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块!”我说。
“说这鸡吧客气,我还以为要多少呢!就这点儿啊?啥时候要?”他问。
“下午两点,三里屯儿同里见!”我说。
“ok!”王经纬说了句带有东北口音的英文。
看了看表,一点整,我套上了皮衣,出了昆仑饭店,向三里屯走去。路上,我拨通了陆阳的电话。
“喂,刘也,今晚乐队排练,你别忘了!”陆阳接起电话就开始嘱咐我。
“嗯,我知道,我问你件事儿!”我说。
“什么事?”他问。
“现在买一个30G,彩屏带照片那种ipod随身听,要多少钱?”我说。
“大概三千多吧,怎么?”陆阳问。
“没事儿,就问问!”我说。
“那晚上你别晚了!”陆阳嘱咐我。
“放心,晚不了!”我说。
我准时到了同里我们约好的咖啡厅,在门口,看见了王经纬新买的奔驰敞篷跑车,阳光照在擦得锃亮的车身上,很刺眼!
“我靠,哥们,咋还这身打扮呢?”王经纬起身迎我。
“呵呵,车挺牛逼的!”我指着窗外银光闪闪的跑车。
“这算鸡吧啥玩意,开着玩儿!”王经纬爱吹牛逼的本性依然没有改。
“喝啥?点!”王经纬递给我水单。
“来杯冰水!”我把酒单推给他。
“喝啥冰水啊?那逼玩意有啥喝的?”王经纬问。
“我昨天喝多了,现在就渴!”我说。
“我靠,你小子一出去喝酒,总不想着我!服务员,来一大瓶法国依云矿泉水!”王经纬说。
“喝点好的,和我在一起还客气啥玩意?”王经纬递给我一根烟。
“对不起先生,没有大瓶的,只有小瓶的。”服务生说。
“那,那先来几个小的先喝着,先来五个吧。”王经纬大手一挥。
“和我还客气啥玩意啊。”王经纬又对我说。
“没和你客气!这不一有事儿,就想起你了!”我说。
“啥事?说!”王经纬说。
“想借点钱,买个mp3!”我说。
“还搞音乐呐?”他问。
“嗯,不过这次是还别人东西!”我说。
“借多少?”他问。
“四千!”我说。
樱花之夏 5(2)
“这是五千,给你!”王经纬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
“正好五千,我会还你的!”我点清了后放在了衣服兜里。
“哎,哥们,我看你也别搞你那音乐了,你弄那些逼玩艺,有啥听的?那鸡吧玩意,有几个接受得了?你看你现在瘦的,像啥了?都唑腮了,咋地啊?你偶像也刘德华了?我爸这次和他一哥们投了个偶像剧,往里扔了1800万,也算大投资了,要不我和他说说,你也过来演个角色,咱俩也飙飙戏?”王经纬说。
“偶像剧?偶像剧太假了。还是算了吧!”我说。
“真搞不清,你一天想啥玩艺!啥真真假假的?除了钱,都鸡吧是假的!”他说。
“谢谢你借我真钱,我会火速还上!”我笑着说。
“别扯犊子,你现在这样,我可不指望你还啥钱,把你身体保护好吧,可千万别得啥病,我现在算知道了,身体就是本钱,啥钱钱钱的,买不来健康身体!我现在一有空,就去青鸟健健身,那谁,那个超级女生,叫啥玩艺?对,李宇春,整天在里边跑,天天门口聚一帮小歌迷,叫啥?叫玉米!一天,我刚要进大门,几个小姑娘,围上来,说自己是玉米,非问我是不是?我说我东北的,是爱吃老玉米,可我在这我吃啥玉米啊?后来才知道,李宇春的fans叫老玉米。都在扯鸡吧啥玩意?”王经纬边说边买完单和我一起出了咖啡厅。
“那我先走了。”我笑着说。
“那着急干啥?好不容易见你一面!”王经纬说。
“买东西去!”我向他晃了晃钱
“去哪?我送你吧!大鸡吧热天,穿皮衣!带你拉拉风!”王经纬说。
坐上了王经纬拉风的跑车,听着他车上的《take me to you hreat》,我们离开了三里屯,对了,真受不了王经纬唱英文歌。
在去排练之前,我又给Saki打了一次电话,依然是关机。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心存感激吧!
进了排练室,哥儿几个早就候着了,我打开麦克,强烈的鼓击声,和吉他的失真声混在一起,“rock killed you!”我用嘲笑和讥讽的语气唱着。
樱花之夏 6(1)
早上,不,应该是中午,我被电话铃声吵醒,我从身边摸了半天手机。
“喂?”终于接到了电话,电话原来在枕头下面。
“摩西摩西?”是Saki的声音。
“咳,摩西摩西!”我顿时让自己清醒,用日语和他打招呼。
“呵呵,还在睡觉吧?打扰你了!”她问。
“嗯?没有没有,早就醒了!”我揉着眼睛,拉开了黑色的窗帘。
“真的吗?呵呵!”她说真的吗时,又很重的口音。
“呵呵,应该是‘真的吗’!”我纠正她。
“啊,对,真的吗?”她学我。
“对对,这回对了!”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装清醒,这要是老马打来的电话,我早就火了!
“对了,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她问我。
“嗯?我想想啊!没事儿,要说有事儿,那就是在家睡觉!其他的事儿没有了!”我说。
“晚上,陶喆在北京开演唱会,我有票。我想你陪我去看,可以吗?”Saki说。
“当,当然可以了。”我说。
“哈哈,太好了,那我们下午五点,还在昆仑饭店门口见面可以吗?”她说。
“昆仑饭店?还是别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吧?”一提昆仑,我就觉得自己没面子。
“嗯,那好,我在使馆区附近等你,你知道那边吗?可以吗?”她问。
“成,就那儿见吧!”我说。
“就那儿见吧!呵呵!”她学我。
“笑什么?”我问她。
“你说话,好玩儿!”她刻意地把玩字后面加上了一个儿化音,显得很别扭!
“玩儿!二声,提上去!”我教她。
“玩儿!”她学我,边学边笑。
这时,有一个男的用日语在她身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嗨,嗨,达一就不,达一就不!(日语:不用担心)”Saki回答着。
“那下午见面吧?”Saki小声地、小心翼翼地说。
“好!”我说。
估计八成是Saki的爸爸,刚才那个男的!看来日本女孩真的都是比较怕男人的!应该是从骨子里的吧!
但是,她爸说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不过听语气,很严厉,应该是在嘱咐什么吧。
下午四点多,我就到了使馆区附近。
我穿着很破的牛仔裤,带着墨镜,叼着根烟,还披着一件皮大衣,往门口一站,门口穿着绿军装的门卫,立马向我投向警惕的目光,他看着我,我同样也看着他!
看着看着,他似乎有些坚守不住了,毕竟我带着墨镜,他瞪着眼睛,他看不见我眼睛,可他的眼神和表情却被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时,他居然下了门岗向我走来。
“请离这里远点。”门卫一看就十七八岁的山东小伙儿,操着浓重山东口音,向我发号施令
“嗯?”我叼着烟。
“请听我的命令,离这里远一点!”门卫说。
“啊?”我想,你对我发的着命令吗?我笑了起来。
这时,大门开了,一辆奔驰车向外驶了出来,这时候门卫立马兔子一般,窜回了门岗上,突然面无表情的敬起了礼,活像个石狮子。
奔驰车缓缓驶了出来,车里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坐在前面开车,另一个,很斯文,带着眼镜,五十多岁,一袭黑衣。
他看我,我也看他,他的表情很严肃,我的表情估计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们擦眼而过,我断定这一定就是Saki的爸爸了。
我继续在门口站着,山东小伙看我不走,有点火儿了,呲着牙瞪着眼,又朝我走了过来,这次边走,还边摸他腰间的小手枪。
拿这个吓唬我?估计把我当他们老家农民了。
他刚走过来,门又开了,是Saki,开着他的大尼桑保姆车!
Saki把车停在了大使馆门口,冲我笑!并示意让我来开车!
在车里,我们两人对视着。
樱花之夏 6(2)
“今天很特别。”我说。
“嗯,有吗?”她问。
“像《NANA》里的中岛美嘉。”我说。
“啊,我喜欢《NANA》里的mika(中岛美嘉),很有个性。你也看过《NANA》?”她问我。
“当然,什么样的电影我都看过。”我笑。
“我爸爸也说像,我真的像吗?”她问我。
“像。今天的打扮很漂亮!虽然还是黑色为主。”我说。
“你今天的打扮也很酷,虽然还是那件皮衣。”她笑。
“刚才那个是你爸爸吗?在你之前开车出来的?”我问他。
“嗯,对啊,我跟着他出来的。怎么?”她问。
“没事!感觉他很严肃。”我答。
“他就是很严肃,古板的家伙!”她点上一根烟。
“要不要?seven star?”她手里拿着盒七星烟,瘦长的手指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嗯!”我边开车,边努了努嘴,她则把她嘴里叼着的烟,放在了我嘴里。
Saki把脚搭在车前面,靠在座位上,很舒服的样子,时不时抽上两口小烟,我则打开音响,随着音乐晃着脑袋,我们心情愉悦的向首体驶去。
车子行驶在二环路上,Saki的尼桑保姆车很大,从倒车镜向后看去,很长,车内也很空旷,趁着堵车,我仔细看了看车的内饰,很旧,
“你一个小姑娘,开这么大的车?习惯吗?”我问。
“为什么不习惯?我不喜欢小的汽车呢,开着不过瘾。”他说。
“你还真成,不过你开这车,还真有一种,不协调美。”我说。
“什么意思?”她转过身问我,娇小的身体,全部攒在了宽大的座位上。
“就是你开这辆车,特帅!”我笑。
“帅!卡酷伊(日语)。”她也笑
“中文真是很有趣,有很多种形容词!”她又说
我边开车,边用余光看着她,她眼睛看着前方并没有东张西望,我发现,她不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的酷。
“超过他,开得太慢了!”Saki指着前面一辆车发了话。
我猛踩一脚油门,发动机轰轰作响,
“开这么慢,还要上路。”她嚣张地说。
“呵呵。”我笑。
“笑什么?我的车又不怕超速。”她又目冲前方,一语不发。
樱花之夏 7(1)
陶喆演唱会上,她显得很兴奋,整场几乎都是站着看,几乎没有坐下。虽然不能像其他歌迷一样,每首都能唱下来,但至少都能跟着哼下来,在演唱会最后,陶喆对下面的观众说:
“下面这首歌,唱给台底下所有的朋友们,如果你喜欢你身边的人,那就牵起他的手,或者把她抱在怀里,我在舞台上为大家做个见证。”
“大家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要在意什么,只要你爱对方,就不要犹豫,牵起他的手,我相信你们都是真诚的!”陶喆这第二遍似乎就说给我听呢,我一下反应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用余光看了眼身边的Saki,她的侧脸,同样也浮现出了笑容。
这时,几乎全场的情侣都搂在了一起,挥舞着银光棒,可陶喆还是没有开始唱,依然对下面说
“下面还有人没有行动吧,抓紧这次机会哦?!”
说这句话时,陶喆好像在对我招着手,还冲我抛着媚眼,由于我们的位置是最前面,所以,一举一动都看得非常清楚。我转身看着Saki,她也在等着我搂搂她,或者拉拉她的手。好吧,毕竟陶喆也是一腕儿,给他点面子吧,在陶喆的目光下,我把双手伸向Saki,可我刚要搂Saki的那一瞬间,Saki却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这下,可让我和陶喆傻了眼,全场的目光已经全部注视了过来,弄得我们哥儿俩特没面子。
坐下后,Saki立马又站了起来,可这时陶大腕的歌声已经响起。
“你还真会挑时候坐下。”我对她说。
“刚才,突然没有站稳,对不起。”她说。
“现在说也不管用了,没事儿,反正我也是看陶喆面子。”我笑。
“嗯?生气啦?”她问。
“有什么生的?没什么生气的。”我说。
“啊,真的生气了,呵呵,真小气!”她说。
“我?我生什么气啊我?我又没病!”我说。
Saki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掏出了根烟,点上抽了起来,我见她不说话,也掏出了根烟,抽了起来,抽了一会儿保安就冲了过来,我们把烟熄灭,这时她说话了。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站不住了,所以,请不要生气。”Saki说。
“这个给你。”我从包里掏出了ipod随身听。
“啊!”她有些惊讶。
“给你的。小心别再让我扔水煮鱼里。”我拉起她的手递给她说。
“阿里嘎多!(谢谢)”她握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看着我。
“登美的朋友,叫我去三里屯的一个酒吧,你要去吗?”演唱会散场之后,Saki对我说。
“登美?谁啊?”我们从首体向停车场走去。
“我的朋友啊,在音乐节你见过。”她说。
“哦,那个大阪妞。”我说。
“就知道妞。”她说。
“大阪,欧撒嘎(日文的大阪)。”我自言自语。
“你去吗?”她又问。
“去,万一遇上坏人了,我好出马!”我说。
“坏人?出马?”她摇着头。
“没明白?我给你解释啊。”我说。
“无聊你。”她说。
三里屯kai酒吧,一家很简陋的酒吧,聚集了大量的老外,真老外和假老外。上了二楼,看见一帮大小伙子围着登美一个,登美咧着大嘴傻坐在那儿,露着一排参差不齐的大虎牙,发自内心地笑,估计在日本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看来大阪妞还挺受欢迎。”我对Saki说。
“少来。”她瞪了我一眼。
登美介绍我们坐下,然后和Saki叽里咕噜的用日语说话,我坐在那里,开始看泡登美的这帮大小伙子,这些小伙儿一个个的色字当头,眼神里我看出这帮人恨不得要轮奸登美一百次,我们坐下后,这些人的眼睛又集体看向了Saki。
“咱们玩游戏吧,输了的喝酒。”其中一个傻x,直接进入了主题。
樱花之夏 7(2)
“她叫什么?登美也不介绍一下”另一个傻x说。
“我不会玩游戏,不好意思。”Saki有礼貌地说。
“想泡你。”我点上一根烟,对Saki说。
就在这帮傻x一轮轮的攻击之下,我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我转身下楼,出了酒吧,在三里屯的一家音像店逛了起来。这家音像店,电影的DVD还算比较多,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无意间一看表,居然快一个小时了,突然想起,Saki还在楼上,我一想坏了,趁我不在,这帮傻x没准真就对Saki下手了。我赶快跑回了kai酒吧,上楼一看,Saki不见了,我想坏了,肯定被这帮傻x怎么着了,就在我准备揪起其中一个质问的时候,登美说,我刚走一会儿,Saki就出来找我了。这时,我马上调头下楼,心想,这个Saki,找我就给我打电话阿,都一个小时了,我边想边掏出手机,结果一看,手机居然没电了。
在我慌乱和不知所措的时候,
“着急了?”一个角落传出了声音。
我一看,Saki正抽着烟,站在旁边。
“我?我着什么急?”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什么没着急?为什么要装呢?不过,谢谢你关心我。”她边说边笑。
我打开了总爱自动关机的手机,一下收到了好几条短信。
“我可没关心你,是你先着急的吧?”我举起手机。
“明明是你。”她为了这个问题居然和我争辩。
“我是怕你和坏人跑了。”我说。
“你和我好吧。”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说。
“啊?”她疑惑。
“大家都这么想的,陶喆也是这样说的,反正,你也要和坏人跑,干脆和我跑得了。”我说。
“还有谁这么想的?”她问我。
“还有我。我也这么想的。”我说。
“呵呵呵呵。”她笑。
“笑什么?”我问。
“喝酒了么?”她依然笑。
“想喝。”我说。
“酒鬼!”她笑我。
“错,我是一个重感情,又负责任的酒鬼。”我说她笑。
“是一个有酒后失忆症的酒鬼。”她说。
“我和你说,找男朋友,那一定要找一个中国人,中国人重感情,讲义气,负责任,能吃苦,不打老婆,有活儿抢着干,品质好,长得帅,个头儿高,花钱大方,头脑聪明,还不大男子主义!”我不知怎么,嘴里跑火车,一口气说出一大串不是中国男人的优点。
“你在说你自己吗?”她笑。
“没有,我是说广大中国男性呢,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我说。
“不过,中国男人,确实不像日本男人,大男子主义,我不喜欢。”她说。
“有事商量嘛,真理面前,人人平等,不要有什么强权,专制,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人与人也是要互相尊重的,你尊重对方,对方才会尊重你,你说是不是?”我又开始跑火车。
“对对,太对了。为什么要强制我做些什么呢?真是不对!”她有些激动,所以说出来的中文,显得极其天真。
“那你和我好吧!”我一下又把话题扯了过来。
“为什么?理由呢?”她问。
“理由嘛,就是,就是,就是中日友好嘛!”我没话说了,只有扯上这么一句。
“你真会泡妞。”她笑。
“我这哪叫泡妞儿,我这叫做谈感情。”我说。
“我可是个脾气很怪的人,很有病的人。”她笑。
“没事儿,我不会把你送精神病院的。”我说。
“你真会对我好吗?不会离开我?”她突然很正经的问我。
这一问,我突然开始紧张起来,这才意识到刚才一大串贫嘴的后果,我是真心喜欢她吗?我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在逃避吗?”她问我。
“嗯?没有,没有,在开车。嗯,我觉得吧,我应该会的!”我只有先用这话应付了她一下。
樱花之夏 7(3)
这就是没做好准备泡妞的后果。
“你说的?那好,那你要付你说话的责任。”她说。
“当然,我一向最爱负责任。”我说这话时,估计脸色铁青。
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那,我们就交往吧!”她说这话时并没有看我,依然是那种很酷的眼神面冲前方。
樱花之夏 8(1)
就这样,我突然有了个日本女朋友。感觉有点怪。
车子开到了她家门前,我下了车,Saki开车回了家。我转身,打了辆出租车,去见我的狐朋狗友们。
“行啊,刘也,陶喆演唱会你都看?真不错!”老马在后海附近一个酒吧门口接我。
“操,人家陶喆怎么了?人家陶喆促成了一段因缘。”我说。
“呦?哥们儿,不会把你?你和日本小妞儿好啦?”老马问。
“怎么了?不许搞跨国恋?”我笑。
“我当然提倡了,这多有面儿啊?带一外国媳妇儿。”老马说。
“你丫废话怎么那么多?人都到齐了吗?”我问。
“哎,哎,哎,办没办?”老马问。
“你丫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逗老马。
“你看看,你看看,我哪敢勾引嫂子啊,是不是?呵呵,哎,问你,你丫这次不会认真了吧?”老马说。
“我?我靠,别介呀。没有,没有,我认真了,那不遭全国人民反对呢吗?快进去,走走!”一句话问得我不知所措,我只有推老马。
“刘也,这次你丫苗头可不对,别怪哥们儿没拉你!”老马搂着我进了饭馆。
刚坐下,收到条短信,Saki发来的,发了一个,笔画繁琐的“红双喜”,上面爬着两只喜鹊,我看着短信,觉得很可笑,同样,又可爱。
后海的晚上,灯火通明,我们坐在一家酒吧的房顶上,这些酒吧,为了更好的招揽生意,都把房顶也摆上桌子,开始接客。
我们围坐在一张小桌子上玩儿牌,我,老马,陆阳,还有老马带来的一个人,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输了的做50个俯卧撑。我由于今天的精神头儿特别足,特想爬地上活动活动,所以,每次都想故意输掉,找个机会运动一下。可是,不知为什么,不管我怎么想输,都输不了,我觉得非常奇怪,每次都是我上家,老马带来的那个人输。我正纳闷的时候,那个人又输了,已经连着输了四把了,这时,老马趁那个人做俯卧撑的时候和我说:
“丫脑子有问题。”
“怎么了?精力旺盛?”我问。
“不是,丫受过刺激。”老马说。
“怎么回事?”我问。
“丫追一女孩儿,追了快一年了,可是最近,一直没追上。”老马说。
“这碍他脑子什么事儿?”我问。
“你听我说啊,没追上的原因,是那女的喜欢现在那个大韩,就是胸练的比女的还大的,一使劲儿,能把衣服崩一大口子,叫什么来着?你等等啊。”老马说罢,又对着做俯卧撑的人说。
“哎,李桥,你玩儿命练,要超过谁?”老马问。
“RAIN!”那男的边做俯卧撑,边喘着粗气。
“对,叫RAIN。”老马说。
“是够有病的!就丫那小干儿样儿,这辈子衣服也崩不开衣服啊。”我说。
“那你可又错了,他刚追这女孩的时候,那肚子,有我这么大。”老马比活着他的啤酒肚。
“那是够大的!”我说。
“刚追那时后,这女孩喜欢日本的一叫,叫什么来着?你等等。”老马说了一半又问那男的。
“哎,李桥,你以前发誓要和谁比瘦?”
“龙泽秀明。三十八,呃,三十九,呃!四十……”李桥脸皱得像一个屁股,使劲在继续做着俯卧撑。
“对,就那瘦得跟猴儿的日本小崽儿。”老马说。
“然后呢,就瘦成现在这样了?”我问。
“对啊,结果那女孩儿,水性杨花,就会追星,突然变了目标,这李桥,也够二,还一直追这女孩儿。绝对不在体型上落后。你说脑子有问题没有?”老马边说边笑。
“这女孩儿也够会选偶像的,反差这么大?这李桥也是挺惨的,走了个大弯路的,要是以前那身彪儿,照这种劲头练,别说崩衣服了,都可以胸口碎大石了。”我笑。
樱花之夏 8(2)
这时,李桥终于做完了,脸涨得通红。
“再来?”李桥说。
“来什么来啊?等会儿,你继续做就成!”老马说。
“好,好。”李桥笑着说,我仔细看,他居然长着一张兔子嘴,三半儿的!
“喂,干啥呢?”王经纬打来电话问。
“后海呢,和几个哥们儿!”我说。
“来找我不?我在长城饭店的地上天堂,开了大包房,老多姑娘了,过来唠唠?”王经纬在电话那边说。
“成,正好没事儿干呢!”我说。
“快点啊,到了我出来接你。”王经纬挂上电话。
这时,李桥还在地上做着俯卧撑,老马一听好多姑娘,立马兴奋起来,拽起了满脸青筋的李桥,我们四个人,开着切诺基,向东三环进发!
包房里聚集了大量的姑娘,老马顿时有些傻眼。
“行啊你,路子现在够野的。”我对王经纬说。
“那是相当野啊。哈哈,我爸投资的那连续剧,正在选演员,这不,都往我身上贴。还有,这里还有一部分小姐,咋样?”王经纬指着里面的姑娘说。
“你真可以,也算混起来了。”我笑着说。
“还能老像咱哥俩当年那样,出去happy,连个姑娘毛都摸不着?咋我不也得把当年的补回来。”王经纬喝多了,依然爱挥大手。
这时,我看见老马和李桥,站在一旁,饥渴无比。李桥的兔唇里,居然还伸出了两颗大门牙。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几个哥们,我们一起玩儿乐队,这是老马,这是陆阳,这是……”
“我叫李桥,桥梁的桥。”李桥居然来了个自我介绍。
“既然大家来了,认识了,那就是缘分,就是兄弟。”我突然觉的,王经纬酒后说话,有些像说二人转。
“给老马介绍个姑娘?他有点儿躁动。”我和王经纬说。
“想找对象啊?咋不早说?任君爽,任君爽,过来,过来!”王经纬向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姑娘招着手。
我和老马顿时傻眼,“任君爽”,大多数男人,听了这个名字,都会兴奋吧。老马也是男人,当然也不能例外。
“靠,靠,靠,丫这名字太有感觉了。”老马咬着后槽牙,小声却大力的对我说。
“我靠,以前老听说这地上天堂,没想到今天老子也来了。”老马显示出了醉态。
“咱这个包房最低消费八千八,刚才这个任君爽,是这里的驻场,她名字估计是艺名。”我说。
“不愧是地上天堂啊。”李桥在一旁感叹。
“找个姑娘,带走,那个不比你那个强?”老马对李桥说。
“呵呵,没钱啊。有钱我真想都带走。”李桥咧开了三瓣嘴。
“你丫行吗?”老马嘲笑他。
“床头支根擀面杖,呵呵,一干当关,万女莫开。”李桥小眼睛眨阿眨。
“扯啥玩意呢?”王经纬这时过来说。
“说你这里姑娘好呢。”我说
“那是,那还说啥呢?我现在可是想开了,有钱,找啥女朋友?这都是我女朋友。现在女的都看钱,没钱,啥也别想,都贼爱钱!”王经纬说。
“呵呵,是是是!”李桥随声附和着。
“喝好,玩好,都是兄弟!”王经纬显然喝大了。
“对,对,喝好,玩好!都是兄弟,兄弟!呵呵,呵呵,呵呵。”李桥说道。
天快亮了,我拖着王经纬,在洗手间里吐,出来后人已走的差不多,服务员正等着收拾包房。
“人呢?咋都没了?”王经纬吐完出了洗手间对我说。
“都走了。”我说。
“不能够啊,刚才还都在呢啊?”王经纬说。
“你都吐了仨小时了,人当然都走了。”我扶着他坐下。
“还是兄弟够意思,仗义。”王经纬指着房顶说。
“哼哼,你刚知道啊!”我说。
樱花之夏 8(3)
“一帮犊子!”王经纬骂道。
出了长城饭店,天已经亮了,但街道上还没什么人。
“你开吧,我晕。”王经纬递给我车钥匙。
“去哪啊?”我说。
“去你家吧,先睡一觉。”他说。
我们上车,我先取出了车里的CD。
“干啥玩艺?”王经纬问我。
“试试车!”我把那张“tak me to you hreat”的盘卡在后车牌上,为了避免超速被摄像头拍下。
“坐好了,咱走了!”我转身对王经纬说,这时他已经靠在椅背上打起了呼噜。
我一脚油门,王经纬的奔驰跑车,高速行驶上了三环。
《樱花之夏》第二部分
樱花之夏 9(1)
中午,爬下床,身边的王经纬还在熟睡。我站到了阳台上,充足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伸了个懒腰,舒服了许多。洗了个澡后,发现王经纬正坐在床上发呆。
“咋了?”我学着王经纬的口音说。
“没咋,睡不着了。”他说。
我不经意的拿起手机,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手机又处于关机状态,我顺手拿起充电器,打开机,开始充电,不一会,手机屏幕上,冒出了条短信,我急忙打开,发现原来是条推销打折机票的小广告,心里不知怎么,很希望看到一条Saki的短信。
“有啥电影?放一个看看!”王经纬揉着眼睛。
“好多,你自己找。”我指了指床边的几个大箱子,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难道,我真的对Saki用真心了?
“我看都有啥片儿?”王经纬边翻着盘,边自言自语。
我又按开了昨天收到的Saki的短信,看着那两只喜鹊,和那个双喜,又有种莫名的感动。
“没啥爱看的,吃饭去吧!”王经纬把手里握着的盘放回到箱子里。
我看着手机出神,并没有听见王经纬的话,直到他洗完澡,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发呆。
“看啥呢?”他问。
“没有。”我放下手机。
“吃啥去,我想喝粥。”王经纬边说边穿好衣服。
“走吧。”我放下正在充电的手机。
我们开车去了团结湖公园旁边的金鼎轩,吃完饭,我们又回到家。不知为什么,进家门后,我直奔手机。
“再看看有啥片儿。”王经纬又自言自语地翻起了盘。
“陪我出去一趟。”我拔下手机充电器说。
“干啥去?”他边翻着盘边说。
“找个女孩!”我把手机放在兜里。
“谁啊?”王经纬顿时兴奋。
“我,女朋友!”我说
“唉呀,唉呀,唉呀,咋回事啊?有女朋友啦?不易啊。之前咋不告我呢?”王经纬笑着说。
“现在不告你了吗?”我说。
“干啥停这儿啊?”王经纬问我。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说。
挂上电话不一会,Saki牵着一条狗,走了出来。
“你女朋友?”王经纬看着正在走过来的Saki。
“嗯。”我说。
“这里不是那啥区嘛?我看看这是哪国的?日本?”王经纬说。
“嗯。”我说。
“我靠,你现在也老牛逼了,小日本?咋认识的啊?现在可非常时期,我看老多人现在反日呢啊!”王经纬有些惊讶。
“我不反不就行了,你反映那么大干嘛?你反日啊?!”我说。
“我反啥日啊,我老多日本电器。”王经纬说。
“过来,过来,过来。”我下车,蹲下,拍手,冲着Saki的狗说。
“rich,我的宝贝。”Saki说。
“真帅。”我摸着rich的头。
“日本的秋天犬。”Saki蹲到我旁边说。
“想我吗?”我问她。
“嗯?你觉得呢?”她反问我。
“我想你了。”我说。
“这种话不要随便说的,没想,不用说想了的。”她昂起头,我感觉她说这话时,心里美滋滋的。
rich似乎很喜欢我,一直在我脸上舔啊舔。
“这是,我朋友,王经纬。”我招呼王经纬下车。
“啊,你好,我叫嘉阳沙纪,很高兴认识你。”Saki很有礼貌地说。
“哎呀妈呀,中文咋说这好?你好,你好,我叫王经纬。”王经纬笑着说。
“东北的吗?”Saki笑,王经纬惊。
“趁天不凉,兜兜风去啊。”王经纬坐到车里,把他车的车棚敞开。
“可以带rich吗?”Saki问。
“为啥不可以?!”王经纬笑。
王经纬一向对我的女朋友比对他自己的女朋友好,还可以说,比对他自己的女朋友要真诚。我也无法说清楚缘由。
樱花之夏 9(2)
我们四个坐在车上,车行驶在使馆区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树木葱绿,rich伸出了它大大的红舌头。后座上,Saki抚摸着rich的头,我闭上眼睛任由阳光照射,任由微风轻拂脸颊,感觉很是舒服,我眯着眼睛,看着蓝天,转眼功夫,我们已经把使馆区绕了个遍。
“咱去后海吧。”我突然说。
“我要去。”Saki举起手。
“走。”我们向后海方向开去。
先买了瓶啤酒,喝了一大口,我喜欢在阳光下,喝冰镇啤酒,后海人声鼎沸,叫卖声,吵嚷成,自行车铃声,像往常一样。
Saki不常来后海,大概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所以对后海的环境还是较为陌生,所以极为好奇,看看这儿,看看那儿,rich则由我负责牵在手里。
“很少来吧,肯定不了解这片儿吧?”我说。
“嗯,但是,很想了解。”Saki笑。
“知道不?这地方刘也老熟了。”王经纬拍着我的肩膀。
“是吗?带我逛逛。”Saki蹦蹦跳跳的很是兴奋。
“先带你去个地方。”我说。
“啊!”Saki感叹。
“很久没来了,所以好像发霉了。”我用钥匙打开门。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这是旧货特有的味道。我将房间里面的灯与音响打开,音响里跳出了mango jerry的声音,很七十年代。
“看看吧。”我说。
“这是你的吗?在中国还有这样的商店啊?”Saki问。
“和朋友一起开的,在北京,仅此一家。因为朋友去泰国了,我前一阵子事情又多,所以有很久没有开门了。”我说。
“哦,东京的下北泽有很多这种二手店,在北京也能闻到这种味道,真是亲切。”Saki说。
“真搞不懂你们,咋有这种癖好?”王经纬捏着鼻子站在门口。
“在找什么?”Saki在一旁问我。
“等等。”我在里屋的房间挂着的一排皮衣里翻腾着。
“找到了!”我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小号皮衣。
“送给你。这个肯定适合你!”我用布擦去了皮上的尘土。
“真的吗?啊,made in England?啊,谢谢你。”Saki马上将皮衣套在了身上。
“啊,合适,好看!”Saki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我也找一件。”我又翻腾了起来,不一会,也找出了一件黑色的皮衣,我也脱掉了以前的皮衣换上了黑色的皮衣,
“配吗?”我也和Saki站在了镜子前。
Saki笑,王经纬无奈。
“咋有你们这种,喜欢脏吧啦叽的旧衣服的人呢?”王经纬靠在门口的墙上,rich伸着舌头蹲在旁边。
“有种在日本的感觉,也有种在美国的感觉。”Saki在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小屋子里翻看着。
“美国?我想去的地方。Newyork city,简直太牛x了。对了,你这么喜欢美国文化,为什么没有去美国?”我说。
“为什么说我喜欢美国文化?”Saki问。
“日本人都喜欢美国文化。这我知道。”我说。
“你看,你对日本人还是有偏见的嘛。”她说。
“难道不是吗?”我说。
“日本人的确都很向往美国,因为,那里是个很自由的国家,我的爸爸以前,就十分喜欢美国,他听美国的音乐,穿美国的衣服,我也很喜欢,以前也带我去过。”她说。
“我也想去美国。”我坐在一个大箱子上边听边说。
“可是,我虽然很喜欢美国的文化,但是,我的爸爸,却不允许我离开他,更不允许我去美国上学,我也说不清原因,总之……”
“我明白,就是虽然很喜欢那里的文化,但思想上还是有一定的差异吧?所以你的爸爸不允许你留在那里。”点了根烟,动了动肩膀,皮衣由于很久不穿,板在身上很不舒服。
“也可以这么说吧,爸爸带我去美国的时候,我真很想留在那里,我也很喜欢那里的音乐,还有服装,觉得年轻人呆在那里,应该是一种享受。”她说。
樱花之夏 9(3)
“对,对,对!”我应着她。
“可是,自从我来到中国后,那种想法就突然消失了。”Saki也点燃了根烟。
“消失了?中国有那么大魅力吗?我可不觉得。”我笑着说。
“对,消失了,我觉得中国,这个很大的国家,有很多吸引我的地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