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派在首领赫利梭黑带领下攻克了尼西亚和尼科美底亚,867年又打到了小亚细亚的以弗所。虽然###帝国的阿拔斯王朝对拜占廷已经够不成严重的威胁,但是他们的骚扰还是令拜占廷人感到不爽……
附:以弗所
以弗所,又译作艾菲斯,今属土耳其,是古希腊人在小亚细亚的一座大型城市,位于加斯他河在爱琴海的河口处,据说圣母玛丽亚在这里谢世。此地著名的旅游景点有以弗所废墟、圣母玛利亚故居,每年冬天在古代以弗所竞技场举行一次的骆驼摔跤冠军赛也是土耳其的一道人文景观。
以弗所在罗马时代就是亚细亚省的省会,被誉为“亚洲第一个和最大的大都会”,以亚底米神庙、图书馆和大型露天戏院闻名,而且是早期基督教的一个重要中心。六世纪时,以弗所因港口被注入泥沙淤满而被放弃。如今,这座曾经辉煌过的城市一部分成了土耳其的小镇,在以弗所的废墟上,土尔其根据建筑的原始造型重修了状光的图书馆。不过,被称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亚底米神庙,如今只剩下了几根圆柱,神庙里的大部分艺术品被英国人抢走,和被从圆明园抢来的珍品一起收藏在大英博物馆里,这些都见证了当年英国的无耻行径。
三十一 辛吉!暴怒的黑潮
保罗派和###人联手,对拜占廷的亚洲地区造成了巨大威胁。
为了集中精力对付###人,巴西尔一世采取与罗马教会保持良好关系的作法,他罢黜了主张拜占廷教会不受教皇国控制的君士坦丁堡牧首福细阿斯(为巴西尔编造辉煌家庭背景的那位),并不惜让自己的对手、教皇的拥护者伊格纳蒂奥斯重新担任牧首一职,以博得教皇的欢心。同时,他又派出一支庞大舰队进入亚得里亚海,将盘踞那里的###人赶了出去,达尔马提亚重新回到了拜占廷手中。
就在拜占廷与###人和保罗派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令巴西尔狂喜过望。
869年,一场反对阿拔斯王朝的大规模武装起义爆发了,这是继巴贝克起义之后,又一次沉重打击阿拔斯王朝统治的运动,由于其主力军是黑奴,所以被称作“黑奴起义”。在###语里,“黑人”的发音是“辛吉”,所以此次起义也被称作“辛吉起义”。
起义的倡导者名叫阿里•伊本•穆罕默德,波斯人,在###贵族眼里,他就是那种社会不安定分子、唯恐天下不乱之人。阿里主张穆斯林人人平等,黑人穆斯林也可以担任哈里发。早在起义的前一年,他就在巴林向贫困的###底层人民宣传自己的思想。阿里演讲起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阿拔斯王朝的###统治早已令百姓痛苦不堪,他们哪能经得起阿里的鼓动,巴林暴动了,但是很快就被###下去,阿里逃至巴士拉(位于伊拉克南部)。
巴士拉的“辛吉”人数众多,高达一万五千人,他们为贵族开垦盐碱地,筛选食盐。巴士拉的“辛吉”主要来自东非的奴隶市场,他们备受压迫,活得简直连畜牲都不如。再加上当地气候十分恶劣,瘟疫横行,“辛吉”们忍无可忍,在阿里的布道和号召下,他们纷纷响应,揭竿而起,一场席卷伊拉克的黑潮就这样开始了。英勇善战的贝多因人也在无法忍受贵族压榨的情况下,参加了进来。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起义军以推翻无道的阿拔斯王朝、建立自己的政权为宗旨,吸引了大量受###者,队伍迅速膨胀至三十万。仅用了两年时间,巴士拉以南的乌波拉港和巴士拉城就被黑潮淹没,相继被攻陷。起义军又在巴士拉郊区修建了穆赫塔尔城,作为起义的大本营。紧接着,起义军挥师北进,涌向伊拉克西部的胡齐斯坦省,并攻占了首府阿瓦士。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巴西尔看到###帝国一片混乱,他幸灾乐祸,加紧了对阿拔斯王朝的作战。另外,巴西尔与当时的查理曼帝国皇帝“口吃者”路易二世联手,派出四百艘战舰,协助法兰克收复了被强占二十年的意大利南部重要城市――巴里(bari,地处亚得利亚海,今意大利巴里省首府,意大利南部第二大内陆城市)。(记于De Administrando Imperio of Conse Porphyrogenitus)
在基本遏制了###人的袭扰后,巴西尔回过头来,开始解决保罗派了。阿拔斯王朝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没心情理会盟友,保罗派可谓痛断一臂,末日不远矣!
872年,巴西尔的女婿、拜占廷将领克里斯托弗在瓦菲里亚克击败保罗派军队,其首领赫利梭黑也在战斗中阵亡,首级被送至君士坦丁堡。不久,拜占廷军又攻陷了保罗派的首都泰夫里卡城,并将之破坏殆尽,保罗派从此衰落,泰夫里卡共和国也失去了政治意义。
肃清了保罗派,巴西尔大喜过望,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以宣扬自己的武功。紧接着,他要发挥自己的文治了,开始着手立法工作。巴西尔痛斥圣像破坏时期的立法,说其是“对善法的贬黜,这个立法对于国家没有益处,要维系这个立法是不明智的。”在他下令编纂的法典里,说圣像破坏者的立法是“伊苏里亚王朝为了反对教义和破坏救世之法所编制的一套杂乱无章的东西。”他取消了这些立法,恢复了查士丁尼大帝时期的旧法。
877年,当了十年君士坦丁堡牧首的伊格纳蒂奥斯谢世,牧首一职出现了空缺。虽然在第八次全体宗教会议(869年召开)上,为了讨好罗马教会,巴西尔宣布开除了福细阿斯的教籍,但是他还是让福细阿斯重新担任了牧首这一职务。为什么巴西尔会这么作呢?难道他不怕得罪教皇吗?要知道,教皇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只要教皇手指一弹,基督徒们就会蜂拥而起,教皇指哪儿,他们就打哪儿。
其实,拜占廷的民众和贵族都反对巴西尔一味接近罗马教会,他们认为向教皇俯首屈膝对拜占廷没有什么好处。巴西尔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不顾教皇的反对,在那次大会上将保加利亚教会纳入了拜占廷教会的羽翼之下。同时,巴西尔也接受了福细阿斯的意见,向斯拉夫人扩大拜占廷教会的影响,甚至还向更北方的罗斯人传教。
说到保加利亚教会,在下要提一提鲍里斯一世,他受米海尔三世影响,接受洗礼,成为第一个接受基督教洗澡(哦不,是洗礼)的保加利亚可汗。在他支持下,基督教成为国内的主要宗教。从此,基督教世界在地球仪上又扩大了一大块版图。米海尔三世还成了鲍里斯的教父,为了感谢老米,鲍里斯甚至改叫了鲍里斯•米海尔。
鲍里斯在军事方面没什么作为,在企图扩张领土,却相继被法兰克和塞尔维亚击败后,他只得采取外交手段,亲近拜占廷,以对抗法兰克、大摩拉维亚公国和马扎尔人的三面压迫。
虽然如此,他在宗教、外交、文化和内政上却有不少政绩,因此他被认为是中世纪时期保加利亚非常重要的君主。在斯拉夫民族中通行的西里尔字母,据说就是在他执政时期创造的。西里尔字母源于格拉哥里字母(格拉哥里字母源自希腊字母),一般认为是由基督教传教士圣西里尔和圣梅笃丢斯为了方便在斯拉夫人中传播基督教而创立的,因此也称为斯拉夫字母,现代使用的字母是古字母的修改版。很多斯拉夫语族的语言都使用西里尔字母,其中包括俄语、乌克兰语、白俄罗斯语、保加利亚语、塞尔维亚语、马其顿语、卢森尼亚语等等。另外,由鲍里斯下令建造的普雷斯拉夫人文学院、奥赫里德人文学院,也带领保加利亚进入了文化和文学的活跃时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回过头来再说说巴西尔。
878年,西西里岛最重要的城市叙拉古被###人占领,很快西西里岛几乎全部被###人纳入囊中。他们想以西西里岛为前哨,大举进攻意大利。庆幸的是,两年后,拜占廷将领尼基福鲁斯在塔兰托战胜###人,使他们的计划破产,这无疑巩固了拜占廷在地中海地区的统治。
同在878年,辛吉起义军攻占了伊拉克南部的大部分地区,形势对阿拔斯王朝十分不利,首都萨迈拉(位于底格里斯上游一百公里处)的达官贵人们大为震惊。(836年,阿拔斯王朝定都河萨迈拉,892年才迁回巴格达)
不过,就在这时候,起义军的局限性暴露了出来,也许是长期受奴隶主压迫的关系,其首领们在占有大量土地后,并没有作到阿里当初宣传的“人人平等”,他们没有平分土地,反而将之据为己有,当地的赋税也没有减轻。更失败的是,他们以暴制暴,自己作了奴隶主,把俘虏的穆斯林变成奴隶,将当地百姓变成了农奴。这所有的一切都导致了一个严重后果:起义军中的农民和贝多因人心寒万分,他们远走异地,脱离了革命。
起义军的战斗力大为削弱!
在与政府军的对战中,起义军败下阵来。有意思的是,阿拔斯王朝政府军的主力也是由奴隶组成的,是一支经过严格训练的奴隶骑兵――马木留克(Mameluke,###语里“马木留克”就是“奴隶”的意思),这真是一场奴隶对奴隶的战斗。后来,马木留克在对抗蒙古入侵的“艾因贾鲁战役”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该战后文再表。
881年,起义军败退到大本营穆赫塔尔。883年8月,政府军终于攻陷穆赫塔尔,大部分起义军首领殁于阵中。历时十四年、声势浩大的辛吉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它极大打击了阿拔斯王朝的统治,加快了其衰落的脚步。(辛吉起义和1851至1864年的太平天国运动历时差不多长,影响也差不多,都是使统治王朝进入坟墓的步伐加快了,也都是由于起义首领内部发生问题而失败,历史是多莫的相似啊!)
附:马木留克
马木留克是###语“奴隶”的意思,最早组建马木留克军团的是阿拔斯王朝第八代哈里发穆塔西姆。当时,以波斯的呼罗珊人为主力的常备军已势不如前,为了应付波斯人与###人之间的频频冲突,他利用奴隶组织禁卫队,这便是马木留克军团。穆塔西姆的母亲是突厥女奴,因此突厥人的地位在这一时期大为提高。由于马木留克与正规军之间矛盾不断,他便于836年率马木留克,迁都萨迈拉。
马木留克军团的战斗力在###世界首屈一指,这些奴隶来自小亚细亚和高加索地区的奴隶市场,###贩子从那里买来身体强壮的孩子,送入军事学校,进行严格训练,并给他们灌输忠主思想,从而组成骑兵部队,由哈里发直接指挥,以制衡拥兵自重的###各部落首领。
马木留克军团全由重骑兵组成,他们头戴钢盔,身穿锁子甲,虽然护具轻便,保护性却毫不逊色于欧洲的重骑兵。马木留克骑兵一人一骑,和拜占廷重骑兵一样,也是一种即可远射又可近攻的兵种,其标准配备是长矛、硬弓、大马士革弯刀和盾牌。其战马是###纯种马,这种马举世闻名,身高腿长,冲刺如闪电,耐力也不差。虽然射速稍慢,但是其硬弓尺寸大、射程远、穿透力很强。
后来,###各地的苏丹纷纷效仿,组建自己的马木留克军团,特别是在埃及的阿尤布王朝时期。由于马木留克士兵没有任何政治背景,虽是奴隶,却深得主人信任和器重,因此待遇丰厚,马木留克将领往往还能进入高层出任官职。当然,这也为后来马木留克将领篡夺埃及王位埋下了祸根。
马木留克军团的战术一般是先用弓箭齐射,由于他们箭法都很高超,可远距离有效射杀敌人。为了减少伤亡,敌人一般会排成松散阵型,这便是马木留克军团等待的时机,此时他们纵马狂奔,又是一轮狂射后,瞬间杀到敌人眼前,未等其组成紧密队形对抗骑兵,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马木留克的长矛和大马士革弯刀可用于中、短距离格斗,由于他们技法出色,往往在肉搏中占据上风。因此,马木留克军团是一群令对手闻风丧胆的杀人机器,在下这样说毫不夸张。
三十二 贸易权!战争的根源
886年的一天,巴西尔一世外出打猎,骑士们策马扬鞭,吹着号角,轰赶着猎物,猎犬也嗷嗷乱吠,为主人助威。
巴西尔左一箭,右一箭,耍得兴致勃勃。突然,树林里窜出一头麋鹿,从巴西尔身边闪过。这头麋鹿身体强壮,双角粗大如树冠。
巴西尔喜出望外,想着如何能抓住它。就在这时,麋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皇帝的衣带牢牢地缠在了自己美丽的双角上。没等巴西尔反应过来,受了惊吓的麋鹿玩儿命似地狂奔。巴西尔咬着牙,双手紧紧抓住衣带,想让自己在马上保持平衡,虽然他以力大著称,可是毕竟敌不过雄壮的麋鹿。巴西尔坐立不稳,一头栽下马来。身体刚一着地,他就被麋鹿拖着向前滑去。凸出地面的石头和低矮的灌木划得他身上、脸上全是伤痕,后背的衣服也被搓碎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等卫侍们反应过来,皇帝已经被拖出老远了。他们赶紧催动坐骑,冲上去救驾。
“快!追上那头鹿!”,“射箭,射死它!”,“不行,别伤了陛下。”大家边追边喊着。
其中一名侍卫头脑灵活,他两脚猛夹马肚梁,只听坐骑一声咆哮,闪电般闯到巴西尔和麋鹿之间。他举手便是一刀,将衣带砍断。巴西尔的身体向前翻滚了一段距离后,才摔入灌木丛停了下来,他浑身皮开肉绽,两眼朦胧,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疼杀我也。”便昏了过去。
侍卫们一看皇帝还有口气,赶紧把他弄回了皇宫,大夫郎中们一顿忙活。巴西尔这次可真是伤得不轻,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紫色的帷帐,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他长松一口气,然后又闭上眼睛,打猎时的惊险场面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朕……朕是怎么回……回来的?”巴西尔问道。
“陛下,是一名侍卫救了您。”一个目击者说道,一提那名侍卫的壮举,这人就喋喋不休,津津乐道地说道:
“要说当时的情景,那真是千钧一发,相~~~当的危险呀。陛下,您被那头麋鹿,哦不,被那头该死的畜牲拖出老远。有的说要用箭射死它,有的却怕误伤了您,死活不同意。大家是一边追,一边想法儿呀。就在这时候,只见队伍里赫然闯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一名年轻侍卫。只见他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狮鼻阔口,身体健壮。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这小伙儿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陛下和那畜牲之间,只听‘哧??’一声,他拔出腰间佩刀,就这么一下,砍断了陛下您的衣带,这才救了您的驾,呵呵。真是天赐英雄少年身,正是建功立业时。要想知道这小伙儿是谁,他就是……”
“说书呢!有完……没完?!”巴西尔不耐烦了。听到有人拔刀砍断衣带,救了自己,身负重伤的巴西尔第一个反应就是:“刀?莫非这厮要谋杀朕不成?”
他是靠阴谋和暗杀起家的,对这种事自然特别敏感。结果,那名侍卫没得到救驾的恩赏,等来的却是刽子手的快刀。不久,一代奸雄巴西尔也因伤势过重,结束了狡诈的一生。
虽然巴西尔的帝位来得不是很光彩,但是他以自己的实力让民众刮目相看,他在原有军区制度的基础之上,又在巴尔干增建了新军区,以防止斯拉夫人南下。军事上的不断胜利,使帝国的版图扩大不少,这些成就都使他堂堂正正地跻身拜占廷最伟大的军事家之列。
巴西尔的次子利奥六世继任了皇帝,对于他的身世,史学界众说纷纭。利奥六世是米海尔三世的情妇欧多基娅与巴西尔婚后所生,由于老米和小娅之间的缠绵关系,史学家们猜测利奥六世有可能是老米的种。
利奥六世在位期间,发布了一部《巴西尔法》,是对查士丁尼时期法律的再次颁行。这部法典代表了封建贵族的利益,它将农奴制合法化,而且还放松了对贵族购买所辖区域土地的禁令。
利奥六世废除了市政机关的一切选举办法,他在诏令中明确指出:“这些机关不符合现有制度,在现有制度下,皇帝完全可以一手操办,不用尔等操心。” 他还彻底取消了市政自治,又封闭了###院,公然取消了###院参与立法的权力,###院的政治意义早在七世纪末就已经等于零了,现在把它彻底扫除,只是觉得它碍眼罢了。帝国的所有官员完全由皇帝一人任命,利奥六世既是帝国的皇帝,又是帝国的吏部尚书。
国家机构的中央集权化在马其顿王朝时期彻底实现!
古人把战争、矛盾的根源粗略地用四个字表示:酒、色、财、气。有的因酒后无德而引发矛盾,有的因贪图女色而招来祸事,有的因一怒之下而打架斗殴,“痛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就是吴三桂的“色”和“气”,这些都太感性了。唯有一个“财”字,包含了不少理性的因素,历史上的诸多战争都是因为关系国计民生的“财”而爆发的,比如前文说到的丝绸之战。
拜占廷和保加利亚这对冤家,在激战多年后,终于和谐了,而且一直保持了近八十年,难得的八十年。两个国家在这段“蜜月期”里,合作得还算相当愉快。保加利亚帮助拜占廷解了督马起义军围困君士坦丁堡之围,拜占廷又在宗教方面影响了保加利亚,使其沐浴在上帝的“阳光雨露”之下。
英国保守党领袖、首相本杰明•迪斯雷利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此话听起来缺乏人性味道,不过实事的确如此,合作必须建立在双赢的基础之上,没有这个,就别提合作。
君士坦丁堡是欧洲著名的大都市、贸易中心,侨民众多,也云集了各地商人,财富源源不断地涌入这里。在与各国的贸易往来中,拜占廷对保加利亚的贸易非常发达,保加利亚供给拜占廷蜂蜜、麻和布匹,用以换取准许出口的劣等丝绸和叙利亚的布料。
可是这种贸易最终酿成了两国间的战争,起因是拜占廷的投机商人垄断了对保加利亚的贸易,垄断不是错,但是借助垄断搞阴谋,那就不对了。这些商人在进行了一系列阴谋活动后,使拜占廷政府将同保加利亚的贸易转移到了其它地区,还对保加利亚的货物课以很重的关税,保加利亚当然不干了。保加利亚皈依基督教后,走上了文明之路,这使得它有资本与拜占廷抗衡(拜占廷似乎有些引火烧身啊)。
894年,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
保加利亚换了可汗,鲍里斯一世当了太上皇,儿子弗拉基米尔继位。战争爆发的前一年,即893年,弗拉基米尔因不能胜任可汗被迫退位,其三弟西美昂被太上皇推为可汗。
这位西美昂在中世纪史上可是大名鼎鼎,他就是著名的西美昂大帝(即西美昂一世,又译作西蒙大帝、西蒙一世)。他在位时期,一改军事上的颓势,缔造了保加利亚第一帝国的黄金时代,他由此成为拜占廷在欧洲的主要对手。
西美昂从小就被送到君士坦丁堡作人质(从这一点能看出拜、保同盟建立在不平等关系的基础之上,爆发战争是迟早的事),这使他接受了当时欧洲最先进的文化。在君士坦丁堡的日子,使他见识了拜占廷的富庶,豪华的宫殿、威严的皇家卫队以及从各地源源而来的财富,保加利亚则相形见绌,这些都使他暗下决心:“寡人的国家以后也要是这个样子。”
和以往的保加利亚可汗不同的是,西美昂的雄心壮志不仅是让保加利亚成为独霸巴尔干半岛的国家……
附:马其顿王朝的中央集权化
掌握庞大的国家机器的就是深宫大内,发号施令的只有稳坐宝座的皇帝。拜占廷的官员都有官阶和职位,凡是有官阶的一定要有职位,而且官阶和所担任的职位必须完全吻合,即所谓的“官位相当”。
高级官员的官阶分成18个等级,总揆、###官、议事官等官阶只有皇室宗亲才能担任,下面的是判事、知事、族长、监察长、督察官、执法官和副执法官。
高级职位有60个,有点像中国明朝的作法,马其顿王朝也宠信宦官,宫中最高职位通常由宦官担任,这些职位有司礼大臣、寝宫大臣、掌衣大臣。其次是最高中央行政职位,这些职位和地方各省的职位一样,在七世纪时都进行了改组。
国家行政方面的最高职位是总管,总管中最高的是国务总管,他发布皇帝政令,管理外交、警察部队、邮政交通和特殊通讯(这是一种利用?望塔,通过守塔士兵发出的光作为远距离传输的通讯方式)。
其次是军事总管、司法总管、国库总管和国家检察总管等。军事总管负责兵站和粮草,司法总管负责管理玉玺和皇帝的书房。另外,还有几个总管分别负责采地及皇帝马场、皇帝财产、皇帝纺织品及军火库。大都督统帅帝国军队,海军总管负责管理海军,君士坦丁堡市长管理首都。
马其顿王朝表现出了明显的重武轻文,这也是在风起云涌、处处杀机的中世纪必须的。这60个高级职位中,行政官员的等级并不高。国务总管这一重要职位仅居第37级,而某些大军区的统帅居第4级,大都督居第5级。
三十三 远交近攻!绝妙的计策
西美昂大帝受拜占廷文化影响很深,他继位后,要求王公贵族一律使用拜占廷礼仪,穿丝绸衣物。他更是以身作则,带头使用拜占廷礼节,服饰也全部是拜占廷式的:金线长袍,金项链,紫色御带,肩披珍珠宝器,斜佩黄金宝剑。人配衣服马配鞍,这么一打扮,真是威风凛凛。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是国家的根本,在中世纪,对国民进行教育很大程度上就是对宗教进行传播。因此,西美昂在马其顿等地兴建教堂,还传播、教授斯拉夫语。在首都普利斯卡一带,他又下令设立了文学研究院,专门整理、翻译拜占廷书籍,以提高国民素质。因此,保加利亚第一次出现了斯拉夫语的书籍,保加利亚自己的语言老师也在这一时期出现了。很多邻邦开始学习他的作法,斯拉夫文化在这一时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894年,在国力有了一定提高之后,西美昂发动了对拜占廷的战争,率军杀入色雷斯,挥出了自己的第一记铁拳。
利奥六世在抓权方面表现得十分凶悍,可是在战场上却稍输一筹,和西美昂的第一仗就败下阵来,西美昂让国民看到了希望,从而巩固了自己的汗位。
利奥六世不甘失败,要求与保加利亚北面的马扎尔人结盟,进行南北夹攻。
马扎尔人的首领阿尔帕德掂着手里的金币,哈哈大笑。拜占廷舰队在大将尼基弗鲁斯指挥下,闯入保加利亚南部,马扎尔人通过拜占廷的运兵船直插巴尔干北部,杀进保加利亚腹地。
保加利亚也曾是游牧民族,游击战是看家本领。可是现在他们文明了,他们开化了,文明了、开化了就容易淡忘自己的过去,面对马扎尔人擅长的游击战术,保加利亚军竟然回击无力,多次阻击均以失败告终,城镇多遭破坏。
这一招让西美昂始料不及,他急忙从拜占廷境内撤军,同时使出缓兵之计,假装与利奥六世谈判,在一些讨论点上讨价还价,以拖延时间。
“你会远交进攻,难道寡人不会吗?”想到此处,西美昂手书一封,派人连同重金一起送给了马扎尔人西北方的中亚突厥游牧部落――佩切聂格人。佩切聂格人首领掂着手里的金币,哈哈大笑,这笑容和阿尔帕德脸上的一样灿烂,一样充满着阳光。
在保加利亚人、佩切聂格人南北夹击下,阿尔帕德吃不消了,满脸的阳光灿烂换成了愁云密布。最后,马扎尔人的土地逐渐丧失,就连大本营也保不住了。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学起了匈奴人,开始大规模迁徙。与其说是迁徙,不如说是逃难,这次逃难的共有十个部落,在突厥文里被称作“十箭”。马扎尔人从第聂伯河流域出发,越过喀尔巴阡山,进入潘诺尼亚平原。
这时,东法兰克王国与大摩拉维亚公国正打得不可开交。
896年,接受邀请的阿尔帕德出兵击败了大摩拉维亚公国,并占领了多瑙河中游的蒂萨河流域一带,这里就是后来的匈牙利,马扎尔人也演化成后来的匈牙利人。再看阿尔帕德,脸上又一次浮现出灿烂的阳光,暖洋洋的,“啊!这里就是我的家啦,呜哈哈哈!”
匈牙利从此登上历史舞台,阿尔帕德成为匈牙利历史上的第一位大公,阿尔帕德王朝的建立者(匈牙利这时还不是一个王国,充其量算公国)。此后,匈牙利人对欧洲进行了一系列毁灭性侵袭,他们四处出击,横行了半个世纪。
撵跑了马扎尔人,西美昂回过头来对付拜占廷。
896年,浩浩荡荡的保加利亚军再度涌入拜占廷境内,没费吹灰之力就杀入色雷斯东部,直逼君士坦丁堡。利奥六世有些惊慌失措,他答应释放战俘,可是西美昂的目的并不在此。保加利亚军继续前进,开至保加罗菲格城下。拜占廷军仓惶迎战,在主力未及时赶到的情况下,被杀得七零八落,保加利亚的这次决定性胜利极大打击了利奥六世的自信心。
897年,双方签订了合约,利奥六世又是割地,又是进贡纳金,颜面无存。夺回贸易权只是西美昂的第一步,他还有更宏伟的目标:夺取整个拜占廷帝国。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拜占廷又丧失了意大利的最后一个要塞,爱琴海的一些岛屿也被###人占领。拜占廷商业重镇帖撒罗尼迦(希腊第二大城市)被盘踞克利特岛的###人攻陷,他们烧杀十天后,离开时带着两万两千多奴隶和大量战利品(其惨状堪比“扬州十日”)。巴西尔一世所付出的努力,被他的儿子轻易葬送了,帝国的版图再度缩水。
这次利奥六世面对的不光是外患,还有内忧。由于他结了三次婚,违背了他亲自在《巴西尔法》中规定的禁止第三次婚姻的条款,因此国内嘘声四起。没想到,利奥六世在三老婆死后,又娶了一个。
拜占廷教会作了妥协,皇帝你娶第四个老婆也就算了,如果你执意要让她的儿子继承大统,那对不起,你必须和你老婆分居。
利奥六世对教会这种“棒打鸳鸯”的作法嗤之以鼻,他非但没听教会的警告,反而册立此女为后。这下漏子捅大发了,全国上下一片哗然,“凭什么你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娶妻生子,就因为你是皇帝?咱们这可是法治社会。”
教会不愿意了,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尼古拉斯禁止利奥六世进教堂作弥撒。
皇帝也火了:“天下不光你尼古拉斯掌握神权,西边还有罗马教会呢,还有教皇呢!”
907年,利奥六世开始和教皇积极联系,双方稍一接触就冒出了火花,电来得也太快了,他请求教皇颁发特许状(这是拜占廷历史上的第一次,此后还会有很多次,最后一次则是在拜占廷帝国快要灭亡的时候)。
看到这位新皇帝和老皇帝巴西尔完全是两个风格(巴西尔对罗马教会的态度是既联合又斗争,不管联合还是斗争,都是为他的政治目的服务的),对罗马教会如此重视,教皇当然高兴了,如此一来,罗马教会的万丈光芒就可以普照不怎么顺从的拜占廷教会了。教皇立刻送去了特许状,命尼古拉斯退居二线,更换了大主教。
利奥六世是相当满意!
911年6月,新皇后的儿子顺利被加冕为共治皇帝,即君士坦丁七世,一个六岁的孩子。
在此期间,利奥六世为了夺回海上霸权,动用了花巨资打造的豪华舰队,出征萨摩斯岛(位于爱琴海东部):
102艘帆船、75只划桨艇,34000名划手、7000拜占廷水兵,另外还有700名罗斯士兵和5000名马尔达伊特士兵。
结果,被###人打得屁滚尿流,惨!
912年5月,利奥六世去世,留下一个危机四伏的国家。他在拜占廷的史书里被称为“智者”,其实名不符实。
主少国疑,内乱是不可避免的。皇太后(皇帝死后她已经升级为太后了)是个弱女子,没有西太后、狄奥多拉皇后(查士丁尼大帝的妻子)的政治才能,皇叔亚历山大“陈桥兵变”,逼迫嫂子和侄子退位,自己当了皇帝。
可是,亚利山大也没有赵匡胤的智慧和文治武功,他一上来就废除了哥哥的一些政策,重任宠臣,让尼古拉斯再度出山,担当大主教。他自恃武略非凡,擅自取消了对保加利亚的年贡。
西美昂心中暗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寡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开战,尔等却来这么一小手,哼哼,走着瞧!”
西美昂自称“罗马人的皇帝”,率领保加利亚军风卷残云一般,攻占了整个阿尔巴尼亚。
翌年,西美昂的大军开至距离君士坦丁堡仅20公里处,当年克鲁姆围城的情景就要再度上演了。不过,咱们的西美昂比当年的克鲁姆还要克鲁姆。可巧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亚历山大突然病逝,七岁的君士坦丁七世重新登基。皇位争夺战并没有因此而告终,禁军统帅杜卡斯正在暗处盘算着呢。为了稳定政局,尼古拉斯担任了摄政王,并迅速压制了杜卡斯的叛乱。
既然主要精力都用在安内上了,就很难再有精力攘外,除非你长了三头六臂。
913年8月,保加利亚军顺利杀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
西美昂意气风发地站在拜占廷首都外,叉着双手,面带微笑地看着童年生活过的地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记忆中的豪华宫殿和金银珠宝,他是迄今为止第四位杀到君士坦丁堡城下的保加利亚可汗。
三十四 西美昂大帝!挥出你的…
在一系列攻城之后,西美昂发现君士坦丁堡真是固若金汤啊。无数名将都不得不在它的城下兴叹不已,西美昂也是如此。不过,我们的西美昂不仅是卓越的军事天才,也是出色的政治家,他没有固执强攻,而是采用外交手段,提出议和。
战争和外交始终都是政治的左膀右臂,始终都是为政治服务的。
战争是为了以战而屈人之兵,外交更多的则是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果说战争是利剑,那么外交就是软刀子,温柔的一刀。
君士坦丁堡里的人们何尝不想和谈呢,在这些日子里,家门外围着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杀神,他们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一夕数惊的笼中之鸟。
以尼古拉斯为首的鸽派立即答应了西美昂的“好意”,双方“握手言和”。尼古拉斯还给了西美昂皇帝的称号,他们还定下婚约,让小皇帝娶西美昂的闺女为妻,结成秦晋之好。他们不管西美昂的闺女是俊是丑,就这么定了,以小皇帝的幸福换取国家的安定。
西美昂大喜过望,脑子里不住地回荡着一个念头:“女婿还小,寡人是他老丈人,以后以辅政的名义入主君士坦丁堡,如此一来……寡人岂不成了拜占廷的皇帝了?!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万般思绪都化成了一个字――爽!
哦,应该是两个字――巨爽!
西美昂心满意足地撤军了,带着他的雄心走了,更应该说是野心吧。不过这不是他最后一次站在君士坦丁堡城下,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撤回保加利亚,就等着准备嫁妆送女儿过门了。当然,女儿是否幸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给谁当老丈人,给拜占廷的皇帝当泰山,好处自然不必说。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历史跟西美昂开了个玩笑:鸽派的软弱作法,令拜占廷高层的###大为不满,宫闱之内再次爆发政变,他们推举皇太后主持国政。
两国间的婚约算是吹了,两国间的战火却再度被点燃。
失去了合法主持拜占廷国政的机会,西美昂勃然大怒:“出尔反尔,难道尔等还没尝够寡人的铁拳吗?!”他再次对拜占廷宣战,挥出了有力的一拳。
西美昂雄心勃勃,正处在事业的巅峰,他率军横扫马其顿、帖撒利和阿尔巴尼亚等地区。
拜占廷政府赶紧使出看家本领,向佩切聂格人送去了重金。佩切聂格人不管那一套,给钱就是爷,谁给钱我就给谁干。上次收了保加利亚的钱,他们帮忙赶走了马扎尔人,这次收了拜占廷的钱,该对付保加利亚了。
为了避免两线作战,西美昂同意以后不再提结亲的事,但是要求拜占廷承认他是“罗马人的皇帝”。在拜占廷人眼里,这一头衔只有他们的皇帝才配,就连西边法兰克的皇帝也只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的野蛮人,就更别提保加利亚这种刚投入上帝怀抱的国家了,###坚决抵制西美昂的提议。
两线作战最怕搞成持久战,必须尽快解决掉一头,再转而摆平另一头。既然拜占廷人如此死挺,西美昂决定与之决战。
917年8月20日,安塞雅鲁斯战役打响了。
拜占廷军从兵力上占有优势,不仅陆、海军协同作战,还有从多瑙河上游赶来协战的佩切聂格人。拜占廷军几个冲锋下来,将处于劣势的保加利亚军打得步步后退。
眼看保加利亚军就要被包围了,奇迹出现了,对于拜占廷人来说则应该称之为灾难。不管是奇迹还是灾难,总之,后面发生的事情的确令人费解:
拜占廷军内部出现了矛盾,看来上帝对这个刚皈依的儿子还是非常照顾的。拜占廷陆军统帅列奥•弗卡斯和海军总司令罗曼努斯•利卡潘努斯发生冲突,一气之下,俩人各自为战,谁也不理谁了,也许他们认为保加利亚军已是笼中之鸟,随便怎么打都会取胜吧。
看到盟友的将领之间口舌不断,竟然闹到分崩离析的地步,佩切聂格人首领直摇头。
“大人,您看他们吵个什么劲儿呢。”首领的一名大臣埋怨道。
“这群所谓的文明人,骨子里其实最野蛮。屁大点儿的事,就闹成这样!”首领满脸怒色道。
“那怎么办?他们派人来催促咱们上他们的战船,一起围歼保加利亚人呢。”
“谁跟他们玩儿,老子不干了,和这种人合作,早晚会引火烧身。”
“大人所言极是,那咱们就撤?”
“撤!”首领打了个呼哨,大吼道:“风紧,扯胡!”
听到头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佩切聂格人呼啦啦全都退了回来,撤往绿油油的草原去了。
荧幕上,闪出一群欢乐的游牧民族,纵马狂奔。
背景音乐《我和草原有个约会》缓缓响起。
画外音朗朗响起:“和文明人合作太可怕了,还是草原自由自在啊,我的肥羊啊,我马上就要回来啦!”
佩切聂格人认为这些所谓的文明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他们拒绝上拜占廷的战船,撤回了自己的地盘。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不可言胜。佩切聂格人走了,拜占廷人窝里斗,保加利亚人则心里不住地画着十字:“主啊,多谢垂青!”
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祈祷之余,西美昂立刻组织军队开始了大反攻。在可汗慷慨激昂的鼓励声中,保加利亚军怒吼着,一鼓作气杀出包围圈。随之而来的是一场血腥的屠戮,战场上一片狼藉,拜占廷几乎全军覆没,西美昂在拜占廷心窝子上重重捣了一记铁拳。
君士坦丁堡为之震撼!
走了佩切聂格人,还有塞尔维亚人呢(南斯拉夫人的一支,主要聚居在巴尔干半岛和中欧地区)。
塞尔维亚人君主彼得收到了拜占廷的礼金,他蠢蠢欲动,心里想着拜占廷许下的更大的好处,可是他的大臣们却有不同的意见。
彼得的地位本来就不稳,从拜占廷使者进入王宫的那一刻起,塞尔维亚的宫廷斗争变得更加激烈了,大臣中一派支持他出兵,另一派则支持西美昂。
彼得被那些反对他的臣子出卖了,他们与西美昂联合,里应外合之下杀死了彼得。塞尔维亚新君立刻承认了保加利亚的宗主权,臣服了。
整个巴尔干被西美昂纳入囊中,谁还是他的对手?拜占廷来吧,寡人张开双臂要把你紧紧抱在怀里,这辈子都不松开了。
在下并非拜金主义者,可是金钱在这个危急时刻确实发挥了巨大作用。
拜占廷的金钱政策虽然成就了西美昂霸占巴尔干的野心,但也为拜占廷的一场宫廷政变争取了时间。
当西美昂转过头来准备对付老冤家的时候,他的美梦却被无情地击得粉碎。
罗曼努斯.利卡潘努斯,和巴西尔一样,是农民之子,却作到了帝国海军总司令的位置,可见其势力雄厚,被誉为拜占廷最有能力、军功最显赫的将领之一。
罗曼努斯不仅出身和巴西尔一样,就连权术也和巴西尔差不多。他利用诡计取得君士坦丁堡的控制权,借助掌控的海军舰队慢慢将皇太后宫廷,发配她到了修道院。
919年5月,罗曼努斯促使君士坦丁七世和自己的女儿海伦娜结婚,成了国丈。翌年,罗曼努斯成为共治皇帝,即罗曼努斯一世,这些正是当初西美昂想要得到的,呵呵,历史又一次和西美昂开了玩笑。
马其顿王朝即将迎来一次新的考验,一场阴谋的考验。
三十五 捕鸟者!德意志的开国…
就在阴谋与诡计编织的乌云笼罩在君士坦丁堡上空的时候,西面的东法兰克王国即将改朝换代――加洛林王朝结束了,萨克森王朝开始了,时间同样是在919年。
说到这次改朝换代,我们还要从《墨尔森条约》(870年)签订的时候说起。
自从签署条约的那一天开始,东法兰克王国的疆界就基本定了形,其领土大约包括今天的荷兰、德国西部、瑞士、奥地利地区,面积约50万平方公里,居民约400万。
生活在这一地区的人们习惯把自己称为“德意志人”,称他们生存的这片土地为“德意志兰”(兰即land的音译)。
“德意志”这个词具体是怎么来的,现在已经无从知晓,有些学者认为这个词可能从条顿语演化而来,因为这里的人们普遍崇拜古代的条顿英雄。
构成早期德意志人的主要部落,从西北到东南依次为:弗里斯人、撒克逊人(即萨克森人)、法兰克人、阿拉曼人、图林根人、士瓦本人、巴伐利亚人。后来,又融入了东南边区的奥地利人和东北边区的勃兰登―普鲁士人。
因此,德意志人是日耳曼人和其他种族在大迁徙过程中相互融合的产物。
世间本无种,庸人自扰之。从人类的DNA中,我们可以知道:人类本无种族之分,民族是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由多个种族融合而成的。无论种族还是民族,都只是社会学的概念,而不是科学的概念了。
故而,鼓吹“纯”血统的种族主义者们其实只是一厢情愿,他们在用“纯种”和“混种”这两个词侮辱他人的时候,很可能也同时侮辱了自己的祖先。
(写到这里,在下要说几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了:现在也没有所谓的“纯”汉族了。五胡乱华时期,辽、金、元时期,是少数民族兴起的年代,也是中华大地多民族融合的年代,各民族之间互相通婚那是相~~~当普遍。如今,谁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身上就一点没有异族的血统呢?)
德意志兰这块土地从来都没有被罗马帝国占领过,也从未罗马化。当地的部族团结在军事首领――公爵的周围,在抵抗###人、维京人、斯拉夫人和马扎尔人的入侵中,不仅加强了德意志人的同呼吸、共命运,同时也使地方势力不断加强。
至九世纪末期,德意志兰逐渐形成了五大公国,它们分别是:法兰克尼亚、萨克森、图林根、士瓦本和巴伐利亚。
这些公国的领导都是加洛林王朝的官员,爵位不是伯爵,就是侯爵,可是由于这些藩镇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中央,他们就擅自改用了公爵的称号。
公爵们的权威主要表现在军事上,而并非部族上,但是在军事组织中还是保留了部族的区别。他们在对抗外族入侵的过程中,将势力扩展到统辖的每一寸土地上。
随着加洛林王朝在东法兰克王国的式微和衰落,争夺王权的斗争开始了。
试想一下,五条饿狼,十只放着绿光的眼睛,还有一块肥得流油的肥肉,后果会怎样?
东法兰克王国 加洛林王朝末代国王 孩童路易 在位期间,正是匈牙利人大举发动毁灭性侵袭的时候。
在阿尔帕德大公的率领下,匈牙利大军就像饥饿的蝗虫一样,相继洗劫了伦巴底、巴伐利亚、克恩滕、大摩拉维亚和萨克森。
906年,阿尔帕德更是征服了大摩拉维亚公国。他死后,匈牙利人失去了公认的领袖,他们虽然各自为政,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对东法兰克的侵略。
加洛林王朝的中央政府无力对抗异族入侵,也无力保护他的子民。
(历史又一次向我们展示了它的相似性,此情此景多像当年西罗马帝国无力对抗日耳曼人的入侵啊)
既然国王没法保护自己,那就自己保护自己吧,不是有那么句话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保家卫国的责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各个公国自己身上。
911年,孩童路易病死,加洛林王朝因绝嗣在东法兰克灭亡。由于家族在宫廷中的影响最大,法兰克尼亚公爵康拉德被举为国王。
可是这一加冕不要紧,全国立刻骚动起来,其他四个公国哪肯将这个大好机会拱手让人,“你当国王可以,但是先要问问俺们手中的宝剑同不同意。”
德意志大封建主之间剑拔弩张,混战不堪,东法兰克王国处在瓦解的边缘,稍有差迟,就会连人带马摔入万丈深渊,散了架子,再想拼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912年的一天,晴空万里,草长莺飞。
茂密的森林里,太阳从树冠的缝隙里艰难地投射下几缕光线,告诉大家现在还是白天。
灌木丛中,几个身影隐约地晃动个不停。
镜头拉近,大特写,一张挂满络腮胡子的脸,日耳曼人的脸。镜头下摇,全身特写:华丽的服饰,披在肩头的斗篷,斜配的宝剑。从打扮上看,他显然是一名贵族,而且身份不低。
几名骑士抱来一些树枝,将几个陷阱伪装了起来。
“好了没有?”络腮胡子问道。
“弄好了,大人,就等着入套了!”骑士们回答。
“嗯,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藏起来,等着被发现啊!”
“是,大人!”骑士们赶紧找地方藏了起来,络腮胡子也不例外。
森林里只留下几根树枝晃动了一会儿,很快也静止不动了。森林里静悄悄的,即使有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清脆的“当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