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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软亚洲研究院-微软的梦工场

_2 林宙辰(现代)
11月中旬,暂别了父亲,我回到北京。悲戚犹在,但对于人生,我却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和感悟。
尾声
父亲在宁波出生和长大,在台湾成家和终老。由他的遗愿可以看出,直至去世前,令他魂牵梦萦的都是自己“根系何处”的问题。
我也像个“行者”,总是走在路上——我是在台湾出生的。在建国中学、在台湾大学,我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光。而后我到了美国,在卡内基梅隆大学攻读计算机博士。基于对微软亚洲研究院的热爱,我终于有机会回到祖国大陆。今天,在北京,我和家人已经定居了四年之久。不过沉静下来,我也感觉到,这种“四海为家”的经历反而能使我做一些“不同”的事——比如,我在美国、中国大陆和台湾都曾长期生活和工作过,这使我对各地的优势和特点有了全面而深刻的理解。我不仅可以享受各地的美好事物,也许今后,我还可以在促进相关地区的产业合作、交流和发展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即便不谈远景,我也喜欢和周围的同事一起激荡智慧的那种感觉,不管这些同事来自大陆、香港、台湾,还是世界其他地方。这几年里,因微软“长城计划”的缘故,研究院和大陆的多所高校、香港的中文大学和科技大学以及台湾的台大、清华、交大都有着广泛而深入的合作——事实上,这三所大学与大陆著名的北大、清华、交大有着千丝万缕的血脉连系:抗战结束、台湾光复后,原北大校长傅斯年带领一批教师赴台湾大学任教;而台湾清华和交大也与内地清华、交大有着类似的关联——我们和两岸三地高校伙伴共同建立了十个联合实验室,并将“21世纪的计算”学术大会带到了上述每一个区域——前年的大会在杭州和香港举办,去年则分别由由北京的清华大学和台湾的三所大学合办,今年除南京外还在韩国首尔举办。
令我深感骄傲的是,微软亚洲研究院正在成为联结大中华区乃至全亚洲学术界的一根重要纽带——我们希望打破各种不必要的藩篱,让两岸的经济和学术实现全面的融合与互动。我甚至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当大陆发达的制造业与台湾领先的IT软硬件研究完成优势互补,一个全新的IT创新中心势将震撼全球。
我们期待着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下一个十年,我们期待着两岸四地携手走向经济与科技融合的明天。
作者介绍:
洪小文,现任微软亚洲研究院院长,美国电气电子工程师学会(IEEE)院士。洪小文于1995年加入微软研究院美国总部任高级研究员,是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主要创办人之一。在2005年正式加入微软亚洲研究院之前,洪小文曾担任微软公司自然互动服务部门的架构师。洪小文毕业于台湾大学,获电机工程学士学位,之后继续在卡内基梅隆大学深造,先后获得计算机硕士及博士学位。他觉得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与家人和朋友在一起分享快乐时光。
驽马的自白 邹欣(1)
2008年11月25日16:44
我是2005年10月份加入MSRA的,在这之前,我在微软的Outlook, Product Studio , Visual Studio 部门已经工作了8、9个年头。到研究院后,我和其他同事一起从事“技术转化”(Technology Transfer)的工作,同时也进行一些技术创新方面的研究。由于我在产品部门进行一线开发的时间比较长,我在研究院也负责给实习生和员工进行软件开发方面的培训。我把我的一些开发经验写到了《移山之道——VSTS 软件开发指南》这本书里面。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作为求职者参加过一些面试,也面试了不少求职者,我和其他同事合作,把微软编程和技术面试的一些经验写到了《编程之美——微软技术面试心得》这本书里面。
很多人很好奇地问我:“微软工作这么忙,你怎么还有时间写书?”
我想很多人都有“写一点东西”的能力和想法,我以前也写过一些零散的博客,但是从“一点东西”到一本两三百页的书,中间要有一个质变的过程。我写第一本书《移山之道》花了将近三年时间,从2004年秋天开始构思,到2007年初夏完稿,中间经历了产品延期、换工作、举家回国、买房子、装修等等事情。这本书在前面的两年时间里,都是一些断断续续的“一点东西”——初看上去有些意思,仔细分析,则有点像鸡肋。有时忙完了一天的事,半夜三更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书稿,乐观的时候,觉得“已经写了一半……”,悲观的时候,觉得“忙了两年多,还有一半都没写,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么?……”
我知道市面上已经有不少关于“软件工程”的书;计算机的大学生们认为“软件工程”是最乏味的课程;你往海淀区五道口上下班的人潮中扔一块砖,十有八九能打中一个正在琢磨“我也可以写软件工程的书”的人……说到底,我相信自己能写一些有独特价值的东西,在中国文化的背景下,用轻松活泼的方式,向中国IT行业介绍微软的软件开发工具和方法论,我想还是有道理的;而且我就是这个VSTS 开发团队的成员,我不写,谁能比我更合适写这本书呢?于是我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写。
微软工作的确比较繁忙,我回到家里还要照顾两个小孩,自己的业余时间不多。听说有牛人可以一边打麻将一边写报纸的社论,我没有这个本事,只好不打麻将,不看电视,少应酬,每天坚持写一些东西,周末有时还跑到公司干活 – 周末在公司会碰到不少的同事,大家互相点点头,就忙各自的事情去了。第一本书的30多万字,都是我用微软拼音输入法一个一个敲出来的,在这个过程中,还发现了输入法的一些bug;同时Word 这个软件也崩溃了一两次,让我丢失了好几天的工作。后来我把书稿发给了当时研究院的院长沈向洋博士征求意见,他很快给我回邮件,说 - 这是我看过的最有趣的软件开发的书!并答应给这本书写序言。他还希望能给我以后的每一本书都写序言。 在领导的鼓励下,我最后终于完成了这本书。
第二本书《编程之美》在2008年3月上市之后就卖得不错,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它在计算机类图书销量一直是第一名。2008年6月份,繁体字版也在台湾上市,很快也成为销量第一名。很多读者喜欢这本书,也有些旁观者觉得这本书也不过如此——依仗微软的名声,搜罗一些题目,吸引眼球罢了。不过,这本书的持续畅销还是说明书的内容的确有过人之处,不是昙花一现的炒作。
我想贴一幅图展示《编程之美》这本书的创作过程,图中的两条按月变化的曲线,一条是我和其他作者交流的email数量;另一条则是我和编辑们就这本书交流的email数量。
谚语说,一幅图胜过一千句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一千句话来解读这些曲线。《编程之美》从2007年2月构思,到2008年2月完稿,花了1年时间。我想说明一下为什么曲线在2007年10月左右会有大幅度的下降。一个原因是,那时候,我们写了不少题目,自己觉得该写的都写了,但是题目中很难看出来“美”,大家得喘口气,从“审美疲劳”中恢复出来。另一个原因是,编辑们也看出来书稿的质量并不像原来想象的那么好,有人建议干脆去掉“美”,封面大书“面试秘籍”或“我是如何打入微软的”即可——市面上质量一般的面试书也卖得很好,我们不如乘势也赚一笔算了;我们原定2007年11月份出版,如果这时,大家扛不住,稀里糊涂出了书,或者大家就此散伙,我想这一定不是一件美事。这段时间是项目比较黑暗的时期,后来责任编辑之一也离开了。
驽马的自白 邹欣(2)
2008年11月25日16:44
后来呢?从图上可以看出来,我们经过10月份的喘息后,增加了人手,开始了一个新的里程碑(milestone),大家针对一些难题紧咬不放,从办公桌讨论到餐桌上;砍掉一些不够“美”的题目;请了三位同事给我们专门挑错;我的“drive”也升级到“hard drive” ——以请吃午饭为名,和每一位作者逐句复审,如果email 没有回复,就打电话敦促,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作者的信念都没有动摇——我们要把程序中的“美”介绍给读者。
当年大家背诵的古文里有“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这样的话,也许开始大家都自以为是骐骥(千里马),蹦跶蹦跶,搜罗一些题目,辅以伪代码,并掺杂若干幽默,就大功告成。没想到后来发现我们自己都是一群驽马,一匹马蹦跶不出什么名堂,要大伙儿团结协作,长途跋涉,中途还要歇息几次,才能达到目的地。世上骐骥罕见,而驽马满大街,有些驽马能跑出一些好成绩,我看关键在于“功在不舍”这一句话。IT业界不少人嘲讽某公司的软件只有到了3.0版才好用,看来这也是一群“功在不舍”的驽马在干活。
软件开发有一个阶段很少有人提及,叫“death march” 。就像军队攻城,一队队士兵冒着炮火出击,伤亡无数,但是敌人的城堡仍旧岿然不动,火力看似依旧那么猛。硝烟中,焦头烂额的指挥官还是下令新的士兵继续出发,开始又一轮的march。在软件开发中也有类似的情形,就是你每天都加班写程序,改bug,但是bug不见少,第二天,第三天,下一周,下一个月……还是这样。有军事家说过,最后的胜利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经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再坚持一下”和“death march”,最后,有些军队破城而入;最后,有些软件成功发布;最后,有些书出版了。
也许可以这样说,微软亚洲研究院这十年来的成绩,来源于领导的鼓励和自由的环境,更重要的,还是来自于每个员工坚持不懈的努力,和“再坚持一下”的决心。
作者介绍:
邹欣,现任微软亚洲研究院技术创新中心项目主管,主要负责研究成果向产品的转化。他于1996年加入微软公司,前后参与了 Outlook, Product Studio, Visual Studio等产品的开发工作。他利用业余时间写了《移山之道—— VSTS软件开发指南》(2007年),《编程之美——微软技术面试心得》(合作,2008年)。他还在清华大学软件科学试验班讲授 《现代软件工程》课程。邹欣于1991 年获北大计算机软件专业学士学位;于1996 年获美国韦恩州立大学计算机软件专业硕士学位。
在微软栽种未来 迪恩·思劳森 (Dean Slawson)(1)
2008年11月25日16:44
2006年夏天当我迈入微软亚洲研究院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充满着神奇的色彩,许多只有在科幻电影中出现的技术在这里发明和诞生着。置身于此,我就像穿梭在时光隧道,进入了未来的时代!这一相同的画面,又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起11年前第一次踏入微软位于美国华盛顿州雷德蒙总部时候的情景:热情高涨的员工和实习生,充满着无限魔力的技术,大家拧成一股绳的执著精神,似乎人们都在为了一件大事情而忙碌着——一件可以让整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大事情,包括影响到成千上万可能成为微软用户的人们。我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我来到了最“火”的实验室
夏季的天气又闷又热,麻省理工学院《技术评论》杂志的封面文章称MSRA是“世界上最火的计算机实验室”,看来还真是一语双关。作为微软亚洲研究院的外国专家,我受沈向洋博士邀请来到这个实验室,与许多优秀的研究员、工程师和其他一些我向来非常仰慕的计算家科学家们并肩工作,并帮助他们把创新性的技术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中。沈向洋是少数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科学家之一,他不仅是一位成就颇丰的图形学专家,更是一位令人称赞的同事和领导——他是一个谁都想与之亲近的人。他饱蘸着感染力的微笑、和蔼的嗓音以及温暖的握手都让我感到自己还是很受欢迎的,不会因为自己是个老外而觉得像是个“外人”。2007年10月,当微软高层决定调任他回总部担任微软公司全球资深副总裁的时候,我心里仍铭记着他当初鼓励我来微软亚洲研究院时所说的话,并下决心留在这里去坚定地实现当时憧憬的梦想。幸运的是,沈向洋的继任者洪小文博士也是一位卓越的管理者,竭尽所能地支持我们团队的工作。
2006年夏天,我有幸成为TTG组(Technology Transfer Group, 技术转化组, 以下简称TTG)的负责人,这个组可以说是微软亚洲研究院近10年历史上成立的第一个开发团队。TTG是整个研究院的核心工程力量,是嫁接在研究组和产品团队之间的桥梁,负责把最新研究成果转化为产品中。同时,它还帮助微软在中国的一些新兴开发团队的建立提供了最初的孵化原动力,比如为新近成立的搜索技术中心贡献了第一批工程师。此前,它还为2003年成立的微软亚洲工程院输送了工程技术人员。所以,这是一支功勋卓著、身经百战的团队。
在我来华之前的几个月,我在总部担任全球微软研究院项目管理工作的总监,有幸与当时新上任的TTG工程技术总监田江森成为亲密的同事。我当时所在的这个部门负责技术转化层面的事务,田江森当时负责MSRA的项目,所以我总是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团队例会,这样有利于相互通气,知道彼此都在干什么。
我越来越敬仰田江森的能力,他不仅是一个管理者,更是一名技术专家。我飞抵北京的时候,田江森已经在这里很有效地提升了团队的项目协调能力(虽然从个体层面上看,大家干的都不错,但在田江森到来之前的几次重组中,这个团队的人员分散于不同的研究小组中,这样的情形或多或少削弱了团队接手新项目的能力,甚至不利于工程师们的职业发展。)此外,田江森还在帮助这个团队以及微软其他部门处理技术授权业务,通过这个项目,MSRA的技术可以首次向第三方企业开放。
我的“特种部队”
沈向洋特别要求我帮助提升这个团队将MSRA技术转化为新产品的能力,我把这个过程称为“孵化”——与此同时,继续为“技术转化”(也就是研究员为现有产品增加新的功能)提供支持。孵化,或者说开办初创企业,这种事情我在微软和其他公司都经历过几次,所以很乐意利用自己的经验为这个团队的建设出力。
现在,田江森和我在共同努力让TTG变成一个更大的团队。我希望这个团队能够真正地关注高质量的工程开发,但同时也能够从事一些超越技术转化层面的新项目,其中包括新产品的“孵化”,此外还有沈向洋和洪小文(当时的常务副院长)一直在研究院里提倡的“基于部署的研究”。无论是新产品孵化还是更加以用户为中心的部署性研究——我们将原型产品投放到现实世界中,让研究员们直接从用户反馈中学习——都要求这个团队具备新的能力,采取新的工作方式。在技术转化上,我们依靠产品团队协助确保产品的质量,设计用户体验,以及进行商业模型分析。现在,我们需要自己的团队更像一个产品研发单位,从头到尾包打天下,部署或提供新的软件代码。
在微软栽种未来 迪恩·思劳森 (Dean Slawson)(2)
2008年11月25日16:44
有鉴于此,我们把培训作为团队的工作重心。我们团队中许多新成员都刚刚离开校园,招他们进来是为了回补抽调到新团队的员工所留下的空缺,他们在产品提供方面的经验很少,甚至是零。团队开始为新招聘人员实施强制培训,教会他们如何用微软的方式来开发产品。这项工作由TTG工程研发负责人邹欣来领导,他来自雷德蒙总部,在产品团队研发方面有多年的经验。与他一同改进团队运作过程的还有曾经与他在微软总部共事的Peter Mau,Mau还负责MSRA的其他几个项目。
与此同时,TTG元老、MSRA技术转化研发的先锋之一陈刚已经在着手搞一个新项目,它将把“基于部署的研究”变为现实,准备推出我们第一个面向中国的网站http://www.msra.cn。我邀请来自雷德蒙总部的专家级项目经理、产品规划经理、用户体验设计师和应用研究员来到我们团队作短期“轮岗”,磨砺这个团队的能力,并且在早些时候为团队增添了第一位用户体验设计师王烁,他从王坚的人机交互研究团队调任到这里,担纲这个以用户体验为中心的孵化性产品设计。现在,这个团队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我们期盼已久的更大挑战。
我把这个新的小组称为“创新工程”,以体现其更广泛的职责,不久,我们就投入了新的项目之中,与研究员和产品团队携手并肩推出新的特性、尝试新的想法,并探索新的商业机遇。
我们是“&”
过去两年间,这个团队成长壮大,在创新过程中担当了独特的角色,它跨越研究和产品开发,促进研究院迸发出新的思想火花。有时候,我把这个角色称作“R&D”中间的“&”,因为它的任务就在于“连接”。
我们已经开始着手的几个早期项目之一就是建立在我和王坚的良好私人关系基础之上的(他现在是MSRA的两名常务副院长之一)。有一次,王坚邀请我参加他们在北京郊区举行的一次户外会议,他们组一下午展示了50个左右的新技术原型。其中一个想法虽然还谈不上是一种软件原型,只停留在一系列草图上,却仍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它只是微软Office软件内的一个大号按钮,上面写着“Do it for me! (帮我完成这项任务)”。那次会议之后,我们又和研究经理陈正以及王坚团队里的研究项目负责人朱文力碰了几次面,这个新想法很快变成了用来扩展微软Office软件企业市场份额的概念,即我们后来完成了研发并推向互联网的“微软任务市场”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项目,而且正在进一步开发中。
真的,我一时间是无法细数自从我参与开发以来所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人和项目。
创新是一个社会过程
我有幸看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现实,与微软亚洲研究院了不起的研究员和工程师们并肩合作,提供令人激动不已的技术,最重要的是我们相互帮助,在专业发展和个人成长两个方面共同成长。在这个过程中,我自己也获益良多。
在微软这样的企业中,成功几乎完全在于员工的努力。这就是说,无论我们想干什么,组成一个正确的团队是至关重要的——成员的技能、才干和激情的搭配都要合适,大家学着作为一个整体共同努力,并且与我们的合作伙伴和客户建立关联。作为总经理,我非常严肃地对待自己的职责,发展、指导和培养团队成员以及其他同事,真正地帮助人们发挥他们的潜力。为此,我深知自己也必须不断成长,这正是让我的工作变得如此令人着迷的重要原因。
为了携手“办一件大事情”,我们有机会共同面对,克服了技术上乃至人际关系上的挑战。这是我们从工作中学会的重要内容,而且我们是在相互帮助中学会的——无论我们作为经理,导师,同事,还是普通朋友。
我在微软这么多年,我认识到“创新是一个社会过程”。我们学习怎样合作,并建立这种信任关系,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而在此过程中,各种成功的价值得以体现。我相信,只有我们兑现甚至超越他人的期望或者我们对他人的承诺,才能谈得上创造了价值。我们在一起工作,不同的意见就会有交锋。人们多元化的才干让创新成为可能,也体现出了不同的观点和价值。从很多角度上看,我们最大的机会就在于把能力和兴趣各异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努力,同时真正地把这些观点合成为更壮观的画卷,其成就比任何个人都要更大、更好。
在微软栽种未来 迪恩·思劳森 (Dean Slawson)(3)
2008年11月25日16:44
与盖茨打成平手
自从我来到微软的第一年起,我就知道,一个人就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大不同,无论是解决一个看似多么不起眼的小问题或者小功能,还是创建一个新团队或新企业——但前提总是要与别人合作。
我在微软做了几个不同的职位之后,第一次接受了项目经理的任命,参与桌面出版软件“Microsoft Publisher”的开发。我们团队负责开发微软Office中的“Clip Gallery (剪贴图片库)”组件,用来管理文件中所使用的剪贴画或者用这个程序做成的网站。我是在微软开发Windows 95时加入公司的,当时多媒体软件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和团队里的同事们一道,为图片、音乐和声音等其他媒体形式提供支持,并开发了“一键上网”功能,让用户搜索和下载更多内容(与其他下载站点不同,这些内容已经得到许可,供个人或商业使用,这些东西深受许多国家的商务用户欢迎,因为他们不想因此而遭到内容原创者的起诉。)我将这项在线服务称作“Clip Gallery Live”(点击直播图片库),而且这实际上也是微软有史以来第一个以“Live”为品牌的服务,很多年后这个词才成为在线产品上常用的商标名。
很快,我的团队以及我本人都意识到,这个组件和服务必须升级,才可以应对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内容和用户需求。来微软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有幸和我们的产品部门经理Alex Loeb一道与比尔·盖茨面对面交谈,希望能说服盖茨支持我们成立一个新的项目小组的提议。我至今仍记得,在那次一个半小时的会谈中,我花了大部分时间向盖茨做报告,可谓苦口婆心,并与之辩论我的架构愿景——那次会谈原定只有一个小时的,却延长了半个小时之久。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用SQL,而非要开发这个新玩艺儿呢?”我尽全力阐释自己的看法和理念。直到最后,他仍然表示:“你没法说服我采纳(你的战略)……但我也说服不了你。”他最终还是答应提供经费支持,但只相当于我们申请预算额度的四分之三。不过,此举却创生出了一个最终成为Office在线产品的重要组成部分的部门,每天为全球数千万用户提供有关Office的在线内容,以及支持每日数百万次的下载量。(此后,我们发现另一个团队也有我们所需要的资源,于是与他们建立了密切的合作,最后使两方面的资源合二为一。)
过去这些年来,我有多次机会与那些出色的同事合作,提出新技术开发建议、组建团队、组织项目并发布产品,同时帮助其他人成长和成功。虽然我的职业生涯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担任经理,但其中最有意思的时光却是在实干中度过的,无论是撰写文章,设计或编写软件,还是测试和改进产品直到它们漂亮到能够出嫁的程度。
我始终记得很多年前的一天夜里——那时候Web还刚刚起步,我正在尽一切努力尝试让我们新推出的在线服务能够兼容一款竞争性浏览器产品,因为我相信它对用户有利。即便是当时我们的开发经理,一位对技术无所不通的人,都想不出怎样才能实现无缝对接,甚至打算放弃努力。当时无知的我仍然坚持从各种角度尝试,直到我自认黔驴技穷,无果而终。但是,我顽固的秉性却始终不肯妥协,坚持奋战到了深夜,总算找出了办法,我立刻对这个解决方案进行测试,并以满意的数据结果而告终。紧接着,我把它写进一个规范文档中,以便工程师们可以在明天按照它来执行。忽然间我意识到天已经亮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个功能最终成功发布了,但我并没有太记着这件事,而且也不曾指望有人能注意到它。令我吃惊的是,几个月之后有一次我在比尔·盖茨家里出席为实习生准备的一场烧烤午餐会,我的经理把我彻夜未眠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盖茨。虽然,能得到他们对我努力的认可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这终究比不上当我知道全球上千万用户正在受益于我们的在线服务时所获得的满足感。
我在微软服务的13年间,遇到了无数了不起的人,从比尔·盖茨、现在的研究院院长也是我的老板洪小文博士,到我新招进来的员工和实习生。每个人都通过自己的独特方式为引以为豪的事业、为周围的人做出了贡献。我很幸运能够成为它的一部分,并能够与微软公司中非常优秀的一群人为梦想而走在一起。
我在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两年间,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个人和专业上的成长,遇到了值得与之毕生交往的好友,并对我的团队以及研究员们的成就给与了应有的帮助,我希望这些工作能够产生持久的价值。
我很高兴,因为我们能够携手努力,开发能够改变世界的技术,同时也让自己成长为我们所希望成为的人。对于技术如此,对于我们自己也是如此——预言未来的最好方法是创造未来。
作者介绍:
迪恩·思劳森,出生于纽约,在加利福尼亚长大。2006年8月从总部来到了微软亚洲研究院工作,担任创新工程中心总经理,负责技术成果的转化和孵化。在微软工作的13年中,他参与过教育、媒体和生产类产品和服务的开发,以及先进技术从研究团队向产品团队的转移。他一直充满热情地把有才华的人和绝妙的点子聚集起来,创造出顾客所想所需的软件和服务。在进微软之前,他在一家开发教学软件的小型公司做咨询顾问,同时也参与过好莱坞的电影和电视业务。13岁时在洛杉矶城市学院第一次学习了软件编程,之后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学习实验心理学,在杨伯翰大学学习组织行为学。他喜欢所有的户外活动。
我的微软12年 陈蕾(1)
2008年11月25日16:44
几天前,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公共关系部葛瑜甜甜的声音:“Eileen姐姐,研究院今年成立十周年,想出一本书,向您约稿。”我当时想,写什么呀?不是没的可写,而是可写的太多,反而无从下笔。
我从1994年到2006年在微软公司工作了12年,先后从事秘书和人力资源方面的工作。最后的两年多时间负责研究院的实习生项目。可以说我的青春岁月都是和这个公司连在一起的。
如果把这12年的成长比作一棵大树,我的感悟比作树上面的一个个果子的话,我该摘下哪几个果子奉献给大家?也许这其中最大的几个果子应该叫爱,感恩,学习,成长,健康,平衡吧。
付出爱、收获爱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不是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新约 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
《圣经》中这段爱的颂歌,每每读起来都让我非常感动。许多人说公司就是一个人为了养家糊口挣钱的地方,不用付出太多感情。身在职场的人更会觉得公司内外像是战场,充满了竞争,为了生存和发展要坚忍不拔,还要不择手段。但研究院的文化氛围,却使其中有能力的好人,能通过他们的行为带动出同事们人性中光明的一面。使大家虽然经过多年的职场打拼,心中还能保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我在研究院所经历的最难过的事是语音组的同事周健来 的早逝。和他工作上的接触并不多,但每次见到他,哪怕是在过道里碰到,打个招呼,都是一种愉快。好几次全院一起出去开会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都会说,“我帮你拿包吧”,真的是绅士风度。他这个举动透露出的对人的善意和古道热肠,他眼中对人真诚的关切,让我感动不已。健来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那个地方的福音。如今,这么好的一个人走了,留给我们无尽的哀思。但他用生命最好地诠释了爱与真诚。
2006年,我带12名优秀实习生去总部访问 ,到比尔盖茨先生家吃烧烤。学生们特别感慨我们一路上得到的帮助。比如,到的第一天,人生地不熟,而且是周末。有几个总部的同事跑来带我们逛街,我们一边觉得感动,一边又很内疚占用了他们的休息、与家人团聚的时间。他们大概了解我们的心理,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又不让我们感到一丝“欠人情”的压力。
做实习生项目时,为了让学生们在有限的时间里能更多地了解研究院及其研究员们的工作和生活,我们每个月为学生们举办一次聚会。我会请一些同事来介绍他们组的研究工作的进展和成果,还会请一个特别嘉宾与学生分享他的人生经历,“深蓝之父”许峰雄博士 就是我们请的第一个嘉宾。这些平时非常忙碌的人,一听说是给学生们讲,都答应得非常爽快,有时整个小组调动起来琢磨如何把活动办得既内容丰富,又生动有趣,符合学生们的特点。语音组的主任研究员Frank Soong 在聚会上对我们的实习生们讲过的一个故事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说他上中学时,他的老校长平常很少说话。但有一天他给学生们训话时流泪了,说他很难过,因为头天晚上几个小太保跑到学校滋事,而学生们眼看自己的同学被打,却袖手旁观,没有去阻止……Frank说他日后常常想起自己的老校长和他这句非常平常的话。我想我也忘不了Frank讲到这里时用纸巾拭泪的情景,我和一些学生也陪着他流泪……老校长可能不会想到,多年之后,他这份真挚的爱会经他的学生将深深的感动传递给一个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也就是这样平凡的事情每日点点滴滴地滋润着我们的心。我们还曾经给学生组织过几期名为MS^2 的职业培训项目,我们的讲师华宏伟不断启发学生把他们心底蕴藏的对他人的关爱表达出来。很多学生真的得到了释放。培训结束后,我看到了更多的笑脸,更多的小绅士帮你开门,提东西,可爱极了。每次活动结束后,我都会收到学生们热情的邮件,他们的鼓励和友情让我的生命日日被感动和滋润,从而也能毫无保留地付出我的感情,这是非常幸福而难得的感觉。离开研究院时,他们特意收集我在研究院的历年的照片,为我制作了一个短片,还在两大本留言簿上写满了祝福的话语。这些珍贵的礼物永远会带给我安慰和美好回忆。
我的微软12年 陈蕾(2)
2008年11月25日16:44
研究院并非人间天堂,但研究院里那些心地善良淳朴的同事和学生给予彼此的关爱,让我感到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带给身边的人一份祝福。并且让我更加坚信,只有人们彼此间真挚的友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是解决一切问题的钥匙。
研究院,是一个让我能付出爱并收获爱的地方。
人生没有白吃的苦
“智慧天天在这里碰撞。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如鱼得水,我们身心都要强壮。”
最近,我写了几篇文章,和大家分享我在工作方法上的一些心得,如档案管理,项目管理。收到的反馈是“很有启发”。我和大家开玩笑说我写的每一个字都是蘸着(心)血和泪写的。
很多人都羡慕我们能在微软这样的大公司里工作。因为它是世界首富的公司,是对二十世纪的世界产生了最重要影响的IT公司。来这里参观的人会感叹其现代化的装饰和设备造就的舒适先进的办公环境,自由的氛围。对公司里面的人来说,这是一个聪明人云集的地方,我们的同事来自世界各地,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大家共同的特点是工作努力,节奏快,有很强的竞争意识,做事主动,对工作质量的要求一丝不苟。智慧天天在这里碰撞。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如鱼得水,我们身心都要强壮。
如果把微软比作一个浩瀚的大海的话,那我当初进公司的时候,是在不识水性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了大海,离开校门只有一年的我,在校时虽是好学生,但不懂做事技巧,天天手忙脚乱,感觉自己是在水里拼命挣扎,虽然用尽全力,工作中还是时常出错,没少折磨我的老板,自己也活得很有压力。我多年做好学生积攒起来的自信心也快消失殆尽了。所以我非常感谢我的第一任经理——微软中国区总裁杜家滨先生 的知遇之恩和忍耐。去年,我为了帮助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找工作,教她工作方法,帮她改她用英文写的邮件等,我觉得真的很辛苦。我给家滨发了个短信:“我在帮助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觉得很累。您当初教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呵呵,不知他看到我的短信时有没有老泪纵横?他回信说:“养儿方知父母恩,道理是一样的。能培养一个像你一般能干的同事,其实是很开心的。”我都快热泪盈眶了。J
在像微软这样的大公司里,自学能力要超强,永远得不停歇地往前跑。其实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要求。
国外的公司管理体系已经存在了上百年,有一整套管理的思路和方法,而我们在走进这样的环境之前毫不了解。为了适应这个环境,我们当然要和时间赛跑,全力以赴。离开微软后,我女儿幼儿园的园长曾邀请我去给他们的小老师讲我在微软的经历。我的一个朋友去听了。他说我的讲座用三个词就可以概括:“态度,态度,态度”。我不是一个灵气的人,学东西很慢。好在我还有些韧劲儿,态度好,肯吃苦,不断从错误中学习,坚持下来了,才有了后来在微软更多成长的机会。我在很长时间内都不知道该如何做生涯规划,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比较懂得珍惜当下的时间,做好今天的事情。我常发现之前的努力为之后的工作打了多么重要的基础。比如,我在做秘书的时候,经常被员工问到一些和人力资源(如休假制度)、行政(如办理签证)、财务、法律等相关的问题。我完全可以说你们自己去找答案吧。但为了方便大家,我就把一些常见问题整理出来放在网上了,免得他们大海捞针一样地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做人力资源的时候,我的经理邓康明 让我去做员工手册,我之前做的很多东西都用上了,而且因为我和这些部门的同事已经非常熟悉,他们都积极配合我的工作,所以这项工作得以高效地完成。人生真是没有白吃的苦。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大大借助了别人的力量,接受大家的帮助,甚至是批评。感谢上帝的厚爱,我有幸在那么多优秀的经理人身边工作过,看他们如何思考,如何为人处世,真是受益终生。
学习、学习、再学习
“人有走不完的路,读不完的书,见不完的人。”
微软是盛产助人为乐好青年的一个地方,我们各个部门的同事都被我用问题(有时是显得不那么聪明的问题)“轰炸”过。有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针对我的困惑发问,边问边整理思路。我是秉着“问问题的人只愚蠢五分钟,不问的人愚蠢一辈子”的信念去问的,因为在我们从小到大的经历中问问题的人是被嘲笑的。不过,大家都对我很耐心。而且我发现,越是大师,讲解问题越浅显,越清楚,越给人自信。榜样啊!
我的微软12年 陈蕾(3)
2008年11月25日16:44
也有想到你会有问题,主动来帮忙的。我刚转行做人力资源的时候,完全没有头绪。在美国总部研究院的人力资源经理Mary和我之前素不相识。一次打越洋电话,她得知我的情况后,就主动帮我申请各种资源,还建议我们每周打次电话,解答我的疑问,我有问题可以随时问她。每每想起她来,心里都很感动。我没有机会报答她。我想最好的报答也许就是也这样不求回报地去帮助别人吧。
我非常感谢公司为我们提供的各种培训,那是一笔很大的投资。我基本上是不错过任何一次学习机会的。我去参加培训的时候,往往是到了工作出现瓶颈、压力很大、心里很痛苦的时候。这些培训常能帮我从繁重的工作中跳出来,梳理思路,找到症结。当我发现很多问题不是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的时候,我的心里首先会放松些,自信心回升。与讲师和其他学员的互动更是让我获得很好的启发。回来后,不少问题便迎刃而解。
以下是我参加过的一些培训及其对我的最主要的影响:
培训内容 心得
职业规范 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度和思考习惯,积极做事,诚信,要有感恩心;“施比受更有福”。
项目管理 生活中的每件事都可以当作项目来管理。
时间管理 人生的自我管理,区分优先级确定做事顺序,培养好的做事习惯,学会借助工具。
档案管理 做有条理的人,尽量减少在找东西上花的时间。
压力管理 变压力为动力,不让负面情绪影响身体健康。
善于发问 只有聪明人才善于发问,没有愚蠢的问题,只有愚蠢的答案。
高效沟通 四种沟通风格的人(思维型、果断、平易型、表现型),人各有所长,对他人的同理心、欣赏和赞赏最重要。
演讲技巧 演讲有助于让别人了解你的想法,扩大影响力,是在外企生存最重要的技巧之一。
形象礼仪 你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怎样去包装自己。我羡慕自信、优雅、智慧的女人。
在微软12年的工作和生活让我打开了眼界,体会到什么叫“人有走不完的路,读不完的书,见不完的人。”
健康与平衡
“职业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给我们带来潜移默化。职业真正赋予我们的不是薪资也不是社交平台,而是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让我们成熟起来——终有一天,我们会由衷地感激它。”
现在所有的公司都在倡导工作和生活之间的平衡。我认为这个很重要。尤其是获得内心的平静。
圣经里有句话叫:“教养孩童,使他走当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离。”要走当行的路,首先得有正确的价值观。人是如此,一个机构也一样。找出网上第一期的研究院通讯中李开复博士写的院长话题 里面谈到研究院的领导方式,研究的风气,员工的满足,自由、真诚、平等的环境,对社会的贡献,回头看,十岁的研究院都做到了。它不仅在不断吸引出色的员工,做出优秀的成绩,还为社会培养了大批人才,也得到了大家的高度认可。在其中的我们,和研究院的价值观相同,知道自己天天在做正确的事,再累都心甘情愿。
不过,很多专家都说现代人的一个很大的问题是焦虑。在微软这样一个快节奏的公司工作,这是免不了的,虽然有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想当初,在研究院刚成立的时候,我天天有做不完的事。有一次,我忙得那龇牙咧嘴的表情被开复看到了,他慢悠悠地说:“放松些吧”,我才学着以后遇事尽量不露声色,但心里依然着急。刚离开公司在家休息时,我女儿幼儿园的园长李跃儿 建议我回家后好好调整自己,什么时候做事不神色慌张就好了。她发过一个短信给我,说:“柔妈:在家练习清心,走路都要一步步踏稳,不让自己慌。哪怕只有一天好时光都要享受。所以你要跟自己叫板,先让心平静下来。”我第一次知道了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我到现在还在修炼自己,让自己放松,享受生命的过程,不管是做事还是进餐。我觉得上天给我们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不同的,我们只要没浪费我们的能力,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我开始原谅和接纳自己,和自己和解了,对别人也宽容多了。我深深的明白只有自己要先活舒服了,尤其是心里真正舒展放松了,才能照顾好家人。
我的微软12年 陈蕾(4)
2008年11月25日16:44
以前我一直致力于给女儿创造一切机会,比如给她换了一个好的幼儿园,但很少有心力关心她的内心世界,她的情感需要。以至于她在情绪上和学习上都遇到了一些困难。她的主课老师来家访时,看着我的眼睛说:“人的一生很短,我们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就更短。您拥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您都没时间陪她,也许有一天您会后悔。”我的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我从来没有如此歉疚地意识到自己需要把人生的重心向女儿和家庭倾斜。
我回家仅仅一个月以后,幼儿园就反映说我女儿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静了,懂事了,可以讲通道理了。每天早晨,我都用心地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亲亲她的小脸蛋,对她说句祝福的话,让她挂着一脸幸福出门。有一天,我们全家围坐一起边喝我制作的柠檬蜂蜜饮料,边品尝她做的“饭后甜点”(其实是她把胡萝卜切成块儿,在盘子里摆得漂漂亮亮地端到餐桌上)时,她说:“妈妈,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真幸福”,我听了好心安。
我曾经在一本时尚杂志里看到一篇题为《和职业一起成长》的文章,作者是一个在外企打拼过的女孩叫钱静,她说的一段话让我很有共鸣。她说:“职业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给我们带来潜移默化。职业真正赋予我们的不是薪资也不是社交平台,而是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让我们成熟起来——终有一天,我们会由衷地感激它。”
回想在微软十二年的职业生涯,除了“美好”,我很难想象出一个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这些日子在我心底里的沉淀。不论是研究院成立仪式结束之时,我与另外一个同事郑薇 疲惫而幸福地走出酒店,还是与经理们的一次次推心置腹而受益匪浅的谈话;不论是与实习生们一起上MS^2课程时所感受到的个体被藏匿但仍可被激发的热情,还是在负责实习生项目中得到同学们的热心支持和积极鼓励……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我人生经历中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虽然,我现在把人生的重心从事业转向了家庭,并且将更多的兴趣转移到了教育中,我相信自己无论何时都会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去面对未来生活中的挑战——因为我拥有与微软一起成长的十二年。
作者介绍:
陈蕾,在微软公司工作过12年。曾任李开复博士和张亚勤博士的执行助理。后担任过人力资源专员、学生项目专员。最自豪的事是有幸作为微软亚洲研究院创始人之一,亲历了研究院从出生到茁壮成长的过程。最好玩的一份工作是2004年至2006年期间负责研究院的实习生项目时,甘当孩子王,与学生结下了深厚友谊。她希望今后能继续有机会与学生朋友分享人生经历,共同进步。陈蕾毕业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获硕士学位。现任和合嘉讯咨询有限公司高级商务顾问。
你的工作就是最好的面试 邹欣(1)
2008年11月25日16:44
大约是1996年春天,我在韦恩州立大学(Wayne State University)正忙着写硕士论文。一天,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来自Richard Brodie,我依稀还记得上面写着:
"I'm the creator of Word. I found your resumes……are you interested in a contract position at Microsoft (我是Word的发明人之一。偶然看到了你的简历,请问你对一个在微软工作的合同制员工职位感兴趣么)?"
他叫我写了一个程序 (好像是二叉树排序),我写好之后email给他。几天之后,他又安排了微软的一个电话面试,主要询问了一些关于项目、程序设计语言方面的知识。不久,他说我还得亲自去面试,同时把去微软公司总部Seattle的来回机票寄给我了。
说实话,当时我试图用Word 软件写毕业论文,功能很多,但是并好用,我后来是在一个很旧的Macintosh机器上用Mac的软件写完了论文。在这之前,我已经得到了几家软件公司的Offer。并且因为以前有过在一个大型公司工作不愉快的经历,我对大公司的兴趣倒不大。但是又一想,免费的机票、还有Microsoft 的名声,于是我抱着去看看的心理就上路了。
那天清早,我从底特律经匹兹堡飞到了西雅图,由于时差的关系,到达时还是早上。Richard 接了我,从机场到微软的路上,他和我聊了我在国内做过的项目。听说我们在目标码上汉化了SCO Unix(由于没有源代码,我们反汇编Unix的代码,然后在上面修改,让汉字能显示出来,比较Hacky)。他吃了一惊,拍拍我的肩膀说,那你做这个工作是没问题的了。
我进了微软17楼的门厅,觉得气派不小,一个叫Gary的人把我领到他的办公室,屋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一个大盒子上好像还有日语写的“棋盘”二字。寒暄之后,他就直奔主题。
他问道:“在一个含有DBCS的字符串中,如何从当前的位置向字符串头退一个完整的字符?”
读者看到这个地方可千万别笑,当时的不少文字编辑器不能处理这些问题,编辑的光标时不时会跑到一个汉字的中间去。我在黑板上写算法,他在旁边提问。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了解DBCS (双字节字符集系统) 中 leading byte和trailing byte的区别,然后向字符串开始处搜索。写完大概的算法后,又继续把所有细节都实现了,然后讨论了优化的问题。最后,他好像挺满意。
(现在想不起来午饭是如何解决的了,一般情况下吃午饭时也要安排面试,问一些和技术有关的问题)
第二个见面的叫Daniel,看样子像中国人,他叫我做了几个指针的程序,大概是把单链表倒过来之类的。然后要我分析各种算法的优劣。这一关很顺利就过了。
第三个见面的叫Matt,他跟我谈了他们正在做一个叫Outlook的email和个人信息管理程序,远东版(Fareast, 中日韩语言)进度很慢,需要做不少处理双字节的工作,以及各种和中日韩环境有关的问题。我问他:“你们为啥不用 Unicode , 我觉得Unicode一出,就再也不用DBCS了。”他有点尴尬地说,我们的程序是建立在一个叫MAPI 的平台上的,它还不支持Unicode。正说着,门外一阵骚动,有人推门进来说:“哥们,快去……”。征得我的同意之后,Matt 带着我来到一个大厅,一帮人围着看一个人在被剃光头,有人还在起哄。被剃者面带微笑,岿然不动。Matt介绍说,他叫Mike,是Outlook的开发总经理 (development manager)。他和大家打赌,如果在某月某日之前整个团队的bug数量减少到一定数目,他就以光头回报。
看完剃头事件,我从堆满饮料的冰箱里拿了一听Mountain Dew,继续面试。Matt叫我实现标准函数itoa()功能,就是把数字转换成为字符串输出。或许是累了,或许是Mountain Dew里大量的咖啡因起了作用,我觉得用简单的循环方法太平常了,就写了一个用数学函数的做法。他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解法,你为啥不用简单的方法?你知道数学库函数有多慢么?其实,我当时的想法是想用这种解法向面试官证明自己懂得挺多的,现在看起来比较幼稚。J
下午,Richard送我到机场附近的旅馆,路上他问,要不要在西雅图一带兜兜风?我说,我觉得我肯定会来这里上班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不用了。吃晚饭时,我还买了一份报纸,拿了几份房地产的广告,和中西部的价格比较了一下,当时比较的是租房子的价钱,不是买房子的价钱。J
你的工作就是最好的面试 邹欣(2)
2008年11月25日16:44
回到底特律一两天后,Richard来email说,前两个面试都挺好,好象第三个面试官有些看法……又过了几天,他说,你可以来上班了。于是,我就推掉了其它公司的offer,来到了微软公司所在的雷德蒙,在微软里开始为远东版的Outlook进行开发。我那时的Email 地址前有一个“v-”,表示vendor。
当时我面试的公司中,我记得只有微软是要求我当场写程序,而且要写得非常完整的程序,不是讲一讲大概的想法就行了。
我还记得曾经有公司问我“你如何定义成功?”,这个问题真是难以回答,我真想亲自问一下提问人的标准答案是什么。还有一个公司还叫我做了两个小时的心理测试问卷,其中问到:“古今中外,你崇拜的人是谁,为什么?”我心想如果写中国的古代高士,那太难解释清楚了,于是我转而描述了某位美国开国元勋,而且尽量小心不要把他的事迹和其他开国元勋的事迹混淆起来。大概他们分析出来我的心理还算主流,不久之后我也得到了这家公司的入职邀请。
当时一个在芝加哥的公司听说我不想接受他们的offer,问我为啥?我说西雅图气候宜人,而芝加哥太冷了,他们就说,这样,你的薪水上还可以再加上几千元,这样芝加哥的冬天就比西雅图还好过了,如何?我想了想,还是直奔西雅图而去。现在回想这些面试过程中的趣事,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不久,Outlook97和它的远东版本也如期发布了,我写的代码也在其中。Outlook 的员工特别兴奋,喝了不少酒,也互相浇了不少香槟,把团队中的每一个同事都扔到办公楼外的大水池中。后来整个楼道的地毯和墙都是湿的,最后Outlook 团队不得不取消团队聚餐,用原定聚餐的预算来打扫“战场”。
在微软上班差不多一年后,我成为了微软正式职工,没有经过面试。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把交给“v-xinz”的任务都转到“xinz” 的账户名下,就继续干活了。当时Outlook 的总经理叫Brian,他经常采取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劝说在那里实习的学生直接成为正式职工,好像Daniel 就是先做了实习生,后来退学后直接转正的。我问我的老板,不是说成为正式职工要5到6 个人面试么?他说,别浪费时间了,你的工作就是最好的面试。
作者介绍:
邹欣,现任微软亚洲研究院技术创新中心开发经理,主要负责研究成果向产品的转化。他于1996年加入微软公司,前后参与了 Outlook, Product Studio, Visual Studio等产品的开发工作。他利用业余时间写了《移山之道—— VSTS软件开发指南》(2007年),《编程之美——微软技术面试心得》(合作,2008年)。他还在清华大学软件科学试验班讲授 《现代软件工程》课程。邹欣于1991 年获北大计算机软件专业学士学位;于1996 年获美国韦恩州立大学计算机软件专业硕士学位。
迟早要回来一趟 谢育涛(1)
2008年11月25日16:44
求学之路
十年寒窗其实是弹指一挥间,现在想起来已经模糊不清了。
很多人会好奇地问我是不是跳了很多次级才上了科大少年班的,其实我没有跳过一次,只是越级了而已。我的履历上没有小学一年级的记录,因为小时候在农村,上一年级的堂姐边上学边带我玩,于是我把一年级也顺带上完了;我的履历上也没有高三的记录,因为当时我所在的湖北省潜江中学给高二年级办了个集中突击班,我因此提前一年参加了高考并幸运地通过了中科大的录取线,所以一共节省了两年就上了大学。
大学生活实在是丰富多彩。在那里,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看金庸的武侠小说而不用藏到课桌底下偷看了;终于可以因为酷爱打篮球而直到夕阳西下还一人人留在操场猛投篮;终于可以彻夜观看世界杯足球赛而不惜错过了第二天的课程。也正因为上了大学,我放弃了高中时对空间物理的爱好而转投了计算机软件的怀抱,也曾经非常‘不小心’黑入系里的电脑系统导致其崩溃而得到系主任的特别“照顾”。除此之外,我们和所有的学生一样熄灯不闭嘴夜谈到开始说梦话,到毕业的时候也是和几个死党依依不舍挥泪而别……当然,学习还是高于一切,五年后我又幸运地免试进入中科院软件所攻读硕士学位,三年后顺利毕业。在1996年的夏季,我当时面临着毕业后的几个选择,包括出国读博和留下来开公司,现在想想也许当时就留在国内也不错的。“有机会还是出去看看吧”,父亲这么告诉我。我权衡再三,开始考托福考GRE联系学校,最后拿到且仅拿到北卡州立大学的奖学金,没有再犹豫就去了美国,继续我的求学之旅。
弃学业投微软
在北卡州立大学读博期间,我主攻的是计算机形式语言类的研究,没想到两年后却发生了一个转折。当时,我的导师要跳到纽约的一所高校去任教,他当然愿意让我跟他一起过去完成另外三年的博士学业。可是这个时候,我和妻子有了第一个孩子,家庭的负担和生活的压力明显是一个穷博士生难以承受的。巧恰,微软公司有人来我们学校进行校园宣讲并直接进行面试,由于对微软一直非常向往,而且之前自己也有在朗讯做过一年实习生的经历,所以直接在宣讲会上投递了简历,接着就当场安排了两个人来面试我。在谈话的过程中就能感觉出微软的人是非常Smart的。面试的题目基本都是一些常规的题目,没有特别让我始料不及的内容。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微软的电话让我去雷德蒙总部面试。当时HR给我安排了两个组的面试,一个是Windows组,另一个是PKM (Publishing and Knowledge Management, SharePoint组的前身) 组,每个组各面一天,基本都有5个面试官。在面Windows组的时候,自我感觉很好,答得都很不错,对拿到这个组的offer就很有信心。而相反的是,在面PKM的时候,我却感觉很糟糕,可能是当时有道排序的问题没有最终解出来而影响了自信心。面试题型基本上是三种,或者让我直接写一段程序,或者让我改程序,或者就是给我看一段代码让我判断这主要是为了实现什么功能。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居然有个面试官由于受伤还拄着拐杖来给我面试。虽然最后也见到了部门经理来面我,但是总体感觉上并不满意,心里预期十有八九这个组要黄了。可是,回去等了一个多星期后,Offer的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PKM给了我一个惊喜,而相反Windows组把我“鄙视”了。从这次面试也可以看出,面试的表现和面试的结果往往不是完全成正比的,可能把我面的非常沮丧的PKM组,在我千方百计寻求答案的过程中,就一直在观察我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解题的思路和分析的方法应该是他们更为关注的素质。这对我以后在面试其他应聘者的时候也是一个重要的衡量标准。
面试中,其实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插曲。当时,微软公司内部提倡一种文化,就是以员工自愿报名的形式,陪同来微软参加面试的应聘者共进晚餐。我还记得当时一位来自其他部门的员工Amit带我去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海鲜大餐,而且聊得也相当开心。过了若干年之后,Amit后来竟然到我所在的组SharePoint来面试,当遇到似曾相识的他的时候,寥寥几句便回想起来了当年的酒肉之交,后来他也顺利成为了我同组的同事,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迟早要回来一趟 谢育涛(2)
2008年11月25日16:44
拿到了微软Offer的同时,我也收到了离我学校非常之近的Cisco公司的拒信,心里虽然遗憾不能就近找到一份工作,但是能够去微软公司毕竟也是心之向往的。于是,在多方面的变故综合作用下,我毅然放弃了博士学业,举家迁往西雅图开始了在微软的生活。
现在回想起自己的这一段人生经历真的是挺有意思的。考大学的时候,只填报了一个学校;申请出国留学的时候,只有一个学校录取了我;找工作的时候,也只有微软公司给了我offer。一路走下来,我生命中很多重要的转折点都是“华山单道”的,这些唯一的选择串连起了我人生的轨迹,也构成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巧合。
迟早都要回来一趟
从1999年加入微软,我做了五年的软件开发工程师,打下了坚实的软件工程基础,参与了同一个产品的两个比较大版本的发布,也从事了前端和后端的项目开发,对微软的开发流程和产品周期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了解。在后面的两年中,我调任到了SharePoint组做了两年的与搜索技术相关的软件开发,我记得当时微软亚洲研究院的李航研究员经常去我们组谈技术转化方面的项目合作。五年的软件工程师生涯结束之后,我后来到了BIA(Business Intelligence Application, 后来更名为Performance Point Server)组做了两年的开发主管,带了一支十来人的工程师团队做数据分析类的开发项目。
在美国生活了五年之后,也就是2001年底我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半年后,我们全家在圣诞假期回国探亲了一次,当时觉得中国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啊,北京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发展,全然辨不出它的旧貌,遥想1996年出国那会儿三环才刚刚通车,知春路附近还都是良田顷顷,绿草萋萋,到如今真是快找不到北了。于是,从那次回来之后,我也一直比较关注微软在中国的一些消息,比如微软亚洲研究院的最新动向,微软亚洲工程院的成立等等。
2005年10月份左右,微软亚洲研究院宣布成立搜索技术中心,时任该中心负责人的刘激扬总监当时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第一时间通报给了微软华人联合会,鼓励在总部工作的华人能够回来共同为微软在中国的事业一起奋斗。虽然我在总部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刘激扬,但是看他发出此信,也顿时没有把曾经在总部工作过的他联系起来,于是我就写信表示问候并进一步咨询他正在筹建的搜索技术中心的事宜,他也随即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回国工作的意愿。
其实,在美国生活了将近十年之后,作为中国人,我和妻子都想回去一趟,不管能呆上多久,因为中国是我们出生成长的真正的家。而对我们三个在美国出生的孩子来说,去中国应该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值得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决定,我和家人花了三个月来慎重考虑,因为回到中国后,环境、医疗、交通、教育、气候等等因素都是现实中不容忽视的问题,而面对着中国有目共睹的良好机遇,从我个人的职业发展来看,回到中国无疑是一个突破职业天花板的绝佳机会。另外我们还有一个原则,就是一家人不要分开。于是,2006年的春节,我的夫人单枪匹马地回到北京做了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回国体察,她亲身感受之后的决定也直接影响了我们下一步的决策。“回国也是蛮好的!”,当她说出这么一句评价之后,回国就成了我们全家的一个既定目标。
决定一旦做了,这之后种种繁复的举家迁移之类的事就都是程序上一件件可以克服的事情了。2006年4月11日,就在我女儿八岁生日那天,我正式加入了搜索技术中心,开始了我在中国的第一份正式工作。
在搜索技术中心工作的这两年来,对我是个很大的锻炼,除了增长项目管理的经验,性格上也有些转变。比如说我觉得自己更加主动了,以前可能会把一些看法自己留着,老觉得事不关己则可以高高挂起,而现在则更愿意把相关的事情放在一起考虑, 有了想法也积极和大家分享。另外,随着工作角色的转变,我需要自己做更多的决定。作为开发经理,最大的不同就是你要从具体的做项目转变成管理团队去做项目,需要调动组员的积极性去完成任务,并通过各种方式鼓励并驱动组员根据项目规定的进度如期完成各自的任务。与此同时,工作的范畴和方法与以前就有了很大的区别。我不仅需要从团队长远发展考虑,想方设法地去与不同部门沟通去挖掘和协作项目,而且要从更大局的立场出发为项目的应承与否做决定。还有一点跟以前在总部带项目团队不同,那时一个组里不同资历和经验水平的人都有,团队建设和角色搭配上都比较均衡和成熟,但是在搜索技术中心,因为她刚组建不久,所以团队中大多数是年轻的新人,我需要花很多精力用于培养和训练他们更快速地适应开发环境和项目流程上。
迟早要回来一趟 谢育涛(3)
2008年11月25日16:44
因此,我在刚开始阶段的主要精力是带领这些刚毕业的学生进入角色——可能有些员工是抱着做研究的兴趣来搜索技术中心的,但是当他们了解到这是一个产品组的时候,发现与期望值有差距了,如何鼓励他们在充满创新的软件开发环境里安心做事,是一件非常棘手而且必需要解决的事情。回想我自己进入微软的动力,其中一点就是因为微软是最大的软件公司,毫无疑问想搞软件就要来微软。到今天还是如此,从操作系统到办公软件,从数据库到开发环境,从软件开发流程到前沿技术探秘,在微软都能够亲耳听到第一手的资料,亲身体会到软件行业的发展,亲眼看到自己在职业生涯上的装备空间。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呢?
在学习中工作,在工作中学习。我经常鼓励我们的员工,这是一条漫长的路,要相信微软凭借着坚实的工程基础和雄厚实力,我们可以在中国一边学习一边出成果。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搜索技术中心在短短的两年之内就建立了相当完备的技术团队,而且有许多可圈可点的成就。仅我们的团队就成就了几件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建立了中国的数据中心并显著提高了搜索速度;我们与相关的商务伙伴合作把我们的搜索推向中国的用户;我们实现了针对中国市场的本地搜索并与地图业务整合;我们还推出了移动搜索在中国市场的第一版。搜索技术中心的其他团队也有非常优秀的成果,我们相信在未来的几年当我们的团队日渐成熟的时候,我们将在中国市场,乃至亚洲市场,甚至全球市场的搜索领域都可以作出实质性的贡献。
成功的事业离不开健康而有朝气的环境。能够赶上在21世纪之初的中国,回到这片我眷恋的土地,一同在经济腾飞与科技发展的大时代中释放自己的能量,是一件特别让我感到激动而自豪的事情。我希望自己在搜索技术中心所做的这些工作,能真正服务到真正的用户,就象您这样的读者。我知道只有这样才不辱自己回国时的使命。
作者介绍:
谢育涛,湖北潜江人,现任搜索技术中心开发经理。1988年进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学习,主修计算机软件专业,1993年入中国科学院软件所读研,1996年获硕士学位后赴美国北卡州立大学攻读博士学位。1999年放弃博士学位并就职于微软公司至今。他先后在微软总部的SharePoint Portal Server和Performance Point Server这两个产品组工作。2006年4月携全家回国,正式加入搜索技术中心。他每天下班后最喜欢做的事是陪家人,并在三个孩子睡觉前为他们祝福。
珍藏的记忆 张庆辉
2008年11月25日16:44
2000年8月微软中国研究院(微软亚洲研究院的前身)从希格玛大厦五层东区扩大到三层东区,我来到这里。
当时的研究院只有几十个人,我很快就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在相互接触中我觉得他们都非常和气,不管我为他们做了什么,哪怕是很小的一件事,比如:送一壶茶水、打一杯咖啡、送一份文件或者找一个纸箱子,他们都会对我说“谢谢!
谢谢阿姨!”让我觉得我的劳动、我的付出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和尊重。这种感觉是我在以前的工作中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在他们的影响和熏陶下,我也常把“谢谢”二字挂在嘴边。在追赶公交车的时候,司机为我踩一脚刹车;在外就餐的时候,服务员为我加一点汤,我都会对他们说“谢谢!”。看着他们回报给我的微笑,我心里也很高兴。
更让我感受深刻的是他们工作中的激情。一干起活来,就什么都忘了。经常有人找我,“阿姨,有什么吃的吗?我还没吃午饭呢。”那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都这会儿了,你才想起吃饭。”“我太忙了,顾不上。”这样的对话经常会发生。还有一些更难忘的事:到了科研紧张的时候,常常是我早晨来上班了,仍有很多头一天来上班的员工还没有回家。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拉几把椅子在会议室睡觉的,这还是好的呢!不管男的还是女的,累极了倒在工区地毯上就睡。我来第一年的冬天,由于对他们的工作习惯还不熟悉,早晨天亮得晚,也看不清东西,有好几次在送水的时候差点踩着躺在地上睡觉员工的头。以后每到冬天,我都会格外留意地上的障碍物。每到这种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又开始忙了,于是我就多准备些饼干或者在座位上给他们放一些方便面,怕他们饿着。
最近这两年为了保障员工的身体健康,公司在人体最需要补充维生素的时间增加了水果的供应。我发现工作忙的时候,吃水果的时间到了,可是人很少,我就到工作区去招呼他们吃水果,就是这样也经常有人不离开座位。等他们想起来吃水果赶到水房,桌子上已经是空空的了,我就给他们一点饮料安慰一下。还有些人,吃水果的时候在会议室开会出不来,我就给他们送一些进去,让他们也能吃到水果。
这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为了工作什么都可以忘掉!
我甚至还看到过这样的情景:有一个办公室的员工想去上厕所,刚出房门就碰上找他谈话的人,两人边走边回办公室。刚送这个人出来,又来一个谈话的人,只好又回到办公室。反反复复了几次,当他大步流星地往厕所赶,一个跟他非常要好的朋友在喊“9、8、7、6、5、4、3、2、1、”为他做倒计时。
工作虽然繁忙,他们之间的关系却非常和谐、融洽。比如:有谁要过生日了,大家就会在一张贺卡上签名,给他带来惊喜。如果有谁要走了,大家就在衣服上签名,给他送去期望。科研课题结束了,大家在一起照张合影,留做纪念。
2007年的秋天,员工们高高兴兴地去参加2008财年工作会议。五层西区李阿姨就用这段不忙的时间去检查身体。结果一去就被医生收住院,做了乳腺癌切除手术。接下来的化疗、放疗所需要的资金成了李阿姨巨大的经济负担。员工们主动为李阿姨捐款。从几元、几十元至几百元,上至院长、研究员;下至普通员工、实习生,都纷纷捐款,慰问阿姨。有一个韩国实习生看不懂中文,就让旁边的人翻译给他听。然后回座位取回百元放入捐款箱。这个实习生叫郑睿槿。还有的员工当时没带钱,立即到楼下银行取钱后放入捐款箱。很多员工来吃水果听说阿姨有困难需要帮助,顾不上吃水果,扭头就回座位取来钱放入捐款箱。小小的捐款箱,映出他们乐于助人、乐于付出、彼此互相关心、互相牵挂、互相帮助。我的眼睛湿润了。能为这样的人服务,我感到自豪,辛苦受累也值了!这是上苍赐给我的福,让我认识了这些人。
转眼间,十周年的院庆就要到了。我还有一个宝贝要跟大家说。
2001年我女儿就要满二十岁了。送给她什么样的礼物才有意义呢?我左思右想犯了难。一个偶然的机会,邵怀荣送给我一本书——《追随智慧》。这本书深深地吸引了我,联想到身边发生的这些亲眼见到、亲身经历的事情,我由衷地敬佩他们,希望我的女儿也向他们一样对社会有用。于是我就想收集签名,激励她向这些人学习。
(张庆辉阿姨珍藏的《追随智慧》一书的扉页上写满了满密密麻麻的签名)
我把书放在水房,有谁来打水,就请谁签名。每收集到一个签名,我都非常高兴。签名逐渐多起来,我小心地把书包好。在包装纸上我写上了这样一段话:
丽丽:
我亲爱的孩子,妈妈送给你这份礼物是希望你向这些人一样勤奋、上进,干好你自己选择、喜欢的每件事。在人生的路上走好每一步。
祝生日快乐!
爸爸妈妈
贰零零壹年拾贰月捌日
书虽然送给了孩子,可是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时常要过来翻看。书里原来签名是实习生的,现在已经是员工了;原来签名是员工的,现在已经是科研项目带头人;原来是科研项目带头人的,现在已经成了领导,有的甚至到了总部。短短的几年,研究院从几十人发展到几百人,还分出了工程院和搜索技术中心。
翻看着书,总觉得少点什么。少点什么呢?噢,现在是亚洲研究院,拥有了更多的国际友人、访问学者和实习生。我想起和刘策的一段对话,“阿姨,这应该让亚勤和Harry签名,我只是没毕业的实习生,一个小人物。” “你今天是实习生,谁知道十年、二十年后你不是第二个张亚勤,第二个沈向洋呢?”于是我又把书拿到公司,继续收集签名。
我的书已经收集了100多位科学家、学者的签名。不仅有研究院第一、二、三、四任院长的签名,还更多地收集了员工、访问学者和实习生的签名。
看到一个个的签名,眼前浮现出一张张的笑脸,一段段的故事。谁爱喝咖啡、谁爱喝水;谁来的早、谁经常熬夜;谁结婚了、谁添宝宝了;谁又多了几块小黒石头(发明专利)、谁又多了几个小木牌(业界证书)……
这本书远远地超出了我送给女儿生日礼物的范畴。它成了我在微软亚洲研究院工作经历的见证,也成了我精神生活的巨大财富!我会把这段经历、这份情义牢牢珍藏在心里。
作者介绍:
张庆辉,微软亚洲研究院从事后勤服务工作的阿姨,今年54岁,经常骄傲地告诉别人有“八年MSRA工龄”。她说自己是“干活不惜力,干事儿死心眼的那种人”。她爱唱歌,可是不少人说她五音不全;周末陪父母搓麻,偶尔能摸一把“会儿扛”。她每天保持着临睡前看一会儿书的习惯。虽然退休了,出来工作让她觉得对社会还是有用的,跟大家在一起心情也很愉快。在MSRA她还学会了几句英语,比如“Out of stock”, “This is for you”, “Microsoft Research Asia”。
我不是神童 谢幸(1)
2008年11月25日16:44
古语有言:“孟子生有淑质,幼被慈母三迁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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