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空军也被部署到德国前沿机场。
机组人员被告知他们攻击波兰的初期目标。
大战一触即发!
纳粹空军到达指定位置即将入侵波兰
然而,8月25日晚间,正当德军被部署到攻击出发位置的时候,墨索里尼突然宣布他还没有最后做好战争准备。
希特勒下达了推迟攻击的命令。
透过这一点,西方盟国似乎看到了避免战争的一线希望。
他们找到了想要赢得更多时间的墨索里尼,期待着他能像解决苏台德问题一样,再出面做一次中间人,阻止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然而,西方盟国的这个愿望最终化为泡影!
希特勒决心已下。
8月31日晚上,他下达了进攻波兰的命令。
9月1日拂晓,150多万德国军队突破波兰防线,分三路向华沙推进。
9月3日,张伯伦在英国下院发表演讲哀叹说:“今天是我们大家最感到痛心的日子,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为痛心。在我担任公职的一生中,我所信仰的一切,我所为之工作的一切,都已经毁于一旦。
就在他发表演讲当天的上午11点,英国便对德国宣战,全国进入战争状态。
至此,张伯伦的绥靖政策彻底破产。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二十年后,欧洲再一次卷入了战争的漩涡。
比第一次世界大战规模更大、也更加残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第十五集:魔兽入侵(上)
从1939年9月1日开始,纳粹德国仅用了一年的时间,闪击波兰,挺进西欧,占领法国。一种全新的战术,让整个欧洲大陆都在德军坦克的履带倾轧下颤抖,这就是闪击战而它的创始人就是德军将领古德里安。
一战的惨败让古德里安认识到:与其他列强相比,德国的军事和经济实力都相对有限。特别是按照凡尔赛和约,战败后的德国只能拥有10万常备军,他在自己的著作中这样写道,德国现在是处于没有防御的状态,假使有新的战争发生,则势必无险可守,因此只有依赖机动性来弥补。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英国军事学家福勒的瘫痪战的理论。
福勒的理论在当时并没有被英法等国家所重视,第一次世界大战漫长的堑壕战给军事学家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以步兵为主,结合重武器和炮兵的近代战争让突袭便的更加困难。因为如果想要集中优势兵力作战,就需要强大的炮火支援。而一旦步兵的进攻脱离了炮火的掩护,重武器和炮兵就必须向前转移他们的阵地,这种作战方式需要大量的武器和弹药,以及相当长的时间来进行组织,由于不易掩人耳目,所以奇袭的效果就很难达到。虽然有前辈失败的教训,古德里安却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发现了实现瘫痪战的钥匙,坦克。
坦克是在一战中正式登上战争舞台的,对于这个笨拙的钢铁怪物,就连它的发明者英国,也只是用来与步兵配合,做攻坚使用。但古德里安却发现了坦克身上所具有的独特潜质。
让人吃惊的是,由于一战德国是战败国,国联禁止德军拥有坦克。古德里安所有关于坦克的理论都是“纸上谈兵”。
波兰的但泽(今格但斯克)成为二战的导火索
通过对坦克的研究,古德里安把福勒的理论推进了一步,而这是有决定性的一步。
马俊:“那么当时古德里安他的装甲兵作战理论,就是福勒的机械化作战又前进了一步,一个是他认为,坦克是陆战最好的兵器,而且这个兵器是进攻性兵器,最好的进攻性兵器,第二他认为只要地形合适,坦克就能进攻作战,只要地形合适。第三运动战是坦克的关键。第四呢,作战中,需要的是集中的坦克而不是集中的步兵,他提出了大规模地使用坦克兵作战理念。”
古德里安的闪击战理论很快就得到了时任德国总理的希特勒的赏识。
很快,以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为代表的其他机械化部队参与到这一体系中,它们解决了装甲部队的空中炮火掩护问题,闪击战理论框架最终定型。
闪击战的理论虽然成为了纳粹德国的建军思想,但它仍需要实践的检验。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对共产主义怀有刻骨仇恨的希特勒决定把伊比利亚半岛当作他的战争实验室。在纳粹德国的武装干涉下,德制梅109型轰炸机开始在西班牙的领空肆虐。马德里和格尔尼卡惨遭轰炸。初战告捷,希特勒大喜过望。他开始相信自己的钢铁部队无坚不摧。很快,他又寻觅到下一个牺牲品,这就是波兰。
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战败后,被迫割让大片土地,但泽被划归波兰,辟为自由市,通往波罗的海的波兰走廊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德国领土分成了两块,位于走廊东面的东普鲁士成了远离德国本土的孤岛,因此,德国人一直对失去但泽和走廊地区耿耿于怀。
波兰宣布投降
但泽,也就是今天的格但斯克,这座风景优美的海滨小城,成为了引燃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希特勒早在我的奋斗一书中,就叫嚣着要获取日耳曼人的生存权。所谓的生存权,就是要获取足够大的生存空间。在他对捷克、奥地利等国的军事冒险都取得了成功之后,他的野心并没有得到满足。他认为,广大的东欧才是德国未来生存发展的方向。很快,他又召集起他的参谋们制定新的作战计划。这一次的目标是广阔的东欧平原,首当其冲的,正是波兰。
1939年3月15日,德国兵不血刃地兼并了捷克斯洛伐克,随即要求波兰归还但泽,并解决波兰走廊问题。他的要求遭到了波兰的拒绝,3月13日,英法正式结成军事同盟,然后于31日,对波兰的安全给予保证,有了英法的保证,波兰态度更加坚决。整个8月份,希特勒在等待一个消息,这就是和苏联的谈判。德国最大的顾忌一直是东西两线同时作战,英法试图像1914年那样,要和苏联结成联盟,但这个计划却破产了。
此时的苏联,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期。对内,由于斯大林实行的大清洗政策,使得红军的高级军官损失惨重。甚至连苏军当时最优秀的军事学家图哈切夫元帅都难逃被肃反的厄运。他需要时间来重建军队。对外,日本帝国主义趁火打劫,对远东虎视眈眈,几次挑起边界争端。特别是在1939年5月,关东军在诺门槛挑起冲突,战争一触即发。斯大林深知在这个多事之秋,他必须寻求自己在欧洲的和平,以便尽快解决远东危机。即使这个和平是暂时的。
1939年8月23日,苏德两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更为重要的是,斯大林和希特勒之间有了一个秘密的协定。
李锐:“在这个条约的同时,有一个秘密附加议定书,这个议定书规定了在德国和苏联之间一个地区,从北部的波罗的海芬兰到中部波兰,当发生了领土和政治变更的时候,他们之间要有一个边界线,这个时候,他们在这个议定书里头他们进行了一个划分,另外在东南欧德国保证苏联在比萨拉比亚的利益,就是比萨拉比亚是归苏联,这个秘密议定书是在冷战以后,被西方捅出来的,当时非常轰动,有点印证了人们当时一种猜疑,为什么苏联和德国在战争初期那么默契,双方打到一条线都不动了,都在那儿了。”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一签订,希特勒马上离开了他避暑的别墅,前往柏林。一场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战争拉开了它的序幕。
8月31日,希特勒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不惜冒与英法发生大战的风险,下达了第一号作战指令,命令德军于1939年9月1日凌晨发起攻击,他要求德国军人要有铁一般的意志和决心,不给波兰以任何喘息机会,他说:如果部队停止不前,那就是指挥官的责任,在战争中要不惜任何手段取得胜利,在胜利后,人们是不会追究胜利者的责任的。
大批波兰士兵沦为俘虏
希特勒不用面对苏联的进攻,但是要想应对英法在西线的进攻,他必须迅速占领波兰。
早在1939年4月3日,希特勒就下达了代号为白色方案的秘密指令,要求德国三军部队于9月1日前完成对波兰作战的准备工作,希特勒强调指出,一切努力和准备工作必须集中于发动巨大的突然袭击。
按照希特勒的要求,德国统帅部计划以快速兵团和强大的空军实施突然袭击,闪电般摧毁波军防线,占领波兰西部和南部工业区,继而长驱直入波兰腹地,围歼各个孤立的波兰军团,力求在半个月内结束战争,然后回师增援可能遭到英法进攻的西线,面对德军即将发起的攻势,波军意图死守波德边界,因此把波军主力,沿德国和原斯洛伐克的国境线展开,这种兵力配置方式表明,波军指挥机构错误的将德军的进攻判断为仍是一战中传统的正面突破,而且进攻方向仅为攻占德国本土与东普鲁士之间的但泽走廊,完全没有预料到来势汹汹的德军竟然会以占领波兰全境为战略目的。这是他们犯下第一个致命错误
进攻波兰的主力是德军的一个全新的编制,装甲师。这是和古德里安的装甲闪击战理念分不开的。
在波兰战役中,突出于波兰西部的波军身后,留出一大片防守薄弱的开阔地带,为德军南北夹击并歼灭聚集在德波边境的波军集团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精锐的装甲师承担起支撑德军快速攻势的最主要任务。为此,德军共集中了62个师,160万人,2800辆坦克,2000架飞机,6000门火炮,组成了南路和北路两个集团军群,南路集团军群共八个步兵军和四个装甲军,其任务是首先歼灭西里西亚地区的波军集团,而后从西南迂回华沙,北路集团军群共五个步兵军和一个装甲军,其任务是首先切断波兰走廊,彻底围歼聚集在这里波军集团,而后从东普鲁士南下,从背面攻击维斯瓦河上的波军,并从东北方向迂回华沙。
尽管波军人数和德军相当,也不缺乏勇气,然后他们的装备却相对落后,他们仅有的极少数现代化武器,大部分已经过时了,这为它们未来的反击埋下了致命的祸根。
大批犹太人沦为难民
1939年9月1日凌晨4时50分,德国撕毁了德波互不侵犯条约,不宣二战。纳粹空军向机场发起进攻,尽可能多地消灭地面上的波兰飞机,为反击蜂拥而来的德军飞机,波兰空军想在空中迎敌,但损失惨重。纳粹空军的轰炸机袭击了交通枢纽、桥梁和部队集结区域,波兰人很快就认识到了闪击战的可怕之处。
德军进攻开始几分钟后,荷尔斯泰因号军舰炮击了但泽港的波兰要塞。德军装甲部队迅速突破波兰防线,包围了大量波兰军队。随后跟进的步兵歼灭了这些部队,同时装甲部队继续前进。成千成万的波兰军队稀里糊涂地被包围,沦为俘虏。
当天希特勒发表演说,帝国军队已攻入波兰,德国进入战争状态,他宣称:从现在起,我只是德意志帝国的一名军人,我又穿上这身最为神圣,最为宝贵的军服,在最后的胜利之前,我绝不脱下这身军装,要不就以身殉国,希特勒的演说,激起了听众们一阵阵狂热的欢呼。
9月3日上午9时,英国向德国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德国在上午11时之前,提供停战的保证,否则英国即将向德国宣战。据希特勒的翻译西米德回忆,当希特勒接到英国的最后通牒时,他半晌无语,而格林则回过头来对他说,假使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那么上帝应该宽恕我们。正午时,法国也向德国发出了类似的最后通牒,其期限是下午5时,德国对英法两国的最后通牒均置之不理,于是英法两国相继对德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波军统帅部也制定过代号为西方计划的对德作战计划,该计划规定,如果德国进攻波兰,乘德军主力尚未东调之际,波军首先向北进攻,夺取德国的东普鲁士,以消除北方威胁,在西部和西南边境采取守势,阻止德军的进攻,等待英法在西线发起攻击,东西夹击,打败德国。但他们却没有想到,战争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
波军统帅部对自己的军事力量力量过于自信,以为只要实施坚决的反击就可以取得胜利,他们不顾一切的命令他们的军队只花骑兵向德军坦克发起自杀式的冲锋,结果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德军进攻波兰,二战爆发
德军闪电式的进攻使波军完全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这是波兰人也是全世界第一次领教闪击战的威力。开战第15天,德军抵达维斯瓦河和波兰首府华沙近郊。9月6日,波军总司令利兹元帅下令,所有部队撤至维斯瓦河以东,组成维斯瓦河——桑河线,波兰政府当日仓皇撤离华沙,迁往卢布林,大局基本已定。大批波兰难民流离失所,现在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曾经承诺过保护他们的英法联军身上。
在西线,法军也曾组织过一些小规模的对德作战。但正如希特勒和他的将领所预料的,过短的作战准备时间让他们只能退回到马其诺防线。对德军而言,波兰战役似乎已经没有悬念,希特勒的一名助手断言,剩下来的事情只不过像打一只兔子那样简单。这大大低估了波兰人抵抗的决心。德军第一次攻占华沙的行动失败了。
德国决定使用纳粹空军,现在华沙的市民经历了和西班牙的马德里和格尔尼卡,以及中国的上海和南京同样的遭遇。但是,德军仍然没有占领华沙。到9月17日,德国人已经宣布打通了波兰走廊,德军从东普鲁士向南的进攻和从德国向东的进攻已经完全切断了华沙同周围地区的联系,同时从捷克斯洛伐克攻击的德军占领了波兰的南部。就在同一天,也就是17日,苏联军队突然在广大的东面战线上进入波兰,波兰得救的最后希望破灭了。
从战争一开始,德军就一再要求苏军出兵,斯大林在9月16日安定了远东的局势后,履行了诺言。德军继续向东进攻,两天后,他们在布勒斯特、力托夫斯特遇到了前进的苏军,这儿就是1918年两国签订和平条约的地方。德军和苏军现在开始消灭残余的波兰抵抗力量。但波兰仍然坚持战斗。华沙仍然被包围着,尽管德国空投了劝降传单。纳粹空军的空袭在继续,最后华沙所有的公共设施都被摧毁了,维斯瓦河成为了惟一的水源地。为了防止更多的平民伤亡,9月27日,守军投降,德军占领了华沙,有些波兰士兵成功逃脱,最后到达法国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希克尔斯基将军也在巴黎组建了流亡政府。1939年12月5日,波兰境内最后的抵抗停止。波兰20年的独立结束了。德国占领了西部,苏联占领了东部。在波兰西部,纳粹马上实行了高压政策,
在整个波兰战役中,德军装甲部队以极小的伤亡取得了巨大的战果。整个波兰走廊战役中,古德里安指挥的四个师,只阵亡150人,伤700人,这个数字甚至超出了希特勒本人的预计。
华沙遭到轰炸
即使是纳粹德国的对手丘吉尔也不得不承认:通过波兰战役,我们已经看见了现代闪击战的一个完整的标本,看见了陆军和空军在战场上的密切配合。看见了对于一切交通线以及任何可以成为目标的城镇所进行的猛烈轰炸。看见了摩托化部队的灵活使用,最重要的是,看见了大批装甲部队势不可当的冲锋。然而波兰人民却不是忍受这种苦难的最后个民族。
第十六集:魔兽入侵(中)
在波兰战役中,英国和法国几乎没有帮助波兰,波兰一战败,法国就把军队从萨尔区撤回到马奇诺防线。事实是,法国人在马奇诺防线上花的大量资金是特点只专注于防守,丧失了所有的进攻精神。尽管英军像1914年那样,派遣了四个师,渡过了英吉利海峡,但张伯伦更希望保持谨慎。
联军相信,马奇诺防线可以阻挡德军向法国边境的进攻。为应对德国可能通过低地国家的进攻。同时盟国开始从卢森堡向北延长马奇诺防线。这就是他们所有能做的准备,因为比利时的中立地位,他们不能检查迪勒防线,更谈不上在上面建防御攻势。因此,这段时间,他们只能等待德军的进攻。随着冬天降临到西线,德军的进攻似乎越来越遥远,很快这段时间被称作静坐战,或假战争。对波兰实施闪电般占领之后,希特勒原以为盟国会接受既成事实,就像当时他们承认奥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被占领一样,一旦希特勒发现,事情并非所料,他马上下定决心,要尽快组织西方攻势。希特勒的第一战略目标是打败法军。一旦实现这个目标,他认为英国将会请求和平。
希特勒进攻英国和法国的决定使最高统帅部深感沮丧。他们既没有希特勒的勃勃野心,也不相信德军有能力去打赢,只是由于希特勒在波兰和挪威取得一系列胜利之后,高级军官才减少了对这个前陆军下士的反感,转而将信将疑。
1940年3月21日保尔雷诺当选为法国总理,军事上,保尔雷是诺反对德国的强硬派。英国首相张伯伦,仍然坚持他的绥靖政策,5月10日,他将因挪威战役的失败,而被丘吉尔取代。
苏德瓜分波兰
在法国战败后一周之内,希特勒下达了直接命令,命令德军通过低地国家进攻法国,而且越快越好,反对此项命令的将军们全部解职,并被他斥为失败主义者,由于希特勒力主进行战争,德军最高统帅部拿出了西方攻势的第一个方案,代号为黄色方案。
西线的德军被整编为三个集团军群,原计划要求范布隆克军配备主要的坦克部队的B集团军群,主攻荷兰,比利时,然后沿海岸线攻击。希特勒对此有疑虑,更糟的是,这个方案可能会导致静态消耗战,就像当年希特勒在一战战壕里打的一样。希特勒提出要向联军的中心发起进攻,几个月过去了,最高统帅部又抑制几套方案,但只对黄色方案进行了少许更改,希特勒都不满意,由于冬天已到,他只好将进攻日期一推再推。此时一位德军将领出现了,他就是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时任德军A集团军群参谋长,对统帅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持反对意见,他认为这一计划意图过于明显,行动结束了大量法军还毫发未损。
很快,曼施坦因被德军统帅部调离了参谋长的岗位,但他的计划却被采纳,这就是著名的镰刀闪击计划,又名曼施坦因计划。镰刀闪击要求以大量缩编的B集团攻打比利时和荷兰。首先空降部队在鹿特丹降落,夺取飞机场。同时利用伞兵夺取比利时阿尔贝特运河上的桥梁,并占领埃本。埃迈尔要塞,接着德国空军将同时在比利时、荷兰和法国的上空争夺滞空权,将敌军飞机一举击溃。最后B集团军主力开始进攻,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诱使法英军队进入比利时低地地区。在南方,由于面临法国马奇诺防线的坚固防御,C集团军正面与敌接触,争取有所突破。主攻的任务由实力最强的A集团军来担任,由中央率先突击。共有七个装甲师,三个摩托化师,A集团军将穿越丛林密布的阿登山脉,突入卢森堡和比利时南部,绕过马奇诺防线,跨过色当和迪南之间的马斯河,直插索姆河,这样A集团军将在联军中央打入一个巨大的楔子,希特勒在3月中旬同意了曼施坦因计划,但在挪威的行动延误了计划的执行。
挪威的港口,对德国海军很有吸引力,因为这些港口可以用作攻击英国的基地,因此希特勒下令制定入侵计划。1940年4月6日,德国入侵舰队出航,防止联军先占领挪威。第二天,德军舰队就被皇家飞机侦查到了,英国本土舰队离港拦截,但是由于遇到了突发的风暴天气,拦截并未成功。4月8日,德军开始在挪威沿海几处地点登陆。挪威缺乏训练的弱小军队,在这些同时攻击面前一触即溃。同时,丹麦遭到突袭,很快被迫投降。到了6月,联军被迫撤出挪威。德军又一次获胜了,现在他们可以专心对付老对手法国了。
希克尔斯基将军组建自由波兰政府
法国的主要防御系统是马奇诺防线,这道精心修筑的防御工事有数不清的炮台,地雷坑,机枪发射阵地,防坦克炮,防空炮,和重型野战炮,形成坚固的防御网。要塞里还有相互连通的缆车,和地道,地道里可供应水和弹药,最大的可容纳一千名士兵驻防。法国为修筑马奇诺防线耗资巨大,共用了70亿法郎,占整个国防开支的大部分。
几经周折,联军命名为B计划的战略防御方案终于形成了。当德军一进攻,法军第一和第七集团军,及英国远征军将进入比利时,占领安特卫普到那慕尔一线,与比军协同作战,在右翼,法国第九集团军将部署在马斯河沿岸,从那慕尔至法国边境地带,1940年3月,这一计划又做了若干变化,称为布雷达变体,他要求法国第七集团军在左翼向荷兰南部布雷达突进,形成联军荷军,比军,连乘一体的前线。法国第二集团军在南面守卫马奇诺防线,在联军中央只有五个师的掩护部队在阿登山脉驻守。由于阿登山脉被认为是不可逾越的,这些驻守部队既没有装备反坦克武器,也没有防空武器,而这恰巧落入了曼施坦因的圈套。
为筹备法国战役,德军共投入250万陆军,德军士兵大部分是从纳粹党员,警察以及其他人员中征募的。到1940年,军队士气高涨到了极点,德军一系列的胜利,使得每一个德国军人对其部队的训练装备和领导充满信心。
1940年5月,为防御德国进攻,法国部署了94个师,共225万人,但这些部队装备的炮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用过的,能派上用场的反坦克炮和防空炮奇缺。
在军队组织上,镰刀闪击计划被德军很好地贯彻。参谋们对该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做了周密的考虑和安排,又用了几个月时间,对每个环节进行了精心的演练,到5月10日,每一个德国军人从将军到下士都明白自己将担当的角色。
希特勒意图吞并波兰
大战在即,组织松散的联军却做了许多无用功。联军本来可以前进到比利时阵地,模拟与德军的遭遇战,但是比利时拒绝英国和法国军队进入其境内,这意味着尽管他们有战斗的愿望,但并不能实际做到。联军,特别是英军冬天加强了他们的部队,但英国部队装备很差,上层通信不畅,联军司令,法国将军毛瑞斯。甘默林更是个纸上谈兵不能带兵打仗的将军,大量的法国查尔B型坦克,炮台只有一个人操作,这意味着这个人在指挥坦克的同时,还得操纵坦克炮。德军的主战坦克是潘采夫三型、四型,虽然它们的装甲和火力不如英法坦克,但是它们的机动性要远远高于后者。特别是每辆坦克中配备了无线电加以联络,使他们能更有效地加以组织。
法国和英国的战术条令中,有关于坦克和飞机的使用部分,远远落后于德国。这两个国家的统帅部都认为坦克第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作用,是支援步兵作战,1940年成立的法国少量装甲师装备的坦克只占其对手德国装甲师的半数。到1940年5月,联军虽有3100辆坦克,但这些坦克大多数分散配备在步兵师里,法国空军能投入战场的只有740架战斗机和140架小型和中型轰炸机,英国皇家空军远征军支援法国有350架飞机,联军飞机和装甲车辆一样也是分散在各个作战地域,陆军指挥官无法集中使用空中力量进行支援,这是法兰西作战中最为致命的缺点之一。与之相对,德军的闪击战术,特别强调地空配合,尤其是飞机与坦克的配合,两者形成了立体的火力网。
在所有的俯冲轰炸机中,最出名的无疑是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在德军发动的历次战役中,它都充当着急先锋的角色,德军把它当做炮火的延伸,用它定点清除军事目标。
容克87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它肥大的起落架和刺耳的尖啸声。一位英国指挥官在描述自己的部队遭到斯图卡攻击后的情景时说:小伙子们完全被打蒙了,只有几个军官和士兵爬起来准备继续前进,其他的大部分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5月9日,德国西部边界沿线,德军整装待发,保密工作执行的非常彻底,即使前线司令官们也没有德国进行西方攻势的消息,直到最后一刻。5月10日凌晨,还在被窝里的德国空军飞行员们被叫醒了,得知15分钟以后准备起飞,黎明前,所有的德国飞机都起飞了,与此同时,一辆辆坦克驶离了驻地,隆隆地开往了法国和低地国家,天刚透亮,比利时和荷兰的天空中,一下子充满了飞机的呼啸声,德军的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一个波次接着一个波次地飞越边境,经过8个月令人不安的和平,战争终于降临在西方。5月10日日出时分,德国的轰炸机开始对荷兰、比利时和法国的公路、铁路和机场狂轰乱炸,同时荷兰东部边界前线遭到进攻,数以千计的德国伞兵和滑翔机部队空投到鹿特丹和海牙,这些部队成功地袭击了荷兰守军,在德国地面机动部队出动之前,就占领了莱茵河上所有的重要桥梁,这是战史上第一次通过空降作战占领他国的战例,这次空降作战对于整个战役的胜利有关键作用,为掩盖空降部队数量少的弱点,德军在空投地域同时投放了大量的假人,运用了以少充多的谋略,这一诡计在守军中造成了恐慌。只有落后武器的荷兰军队不是高效运转的德国战争机器的对手,仅在五天之后,大量国土就落入敌手,5月14日,德军要求鹿特丹投降,荷兰人犹豫不决,德军马上大队的轰炸机就起飞前往轰炸。当轰炸机还在空中的时候,荷兰人宣布鹿特丹投降。不幸的是,德军的轰炸机已经不可阻挡,鹿特丹大部被毁,空战的预言似乎再一次地被证实了,第二天荷兰政府投降。
希特勒支持闪击战理论
像在荷兰一样,德国必须处理比利时东北部被炮火覆盖的水陆问题。对比利时的进攻也是由空降部队打头阵,目标是阿尔伯特运河上的两座主要桥梁和埃本埃麦尔要塞。
比利时防线的关键点是坐落在阿尔伯特河上的埃本埃麦尔要塞。这个要塞控制着通往西方的主要道路和运河上的所有重要桥梁,它于1932年到1936年建造,号称当时世界上最坚固的要塞,这里设有炮台,安放着加农炮和速射机枪。要塞还布设了防空炮火和伪装阵地,东北方向有40米高的陡坡,伫立在阿尔伯特运河上,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西北方向有一条很陡峭的地状战壕,布设有机关枪、反坦克炮和探照灯,使要塞显得更加坚固,西边和北边是同样的战壕,同样有4米的高墙,联军以为,埃本埃麦尔要塞至少能抵挡五天,这样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迪尔河沿岸展开部队。
仅用了10分钟,德军就占领了九个阵地,接着他们用新型高爆炸药炸毁了一个个暗堡和旋转炮台,牢牢牵制着要塞的1200名守军。24小时以后,德军第六集团军的增援部队赶到,德军攻占埃本埃麦尔要塞仅仅付出了死6人,伤15人的代价。
比利时投降
德军从北方发起进攻后,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联军总司令甘默林命令实施D计划,联军第一集团军群的部队通过比利时边界向迪尔河沿岸的预定地域前进,想在那里阻止德军进攻。在左边,法国第七集团军,向北急进,与荷军会合,这就是甘默林所谓布雷达变体方案的一部分,第二天午时,他们赶到荷兰南部,发现已被德军第九坦克师截住去路,荷军已经被迫向北后撤,甘默林的布雷达变体全然失效,只好命令部队向安特卫普撤退。在迪尔河沿岸的其他部队惊恐地发现那里的防御工事尚未铸成,最糟的是,埃本埃麦尔要塞很快失守,比利时军队只好提前向迪尔河撤退。许多联军部队没有来得及后撤,他们身心疲惫,手足无措,决定西欧命运的一刻到来了。
第十七集:魔兽入侵(下)
在低地国家的战斗正在进行之际,德军A集团军群庞大的装甲部队从南面向阿登山区进发,他们分成三个集团,呈密集队形推进,德国空军的战斗机在长达150公里的队伍上空来回盘旋,俨然一把巨大的保护伞,以便对来自联军的任何空中攻击作出反应。到12日晚,德军已经抵达马斯河开始与西岸的法军交战。
开始德军使用橡皮艇到对岸建立落脚点,第二天,他们已经突破了几处防线。起先,法军火力猛烈。然而德军攻击部队很快在对岸建立了桥头堡,然后搭起了桥梁,让装甲部队通过。
德军炮兵自始至终都在轰击法军防线,天上斯图卡式轰炸机在不断轰炸。法军最终崩溃了,德军装甲部队通过大桥继续向西进攻。
德军在法国战场上使用了重点突破战术,也就是说,德军指挥官们将他们的攻击力量集中起来使用,以打击法军的激烈抵抗。成功地跨越马斯河,是德军进攻的关键点,渡过马斯河之后,坦克才能呈扇形展开,在有利地形上驰骋。联军试图对这些桥梁进行空中轰炸,但失败了,五天内,有35架英国轻型轰炸机被击落。3月14日,德军第一、二和十坦克师全过了河,并打退了法军的反击,率领着这三个装甲师的,正是海因茨古德里安。这次参加法国战役,古德里安终于能全面施展自己的理论,他豪气冲天地说:装甲兵只要一发动了攻势,那么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决不会有红灯的出现,我们要把绿灯开到路的尽头,这一次就是英吉利海峡。
德军将领古德里安
但遗憾的是,德军统帅部却安排他受科莱斯特领导,科莱斯特是德军中头脑最古板的将军。当古德里安的坦克越过马斯河后,他面临几项选择,他可以等待步兵赶上来,他们离色当还有36个小时的路程,或是继续向巴黎挺进,或是从背面袭击马奇诺防线,但古德里安却命令第一和第二装甲师改变进攻方向,挥师西进,目的是突破法军的防御阵地,将联军劈成两半,并从侧翼和背后突袭进入比利时的联军。
由于德军在色当的突破,法军命令精锐第三装甲师,在5月14上午攻击色当的桥头堡,但直到天黑也没有攻下来,而且既没有炮兵支援,也没有步兵支援,第二集团军司令亨奇格将军下令停止进攻,并将这个装甲师的坦克分散到他的步兵队伍里,这支唯一可以抵抗德国坦克的联军部队就这样解散了。亨奇格还决定收拢他的左翼部队,以阻止德军突袭法兰西东部,这就使色当防线的裂口从八公里扩大到25公里。除马斯河以外,德国坦克还跨越了蒙泰梅和迪南,重创了克拉普的第九集团军。跨越了迪南的是第七装甲师,由48岁的少将埃文尔。隆美尔率领。5月15日晚上,古德里安的装甲师已经打通了向西的道路。但就在这天晚上,科莱斯特担心古德里安过于冒进,命令他停止前进,让他的部队就地扎营,古德里安强烈地反对此项命令,要求继续前进24小时,以便扩大桥头堡。得到同意后,一向大胆的古德里安,抓紧时机又推进了80公里,俘虏一万人,缴获100辆坦克,而仅仅付出阵亡35人,伤59人的代价。5月16日天黑 时,古德里安再次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无论是希特勒还是他的最高统帅部都没有料到法军竟败的如此之快,他们一直担心法军将对脆弱的左翼发起强大的反攻,所以希特勒坚持让古德里安等待步兵赶上,以便形成侧翼掩护。
当古德里安的坦克在南面切割法军防线时,北面的德军也取得了优势,5月12日和13日,第一次坦克大战在威尔道普展开,法国第一军的两个轻型机械化师,与德国第三第四装甲师的主力正面遭遇,德国坦克还有斯图卡轰炸机支援。第一天,法军坦克打得不错,如果一对一的话,法国的索马是可以与德军引以为豪的潘采夫相对抗的。索马最突出的性能就是能抵挡最重型的德军坦克炮的攻击。但战斗持续过程中,德国人的战术使他们能对法军坦克机动制胜。到5月13日晚上,法军坦克撤退了,德军在马斯河上的突破使甘默林的整个战略体系彻底破产,眼看着大溃败的前景,法国总理保尔。雷诺在5月15日一大早打电话给丘吉尔说: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
甘默林和他的司令官们全乱了分寸。为了实施有效反击,他们一直在考虑的是步兵,而不是坦克的前进速度。所以一直也没有跟得上战局的变化,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标出可能抵抗住德军的所谓防御线,而德军的坦克却只顾往前,势不可挡。
现在法军想使用四个刚刚组建的装甲师,由戴高乐将军指挥。这些装甲师试图对德军装甲部队更加暴露的侧翼发起攻击,但是他们笨拙的指挥和控制系统以及糟糕的作战计划,使他们只能分散投入战斗,德国人毫不费力地就把他们打退了,使他们遭受重创。到5月15日的形势是,北方联军在面对范布隆克集团军群的压力下,仍然在坚守阵地。但是甘默林现在意识到了伦德施泰特的装甲部队在南边越来越大的威胁。因此他命令部队开始从迪勒防线撤退。突然的撤军命令让自我评价不错的联军部队大失所望,同时也让当地人感到恐慌。越来越多的难民阻塞了公路,撤军更加困难了。伦德施泰特的装甲师继续向西前进,他们越往西渗透,就越造成了更多的混乱,由于甘默林现在已经无计可施,5月19日,马克西姆。魏冈代替了他。同时1916年凡尔登战役的英雄,亨利。贝当元帅被任命为副总理,魏冈试图协调英军和法军对德军装甲部队侧翼的进攻,尽管英军暂时抵挡住了部分德军坦克,但是这些反击再一次被击退了。
德军占领巴黎
德军的进攻在继续,但是联军坦克的反击却使德军高层指挥赶到紧张。而此时步兵主力部队还远远落在后面,这让德军更加紧张了。坦克成员日渐疲乏,暂停攻击的命令下达了。但是古德里安抗命再次发动进攻,不给联军任何喘息之际,他立刻联系了另两个装甲师,约定迅速推进,直到耗尽最后一滴油为止。5月20日,他的坦克到达了索姆河口的英吉利海峡海岸,北方联军现在被拦腰斩断了,古德里安往北攻击,拿下了布伦港,继续进攻加来。英军一个匆忙组建的旅刚刚从英格兰抵达这里,来加强法军的防御。得到支援的守军组织起了顽强的反抗,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两天。最后德军的超强实力奏效了,守军被迫投降,古德里安6天突进400公里,创造了现代战争的一个奇迹。这一奇迹的创造一方面是由于他的战术对头,很好的阐释了他自己的闪击战理论;另一方面也和法军战术陈旧,指挥混乱分不开的。古德里安也因此和曼施坦因一样,成为了法国战役中表现最突出的德军将领。
5月22日,德军总司令伯劳希奇命令A集团军群转向右翼进攻,目的是夺取阿尔芒、耶普和奥斯坦德一线,并在进军途中,切断海峡各港口之间的联系。B集团军群也将转动他的左翼向北进攻,以紧缩包围圈,同一天,第二装甲师到达布洛涅。5月23日,第一装甲师到达阿河一线,离敦刻尔克只有10公里。此时德军比大多数英国部队离敦刻尔克还近,德军与敦刻尔克港之间只有英国远征军的一个营在防守,德军已经稳操胜券,当他们已经踌躇满志地准备给敌人最后一击时,他们惊愕地接到了停止前进的命令。
停止前进的命令是伦德施泰特将军于23日晚上发出的,尽管伯劳希奇希望继续猛烈进攻,伦德施泰特却更希望修正部队。战役进行至此,他已经损失了约一半的装甲车辆,希特勒不仅赞同伦德施泰特的决定,而且命令装甲部队无限期地停止前进。当德国坦克在法国境内驰骋时,希特勒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他一直担心,联军将发动反攻,将他的部队截断,使他前功尽弃,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成功吓住了,他觉得不应再冒险,还应该是见好就收。此外还有赫尔曼。戈林的影响,格林急切地想给德国空军捞取最后的胜利。他向希特勒表白说,德国空军比陆军对纳粹党更忠诚,所以让他们来获得最后胜利的荣誉更合适,这位司令官信誓旦旦地说,他的空军足可以在敦刻尔克独自完成任务,戈林的这一番游说,使希特勒有了让坦克部队停止前进更恰当的理由,同时英军司令戈尔特爵士认为,除了投降之外,把他的部队撤回英格兰是唯一的选择,特别是德国对联军以敦刻尔克的包围越来越紧的时候,因此英国部队开始在海滩上集结,这就是后来所称的敦刻尔克奇迹。
在英格兰,大量的船只从驱逐舰到跨海班轮甚至小游艇都被匆忙征集起来。英国船队开始横跨海峡去接应海滩上的部队。撤退计划被定名为发电机行动,由海军中将拉姆齐负责。
5月26日晚7时,拉姆齐接到开始发电机行动的命令。他原来希望有三个港口用于撤退行动,但这时布落涅和加来都已被德军占领,只剩下敦刻尔克港还在联军手中,拉姆奇预计,最多能救出4500名军人。5月25日晚上,戈尔特勋爵命令英国远征军向海边撤退,他的命令是在左翼的比利时军队处境危机的情况下决定的。比军已经山穷水尽,到了崩溃的边缘,5月27日比利时军队被彻底打垮了。比利时国王里奥波德三世向德国请求停火,在签署投降协议的过程中,比利时为联军赢得了24小时,在敦刻尔克的生死较量中,争取了时间。5月27日比利时投降了。在里尔,法国第一集团军由于撤的慢,近半数的军队被切断了去路,他们虽然被围困,但仍然坚持战斗了三天,拖住了德国七个师,28日晚,撤退的联军部队被包围在敦刻尔克的附近的狭窄桥头阵地里,只有25000人突围,此时由小船组织巨大的船队开始到达,使得越来越多的士兵源源不断地被救出去。在撤退的前几天,恶劣的天气阻碍了德国空军的空袭行动,直到5月29日,德军空军才第一次开始猛烈轰炸,后三天攻击的强度越来越大,而英国皇家空军也竭力提供空中支援,但毕竟寡不敌众,而且由于远离英伦三岛,他们的飞机无法久留,德国空军截击了大约243艘船,包括八艘驱逐舰和八艘运兵船,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能够炸毁敦刻尔克港,大多数士兵都是从港口,而不是从海滨上船的。直到5月30日,德国人最终搞清了发电机行动的规模,才下决心尽全力突破英国远征军的防线,5月31日,联军被迫后退到法比边界一线,德军不断地紧缩包围圈,德国空军也加紧了密集轰炸,联军的后卫部队一退再退。
敦克尔克大撤退
许多运输船被炸沉了,但是在英格兰南部的皇家空军的掩护下,撤退继续进行。由于海滩已经被炮火覆盖,更多的船只被击沉,6月3日撤退被迫停止,6月3日,德国将法国大约3万人的后卫部队追赶到敦刻尔克的外围,那天晚上,拉姆齐的船队设法将这一支部队撤出,此时突然冒出3000多没有带武器的法国士兵,他们的任务变得更加复杂了。这些士兵在前几天停止了战斗,躲在了地下室里,空房子里,港口附近的一切能藏身的地方,他们听到联军最后撤离的消息,涌入海湾,拼命地往船上挤。尽管混乱异常,还是有26000名法国士兵被成功地撤出,但当最后一艘驶离敦刻尔克时,还是有近4万名法国士兵被留了下来,这在法国人中,留下了巨大的伤痛,许多人斥责盟国抛弃了他们。
但不管怎么说,发电机行动仍然可以称为惊人的成功,22万多英军和12万多法军、比利时士兵被解救,第二天他们可以继续战斗。但是他们不得不丢下所有的车辆和重武器,还有许多士兵不得不面临长期的战俘生涯。
但他们仍有机会跟德军再次较量。
随着联军主力部队在比利时的溃败,德军解决魏刚残余部队的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在不到四个星期的战斗中,法军损失了30个师和大部分的装甲部队,他们的盟军也被打败了,而德军方面多数步兵几乎没有参战,装甲部队也已经经过休整,德军在亚眠和佩罗那一线建立了宽广而坚固的桥头阵地,他们所面对的是匆忙构筑起来的另一条法军防线。
魏冈的部队沿索姆河和埃纳河一线部署,在这条300公里的防线上,集结了49个法国师,另外有17个师在左边的马奇诺防线驻守,还有四个英国师,法国人反抗的是130个德国步兵师,为钢为使他的弱小兵力有所依靠,下令修筑一种称为刺猬的环形筑垒阵地,这种阵地在森林和村庄修建,并部署了反坦克炮。即使被侧翼包抄,在这些刺猬阵地里,也能坚持抗击。6月5日在C集团军群继续牵制马奇诺守军的同时,德军越过索姆河和埃纳河向南进攻。像以往一样,纳粹空军先为地面进攻清扫障碍。开始时,法军的抵抗很顽强,德军必须经过艰苦战斗才能攻下他们的坚固阵地。7日,隆美尔终于突破法军防线向鲁昂推进,法军在这一地域的抵抗立即溃败,隆美尔对付刺猬阵地的办法是,命令坦克绕开它,留给步兵去荡平。A集团军群的进攻同样遭到了顽强抵抗,但7日晚,古德里安的坦克越过埃纳河,第二天他扩大了桥头堡。其他装甲师趁机涌入,法军的防线很快崩溃。
法国战役时的戴高乐
魏冈的军队开始全线溃散。德军装甲部队继续突击,巴黎告急。
法国政府7月11日宣布巴黎为不设防城市,以避免巴黎陷落时,遭到像华沙、鹿特丹那样的浩劫,四天以后,德军占领了巴黎,得到了这件他们1914年未曾得到的战利品。巴黎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6月16日,雷诺辞职,贝当元帅组织了新内阁。贝当元帅84岁,作为一战中的战斗英雄,在这一个危急时刻,他已经看不出继续战斗有什么希望。贝当向希特勒发出了求和信,第二天,他发表广播讲话,号召法国人停止战斗。
德军最后向马奇诺防线发起进攻,马奇诺防线已经被北面的进攻包围,法军只能做的只是象征性的抵抗。很快德军就控制了要塞。然后他们占领了马奇诺防线,法国固若金汤的堡垒陷落了。
6月16日,一直未卷入冲突的墨索里尼见到有机可乘,对英法宣战,使法国的形势更加恶化了。十天后,料想到不会遇到什么抵抗,甚至没有抵抗,意军入侵了法国南部,但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在法军顽强的抵抗之下,意军毫无进展。
尽管英国不得不把军队从法国撤回,但是他们还派了另一支远征军,这一次是派到瑟堡市,它包括一个加拿大师的远征军。组织就绪后,到达瑟堡已经为时已晚,不得不返回英格兰,即使这支部队能登陆,也很可能对结局产生不了什么影响,这支部队人数太少,武器装备差,抵抗不了身经百战的德军多长时间。
法国战役时的隆美尔
6月19日,隆美尔占领瑟堡,标志着他进攻的结束。6个星期里,隆美尔抓获10万名俘虏,缴获十百门炮和数百辆装甲车,而己方的损失只有2500人,死亡不到700人,只有42辆坦克被毁。
6月20日,希特勒向法国使者提出了他的条件,其主要目的是,切断英法之间的联系,法国北部将由德国占领,并作为与英国作战的基地,其余部分归还维希政府,由贝当领导,法国可以保留舰队和海外殖民地。
希特勒还给法国人准备了一个羞辱性的谈判地点,他找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国司令官向法军投降的那节专列车厢,那节车厢陈列在一个展览馆内。希特勒命令将展览馆的墙推倒,把它拖到法国贡比涅森林中的勒通德车站,这一车站位于巴黎东北80公里处。
法国战役中的坦克大战
6月21日,希特勒就在这里等待法国代表团的到来,当亨齐格将军率领的代表团,认出这节车厢时,他们惊呆了。这是希特勒认为最能报复法国人的方式,一个德国记者后来写到:法兰西战役结束了,它持续了26年。6月22日,贝当将军正式接受了德国人的媾和条件,在东面被切断的三个集团军,共40万人投降,6月25日12点35分正式停战。德国的胜利树立了他在西欧的霸权,在西方,他们剩下的唯一敌人,英国被孤立了,而且力量也遭到严重削弱,希特勒确信,英国不久就会承认失败,在停战之前,希特勒就遣散了35个师,希特勒觉得,西方的战事实际上已经结束。由于受巨大胜利的鼓舞,希特勒开始考虑发动对苏联的战争,但是由于英国远征军从希特勒的手掌中逃脱,英国将坚持战斗,希特勒将面临两线作战,他在取得最惊人的胜利之时,却播撒下了最终失败的种子。
第十八集:绝地反击(上)
1939年的欧洲,硝烟弥漫。在这片饱经战火蹂躏的土地上,一位名叫萧乾的中国记者用他的眼睛为我们描述了一个个难忘的瞬间。从1939年的秋天开始,欧洲,甚至全世界都惊呆了。希特勒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波兰、挪威、荷兰甚至法国都占领了。纳粹的军队似乎无坚不摧。但萧乾却注意到,英国仍然在坚定的反对它。他后来回忆道:当时,英国真正是处于兵临城下的险境——“城”只是那道狭窄的英吉利海峡。
除了英国人之外,很少有人相信,英国能坚持很久,当然更不可能是大多数的德国人。他们兴高采烈的庆祝着德军在西欧的每一场胜利,并期待这就是战争的结局。在1940年7月19日,柏林处于欢庆胜利的巅峰。希特勒在德国议会发表了演讲,向英国提出了和平条件。
希特勒的目的在于称霸欧洲大陆,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冒险和英国开战。这一点从他的建军思想上得到了体现。
然而,此时担任英国首相的已不是软弱无能的张伯伦,而是以顽强好胜著称的丘吉尔。他坚信,英国会继续战斗下去,丘吉尔认为,近900年来,英国本土从未被外国占领过,更何况在西欧的战役中,英国并未输掉全部家当。
5月13日,丘吉尔在首相就职典礼上代表内阁全体成员进行演讲:我们的政策就是用上帝赋予我们的全部力量,在海上、陆地和空中发动战争,向兽性暴政发动战争。
要对抗德国的入侵,英国并不缺少兵源。尽管大多数坦克、大炮被丢弃在法国,但英国还是士气高昂。为了充实陆军的力量,一支临时的志愿军部队地方志愿军被组建起来了,为抗击德国的入侵做好了准备。各种路标都被拿走了,以使入侵的德军找不到方向。这让刚到英国的萧乾吃了很多苦头。他描述道:英国人的仔细真使人叹服。乡村有些茶馆是冠以地名的,如“温德米尔茶馆”,前四个字,即须涂黑。甚至伦敦的重要街牌也都拆除。
被防止发生难民潮拥塞公路的情况,一些战时须知被不断宣传。萧乾的总结是:所有的须知其实只有一条,“安居勿动”。他还注意到伦敦上空升起了防止敌机低空入侵的热气球,他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银风筝。
德军轰炸英吉利海峡中的商船
英国皇家空军在法兰西之战中蒙受了损失,只能集结六百架飞机守卫领空,而在英吉利海峡的对面,德国飞机是他们的四倍多。象几个世纪以来一样,英国主要的希望放在了皇家海军的身上,他们仍是全世界最强的,而且保存的也还算完整。
邱吉尔誓死抵抗的态度让希特勒恼羞成怒,他大骂邱吉尔是一个顽固不化的农民。七月中旬,希特勒下令执行入侵英国的海狮计划。
海狮计划将使用20个师在英格兰的南部沿岸一条宽阔的战线上实施登陆,一旦登陆,他们会向北方前进包围伦敦,但希特勒也承认要想成功入侵英国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德国海军总司令雷达尔也认为,如果德国空军没有掌握绝对制空权的话,他的舰队不能在这么宽的战线上保证登陆的安全。
当时任德国空军总司令的戈林站了出来,他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能够独揽战功。他深信依靠轰炸机的轰炸就能摧毁敌人的意志。至于战斗机的战术,戈林只注意激励他的飞行员打击敌机,击落越多越好,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对于这场战役的胜利,戈林有绝对的信心,对于他来说,海狮计划中动用陆军和海军是无稽之谈,德国空军将独自作战。
在海峡的另一端,英国远征军从敦刻尔克撤回来之后,皇家空军司令部就一直努力加强空军的力量。但这一努力困难重重。许多飞行员都牺牲了,更多的飞机被击毁需要大修,有的中队的地勤人员不到一半。此外,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战斗机装备了敌我识别器,这是一种使英国飞机在自己的雷达上表明已方身份的新仪器。
在这个多事之秋,还有一线希望,六月份飓风式战斗机的产量达到了446架,是三个月前产量的2.5倍多,到七月六日,英国已经拥有688架现代化的单座战斗机,三分之二可以参加实战,另外有450架储备着。
飓风式战斗机是单翼飞机,由木头、布和金属管构成,1937年底皇家空军开始装备这种飞机。1939年飓风式战斗机做了很大的改进,特别是安装了装甲保护,这意味着英国飞行员要比德国飞行员受到更好的保护。不列颠之战中,飓风式战斗机简单的构造对于皇家空军来说是很有价值的。这种战斗机制造简易,抗毁性能强,容易修复。它迅速赢得了飞行员的信任与青睐。这种战斗机操作简单,起落架轮距宽,着陆和起飞时即使在粗糙的机场上也很安全,在不列颠空战中,英国迎战的三分之二的战斗机是飓风式战斗机。
喷火式战斗机是一种全金属战斗机,特殊的结构使它们具有巨大的威力和广阔的使用空间。喷火式战斗机于1938年8月开始装备部队,这种战斗机设计新颖,制作技术复杂,产量一直非常少。到空战开始时,喷火式战斗机的数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它飞行速度快,机动性强,反映灵活,飞行过程中飞行员手脚可以离开操纵装置。喷火式战斗机有与飓风式战斗机一样的螺旋桨和装甲保护层,喷火式战斗机在低空和中空飞行时的性能是无与伦比的,飞行员们最欣赏的是它的透明座舱盖,这种座舱盖可以使视野极其开阔,在空战中这一点有相当高的价值。
丘吉尔阅兵
德军在西欧的战役中虽然取胜,但是德国的空军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由于战斗损耗和操作上的失误,德军不到两个月就损失了近一千五百架飞机。尽管德国空军需要迫切修整和补充,但他们马上又得执行起对英作战的任务。直到不列颠战役已经打响三周的时候,德国空军还在急冲冲地在西方集结部队。
梅塞施米特109型轰炸机是德军唯一的单发动机的飞机,它的性能可以与英国的喷火式战斗机媲美,但在高空和俯冲时更灵活更有效率。同喷火式战斗机一样,109式战斗机在高空飞行时也不容易把握。它的机翼很脆弱,德国飞行员和他的英国对手一样害怕转弯。梅109型战斗机非常迅速,爬高性能也很好,但它的起落架窄,视野也窄,降落时很难掌握,百分之五的109型战斗机在着陆时发生毁伤事故。
梅塞施米特110型飞机是双座战斗机,用于远距离护航,被戈林视为德国空军的精锐部队,他们的飞行员是最优秀的,但是这种飞机在不列颠空战中将成为一个笑话。尽管梅110型护航机的武装令人生畏,速度也比飓风式战斗机快得多,但要对付喷火式战斗机就显得太笨拙了,到战役最后,这种战斗机竟然要109型战斗机为它护航,大煞威风。
容克——斯图卡飞机是一种标准的俯冲式轰炸机,主要任务是支援步兵作战,斯图卡轰炸机外观虽然难看,但它很容易操控,座舱的视野也非常开阔。比起单座战斗机来,双座斯图卡战斗机速度较慢,武器装备较差。
亨克尔111型战斗机一开始服役就成为了当时最杰出的战斗机之一。不列颠之战中它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但这种型号的飞机也有它的局限性,动力不足,速度慢。而且,它的炸弹舱里炸弹存放量也少的可怜。
在飞机制造方面,德国空军已经悄悄丧失了自己的优势。1940年6月,德国制造了不到900架飞机,其中只有140架是单发动机战斗机,不及英国战斗机产量的三分之一,
英国皇家空军司令兼战斗机司令修·道丁爵士意识到,他的飞机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绝不能贸然进行决战,于是他大胆采用了分散兵力的战略。
英国的雷达站从英格兰北部一直延伸到威尔士的最西端,雷达系统可以探测到两百公里以内的飞机,并准确地测出它们的飞行高度。但它无法探测低空飞行的飞机,为了弥补这一缺陷,雷达系统又加上了较短波长的发射装置,经过改进的系统可以探测到80公里之内低空飞行的飞机。
英国皇家空军共分为四个战斗机大队,北面是13大队,指挥部在纽卡斯尔,12大队在英格兰中部地区,指挥部在瓦特耐尔,西南面是10大队,指挥部在博克思,东南面是11大队,指挥部在阿克斯布里奇。这个大队将成为防卫德军进攻的前哨。
每一个大队的指挥部都与本特利修道院的司令部有着通讯联络。他们都有自己的基地,每一基地都管辖一些附属的机场,每一大队的指挥部都有自己的作战室,里面的描绘板持续不断地与本特利修道院互通信息。由指挥调度台确认哪个基地将遭到空袭,并决定派出多少飞机拦截敌机。基地指挥部接到调度台发来的命令后,所属的战斗机迅速进入临战状态,紧急起飞前往拦截,作战室的描绘器自动跟踪着敌机的飞行轨迹,确认皇家空军的位置,同时境内的雷达网不断地接受战斗机自动发射的讯号,得到讯息后,指挥调度台就可以通过告知敌机的方位、高度和可能的数量,引导战斗机中队飞向目标。
一旦敌机进入盲区,雷达再也无法跟踪它们时,先进的技术只好让位给对空监视队的眼睛和耳朵了。这是一支庞大的部队,大多数由老百姓兼职。萧乾这样感叹道:他们是一批英雄。风吹雨打,他们得站在屋顶,眼睛不能离开天空。看着弹落,看着火烧,他们得负责同胞们的安全。
这些监视员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哨所里,只凭着双筒望远镜和简陋的方位器,随时报告着他们所在地域的飞机的航线方位和特性,遇到多云和大雾的天气,一些盲人还被专门训练凭借飞机发动机的声音来判断上述情况。
为抗击德国的入侵,英国的人民组成志愿兵
在此之前,雷达系统从未经受过战斗的考验。直到1940年6月还没人知道,这些复杂的系统在空战中将如何发挥作用,英国战斗机司令部的这个决定具有相当大的风险性。道丁如果决定做什么,他就会不折不扣地去将它完成,在法兰西之战中,他就表现出非凡的勇气,拒绝了丘吉尔向法国派遣更多的战斗机的要求。因为这一点,他得罪了邱吉尔,却保存了实力,战斗机是损失不起的。不列颠之战中,道丁关于保存战斗机实力的战略将面临严峻的挑战。
从1940年6月开始,飞越英国领空的德军侦察机次数明显上升,这些飞机是在试探英国的防空系统,并估算皇家空军的反应时间。随即,英国的工厂,机场和港口遭受了一连串的夜间轰炸。第一次大规模的空袭发生在6月18日晚,一百架轰炸机轰炸了英格兰北部,东部以及威尔士南部的目标。
6月底以前共进行了八次夜间轰炸,敌机在英格兰上空四处游荡,造成许多平民伤亡。七月一日,德国飞机开始在白天进行大规模的空袭,从这一天起,德国飞机不分白天黑夜地入侵,不列颠上空的较量展开了。
德国空军已经完成了对英国空军进行全面进攻的部署,等待着希特勒下达进攻的命令。英吉利海峡的商船成了最先遭受攻击的目标。皇家空军面临两难选择,是派出战斗机保护这些商船队呢?还是为保存战斗机实力而听任商船受损呢?
迫于压力,道丁不得不同意保护商船,但他暗下决心,只派出少量的战斗机去执行护航任务。由于英吉利海峡天气恶劣,德军的行动一拖再拖,直到1940年7月4日,德国空军才对英国商船进行了大规模空袭。
七月七日至八日,德军的轰炸强度骤然提高,港口被炸,商船遭袭,几艘舰船被击沉或严重受损,道丁的策略是回避与敌机交锋,尽可能派少量的战斗机执行任务。当迫不得已去应付德军对商船和港口的轰炸时,也只是派出六七架飞机组成小分队去迎敌。
七月十日,德国和英国开始第一次大规模的空战,这一天被认为是不列颠之战打响的日子。此次空战一共有30架英国战斗机和75架德国飞机对阵,在凶险的格斗后9架德国飞机被击毁,4架受损,英国空军被击落一架战斗机,两架坠毁,两架受损。作为被攻击的目标,商船队只有一艘船只被击沉。初战告捷,皇家空军迎来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但是好景不长,在19日的一次保护商船的战斗中,英国损失11架飞机,而德国只有4架飞机被击落,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被德军轰炸机击沉的船只逐渐增多,海军部和丘吉尔开始向道丁施加压力,要求他为保护商船投入更多的力量。道丁做了一些妥协,同意不间断地派出数量有限的巡逻机,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真正的大战尚未开始,战斗机部队出巡的飞机架次已达每天六百架次之多。
第十九集:绝地反击(中)
七月十日,德国和英国开始第一次大规模的空战,大不列颠空战正式开始。
在空战中,许多英国飞行员都是第一次经受实战的检验。在战斗中,他们学到了许多教程中没有的经验。许多飞行员把航空炮火的射程调到250米齐射,而不是规范地650米。这样便于在近距离集中火力打击目标。新型的德凡德燃烧弹对射手们很有用,有经验的飞行员常使用一种混合火力,即两门炮装填标准弹,两门炮装填穿甲弹,两门炮装填燃烧弹。飞行员们发现,近距离齐射可以击伤敌机,如果在加上燃烧弹就可以让它起火、燃烧、坠落。
英国战斗机的性能也在不断提高,喷火式和飓风式战斗机改进了螺旋桨,这样,英军战斗机在技术上已经领先于德国,尽管如此,在空战中出现了一种令人不安的趋势,英国飞行员在单机较量时往往表现很差。
英国战斗机中队由12架飞机组成,分成两个小队,每个小队有两个V字型编队。由于队形密集,在空中容易被敌机发现。同时,由于害怕互相碰撞,飞行员们的注意力几乎无法用在发现敌机上,有时只好派另一架飞机跟在他们后面实行警戒。这种编队中的末尾飞机很容易遭到攻击,很难生存。所以这种尝试很快放弃了。
相比较而言,德国空军的战术非常适合空中实战。它的基本编队是两架飞机一组,一架长机,一架僚机,僚机驾驶员的职责就是全力以赴地支援长机。两组飞机形成一个小队,彼此留出恰当的间距,并在高低和方位上错开。这样的小队在空中很难被发现,每一架飞机都有足够的活动空间,机动灵活,警戒性高。
在英吉利海峡上空作战的头6个星期里,德国空军投掷了大约2千吨炸弹,为此,他们付出地代价是316架飞机。同一时期英国皇家空军的损失是200多架喷火式和飓风式战斗机而此时战斗机的损失已经不是困扰英国的主要问题。报业巨头比佛布鲁克爵士同时也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的父亲,在当时被任命整顿英国的飞机制造业。因为他的努力,新的战机能及时生产,完全弥补了战斗损失。真正的威胁是熟练飞行员的严重减员。在德军的全面进攻发动之前,皇家空军近半数的战斗机飞行员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8月的头一周,德国空军已经完成所有的准备工作,新一轮的进攻即将开始,这将是对皇家空军地全面打击,目标是数天之内占据英格兰南部的制空权,飞机和驾驶员都已就位,炸弹和燃料都添满,部队整装待发,犹如箭在弦上。
7月份的战斗打响之前,德国情报部门搜集了关于英国战斗机实力的相关资料,但他们一直高估英军的损失,而且严重低估了英国飞机制造厂的产量。战役进行了很长时间,德军对于英国的防空系统仍一无所知。
英国空军总控制室
与之相对,英国方面的情报要准确、有效地多。英国情报部门最激动人心的成果发生在战前,他们掌握了德国的密码机,也就是恩尼格玛机。
希特勒上台之后,推行反犹政策,大批犹太难民背井离乡涌入波兰。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个避难所也随时面临被侵占的危险。1939年,在德国入侵波兰的前夕,一个犹太人找到了英国驻波兰大使馆。
英国人相信了他,从此,德国的军事密码被破解,英国情报部门迅速组织一个密电破译人员小组,代号为ULTRA,他们在英格兰中部的一个,称为不莱奇丽公园的乡村小屋里工作,他们的工作将对战斗进程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因为他们的努力,整个战争中德国的无线电通讯被一览无遗。情报小组发现,在8月的头一周被破译的德国电报中曾提及,即将发起鹰式攻击,英国人马上知道,战争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在元首第17号指令中,希特勒命令德国空军在8月5日后的适当时间发动英式攻击,由于后勤供应问题,以及天气原因,攻击时间两次拖延。
1941年8月13日被正式确定为鹰日,在这一天大规模的飞机机群出动之前,德国飞机将轰炸英国各个雷达站,为进攻铺平道路,一首争取英格兰的歌曲开始在军队中传唱,德军确认自己依然会战无不胜。
德军首选的攻击目标是拉一、佩文稀、文特诺等地的高频雷达站,以及多福尔的低频雷达站。
在英吉利海峡,斯图卡轰炸机攻击了商船,炸沉了两艘小船,梅109护航机击落了四架飓风式战斗机。
德国空军以为这天的作战行动战果辉煌,但实际的战果却微乎其微,攻击的主要目标是雷达站,但受攻击的五个雷达站中有四个在6小时之内恢复了正常工作,只有文拓诺雷达站被毁严重,需要数周时间来修复。鹰日那一天德国飞机将和往常一样 发现英国战斗部队是很难被突袭的。
8月13日,是英式攻击的第一天,对德国空军来说,这是一个混乱的开局,这天的上午天气不好,云层很低,能见度很差。推迟进攻的命令虽然已经发出,但有几只部队没有接到命令,他们还是逐批派出了前往的空袭的飞机,其中两批甚至没有战斗机为之护航,中午时分,天气变得晴朗,鹰式攻击开始全面展开。最猛烈地攻击将在波特兰和南安普敦地区进行。
第一次大规模的攻击,由30架梅109,和30架梅110战斗机打头阵,后面紧跟着120架容克88型轰炸机。它的第一个目标是南安普顿,对这个地区进行了狂轰滥炸,有一部分容克轰炸机脱离了编队,前往攻击波特兰。
这些入侵的飞机遭到英国四个战斗机中队的拦截,鹰式攻击的第一天,德国空军的飞行架次达1480架次之多,皇家空军达727架次,德国有15架战斗机和19架轰炸机被击落,15架飞机在返回法国迫降时坠毁。
英国空军总司令道丁
皇家空军损失12架飓风式和一架喷火式战斗机,还有四架战斗机坠毁,值得注意的是,皇家空军只有三名飞行员牺牲,两名受重伤。
在以后的战斗中英国飞行员本土作战更容易得到救助的优势将越来越明显,而德国飞行员则只能是被俘或者投降,这对德国空军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8月15日,德军发动了最大规模的一次进攻,戈林将那一天的进攻代号设鹰英攻击,并目送他的航空机队飞离法国海岸。
基地在挪威和丹麦的德机也同时发起了进攻,以便将皇家空军的战机引离英国南部,英国通过雷达在德机刚刚升空时时就发现了他们,皇家空军的战斗机起飞拦截。
作为主攻的序幕,德军派出17架水上飞机组成诱饵小分队,对英国的防御系统进行干扰,将皇家空军的战斗机引向北方,英国第605中队的飓风式战斗机从德雷姆起飞前往拦截。由于导航系统发生错误,63架分克尔111型轰炸机在21架梅110型战斗机护航下,沿着诱饵飞机的航线飞行,结果与英军第605中队的战斗机正面遭遇。英军还有三个中队加入了这场角逐,入侵的飞机被打得溃不成军。在南面50架没有护航的容克88型轰炸机又发起了第二轮攻击,结果在凯特里克遭到英军第41中队战斗机的迎头痛击,8月15日的战斗主要发生在北部海域上空和英格兰北部,第五航空队14架轰炸机被击落,3架严重受损,7架战斗机被击毁,这对第五航空队来说,是个灾难性的打击,战损率达整体实力地20%,从斯堪地那维亚半岛起飞的飞机再也不敢在白天活动了。北方的空战结束之前,德国第二,第三航空队又展开了他们的大规模进攻,英吉利海峡沿岸的雷达显示屏由于信号不清,无法分辨出单个的小队,一时陷入了困境。
8月15日下午三点,德军轰炸机对马特尔卡特机场进行突击,致使机场严重被毁,英军出动第17中队的三架,第一中队的9架飓风式战斗机与美109型战斗机较量,接着扑来的是88架多尼尔17型轰炸机,由130架梅109型战斗机护航,还有精锐地B26战斗机联队派出的60架梅109型战斗机支援。英军五个中队共39架战斗机紧急起飞应战,但面对强敌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德军的轰炸机兵分两路,对罗彻斯特和霍东奇机场进行了猛烈轰炸。
8月15日是不列颠之战中战斗最激烈地一天,英军14个中队参加了战斗,其中几个中队曾经数次出战,皇家空军的总飞行架次达到1000架次之多,德军71架飞机被击落,英军损失31架战斗机。
鹰式进攻以来的一周内,德军在西方的航空队,一共损失了284架飞机,占总实力地10%。速度慢和笨重的斯图卡式轰炸机损失尤其严重,有时一天之内就有30架被击毁,而严重受损,更为严重的是,德军唯一的远距离护航机,梅110型战斗机一周内就有79架被击毁,说明它无法与喷火或飓风式战斗机对阵,这对航空队是沉重地打击,这样的话,轰炸机只能由梅109型战斗机护航。而由于梅109的油箱比较小,在不列颠上空最多只能呆20分钟。无法全程保护轰炸机,必须中途返航。
8月29日,赫尔曼格林为他的作战计划做了大幅度地改变,首先斯图卡式轰炸机将退出战场,第一航空队将集中力量进行夜间轰炸,他的梅109型战斗机将转移到离作战地域更近的第二航空队,攻击目标将集中在英格兰东南部的敌方机场,而不再是整个东南沿海地带,戈林还指出摧毁英国的雷达站太困难了,不要在花费更多地力量去攻击这些雷达站,这是整个战役中最大的失误之一,24日,新一轮的大规模空战又开始了,从此皇家空军战斗机部队将经历一段危险时期。
德国空军采取了新了战术,主要的攻击目标是英军11大队的机场,尤其是他们的七个空军基地, 事实证明格林认为皇家空军将被迫保卫它的内部机场的观点是正确的,德军采用大量地战斗机护航,使英国战斗机很难接近它的轰炸机编队,英军一个中队的飞机经常面临的是30架德军轰炸机和100多架护航机,随着英国飞行员伤亡逐渐增多,许多中队只剩下屈指可数的熟练飞行员,很多飞行员基本上没有经过实战,此时,许多英国飞行员私下认为,皇家空军将难逃覆亡的厄运,道丁元帅的战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置疑。
中国记者萧乾亲历大不列颠战役
皇家空军飞行员越来越疲倦,他们必须从早到晚保持警惕,一天要起飞3到4次迎击德军,一旦他们失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局势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第二段预告
伦敦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狂轰滥炸,萧乾将与伦敦市民一道经历难忘的岁月,见证一场伟大的抗战。面对胜利,英国首相丘吉尔发表演讲,在人类战争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从这么少的人那里得到这么多!
9月4日,希特勒发表了言词激烈地演说,称英国皇家空军是夜间匪徒发誓进行报复。
随即他紧急召见戈林,命令他改变战术,要求德国空军把伦敦从地图上抹掉。
不列颠战役,不列颠空战进入到了第三阶段。
9月7日,戈林和凯斯林站在法国海滩的一个悬崖上,检阅了德国空军首次大规模空袭的巨型编队。下午四点,德国飞机的第一波次行动被英国雷达发现,德军飞机总数超过三百架轰炸机和六百架战斗机。
德军的轰炸目标是伦敦的港口和城市工业区,仓库里堆满了橡胶,酒等易燃物品。炸弹落下后,顿时变成了一片恐怖的火海。夜幕降临后,燃烧的火焰又引来了三百架飞机,平民的伤亡多得不可胜数,连英国国王居住的白金汉宫也被炸了,在当晚的恐怖袭击中,伦敦市民死伤,死三百余人,伤一千五百余人,四十天亮后,阳光都无法穿透伦敦上空浓厚的黑烟,戈林兴高采烈地告诉妻子伦敦烧起来了。
萧乾亲历了对伦敦的大轰炸,他在给国内的报道中记述道:
德机丢弹的种类并不太多,不外乎立刻爆炸与慢性爆炸两种。立刻爆炸的有尖声嚎叫的,细声呼啸的,以及烧夷弹等数种。定时炸弹扰乱秩序的作用大于实际的危害,更头痛的是现丢现炸的家伙。究竟丢了几千几百吨,没人敢确言,说德国曾有过一分吝啬,那是扯谎。人的伤亡数目以外,建筑呢,丘吉尔说以眼前这比例,毁灭半个伦敦还需十年工夫。军火工业呢,军需部长莫理逊说,损失仅百分之一的四分之一。但市民遭遇的惨痛,却无法估计了,这方面,最凄惨莫如工人聚居的东伦敦。
英国的战机损失几乎和德国差不多了,加上德国对非军事目标也加强了攻击,在英国看来入侵也迫在眉睫了,9月7日夜里,英国发出了克伦威尔的信号,所有部队都被紧急召唤,准备应对德军的入侵。
希特勒的确打算在当时发起进攻,但到了9月10日,考虑到皇家空军仍有战斗力,他又将进攻推迟到了9月24日。15日那天,不列颠空战进入到了高潮,
与希特勒不同,戈林相信皇家空军即将崩溃,于是他向伦敦发起了大规模的攻击,他想诱使皇家空军派出剩下的全部战机,好加以歼灭。远在德国的轰炸机向英吉利海峡扑来之前,英国雷达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并基本确定他们的目标是伦敦。第十一大队有足够的时间组织飞行中队前往拦截。第十二大队组织了更大的拦截编队。德国空军飞行员以为这次进攻对皇家空军将是难以承受的打击,因为他们被告知皇家空军只剩下最后150架战斗机了。他们展开了激烈的空战,丘吉尔首相亲临第十一大队的指挥中心督战,他将这天称为世界空战史上所未有的最为激烈的一天。
德军第一波次进攻出动的是第三和第七十六轰炸机连队的一百多架多尼尔轰炸机,紧跟着一支强大的梅109型战斗机护航队。这支编队于十一点三十分飞越英吉利海峡。
第一批前往拦截的是从比金山起飞的第七十二和九十二中队的喷火式战斗机,当入侵敌机接近伦敦时,其他十九个中队的飞机也参加战斗,包括从十二大队抽调来的一个有五个中队组成的大型编队。第一波次的德国轰炸机到达伦敦时,护航机已经基本上丢光了,由于英国飞机数量和攻击强度远远超出想象,许多德国轰炸机漫无目标的扔下炸弹后,掉头向英吉利海峡逃去。
两个小时之后,德国空军又发动了第二次大规模进攻,由梅109型战斗机打头阵,德军的这次进攻于第一次一样,战果不佳。经过修整的英国战斗机部队,又一次挡住了入侵者,其数量之多令德国飞行员吃惊。
经过激战,9月15日的战斗,终于以英军的获胜告终,当天,德国被击落了五十八架飞机,英国损失了二十六架,这一天后来被定为不列颠空战日,以纪念这次辉煌的胜利,
这一战成为了转折点,德国人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于是,希特勒无限期推迟了执行海狮计划。他命令德军采取防御措施,将注意力转到了东线。但在英国的空战一直持续到十月底,主要形势是德国战机对英国进行突袭,其中甚至包括意大利空军发动了两次进攻。到此时为止,英国遭受的损失已经相当严重,因为白天太容易被击落,德国的轰炸机开始在夜晚发起攻击,而且,随着冬天的到了,黑晚也延长了,德国的轰炸机,夜复一夜的向英国的城市轻切炸弹,从11月12起,伦敦每夜之少被轰炸一次,英国的一个军火中心,考文垂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德军甚至轰炸的北部的目标,爱定堡和格拉斯哥,尽管从1940年到1941年轰炸都没有停止过,英国的士气却没有很大的下降,德军空袭的头两个月里,单伦敦就有一万五千人身亡,数以千亿的人无家可归,失去了所有的财产,但是,他们仍然士气高昂,看着他们开朗的笑脸,萧乾断定,这个民族是不可征服的。
第二十集:绝地反击(下)
面对纳粹空军1940到1941年的空中闪击战,英国独自进行着艰难而顽强的抵抗,这使得许多观战国和参战国深感赞叹,一位远在香港的中国战略评论家陈孝威也在题为《论大不列颠之战》的文章中做出预言:德国征服欧洲的多数国家后,必然要对苏联开战,英伦三岛之围很快就会得到缓解。然而,一些中立国仍对英国能否最后打赢这场战争持怀疑态度。
一个大西洋彼岸的中立国一直在深度关注着英国,那就是美国。它和英国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不仅使用着同一种语言,而且大多数美国公民的祖先都来自英国。美国这时已经从大萧条中完全恢复过来,经济高速发展,成为中立国中最具有实力的一员。
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很清楚,单凭孤军奋战是很难打赢这场战争的。不列颠群岛需要美国的帮助。丘吉尔把希望寄托在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身上。面对丘吉尔的求助,他立即做出了回应。在一个对美国人民的演讲中,罗斯福警告民众,四个最基本的自由正面临挑战——言论和宗教信仰自由、免受贫穷和恐慌的自由。为了捍卫这些自由,美国必须成为“民主国家的兵工厂”。
从美国买到的武器极大地支持了英国的抵抗行动,然而,随着战争持续时间的延长,战争物资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后勤补给显得捉襟见肘。战争已经使不列颠的经济陷于瘫痪,受尽磨难的英国再也无力支付巨额资金,新的困难又摆在了英国人面前。
罗斯福很想帮助艰难中的英国,但又不能损害美国的利益,于是,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称之为《租借法案》。法案规定向正在与德国纳粹作战的英国和抵抗日本军国主义入侵的中国提供战争物资,战后以实物的形式偿还,罗斯福将之比喻成在邻居家着火的时候借给他们消防水管。
欢呼的英国海军
英国把他们在加勒比的海军基地租借给了美国。作为交换,美国将提供给英国50艘一战期间的老式驱逐舰和其他装备。这些四层甲板的驱逐舰对于大西洋海战至关重要,为了争夺制海权,皇家海军急需这些舰只作为战略后备力量,随时补充到大量消耗的一线作战部队和商船护航舰队中。
《租借法案》也保证了美国在一旦需要参战时可以拥有一个坚实的军事工业基础,而不会再像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那样仓促。
为了确保美国提供的战争物资能安全运抵英国,1941年4月罗斯福进一步扩展了泛美安全区。
范围从东径60度一直到西径28度,几乎延伸到了冰岛。
在这一区域内,美国战舰可以为英、美商船提供保护。美国军队还在格陵兰岛上建立了基地,并且登陆冰岛,接替了原本驻扎在那里的英国部队。
罗斯福的讲话
海上巡逻飞机和护卫舰也被部署到了冰岛,以便更好地为商船提供保护。此时,美国的态度已经明显偏向英国,但希特勒还是命令他的潜艇,绝对不要击沉美国的战列舰,以免被视为挑衅。
罗斯福还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敏感地认识到,和1917年一样,美国最终还是会被卷入战争的。
所以,罗斯福在也在积极地做着参战的准备。
罗斯福开始大规模扩张海军,其中包括一项造船计划。国会授权总统可动员国民警卫队和其他的预备役部队,并将他们编入现役部队一年。美国将原先的志愿兵役制改为有限的义务兵役制,并通过抓阄确定征兵号。
罗斯福的一系列行动似乎表明,美国已经准备对纳粹作战,这给了丘吉尔很大鼓舞。1941年8月,丘吉尔登上“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横跨大西洋,与罗斯福在纽芬兰附近的岛屿上举行了历史性的会见。这位英国首相期望能说服罗斯福总统立即参战,但罗斯福让他失望了。既然罗斯福一直在为美国参战所忙碌,为什么此时又要拒绝丘吉尔的请求呢?
这次会晤虽然没有达到丘吉尔预期的目的,但罗斯福答应如果日本进攻英国在远东的殖民地,他就会向轴心国宣战。这次会议还制定了《大西洋宪章》,它不仅确定了反法西斯国家不以获得领土为目标;而且号召所有国家合作以保证持久的和平。这成了今天联合国信念的基石。
罗斯福发展船舶工业
尽管美国的民意调查显示当时五分之四的美国人还没有为参战做好准备,但英国人抗击纳粹的英勇表现和坚忍不拔的毅力已经足以打动了美国人的心了。
丘吉尔让英国广播公司海外频率日夜不停地广播不列颠岛的战况。
自己也亲自到BBC发表演说,以鼓励人们继续战斗。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驻伦敦的记者爱德华·默罗对闪击战的系列报导更是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些通过电波从大西洋彼岸传来的声音让看似平静的美国掀起了小小的波澜。美国人被丘吉尔与德国法西斯战斗到底的决心所感动,他们还绘制了这幅战争宣传画,把丘吉尔比作守住阵线的雄狮,用这种特有的美国式的幽默表达对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敬佩。于是,根深于美国国内的孤立主义开始动摇了。
1940年11月美国举行了总统大选,奉行极端孤立主义政策的文代尔·威尔奇输给了罗斯福。形式在逐渐向有利于英国的方向发展。
美国人的反战游行
于是,一些美国人就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那样志愿加入了英国军队。
七名美国飞行员参与了不列颠空战,他们协助英国人组成了老鹰中队。
虽然获得了美国的大力援助,但在1941年初的大西洋海面上,英国商船和战列舰的损失数量还是巨大的,仅3月份一个月里就有50万吨货物沉入海底。英国在当时号称海上强国,但面对德国的潜艇,皇家战舰为什么显得如此脆弱?
英国损失的主要原因是遇到了德国潜艇猝不及防的攻击,英国人把这些神出鬼没的德国潜艇称之为“海狼”。“海狼战术”是由德国海军上将邓尼茨一手策划的,在英、德交战之初,为德国海军取得了辉煌的战果。面对“狼群”的一次次进攻,皇家海军也在积极地谋划对策。
终于,一个天才的想法诞生了。英国人开始训练海鸥。他们每天将潜艇浮出水面,用丰厚的食物宴请海鸥,久而久之,海鸥就形成了条件反射,一见到水面下显现出潜艇的轮廓,就迫不及待地蜂拥而至。即便是德国潜艇,海鸥也会把它们当作慷慨的朋友,用同样的方式为之欢呼。
德国潜艇对海鸥毫无戒心,仍然我行我素。然而,这却成了英国反潜部队的指示目标。有了海鸥“报信”,皇家海军大大提高了反潜作战的效率,英国的潜艇和商船一次次成功地躲过了这些德国“海狼”的攻击,英国在海上的损失数字开始下降。
美国士兵参战
不过,英国海军也在主动进攻,并取得了一些胜利。比如,曾经击沉战列舰“皇家橡树”号的德国U-47潜艇在它的第十次围猎行动中被英国的鱼雷击沉,之后,另一艘王牌潜艇U-99也缴械投降,它拥有着击沉26万吨英国舰船的可怕战绩。
这些胜利主要归功于一种新型的船载声纳,它能发现2600米范围内浮出水面的潜艇。
不过,更大的胜利还是5月1日的一场不起眼的海上战斗,英国驱逐舰“牛头犬”号用深水炸弹成功强迫U-110潜艇浮出水面投降,随后皇家海军官兵登上德国潜艇,赶在德国人销毁英格玛解码机和密码本之前把它们抢到了手。这就意味着英国以后可以解开德国潜艇发出和接收的密电,制定商船航线时也可以绕开它们集中出没的海域。德国潜艇所谓的“黄金时期”结束了。
最值得一提的还是英国海军围歼德国战列舰“俾斯麦”号的精彩战例。“俾斯麦”号是德国海军最引以为骄傲的战列舰,舰上配有12门火炮、44门高射炮,在40年代,号称世界上最新式、最强大的战舰。它舰上的8门381毫米主炮,比英国战列舰上的主炮还要大25.4毫米;而它的速度比英国同类舰船更快。正是这艘战舰,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英国首次参战的“胡德”号付之一炬。
击沉了“胡德”号就如同击碎了英国人的心,这条20年来一直被英国海军界认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列舰竟如此不堪一击,他们无法忍受这个屈辱的事实。英国海军司令部决定集中最大优势,不惜一切代价围歼“俾斯麦”号。
在直布罗陀海域待命的H舰队接到调令,北上追击“俾斯麦”号。在“胡德”号沉没的6个小时后,另外16艘战列舰以及大批的“剑鱼”式鱼雷轰炸机直接加入了这场追击。又过了一天,从H舰队“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剑鱼”式飞机终于击中了“俾斯麦”号。英国水面舰艇随后进行围攻,不可一世的“俾斯麦”号终于被击沉。包括司令在内的2千余名官兵葬身鱼腹。
丘吉尔登上威尔士亲王战列舰
击沉“俾斯麦”号让在艰难中的英国人欢呼不已。
虽然英国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但在英吉利海峡的另一边,德国占领下的欧洲大陆却是一片黑暗。
波兰的情况最为悲惨,它在臭名昭著的德国总督汉斯·富兰克的统治下已不再是一个主权国家。
犹太人被集中起来关进隔离区,在饥饿、寒冷和疾病的折磨之下慢慢死去。
这些小孩儿在试图往华沙的犹太人隔离区里偷运食物时被抓住了。从他们脸上恐惧的表情可以想象得到即将面临的残酷刑罚。
丘吉尔签订租界法案
越来越多的犹太人成为奴隶式劳工,他们被塞进运送牲畜的闷罐车厢里,一连数日没有食物和饮水,运往正在广为修建的纳粹集中营,不久后,一个更加凄惨的命运将会降临,那就是——大屠杀。
捷克斯洛伐克也不得不忍受纳粹的野蛮占领,那里到处挂着纳粹标志。
党卫军保安处首脑,冷酷狡猾的莱因哈德·海德里希充当了那里的最高统治者,他的正式头衔是波希米亚和维拉摩亚保护长官。
在挪威,叛国者吉斯林的名字正在遭到唾骂。
丹麦保存了一个自己的政府。虽然只有越来越少的行动自由,丹麦人民还是能够从他们的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身上得到鼓舞。他没有离开丹麦,而且每天骑马走过哥本哈根的街头。
这是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在战前的阅兵式上,他也没有离开自己的人民,但事实上,这位身兼比利时武装部队总司令的一国之君觉得自己和战俘相差无几,因为他的国家正处在盖世太保和纳粹陆军的控制之下。
守住阵线
荷兰的女王撤到了伦敦,组织武装力量继续抵抗,一些降敌者趁机建立了一个文官傀儡政府。
在其它被占领的国家,也有人出于政治或物质的引诱积极与德国合作。像这些法国军人就组成了效忠纳粹的警察部队。
这些比利时人报名参加了纳粹党卫军弗兰德师,相信苏联的布尔什维克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当列车载着他们开往东线战场时,他们不曾想到,这却是最后的临别了。
在德国的部队中还有一些丹麦军人,他们中的很多人也都葬身东线战场。
虽然沦陷区的人们都在忍受着德国法西斯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但痛苦并没有让他们就此消沉。很多国家在英国伦敦成立了流亡政府,准备推翻德国的占领。英国鼓励这些不甘向暴政屈服的流亡领袖们建立自己的军队,还向他们提供武器和装备。
英国人受到美国的援助
法国将军夏尔·戴高乐无疑是其中的杰出人物。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戴高乐还是个中尉,他在凡尔登战役中身负重伤被俘,战后才回到法国。
1940年6月,本来是法国最迷人的季节,然而德国侵略军未发一弹就占领了“不设防城市”巴黎,法国陷入一片恐慌。正当德军向法国腹地推进时,意大利也派出了32个师,越过阿尔卑斯山,入侵法国。
法国总统雷诺把老态龙钟的亨利·贝当元帅调回国内,组成傀儡政府,也就是维希政权,他声称与德国合作是保护法国人民的唯一方法。
他敌视英国,但不久,这种敌视就转化为仇恨。这种态度激化的根本原因在于英国对法国的一次进攻行动。
因为担心法国投降之后,法国的军舰会落入德国之手,皇家海军向法国在北非的殖民地奥兰和梅尔比尔港发起了进攻,试图摧毁停泊在这里的所有法国战列舰,使之无法出港作战。
攻击不仅摧毁了这些舰只,还使近千名法国水手丧生。这是主张绥靖政策的维希政府所不能原谅的。戴高乐虽然也为法国水手的牺牲而悲伤,但他更多的表示了对英国的理解。他强烈反对维希政府的做法,坚决要求抵抗德国的入侵,只可惜戴高乐当时只是法国国防部副部长,这种主张在一个纳粹控制的傀儡政府中显然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
6月17日清晨,戴高乐在机场送别丘吉尔的私人联络官斯皮尔斯将军时,突然跃上将要起飞的飞机,这个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飞机载着戴高乐飞往伦敦。
英国袭击德国战列舰
第二天,在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支持下,戴高乐将军在英国广播电台发表了《告法国人民书》,他向三千万法国人民和全世界宣布:“法国的事业没有失败,他只败了一仗,并未输掉整个战争……法国的抵抗火焰决不会熄灭!因为他并非孤军奋战!法国不是单枪匹马,它不是四处无援!” 在讲话中,戴高乐还请求法国人向英国集结,加入到他发起的“自由法国”运动中来。
忠于法兰西的志愿者们或者从德占区绕道西班牙,或者从北非殖民地经过直布罗陀海峡,甚至从远东来到英国。在戴高乐发表6·18讲话之后的一个月里,有7000多法兰西的爱国志士团结到戴高乐的身边。1940年7月14号是法国的国庆日,戴高乐率领他新组建的这支自由法国的军队,在英国伦敦的一个公园里举行了阅兵式,他向全世界表明了法兰西人坚决抵抗侵略者的决心。
戴高乐的讲话使有良知的法国人沸腾了起来,在这幅叫做《法兰西未被征服》的宣传画中,画家用这个英勇不屈的女战士的形象代表法兰西,而她身后象征着自由的洛林十字架则正好点明了这幅画的主题——敌人可以用绳索束缚法兰西的身体,却难以桎梏法兰西人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惊慌、恐惧和恼怒促使法国贝当政府组建军事法庭对戴高乐进行了缺席审判,判处他4年徒刑直至死刑。戴高乐并没有理睬这出闹剧。他把“自由法国”的总部设在泰晤士河畔的一座大厦里,在这里,戴高乐组建了法兰西的武装力量和日后的法兰西民族委员会。
1940年8月,也就是他到达英国仅仅两个月,就亲自率领一支刚组建的“自由法国”部队和英军组成联军,在今天塞内加尔的达卡尔港登陆,进攻维希政府统治下的法属西非。
虽然进攻不幸失败,但是戴高乐并没有因此而气馁,这个有着“公鸡”、“大鼻子”、“流亡国王”等等一系列绰号的倔强的法国军人在沉稳地积蓄着力量,等待反攻的时机。
第二十一集:大漠孤烟
当看到德国在低地国家和法国取得的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胜利之后,1940年6月10日,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决心执行所谓的“罗马帝国”复兴计划,他把自己比作凯撒,梦想恢复古罗马的光荣,重新把地中海变成意大利的内湖。为此,他需要将领土扩张到南欧与北非。于是,墨索里尼最终站在了希特勒一边,向英法宣战。而他实施这一庞大计划的最大障碍,无疑是“地中海霸主”英国。
皇家海军因为占据了三处战略要地才得以独享地中海霸权:位于西面的是直布罗陀,它被称为 “地中海的咽喉”;埃及的亚历山大港位于东端;马耳他岛控制着中部地中海地区,维系着英伦三岛与埃及之间的海上交通线,是墨索里尼打击英国,征服北非的必经之路。
宣战24小时后,意大利空军立刻从相距不远的西西里岛起飞,对马耳他岛进行了轰炸,并开始袭击英国开往那里的运输船及其护卫舰,企图切断对马耳他的供给,再拔掉这个英国插在地中海中部的楔子。
在轰炸英国海军基地的同时,意大利非洲军团又迅速登陆北非,仅用一个月就攻占了英军在苏丹的两个前沿阵地,接着又占领了索马里的英占区,直接威胁到英国对苏伊士运河南部通道的控制。
苏伊士运河连接着地中海和印度洋,大大缩短了从英国到印度及远东殖民地国家的航程和时间,是英国最重要的国际运输线之一。如果不能走苏伊士运河的捷径,就必须绕道非洲的好望角,这样,不仅时间拖长,更有可能遭到德国U型潜艇的袭击,对英国这个资源匮乏又急需外援的岛国来说,无异于一个失血过多的病人被卡住了输血管。为了争夺这一地域,交战双方都在调遣重兵,准备致敌于死命。25万意军率先发动攻击,突入埃及境内,目标直指苏伊士运河。由于维希政府命令法国舰队停止了地中海作战,英国在北非的形式十分危急。
见此情况,丘吉尔立即派出了一支装甲部队,由皇家海军运送支援埃及。
隆美尔在北非
然而墨索里尼的胃口太大了,为了在战争结束前得到更多的利益,他突然又开辟出一条战线,命令意军向东入侵希腊。这显然使意军兵力过于分散,这支原本就装备不足,作战能力低下,又没有做好战争准备的军队渐渐陷入了被动局面。
面对意军的进攻,英国军队首先把攻击的矛头对准了意大利的地中海舰队。1940年11月11日的晚上,21架“剑鱼”式鱼雷轰炸机从英国的“光辉”号航空母舰起飞,攻击塔兰托港的意大利海军基地,重创意军六艘战列舰中的三艘,迫使意大利海军放弃了地中海中部的制海权。
在北非,英军从澳大利亚、印度、南非等地调来大批部队,于12月9日展开大反攻,意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两个星期之内,法西斯军队被迫撤到利比亚。
这些胜利得归功于英国北非军团总司令韦维尔。在取得一系列捷报之后,他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把意大利在东非的殖民地全部拿下。
英国士兵拿墨索里尼的头像开玩笑,并且在占领区合影留念。
意军损失了120辆坦克,11万人被俘。
初次获胜的英国官兵发明了一些简单的娱乐方式,他们把女明星的图片小心地藏在钢盔的夹层里,以免放在口袋里被汗水浸湿。肉罐头此时也成了绝好的佳肴,地中海的阳光、空气和海水都变得分外美丽,要是没有战争,这里仍然是度假的绝好地点。
然而,由于韦维尔不断扩大战果,兵力分散,战线越拉越长,丘吉尔又命令韦维尔派兵增援希腊,英军在利比亚的力量受到了严重削弱,一场新的危机就近在咫尺了。
蒙哥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