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地认识到,一旦基辅罗斯霸占了巴尔干,后果将不堪设想。今日的盟友,可能就是明天的敌人。很明显,基辅罗斯人比保加利亚人更难对付。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由于斯维亚托斯拉夫执意拥抱巴尔干,一场残酷的战争随之而来,盟友开始反目了。
斯维亚托斯拉夫以其一贯风格,率军闪电般翻越巴尔干山脉,攻入拜占廷。基辅罗斯军攻势凶狠,夺取了斐利波利斯,威胁亚得里亚堡和君士坦丁堡。但是,基辅罗斯的锋芒被调集而来的庞大拜占廷军队阻挡住,并被迫退回了巴尔干。
借此时机,约翰一世首先巩固了自己在亚洲的统治地位(此前的一系列内忧外患威胁了帝国在亚洲的统治),接着便把刀锋转向巴尔干。
这次轮到他反攻了,拜占廷军翻越巴尔干山脉,夺取了保加利亚首都普利斯卡。
基辅罗斯军的交通线受到威胁,不得已撤至多瑙河沿岸的要塞――多罗斯托伦(今德里斯特拉或西里斯特利亚)。一番苦战后,拜占廷水陆两路围困了这座要塞。
971年7月,被战争拖得身心疲惫的斯维亚托斯拉夫决定出城议和。
交战了这么久,约翰一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草原大汉。双方约定:斯维亚托斯拉夫放弃巴尔干和克里米亚,承诺不再挑战拜占廷。于是,约翰一世放了他一条生路。
斯维亚托斯拉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巴尔干,带着少量扈从,乘船沿第聂伯河北上。他不时地回头看看,似乎在说:“我还会回来的,小宝贝巴尔干。”这眼神、这情景多像当年的西美昂啊。
约翰一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发笑,心想:“你还有机会再回来吗?”
972年,返回基辅途中的斯维亚托斯拉夫被佩切涅格人伏击,殁于阵中,脑袋成了餐桌上的酒杯。据史学家猜测,这次伏击是拜占廷通风报的信。
斯维亚托斯拉夫死了,死得很惨,“大冒险”宣告结束,可是他的巴尔干战争却名留史册。据拜占廷史料记载,当时基辅罗斯军共有六万,战争结束时仍有两万两千人。
赶走了基辅罗斯,约翰一世又从正义之士变成了魔鬼撒旦,他毫不犹豫地将多瑙河沿岸的保加利亚领土并入拜占廷。保加利亚的僧侣都必须服从君士坦丁堡教会的管理,只有马其顿和阿尔巴尼亚一带的西保加利亚仍保持着独立。
令拜占廷头疼了三百年的保加利亚第一帝国如今已成风干的牛肉,任凭拜占廷蹂躏。
用不了多久,保加利亚第一帝国将不复存在,斯维亚托斯拉夫的后代也将脱去异教徒的外衣,皈依基督教,成为上帝的子民,成为拜占廷文化的忠实追随者。
一箭双雕,对于拜占廷来说,这是巴尔干战争的意外收获。
四十三 巴西尔!施过魔法的名字
在战胜基辅罗斯,吞并保加利亚许多领土后,约翰一世又先后向东方进行了两次远征,两次都打了漂亮仗,阿米达、马尔齐洛波尔的族长被迫向拜占廷进贡。
975年,约翰一世又挥军翻越黎巴嫩山,占领了大马士革和贝鲁特。
军事上的节节胜利并不能抹煞内政上的一团糟。拜占廷各行省都有些位高权重的大封建主,他们认为山高皇帝远,便在自己的地盘内任意妄为,拥有的特权大可包天,中央对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这些都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哪天他们不高兴,后果堪忧。据文献记载,约翰一世曾试图限制他们的权力。谁知,皇帝刚刚表明态度就意外的死去,据信他是被人投了毒。
罗曼努斯二世的儿子巴西尔早先年幼,被尼基弗鲁斯二世和约翰一世钻了空子,夺去了皇位。如今,巴西尔已经十八岁了,因此他顺理成章地于976年继承家业,当了皇帝,是为巴西尔二世。
巴西尔这个名字似乎被施过魔法,拥有这个名字的皇帝注定都要干一番大事业。奸雄巴西尔一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之子、保加利亚的奴隶,摇身变成了拜占廷的皇帝,马其顿王朝的开基始祖。而现在的巴西尔二世也将在未来的日子里,大展宏图。
有意思的是,在君士坦丁堡的皇宫里,还有一个名叫巴西尔的人。他的全名是巴西尔•勒卡平,罗曼努斯一世的私生子,算起来,他还是巴西尔二世爷爷辈的人物。为了加以区分,后文将用勒卡平来称呼他。
他好歹也算个皇子龙种,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在宫里当起了太监。不过他这个太监当的倒挺值,巴西尔二世初登大宝的时候,国家大权实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是拜占廷的实权人物。
勒卡平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但是这个人很有才能,他欺负皇帝年轻,想把这个“汉献帝”控制在手里,携天子以令诸侯,把小皇帝当成傀儡,自己作曹操。
巴西尔二世可不是汉献帝能比的,不过他太过年轻,纵有雄心壮志,也难以施展,况且勒卡平在宫中经营多年,要想推翻他可没那么容易。
韩信忍于胯下,卒收登坛之拜;张良忍于取履,终有封侯之荣。巴西尔二世心里同样也有一个信念:百忍可以成金。
他决定忍耐,学习治国驭人之术。勒卡平的某些作法也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把这个敌人当成了自己的师父,暗地里向勒卡平学了不少政治技巧。(向敌人学习是难能可贵的品质,我们现在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对敌人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他在等待机会,等待那个可以一举打倒勒卡平的机会。
另一方面,小亚细亚的军事贵族不愿放弃自己为帝国推选皇帝的惯例,拜占廷最具盛名的统帅巴尔达斯•斯克雷罗斯挑起反旗,自立为皇帝。
小亚细亚是拜占廷的主要兵源和税收来源,失去这里,帝国的军事和经济将陷入崩溃的边缘。形势岌岌可危,平叛已是迫在眉睫。
勒卡平慌了,他不愿皇帝的宝座落入他人之手。于是,他调集军队开赴小亚细亚,和叛乱者展开鏖战。
巴尔达斯是著名统帅,勒卡平岂是他的对手,第一仗就把这个大太监杀得大败。勒卡平还真有点骨气,他再次调动军队展开第二次厮杀,结果还是大败而回。
巴尔达斯越战越勇,准备举兵包围君士坦丁堡,把“汉献帝”和“曹操”一起赶下台。
勒卡平愁了,看来自己这两把刷子不怎么顶用,如之奈何?
“巴尔达斯,巴尔达斯,巴尔达斯?”
他不愧老奸巨滑,脑子里灵光一现,想到另外一个名叫巴尔达斯的人――巴尔达斯•福卡斯。
巴尔达斯•福卡斯早先因为反对约翰一世失败,躲到了修道院。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两支地方武装在小亚细亚恶战不止。
这场###从976年一直闹到979年才最终被###下去。
勒卡平擦擦头上的冷汗,长松一口气。他决定延续约翰一世的作法,收回地方特权,加强中央集权,以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没想到,这一做法又引发了###,这次领头的就是那个给勒卡平解围的巴尔达斯•福卡斯。
“唉,刚走了个巴尔达斯,又来了个巴尔达斯。” 勒卡平长吁短叹。
巴尔达斯这个名字似乎也被施过魔法,叫这个名字的人注定要和勒卡平作对。
987年8月15日,福卡斯自立为帝,并于翌年攻占了小亚细亚的大部分领土。现在,中央政府又只剩下君士坦丁堡了。
战争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一支敌军意外地帮助了勒卡平和巴西尔二世。这支敌军并非福卡斯的部队,而是来自北方的基辅罗斯。
由于基辅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长年率军在外,在世的时候便把基辅地区交给大儿子管理,德利弗利安地区由二儿子统治,三儿子由一位年长的亲戚辅佐,管理诺夫哥罗德。
他死后,大儿子继承大公之位,不过二儿子也拥有广袤的土地,成为哥哥的心腹大患。儿子间的争权夺利随之而来,哥仨曾在基辅受到佩切涅格人的围困,是一起共患难的兄弟,可是面对利益和亲情,他们选择了前者,这再次验证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千古难变的古话。
最初,大儿子占了上风,二儿子战死,三儿子弗拉基米尔•斯维亚托斯拉维奇避难国外。两年后,弗拉基米尔带着一帮外国雇佣军杀了回来。他首先成功地将哥哥安置在诺夫哥罗德的官员赶走,夺回了根据地。
然后,他挥军南下,逼近维京人占据的波洛茨克公国。他采用先礼后兵的策略,首先提出和该地的王公罗格沃洛德结亲,想娶他的女儿为妻。罗格沃洛德却拒绝了他的要求,于是他举兵攻陷了波洛茨克,并杀死了罗格沃洛德。
不知道是出于好色,还是报复,当弗拉基米尔看到王公的女儿罗格涅达时,淫心顿起,把这个黄花闺女给糟蹋了。巧的是,罗格涅达为这个杀夫仇人生了个儿子伊贾斯拉夫•弗拉基米罗维奇,他成了波洛茨克公国历代王公的鼻祖。后来,蒙古征服了罗斯,波洛茨克公国被立陶宛大公国吞并,从此与俄罗斯的发展道路分道扬镳,并形成了今天的白俄罗斯。
波洛茨克公国成为弗拉基米尔进军基辅的前哨基地,把哥哥围困城中,使他重温了十年前被佩切涅格人包围的那段日子。
两军相持了一段时间,为了避免拖成持久战,弗拉基米尔用计引诱各个出城,并成功杀死了他。
弗拉基米尔于980年开始统治整个基辅罗斯。
在他统治时期,基辅罗斯政权稳定,国力日益强盛。他和祖辈一样都是疯狂的扩张主义者,在他登基的第二年,就将势力伸向了邻国波兰。
波兰人属于西斯拉夫人,自古以来生活在东欧平原的西部,与西欧和南欧的近邻相比,波兰属于较晚形成的国家。
九世纪中叶末期,这个地区逐渐形成了两大公国,在大波兰(今波兰中西部地区)的是波兰公国,在小波兰(今波兰东部)的是维斯拉公国。统治波兰公国的是皮亚斯特家族,这个家族的梅什科一世成为大公后(963年),波兰历史展开了新的一页。
梅什科一世,波兰公国皮雅斯特王朝的第一位大公。他曾与斯拉夫部落柳蒂奇人作战,以求获得波美拉尼亚;又曾与波希米亚争夺过西里西亚和小波兰。为抵抗奥托大帝创建的神圣罗马帝国,他与曾经的敌人波希米亚公爵结盟。由于德军过于强悍,他被迫承认了神圣罗马帝国的宗主权。
965年,梅什科与波希米亚公爵之女结婚。当时的波兰人还不信仰基督教,而波希米亚已经是基督教世界的一员了。在妻子的影响下,梅什科被领上了“正道”。翌年,他和全体宫廷人员接受了来自波希米亚神职人员的洗礼,正式加盟基督教阵营。在他的倡导下,波兰全国接受了基督教,从此成为基督教文明世界的一员,他还引进了拉丁文,大大提高了波兰在欧洲的地位,促进了文化发展。在他努力下,波兰的波兹南成立了主教区,直接隶属于罗马教廷,而不是隶属于宗主国德意志的大主教区。
当听说奥托大帝去世的消息后,他心花怒放,压在他心底多年的火焰终于有机会一喷而出,要将宿敌德意志烧个毛干爪净……
四十四 罗斯受洗!传说中的单…
梅什科一世趁奥托大帝新丧,举兵叛乱,企图摆脱神圣罗马帝国的宗主权。
奥托大帝之子、德国的新皇帝奥托二世也不是好惹的,面对梅什科的挑战,他率军反击。波兰当时的国力还无法与德国对抗,梅什科又一次败在德军手下,不得不再度宣誓效忠于皇帝。
奥托二世虽然早就是父亲的共治国王,却有名无实。令他最最郁闷的是,奥托大帝把领土看得死死的,他一切都要听从老爸的安排。
老爸还包办了他的婚姻,新娘子是拜占廷的公主(罗曼努斯二世之女,或约翰一世之女,其身份一直存在争议。不过,在约翰一世时期,两国关系十分密切)。德国和拜占廷,一个在西面,一个在东面,可谓强强联手。
为了限制封建主,奥托大帝曾把收取市集捐税和征收关税的权利几乎全部交给了德国教会。这样,主教们俨然与封建主无疑,教会统治区等同于伯爵领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他们也有为国家服兵役的义务。因此在当时的德军里,主教担任军官之职的并不鲜见。
为了进一步抑制封建主,奥托大帝还向主教辖区提供保护和特恩权,主教和修道院长都有权利当官,从而创建了所谓的“奥托的王国教会体制”。
自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教会日益成为德国国家机器的支柱。
奥托大帝均衡了主教和公爵两方的势力,希望以此驾驭两者。事实却在九泉之下给了奥托大帝一记闷棍,历史后来证明了他的政策无法长期巩固早期封建的德意志国家。
奥托二世即位以后,基本沿着父亲的既定方针治国。各位公爵大人对皇帝的忠心似乎随着奥托大帝的死逐渐淡化,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算计着,瞅瞅鸡蛋壳到底出现裂缝了没有。皇帝就像睡在一堆炸弹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了飞机”。
另一方面,奥托大帝虽被尊为皇帝,但是这个称号不是世袭给每个德意志国王,国王为得到皇帝称号必须去罗马城,由教皇加冕,没有加冕的只能称作“德意志国王”或“罗马人的国王”,后来的诸多是是非非也源于这种依赖关系。
所有这些都是奥托大帝政策的后遗症,他入土之前可能从来就没意识到过这一点。
意大利在十世纪是欧洲经济最繁荣、最富有的国家,但完全陷入分崩离析的状态。自奥托大帝开始,德国国王们对意大利的政策基本都是为了获取财富,以及增长威望,是一种掠夺性的扩张政策。
奥托二世与法国国王洛泰尔一世因洛林归属问题爆发战争后,他又挥军意大利,并成功拥立了若望十四世为新教皇。
反过头来,咱们再说说梅什科。虽然他又一次败给了德国,但是令他欣慰的是,四分五裂的波兰在其努力下归于一统,波兰国家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世界地图上。也正是这个原因,梅什科一世不愧为波兰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帝王(虽算作帝王,但他的爵位只是公爵)。
如果敌手实力一般的话,梅什科还称不上伟大。事实上,他的对手都非常强大,新兴的神圣罗马帝国以及周围的斯拉夫国家,实力都不容小觑。
不与寒风斗,哪来春满园?
他即位后,首先统一了大波兰和库雅提。在统一奥得河河口的波莫瑞时,他遇到了猛烈抵抗。百折不挠是多么可贵,梅什科并没有因失败而气馁,最后他终于打败了西波莫瑞的维雅莱特公国,还挫败了企图争夺此地的德国封建主,统一了波莫瑞。
在长期抵抗德国封建主侵略的斗争中,他巩固并扩大了波兰版图,其领土扩展到了西里西亚、波莫瑞、马佐夫舍和维斯瓦河流域,使波兰成为斯拉夫国家中的大国。
梅什科的历史功绩在于他驱除了外族入侵,界定了波兰的大致疆域,并显著影响了波兰文化的民族精神和宗教等方面。
就在梅什科为自己统一波兰高兴的时候,东方崛起的基辅罗斯开始进攻波兰。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于981年击败梅什科,夺走了当时属于波兰的佩列梅什利等城镇,从而使罗斯国家的版图扩展到加利西亚地区。
弗拉基米尔随后又进攻邻近的部落,打败了维亚季奇人,征服了居住在今天立陶宛一带的雅特瓦吉人(属于波罗的人),征服了拉基米奇人,随后他率领一支舰队征服了居住在卡马河沿岸的保加利亚人,沿途建立了许多殖民地。
弗拉基米尔在占领区安插亲信,以防止地方豪强危及自己的权势。和奥托大帝不同的是,他也给数不胜数的儿子们封了地。
和祖辈相同的是,他是一个典型的异教徒,实行一夫多妻制,娶了近八百个姬妾,这个数目恐怕令古往今来的中国历代皇帝也会大吃一惊。
和祖辈不同的是,他是留里克王朝第一位注意到宗教威力的大公。他曾试图整合东斯拉夫人信仰的多神教,但没有成功。这时,他意识到也许需要引进发达的外来宗教,毕竟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
世界上有那么多宗教,到底选择哪一种呢?这就像是给弗拉基米尔出了一道单项选择题,俄国编年史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有趣的传说:
987年,与贵族们商榷一番,弗拉基米尔决定遣使邻国,看看哪种宗教最适合基辅罗斯。过了一段时间,使者们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出使保加尔王国的使者哭丧着脸说:“在保加尔人那里看不到欢乐,穆斯林们愁眉苦脸,而且###教禁止饮酒和吃猪肉。”
贵族们一片嘘声。弗拉基米尔满脸不屑地摆了摆手道:“不让喝酒?喝酒时罗斯人最大的乐趣。”
从德国回来的使者禀报说天主教的教堂和仪式不够华丽。
弗拉基米尔同样也拒绝了犹太教的橄榄枝,因为犹太人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他是不会接受一个失败民族的信仰的。
而在君士坦丁堡,使者看到了东方教气势雄伟的建筑和庄严典雅的仪式,所有这些都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天堂,惊讶地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才好。
于是,弗拉基米尔选择了东正教。
这虽然是个传说,它却说明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道理:基辅罗斯位于多种文化的交界处,它不仅与拜占廷以及其他基督教邻国有关系,而且与伏尔加河流域的保加尔人建立的穆斯林国家,更为遥远的、位于基辅罗斯东南方的其他穆斯林国家,以及信奉犹太教的可萨人有来往。
其实,弗拉基米尔接受东正教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发展与拜占廷的关系,与拜占廷进行贸易使各方面都相对落后的基辅罗斯吸取到先进文化。
此时的拜占廷正忙着###巴尔达斯•福卡斯的叛乱,弗拉基米尔提出愿派六千士兵支援拜占廷政府。他希望以此建立与富庶发达的拜占廷文明的稳定关系,作为出兵的条件,他提出与巴西尔二世的妹妹安娜结婚。
在拜占廷人眼里,法兰克人和斯拉夫人都是不开化的野蛮人。有史以来,拜占廷从来没让一个公主下嫁蛮族。
但是内战闹得沸沸扬扬,君士坦丁堡朝不保夕,巴西尔二世急需要基辅罗斯的援助,所以当弗拉基米尔表示愿意皈依东正教,并使他的臣民也皈依东正教时,巴西尔二世同意了这桩婚事。
988年初,弗拉基米尔正式加盟东正教,并选择瓦西里作为教名,以表示对未来大舅子巴西尔二世的敬意(“瓦西里”是希腊语名字巴西尔的斯拉夫语读法)。
因此,弗拉基米尔选择了成为基督教世界的右翼,而不是非基督教文明在欧洲的前哨。他开始强制推行基督教,规定东正教为国教,他下令所有基辅市民在第聂伯河中接受拜占廷传教士的洗礼,并把多神教的神像扔到河里。很快,整个基辅罗斯都发生了受洗和捣毁异教神像的事情,这被称为“罗斯受洗”,它是俄罗斯历史上一个重大历史事件。
前文说过,梅什科选择接受波希米亚传入的天主教,统一了国家的思想。虽然天主教和东正教都是基督教的派别,但是这种意识形态上的差异造成了波兰和俄罗斯两国之间深深的敌意。特别是在天主教和东正教彻底分裂以后,此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四十五 卡佩王朝!法兰西王国…
就在拜占廷闹内讧,基辅罗斯领导人伸出援助之手,并准备接受东正教洗礼的时候,远在欧洲西部、英吉利海峡东岸的西法兰克王国进行了一次不流血的改朝换代。
咱们前文说过,路易四世是个海归,实力雄厚的卡佩家族的领头羊“伟大的于格”本来想借助从英格兰迎回小国王的机会,一来可以阻止其他有影响的人物夺权,二来可以把持朝政。
没想到路易四世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个不屈不挠的海归,他的一生基本上都在和于格作斗争。于格打错了算盘,拿了一块烫手的山芋,欲吃不能,欲扔又不舍。
不过路易四世毕竟是个海归,在国内没有根基,因此他虽然和奥托大帝一样和国内反对势力作战,但是却没有实现奥托大帝那样的成就。
实际上,西法兰克王国的王位一直在加洛林和卡佩两个家族之间辗转。卡佩家族中也有几个人出任过国王,比如保卫巴黎、抵抗维京人的厄德一世。
路易四世在一次骑马的时候,不幸摔落马鞍,不治身亡。其子洛泰尔一世在位三十年,洛泰尔一世驾崩以后,王位传到了他儿子路易五世手里。
路易五世也就是西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的末代国王,他有个响亮的绰号“懒王”。他在位不到一年就死了,由于没有后代,王位出现了空缺。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王,到底该由谁继承王位呢?那还用问,肯定要从实力超群的卡佩家族中推选一人了。此时,卡佩家族的领军人物是巴黎伯爵兼法兰西公爵――于格•卡佩。于是,他被贵族和主教们推举为国王。
987年7月3日,于格•卡佩头戴王冠,身穿锦袍,手拿权杖,坐上了国王的宝座。从此,西法兰克翻开崭新的一页,加洛林王朝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法兰西王国建立起来,卡佩王朝横空出世。(于格•卡佩即于格一世)
不少中世纪的历史学家把这一年看作是法国开始的日期,但是很多近代历史学家把西法兰克王国看作是近代法国的雏形,因此他们作了大量研究,写了不少论文,说明中世纪学者的观点有问题,他们更倾向于把《凡尔登条约》签署的那一年(843年)看作是法国的开始,他们认为秃头查理才是法国的第一任国王。
让历史学家们争论去吧,反正后文我们可以用法兰西,或干脆用法国来完成这本书了。(省得打那么多字了,鼓个掌先)
卡佩王朝可是一个长寿王朝,可以和中国的周朝相比美,从987年开始到1792年法国大革命结束,整整八百多年。在1814年至1848年,它更是成功复辟了两次,怎是一个牛字了得。
熟悉法国近代史的看官可能会纳闷,法国大革命推翻的不是波旁王朝吗?复辟的也是波旁王朝的国王呀?
不错,推翻的的确是波旁王朝,可是波旁王朝是卡佩王朝的支系。卡佩王朝的直系一直统治到1328年,由于绝嗣而相继由其支系瓦卢瓦王室和波旁王室统治法国。为了与卡佩王朝的直系相区别,才分别叫它们瓦卢瓦王朝和波旁王朝。
西边的法兰西王国建立起来了,东边的拜占廷帝国也渐入佳境,闹“革命”的巴尔达斯•福卡斯的嚣张气焰也快烧到了尽头。
在十世纪末期和整个十一世纪,拜占廷有一条公理:占据君士坦丁堡的,从来没在内战中失败过。因为那里有辉煌的文化和大量的金钱,这两样足以吸引基辅大公弗拉基米尔了。
拜占廷皇帝巴西尔二世许诺愿意将皇妹下嫁给他,并成功将东正教传播给罗斯人后(按理说,还应该给了不少钱),弗拉基米尔率领罗斯武士南下,为未来的大舅哥分忧解难。
989年,折腾了不少年的福卡斯叛乱走到了悬崖边。在拜占廷政府军和罗斯武士的联合绞杀下,反抗的火焰被浇灭了。(当然是以罗斯武士为主,拜占廷政府军为辅)
福卡斯被摆平了,大太监勒卡平的末日也到了,他收到了皇帝的治罪书,罪名是与叛乱者勾结。勒卡平被流放,巨额来路不明的财产也被没收充公,这不禁让人想起一句童谣,“和?跌倒,嘉庆吃饱”。
能够成功推翻勒卡平,在下认为和巴西尔二世作的一个决定有关,那就是在罗斯武士凯旋回国的时候,他留下一部分,编入了著名的瓦良格卫队,有了兵权,何愁大事不成。(瓦良格是对维京、罗斯等的统称)
平定了福卡斯,流放了勒卡平,独掌大权的巴西尔二世本来应该放声大笑,至少来个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可是他笑不起来,原因何在?
自古以来,拜占廷都没有一个公主下嫁过蛮族,而巴西尔二世却开了先例,这令他心忧甚烦。当时同意这门婚事,纯属无奈,希望借助外力搞定内忧,可是如今日出云散,用不着这个所谓的妹夫了,是不是该……
苦思数日,他终于提出了悔婚。
弗拉基米尔一听就恼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嘛,拿寡人当猴耍吗?为了迎娶你妹妹,为了加入东正教,寡人那后宫八百佳丽一遣而散,这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啊,你说悔婚就悔婚,玩游戏还得讲个游戏规则呢。
结果,罗斯武士再次踏上拜占廷的领土,不过这次的对手是拜占廷政府军。对付国内叛乱还需要外援呢,此时的拜占廷军哪能抵挡得住罗斯人,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赫尔松涅斯被攻陷。
巴西尔二世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随即派使者好生安慰弗拉基米尔,然后又把漂亮妹妹打扮一番,带着嫁妆送到了罗斯军队里。
弗拉基米尔乐得合不拢嘴,唱着《掀起你的盖头来》,在克里米亚和MM举行了东正教式的婚礼,高高兴兴地当了拜占廷的驸马爷。
巴西尔二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真是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拜占廷的国势趋于稳定,巴西尔二世将带领马其顿王朝走向鼎盛……
(另有一说,弗拉基米尔南下扩张地盘,攻入赫尔松涅斯,发现拜占廷正闹“革命”,便提出愿意帮忙。在与皇妹结婚、皈依东正教以后,弗拉基米尔才率军帮大舅哥解了围。历史事件相同,只是发生的时间顺序不同。)
四十六 东征西讨!咄咄逼人的…
巴西尔二世登基之初,只是一个五岁的顽童,在他成长的岁月里,经历了阴谋家篡位、太监掌权、军事贵族叛乱,以及外敌入侵,一个帝王在位期间所能经历的困苦他基本上都尝试了一遍。
也正因为如此,他逐渐长成了一名老练的君主。
经过了巴尔达斯•斯克雷罗斯和巴尔达斯•福卡斯叛乱,巴西尔二世再也信不过地方上的军事贵族了。在他看来,这些贵族是###的领导者,是祸首。
他修改了法典,着手削弱地主贵族的经济来源,取消了以前规定的禁止收购军人和农民土地的四十年期限。他还命令地主们把以前侵占的土地一律归还,以阻止自由农破产,并遏制大封建主吞并土地。
这些措施明显减慢了土地的继续集中,抑制了大封建主土地和财富的增长。
一位拜占廷作家曾这样写道:“他不许臣民势力过大,不使任何一个显要的军事长官拥有巨大的财富,随意用各种捐税来压制他们,使他们把自己的全部时间都用来料理私事,而无暇他顾。他不相信任何人,只使少数人知道自己的计划。”
这是对巴西尔二世的政策,以及他内心活动的精辟描述,他和巴西尔一世是多么相似。
接下来,该轮到那些趁拜占廷内乱过来挖墙脚的家伙了。
据史料记载,巴西尔二世的骑术精湛,是个狂热的军事扩张主义者。在他统治时期,拜占廷的对敌策略可谓咄咄逼人。
自从九世纪中叶开始,突厥人在###帝国兴起,逐渐掌握了阿拔斯王朝的国家大权,突厥将领根据个人喜好,任意废立、杀害哈里发,成了家常便饭,因此其国内局势也不比拜占廷好多少。
尽管阿拔斯王朝势不如前,可是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渗透拜占廷的领土,似乎他们生来就是和拜占廷作对的。
虽然尼基福鲁斯二世和约翰一世从###人手里夺回了部分领土,但是随着小亚细亚两位巴尔达斯的叛乱和长期内战,拜占廷在亚洲的统治地位遭到削弱,这些地区又得而复失。
阿勒颇(位于叙利亚北部,阿勒颇省省会,全国第二大城市)被###军包围,重镇安条克也危在旦夕。
巴西尔二世调集四万人马与###人作战。面对拜占廷军的猛烈进攻,###军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在叙利亚取得几个漂亮的胜仗以后,拜占廷军成功解除了阿勒颇之危,杀散了围城敌军,随后又占领了奥龙特斯河河谷。
巴西尔二世乘胜追击,率军南下,把领土推进到霍姆斯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遗憾的是,由于兵力不足,拜占廷军无法继续前进,否则收复圣地耶路撒冷不在话下。
这次胜利的意义可谓巨大,自###人在亚洲崛起以来,叙利亚就从拜占廷的版图中强行划了出去。上天赐给了拜占廷一个巴西尔二世,让他率领军队恢复了帝国在叙利亚的统治。从此以后,帝国在这一地区坚守了整整七十五年。
另外,拜占廷和老对手保加利亚也杀得昏天黑地,难分难解。
早在约翰一世统治时期,拜占廷军和基辅罗斯军在虚弱无力的保加利亚境内恶战一场,成功赶走了企图吞并巴尔干半岛的基辅罗斯大公斯维亚托斯拉夫。
随后,拜占廷军给苟延残喘的保加利亚当胸一拳,占领其东部地区。
保加利亚贵族萨穆伊尔带着几个兄弟仓惶逃往西部,建立了割据政权,自称保加利亚沙皇,而且依然是帝国的主要对手。
巴西尔二世即位那一年,萨穆伊尔向拜占廷发起挑战,并夺回了默西亚。
可以说,萨穆伊尔是巴西尔二世最难缠的对手。
拜占廷政府想出一条妙计,他们把被俘的前保加利亚沙皇鲍里斯二世请了出来,对他说,老萨抢了你沙皇的宝座,现在你该夺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了,回国以后好好干,缺啥不用愁,我们会赞助你的。
鲍里斯二世被释放了,拜占廷希望借助他的手在保加利亚人中间掀起风浪,自己从中渔利。但是鲍里斯二世不争气,拜占廷的计划破产了。
在平定了巴尔达斯•斯克雷罗斯叛乱之后,巴尔达斯•福卡斯挑起反旗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拜占廷终于有了口喘气的机会。
当时年仅二十一岁的巴西尔二世借着这个当口,率军六万征剿保加利亚人,包围了斯雷代茨(今索非亚)。
顽强,是保加利亚的性格,如果没有这种性格,它也不会和拜占廷纠缠这么多年,而且还多次让君士坦丁堡一夕数惊。
凭着顽强的斗志,斯雷代茨抵挡住了疯狂进攻,持久不落。
很多战争并不是输在战场上,而是输在了祸起萧墙,巴西尔二世对这个道理心知肚明。由于当时政府限制贵族特权、集中中央权力的作法,使得拜占廷国内的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巴西尔二世担心时延日久,达官贵人们会起来造反,于是他决定撤围。
当军队撤退到色雷斯地区时,早已埋伏在那里的保加利亚军突然杀出,拜占廷军措不及防,不消一刻,就死伤一大片。
巴西尔二世见大势不好,急忙策马快逃,在瓦良格卫队的殊死抵抗下,他终于逃出生天,侥幸奔回了君士坦丁堡。多亏他快了一步,否则将步尼基弗鲁斯一世的后尘,脑袋差点成为保加利亚沙皇餐桌上骷髅酒杯的原材料。可是他的六万大军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杀得鬼哭狼嚎,死尸遍野。
这次惨败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巴西尔二世,毕竟当时他还太年轻,但是这次灾难性的失利给巴西尔二世的战争生涯涂上了一个斗大的黑点,这也更增加了他对保加利亚人的仇恨,而此后他对这旅劲敌惨无人道的作法更给他的政治生涯抹上了一个巨大的污点。
几年后,萨穆伊尔整顿人马杀入帖萨利亚,占领拉里萨(位于希腊中部,塞萨利大区的首府)和都拉基乌姆。
趁拜占廷内乱之机,萨穆伊尔率军向保加利亚以东扩张,其势力范围扩展到了亚得里亚海、黑海,以及希腊中部。拜占廷奋力抵抗,成功挫败了保加利亚进逼的步伐。
此时,巴西尔二世故技重施,希望利用内乱瓦解保加利亚。他这次选中了萨穆伊尔的弟弟阿隆,暗地里派间谍向阿隆送出橄榄枝,并提出只要他肯归顺,就把皇室公主下嫁给他。
阿隆信以为真,便答应了。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送到阿隆房间里的并不是所谓的皇室公主,而是一个冒牌货,这被阿隆一眼看穿了。
拜占廷的离间之计再次宣告失败。不过,阿隆私自与拜占廷接触,把个什么拜占廷公主弄到府里,想作敌国乘龙快婿的行为被哥哥发现了。
萨穆伊尔干掉了这个吃里爬外的弟弟,消除了隐患。
在成功解决了国内###,又压制了阿拔斯王朝以后,巴西尔二世动员全力,主攻保加利亚,保加利亚第一帝国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四十七 雄鹰折翼!保加利亚第…
尽管保加利亚非常顽强,面对集中全力的拜占廷军,他们还是招架不住了,获得的土地再次交了出去。
巴西尔二世指挥军团一鼓作气,在短短三年内,就恢复了对默西亚的统治,并杀入马其顿,攻陷了斯科普里(今马其顿共和国首都)。
在拜占廷军强大的攻势面前,占据都拉斯的保加利亚人在其首领的带领下,竖起白旗,向拜占廷投降。巴西尔二世又和塞尔维亚联盟,收复了希腊。
连遭败绩,萨穆伊尔却毫不气馁,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和巴西尔二世为敌。
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对峙了八.九年,双方你来我往,胶着不下。
1014年7月29日,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天,两军打了一场决定命运的恶战――克雷迪昂战役(Battle of Kleidion,也写作Battle of Balasita,又译作贝拉西察战役)。
战斗的地点在萨洛尼卡北部,在这一地区,保加利亚人作了精心准备,他们沿前线挖了深深的堑壕,以及城墙和高塔,还在拜占廷军必经之路的克雷迪昂,依托贝拉西察山建造了很多防御工事,扼守穿越山谷的道路。
拜占廷进军克雷迪昂途中,遭到不少保加利亚部队的骚扰。这种战术是以往保加利亚对付拜占廷的绝招,而且屡试不爽。不过,拜占廷军早有准备,成功将他们击退。
抵达克雷迪昂后,巴西尔二世下令包围了保加利亚的阵地,约有两万保加利亚军依托工事顽强抵抗,萨穆伊尔也亲自坐镇指挥(另有一说,他当时不在军中)。只见高塔上的弓箭手频频射击,流矢如雨,拜占廷军付出惨重代价,依然不能前进半步。
巴西尔二世皱着眉头,看到眼前触目惊心的场面,不由得捏着一把汗。
这时,大将尼基弗鲁斯走上前来,插手施礼道:“陛下,再这样打下去恐怕……”
巴西尔二世面无表情。
尼基弗鲁斯又道:“陛下,臣有一计。”
巴西尔二世似乎从噩梦中被唤醒一般,强按住内心的激动,问道:“何计?”
“臣带领所部人马迂回至贝拉西察山后面,引诱敌军,分散其兵力,陛下再全力攻击,敌军可破,老贼可擒矣。”
“妙计,速速行动。”
“是。”尼基弗鲁斯答应一声,率领所部人马匆匆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过了许久,只听高塔上有人高喊:“不好了,山谷里出现了敌军。”保加利亚人一阵骚乱。尼基弗鲁斯的部队成功翻越了贝拉西察山,出现在了保加利亚人身后。萨穆伊尔见这支如同天降的部队人数不多,便决定主动出击,一举消灭之,省得他们像蚊子一样嗡嗡叫。
于是,很多保加利亚士兵从高塔上攀着梯子下来,集结成群。
只听“咔吱吱”一声巨响,寨门大开,几队保加利亚士兵凶神恶煞般冲了出来,誓要吃掉尼基弗鲁斯的部队。
这扇大门似乎是为保加利亚人打开的地狱之门,随之而来的竟是一场屠杀。
由于尼基弗鲁斯成功吸引了敌军,分散了他们的力量,使得拜占廷主力的正面压迫顿感减少。
看到高塔上的弓箭手少了很多,巴西尔二世心中大悦,他立刻指挥军队猛攻敌阵。
很快,防御工事被突破,保加利亚人立码陷入混乱之中。拜占廷士兵像恶狼冲进了羊圈,那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