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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最棒的自己》

余一 (现代)
《做最棒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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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教育的活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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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意义上讲,叶菲是一个未来国际人的理想模型,也可以说是未来教育的活化石。”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理事、北京高等秘书学院院长王世红,在序言中如是说——叶菲的自传《做最棒的自己》近日由海南出版社出版。
  叶菲想告诉读者什么?她讲了一个什么故事?这本书有什么价值?读者如何读这本书?如何看这个19岁的女大学生?
  本书讲述了一个名门之后的中国女孩在欧美生活、求学并获得成功的故事。这是一个不可复制的童话般的故事。叶菲出生于京剧世家,自幼随父母去匈牙利读书、生活,受到了欧洲纯正文化的熏陶,小学期间成绩斐然,有幸与匈牙利总统根茨相识并结成莫逆之交。后来,她又随父母去美国完成了自己中学阶段的学习,并获得了美国总统奖。目前她就读于素有“小哈佛”之称纽约锡拉丘斯大学,主修传媒专业。在美国,她结识了基辛格博士并为中国的申奥成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在叶菲的童话世界里,已故国家体委副主任荣高棠老人、外交部李肇星部长等知名人士,都为她的成长倾注了心血和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个小女孩,有缘与这么多名人相识并从中汲取营养,从而取得了优异成绩,这样的故事本身很具传奇色彩。然而,这本书的重心是讲述一个孤单的中国女孩如何融入异国文化,自强不息获取成功的心路历程。
  叶菲的故事非常独特,也会对读者有很多启示,但根本性启示是什么?中国高等教育学会理事、北京高等秘书学院院长王世红在序言中说:“站在当今的地平线上,叶菲的成长经历只能是个传奇性故事,但如果将这个故事在历史的长河中向后推20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叶菲的故事会不会成为一个未来中国孩子成长的一个典型模式呢?这个问题的核心是,未来中国孩子成功的理想模式是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讲,叶菲是一个未来国际人的理想模型,也可以说是未来教育的活化石。”
  对中国教育界来讲,我们可以研究这个案例并从中吸取必要的养分,为我们概念模糊的素质教育提供借鉴。对于家长来讲,我们可以学习很多亲子教育的理念和方法,了解未来的国际化人才是如何培养的。对于少年儿童来讲,他们可以从中领悟奋斗之路、成功之道。美国电影“回到未来”是一部科幻片,而叶菲的故事是纪实片。
  叶菲是如何获得目前的成功的呢?首先,她有对成功的渴望。父母的榜样是她追求成功的原动力。第二,她有远大的目标。作为一个海外游子,她始终把“作一个让祖国骄傲的人”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第三、她有顽强的毅力。无论是在克服语言障碍还是艰苦的体能训练方面,她都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毅力。第四、她有很强的方法意识。无论是在学业方面还是在人际交流方面,我们都看到了她对方法的重视。第五、她有很高的悟性。无论是在练习高尔夫球时,还是在日常生活之中,她都善于从中体悟生活的真谛。在书的最后,叶菲还向读者概括了她的成功之道。
  叶菲这本书还可看作一本留学指南。在她一个个的小故事中贯穿了对欧美教育的介绍和反思。读者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一个中国小女孩在国外求学过程中所受到的各种压力,也能看到小叶菲如何勇敢地面对这些困难并将其一一化解,从中获得许多有益的启迪。叶菲的故事还是中外教育比较的好素材。我们从故事中可以看到欧美教育中很多积极的元素,其中有些非常耐人寻味。
  本书由一个个小故事组成,极富口语化,读来妙趣横生;而且每个小故事都配发相关的图片,极富画面感,读来轻松直观。
  ■ 王道 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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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获得了美国总统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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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6月16日,在很多人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可对我来说,却非同凡响。这一天,我参加了高中毕业典礼,同时又获得本年度的“美国总统奖”。
  “美国总统奖”是美国政府表彰应届高中毕业生的最高奖项,每年一届,从各州选拔出品学兼优、有杰出领导才能和丰富社区服务经验的应届高中毕业生。所以对于这项荣誉,我们每个人都梦寐以求。
  那天上午,我们全体毕业生穿着礼服,在体育场的草坪上坐着,所有的奖项都颁发完毕,就只等校长先生宣布本年度“美国总统奖”的获奖名单。
  校长走上台,慢慢地将密封的名单打开。校长的这个动作也许只要几秒,可在我看来,简直像过了好几个小时。我特别紧张,几乎能听到信封被撕开的声音。少顷,校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而亲切,充满喜悦:“美国总统奖获奖者:叶菲。”
  台下掌声雷动,我心思恍惚地站在那里,宛如做梦。
  当看到所有的人都笑着鼓掌,爸爸、妈妈站在不远处激动地挥手向我表示祝贺时,这才如梦初醒。在老师的提醒下,我快步跑上领奖台,从校长手中接过获奖证书。
  抱着沉甸甸的奖状,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获奖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使我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自己几年来所受的苦、所付出的艰辛劳动没有白费,我终于得到了最高荣誉的肯定。
  布什总统在写给我的贺信中说:“祝福你获得美国总统奖!这些都是你努力学习得来的,我和我的夫人劳拉为你感到高兴,我们衷心希望你好好学习,快乐地成长!你们将是这个世纪美国的精英。”
  主管教育的参议员在给我的信中写道:“你如果有什么事,尽管给我写信、打电话,任何时候都可以。”
  许多人对于我这样一个来美才三年半的华人女生能获得“美国总统奖”感到惊讶,媒体记者纷纷追问我的成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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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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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在北京的一个京剧世家:
  高祖叶中定是清末著名的“四大徽班”之一的“四喜班”的挑梁花脸,当年正是他们随徽班来到北京;
  曾祖父是著名的京剧科班“富连成”的创办者叶春善;
  爷爷叶龙章是“富连成”的继任社长,并最终将它办成京剧界的“黄埔军校”;
  二爷爷叶荫章是当年著名的鼓师;
  三爷爷叶盛章工武丑,开创武丑挑班的先例,是武丑叶派的创始人;
  四爷爷叶盛兰,是京剧叶派小生艺术创始人,也是著名的“小生三虎”之一;
  五爷爷叶盛长,曾在北京《顺天时报》举办的童伶评选中荣获“生”部冠军;
  我的伯父叶少兰是京剧小生名家,首届梅花奖获得者;
  此外我的叔伯叶庆先、叶庆荣、叶蓬、叶钧、叶铁森、叶金援,以及我的姑姑叶红珠等人均为京剧演员。
  家中四代人都热衷于京剧艺术,我的父母也不例外:爸爸叶金森继承三爷爷叶盛章的衣钵,工武丑;妈妈孙萍工青衣。他们两人都是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在京剧界很有声望。
  我的妈妈,是中国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美国耶鲁大学客座教授、匈牙利裴多菲国家大剧院特邀导演,匈牙利国家戏剧学院客座教授、匈牙利喜剧剧院和动作剧院的特约导演,她被匈牙利总统称为“中匈文化大使”,并被授予“荣誉国民证章”。
  妈妈在匈牙利将我们的京剧国粹与西方戏剧结合,创办了一种新的戏种:动作戏剧,在当地广受欢迎;随后又与大名鼎鼎的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州立交响乐团合作,让交响乐为京剧伴奏,将东西方艺术完美地结合到一起。
  早在20世纪20年代,著名的京剧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把京剧带到美国、日本,使之成为世界三大表演体系之一。到了80年代,京剧艺术家杨秋玲等人把京剧带进夏威夷大学,让外国学生用英语演出京剧剧目;而在90年代,经过多年摸索和实践我的妈妈孙萍和爸爸叶金森在匈牙利,终于将中国京剧与西方戏剧成功糅合,所创造的动作戏剧深深打动了西方观众,也使他们两人从京剧演员成长为优秀的国际文化交流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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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莱娜多“采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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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莱娜多“采蘑菇”
  读三年级时,因为一个偶然的机遇,我成了学校的小明星,着实风光了一把。
  事情说起来很好玩,那次,我们班要排一个节目,代表本年级去参加学校的学期结束的演出。
  可到底要排什么呢?大家都很犯愁。去年的节目是芭蕾舞和钢琴演奏,今年该拿出什么新颖独特的节目呢?老师鼓动我们大家一起想主意。
  晚餐时,我跟妈妈说了这事。妈妈想了想,说:“当初你在北京上幼儿园时,不是学过一个舞蹈吗?就是叫什么‘采蘑菇的小姑娘’?”
  经妈妈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问:“您是要我现在跳这个舞蹈吗?”
  “你可以跟你的好朋友莱娜多一起跳。你想想看,一个中国小朋友和一个匈牙利小朋友一起跳民族舞蹈,不仅让大家感到耳目一新,还独树一帜,一定会大受欢迎。”妈妈眉飞色舞地说。
  “可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很多舞蹈动作都记不起了。这可怎么办呢?”
  妈妈说:“没事,我帮你,我们一点一点地想动作。”
  “可是我没有服装、道具怎么办?”
  “放心,妈妈给你做!”
  就这样,每天放学后,妈妈就把我和莱娜多带到剧院的舞台上,教我们跳舞。
  在妈妈的教导和我们的不懈努力下,这个舞蹈终于排出来了。
  演出那天,我和莱娜多穿着漂亮的服装:白色上衣、粉裙裤,胸前系着妈妈特意给我们做的民族装饰味很浓的小围兜,是蓝颜色的,绣着花边,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
  至于化妆,也是妈妈亲自操办。她给我们精心盘了发髻,把我和莱娜多打扮成了典型的中国女孩儿造型,看上去非常可爱。
  我和莱娜多刚一上场,举座皆惊,台下一片兴奋的尖叫声,所有人都被我们新奇的扮相吸引住了。
  我们俩指尖甩着绣花丝手绢,衣裙飘飘,在舞台上欢快地跳着《采蘑菇的小姑娘》,把小女孩在山中采蘑菇时的心态活灵活现地反映了出来,演出结束,掌声如雷,险些掀翻了屋顶。
  不用说,这次我们的演出获得了轰动性的成功。校长先生非常欣赏我们的舞蹈,每次到别的学校去交流演出,都会带上我们这个小节目。这个舞蹈让我的小学生涯变得辉煌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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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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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很多孩子一样,小时候我学习时大都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遇到大不了的问题就忽略而过,也懒得问老师。我没有料到,这个毛病竟让自己挨了爸爸的一顿打。
  那天老师突然袭击,说要搞什么大测验。其实这事老师前两天就预告过,可能是语言有障碍,有时老师说的话我不大明白,但总是不懂装懂,根本没问老师,自然也就没好好复习。
  考试时,有几道题我根本不会,但也不能留白,于是就瞎蒙一番,草草写了答案。结果分数下来,我只得了2分(匈牙利的学分是从1到5分,1分最低,5分最高)。我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来没得过这么低的分数。回到家,我也不敢告诉父母,自己偷偷把卷子夹在作业本里,尽量不让爸妈看到。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爸爸帮我整理书包时,凑巧翻出了卷子,一看才2分,他气坏了,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还想蒙混,可爸爸一看日期已经过了两天,更生气了,吼道:“你竟敢隐瞒分数?”
  当时我也挺委屈的,因为我一直很努力,这次得了2分很偶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爸爸非常生气,顺手拿起一根棍子就打了我一下。我哭了,爸爸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粗暴了,忙扔掉棍子,但仍然很生气。
  第二天起床后,我发现自己被爸爸打得屁股和腿上青一道,红一道,火辣辣地疼。最糟糕的是,下午还要上游泳课,穿上泳衣,我身上的淤青肯定会露馅。
  那天下午,尽管换完游泳衣后,我一直拿着毛巾挡着有伤痕的地方,连走路都疼,还不敢摸。该下水游泳时,我侧着身体向教练老师,悄悄下了水。
  不料却被教练发现了,她问:“你怎么那样走路?”
  我忙支吾说没什么,教练就让我转过身去,看到我腿上的伤,她很吃惊。当得知我是被爸爸打的之后,她马上就急了,要带我去找家长。
  教练把这事告诉了我们班主任,这下可惹麻烦了。因为在匈牙利,国家法律非常注重保护儿童,家长不能打骂孩子,否则会有虐待孩子的嫌疑,学校首先会干涉,严重的则要报警。
  后来经过多方面协调,事情总算平息了,爸爸向我道歉,说自己不该态度粗暴,而我也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了责任。
  也许在我们国内,家长打骂孩子是天经地义的,有的父母甚至会说:“孩子是我生的,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棍棒底下出孝子。”
  匈牙利的教育方法很开明、民主,人性化,认为家长教育孩子时必须用科学的方法,家长不能独断专行,或者以粗暴的方法去管理。应该与孩子像朋友一样促膝谈心,给孩子一个空间,让他把自己不明白的或者心里的顾虑谈出来,然后与家长互动,一起解决问题。
  后来的日子里,爸爸再没有打过我,有什么事他总是和我先商量,给我讲道理,让我明白自己错在哪里,然后去改正。后来我们迁居美国之后,妈妈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我和爸爸相依为命,相处十分融洽。
  现在我在纽约读大学,爸爸因为工作关系住在费城,我们不能天天见面,就只好用电话联系,经常一通话就是两个多小时,话题从来没有重复过。我的朋友、同学都很惊讶,不解地问:“跟家长有什么好谈的呀?”
  他们的疑惑我很理解,一般人到了20岁左右,有什么话宁肯跟同龄人讨论,而不愿意告诉父母。可是他们不明白,我和爸爸非常亲密,他是个好爸爸,但同时更像我的好哥们,我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对他讲。所以平时我一回到家里,马上就像变了个人,搂着爸爸的肩膀大呼小叫,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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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席国庆招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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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父母的关系,我有幸参加过很多次在大使馆举行的国庆招待会,每一次去,我都会有不同的惊奇和新发现,那个地方真的是具有非凡的魅力。
  那是小学二年级时,我第一次参加了国庆招待会,当我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进入中国驻匈牙利大使馆,顿时惊呆了。
  那所大房子非常壮观、漂亮,整个建筑是十七、十八世纪的哥特式风格,大门是金色的,上面装饰着精致的花纹;门厅处有巨大的大理石雕塑,模仿艺术家米开朗琪罗的手法,将人的肌肉、眼球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富丽堂皇的大厅内,张灯结彩,流光溢彩;有典型的欧式旋转雕花楼梯,楼上每个房间的装饰风格和色彩都不一样,走廊的墙上挂着一些名画真迹,配有镏金画框,看上去非常典雅。后来我听说,这所房子原本是一位银行家的官邸,后来改做中国大使馆。
  欧洲的文化底蕴非常深厚,其艺术素养充分表现在建筑装潢、绘画、雕塑及音乐等方面,比如这座官邸,每一个屋子都是一个单独的造型,都是一种独特的文化。每一间屋子都堪称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我流连忘返于每一个房间里,好奇地边走边看,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无论自己走到哪儿,总会有一群人围上来,好奇地上下打量我。
  招待会上高朋满座,贵宾如云,来的都是各个国家驻匈牙利的大使、官员以及他们的夫人。这些尊贵的来宾们都穿着非常漂亮的礼服,男士们一般穿西装,打着领带或是领结,非常绅士;女士们则穿礼服,或是长裙曳地,或是性感迷人的短装,搭配得体,婀娜多姿,让人目不暇接。人们随意交谈,气氛轻松和谐。
  我注意到几乎所有的欧洲女性都戴着手套,当时觉得很奇怪,后来我才从历史知识中了解到:在十八、十九世纪的欧洲上流社会,女士们出席宴会时,都要戴手套。
  我看着大人们,觉得非常惊奇,相对应的是,大人们看着我也非常惊奇,因为在场的整个人群里面,唯独我一个是小孩子,并且是个来自神秘遥远的中国的孩子。而最让他们惊讶的,则是我能讲一口流利的匈牙利语。
  大人们的好奇心有时一点也不比小孩子少,一会这个过来跟我说说话,一会那个过来拉拉我的手。我简直成了party里的小明星,大人们把我围在中间,亲昵地摸着我的头发,不停地问这问那,我简直有点应接不暇。
  也正是从这里开始,我逐渐开始接触欧洲的上流社会。时间久了,经历的人和事越来越多,我也渐渐熟悉了这些场合中的各种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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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总统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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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即将开始,大家都站在大厅内,我突然感觉到人群中有些骚动,所有的人都不作声了,所有的目光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一齐看着大门口。
  我也顺着大家的目光,往大门那儿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健步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很慈祥,尤其是嘴唇上那圈可爱的白胡子,让他的神情显得富有亲和力。他的目光深邃、炯炯有神,几乎看透人的内心。
  我小声问旁边的中国驻匈牙利大使戴秉国伯伯:“这位老爷爷是谁呀?”
  戴伯伯低声说:“他就是匈牙利总统根茨先生,是第二次来到咱们中国大使馆参加国庆招待会。”
  不过我并不感到紧张,因为我觉得这位总统爷爷非常可亲可敬,好像他身上有一种温暖的阳光在照耀着我。于是我很有礼貌地往前跨了一步,伸出手来,主动跟总统爷爷握手。
  我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说:“您好!总统爷爷,我来自中国,我叫叶菲。”
  爷爷笑呵呵地说:“很高兴能见到你。我早就听说了你这个可爱的友谊小使者了。”
  我灵机一动,问道:“听说你还学了几句京剧,那我猜您一定很喜欢中国吧?”
  爷爷哈哈笑道:“当然。我今天来,就是要见到你妈妈和爸爸。听说他们为匈牙利与中国的艺术、文化交流,做了很多的工作,我要当面向他们致谢。”
  听了这话,我感到十分骄傲和自豪。总统爷爷摸着我的头发:“说,你已经读书了吧?喜欢学校吗?”
  “喜欢!我喜欢匈牙利,因为这里是伟大的诗人裴多菲的故乡,我喜欢诗歌。我还喜欢这儿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还有我的老师同学们。”
  总统爷爷问:“那你对匈牙利人有什么印象吗?”
  我想了想,愉快地回答道:“他们非常热情、有礼貌。爸爸、妈妈去其他国家演出时,就把我放在一些匈牙利朋友的家中,他们都对我非常好,所以我没有觉得我们是不同国家的人,反而觉得像一家人一样。”
  总统爷爷笑了,叮嘱道:“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祝你在匈牙利过得愉快,祝你学习进步,有更好的成绩。下一次我一定要听你用匈牙利文,给我念上一段我写的书。”
  我高兴地回答道:“爷爷,没问题!”
  爷爷笑了。随后,我跟着总统爷爷走到爸爸、妈妈身边,听他们寒暄。
  总统爷爷再三表示希望爸爸和妈妈多在匈牙利停留一段时间,把中国的民族艺术尽可能地展示给他们的国人。他说:“艺术是没有国界的,它属于全人类。”
  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晚,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这次与总统爷爷的会面很短,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他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此后,我和总统爷爷开始了书信往来,成了一对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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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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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排练了四个多月,《原始森林的故事》终于如约跟观众见面了。
  正式公演那天,校长、老师和同学都争着赶在首场来看我们的演出。因为我们学校只有我和一个男生参加了这个剧组,大家都觉得很骄傲。
  我紧张而又激动,一有机会就掀开大幕找我的同学,偷偷跟他们打招呼。莱娜多和几个女同学兴奋地向我挥手。
  再过十分钟就要开演了,全体演员围成一圈,手搭手,肩抱肩,一齐说了一句:“嘿!我们是最棒的!”随后,我们肃立在舞台上,静等开演。作为主要角色之一,我默默发誓一定要努力演好戏,给学校争光。
  咚——咚——咚!咚!随着钟声,大幕徐徐拉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我们的辛苦,我们的汗水,即将化成精彩的戏剧,完美地呈现给观众。
  音乐响起,灯光大亮,我马上进入角色,完全沉浸在艺术氛围中,极力发挥自己的演艺天赋……
  一个多小时后,在欢快的乐曲声中,大幕徐徐落下,我们的演出圆满结束。所有扮演狼和猴子的小演员出现在舞台上,以各种滑稽的动作作为谢幕。
  之后,当主演之一的我和那位男生出现时,我们学校的同学更是激动,他们欢呼雀跃,齐声为我们喝彩。在那一刻,我们成了大家心中的英雄,是他们崇拜的偶像,更是学校的骄傲。
  大家哗哗地鼓掌,我的脸上流淌着激动的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也顾不得去擦。我的眼光在四处逡巡,在找我们的校长、我们的老师、我的好朋友、我的父母,当然还有导演,因为我很想知道导演对我的表演是否认可。
  最后我的目光在人群中与导演相遇,他站在角落里,正在开心地笑。我和几个小演员一起冲到台下,把他拉到台上,让他跟我们一起谢幕,并告诉观众:“这位就是我们伟大的导演!是他带着我们把戏排出来了,而且非常不容易。”
  这部戏原本是美国百老汇的音乐剧,导演把它搬上了匈牙利的舞台,在演出中使用了很多新的手段,以高超的再创作技巧呈现给了匈牙利观众。他大胆启用我们这些儿童演员,我们从来没有登过台,没有任何舞台经验,可他硬是带着我们,手把手地教,一点点地纠正,直到完整地排练出这部戏。最终,他成功了,我们为他骄傲,他也为我们骄傲!
  当他与我们一起谢幕时,大家也对他的辛苦和执著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一夜,我睡得特别踏实,连做的梦都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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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打高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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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富豪霍英东爷爷的儿子霍震宇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他们同是全国青联委员。他性格温和儒雅,少言寡语,为人做事非常低调。虽然出身豪门,但他生活很俭朴,而且总是行色匆匆,每天都要来往于世界各地,辛勤地经营着霍氏家族庞大的生意。
  霍叔叔勤奋、敬业,知识面也很丰富,如果遇到合得来的朋友,他也会很健谈。也许是觉得我活泼可爱吧,叔叔很喜欢我的性格,每次见到妈妈都要问一句:“菲菲回来了吗?”这天,他们凑巧又碰面,霍叔叔就又问起了我。妈妈说:“回来了。”他说:“太好啦!我们到北京接菲菲,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我从没打过高尔夫,小时候跟大人到了高尔夫球场,我总是自告奋勇去捡球,跑得比球童还积极,却从来没打过球,十三岁时,我长高了许多,终于可以拿得起球杆,霍叔叔高兴地说:“我们的小菲菲可以打球了。”
  第一次打球时,我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打。教练叔叔先告诉我挥杆的技术要领,耐心地讲解挥的时候腿弯成多少度,杆挥到多高后,然后再对准球,用力挥出去。接着,教练打完一套标准动作,让我开始练。
  我先练发球,却打不直,不是太近就是打偏,我觉得太难了,就有点灰心。教练叔叔耐心地教我应该怎么打。也许是我悟性好,也可能是特别喜欢竞技体育运动,经常玩这些项目的缘故,十几分钟后,我就熟练掌握了一些技巧。
  大人们高兴地带我上了球场,开始实地练习。
  那次打球,我从一个洞十几杆、二十几杆开始打,越来越熟,到中午的时候,基本上五杆的球洞的球我能打到七八杆,大人们都说:“这么点儿的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打到这么好的成绩,真是不得了!祝贺菲菲。”
  当时我想,一个球一个球地打,五杆的球洞我一定争取不超过十杆打进去,千万不要失球。打完一个球我就想:我离目标又近了一点。
  在很多不经意的运动中或者游戏中,我体会出许多人生的道理。我的学习方法也是如此。每攻克一道难关的时候,我就想,只要方向是正确的,我在向着成功之路笔直地走,就一定会有结果。
  那天下午,趁大人们喝茶聊天的时候,我独自悄悄地溜出去,想把上午学的技术再巩固巩固。怕他们知道后不让我去,我就没有叫球童,自己拿着几个球和一个杆去了球场。
  那天非常湿热,我浑身全湿透了,但是喜悦之情洋溢在心头,让我忘记了热,越打越熟练。打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喊:“菲菲,菲菲!”
  哈,原来是妈妈和伯伯他们都跑来找我啦。看到我,妈妈忙跑了过来,埋怨我说:“一个人跑到这里玩,你不知道大人有多着急吗?”
  这时就听霍叔叔说:“我一猜菲菲就去打球了。因为上午打得非常好,下午她一定会继续打,巩固上午的成绩。这就是菲菲,如果她不继续打,那就不是她了。”
  我高兴地看着霍叔叔,心里想:说得对,我就是这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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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奥失败后荣爷爷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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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体育之子”、前国家体委副主任荣高棠爷爷和我的爷爷是世交。他是个京剧迷,非常热爱京剧,从20世纪30年代读大学时起,他就痴迷于“富连成”的戏,场场不落。
  我国申办2000年奥运会的时候,我们在大使馆看电视,因为别的地方没有中国电视节目的转播。当镜头转向申办现场的嘉宾时,我突然看到荣爷爷的身影,原来他也在迫切等待结果。荣爷爷干了一辈子体育,他一定要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着中国举办一届奥运会,那对他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一件事。我心里在默默地祈祷:爷爷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一定是北京!
  这时,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开始宣布最终举办奥运会的城市名单。我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居然是悉尼。
  那一刻,空气凝固,所有的钟摆似乎停顿了,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我发现镜头里爷爷的表情有点僵硬,我心痛地看着80多岁的爷爷满眼泪花,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这时,我抱着妈妈抽泣道:“不要让爷爷哭呀!妈妈你打电话告诉爷爷,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下一次申办成功!”
  妈妈冷静地说:“现在会场很乱,电话根本打不进去,只能一会儿再给爷爷打电话。”
  那天,大家都没怎么吃饭,一路上爸爸、妈妈都没有说话。我坐在后座一会儿哭,一会儿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北京没有赢?
  这次申奥失败对荣爷爷打击很大,好在他一生经历了太多波折,完全可以挺得过来。
  后来,北京再次申奥成功后,体育总局召开了一个老干部欢庆会,荣爷爷讲了一段感人至深的话:“各位老同志、老朋友,咱们盼了一辈子的盛会眼看到了家门口,百年一遇呐。2008年以前,谁都不许走,都要好好活着!能为北京奥运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就算什么都干不了了,咱们也要到奥运会现场去呐喊助威!”
  这么多年,我从荣爷爷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有一种长者风范,非常爱国,尤其是对体育的热爱,对奥运会申办的重视。我之所以对体育运动如此热爱,也是因为从爷爷那里受到很大的影响。
  爷爷常说:中国要强盛,人民必须拥有健康的体魄。我们一定要从精神面貌上振作起来,中国不再是过去所谓的“东亚病夫”,拥有13亿的中国人一定要成为亚洲最健康的民族。我们一定会朝着更高更好的目标去迈进,一定会成为体育强国。
  可是,不幸的是,就在2006年的11月15日,我敬爱的荣爷爷因病仙逝,永远离开了我们。
  得知噩耗,回头再看到这段文字,我大哭一场:奥运会就在家门口,差2年就到了,可爷爷却走了,给我们和整个体育界留下一个很大的遗憾。
  当时我还在美国,无法回来,妈妈代我送走了爷爷。在殡仪馆,妈妈强忍悲痛,在爷爷的棺木中撒满了洁白的玫瑰花花瓣,一边说:“老爸,到了天国,别忘了看一看在咱们北京举办的奥运会呀。”
  想起这一切,我心里非常辛酸,荣爷爷是一位为中国和世界体育做出卓越贡献并获得奥林匹克荣誉勋章的人,荣爷爷最应该看到在家门口举办的奥运会,可是因为年事已高,他没能熬过这一关,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所爱的体育。
  但愿到了2008年,荣爷爷能在天国和我们一起看奥运会。
  祝爷爷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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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见到李肇星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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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见到李肇星伯伯
  得知我要来美国读书,我驻美国大使李肇星伯伯很高兴,对妈妈说:“快把崽儿给我带来,我要看看她长成什么样了。”
  算起来,我已有将近十年没有见到伯伯了。身为京剧戏迷的李伯伯和爸爸、妈妈是好朋友,从小一直看着我长大,那时他是外交部发言人,新闻司司长。而自从那年我跟父母去了匈牙利后,伯伯不久也离开北京去了美国,担任驻美国大使,我们一直无缘再见。
  这期间伯伯时常给我打电话。他是山东人,喜欢按照家乡的习惯叫我“崽儿”。每次打电话都是这样开场:“你好,是小崽儿吗?我是老李呀!”话语中透着父亲般的亲昵。
  初到美国的时候正是严冬,漫天大雪飘舞着纷飞而下,洁白的雪花犹如鹅毛飞翔,悠闲自若,纷纷扬扬。放眼望去,皑皑白雪已覆盖了周围的建筑和街上的树木,到处都是苍苍茫茫的白色,整个城市成了一个冰雪晶莹的童话世界。妈妈兴奋地说:“瞧,这就是我们汉语里所说的‘白雪皑皑’呀!”
  我顿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教我背的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不由得为毛主席精彩的描写而感叹。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雪花飘落时的轻盈,以及这赏心悦目的艺术境界,我从此牢牢地记住了“白雪皑皑”这个美丽而贴切的词汇,也深切地才能体会到,只有中文才能够表达此时此地美妙旖旎的自然风光。
  出了机场,我惊讶地看到一位大使馆的叔叔居然也来接我了。
  我跟妈妈和接我的叔叔坐上车直奔康州,那里是妈妈住的地方。
  一路上我很兴奋,好多年没有见面的李肇星伯伯相继打了几个电话,问妈妈:“崽儿落地了吗?到了吗?”不停地在问我的情况,直到听说我们已经上了车,他这才高兴地说:“好吧!现在我跟她说几句。”
  我接过电话激动地喊道:“伯伯,我已经到美国啦!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大使馆看你!”
  伯伯说:“我听见你的声音就已经非常高兴喽。崽儿,欢迎你到美国来,欢迎你来这里上学,欢迎你来了解美国文化。”
  我备受鼓舞。李伯伯在我的人生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他始终教育我要“好好学习,让祖国为你骄傲”。这句话我是多么的熟悉,从小一直到现在,在李伯伯送我的每本书的题词里,在他每次跟我的谈话里,都是以这句话结尾的。
  学习是我的工作,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尽力!“让祖国为我骄傲!”这是对我的鞭策和鼓励,将激励着我永远奋斗不止。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让祖国为我自豪!
  稍事休息后,第二天,妈妈带我从康州坐火车到了华盛顿,去看望李伯伯。
  一进大使馆的门,就看见李伯伯在那里等我,这么多年没见,我几乎已经认不出他了。
  分别将近十年,第一次见到我,伯伯非常激动,不过首先被我很高的个头给镇住了。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诙谐地说:“我以为小叶菲还是当年的那个小毛孩,没想到已经长得这么高,简直成了一个大姑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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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每个人都代表国家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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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伯的部下、驻美国大使馆的公使刘晓明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他们都是全国青联委员。
  有一次,在宴会上,刘叔叔把我叫到身边,摸着我的头说:“小叶菲,你看,今天整个宴会就你一个中国孩子,你的表现一定要让我们感到骄傲。”
  我有点不知所以然地望着他。
  叔叔说:“也许一会儿你要上台发表演讲,可以吗?”
  我摇头,紧张得有点哆嗦了。刘叔叔的夫人启发我道:“在国外,我们每个人的言行都会代表国家的形象。虽然你是小孩子,但也是祖国的未来,要学会在各种场合展示我们中国儿童的优点。比如遇到有人问你,你就可以发表一下你对今天的宴会有什么看法,对在场的人有什么感受等等。现在你已经到了美国,看到了美国人,也感受到了美国文化,也可以谈谈自己的理解。”
  我赶紧躲到一旁去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果然轮到我上台演讲。大人们都纷纷鼓掌,笑着看着我,示意我上前来。
  一到紧急关头,我浑身的细胞都会被激发,变得无所畏惧。于是我大大方方走上台,但还是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我很高兴自己能够有机会来到美国。以后我要努力地学习英语,这样就会更好的跟人家交流。我认为交流沟通是最重要的手段,很多偏见、很多不同政见都可以在良性沟通中被化解,所以语言非常重要。我一定把英语学好,接爸爸、妈妈的班做一个未来的中美文化交流的小使者。”
  台下一片掌声。
  刘叔叔高兴地表扬我说:“菲菲,好孩子,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快到新年时,大使馆组织了很多演出,还有宴会,特意请了许多国家的大使带着夫人前来参加,美国的参议员、民主党和共和党的首领也应邀参加。在这种场合,妈妈免不了要唱上几段京剧,为宴会添一点儿光彩。
  这次演出非常成功,看着坐在台下看演出的美国人纷纷为妈妈精湛的京剧艺术表演而鼓掌,我心里更高兴,而李伯伯则不无骄傲地摸着下巴呵呵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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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去看看小“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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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美国之后,因为换了新环境,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半年,那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时期:没有朋友,没有快乐,没学到什么知识,语言也没感觉提高,那半年我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听不懂别人说话。一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感觉笼罩了我,我几乎挺不住了。最终帮助结束这苦日子的,正是我最尊敬的李伯伯。
  那天,伯伯外出有事,经过我们学校时,他让整个车队全停下来,所有人在原地待命,自己带着妈妈和秘书叔叔们进了学校。妈妈当时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懵懂地跟着他走。
  伯伯进了学校,对老师说:“我是中国大使,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菲菲的中国孩子?我要看看她。”老师们听到后,忙去找我,一边热情地接待伯伯。
  当时,我们正在上英语语法课,校长突然进来,先把我们老师叫出去说了几句话,然后老师又把我叫出去,说:“叶菲,来一下。”
  我当时很惊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我赶到会客室,第一眼就看到李伯伯的身影。我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李伯伯与校长、老师在低声谈论什么的时候,我更有点紧张和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有那么多人在场,我也不敢多问,脑子里不停地在想:到底有什么事呢?
  李伯伯告诉我,他正要去耶鲁大学演讲,因为凑巧路过我们学校,特意来看看我。虽然他们都说得很轻松,但我还是特别惊讶。伯伯和校长亲热地交谈了几句,又拜托老师们照顾我,帮助我学语言。
  我发现校长和老师们很激动,大概是因为学校里突然来了一位中国驻美国大使,他们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老师们更是惊喜,纷纷请求和伯伯合影留念。
  “菲菲,再见!有事给伯伯打电话,我们走啦!”伯伯交代完这些,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刚一回到教室,大家都围住我,追问伯伯是什么人。这时,英语老师进来了,向大家介绍说:“大使先生来这儿看叶菲了。”同学们又惊讶又羡慕,尤其是那些外国学生,身在异域,谁不想受到这样的礼遇呀!
  尽管那天伯伯只是顺路过来,行程匆忙,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就很快离开了。但他这次来访,给我的影响却着实不小。从这以后,我感觉所有老师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校长对我也格外关心,只有同学们不大明白。
  在最困难的时候,李伯伯给了我帮助,虽然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却意义重大。他的关怀就像一道阳光照耀在背阴的小草身上,我顿时恢复了活力,舒展开枝叶,奋发向上。就好比在你爬坡时,觉得很吃力,这时如果有人拉你一把,或者推动你前进,你或许就上去了。可是如果你窝在原地根本不动,别人使劲一拉,你自顾不暇,只能摔倒,遑论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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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基辛格博士支持中国办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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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后的一天,李伯伯给我妈妈打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见,你带上菲菲也一起过来吧!”伯伯每次有活动需要妈妈参加时,总是让带上我,他说:“带上菲菲。这孩子是润滑剂,很多事有她在场,无意间就解决了。”
  关于这位客人的逸事,妈妈曾经跟我讲过若干遍了,他见过我们的周总理,见过我们的毛泽东主席,是他促使了中美关系恢复正常化——这就是中美友谊的缔造者基辛格博士。
  我们匆匆赶到官邸时,李伯伯已经早到了。他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菲菲,你能从我们中国儿童的角度提几个问题,让博士先生知道我们中国申办奥运会的重要意义吗?”
  我得意地说:“没问题!”伯伯惊喜地问:“喔?是什么,先让我听听?”
  “不。”我调皮地对伯伯作揖道,“现在保密,恕我不能直言。”看他们略有失望的样子,我笑了,“别急,等一会儿你们就全都知道啦。”就在这时,大门开了,满头白发、目光炯炯有神的基辛格爷爷走了进来。
  李伯伯上前与他握手攀谈,随即向他介绍我妈妈:“博士先生您好,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中国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孙萍。”博士爷爷握着妈妈的手说:“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今天见到你非常高兴。”接着伯伯又介绍我说:“这是艺术家的女儿。”
  博士爷爷睁着巨大的眼睛爷爷看看十三岁的我,再看看妈妈,瞪大眼睛说:“你长得这么高,而你妈妈又这么年轻,看上去真不像母女俩,倒像姐妹俩。”
  随后,伯伯和爷爷开始谈论奥运会的话题。记得博士爷爷当时半开玩笑地说:“好吧!你们给出三个理由来说服我。”妈妈第一个发言,她说:“第一个理由您一定比我理解得更好、更全面。这就是因为中国有13亿人口,占全世界人口的四分之一。如果在这四分之一的人口大国没有举办过一次奥运会的话,奥林匹克精神怎么解释呢?”
  博士想了想,点头道:“OK,这是第一个理由,那第二个呢?”
  不等伯伯开口,我迫不及待地说:“博士爷爷,我来说第二个理由。”爷爷点头同意。我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现在,加拿大和中国在竞争2008年奥运会的举办权,各大媒体都倾向于认为美国将全力支持加拿大申办成功。据说美国正计划申办2012年奥运会,可是国际奥委会规定同一地区不能连续举办两届奥运会,而美国与加拿大同属北美洲,如果你们支持加拿大而不是支持中国的话,那么美国就没有资格在2012年申办奥运会了。”
  博士爷爷听完我的话,睁大眼睛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啊,你说服我了。没有第三个问题了,我被你说服啦!我们开始吃饭吧!”
  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地说服基辛格博士支持中国申办奥运会!大家都激动坏了,伯伯朝我直竖大拇指,妈妈则亲昵地摸摸我的脸,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恨不得马上过来跟我拥抱。
  席间,博士爷爷不停地跟我谈话,还问及我的家世。我就分别讲了父母亲家的背景,以及他们现在都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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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加利爷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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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1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妈妈突然接到通知,说加利先生要接见我们一家。
  我知道加利爷爷是前联合国秘书长,也知道他在联合国的地位,更了解他的威望和为人。突然,我脑子里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我想:虽然自己没有别的办法来制止恐怖袭击,但我可以为和平尽一份心,我要为之努力。
  我要给加利爷爷写一封信,让他转交给联合国,告诉联合国的叔叔阿姨们,他们应该努力制止战争、制止恐怖活动,因为全世界的孩子们都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来学习,希望大人们能够还我们一片安宁的环境。
  我一个人在那儿写啊写,字斟句酌,感觉很是吃力,因为当时我的英文还不好,后来索性就直接用匈牙利文写。爸爸、妈妈问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我不想这个想法被提前泄露。最后,我用非常漂亮的匈牙利文给加利爷爷写了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信封里。
  第二天,我穿戴整齐,随着妈妈去拜会加利爷爷。
  会谈期间,加利爷爷跟妈妈谈了一些文化交流方面的事,当然他们也谈到了一些政治事件,以及一些东西方文化差异上的问题。加利爷爷还诚恳地邀请妈妈到他的祖国埃及去演讲、去表演京剧。
  爷爷喝了一口茶,突然问我:“小菲菲,你在美国上学有什么感觉?”
  我说:“很好,只是我的英文不是非常流利。”
  爷爷又问:“你在匈牙利上学有什么感觉?”
  我说:“在欧洲的学习非常扎实,和在中国、美国的学习都不一样。欧洲的基础教育很严格,但又比中国给学生的环境宽松,绝对比美国严谨,我在欧洲所受的教育将会影响我一生。我非常喜欢欧洲。”
  加利爷爷点头说:“我同意你的说法,一个民族有一个民族的文化。”
  我又说:“我也很喜欢埃及,喜欢金字塔和那些深埋着的、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我特别痴迷考古,热衷于研究法国历代皇室的历史,总想挖掘一些不为人知的历史,解密一些神奇的事件。所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埃及看金字塔,看法老像。”
  爷爷笑道:“欢迎你,你什么时候还想去,就写信告诉我。”
  妈妈和我都高兴地笑了,我想,是该拿出我那封密信的时候了。
  于是我郑重其事地说:“爷爷,作为一个在匈牙利长大的中国人,我又在美国学习,现在我有一封信,表达了一个孩子的心愿,想拜托您转交给联合国的叔叔阿姨们。可以吗?”
  爷爷说:“好吧!你能先把信打开给我念一遍吗?”
  我说:“可我是用匈牙利文写的,我怕用英文写不好。”
  爷爷说:“没关系,你试着讲吧!”
  我打开了那封信,给爷爷一字一句地慢慢翻译成英文,告诉爷爷我写信的意思。
  当听说我是因为9·11事件受冲击,希望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们可以得到一个安全良好的学习环境时,爷爷震惊了,握着我的手说:“谢谢你,菲菲!我猜这也是全世界的孩子的共同愿望,他们也都想得到,可现在很多孩子却仍然得不到。”
  看到爷爷严肃的表情,我很感谢他的理解。
  爷爷顿了顿,又说:“我们一直都反对恐怖,反对战争,追求和平,让全人类都有一片净土,让孩子们在这片净土里成长为参天大树,这是每个家长所希望的。”他摸摸我的头,慈祥地说:“真没想到小菲菲能够有这么好的想法,而且能够想得这么深、这么远。谢谢你的信,你的英文已经很不错了。来,把你的信让我看一看。”
  我把信拿给爷爷看。爷爷看到我写的匈牙利文手写体,感叹道:太美了,你写的要比我的英文和阿拉伯文漂亮多了。孩子,你是真正受到了欧洲传统文化的教育,瞧你的字体写得多美啊!
  听爷爷这么夸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爷爷郑重其事地把信放好,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菲菲。这封信我一定替你转交给联合国的官员们,告诉他们有一个中国的孩子在呼吁和平,在为世贸大楼的坍塌和恐怖事件而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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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高中的学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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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功课一天天被耽误,我心急如焚,要回美国去上学,可却回不去。怎么办呢?爸爸和妈妈商量之后,决定先让我在国内的高中学习,试着学学中文,等待美国局势的稳定。我也想体会国内的学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于是就欣然留在北京。
  那之后,爸爸因为工作,直接回了匈牙利,妈妈则留在国内陪我。妈妈帮我联系了一所离家很近的中学,我可以每天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国内的高中学生都穿一种款式和颜色的校服,有时从背影甚至我会分不清男生和女生。可在欧洲和美国就不一样了,那里的男生一定穿西服,而女生则一定穿裙子,可我们国内的学生穿的却都是运动服式的校服,肥大无比,既不美观,也不灵便。
  上课秩序也不是很好,有的时候,老师已经进到教室了,大部分同学都在认真学习,可有人却还在窃窃私语说闲话。
  而在欧洲的学校,课堂纪律非常严明,上课前是一句闲话都不能说的。
  老师开始讲课,可由于不通汉语,我基本听不懂,但也只得费力去听,尽量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地听。我想:虽然自己听不懂,但每天也应该试着读懂几个字,这样时间久了,总会有进步。
  数学和化学课我都可以跟得上,因为看得懂字母或是元素符号。但是一遇到中文就蔫了,我只是幼儿园前期在国内待过,才三四岁,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汉语词汇积累,所以我的中文基础几乎是零,汉字读起来非常吃力。我不甘心服输,就拿着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认,在上面标注拼音,就这样苦熬苦学地学会了一些汉字。
  中国教育究竟缺什么呢?我想谈一点个人的看法。
  国内中学生压力太大了,作业多得晚上回家做到半夜都做不完。因为太疲倦,所以很多人没做完作业就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他们会很早就来到学校,钻进校园旁边一家小面馆里,互相抄作业。
  如果换了是我,作业再多也一定要做完,这是我的习惯,不可能第二天早晨快上课了题还没有做完,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看着同学们焦急地互相抄作业,我心里很不舒服,既觉得他们不该抄作业,但同时又非常同情他们的遭遇。功课到晚上都还做不完,说明作业太多,同学们太辛苦了。为什么老师们不肯听听大家的心声呢?
  我还看到了一种现象:考试时,总是有人会搞一些小动作,例如趁着老师不注意互相交换答案。我看不下去,每次发现就制止他们,因为这是作弊,在欧洲是不允许学生考试作弊的。考试的时候,甚至换铅笔都要跟老师说一下,否则老师就有理由认为你是在作弊。另外,这也涉及人格问题,是考验一个人是否诚实。
  其实无论是欧洲也好,美国也好,当然也总有一些考试作弊的现象,但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也坚决不许我身边的朋友这么做。所以这次在国内学校读书时,看到了这幅景象,出于善意,有时我会提醒他们注意。
  有人会觉得惭愧,再不那样做了,可有些人却恼羞成怒,还说什么你这个美国孩子管闲事还管得挺宽的,有人还威胁我说要是敢报告老师,就要怎样怎样。但是我不怕,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看到他们做错了,那么该说的时候就得说。
  下课后,我经常主动跟老师进行交流,虽然那时候我的中文还不太好,有时候老师说的还不能完全听懂,但是我知道如果自己很认真地跟老师交流,一点一滴积累中文,将来一定有收获。我遇到的老师都非常好,很有耐心地给我一一解答。
  我愉快地在中国学校上了两个多月学,直到可以回美国去上学了,我便离开北京,离开妈妈,独自到匈牙利找爸爸,然后跟他一起去了美国,继续我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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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一只怀孕的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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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生物课的老师是一位60多岁的女士,因为添加了解剖课,所以我们会经常解剖一些动物尸体。本来我对这门课不是很感兴趣,只要一想到那些软绵绵、血淋淋的动物内脏,就不舒服,一想到还得用手来摸它,我简直受不了。可是这门课要算成绩,所以即使不喜欢也得上。
  有一天,老师告诉我们要解剖一只死猫。大家被分为一个个小研究组,每组四个人,都要穿白大褂、戴上手套、眼镜。老师说戴眼镜是为了防止有脏东西溅到眼睛里。他又从冷藏库里拿出一些盒子,分发给每个同学,这是用来盛放不同的器官的。随后,老师发给每人一个小盒,说这是一种清凉油,让我们抹到鼻孔底下,驱除异味。
  单是听老师讲解预先准备工作,我们就有点不舒服,似乎内脏里已经有东西要蹦出来。
  老师要求我们打开猫的尸体后,先指出每个器官的医学名字,然后再判断猫的死因。以前我们解剖过青蛙、各种鸟、蜥蜴之类的动物,但从未碰过像猫这样大的家伙。
  那只猫浑身僵硬地匍匐在手术台上,我们得先把它翻过来,可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它。一看这个阵势,我知道要是没人出面,估计这堂课就这样混过去了,只好狠狠心,说:“我先下手吧!”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我,然后一齐后退半步,给我让出地方。
  其实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很多。我原以为只有我们中国人在对待自己和孩子的性格塑造方面才会主张“不出风头”,现在看来外国人也是一样。振臂一呼首先要的不是能力而是勇气,我们每个人都不乏能力,更不缺知识,最欠的恰恰是那种突兀张扬的个性魄力。在美国,很多企业在招聘人才时都会要求对方具备这一点基础,即aggressive(侵略的或敢作敢为的),这体现了他们对关键心理素质的一种认识,而我们国家的文化过分强调的却是谦虚谨慎。我们不愿冒尖,是因为我们从小就欠缺承担风险的意识及能力。
  我壮起胆子走上前,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慢慢地切入了猫的胸部。开始时非常紧张,因为猫已经僵硬的肌肉发出的那种声音很恐怖,我甚至有一种在扎自己的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不敢细看,我只好稍微闭着眼睛做。谢天谢地,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把猫的胸腔慢慢打开,一股很浓的腐烂的味道立即散发出来,熏得我们都往后退了一步。
  我感觉到这只猫的肚子非常大,便带着疑问深入解剖,等最后打开时,我们都非常惊讶——原来那猫已经怀孕了,在它已经失去温度的肚子里,尚有三只早已夭折的小猫。大家都难受极了,有个女生甚至哭了起来。过了几分钟,我渐渐平静了下来,轻轻地把小猫一个一个拿了出来。这些小猫都已成形,身上还有长毛,耳朵软软地耷拉着。它们还没来得及走出母腹,就不幸死去,实在太可怜了。我像在包里掏东西似的,一件件取出脏器,脑子里什么想法和念头都没有,依然十分冷静地在忙自己的。可是,一旁围观的同学却反应激烈,有个女生直叫恶心,连声嚷嚷说受不了啦。
  老师都很惊讶,问我愿不愿意以后学医?老师解释道:“你很有勇气,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强,完全可以应付这种状况,所以很适合做外科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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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祖国“争回三块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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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宾州读书时,偶然发现该州的课本上说:澳门是葡萄牙的,香港是英国的,而台湾最离谱,居然成了一个所谓的“国家”!
  我当场向老师提出抗议,说这是不对的。因为香港、澳门本身就是中国领土,而且早已回归祖国,现在是中国的两个特别行政区。至于台湾,历来都是中国的一部分,这是赫然在册的历史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我们班上有一个台湾男生,一听这话马上站起来跟我理论,但台湾是中国领土,这是不容置疑的。我们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支持我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同学们大都拥护我,还喊起了口号:“我们支持菲菲,也支持她的观点!”
  老师控制不了局面,只好将我们带到教务长和校长那里。
  教务长查了半天资料,终于承认台湾、香港、澳门都是中国领土,他对那男生说:“你错了,菲是对的。”
  我强烈要求老师改课本,改成台湾、香港、澳门是中国一部分。写作业时,要求老师必须认为“这三个地方属于中国”的答案才是正确的。
  后来,校长亲自向我保证,说以后不会再有类似问题了。
  戴秉国伯伯现在是外交部常务副部长,我和父母在匈牙利时,他恰好是驻匈大使,和李伯伯一样,他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有一次,戴伯伯突然问我:“菲菲,你在国外这么多年,你能说说美国什么地方比中国好?”
  我先是愣,随即在瞬间有了主意。我说:“伯伯,这是个很大的问题,我用具体事例回答你,好吗?”
  “没问题,你说吧,尽管说。”
  “我举个例子,是关于医疗制度方面的。假如现在有一个穷人病了,在国内,因为没钱,就可能得不到治疗,也许会死去。可是在美国,如果因为一个病人没钱而得不到治疗,医院将遭到起诉。所以美国的医院一定是先救人,再谈钱。我认为他们的医疗制度比我们健全。”
  尤其是上次爸爸半夜进急诊室的事件,使我更加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美国医疗制度的优越。当时我把爸爸送进病房,医生们马上实施救助,根本不问病人的来历以及是否有钱支付治疗费用。这些账目他们稍后会寄给保险公司,由保险公司来解决。
  戴伯伯给我题字时,写了很多的“根”字,“它是你一切的源泉,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会给你智慧和力量。”在“根”字的下面戴伯伯这样写到。
  我知道,我的“根”就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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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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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就学钢琴,12岁时,因为父母总是监督我弹琴,我患上了少年期特有的逆反病,把练钢琴当成是一种折磨,简直恨透了它,经常以各种借口偷懒不弹,甚至想偷偷砸了它,让妈妈再也没有理由强迫我练琴。
  读高中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钢琴老师,他是普林斯顿大学音乐系的主任,差不多50多岁,已经教了几十年的钢琴,水平很高。他瘦高个子,长得很有欧洲特色。在家中上课也是西服革履,样子很严肃。每年夏季会应邀去欧洲演出。在听过我试弹之后,这位资深教授决定收我当学生,每周练习一小时,费用是50美金。
  老师的手指很长,几乎能同时触摸十几个键,特别有力量,一看就是弹钢琴的。第一次上课时,老师告诉我上课要录音,这样回去后就可以复习上课内容,注意哪里还有待提高。
  老师给我推荐的第一个曲子是肖邦的一首E大调,他想看看我识谱能力和看谱速度,就先拿出一首谱子让我弹。我有点紧张,不太适应边看谱子边弹新曲子。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
  我先用三分钟看曲子,注意它是几分之几的拍子,是什么大调的,然后慢慢弹。之后,老师给我示范了几遍,告诉我要仔细领会曲子的风格。
  这时我已经有了新钢琴,回到家想立即就弹。可爸爸说时间太晚了,怕吵到邻居,影响不好。那一夜,我睡不着觉,一直盼望着天亮后可以练习曲子。现在再回想起自己几年前还那么恨钢琴,也只能叹息那时我太不懂得珍惜,竟把钢琴当负担。
  上过几次课以后,老师给我的曲子难度也越来越大,有莫扎特、肖邦的曲子,还有法国作曲家德彪西的几首曲子。
  我的老师教课很有个性,每弹一首新曲之前,他嘱咐我要先了解这个作曲家的一生,理解他为什么写这首曲子,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这首曲子?了解这些背景后,我可以把曲子弹奏得更好,表现得更准确。
  我特别满意老师给我选择的曲子,每次弹钢琴时都非常享受,就像在音乐里遨游。
  我跟这位老师学了差不多三年时间,钢琴水平提高很快。老师决定让我参加钢琴比赛,所以赛前三个月就开始给我固定曲子,告诉我每次必须弹两首曲子。
  我第一次参加比赛时选的曲子是德彪西和贝多芬的。贝多芬的曲子很复杂,而德彪西的《艾瑞拜丝克》是一首很美的曲子,开始的前奏就像亮晶晶的水晶,又仿佛是流水轻淌,月光在水面闪烁,沉浸在那种情境里,简直就不想出来。
  这两首曲子要弹好非常难,需要很努力地练习。因为高中课程紧张,每天我最多只能练两个小时。曲子熟悉以后,老师随便提一个开始点,要我马上就弹下去。比如他说从第50个小节开始弹,我就从第50个小节开始弹,往下顺利地完成。有人喜欢从头到尾背曲子,若让他从中间开始弹,他就不会了。
  老师让我反复如此练习,直到将曲子弹得滚瓜烂熟。
  临比赛一个星期前,我弹琴时,老师就在旁边看谱子,我什么地方弹得好,哪个地方还有待提高,他都标上记号,像对专业钢琴家那样要求我。
  通过这几个月的努力,我的水平确实提高了一大截,当然这和自己的艰苦努力是分不开的。老师总是对我说,要当专业钢琴家就得努力,必须每天钻进钢琴里,每天从早到晚都要和钢琴一起待着,把钢琴变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老师担心这种强度的练习会让我产生逆反心理。我说:“您放心,这个难关我早就过了。现在我特别爱钢琴,音乐对我来说就是生命的一部分,没有音乐我会绝望的。”老师听了很感动。
  比赛那天,我带了一个音符状的小胸针,作为我的好运吉祥物。我先弹的是德彪西的曲子,因为练习时间太久,所以我弹的时候几乎一点问题都没出现,非常完美。而且弹着弹着就融入曲子的内容里,忘记自己是在比赛,还以为是在家里或者给朋友演出,一点也不紧张。我陶醉在优美的旋律中,心潮澎湃,手和身子随着音乐律动,感觉很爽。
  第二首是贝多芬的曲子,弹完后我也很满意地微笑了一下,感觉自己一定能成功。
  那次比赛,我获得了金奖,当然非常激动,老师也为我进步感到高兴。有了成绩,我学习钢琴的兴趣也更高了,就算学习再忙,我也要每天抽出时间练琴。
  第二年春天,我参加了第二次比赛,很幸运地又得到了金奖。我和老师热烈拥抱,感谢他的悉心教导和谆谆教诲。老师笑着说:“以前我对你要求很严,但是严格没有坏处,因为你现在得到了回报。”
  上大学前夕,我不得不离开钢琴老师,不由有几分伤感。老师对我说:“你很有音乐天赋,读大学时要继续弹琴,我相信你会提高更多。”
  这位钢琴老师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也是一位对我的成长产生了很大影响的人。现在回忆起这段学钢琴的经历,我觉得不光是音乐方面,在个人的成长方面我也提高很多。我在一篇文章中写道:“如果我不会弹钢琴、不懂得欣赏音乐,那我的人生将是苍白的、不完美的,失去了五彩缤纷的因素,只剩下惨淡的黑白。我要让我的一生都要在音乐中继续下去,我会永远热爱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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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降落伞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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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训练时,突然刮起了很大的风。教练像变戏法似的,拿出很多降落伞,让我们每个人全都背着降落伞。当时,我们都好奇怪,问他:“我们又不是上跳伞课,干吗背伞呢?”
  正在纳闷,教练把降落伞一一帮我们系上,然后让我们站在风口。大风一吹,降落伞呼啦全张开了,拽得我们几乎站立不住。
  这时,教练很严厉地下命令道:“全站好,站好一排!”
  我们迎着风勉强站好,大风吹着我们,似乎要把我们朝天上高高扬起。风把后背上的降落伞吹得鼓鼓的。教练让我们站好,预备起跑。听到这个命令,大家前仰后合地笑成一团:这实在太可笑了,背着降落伞,怎么跑呀?那么大的风一吹,降落伞拖着我们直往后退,还怎么往前跑?
  可教练非常严厉,再次命令我们往前跑,大家面面相觑,只好听令。
  我努力地往前跑,尽量把身子往前倾,这才正好可以保持身体平衡不往后退。可这也不是好办法,我刚迈开腿,风一吹,降落伞带着我往后退了一步;再抬一下腿,又退后一步。简直像是在演马戏,大伙都使劲憋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终于,等风小一点的时候,我们才能向前迈一两步。这时,我必须使劲绷着力气,尽量控制降落伞,使自己不往后退。这样用很大的力量向前跑,要比我们原来爬楼梯的时候还要累,还要艰难。但是教练绝不让步,坚持要我们继续往前跑,从起点跑到终点。
  就这样,短短的100米,我们跑了将近10分钟还没到头。因为迈不开步,往前走一步,也许就要后退两步,不时还要防备摔倒,无论摔得有多惨,都必须自己爬起来,再接着跑。尽管这么苦,可大家谁也不敢有怨言,只要教练不说停止,我们就得一直这么练下去。
  那一天的时间,在我看来几乎比一年都要长。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教练终于说:“今天训练就到这儿。”我们如遇大赦,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多脏,扑倒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教练接着说:“现在你们知道这一项训练的难度了吧?正好这时候是有风的季节,所以明天我们还要继续这种训练,什么时候你们能带着降落伞跑出一定的速度来,我们才能往下再进行。”
  这个方法对我们来说简直太残酷了。可谁又敢有怨言呢?这样每周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都有跑步训练,要从下午两点多一直到五点多才结束,实在是备受折磨,但身体却越来越好。
  教练常说这样一句话:“不能每日超越一个恐惧,你就不可能有所进步。”
  在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他总是说:“再跑一圈!尽管你已累得双脚发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你还必须再跑一圈!记住,能够再跑一圈的运动员,是永远不会失败的。”
  他还给我们训练室的墙上贴了一段英文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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