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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日本女孩的跨国恋:樱花之夏

杨一柳 (现代)
  
与日本女孩的跨国恋:樱花之夏 作者:杨一柳
海岩倾力推荐的青春偶像小说
  《樱花之夏》第一部分
  海岩 序
  祝贺杨一柳新书问世。
  杨一柳成为一个作家之前,我们就有交往,在某出版社试图将电视文学剧本《五星饭店》格式为“小说体”的时候,我推荐他承担了这项工作。那时他的第一本小说已经出版,编辑们对他已经很熟悉,那是一部依据作者自身经历而写的写实小说,弥漫着我们在法国电影中常常体验的那种浪漫和真实。而现在这部后续之作则有一点好莱坞的风格,比较戏剧、比较冲突,远离了作者的生活圈子,加入了更多想象的成色。想象力也是文学创作的源头之一,其重要性与对生活原状的采风几乎等同。如同《哈里波特》并非诞生于罗琳的生活经历一样,想象力也可以支撑作品澎湃的生命!想象力当然也依赖于对人生经验的感悟,杨一柳无疑是一位感悟力很强的人物,只是他的感悟能否得到大众的感同,还须由读者从这部“转型之作”中验证。
  我祝他成功!
  樱花之夏 序
  拉萨,是我这次旅程的第一站,坐在火车上,沿途的风景很美,成群的藏羚羊在追赶着我,湛蓝的天空,很高,努力寻找着白云,却无影无踪。远处的雪山,披着一层金沙,近处的湖水,泛着一层金波。
  我感叹这个美好的世界!
  “美吗?”我问她,她没有说话,我握紧了手中的罐子。
  清晨,开着车,向住地的北边行驶着,车里,我和rich都默不作声。
  锁上车门,我们向那块草坡走去。
  微风吹动着草坡,小草迎风摇摆着,阳光很充足,小草很坚强。
  草坡中央的一块墓碑前,嘉阳先生已经在默默地注视着她了,他一语不发。
  rich向他们跑去,围着嘉阳先生,和她,转着圈,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rich是一只快两岁的秋田犬。嘉阳先生看了看我,我走了过去,我们一起注视着她,我看了眼嘉阳先生,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rich安静地蹲在我们身边。
  “她应该,很喜欢这安静的地方吧。”嘉阳先生看着她对我说。
  我没有作声,只是继续注视着她。
  墓碑上,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儿,是我的日本妻子,身边的嘉阳先生,是她的父亲。
  不到一年的时间,如同一场梦一样。我明白,爱情是会被终结的,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但我相信,爱会永远存在我和她之间。再也没有一次爱情,能够让我比爱自己还爱她,至少在我爬出来之前。爱情的漩涡是那么的深!
  樱花之夏 1(1)
  05年秋初,还有些热,我记得很清晰!
  北京朝阳公园音乐节,人声鼎沸。
  去的原因除了我很喜欢的歌手伊恩·布朗首次来中国演出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刚把家搬到了朝阳公园附近。我的近况,难以启齿,只有靠现场音乐,释放一下了。
  装了一大包的听装啤酒,我、陆阳、老马三个人,翻墙进了公园。
  演出场地在公园的最里面,我们进场时,演出已经开始,我们顺着音响的强烈声响,一步步向人群走去!
  “坐这儿吧!”我指着舞台前的一块草坪对陆阳和老马说。
  这时,台上张震岳正在唱着《自由》,老马跟着哼哼着,一屁股坐了下来,脱去上衣,拿了罐啤酒,一口气干了一半,他后背“老马,保持微笑!”的纹身已经占满了汗水!这个纹身是老马本人咧着嘴笑的图案!还摆出了“胜利”的手势!一张脸,一个手势,占满了整个后背!所以,老马称这个纹身为“老马,保持微笑!”,佩服老马的勇气!
  “太热了!”老马说。
  我和陆阳,躺在了老马身旁的草坪上!
  陆阳和我还有老马是一路人,喜欢顶风作浪,喜欢冒险!
  他们和我在北京组建了一支独立的摇滚乐队,因为没有值得我们信赖的唱片公司。我们没有固定的工作,所以我们很穷!我们没有稳定的工作,所以我们没有稳定的女朋友。
  陆阳性格和我有些相似,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但与我的性格,似乎又有一种极大的反差。
  老马呢?除了节奏感强,就是好色!
  “快快快,别躺着,起来喝点!”老马拽起了我和陆阳。
  “刘也,起来喝点,一会晒,一会咱俩一起晒!”陆阳递给我一罐啤酒。
  我们仨,一口气,喝了九听啤酒,三面通红!这时张震岳已下台,台上,一个英国的秃头DJ,正在台上放着强劲的电子乐。我回头望去,身后大批的人们已经开始舞动起来!老外居多!
  这时,老马对我笑,典型的后背式的微笑,有些夸张,又有种很淫荡的感觉,老马的笑容总是这样!
  “来根儿广林不??”老马掏出了一个金属的烟盒,老马说的“广林”其实就是大麻,由于老马进过一次局子,所以嘴上说的话从来不和犯法的事儿正面沾边!
  “先不要!”我从包里掏出了剌嗓子但上劲儿快的gin酒。
  “哥们儿,这种时候不飞一飞?等什么时候!看后面老外,哪个不抽点儿?”老马把他抽了一大口的大麻递给我。
  “我靠,尖果儿还不少!”老马眯着眼睛吐着嘴里的烟。
  “给我来口!”陆阳接走了我手里的大麻。
  “一会后面翻跟头去?”我笑着对老马说。
  “又岔我,我的老腰成吗还?”老马依然保持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淫荡笑容。
  “你丫肯定没问题!你以前不还在警察身上翻跟头呢吗?”陆阳说。
  有一次,老马喝多了酒,看见路边停着辆交警摩托车,老马二话没说,直接跑过去,像成龙电影里一样,在摩托车上来了一个侧手翻,按老马平时的身手,侧手翻小菜一碟可由于喝多了,跟头翻到一半,脚卡在警察脖子上了,结果老马混不吝,一脚把警察钩下了车,警察也够倒霉,好端端在车上坐着,却遇到这么一出。事后,老马因为袭警,被拘了一星期。老马后来说,根本没看见车上有警察,看来着实喝了不少。从此以后,我们一喝酒,就逗老马,总叫他一起翻跟头。
  我们都有些抽大了,三个人起身,冲向了后面的大草坡。
  草坪上,躺着各式各样的人,年轻人,老人,白人,黑人,男的,女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戴眼镜的,不戴眼镜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
  跑着跑着,我突然想要飞起来,我一下从一堆人群头上跳了过去,像个大侠一样,腾云驾雾!我俯视下方,几个女孩的脸,在我下方,我微笑离去!
  樱花之夏 1(2)
  我、老马、陆阳,在草坪上跳啊,蹦啊,像所有人一样。
  跳累了,我们三个人倒在了草坪上,我和陆阳躺着,老马爬着,漏出后背淫笑的大脸!
  我把自己放成大字形,看着天上飘动的几朵云彩,忽然,云彩被挡住了,我看见一个人从我身上跨过,我仔细一看,是个女孩儿,我看了一眼,觉得特眼熟。
  “嘿,刘也,这女孩怎么长得那么像中岛美嘉??嘿,嘿,有点意思啊!”老马背后的笑脸依然冲我淫笑。
  漂亮女孩总逃不过老马的眼睛。
  我看着女孩的背影,继续迷幻!
  “嘿!”
  我一睁眼,一罐啤酒飞了过来。那罐啤酒一下子砸在了我脑门上,我一看是中岛美嘉,在我没认识她之前,就先叫他中岛美嘉吧。我捂着脑门,刚想要骂人,中岛美嘉已得意地拎着一大袋子啤酒向人群走去。
  樱花之夏 2(1)
  我边喝边向人群里张望。
  “呦,小妞对你有意思了!”老马说。
  “你丫少废话!”我和老马说话时,眼睛还在眺望人群。
  “刚才,你好像从她头上跳过去的是吧?”陆阳说。
  “忘了!”我坐起身来,一口气干了中岛美嘉扔过来的那听啤酒。
  “哥们儿,这果儿挺尖儿的!你丫又要走起来啦?哈哈哈!”老马又笑了起来,当然样子依旧淫荡。
  “老马,你丫什么时候也走起来啊?也来点儿色胆儿啊!”陆阳一旁搭话。
  “我,那我得靠刘也哥带我啊,是不?”老马说。
  “你丫少岔,成,一会儿我带你,你丫可别跟不上!”我醉烘烘的眼神里似乎带有一种自信。
  舞台上,英国的秃头DJ依然放着强劲又迷幻的电子乐,在阳光的强烈照射和酒精的释放下,我径直走向了人群!
  没有刻意地寻找,我便看到了中岛美嘉,她正与她的小伙伴们跳得开心,能看得出她很喜欢黑色,从头发,到衣服,鞋,几乎都是黑色,还有草地上黑色的包。这时,老马在后面捅咕我,
  “怎么?你着急草地打滚了?”我开着老马玩笑。
  “去啊,上啊,就靠你了!”老马有些急。
  “你急什么?现在过去,人家当你是流氓了!”陆阳对焦急的老马说。
  正在这时,中岛美嘉似乎注意到我们再看她们,用她的侧脸,非正式的对我们微笑了一下,这一笑,不要紧,老马可急了。
  “哎,哎,看,笑呢,对咱们笑呢!”老马搂着我。
  我看着中岛美嘉,她手里夹着根烟,表情也很酷,气质也有些与众不同。
  “日本人!”陆阳在一旁说。
  “我看出来了!”我说。
  “是看腿吗?旁边的几个呢??”老马说。
  “没准儿,等你过去打探呢!”陆阳说。
  “你过去,把后背一露,这友谊桥梁就算搭上了!”我说。
  “得,反正今儿哥们儿喝了!”老马晃动着身体走了过去。
  这招儿果然好使,一转眼老马已经和几个小姑娘们跳作了一团。
  “老马还真成,今儿还真没掉链子!走,咱也过去!”路阳说。
  我站到了中岛美嘉身旁,她又用侧脸给了我一个微笑,她的侧脸很漂亮,轮廓很分明,香水味很性感!
  我没有跟着音乐跳舞,以至于站在她们周围很不协调,她发现我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她身边,似乎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扔掉快抽完的烟,转过身来,看着我,我们微笑。
  她蹲下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听啤酒,打开递给我,我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发现她又转过身去,继续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玩了起来。
  我依然木头一样,站在她们身边。我在他们旁边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喝着她给我的啤酒。
  过了一会,秃头DJ下了台,换乐队的时间里中岛美嘉坐到了我身旁。
  “喜欢Ian Brown吗?”我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找了句话。
  “嗯?Ian Brown?the stone rose的成员吗?当然喜欢!”中岛美嘉说。
  她有一种日本人典型的礼貌性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很好,同样,说英文也有典型日本人说英文的口音。
  “是ian,不是ilen,你怎么A和L不分?”我逗她。
  “我说的就是ian,没说ilen啊?”
  “明明说的就是ilen。”我说。
  “我们日本人就是这样说的,怎么了?”
  “没怎么,你很友好!”我说。
  “为什么要不友好?因为我给你啤酒吗?”她笑。
  “唔?算是吧!知道我的喜好。来中国多久了?”我问她。
  “嗯?来了快两年了,久吧?中文说得还是不太好!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她问。
  “中文?好像是不怎么样吧。不过也还成。看你是哪里人?当然能。看穿着,气质,表情,态度,神态,还有说英文的口音,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我说。
  樱花之夏 2(2)
  “很厉害啊!呵呵!”她对我笑,笑容里同样充满了日本人特有的那种礼貌。
  “我曾经很喜欢日本啊,所以这点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我说。
  “曾经?现在不喜欢了吗?”她似乎有些着急。
  “嗯,也不是!可能……”
  “可能现在中国人都在反日吧?”她突然冒出了一句。
  也怪她这么说,现在正好是学生闹学潮的时候,很多大学生罢课,去街上游行!
  “那可不是,我从不关心政治!嗯,主要还是跟不上日本的潮流啊!”我笑着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真的吗?不讨厌日本人?”她却依然继续着这个话题。
  “不!”我说。
  “我也很喜欢中国,非常喜欢!”她说。
  “你的中文,很棒!还有,你很特别!”我说。
  “我特别,我怎么特别?你在泡我妞?”她边说边笑。
  “我?泡你妞?对啊,在泡你。”我说。
  “你真直接,好,说说我怎么特别?”她说。
  “说话,特别。”我捋了捋被酒麻醉了的舌头。
  “嗯?我的中文不标准吗?”她说。
  “之所以特别,因为很标准!”我带有些恭维的语气。
  “你真会说话,不过会说话的人都不是好人!”她笑。
  “我确实不是好人!”我笑。
  “你不也很特别?这么热的天,你穿?怎么说?棉衣?”她打量着我。
  “皮衣!”我说。
  “对,皮衣!”她笑。
  “我喜欢皮衣,所以多热我都穿!”我说。
  “有病?”她说。
  “对,有病!”我说。
  “神经病?”她笑。
  “呵呵!”我笑。
  “不过在日本,很多人夏天穿皮衣的!”她说。
  “日本人都有病?”我盯着她笑。
  “你经常这样,嗯,泡妞?”他对我说,“泡妞”这个词被她说的很生硬。
  “对!”我笑。
  “呵呵!”她笑。
  “你真的很直接!”她说。
  “你先泡我的吧?”我说。
  “谁叫你穿皮衣!”她笑。
  “你要抽烟吗?”她拿出一盒烟问我。
  “我只抽大烟,你有吗?”我逗他。
  “嗯?大烟?”她问。
  “逗你呢!我抽lucky strike!”我说。
  “lucky strike?kimura takuya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香烟。你知道kimura吗?”她说。
  “牧村!”我说。
  “好厉害!木村拓哉!”她说。好厉害这个词似乎是她的口头禅。
  “我说的关牧村。中国的牧村。”我笑。
  “不知道。不过,你能听懂,已经很厉害了。”
  “一般!”我笑。
  “一般!”她和我学。
  “不过我不喜欢老了的kimura takuya!”她补充道。
  “我叫Kayou saki,嘉阳纱纪!请多多关照!”
  “我叫刘也!请多多关照!”
  “呵呵!”她笑。
  “呵呵!”我笑。
  Ian Brown也开始hip hop了,世界正在不停的改变。
  天渐渐的黑了,转眼八点了,Ian Brown的演出结束了。
  “Saki,要不要看我们的演出?”我问。
  “嗯?你们的演出?你们也有组合?”她问。
  “不是组合。是乐队,india rock!今晚十点,在一个酒吧,有演出!”我说
  “India rock?”她问。
  “对!”我说。
  “厉害啊!”她说。
  “非常厉害!”我笑。
  樱花之夏 3(1)
  这段聊天很愉快,当然并不是单指和Saki聊天,除了好听的音乐,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喝了酒,且喝得很多,酒后,都会莫名的兴奋吧。对Saki的第一印象,很特别,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特殊的人,她长得有点怪异,可能是化的妆的缘故,但感觉很好,每看一眼,都有种不同的感觉,有些虚幻,我操,我喝大了吧。
  Saki说,她也很喜欢英国的音乐,和我一样,喜欢the libertines,喜欢razorlight。不过她还喜欢中国的陶喆。
  和Saki一起来的,一个叫登美,日本大阪人,在上学!还有一个叫刘燕儿,北京人,是个身上有很多纹身的女孩儿。
  Saki开着一辆尼桑保姆车,还挺大,能坐大概七八个人,右舵驾驶,一看就是直接进口的。牌照前写着个“使”字!
  老马开着一辆切诺基2500,一行六人,我们离开了朝阳公园!
  “你在中国是?”我和Saki两个人坐在她的车里,车向我们演出的酒吧行驶着。
  “爸爸是驻华的工作人员!”她说。
  “从前面的路口左拐!”我说。
  “hi!”她用日语回答我。
  “你酒后驾车是不对的,知道吗?”我说。
  “警察都下班了,不对吗?”她笑。
  “你是黑牌儿,还是国际友人的车,警察倒是也不会管!”我说。
  “错,他们也管!”她说。
  “那怎么办?”我问。
  “我装听不懂中文,他们就管不了了!”她笑。
  “你还真有一套!”我说。
  “你说什么?”她问
  “没什么!”我把车里的音响声音拧大,音响里居然传出的是约翰列侬的声音。
  我睁开眼,陌生的环境,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突然一阵恶心,坐起身来,跑到厕所……对着马桶,一阵狂吐!
  起身一照镜子,Saki居然在我身边化妆!我看了眼镜子下面的洗漱用品,上面写着“北京昆仑饭店”,脑子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还好吗?”Saki问我。
  “我靠,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
  “不记得昨晚了吗?”Saki这句话问得我不知所措。
  “我,想不起来了!”我迷迷糊糊地说。
  “呵呵!”Saki笑。
  “我昨天到底怎么了?”我问Saki。
  Saki没有说话,继续化妆。我马上跑回床边,看见我的裤子在床边的椅子上搭着,还有我的皮衣!我马上从兜里掏出手机。
  “喂?”电话那头传出老马没睡醒的声音。
  “我昨儿怎么了?”我问。
  “你?你昨儿让日本妞儿收了!哈哈!”老马迷迷糊糊地说。
  “你大爷,说正经的,怎么回事?我记得乐队演完了,咱们一起喝酒,然后就不记得了!”我说。
  “之后,你丫就多了,多了后,你丫就喊着要听列侬唱歌,还搂着日本小妞不放!”老马说。
  “不会吧?然后呢?”我问。
  “然后,你丫就非要上她的车,非说列侬在她车上呢!我和陆阳怎么拉都拉不住!”老马说。
  “昨儿又喝大了?!”我说。
  “你丫哪天不喝大?我睡了,你慢慢回忆吧!”老马挂了电话。
  我坐在床上,挠着头,这时Saki从洗手间出来。
  “hi!”Saki向我打招呼。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喜欢你的身材,瘦瘦的!”Saki盯着我说。
  这时我才发现,我只穿着一条内裤
  “昨晚很酷啊,我很喜欢!”Saki说。
  “啊?昨晚?喜欢什么?”我说。
  “你们乐队的表演啊!很好听,也很酷!你们的歌我也很喜欢!”Saki说。
  “我昨天非要和你一起走?我靠,我没事吧!有点儿失忆,我没干嘛吧?”我边回想着昨天边问。
  “呵呵,我帮你脱的衣服!”她笑。
  樱花之夏 3(2)
  “我指的是,我没和你那个吧?”我解释道。
  “哪个?”她笑着说,显然,她明白我什么意思。
  “你还敢逗我?”我瞪她。
  “呵呵呵,你很可爱!呵呵!”她笑。
  我没有说话,去卫生间里,开始刷牙。
  “你昨天喝醉了,要上我的汽车,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我又不能带你回我的家,所以,带你来这里。你进来后,直接就睡着了,怎么叫也不醒!真麻烦!”我刷牙时,Saki一字一句的说着。
  “还说想和我那个,真是臭美!”Saki又大声补充道。
  回想昨天见到Saki开始,似乎一直就不太清醒,看着身旁的Saki,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有酒后失忆症。”我穿好衣服说。
  “逃避!”Saki说。
  “啊?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经常这样!”Saki的话让我突然有些摸不到头脑。我马上跑进洗手间关上门,把我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到了洗漱台上,开始数钱,这个小丫头说我逃避,大不了是想找我要钱,后悔昨天喝得太多,什么都记不太清楚了,数了数身上的钱,一共才不到四百块,这下费事儿了,这个房间一晚上估计就要一千块,再加上给这小丫头的钱,拿着钱,想着想着,突然Saki推门进来,
  “你在干嘛?”Saki笑着问我
  真是够没面子的,这个狼狈样,居然让她看见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干脆直接了当的说了算了。
  “嗯,这个,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我也不记得我昨晚干了什么了,你就将就着点吧,反正,反正你也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把手里攥得皱皱巴巴的钱递给她,她疑惑地看着我,并没有接过钱,我头晕得厉害,也真不愿意多说话。
  “我头疼,特疼,我现在要先休息,你要嫌这钱不够,你就在这等着,我先睡一觉,一会让我哥们儿送钱来,反正我也没钱付酒店的钱!他不来,我也走不了,你白天也没活儿吧?”我由于头晕,所以有些不耐烦,回到床边,一头倒在上面。
  “你把你的皮衣脱掉吧,出了很多汗。”Saki说。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吧,我爸爸的工作和这里有协议的,住在这里,是可以签字的。不用付费用的!因为有这些,我日本的朋友们,来到中国,都是住在这里,所以不用担心!”
  Saki可能有些着急,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
  我这才开始好好回想,她是驻华什么什么的女儿好像,还有车,我还在她车里听了列侬的歌,我怎么能把她往日本小姐上想了?太糊涂了,真是喝酒误事!
  我的神志突然清醒了很多,头突然也不疼了。
  “那,那你说我逃避什么?还有,什么叫你经常这样?”我问。
  “经常这样,是因为我在中国经常遇到喝多了酒没地方去住的人,我就带他们来这里,说你逃避,谁叫你穿好衣服就说你酒后失忆?真是个不爱负责任的人!”她说。
  “负责任?莫名其妙!你经常带陌生人来开房?”我有些惊讶。
  “是啊!经常!”她有些调皮地说。
  我靠,这小丫头说完着实吓我一跳,玩儿得还真够开的。
  “带来的都不认识?你不怕被骗?”我问。
  “为什么要被骗?”她笑。
  “哼,你还不了解中国!”我说。
  “还可以吧,所以我很想多了解中国啊!”她说。
  “你带来的人都不用付钱?我指住在这里!而且,你经常和他们一起住?”我问。
  “嗯!我喜欢中国人,所以,这也算不了什么啊!当然不用付钱的!”她说。我忽然对Saki有了些好感,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觉得哪个姑娘好了。我觉得Saki似乎很善良。
  “你好像很在意我?”Saki笑。
  我刚觉得这小丫头有些傻冒儿,她就蹦出这么一句话,看来我有些小看了她。
  樱花之夏 3(3)
  “我是在意昨天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我笑着问。
  “伤天害理?什么意思?”她问。
  “我的意思是,没和你那个吧?make love!”我说。
  “make love?你昨天行吗?哈哈哈!”她居然笑我。
  “我……”我似乎有些无言以对。
  “我才不允许呢!臭美!”Saki笑着说。
  用中文贫嘴,居然让个日本小丫头占了上风。
  “呵,不过我从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昨儿我住你的了,那今天我请你吃饭吧!做个补偿!”我似乎愿意和她多呆一会。
  “不用了,我今天还约了我的朋友!”她突然又变得很酷,似乎不愿和我一起。
  “嗯,成吧!反正我今天也有事!”我说。
  我们一起出了饭店,分道扬镳。
  分开后,我有些疲惫的向前走着。
  “穿皮衣的人,给我一支lucky strike!可以吗?”Saki开着车驶到了我旁边。
  我笑,掏出烟,递给她一支,也给自己点上一支。她带着墨镜,叼着烟,活像一个小女痞。
  “刘也,你欠我,一顿饭!要补上!”她递我一张卡片,上面是她的电话。
  “没问题!”我笑。
  “你还是喝醉的时候比较帅!哈哈!加内!(日语的‘再见’)”说完,一脚油门,留给我一片尘土。
  “嚣张!”我自言自语,猛抽了一口烟。
  樱花之夏 4(1)
  昏睡十六个小时,我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手机未接无数,一查看,八成是老马!
  “喂,哥们儿,昨儿怎么样?”老马有些迫不及待。
  “什么怎么样?”我边说边打开音响,放了张john squire(the stone rose前吉他手)的专辑。
  “日本妞啊!收没收?”老马说。
  这个老马,一天脑子里就只有姑娘,没别的。
  “没收!”我挨搭不理地说。
  “说没收肯定就是收了!哥们儿服了你了!哈哈!”电话中老马在淫笑。
  “你丫太瞧得起我了,我对这姑娘兴趣还真不大!”我说。
  “瞧瞧瞧,又开始犯老毛病了,喝醉了对人动手动脚,酒一醒,立马变样儿!”老马这话让Saki的样子在脑子里浮现了出来。
  “你丫有事没事儿,我饿着呢,先吃饭去了!”我说。
  “得,那你快去吧,不过别忘了,赔人家个ipod啊!挂了啊?”老马说。
  “等会儿,什么?ipod?”我问。
  “你丫真有酒后失忆症?那天你丫把人家ipod扔水煮鱼里了,最后拿出来,根本没法听了!行了,你快去吃吧!”老马说完要挂电话。
  “先别挂,我为什么扔啊?”我问。
  “你看人ipod里的照片,看着看着,就扔水煮鱼里了!”老马说。
  “哦!”我挂上电话。
  ipod?我那天好像是吃饭的时候听来着,后来好像就喝多了,我拿起充满酒气的衣服,翻出了那张小纸片,把电话打了过去!
  “摩西摩西?(日语)”是Saki的声音
  “Saki?”我问。
  “hi!”Saki答。
  “我是刘也。”我说。
  “啊,你好啊。”她说。
  “你好!我……”
  “啊,我现在在忙,一会打回去给你,可以吗?”她显得很有礼貌。
  “嗯,好吧,就打这个号就可以!”
  “嗯,加内!”
  “拜拜!”
  坐在马桶上,我发现我也拿着手机,突然觉得自己好笑!
  这时电话响起,
  “喂?”
  “你好吗?我是Saki!”
  “你好,你的事情忙完了?”
  “嗯,虽然事情很多,但是还是做完了。”
  “哦,那今晚有时间吗?我把欠你的那顿饭补上!”
  “欠我的饭?啊~(日本人特有的反应),对对对,你当然要补上!今天晚上吗?”
  “对,今晚,在鸟亭!一个日本的酌酒屋。”
  “鸟亭?没有去过,这样吧,今天下午六点,在昆仑饭店门口见面可以吗?”
  “好吧!”
  下午六点整,我徘徊在昆仑饭店门口,不一会,一辆尼桑的保姆车,停在了我身边。
  “会开车吗?”她问我。
  “当然。不过,没开过右舵的。”我答。
  这时,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没关系,你就想自己在日本开车就可以了。你来开,带我去那个吃饭的地方!”边说边冲我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
  “你精心打扮过吗?”Saki突然问我。
  我发动了汽车,打开了车里的音响。
  “为什么这么说?”我一边笑着问她,一边适应这辆右舵汽车。
  “我能感觉到!”她笑。
  “那我也看看你精心打扮过吗?”我转身看她。
  “看什么,认真开车!”她又一副很酷的表情。
  “这个是我们乐队自己录的CD,送给你。”我边开车边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
  “啊,阿里嘎都(谢谢)!”她接了过来。
  “那天,弄坏了你的ipod,不好意思。”我说。
  “啊,没有关系!反正已经很旧了!”她说。
  “要听听吗?”我问她。
  “嗯。”
  车里传出了再熟悉不过的歌声,我们这张专辑的主打歌,《rock killed U》(摇滚杀了你)
  樱花之夏 4(2)
  车子停在了“鸟亭”门口,这是一家很小很小的日本居酒屋,里面从装璜到布置,都很有日本的感觉。
  “啊~很有日本的感觉。”她环看四周。
  酒馆里,放着松隆子的歌。
  “我以为我把北京的日本菜都吃遍了呢!”Saki说。
  “呵呵,这家比较小,所以不太好找!”我说。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Saki,她今天化的妆很精致,同样,还是穿着了黑衣服,牛仔裤,她还有一颗小虎牙,镶嵌在整齐的牙齿中,笑起来显得很活泼。
  “这里的烧酒很好喝,一会你可以尝尝!”我说。
  “啊~好!不过,你可别又喝多了。”她说。
  Saki还真是个能喝的日本女孩儿。一大瓶烧酒,被我和Saki活活给半儿劈了,Saki脸有些泛红,她脱下外套,里面穿这一个粉色的小吊带背心。
  “你好像很喜欢穿黑色,其实你穿粉红色漂亮,黑色没有粉红色适合你!”我说。
  “是吗?呵呵!”她笑。
  “嗯,为什么总穿黑色?”我又问。
  “你为什么总穿皮衣?”她问。
  “我感觉穿皮衣很安全,能给我一种安全感吧!”我说。
  “我觉得黑色也是能够给我安全感的吧!所以经常穿!”她说。
  她说这话时,我绝对相信她,我相信她绝对不是赶什么流行,而是,好像心底在隐藏着什么。
  “那现在把黑衣服脱掉,是因为我能给你安全感吗?”我逗她。
  “嗯~(日本人的一种特有的说不是的语气),因为喝了酒,所以有安全感!”她似乎当真了。
  我们又要了一大瓶烧酒,这里的烧酒一瓶一升装,酒精含量是百分之三十九。转眼,第二瓶也喝完了一半。
  “我去洗手间。”我一站起来,突然觉得发晕,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洗了把脸,磕磕碰碰的回到了座位上。
  “又喝多了?呵呵!”Saki问。
  “没有,没有,有点热!对了,我还没问你干什么的呢?”我点了根烟。
  “我是日本人在中国的啊!”她简单回答。
  “我知道你是日本人,你不是来北京两年了吗?总干了点什么吧?”我强忍着醉态。
  毕竟这刚第二次见面,怎么能又喝多呢?我尽量让自己身体坐正,表情自然,可这酒后劲实在太大了,我觉得有些控制不住。面对面坐着,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学了一年半语言,兰(然)后,考上了大学,我喜欢的大学。”她说。
  “哪,在哪?”我打了个嗝。
  “学语言,在二十一世纪语言学校,就在女人街附近,好像就在那天你演出的酒吧附近吧,兰(然)后,考上北京大学,学中文。我可是,唯一一个不在留学生班里上课的外国人,是和中国人在一起学习的!”她有些得意。
  “啊,是吗?”我简单的回答了她,因为刚才打了一个嗝过后,好像停不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往出冒。
  “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她问。
  “厉害啊!”我接着又打了一个嗝。
  “厉害啊!”她也学我打了一个嗝。
  “牛逼,聪明,我靠,有点晕。”我又说。
  昏黄的灯光,动听的音乐,微笑的服务员,我的心情很好!
  “对了,你刚才说上大学,然后毕业了,现在主要干嘛?”刚才有点断片儿,终于想起来要问她什么。
  “我刚考上大学啊。现在开始要真正的来了解中国了!”她显得很兴奋。
  “真正的了解?”我问她。
  “一直很想真正的了解,可是我的爸爸一直,一直……”她好像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反对?阻挠?”我提醒她。
  “爸爸中文很好,但是只教过我很少的中文,所以,应该说是反对吧,学语言的时候,他给我选择了二十一世纪语言学校,因为那里全是日本人,连老师,几乎都是,而且不允许我住在学校,因为离家比较近的原因,他每天会找他的部下,来接我回去。”她说这段话时,眼神充满了抱怨。
  樱花之夏 4(3)
  “那上大学呢?上大学他不会每天接你回家了吧?”我问。
  “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还是在管。但是,我马上就到日本的成年仪式了,到时候,就自由了。”她显然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很无奈。
  “那现在呢?出来不管你么?”我继续问。
  “现在?不是很管了,因为,我,想要自己来感受,这个国家。所以,我要好好的来了解中国了,看看中国是否像他说的那样!”她显然有些兴奋。
  “像他说的一样?你的爸爸?”我又问她。
  “我的爸爸,很古板,他在中国生活了很久,所以,对中国很了解,可是他所说的中国,还有中国人,并不像我所接触的那样啊?所以,我们两人的观点总是不一样,爸爸觉得中国,是一个很混乱的国家,中国的人民,对日本人,也不是很友好,可我并不这么认为!”她说完这一通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可你爸爸既然愿意在中国生活工作,为什么还觉得中国不好呢?驻华人员,应该是很,很,对中国很有好感的!”我的酒劲似乎又有些上来了,不知不觉,又开始打嗝。
  “爸爸选择在中国,可能他是,怎么说,可以和日本的大企业做些……在中国应该……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在中国的生活,可能要比在日本的好些吧!”她用生活好些吧,来草草带过了刚才说的话。
  “哦,不过,在你眼中的中国人,是什么样呢?”我又问她。
  “很善良,很友好!很有责任感,还有,很爷儿们?可以这么说吗?”她笑。
  “应该是爷们儿!这是北京话,这个词通常是形容北方男人的!中国的北方!”我说。
  “呵呵,中国的语言太有趣了,这也是我喜欢中国的原因之一!”她笑着说。
  “中国人对你都很有好吗?”我又问。
  “嗯,也不是,不过大多数都很友好!很亲切!”她笑着回答。
  “那你和中国人接触,你爸爸会很反对吧?”我问。
  “我才不管呢,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呵呵,是不是,很任性?”她问我。
  “嗯!嗯?不是不是!”我似乎有些走神,在想些什么。
  樱花之夏 5(1)
  这次,又像上次一样,我喝多了,不能怪我,要怪,只有怪,怪这烧酒的后劲儿太大。
  清醒的最后一秒,好像是我把第二瓶烧酒倒到杯子里配上了柠檬,一饮而尽!酒后断片儿,成了我的习惯了吗?
  一醒来,看到了似曾相识的房顶,一阵干呕,跑到厕所,一股脑,吐出了一大口黄汤儿。
  抬头一看,我靠,又是昆仑饭店,我走到房间里,环视了一周,没人!我喊Saki,没人答应!
  看了看身上,依然只剩下一条内裤,我拿起裤子,掏出钱包,兜里的钱一分没少,难道,昨天是让Saki买的单?
  真是觉得没有面子到了极点!怪自己酒量太不争气!
  观察了一下房间,还是上次那间房,床上的被子也是只有一边动过,看来Saki一定是没有在这里过夜。
  拿出手机,立马给Saki的电话打了过去,可是对方却已经关机!
  冲了个澡,电话拨向了王经纬,王经纬是我大学的同学,是大方好色又仗义的东北阔少兼好哥们儿,产地:沈阳。
  “我操,哥们儿,可有你信儿了,最近干鸡吧啥呢?”王经纬热情地说。
  “没干什么,待业呢!”我说。
  “哎呦我地妈啊(语气拐弯),咋还待着呢?没干点啥玩意?”王经纬说。
  “跟你商量个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说。
  “商量个鸡吧啥玩意?有啥事?说!整那客气干啥?咱俩的关系,没说的!”王经纬对我仗义依然。
  “和你借点儿钱!”我说。
  “多少?”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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