的事端损损对方——这就足具杀伤力了。
  靠一张嘴来损害他人者大抵有两种。一种是有计划、有预谋地靠损人而使自己得益的。我以为这种损人行为本质上已经远远超出了“嘴痒癖”的范畴,是地地道道属品质上的问题了。既然不属“嘴痒癖”问题,在此就不说他了。我要说的另一种靠“嘴痒”损害他人的人——他们大多属于纯粹的“嘴痒癖”患者——这类人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比比皆是。他们通过耍耍贫嘴,挑人毛病刷人脸面之事也是极感兴趣的。像贫嘴张大民之类的人,你就没办法说他道德品质有多么恶劣,但“小打小闹”的损人利己之事却干得不亦乐乎。他们大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有一点点小聪明但没什么出息,长期以来与自卑心理相依,养成了一副既散漫、不思进取,又爱谈资的市侩德行。他们没有真知灼见,但其“嘴痒”之癖却屡屡会给真正的有真知灼见者制造各种无端的麻烦。
  更可气的是一些工于挖苦之能事的“嘴痒癖”者:他们虽然不直接地骂人,但一张“先扬后抑”的嘴只要一说话,就好比是逼人吃苍蝇裹陷的包子般——奇损无比。比如见到同事穿新衣,便说“这衣服你穿起来挺有型,但我穿起来就像孕妇了”;比如见到朋友买新房,便说“这房子蛮大的,如果有游泳池就好了”;比如见到朋友购新车,便说“这车子不错,我家邻居的车好像更高级”;比如朋友请吃饭,便说“这餐厅菜上得真快,只是味道差一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请诸君试做分析:这些听似赞扬他人的“好话”背后,究竟还裹着一层什么东西呢?
  依我之见,这种东西应该叫阿Q般的自我心理满足。殊不知这种短暂的心理满足总是不可能持久的,它大有可能因为语言失当而招致他人的不满,以致反唇相讥,但凡许多无畏的嘴仗也由此而起。然而爱损人者最不怕的恰恰是打嘴仗。不是吗?这边的嘴仗尚未告结,指不定那边的“嘴痒”又将要开始了!
  我之所以将如上4种类型的“嘴痒”者统称为“四类败嘴”,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消极生活、不思进取、娇纵自己、嘴不饶人。而这16个字,恰恰都是给正常的人际关系制造各种麻烦的“病源体”,这些“病源体”一旦扩散,隔三岔五地弥漫在人际交往中,嘴仗就在所难免了。
  想想当今中国社会:心浮气躁者俯拾皆是,一些头脑简单“两片”发达的不为人齿的沉渣,并不因为社会的进步而消弥,反而愈发“活跃”地占据着忙忙碌碌的人们的心灵空间,他们以低成本的“举嘴之劳”为荣,恬不知耻地制造各种无端的嘴仗——分散着人们创造各种有效价值的注意力,瓦解着人们对美好事物的良好期待——他们的“嘴痒癖”不仅仅是侵蚀正常的人际关系的“病源体”,而且也是制造社会各种不安定因素的鸡肋!
  要想让那些“嘴痒癖”者从我们身边走开,学学伟人毛泽东的思想境界,当他们是“几只苍蝇碰壁,嗡嗡叫”就是。这样,我们就无需因为要与“苍蝇”理论真理,而无畏地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了。可是要达到这番境界,在我们中国还真是非伟人莫属,无怪乎国人大都不为“打嘴仗”所不齿,反以能占得口头的上风而为荣了。
唇亡齿寒——嘴痒于夫妻间
  夫妻恩爱,家庭和睦,自古以来备受人们颂扬。无疑,支起和睦家庭的主体是夫妻间彼此相通的感情,但除此之外,还应该参考与家庭建设相关的其他因素。诸如家庭第三成员、诸如家务分工、诸如经济状况、诸如购车买房等等,这些因素一旦出现矛盾,恋爱时期所有的情意绵绵的情话便不可避免地要出现“自动搀水”。从积极的方面说,夫妻关系比恋爱关系的语言更丰富了;从消极方面说,家庭是恋爱的坟墓。相比二者,读者诸君会更倾向于哪种观点呢?别说出来,心里自答一下就是了。
  接下来我就要谈一下家庭的“嘴痒”现象。这很可能就是引发夫妻之间“口水仗”的爆发点。
  恕我冒昧,这个话题如果不从女方身上谈起,我就有一种无从着笔之尴尬,因为事实上大多数男女之间的“战事”都先是由女方好“嘴痒”“升级”的结果(即使恋爱也是如此)。不是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水是什么?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解释为弱,但从另一种意义上又可以解释为洪水猛兽。女人可以自诩力量比不过男人而弱,但一旦动起嘴来,男人的力量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女人结了婚就又加上爱“嘴痒”,娶了她的男人就该知点儿趣、识点儿相了,否则不定哪方总有苦头吃的。
  别看婚后的女人很喜欢向他人吹捧自己的丈夫有多大的能耐,这大概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她的眼力准,自己嫁的男人比别的女人嫁的男人强而已。但回到家来,把门一关,就喋喋不休地要求丈夫要按她向别人所吹捧的那般目标努力,如果男人应允了女人,女人自然会小鸟依人般把你爱得比恋爱时期更加热烈,否则定有你好受的。
  然而糟糕的是男人偏偏笨嘴拙舌,娶了个好“嘴痒”的女人又学不会怎么哄她高兴。本来自己是很有涵养的,不过是收入低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发展到养不了家不了口的地步。每逢被女人关门数落,男人先是默不作声地待在一边看他的英超意甲NBA,可是好“嘴痒”的女人岂能容得你三番五次地把她的“最高指示”当耳边风?啪——电视没得看了,男人急了,越急的男人越说不出话,只有力量说明一切:霍地起身,野兽般地一拳挥向女人身边的玻璃。
  玻璃碎了,男人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这一去就是几天几夜不归,好不容易气消了回来了,女人也知道该识相点儿了。可是“嘴痒”的女人还是“嘴痒”的女人,一旦好了伤疤即忘痛,她那张嘴瞄准时机又要开痒了。于是又要面临前面的那一幕。如此反复几次,男人心碎了——她现在所叨唠的话怎么比当年恋爱时期频频地问的那些“你爱我吗”“你为什么爱我”“你认为她比我漂亮吗”之类的愚蠢话语还要无聊呢?男人越想越撮火,而在男人越撮火的时候,越有可能成为一只疲倦的马种。后面等待好“嘴痒”的女人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韩非曾说,家常琐屑之谈,一件件数落,会被人看做浅薄。女人婚后的生活质量如何,能否留住自己的丈夫,很大一方面取决于能否管好自己的痒嘴。所谓唇亡齿寒——“嘴痒”于夫妻间也!
交恶之源——嘴痒于友朋间
  朋友知交,礼尚往来,少不了比一般同事多了共同语言。共同语言多,便少了忌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忌讳。人们大多喜欢和性格豪爽的人交朋友,因为这种朋友交得越多路越好走。从这一点看,交豪爽的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好,不好的是有些性格豪爽的朋友嘴也“豪爽”,逢话就留不住,也不注意深浅,以致得罪朋友,甚至最后失去朋友。
  就像一个孩子被父母亲教导要和好的同学一起玩儿一样,如果你表现不好,又有哪个好同学的家长允许他们的孩子跟你玩儿呢?用这个浅显的道理来类比大人交友说话,也许有人会觉得幼稚可笑,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低级错误往往是大人犯的比小孩还多,问题不在大人不知道理,而是大人容易忽略道理。比如在撒谎方面,小孩知道“狼来了”后就不敢再撒谎,而大人甚至可以把“狼来了”倒背如流,为什么总在撒谎呢?问题出在品德上。
  还回到友朋之间的“嘴痒”话题上来。前面提到过孩子尚且知道自己要表现好才能交上好的朋友,那么,我们大人当中有些人为什么在交友上只要求别人性格豪爽,自己却不做相应的要求呢?一个字——难!对于那些平常习惯以刻薄的语言与人锱铢必较者来说,那就更难了。你想,一个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爱“嘴痒”,爱冷嘲热讽,甚至总爱打听人家隐私者,他的性格能豪爽得起来吗?他的性格豪爽不起来,那些豪爽性格的人愿意和他深交吗?
  但凡性格豪爽不起来者大多与自负的心态有关。在这种不正常心态的支使下,自认为豪爽的话语一旦说出,自然让豪爽的朋友听了备感不爽了。
  比如说,你自以为交了个好友,但你对另外一个同事很有意见,你就在朋友面前极尽所能地说那个人的诸多不是,朋友“傻傻”地跟着你骂对方几句后便忘却此事,而你却很敏感地刻在记忆里了。余后,逢得你“嘴痒”找人家说事,说着说着,便将朋友的话像流弹一般击向对方,然后附带一句“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说的”。结果如何?这个被你“嘴痒”而出卖的朋友从此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我有一个朋友就跟我说过类似的感怀,她说,当她听到来自朋友的诸如“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这件事我也是听来的,跟你说你可不要生气……”之类的语词时,她的脑袋里就会立即响起警钟,当机立断地回一句:“那么你还是给我闭嘴吧!”这种回答确实很明智,因为她一旦允许她的朋友的痒嘴在她面前发作,说不定要生出什么意外的事端来。
  当然,这只是因为“嘴痒”而造成朋友关系恶化的因素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值得注意:
  一是在背后对朋友的个人卫生状况乱加评论。比如头屑多而不常洗头发,比如有腋臭,比如香港脚,比如睡衣一穿就是一个季度不换等等。即使这些都是真的,作为朋友,你不是想尽办法帮他改掉这些坏毛病,而是在背后评论他,那和羞辱还有什么两样?
  二是未经朋友许可,就向外人透露朋友的年龄或收入状况。年龄往往是年轻女性的秘密,收入则是一些有钱的男人的秘密。这些都不愿被人提及,你逢人“嘴痒”,把朋友的这些事都给泄漏了,岂不是暴露朋友的隐私吗?
  三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朋友嚼舌头,耍性子,并不惜冷嘲热讽之能事,口无遮拦地恶语伤人,不但伤害朋友之间的感情,而且有损自身的形象。
  “嘴痒”,朋友交恶之源也——你是有幸不在此列,还是不幸被我言中了呢?
向型之虞——嘴皮子岂能安身立命
  很多人对好口才的理解一直处于一种误区:口才好的人大多是性格外向的,而口才不好的人大多是性格内向的。而我恰恰对这种理解不能苟同。我所理解的好口才应该是建立在两个基本点上:一是对事物的理解力,二是语言的表达力。这两个基本点具备了,性格内向的人话不在多,但“一言”照样能够“平川”,“一语”照样可以“封喉”;而性格外向者假如不具备这两个基本点,只会不停地耍弄嘴皮子,那岂不是越耍弄,废话越多?
  外向型的人容易患“嘴痒”的毛病,他们可以不停地在说话,但难及玑珠,而内向型的人平素里比较静默,但静默并不意味着这种人必定是不会说话。比如里根当属内向的总统了吧?但在他担任总统期间,掌管的美国内内外外政务大事却井井有条。而鲜见的他在哈佛大学的两次演讲,博来的却是全世界的掌声。谁说性格内向的人口才不好来着?
  当然,性格相对外向的人嘴也相对痒——这倒是不争的事实,但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必须具有“善痒”的口才能力。比如当年的克林顿风度翩翩地到北大演讲,每个学生的舌头上都像长了刀子似的,无奈他都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答如流,不曾与谁咬过牙切过齿。说来也是,面对全美民众尚能镇定自若地耍嘴皮子,这么些个学生娃娃算得了什么!
  上从大腕,下到黎民百姓,我想世界上当属中国人最好“嘴痒”了,而中国人的性格却比西方人的性格内向得多——这又该如何理解?
  理由是不言而喻的——好斗嘴皮子、好打口水仗、好抛头露面——在中国任何阶层中都不乏其人,这号人的性格属性与“内”或“外”似乎并无太多的关联,但“嘴痒”的“功底”都甚是了得。其痒不但荡于其嘴,而且荡于其文。
  不过,因为性格内向而不“嘴痒”者也不是没有。但这号人当属“最难惹”一族——他们可能只善于动手而不善于动口——少言寡语本来也不算什么不好,只是多持“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之心态,谁若以为这号人软弱可欺,逼得他嘴也痒起来,甚至动起手来,那种场面可就很不好玩儿了。
  更不好玩儿的当属“嘴痒”加手痒!亦即:先是因“嘴痒”而引起争论,争论久了双方会起急,动肝火,肝火一上,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最轻的也最普遍的事莫如手痒了。据报道,几年前在梅西大学读MBA的中国学生在小组讨论时,由于双方的观点相距甚远,个个都情绪激昂,极尽挖苦对方之能事,于是乎谁也管不住谁的嘴,以至肝火上昂,双方全然不顾自己应当知书达理的“度”,动起了拳脚,结果各有其伤,还要被警察一个个“拎”去做笔录。
  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国人中有许多为那些善于哗众取宠的能说会道者赞之捧之的人。殊不知能说会道只能在某种程度上张扬自己的个性,却未必能反映其有多少真才实学。比如能说会道却不会做基本文案,这就是当今中国职场的一大“特色”(通病)。有一家外资企业在国内招募职员,让主考官大感吃惊的是:应聘者个个都口齿流利,善于表达,但一到填写自荐表格时,居然有90%的人写不清楚。亦即:“嘴痒”时个个突然间性格都变得外向得可以,一到“闭嘴说话”,怎么个个突然间都变得内向而羞涩了呢?
  说五千,道一万,还要说到国人多以精通耍嘴皮或斗嘴技为荣。许多人认为能耍嘴皮子或能斗嘴的人就是口才好,若是有谁因为能耍嘴皮子而迎合了别人或因为能斗嘴而“制服”了别人,不但未受谴责,反而会啧啧赞赏、纷纷效仿,而此间究竟真理属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把谁给“嘴斗”败了。这无形中就给“嘴笨舌拙”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为了使自己在“捧嘴场”或“斗嘴场”上有所作为,先学会耍嘴皮。如此一来,善于耍嘴皮与善于斗嘴被人们当做自己安身立命之根本也就不算什么怪事了。因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当今社会上的人情世态:能说会道者越来越张扬、性格越来越外向,而笨嘴拙舌者则越来越自卑、性格越来越内向。
  其实好口才本身并无害,有害的是一流的嘴皮子二流的口才三流的能力。真正的好口才者并不随意地张扬自己,他们知道有用的话只要说一句足矣,无用的话说了一百遍也还是无用,而且话说太多还容易给自己捅娄子。而那些口才一般、又喜好哗众取宠者则不然:他们时刻不忘把自己推向台前,拼了命也要当一个群体或一件好事的主角,绝不吝惜脱口而出的每一言每一语,但一接触到实质,他们便会闻声而遁,如果遇到连闻声而遁的退路都被堵住了的时候,他们就只有厚着脸皮“落落大方”地跟你翻白眼了。如此之人,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他们冠以“外向型‘嘴痒’”的“光荣”称号呢?
百犬吠形——人人说人、人说人人,传言之害矣
  语言给人类带来了不尽的福祉,用语言进行信息的传播与沟通,是人的一种自然天性。但凡值得人们传话的东西几乎无所不至。
  一般而言,人与人之间传得最多的是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但事之关己,难以走样,大致无趣。其次是传自己所熟悉的人或社会上公众人物。一曰“谁人背后不说人”,二曰“哪个人前不说人”——揭示的就是凡人者嘴必痒,“嘴痒”者必传话。事实也是如此:在日常生活中,总有一些口传的消息隔三岔五地流入我们的耳际,其内容大到党和国家的人事变动,小到白醋可以治SARS,道听途说的口口相传,竟是真真假假,以假乱真!
  但凡传言的制造者都存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最能抓住公众中普通存在的窥私与猎奇心理,通过想像,制造各种所谓的“内部”消息,来蛊惑人心,以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有的把收集和传播背景材料作为一种嗜好,津津乐道,乐此不疲;有的把别人的隐私作为笑料传播,将自己所谓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有的不顾职业道德,只因“嘴痒”就无中生有、加油添醋地乱发议论,致使小道消息进一步升级。而公众不乏“嘴痒”爱传者。这类人对一些小道消息,人云亦云,一听就信,一信就传,随口“捣腾”,于是社会上便有了毫无根据的道听途说。去年(2003年)从云南某村寨传出了重达8吨重的犀牛化石,有人已经出天价收购的消息,一时间闹得众多人士慕名前往参观,甚至还惊动了文物界,结果呢?不过一块有点像牛身的大石头!真是劳了民又伤了财!
  纵观传言所害,我以为有三大原因不可忽视。
  传坏不传好——这是产生传言的最大动因之一。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积善三年,知之不多;为恶一日,闻于天下”,这意思是说坏事比好事传得快、传得远。好比一个人在街上拾到一件东西还给失主,这比较符合人的道德规范,没有什么可传的;但假如这个人在街上偷了他人的东西,被人抓到,就成了新闻。若是有听得某某官员可能因为贪污而被“双规”的消息,人们则会不问是真是假,纷纷奔走相告,说不定该官员所贪赃款会由一万而被传成百万、千万。
  传奇不传正——这是传言的第二大动因。比如众人皆知狗咬人不足为奇,而谁要是说人咬狗就奇了怪了——这怎么可能呢?真是人言可畏!但可畏的东西总是因由于本质上属于非常理而迎合众人的猎奇心理。《战国策》有云:“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又说,“闻三人成虎,十夫揉推,众口所移,毋翼而飞。”意思是讲城邦中本来没有老虎,由于传说的人多了,大家都信以为真——此乃比喻传奇的流言可以耸人听闻。从这一点看,人们把不可能的事经神乎其神的口口相传,传得跟真的似的也就不难理解了。在这种情况下,真正属于真的东西因为没有奇的特质,自然也就没有传的意义了。
  产生传言的第三大动因是公众窥私心理。所谓窥私,就是探知旁人未的他人的内情。探知内情做甚?没有什么坏的目的,只是为了自己嘴“痒痒”时有人听而已。殊不知“舌头下面压死人”。别提你嘴“痒痒”时传的内容对受传者不利时人家会多么的恨你,即使你传出的内容是对受传者的褒扬,受传者也未必高兴。比如传他财富多他怕露了富,比如传他功劳大他害怕有人向上司进谗言,比如传他功高震主他又怕出名惹事多……中国谚语云“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害人”,指的就是常人均有怕传的心理。格言有云“附耳之言,流闻千里”,意思是说即使在耳边上说的悄悄话,也会流传到千里之外。既然传言会随时随地在随人嘴之所痒中让人猝不及防地发生,我们的前人才会给我们留下“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而勿为”的劝戒。无奈人们窥私之心难挨,人嘴也难堵,劝戒又能起何作用?
  一个怪异的现象是:人人都知道传言不可信,但人人都有轻信传言的经历。这个问题很值得推敲。如果说远古人类是因为信息来源几乎只能靠人们口口相传而使得信息的准确性下降的话,那么今天信息爆炸时代人们仍然还具有那么浓厚的传言情结,这就有点儿难以理解了。俗话说“十里无真信”“听风就是雨”,说明所传的话与原来的信息距离越远就越失真,传话的人越多话越不可信。这一点大概是人人知晓,因而尽管社会上传言难止,完全依据传言而行事的人仍未必多。
  但凡人长了嘴就要说话,谁也封不住谁的嘴,如谚语中说“瓶口扎得紧,人口扎不住”“坛口好封,人嘴难捂”“拴得住驴嘴马嘴,拴不住人嘴”,说明传言会传得神乎其神,主要原因就是人嘴之痒。可是对有些离谱的传言要是追根究底,竟发现纯属“造谣公司”恶意制造。比如像一些完全违反常理的事,却被人加工得有鼻子有眼——所谓“爆抖猛料”——这就远离了我在前面所说的一般性“嘴痒”了。
  对于听传言的人来说,大多都对所传之言持不置可否的态度,但也许是人的探知欲所致,因此在明知一些似假似真的传言并不可靠的前提下,仍会以“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态度去事必躬亲。否则,你就无法用事实去制止以讹传讹、口口相传的谣言!
  有这样一则故事,张某遇到李某,嘴发痒,没话找话地对李某说:“有个农家的孩子刚上幼儿园,就把小学毕业考试的语文、数学卷子答了个双百。”李某不相信,张某便说:“可能是单科吧。”李某仍不信,张某又说:“那是单科90分。”李某还是不信,张某便10分10分地减。最后李某厌烦了,说:“你为什么不会增加那孩子的年龄呢?”张某说:“我听来的消息是成绩嘛!”李某便不理他了。不料张某又开口说:“听说上个月有个肿瘤病人动手术,挖出来的那颗瘤长30丈,宽10丈。”李某不信,张某改口说:“那么就是20丈长。”李某仍不信,张某再说:“那么是10丈。”李某很生气,骂他说:“天底下有长10丈的瘤吗?你看没看到过?就在这里跟我胡谵!”张某红着脸回答说:“这些事我也都是听人家说的,信不信由你。”
  一件事(不管是真事还是假事)传来传去,传到最后必然会和最初的事实相差很远。这是因为先前“嘴痒”的人不见得记得全,而听的人又往往会听走样;而同样“嘴痒”的人或多或少地都会根据自己的想像加油添醋后再传出,多经过几个人的嘴和耳,大家都未经证实便纷纷不愿意管好自己的嘴,导致事实一错再错,于是谣言就产生了。
  为什么传言在中国如此盛行?
  满足多数人各种各样的猎奇心理,这是其根本原因。就像一个人在桥上突然抬起头只为止鼻血,却会招来过往行人驻足“看天”一样,社会舆论的相对透明与多元,人们对物欲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当物欲和现实相差太远时,猎奇心理也相对膨胀起来,既然叫猎奇,自然要“符合”“奇”的“名分”。在这种“名分”里,好人好事本就应该去做,无“奇”可“猎”,真正可资为“猎”的自然是能让同样爱猎奇的人拉长耳朵的“好人坏事”;若是逢得名人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就更值得人们当做绯闻去大“猎”特“猎”一番了。谚语中的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万里”,针砭的就是这种好猎奇者口口相传的“嘴痒”之祸。
  真可谓:舌之软嘴之痒,众口可铄出金!
  人人说人、人说人人,传言之害矣!
篇末结评
  意犹未尽!“嘴痒”——这个人类福祉与祸根并存之物当它成为人的一种恶俗、却像家常便饭一般让人司空见惯的时候,说明人类对“嘴痒”的无奈已经达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极致。君不见口口相传的以讹传讹导致多少高等动物犯下低等错误?君不见每天有多少因为“嘴痒”而引发的悲剧在这个世界上演?君不见“圣人”的世界里何时会有为“嘴痒”而劳心伤神?然而一人“嘴痒”难止,比此更难止的是众人痒上加痒!痒至物是人非,痒至物非人是,痒至是是非非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嘴痒”无疑是一种存在!但又岂能自欺欺人地视之为合理?如果说有一天会有人提出“存在就是合理”是一种地地道道的强盗逻辑的话,那么我真诚地希望“嘴痒”能成为这个强盗逻辑的第一个逃兵!
舌根无骨指点江山——谈资嘴
  动嘴,这是世界上最容易做的事;如果动嘴还可以不用负其责任,那就更容易了。但凡既容易又能从中得到某种实惠的事情,总是会引来众人的趋之若鹜。当今社会上许许多多的丑恶现象,多数正是缘于此。动嘴而不用负责任的谈资,正是诸多丑恶现象中之一例。
  顺着话题,我就先说说女人的谈资。“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大概是对女人的最准确评价。逢得三姑六婆聚于一起,只要其中一个女人挑个话题,随着几声“哎哟喂——”其他女人便会连连接应,谁也管不住谁的嘴,余下,便是尽情地、不负责任地对他人散播小道消息。诸如某某家黄花闺女未婚先孕、诸如某某为了攒钱买贵的衣服都饿昏了好几回了,等等。总之,在谈资者嘴里,只要有鼻子有眼,天下事都没有真与假之分,只有说者与传者的快感。
  女人的谈资嘴更让人可憎的是飞短流长地发牢骚、讲怪话。可想而知,把几个女人的牢骚和怪话都加起来的话,被含在她们嘴里“横”的哪个人还像个人样?平时我们常常可以听到女人数落自己的上级,诸如“我的那位主管很差劲耶”“我们老板娘也太没修养了”“我们公司待遇比你们公司差远了”云云,男人听了可能会左耳进右耳出地赔赔笑脸,而若是也有谈资劣习的女人听了,欲意“加盟”,被“资”者恐怕就得遗臭万年了!
  背后谈人的资这还不够“地道”,更“地道”的是当着异性的面评人之头品人之足,卖弄风骚。被这种谈资嘴击中的男人自然很不幸,也很无奈。毕竟,对于女人,男人总不能像对待自己的同类一样——可以用武力解决,如果你气不过来真有动手之念,只怕是拳头刚在空中划道弧线,那边已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于是你放下了拳头,于是她过后变本加厉地谈你的资。那么,男人怎么做最明智呢?像法国著名画家贝罗尼那样:虚心接受。
  贝罗尼有一次在瑞士的日内瓦湖边正用心画画,旁边来了三位英国女游客,看了他的画,便在一旁指手画脚、叽叽喳喳地谈起了资。一个说这儿不好,一个说那儿不对。贝罗尼听着她们的“指点”都——修改过来,末了还谦虚地对她们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贝罗尼在车站又见到那三位妇女,其中一个妇女便走过来问他:“先生,我们听说大画家贝罗尼正在这儿度假,所以特地来拜访他。请问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
  贝罗尼朝她们微微弯腰,回答说:“不敢当,我正是贝罗尼。”
  三位英国妇女大吃一惊,想起昨天当着人家的面谈人家的资,实在是失礼得很,一个个红着脸跑掉了。
  以那三位英国妇女及贝罗尼为镜,请读者诸君各自为之一照吧。在我们中国,有多少那三位妇女,又有几个贝罗尼呢?
  如果谈资嘴只属于女人的“专利”的话,我想这个话题就没有必要往下谈了。问题是,这种坏毛病在一些爱神侃的爷们儿身上也不少见。
  “勤劳与勇敢”是国人挂在嘴边的一层皮,然而这层皮却裹着个一层惰性与痞性并发症的曩!在饭馆、在餐厅、在咖啡屋或酒吧,甚至在办公室,你稍一留神,常常能听到一些厌世、颓丧的男人诋毁他人或团队形象的恶言恶语。他们大多以讲风凉话、讲荤话的形式消解自己胸中的积怨与不满。他们不但自己不求上进,而且常常冷言冷语地讥讽身边有上进心的同事,以致一些有趋同心态的人在得到领导赏识之前,信心受到谈资者的干扰,对自己的能力也产生怀疑,提早放弃上进的追求,亦与谈资为伍。
  更可恶的还是一些在国营企业拿着基本工资,什么事也不能干,又不具备开除条件的闲人,他们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一张闲杂的嘴始终就没停过。这种团队“混混”,迄今为止仍是国营企业无法解脱的人事包袱。
  谈资嘴还有一种讨人嫌的语言方式,就是以个人的好恶“指点江山”。这号人其实肚子里没有什么真东西,专挑社会上能迎合大多数年轻人的思想潮流进行毫无责任的狂贬,以为这样做能从中抬高自己的社会身价。比如对新艺人的挑剔,足可以三句两句把人家说得连狗屎都不如。前段时间新版电视剧《射雕英雄传》播出了,至于媒体的评价,不管是褒是贬,都不失分寸,让人读了都觉得有些道理。说句大实话,我也不太喜欢演郭靖的那个演员,但我的两个哥们儿似乎在这一点上成了难得的知音,一提起那个演员,便口沫四溅地一阵声讨,就这还不够,后面接着一长串的话都是极为低俗的人格侮辱,让我听着颇不自在,心想,他要是跟那些年轻的追星族说去,看他这张谈资嘴不被人一顿扇才怪呢!
  舌根无骨,竟能通过谈资造骨塑形。有多少无聊之事,正是谈资嘴之所造!一个人的嘴若被人冠予“谈资”之臭名,无疑是最难管的十二大坏嘴之第一大坏嘴也!
照本宣科人云亦云——鹦鹉嘴
  古有“鹦鹉学舌”的典故,其中学舌的原意是模仿别人说话。鹦鹉嘴比喻的是自己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就跟着别人也说什么。就像鹦鹉学人说话那样,呆头呆脑地照本宣科,人云亦云。宋朝释道原在《景德传灯录》有载:“有行者问:‘有人问佛答佛,问法答法,唤作一字法门,不知是否?’师曰:‘如鹦鹉学人语,话自语不得,为无智能故。’”
  鹦鹉可爱,是因为鹦鹉没有自己的思维,唇舌却非同反响;人若是也没有自己的主见,愣有鹦鹉嘴似的唇舌非同反响,那还叫什么人呢?比如你身为一个部门主管,在听候老板用语言安排任何任务时,你先是听他耳提面命,接着照本宣科地向下属传达他的指令,无奈你根本没有领悟他所言的精神实质,结果鬼使神差地把好端端的话给传拧了。
  只要大脑没有坏死,人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是自发性思考的产物。如果放弃自发性思考,不说话又会窒息,那当然也就只能跟着别人的“屁”聊解寂寞了。
  为什么好好的人非要跟鹦鹉似地学人说话呢?依我看,胆小求稳,是其最根本的原因。因为胆子小,自然怕担事,更怕担责任,只求自己能四平八稳地当一个老好人。要是这样不说话也就罢了,问题是还有一怕——怕因为不说话而遭人冷落,于是就不得不张嘴说说话。说话说什么话呢?张三传了个绝对新闻,李四报了个最新消息,后面还有王五马六尚未知晓,跟着传吧,反正有“原版”可证,传者不用担事即可。鹦鹉嘴在平常就喜欢叽叽喳喳,没事“说着乐”。但对他人而言,就是说得越多,人家越觉得犯困。如果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地把一个消息说了好多遍,那么这个消息即使再惊奇也会变得毫无光彩、平淡无味。
  但凡鹦鹉嘴者脑细胞组织储存的尽是声像的条件反射,这和人类所倡导的独立思维相去甚远。太多的人吃过祸从口出的亏,这种教训足以让一些人诚惶诚恐地管好自己的嘴,别人没做过的事莫做,别人没说过的话莫说,逢人遇事只当自己从着众人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充当传达者、跟呼口号者,只要道德犹在,精神与意志的沦丧算不了什么。这类人看似管好了自己的嘴,实质上只能算是一只比鹦鹉肥硕、却无观赏价值的无聊肉身。
  别以为鹦鹉嘴不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就算你只会人云亦云,因为你没有分析能力,所传之语又均有“出处”(亦即出于他人之口),所以恰恰是有了你这种鹦鹉嘴,才会把一些本是“有聊”之事传成了无聊之事。有谚语说,“流言止于知(智)者”,意思就是说人是有脑子的,既然有脑子,就要用自己的脑子去了解事实真相,不要像鹦鹉那样,只会跟着别人说什么也说什么,否则,社会上就会四处布满流言蜚语。
  以上诟病的鹦鹉嘴还是民众中的鹦鹉嘴,如果这种嘴作为一种病症,波及到一官半职或学者身上,并“落实”到他们的职业中,情况又会怎样呢?
  我用一句话概括,叫“寡廉鲜耻”!
  如今随着物欲的膨胀,追求金钱的单一性期待使越来越多的人在人际交往的素养上趋于蜕化之势。相反,那些本来有真才实学的智力者或有政治头脑的管理者的能力却开始萎缩,他们在实际工作中已经拿不出什么有创造性的东西,只会跟着所谓的经验随波逐流,光长一张鹦鹉嘴,人云亦云。在这种“大背景”下,大话、套话、官话之类不冒政治与经济风险的“学舌话”便成了各类团队各种会议的主流。会议结束,该混的还混,该歇的还歇,只要不涉及金钱、利益,大家相安无事!
  这帮?着脸皮拿着“纳税人”的钱装模作样的学者或管理者,既无真知灼见,又无讲真话的胆量,在某些更高层的领导者眼里可能是“听话”的楷模,但就从他们光长一张鹦鹉嘴这一点来看,他们无疑只是不值国人期待的尸位素餐者。
  人不思则无欲,不思而语则为退。鹦鹉嘴只作为人类语言的条件反射者与传导者,自然无自发性思考之理念,故当称最难管的十二大坏嘴之第二大坏嘴也!
举重若轻靠吹吃饭——牛皮嘴
  明代《时尚笑谈》记述了这样一个段子:从前有个人进京出公差,嘱咐他的仆人说:“在路途中,在江湖热闹的地方,只要说到家中的事情,务必要向大处说。”仆人说:“晓得。”后与一人同行,那人指着水牛说:“好大的牛。”仆人说:“这有什么稀罕,还没有我家的狗大。”那人又指着高楼说:“好高的楼。”仆人说:“这有什么稀罕,我家的马房比它还高。”那人又指着船说:“好大的船。”仆人说:“这更没什么稀罕,我家主母的鞋比它还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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