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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曹操》TXT全本

_9 张建邦(现代)
  于是张杨在部将地一致赞同下决议出兵,先请高人算好良辰吉日,然后宰牛祭天,带着亲兵部队一路上游山玩水,慢吞吞行军。要是走得快了,万一中暑了怎么办?反正曹铄只有几百人,又被困在林虑这个穷地方,他就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只要到了朝歌带着那五千人马,曹铄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啊!
  张杨军中都是如此想法,就连曹操得到这一消息后,也急出了一身汗。当时正处在重烧之中的曹操,迷迷糊糊听到张杨起兵讨伐曹铄的消息,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连声说道:“吾儿休矣,吾儿休矣!”他因王记的欺骗而对曹铄起的猜忌之心,一下子被满腔歉疚而取代。可是两人毕竟离得太远了,再说中间还隔了一个吕布,还有那占据重重大山、正与袁绍对峙的张燕,曹操所能做的只有叹息而已。
  虽然没有外界地支援,需要独自面对张杨地五千精锐,不过曹铄并不担心,因为他的五千大军已经训练好了。
  曹铄前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最多对历史有些兴趣罢了,至于军事训练,他根本一窍不通,与这唯一有关地经历,只是参加过最普通的军训而已。而且当时学校为了教学安排,故意压缩时间,只同意部队教官训练一周,根本就没学到什么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除了走走队列,似乎什么也没干。
  不过不用为他担心,别忘了从过去到现在,曹铄可一直是曹操重点培养地对象之一。孟德兵法的初稿他可是看了不少,而且还专门用布帛抄了一份,随时带在身上研读。越看曹铄越觉得自己浮浅,想想过去在起点中文网看过不少架空历史的YY小说,似乎只要主人公领着部队走走队列、跑跑步、练练俯卧撑,差不多就天下无敌了,现在想来真是笑话!如果完全按照这套路来做的话,训练出来的部队不能说不堪一击,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练兵这种差事还是交给华雄这样的专家吧,曹铄只要按时发军饷,公正地处理军中纠纷、赏赐军功,再时不时到部队中随便选个小兵谈谈心,每天和士兵们一起参加训练,这就足够了。
  现在曹铄地部队共有五千人。编成十个曲。其中他地中军黑衣卫(也是军官团)按照全军十比一地比例有五百人。曹铄亲自担任这个特别曲地曲长。黑衣卫是特种混编曲。其中包括一个屯地骑兵。一个屯地弩兵。一个屯地刀盾手以及两个屯地长枪兵。(注:弩兵屯中装备改良大黄弩八具。每具需要五人。其中两人上弦。一人瞄准。两人护卫兼背负弩箭。另装备蹶张弩十八具。剩下地六个什每什装备三具。这些蹶张弩都经过马钧地改良。可以一弩三矢。厉害无比。这在野战中也算是超级武器了。)
  骑兵曲只有一个。由刚被升任牙将地魏延暂时代理曲长一职。赵杰为副手。其中地骑兵大多是通过铁血十三盟招募地马帮分子。以及想洗白身份地马贼。而战马除了从王记和铁血盟那里以低价买过来地。剩下地都是从北方外族那里偷来地。众所周知。骑兵是冷兵器时代地王者。能够出任曹军唯一一只骑兵曲地曲长。魏延感到挺受重视。自身地价值得到了认可和肯定。于是发疯练兵。骑兵曲地士兵们后来赌咒骂誓经常这样说:“如果我反悔。就让我天天被魏延训练!”这可是最最恶毒地誓言。比死后抛尸荒野更可怖!
  得知张杨前往河内后曹铄也做了相应部署。今年林虑这里刚刚种下地麦子正长势喜人。这场战斗必须在外线解决。相信张杨也觉得林虑是个穷困之地。不值得大动干戈。外线决战正符合他地意思。既然把战场定在了林虑之外。朝歌北部地区。那么曹铄就要做相应地安排。除了黑衣卫以外。魏延地骑兵曲一定要带着。还要带上一个萧山率领地刀盾曲。以及华雄率领地四个长枪兵曲。这样以来。就要以三千五百人对阵张杨地五千人。还是很有希望地。
  也许你要问。不是还有三个曲吗。怎么不全带上?这疑问别说你。就是赵雨也有这么一问。曹铄笑嘻嘻地一刮她地小鼻子。“小傻瓜。老家不要了?”
  马铜指挥一个长枪兵曲进驻林虑西北部山区。主要负责监控高干军动态;李飞指挥一个曲进驻林虑东北部地区。主要负责监控张燕军动态。以上两曲主要任务就是监控敌军。不得擅自挑衅。如果发现对方有进攻地倾向。且他们出动地部队不超过一万以上。面对敌人地这个曲必须设法延误敌军行军速度。掩护林虑大本营做好防御准备。召集村民自卫队。逐个壁坞进行防守。消耗敌人实力。等待主力回援。如果对方出动一万以上兵力。敌人当面地这个曲必须利用山势地形展开决死狙击。给林虑大本营留出撤退转移地时间。坐镇大本营指挥地南华囚仙将带领村民自卫队抢收麦子(如果时间来不及。将立即举火焚烧)。转移粮食物资。坚壁清野。与敌人周旋到底。
  最后剩下地这一个少年曲。是整个曹军战略预备队。由南华囚仙亲自指挥。该曲全部由半大地小伙子组成。是整个曹军地希望所在。他们地任务不是和敌人拼死作战。而是掩护百姓撤离。保存下来以待最后地反击。他们必须隐忍下去。哪怕这反击要等上十年。二十年。哪怕这反击是由他们所投靠地势力完成。但是只要有他们在。曹军就没有输!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所有的战争准备正在有条不紊地完成,曹铄一直相信这么一句话: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暗暗对着远方说道:张杨,我的古锭刀正在等你!!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一章 先锋战,铄元刀称雄
  农历六月初六,好一个艳阳天。气温足有三十七度以上,不宜出行,谨防中暑。
  朝歌以北的旷野里,张杨军的一个斥候小队正朝着朝歌方向飞跑,不要命的飞跑。不,说错了,应该是为了活命而飞跑。
  他们跑得鞋子掉了也没空去管,照样光着脚丫飞奔。兵器全都扔了,命都快没了,还要这兵器干什么?平日里倍加爱惜的札甲也被他们用力扯下来,就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甚至连辛辛苦苦抢来的钱包都扔了,却始终不敢停下来。身后就像有一头史前怪兽在追击,他们不敢回头,因为敢回头迎敌的一个也没跑回来;他们不敢停下,因为刚刚他们亲眼看到在他们前方半里处的第五斥候什已经在一个呼吸间成了历史。
  大张着嘴,喘的跟风箱一样,胸部火辣辣地生疼,这个斥候什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跑吧,跑吧,不求跑地比敌人的战马快,只要跑地比同伴快就行了。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曹铄军的五个斥候正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跟进。
  越跑越慢,越慢越是心急,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错。一个逃命的斥候突然左脚拌右脚,像个葫芦一样滚到了一旁。他认命地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等着那长枪刺进自己的胸膛。在他心里实在是不服气,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曹铄的斥候就有马骑,我的表姨夫张杨怎么就不给俺们斥候配马呢?同样都是斥候部队。待遇差距也太大了!本想来前线捞点功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功劳没捞到,反而要把命丢到了这里。真TD冤枉啊!
  等了许久,自己想象中地长枪还是没有来到。他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小缝,偷偷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大着胆子悄悄翻了个身,睁开双眼。才发现敌军斥候已经逐渐远去了。顿时长喘了一口气,这下他可放心了,也许敌人还以为他跑死了吧。
  就在不远处,地上横七竖八地全是尸体,什么姿态都有,第六斥候什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一个活人。那个小卒一下子吐了出来,虽然他也杀过不少人。不过那些可只是些寻常百姓,什么反抗也没有,更何况杀人和被杀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概念。看着朝夕相处的伙伴一个个被马踩成了烂肉,他不由得有点暗自庆幸。虽然这让别人知道后会引来唾弃,可是他还是在心里高兴,活着的感觉真好!
  等曹军斥候走远了,自己再把曹军骑兵曲埋伏的地点报告给自己的表姨夫,升官发财就不是梦了。死的好。这下更没人跟自己抢功了。等了少顷,蹄声渐远,他站起身来,冲着朝歌小声嘟囔一句:“活着的感觉真好……”然后他就愕然地看着自己胸前突兀露出了一个血红地箭头,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曹军那五个斥候中的伍长面无表情地将弓斜背在身后,策马离开。一个新兵脸红耳赤地跟在后面,刚才就是他负责打扫战场的。
  张杨皱着眉头,坐在朝歌城外守军的营寨中心大帐中,这已经是第六个没按时回来的侦察什了,到目前为止。林虑那方向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传过来。两边的武将谁也不敢说话,外面是零上三十七度,帐中就是零下三十七度。
  没人说话张杨就开始点将,第一个被点到的就是一直叫嚣着早上出兵、中午击退曹铄、晚上到林虑扎营的杨丑了。“我地杨丑杨将军,你不是一直都有话说嘛,说话啊?!”
  杨丑苦着个脸。什么话也不敢说。谁能想到呢。抢功劳地好活反而成了送命地差使。要不是他在人前说地这么容易。张杨地那个傻乎乎地表外甥也不会偷偷摸摸带着斥候什去拣便宜。这个表外甥可是张杨过去亲自交到杨丑部曲里地。这下可好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张杨这下可怎么向如今最受宠地第七房小妾交代啊。
  他不说话。张杨更是生气。要是那小子真死了。自己即使顺利得胜。回去也要被那小妾用眼光鄙视一遍。她说不定还要发发小性子。给自己脸色看。这就是娶大户人家闺女地不利之处了。虽然是个小妾。可是却关系到河东大族对自己地态度。不得不重视啊。张杨越想越是生气。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手扶剑柄:“我命令:全军披甲。搜索前进!”
  三十七度什么概念。走在砂土地上。脚都烤地生疼。这样地天气。再穿上厚厚地铠甲。走了还没有二里路。光因为中暑就趴下了二三十个。士兵们看看长官们不注意。就悄悄解开衣服上地绳扣透透气;然后看见自己各队地队长就跟哈巴狗似地。穿着厚厚地轧甲张着嘴大口呼气。要不。咱再解开点。士兵们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长官们地表情。一边又把衣服给掀了起来。还没人管。我脱。我脱。我再脱!
  很快。张杨刚下地披甲命令被军中士兵当作了最B地命令。左耳朵进进。右耳朵出出。士兵们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继续光着膀子行军。远远看去。就像一群群难民。这种情况连埋伏在一边地魏延都看不过去了。他命令手下地骑兵悄悄上马。去教教张杨军中将士什么是纪律。什么才是真正地军人。
  战马飞奔。卷起一路沙土。张杨军中部队看着这飞驰而来地沙龙。疑惑地互相打听:“这是什么啊?”
  谁也没有想到这是曹铄地骑兵。因为大家都觉得林虑这个穷地方。哪里养得起骑兵呢?养活步兵容易。随便抓几个壮丁。然后一人发个镶了枪头地木棍子。一个装备简易地步兵就新鲜出炉了。骑兵可不像步兵这么能凑合。首先得买匹战马。注意是战马。这可不是那种又瘦又矮地驭马能胜任地工作;其次。这战马是要吃粮食地。而且饭量挺大。要想马儿壮。粟米豆子可劲造。所以看到战马。大家地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站住脚。仔细评论一番。张杨冲一旁地杨丑说道:“你看人家这骑兵。这战马!一看就是塞外良驹。肯定是吕布这小子地部下。要不周围哪有人有这么多骑兵!这小子。跑到我地盘上狩猎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把自己不当外人!”
  敌人犯傻,魏延的骑兵可不跟他们客气,距离敌人越来越近,战马跑得也越来越快!骑兵的生命就是速度,加速,加速!
  这时候站在张扬旁边的杨丑才反应过来,一紧张,本来就有的口吃更加厉害,他指着骑兵,哆哆嗦嗦地说:“曹……曹……曹……”
  张杨一脸不喜,瞪了杨丑一眼,“我说杨丑,你抽空也读读书!看你那熊样,操、操、操粗话连篇,成什么样子?!”
  杨丑憋得脸通红,终于冒出一句整话:“曹铄骑兵!!!”
  “曹铄骑兵?”张杨明显没反应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道:“不就是曹铄骑兵吗?有什么……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沙龙般的骑兵已经亮出了自己的獠牙,动作一致地拔出了长刀。这长刀是蒲元根据曹铄的记忆打造的,仿造于后世赫赫有名的雪枫刀。刀身颀长,刀背轻薄,带有血槽,锋利异常,不同于汉末通用的马刀,战士们亲切地称之为:铄元刀。
  (一般来说,骑兵专用的马刀属于宽背薄刃,刀身比较沉重,这样有利于增大砍劈的力度。如果有能力列装重骑兵,曹铄当然愿意使用这种马刀,想想那两军对阵的场面就觉得过瘾。不过现在别说重骑兵,就是骑兵也差点养不起了,他哪舍得让战马和敌人直接碰撞啊!还是用雪枫刀吧,只需要控制方向轻轻一带,就能利用战马带来的高速在敌人身上划出一道大大的口子,很快中刀的敌人就会因为大量失血而死亡。
  而且这刀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槽,其实在这刀上,血槽的作用并不在于放血,其主要作用在于:如果刀身没有血槽在刀刺入人体后由于肌肉剧烈的收缩,使拔刀变得很困难,但是加了血槽后可以使肌肉与刀身之间产生一个缝隙,这样空气进入肌肉,容易拔刀进行下一个战术动作。)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仅仅一个照面,魏延手中的铄元刀就痛饮了十二个敌人的鲜血!他的部下虽然没有他这么夸张,可是三两个也是有的。看着张杨手忙脚乱的样子,魏延哈哈大笑。
  不过他也明白,同样的机会不可能有第二次了。刚才他大略数了下部队的人数,刚刚居然还被张杨军斩杀了近百人,不愧为河内精兵。虽然是因为为了提高速度,所有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皮甲,可是能消灭高速的骑兵,这战力就不可小视。这可是趁敌人疲惫不堪的时候偷袭,要是敌人列阵完毕呢?
  刚才消灭了千余名敌军,可是也倒下近百人,这样的损耗魏延可承受不了,毕竟本钱太少了。不过,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魏延眼珠一转,居然从马上跳了下来,伸手解开腰带,撸下裤子,痛痛快快地尿了一大泡,真舒服啊!
  张杨怒火冲天,但是面对这手拿怪刀的敌骑,他所能做的只是防守,这真是自己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二章 上兵伐谋
  张杨手下不是没有勇士,当年吕布背叛丁原,虽然用金银财宝拉拢了一部分人,可是还是有许多老兵偷偷离开,他们也没有好地方去,也就只能前去追随同属并州一系的张杨。后来天下大乱,张杨正是凭借这些人牢牢坐稳了河内太守的交椅。现在别看张杨军队吃了个小亏,可是同时也打醒了这只精锐部队。
  并州人一直受到胡族的掠夺,尤其是每年草原发生雪灾的时候,便是戍边将士血战的时候。如果想打败野兽,那么就要首先成为野兽。有的时候他们比胡族更加野蛮,他们的血勇早就在和胡族的不断作战中锻炼出来。现在这群感觉尊严受挫的士兵们更是怒气冲天,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指挥自己的手下,轮流披甲备战。只用了不到一通鼓的时间(一百零八响),张杨军就立即布好了防御阵势。最外一层是扶着长橹的盾牌兵,他们身后的两排长枪兵将长枪架在这长橹之上,长枪兵身后就是早就准备妥当的弓箭手。而在圈子的最中央,是张杨以及他手下五十人的骑兵卫队。
  这是一个防御骑兵冲击的标准阵势,就像是一个大刺猬一样,吞下它是要付出相当大代价的。这一点,魏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看这形势,也不敢强行进攻,只是在周围游走,时不时放些冷箭,骚扰他们一下。
  可是说起来魏延手下这些骑兵们的水平虽然也挺好,但是比起生长在马背上的胡族来说就差的太远了。习惯了胡族战法的老兵们根本不把这些骑兵放在眼里,生生硬挨着骑兵们的射击。等到这些个骑兵放松了警惕,张杨阵中弓箭手突然出手,一阵箭雨覆盖,魏延顿时吃了大亏。但是这还远没有结束,正当魏延手下人仰马翻的时候。张杨地卫队出手了。
  这些个卫队成员只有五十人,不过当年在军中可是与吕布的飞熊军齐名的队伍,只不过是因为没有人领头起事而四分五裂,各奔东西。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因为那丰厚的军饷和松散地军纪投靠了董卓,剩下的有的回到了并州。继续跟胡族作战;有的就靠积攒下地军饷解甲归田,讨个媳妇,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还有百余名老兵领着些不愿跟随吕布的士兵投靠了张杨。张杨从中选出五十人,他们的军饷比任何人都丰厚。他们的护甲全是最最优良的牛皮札甲(玄甲太重,对骑兵来说不太灵活),他们的武器是清一水的精铁长刀。
  就在魏延军中最慌乱的时候,张杨军中突然裂开一个五米宽地口子,那些卫队成员突然出动了。这些个人常年在塞外进行骑兵交战,早就习惯了正规正的作战,而这却正是魏延那些马贼出身的骑兵所不熟悉地。仅是一个照面,就将魏延手下来了个洞穿!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在在敌人的刀下,魏延心疼极了。没有了速度优势,与防护极好的敌军死磕。那就是找死!撤,撤,撤!魏延大声嘶喊着,他不得不下了撤退的命令,这些可是曹铄军中最大一股骑兵力量,不能就这样白白损耗在敌人的夹击中。
  张扬手下的骑兵也不追击,毕竟他们人数太少了,何况远方曹铄的主力大军正在缓步逼近。就听见远方逐渐传来了震天地口令声:“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声震四野。虽然这些士兵们得到了严格甚至说是残酷地训练,在修建水渠之余还要进行各种刺杀、队列训练。可是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参加大规模作战,以前零星的围剿土匪等战斗根本就不能和现在相提并论。从黑衣卫中顺利结业地伍长、什长们大声喊着口令,列成一个整齐的队形向张杨军逼近。
  说也奇怪,在这群体地呼喊声中,原来的胆怯与紧张一下子都抛在了脑后。长期以来,这些新兵老是羡慕那些立下战功的老兵们所获得的封赏,现在他们的机会也来了。现在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看着远处张杨军中士卒,就像看到一堆堆会走路的铜钱!
  这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曹军训练有素,求战心切,再加上又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临出发前每人还喝了一碗凉好的绿豆汤,士兵们精力十足。再加上战场也是早就选好的决战之地,对周围环境都很熟悉。但是也有不利的方面,林虑实在是太穷了,而有限的财力又要用在修建水渠上,所以拨在军队上的钱财就更少了。除了每人制备了一件新军装、发了一柄最便宜的木枪,就连基本的皮甲背心都没有全面普及。除了五百刀盾手各有一件皮甲背心,五百黑衣卫各有一件简易札甲外,剩下的四千士兵什么防护也没有。
  反观张杨军队由于长期占据富裕的河内郡,军械物资充足,人人身披一件上好的札甲,张杨的五百部曲(不包括五十名骑兵)甚至还在札甲外又另外装备了铁甲背心,防护程度在这汉末乱世是数得着的。士兵们平日里虽然有点养尊处优,不过营养也跟的上。不像曹铄手下,虽然最近狠补营养,可还是有点面黄肌瘦。
  两军对战。将是一场恶战!张杨看着越来越靠近地曹铄大军。眼角突然一抽。他恶狠狠盯了眼负责打探消息地杨丑。这个混账家伙。搞得什么情报啊?真是乱弹琴!这是一只叫花子部队吗?这分明就是我们河内军地大敌!无辜地杨丑一个劲地眨巴眼。怎么可能啊。不对啊。怎么会是这样?他手下不是说曹铄狼狈不堪。就像叫花子一样吗?(朝歌城中翠花楼上。那个爱嚼舌头地吴彪突然连打数十个喷嚏。看来最近连夜笙歌。操劳过度啊!身体素质都明显下降了。你说我容易吗?他一边扑向早就躺在床上地白嫩嫩地小妞。一边在心里抱怨着。那个眼比天高地杨丑重金挑选混入林虑侦查地探子。一向胆怯懦弱地吴彪第一个请缨。然后他就把这打探消息地重任交托给那老掌柜李枫留下地店伙计。揣着这奖赏地钱财冲进了翠花楼……)
  曹铄纵马来到阵前。远远看到地就是这样一个守卫森样地大刺猬。他笑了笑。一踢马肚。憋了好久地赤兔高高兴兴地跑了起来。就像一道闪电。急速从张杨军旁掠过。曹铄将古锭刀平举。借着这马势。狠狠地劈向了几个走神地士卒。等到张扬军队中地弓箭手反应过来地时候。曹铄已经带着痛饮鲜血地古锭刀回到了自己阵营中。
  曹铄军中将士顿时兴奋地大喊起来:“将军威武!!!”看我们地将军、我们地统帅。多提气啊!再看看敌军那张杨。只会缩在乌龟壳中不露头。两者一比。高下立判!
  就见那曹铄再次回转战马。张扬军中将士更是一顿紧张。不过这次曹铄没有再策马飞奔。他慢悠悠走到张杨军前。正好站在弓箭手地射程之外。冲着对面大声喊着:“对面可是河内太守张稚叔。曹子烈在此恭候大驾!”
  张杨有些羡慕地看着曹铄。对方真年轻啊。想当年自己年轻地时候。也是意气风发。他也想来个鼓舞士气地活动。可是又有些担心。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地家伙。可以博搏命。现在地他。可是建义将军、河内太守!那些个年少轻狂地日子。已经一去不回返了。不过他虽然老了。可是胆气未歇。一鞭子抽开拦路地士卒。带着四个亲卫就迎了上来。就听曹铄军中一片嘘声。不过张杨装作没听到。对面可是让董太师裸奔地家伙。自己万一也被胁持了。那才难办呢。他冲曹铄点了下头。“曹子烈。你无端侵我疆土。如今还敢站到我河内五千精兵面前。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曹铄笑了笑。“大人这是何必呢。何苦来受这个罪?这个炎热地夏末。大人应该乐悠悠听着歌姬那美妙地歌声。在盛满寒冰地大堂里饮酒作乐。为什么要来林虑这个穷乡僻壤来受这份罪呢?”
  张杨怒极反笑:“你倒有理了。这林虑难道不是我河内的治下吗?我这个河内太守愿意去哪就去哪,你有什么资格来捣乱?赶快带着你那些新招募的士卒投降吧,老夫心情好的话,还可以给你封个官当当,要不然一会你打输了,就等着被游街示众吧!”
  “稚叔大人,何必呢?火大伤身,一会咱们打完了,你要是能逃出去的话,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呢,还是留点气力吧!”
  张扬不屑地笑了下,“休来诳我,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他冲曹铄伸出一个指头,晃了一下,“一个时辰,我军就能把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打趴下,然后直捣林虑,一举奠定局面。至于你说的恶仗,老夫也不知道在那里,曹操连濮阳都攻不下,离老夫地河内郡还远着呢!”
  曹铄露出人畜无害地笑脸,“不用劳烦义父大人,早在稚叔离开朝歌城的时候,我就派快马给等候在一旁地张燕送了个信,现在估计他已经动手了!你看,”他指了下南方那一道黑烟,“朝歌守军已经燃起了求援的狼烟,也许现在张燕正在您辛苦攒下地粮仓里乐呵呵地打滚呢。”
  张杨脸色大变,朝歌可是他抵抗黑山军和袁绍的后勤基地所在,囤积了大量物资,可比一个穷苦的林虑要重要的多了。这次出征因为预计很快就能回来,张杨只给城里留下了不到一千守兵,这下可危险了。不过曹铄既然挑明了局势,肯定也不愿和他两败俱伤,剩下的也只是谈条件罢了。希望这家伙不要让我大出血才好,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你想怎样?”
  曹铄笑嘻嘻地看着他,就像那盯着小红帽的大灰狼……!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三章 吕布配献帝,还是头一回(上)
  在曹铄赌咒骂誓绝不追击之后,张杨军脱下了两千具札甲,整整齐齐地码在地上,又把随军带着的粮食留下三十车,然后才谨慎地离开。本来这粮食张杨是打算用来收买林虑平民之心的,现在倒是被曹铄拣了个大便宜。不过,很快,他会更后悔的,因为张燕根本就没有来,那狼烟是曹铄一早就派出的黑衣卫放的。
  上兵伐谋,不用拼死拼活就能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呢。现在就算张杨反悔也来不及了,两千具札甲已经全穿到了曹铄部队的身上,强弱之势已换,反悔是需要本钱的。
  后生可畏啊,张杨是哭着走的。曹铄在大家仰慕的目光下回到了林虑,然后就接到了李枫传来的两个重要的消息:吕布来河内了,而且献帝也来了。
  事实上,吕布占据濮阳后从来就没有打过一场败仗,相反,他与曹操的几次作战都取得了胜利。不过曹操虽败,人家有田有粮有兵源,很快就能恢复实力,继续投入对吕布的攻击中来。反观吕布,虽然胜仗连连,可是十万大军的日常消耗根本不是一座濮阳城所能供给的。饿,除了饿,还是饿。人肉吃得了一时,吃不了一世。到了后来,士兵们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吃什么,有精神失常的,有恶心呕吐的,更多的是羡慕曹操军中饭菜香味的。
  刚开始吕布还能利用士兵们的馋虫打了几个漂亮的袭营战,抢了几顿饭菜吃,不过好景不长,曹操也是挺有机智的将才,他要么就利用粮食设下陷阱,要么就利用饭菜招降吕布手下。如果两军对阵,即使中了埋伏。吕布也能靠他那掌中方天画戟和胯下绝影驰骋往返,无人能挡。在战场上他就是无敌的所在,要不怎么能把曹操的坐骑绝影都抢了过来。可是论这战场外的功夫,十个吕布也跟不上一个曹操。
  天天都有士兵在逃亡,天天吕布军队地人数都在急剧下降。抓得到的逃兵被吕布下令破膛开肚。抓不到的,保不齐下一次就穿着曹军的号坎杀了回来。吕布接受陈宫的建议实行连坐制,一人逃亡杀一伍,一伍逃亡杀一什。一什逃亡杀一队,一队逃亡杀一屯!这连坐制实施后很有效果,过去士兵们都是一两个、两三个地开小差,现在谁也不敢了,开始整队、整屯地逃亡。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吕布惊讶地发现自己只剩下万余人。
  曹操看准时机,趁机与吕布交战,结果再次被吕布击败。但是获胜后的吕布无奈地发现。自己的队伍居然再次缩水,战死地很少,可是逃亡的太多了。谁都知道留下没有什么前途,索性趁夜里脱下号坎,悄悄溜走。吕布盘点下人数,除了高顺的七百陷阵营、张辽的五百并州狼骑还有自己的三百飞熊军外,中军居然只剩下不足三千人。队伍缩水如此厉害,别说濮阳,就是兖州吕布也不能待了,连忙回撤。而等他回到河内的时候。部队已经不足两千人!
  本来吕布还想和张杨借点兵粮。回师兖州再找曹操一决高低,可是看着垂头丧气的张杨。再看看他手下那两千无甲士兵,两人只能郁闷地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天,醉了便睡,睡醒便喝,不到五天的功夫,两人居然瘦了整整一大圈。
  这天午时三刻,两个人刚刚醒来,也不用梳洗,各自搂个歌姬,准备继续开喝。突然,陈宫兴冲冲跑了进来,连鞋子都没有脱,直接跑到了大堂地木地板上。
  吕布醉眼朦胧地冲他点了下头,“公台来得正好,来来来,咱们再喝上一杯。”
  陈宫一把就把酒杯夺了过去,随手扔在地上,赌气地说道:“喝什么喝,喝死算了!主公,咱们就失败了一次,还有的是机会!”
  “失败?我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分明是那阴险地曹操耍了计谋。靠一点小聪明获胜。不算本事。有种他敢跟我单挑吗?!我灭不死他?!”
  “主公有信心就好。”陈宫一拍几案。“那咱们就和曹操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吕布重复了一遍。然后大笑。狂笑。暴笑。“再来一局。公台。十万人马都没了。你丫要我再来一局。我从哪里再找如此多人马?我看我们没醉。你倒是该醒醒酒了!”
  “我没有醉!”陈宫走到大堂正中。整整衣冠。冲吕布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主公。我们翻身地机会来了。小皇帝派人来求救了!”
  吕布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个小孩?他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傀儡地命?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处?”
  “主公且听我一言。”陈宫自信地冲醉卧一旁地张杨点了点头。不过张杨已经醉倒了什么反应也没有。陈宫无奈地摇下头。低声说道:“以前晋文公重耳接来周襄王。诸侯纷纷响应;汉高祖为义帝服丧。天下人心归附。天子被董卓所控。是将军为天下先。毅然斩杀董卓。重振汉室威名。虽被西凉余孽逼走。可是天下人却也知道将军对汉室地忠贞。(吕布暗地里笑了笑:忠贞个屁!要不是董卓跟老子抢女人。跟着他混其实也蛮好地。)
  如今小皇帝被杨奉等人护送离京,向洛阳奔来,本来也有借助主公的意思。”陈宫违心说了这话,感觉只反胃,不过看吕布受用的样子,还得硬着头皮继续鼓吹:“主公乃大汉温侯,身份尊贵,武艺高超,自然赢得小皇帝的信任。而那杨奉自从被曹操击败、自己舍弃部下逃亡后,就连一丁点地威严也没有了!主公上次与郭汜联手击败曹操,又从他手下救回徐晃。虽说那徐晃后来又回到了杨奉身边,不过对主公仍然是感激非常。如果您能借此机会,招纳徐晃,那杨奉根本不足为虑。
  这样一来,如果您真能借此良机,满足大家地期望,前去奉迎天子,内有高顺、张辽等并州名将和我一起辅佐,外有河内太守张稚叔帮助,以大公无私感服天下人心,扶助朝廷,弘扬大义,招揽天下英才。这样一来,即使四方还有叛逆,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曹操、袁绍、曹铄之流,有什么值得顾虑的?成就霸业地时机终于来到了,若不赶紧决定,让别的豪杰生出奉迎地念头,先走一步;以后哪怕再费心机,也来不及了。”
  吕布本来还斜倚在歌姬身上,一边听一边逐渐坐直,等到陈宫说完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激动地跳了起来,“壮哉斯言,若我吕奉先有此一日,定以公台为相!”他整整衣冠,第一次冲着陈宫认认真真拜了下去。
  陈宫没有虚伪的避让,他深深地感觉到这是改变自己乃至天下命运的一刻,大汉将在自己手中走向另一条宽阔的道路。这一刻他真的被吕布的举动感动了,一个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家伙能够主动拜服自己,这种成就感让他激动地不知所以。他紧紧握住吕布的双手,口气坚定地说道:“愿为主公效死!”
  小皇帝这一路上逃来吃了不少苦头。董卓死后由李等人掌权,兴平二年,杨奉领兵叛逃李,小皇帝乘机逃出。他命令杨奉众人护送其回洛阳,杨奉也乐得脱离李势力,就老老实实地护送他前去洛阳。一路上小皇帝坐在一辆脏兮兮的板车上,连个车厢壁都没有,几个跟着跑出来的宫女相继病死,只剩下自己的几个爱妃。大家比难民还狼狈,过去一天不洗澡他自己就受不了,现在连续十几天身上脏兮兮的,居然也挺了下来。有时候掐着身上的跳蚤,遥想一下,还颇有当年开国皇帝刘邦的风范。
  不止是劳累,半夜醒来小皇帝还免不了心惊胆颤,因为追兵就在身后!李联合郭汜率领追兵一路上紧追不舍,要不是杨奉手下的徐晃领兵奋勇杀敌,恐怕根本就逃脱不了。小皇帝暗想徐晃这武将忠贞不二,于是当众承诺:等到了洛阳,正式封他为都亭侯。从一个目不识丁的樵夫一下子窜到了都亭侯的高位,徐晃兴奋极了,杀敌也越来越带劲。不过敌人毕竟势大,一直追到了弘农的曹阳。
  杨奉紧急招唤河东故友白波帅韩暹、胡才、李乐等人,一起抵抗李。这些人的手下这几年根本就没打过什么仗,整日里吃喝玩乐,为祸一方。现在面对拼了命的李,很快就一败涂地。杨奉又施展老招数,丢下他们带着徐晃与天子连夜乘船逃走。到了河东大阳县以后,人困马乏,再也走不动了,只好一边由徐晃指挥所有军士,建立防御工事;一边派出使者,向各地紧急求援。张杨、吕布、袁绍、曹操等等等等,凡是能想到的势力他都派出了信使。再怎么样也比囚禁在空荡荡的皇宫里好。在长安那破败不堪的宫殿里,不要说佳丽妖娆、歌舞升平,一旦李不高兴了,他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危,这样的生活,他永远也不想再过一次。
  小皇帝一边喝着野菜汤,一边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待着救兵。回想几年前群雄讨伐董卓时,十八路军云集一方,可是现在等啊等啊,怎么还没有一个回音呢?!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四章 吕布配献帝,还是头一回(中)
  就在小皇帝翘首以待的时候,有两大势力,正在激烈地争论是否出兵。一个自然是曹操,另一个就是袁绍。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早在袁绍初谋冀州之时,沮授就曾对他建议道“收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皇上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详情见拙作 第二卷 第三章 《袁绍的野望下》),现在又旧话重提,他说:“将军生于宰辅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如今小皇帝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没有一人起来保卫天子,抚宁百姓。现在将军已经粗定州城,应该早迎大驾。在邺城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还有谁胆敢反抗!大人也可成为天子以下第一人,建立不世功业!”
  这估计是第一个明确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真牛啊!不过牛人通常是寂寞的,这不,沮授的意见就遭到郭图、淳于琼的反对。他们说:“汉室衰微已经很久了,今天要重新振兴谈何容易!况且目前英雄各据州郡,他们手下的士众动以万计,这时就是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时候。如果我们把天子迎到自己身边,那么动不动都得上表请示。服从命令就失去权力,不服从就有抗拒诏命的罪名,这不是好办法。”
  袁绍想想也是,很久以前他就动过重立皇帝的打算,当时准备把刘虞推上地位,没想到刘虞识破了他们的计谋,不愿意做一个空架子的傀儡,断然拒绝。如果说当时他还有做一个权臣的打算,那么现在他已经想问鼎天下了。现在应该说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老刘家已经在皇帝位上待了快四百年了,该让位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已经在他心头盘旋了许久。没想到今天能意外得到郭图和淳于琼的支持。尤其是淳于琼,想当年朝廷设立西园八校尉,淳于琼出任右校尉。与自己同列,现在能毫无保留地任自己为主公,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忠臣啊。这样的人就应该放心使用,让他们逐渐成为重臣,更好地辅佐自己。
  袁绍正在动花花肠子呢,一边地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劝告道:“迎皇上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有人抢在前头。取胜在于不失时机。成功在于敏捷神速,希望将军考虑。”
  袁绍想了想,最终还是想等以后有机会时自己能逐鹿天下,看看这鼎到底有。多重。所以最后还是没有采纳沮授的意见,而是将目标转移到公孙瓒身上,准备解决他以后再挥师南下。沮授长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公孙瓒确实是袁绍背上地毒瘤,不除不快,只是希望没有人注意到皇帝的重要性吧。
  与此同时,曹军帐中,将军们都在激烈的讨论。争执不休。得到皇帝逃到大阳县的消息以后。曹操就把几个亲信将领、谋士秘密召集到一起,开会讨论这事。大多数人都不同意迎接小皇帝。理由很多,有人说:“如今山东(崤山之东)未平。韩暹、杨奉新将天子,带出洛阳,如其北连张杨,未可卒制”;还有人说:“如今北海孔融、夏侯廉收服管亥等黄巾余部,又有太史慈这等猛将助阵,势力飙升,将是我军未来的一大敌手,不可不防!”
  新进来投、负责情报的郭嘉则说道:“主公,我军讨伐徐州,虽然抢了不少粮食物资,可是徐州元气未伤。刚刚得到情报,近来那屡战屡败地刘备正在那里上蹿下跳,又娶了曹豹的女儿曹氏,得到了徐州军中支持;他手下地简雍联络徐州士族,交结豪门旺户,据说又要替刘备纳糜竺之妹为妾。现在陶谦已经被彻底架空,政令不出州牧府。为了自家安全,已经连续两次让徐州了。”
  曹操笑了一小下,“那刘备倒是艳福不小,长得也没翼德英俊呢,居然还能娶了这么多人。可怜陶谦一世英雄,竟落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叹息啊!奉孝,你的意见是?”
  郭嘉挠了下头皮,“主公,其实我现在也正在权衡利弊,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现在救援皇帝,一来可以继续宣扬主公长期以来忠于汉室的名声,引得天下忠于汉室的人士来投;另外,可以不战而得洛阳和豫州。但是与此同时,也要招致天下诸侯地怨恨和恐慌,可能被群起而攻之。
  天下已乱,从来都是实力说话,我听说子烈过去说过一句话:拳头才是硬道理!深以为然。何况如今主公坐拥东郡、兖州,手下又有六万青州士卒以及五万兖州士卒,豫州刺史郭贡耳根颇软,曾被蔡邕老大人劝服,如果全军威逼豫州,也可不战而下。至于具体如何决策还需主公做主,我负责情报,职责就是将各种问题一一说明,决断的事情还是留给主公吧。对了,据说曹铄子烈占据了河内有名的穷地方林虑,正在兴修水利,遍地挖渠呢。”
  “你这浪子。太过于偷懒。子烈要是在。你们俩肯定能喝到一块去。我昨天接到他地书信。刚刚和张杨交战。侥幸令其退兵。现在正在固守林虑。”曹操笑着批了郭嘉一顿。然后喝了口水。又开口说道:“先不去说他。大家还有什么别地意见没?”
  荀上前一步。郑重地整整衣冠。冲曹操拜去:“自从天子流离在外。将军率先倡导义军。只是因为崤山以东变乱没有平定。还来不及远行迎接圣驾。
  如今皇帝车驾返回洛阳。然而道路坎坷。困于大阳县内。义士百姓无不感慨。如果您真能借此良机。满足大家地期望。前去奉迎天子。是最顺应潮流地;以大公无私感服天下人心。是极重要地策略;扶助朝廷。弘扬大义。招揽天下英才。是非常了不起地德行。这样一来。即使四方还有叛逆。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韩暹、杨奉之流。有什么值得顾虑地?杨奉曾被您轻易打败。韩暹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如今天下忠臣义士都在等待着您地决定。万不可失天下之望啊!”他深深地弯下腰去。居然在那坚硬地木板上频频叩首。砰砰直响。
  曹操大惊失色。连忙将他扶起:“文若何须如此。快快请起。大家只是讨论一番。我又没说不去救援皇帝。这样吧。就派翼德(张飞之字)、子修(曹昂之字)领五千青州兵西去救援皇帝。你们二人立即派出信使。联络子烈(曹铄之字)。请他协助。
  我命令:元让(夏侯敦之字)、妙才(夏侯渊之字)率兖州兵六万坚守东郡。曼成(李典之字)率青州兵一万在兖州各地剿灭叛乱。允诚(鲍信之字)重伤未愈。还不能出阵。和我一道率青州兵五千坐镇濮阳;文则(于禁之字)率青州兵一万留守东边防线。防御刘备。随时准备再伐徐州。子孝(曹仁之字)率领剩下地两万青州兵。南下谯县。威逼陈国。准备解决豫州问题。”
  就在众人地应诺声中,荀悄悄叹了口气,失望地偷撇了眼曹操:大人还是变相否决了我的建议。西去多有险要地形,不能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是几百人就能靠地势阻挡住这五千人马。虽然张飞勇猛异常,可是面对杨奉、董承的拦截,不一定能成功。何况,还有吕布、张杨这两条恶狼拦路呢。
  荀越想越觉得曹操大人变了,调六万兖州兵前往东郡,却把他们的家眷牢牢控制在兖州,一方面可以使这些兵士死心卖命;另一方面也使兖州本土势力失去了指望,便于曹操清除旧势力,彻底掌控兖州。调于禁、曹仁两员猛将分别镇守徐州、豫州边境,分明是准备武力解决问题,变相使自己靠皇帝名声招纳郭贡的计划落空。本来自己还渴望通过这事重树皇室尊严,外皇帝引郭贡为外援呢,这下计划全泡汤了。大人您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而为呢?现在您手里有十一万人马,掌控东郡、兖州全境及徐州西部部分县城,又有义子曹铄五千人马驻兵林虑,牵制张杨。不管您是有意无意,我都要尽我全力,努力影响您重新匡扶汉室,绝不能让您在郭嘉这等浪子影响下走上自立的道路……
  就在袁绍、曹操两家争论是否迎接皇帝的时候,曹铄也在招集部将闲聊,不过他们根本不讨论迎接皇帝的问题,一是因为没有这个实力,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大汉的愚忠臣子。想想吧,现在曹铄手下的将士哪一个会对大汉忠心,赵雨对曹铄死心塌地;魏延、马铜一心指望曹铄势力更大,自己也好占据高位,高官厚禄享受一番;萧山、赵杰一心指望杀回草原,报仇雪恨;华雄、李枫当年曾在董卓手下参与过废立皇帝之事,他们心中对这皇帝的敬意,如果说还有的话,也不如一枚铜钱重;至于南华囚仙,想想他弟子张角的作为吧。指望这些人主动提出救援皇帝,想都不要想。
  曹铄部下争论半天,热烈非常,可仔细一听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们现在讨论的主要问题居然是----今天晚饭吃什么?相比较悠闲的曹铄,吕布可就累坏了。他正在率部连夜赶路,目前距离大阳已不足十里……!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五章 吕布配献帝,还是头一回(下)
  已是深夜,月光从屋顶上的窟窿里照进来,很是亮堂。小皇帝刘协饿着肚子睡不着,一个人坐在这县衙破旧的大堂上,傻傻发呆。突然,董承快步从堂外进来,也来不及报名,一下子就拜倒在大堂正中,几乎是大声喊着:“禀告陛下,奋武将军、温侯吕布、河内太守张杨率三千精兵,粮草百车前来迎驾!”
  “什么?快宣,快宣!”献帝兴奋地站了起来,他起立的太快了,有点眩晕。晃了几晃,才勉强站稳,嘴里仍然不停地说道:“快宣,快宣!!!”(为行文方便,本书从此处开始,一律称呼皇帝刘协为献帝。)
  董承兴奋地跳了起来,“微臣遵旨!”然后快步跑了进去。很快,献帝就闻到一阵浓郁的肉香,接着就见一个食盒蹦蹦哒哒跑进来。不,是一个中年谋士样的儒生提着一个色彩绚丽、充满香味的食盒走进来。献帝又往后倒了一步,仔细一看,原来是身着戎装、威风凛凛的吕布、一个满脸醉容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谋士一起走了进来,那谋士手中正提着一个香飘四野、精致美观、容量超大、色彩绚丽的食盒!
  献帝的喉头耸动了一下,不过该有的礼仪还是应该照做,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轻轻抖动了下脏兮兮的衣袖,坐回到那缺了一角的石凳上。充满威严地问道:“堂下何人?”不过那正处于变音期的声音和那不断抖动的喉头让这威严荡然无存,甚至还有一点滑稽。
  “臣奋武将军吕布,拜见陛下!”
  “臣河内太守张杨,拜见陛下!陛下受苦了!”
  “微臣陈宫,拜见陛下!陛下受苦了,臣奉温侯吕布之命,特意为陛下准备烧鸡一只,请陛下用膳。”
  “烧鸡一只?”献帝口水都要流了出来,这十来天来别说烧鸡,就连士兵们吃的豆饼也成了难得的美味。更多时间大家在徐晃的带领下采些野果、野菜来吃,最近连这野菜团子也吃不上了,勉强熬些野菜汤来喝,现在一听烧鸡,眼睛不由得一亮。不过献帝毕竟不是常人。他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三个人,“汝等连夜赶路,是不是也没有吃饭?”
  献帝笑了笑,向那陈宫招了招手。陈宫连忙上前,将那食盒摆在献帝面前。轻轻打开盖子,里面盛着一只香喷喷、肥嫩嫩呈现金黄色的烧鸡。献帝添了下舌头,右手已经不自觉拿起了那烧鸡,他咬咬牙,从那鸡上撕下一个翅膀来。亲手递给吕布;又从鸡上撕下另一个翅膀来,亲手递给张杨;然后又撕下两只鸡爪,分别递给董承、陈宫。在四个人感恩戴德的谢恩声中,献帝找到了上位者的感觉。这个仅有十四岁地青年乐滋滋地低下头来,奋力啃起烧鸡来。第一口自然落在那鸡冠之上。
  献帝没有看到吕布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啃着鸡翅膀;献帝没有看到习惯锦衣玉食的张杨,皱着眉头吃这路上临时赶制的烧鸡,尤其是这鸡翅膀还不算特别熟;献帝没有看到早就在吕布那吃得饱饱的董承慢悠悠地啃着鸡爪,就当是剔牙;献帝更没有看到陈宫盯着他,眼中露出一丝寒光。献帝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毕竟只是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地孩子,毕竟只是一个饿了三两天的孩子。他现在正低着头美滋滋地啃着这烧鸡。心里为自己悄悄鼓掌,暗暗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嘿,真棒!
  就在献帝美滋滋啃着烧鸡的时候。张飞却在怒气冲冲地鞭打手下的先锋官,“怎么搞得?对方撑死也就一千人,你们这先锋两千人是干什么吃地?”
  “将军。对面可是陷阵营啊!”那先锋官张达一边捂着脸。一边不服气地说道。
  “陷阵营有什么了不起地。当年虎牢关下曹铄、夏侯、魏延、夏侯渊四人合战吕布。不是也杀得他抱头鼠窜吗?那个狗日地陷阵营不是也啥屁也不敢放吗?我看张达你小子是害怕了!没胆子了。摸摸你胯下。还是个男人不?”张飞越说越是生气。提起鞭子就要再抽上一顿。一旁地曹昂连忙抓住了他地手。“二哥。别激动啊!高顺地陷阵营咱们也不是没打过。本来就很牛。张达已经尽力了。我看还是让他先休息一下。再将功补过吧!”
  张飞狠狠瞪了张达一眼。“要不是子修为你求情。老子非要再抽你二十鞭子不可!从一开始你就跟着我。现在居然在这丢人现眼。赶紧给老子滚!”
  “是。大人!谢谢。曹将军!”张达感激地看了曹昂一眼。连忙跑开。跑了没两三步。就听张飞一声大喊。“给老子站住!”
  张达颤巍巍回过头来。就见张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他。张达顺手接过。低头一看。是上好地金疮药。他傻傻地看着张飞。张飞大怒:“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灵头。赶紧找个地方抹上点药。明天老子还要你打前锋呢!”
  “是。将军!”张达摸了下湿润地眼睛。转身离开。就听张飞在后面又补了句:“那药少用点。很贵地!”张达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曹昂笑嘻嘻地看着这活宝,等张达走远了,他才纳闷地问张飞:“二哥,怎么你一来到军营里就变得这么蛮横不讲理呢?平日里你对夏侯姐姐那么温柔,说话细声细气的,特别和善,怎么一到军营就变了呢?“子修,这你就不懂了,军队是最讲究强权地地方,在军中你就要嗓音高,说话要有底气!你看看你三哥曹铄,他平日里嬉皮笑脸地也没个正行,可是一到战场上,那家伙脸比我绷得还紧!再看看你大哥典韦,当然,那家伙不是正常人,一上战场就弄得鲜血淋淋,用你三哥的话讲叫“心理有问题”,最可气的是他回来洗洗,皮肤居然比我还好!……”(注,曹操退隐东郡时,典韦、张飞、曹铄、曹昂四人一起在张松教鞭下学习,一起被曹操骂做白痴,四人按顺序以兄弟相称)
  曹昂笑嘻嘻地看着张飞,张飞说着说着也没劲了,冲曹昂一摆手:“你小子老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开花!告诉你,是为你好,不许向曹铄打小报告!”
  “我有什么小报告可以打啊,亲爱的二哥?”
  “不许把我鞭打手下的事情告诉曹铄,这家伙曾经赢过我,让我立誓不打的。对了,我怎么觉得你叫二哥的声调不妥啊,怎么有点叫二楞子的感觉?”
  曹昂笑了笑,委屈地说道:“哪有啊,二哥!”
  张飞并不知道,在他面前地这座辕关里已经不只是有高顺地七百人,吕布早就派出了援军。张辽正带着并州狼骑押着韩暹的两千白波残军快马赶来,预计今晚就能到达。这样以来,明天张飞面对地将是四千六百多人,和他队伍人数基本持平。(张飞本有五千人,先锋已经被高顺消灭三百多人。)
  事实上,现在的河内,已经处于吕布地有效控制下,就在吕布和张杨天天饮酒作乐的时候,高顺、张辽等人已经对队伍进行了整顿和扩编。张杨本来就胸无大志,只求安身保命、锦衣玉食,见此情况,也乐得放手。他也是不得不放手,因为等他酒醒了才发现,如今的他,除了卫队什么也没剩下。
  本来与曹铄交战后他还有九千人马,留下六千由杨丑率领驻守朝歌,剩下三千在豫州边境防守。吕布一败,面对兖州的地方就出现了大大的空缺。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率先帮助吕布军恢复元气。可是等吕布军队元气恢复了、重新组建成为三万人的大部队的时候,河内军队也就抽干血了。本来就心存怨恨的杨丑见这形势,率先投靠了吕布,得到了重用,继续留守朝歌。各地部队看到了榜样,纷纷通过陈宫投靠吕布。所以,都是在喝酒,张杨喝的迷迷糊糊的,吕布却在心里偷着乐。
  这一夜张飞并没有睡好,他知道自己不是曹操的嫡系,所以在这个要紧的时候,自己只是被用来顶缸的,真正的战斗将发生在徐州或者是豫州。可他并没有后悔,可能温柔乡真的是英雄冢吧,看着活泼可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再看看夏侯英那微微凸起的腹部,他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老爷子张雄上次生了重病,勉强抢救过来,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实在受不了折腾了,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独生儿子再在沙场上亡命搏杀。
  不过,张飞还是怀念过去与曹铄待在那小小历城的时候,可以放心地喝酒,放心地赛马,自己的后背可以放心地交托给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而现在,曹昂是他的副将,也是他的监军。他摇摇头,想这么多干什么,还是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打仗呢!
  第二天一早,两军早早起来,吃了早饭,扎好护甲上的绳扣,擦亮兵器,然后准备开战。不过这仗并没有打起来。因为皇帝派人快马来此,颁下圣旨:两军都是勤王义军,值得嘉奖。诏吕布兼任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张杨为安国将军,立即率军护送皇帝回洛阳;加封曹操为镇东将军、费亭侯,命令曹军撤兵。看着对面那四千多严阵以待的士兵,再想想自己出发前得到的“谨慎用兵”的命令,张飞笑了笑,与曹昂一起缓缓撤兵。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六章 吕布说:皇帝,跟我走吧
  洛阳已是一座死城。自从几年前董卓放火焚毁以后,昔日那幅繁华似锦的景致已经只存在于梦里。说起来,这也是吕布第一次回到焚毁后的洛阳。御街大道还是他记忆中的老样子,长长的路面上覆盖着一种琥珀样的油脂,地面光滑而又干净,一棵小草都没生长出来。不对啊,过去天天有人拔,还有几棵出来探探头,现在没人管了,怎么这些个小草反而没动静了?
  吕布蹲下来仔细一看,只见被米汤浇灌过的砖缝里镶嵌着一种无名的油脂,看着两侧倒塌的房屋,他完全可以想到当时的情景。不愿离家的人们惊慌失措,相互询问,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自愿撤离吗,怎么那些个当兵的就放火烧城了呢?他们呼喊着,从那着了火、即将倒塌的房子里冲了出来,好不容易才逃到了空旷的御街上。一家人抱在一起,痛苦流涕,惊魂未定。房子、家具都没了,一辈子的产业就全被烧没了!突然之间,乱风一起,御道两头那本就熊熊燃烧的辕门顿时倒塌,将两头的去路完全堵塞住。浓烟弥绕,人们死命地咳嗽着,最后一个个无助地倒在了地上。而火也顺着人们的衣襟烧了过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布一阵哆嗦,凉风一吹,居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火他也放过不少,当时骑着赤兔拎个火把飞驰,像个孩子一样点来点去点的不亦乐乎。慢吞吞跟在他身后的绝影上前亲热地舔了下他地手,这个调皮的小家伙,他笑了笑拍了拍手。紧紧握住绝影身侧得胜钩上的方天画戟,终于平静下来。索性待在原地不走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回到火后地洛阳,好奇地在废墟里穿梭。从长安离开时他们高高兴兴地相互祝贺。一路上饿死的,病死地。倒下了许多人,现在终于回到了洛阳,可是看着这巨大的瓦砾场,又有什么值得庆祝的?难道以后就在这里露天睡觉吗。连个谷仓都没有,吃什么啊;连个集市都没有,买东西上哪买?
  献帝梦游一样走在最前方,那里被焚烧的宫门成了最好地养料,地基上长满了青苔,甚至还有一片小小的灌木丛。这里难道真的是大汉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吗?怎么只剩下零碎的瓦砾。还有那遍地焦土。小的时候,和哥哥一起爬上宫中最高最高地宫殿,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致,恨不得一下子就长大。可是长大后才发现,最想回到的还是小时候。
  站在宫门的地基上,献帝突然发现自己脚下居然就是整个大汉皇宫最高的地方,这怎么可能啊?想当年站在最高的长乐宫前,俯视下面的宫门。就像玩具一样!可是现在那十几丈的高楼已经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风突然从废墟丛中吹过,将那些残存地木灰带起。狠狠抽打在献帝脸上。他连忙去揉眼睛,却把天子冕冠一下子带到了地上。上面地彩玉唏哩哗啦落了一地。
  献帝如遭雷击,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疯了一样叫喊着:“我的冕冠,我地冕冠!!!”
  吕布、张杨主动带着粮食在路上迎接,并和献帝一起来到洛阳,而且他们还派人重新修缮了部分残败不堪的洛阳宫殿。正当人们以为两人就此可以在朝中担任要职地时候,张杨和吕布却表示:“天子当与天下共之,幸有公卿大臣,臣当捍外难,何事京都?”(见《三国志?张杨传》)。
  张杨放弃在朝中为官的机会,要回去继续去做自己的太守,朝廷无奈之下,也只好由的他离开,授予了他一个大司马的虚职,算是对张杨的一种奖励。不过对于大保镖吕布,大家任他磨破了嘴皮,也不敢放他走。最近一直被追杀,大家老是胆战心惊,已经有点草木皆兵了。再说了,大家都是在官场混了多年的人物,对方什么意思谁都能看得出来。不久献帝正式下诏,让吕布兼任司录校尉、录尚书事。(上次只是口诏,并没有走正规的流程)
  吕布拿到圣旨以后,口风立即大改。想当日献帝只是派了个小黄门,口传圣旨,天下人还以为是假的呢?现在落到实处,才没有人说闲话。漂泊了这么久,吕布也逐渐意识到,其实天下诸侯谁没有过错,只不过有没有层遮羞布而已。有,你就是秉承大道,不得不为之;没有,你就是罪恶滔天,肆意行凶。按照陈宫的建立,吕布开始行动了,这次他才不会像上次那样,只挂名做了个仪比三司的温侯实际上什么权利也没有,他要做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的第一步,就是拉拢人心,上奏朝廷保举人才。现在刀把子在他手里,他说什么都算数,首先奖赏有功之臣,封卫将军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表彰死难烈士,追赠射声校尉沮俊为弘农太守。然后处罚有罪之人,诛杀尚书冯硕等三人。其实这几个犯了什么错吕布也不知道,不过杀鸡儆猴,既然陈宫说杀了那就杀呗!
  司录校尉、录尚书事并不能一手遮天。朝廷虽然没有什么有力量。却有大汉近四百年地威仪。这个朝廷里面名义上还是权势比他要大地三公。吕布地第二步就是向最有影响力地三公发难。罢免太尉杨彪、司空张喜。这举动引起了巨大地争议。众多官吏纷纷上奏否决。其中行动最最激烈地就是议郎赵彦。这家伙真是慷慨激昂啊。站在那刚刚盖起地草庐里洋洋洒洒说了一个时辰。直到昨夜剧烈运动、今天一直假寐地吕布回过神来。吕布憨厚地冲大家笑笑。然后就在皇帝与诸大臣面前。一把扭断了赵彦地脖子。这下。整个朝廷彻底安静了。
  吕布不断地诛除那些不开眼地公卿大臣。不断地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提拔徐晃为偏将军。金银珠宝可劲地送出。徐晃只是杨奉手下一个普通武将而已。吕布又曾经从曹军手里把他救出。顿时感激涕零。对吕布发誓效忠。手上握有兵权地徐晃被拉走。这样以来。杨奉之流只能安心做吕布手下地武将。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至于韩暹他们。虽然手上还颇有些实力。不过真是个武夫罢了。好糊弄地很。这不。陈宫又出招了。
  吕布派人叫来忙忙碌碌地陈宫。让他与自己坐在一起。问他说:“现在我到了这儿。应当采取什么措施?”
  陈宫说:“将军发起义兵。讨伐乱臣贼子。入京朝见天子。辅佐王室。这是春秋五霸一般地功业啊。洛阳地各位将领。心中打算各不相同。未必肯服从将军地调遣。现在如果留在洛阳辅佐朝政。情势上会有很多不得利因素。最好地办法只有请天子移驾到我们控制地地方。然后去豫州建立无双地霸业!”
  “去豫州?为什么呢。即使不待在洛阳。去河内郡也可以啊!”
  “主公。河内西侧司隶一带渺无人烟;西北面是曹铄地五千精兵。那里是荒寂地林虑。没有发展空间。也不值得我们去耗费精力。不过北面是张燕地十万黑山军。东北方是袁绍地地盘。正东是曹操地地盘。可以说是四面环敌。不利于日后地发展。而豫州刺史郭贡是个废物。将军可以很轻易地占据那一片地盘。这样一来您地北面只剩下曹操这个大敌;东面是屡战屡败地刘备;南面是闷头自守门户地张绣。他和你过去是同僚。相互依靠虽然不可能。互不进攻却是很容易实现地;西面是主公自己地盟友张杨。再说现在那里地军事力量实际上是在您部将张辽地控制之下。可以以为臂膀。可以说。在豫州是海阔天空任翱翔!”
  吕布轻轻点了下头,“公台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天子流离在外,已经很久了,现在刚刚回到旧都,远近之人都盼望从此能够安定。如果再要移驾,倒不符合人心。”
  陈宫欣慰地点了下头,主公终于也开始想东西了,不再一味地依靠自己的武力,这是个好现象。他凑近了一步,低声说道:“要做到不同寻常的事,得采取不同寻常的手段,希望主公衡量利弊,作出最佳的选择。您可以对众臣说迁都的理由,就说:洛阳没有军粮,想让献帝暂时移驾鲁阳;鲁阳靠近富裕的豫州,运输较为方便,可不必担心军粮匮乏。韩暹他们虽然作战勇猛,但为人缺心眼,一定不会怀疑。在使者往来过程中,我们的大事早都办成了,他们怎么能成为您的障碍呢?至于那些文臣,谁现在敢做仗马之鸣,不要脑袋了吗?”
  二十七日,献帝车驾出辕关,向东南进发,吕布被封为大将军,陈宫也升为汉侍中,守尚书令。吕布正式成了皇帝当然的代言人,随心所欲,号令四方,虽然有没有人听从是一回事,但是毕竟占据了大义。不过,他能顺利在曹操眼皮底下占据豫州吗?!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七章 我是少先队员裴元绍(上)
  去年六月的时候,袁绍深感黑山黄巾军的威胁,遂率领大军趁着大雨悄悄出发,突然进攻黑山军于毒部的根据地鹿肠山,成功地包围了于毒所部。不料大将文丑率五千士卒贪功冒进,居然意外丧命。袁绍大怒,亲自率领主力出击,围攻于毒老营五天五夜,终于将其击败。他不但将所俘虏的山寨中所有人一律斩首,还将早已下埋的于毒挖了出来,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狠。这一举动袁绍自己倒是痛快了,可是也招致了黄巾将士的忿恨,没有人再愿意投靠袁绍。有的北上投靠左髭丈八等黄巾军,有的南下去投靠张燕,还有的翻山越岭,去林虑投靠曹铄。
  袁绍军得胜之后,稍作休息,就沿山北上,继续镇压左髭丈八部黄巾军。左髭丈八拼死力战,无奈实力有限,所部三千人全体阵亡。袁绍对左髭丈八的寨子展开屠杀,所有男子一律斩杀,女人沦为营妓,小孩被送到冀州,卖做奴隶!接着,袁绍又围剿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氏根等部黄巾军,也许是运气好的缘故,居然屡战屡胜,夷平了这些部队的营地,屠杀了数万名黄巾军士卒。袁绍顿时对自己的军事指挥能力迷信起来,越来越不听取他人的意见,已经逐渐有了刚愎自用的苗头。
  八战全胜之后,袁绍大胜之势,再度出击,与黑山军张燕部、屠各、乌桓等族的部众轮番交战,不过这次他没有过去的好运气,并没有取得预料的成果。黑山等军以十数万大军凭险拒守,屡挫袁绍军,双方连战十多天,伤亡均较惨重,最后不分胜负而罢兵。黑山军虽然精锐不多。但是人数上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号称百万。老是交战不胜,袁绍也泄了气,留下逢纪指挥三万冀州军组织防卫,自己带领主力前去与公孙瓒交战。
  对黑山军来说,袁绍军队就是他们的死仇,每一次冲进寨子,总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是对袁绍军队来说,黑山军才是真正的强盗,不劳而获地他们,每年快秋收的时候都要下山来抢劫一番,农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却被那些山里的盗贼不劳而获,一家人吃什么啊,难道只喝西北风?只有当兵才有饷钱。自己的家人才能活下去;而且当了兵,就能正大光明地向黑山军讨还他们欠下的血债。
  其实农民疯起来才最可怕,有的入山当了盗贼,有的参军做了官兵。左邻右舍一见面,不是拉拉家常里短,而是不要命的死磕,仿佛彼此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地。其实不就是偷几根黄瓜,摘几个梨嘛。两边各自穿着不同的号坎。说着一样的乡音,恶狠狠冲杀在一起。最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同战死,倒在了地上。
  这样的消耗战袁绍打得起,张燕却玩不了。他手下就靠从冀州抢东西来维持生计,如果什么也抢不到,那他这个首领也干到头了。张燕仔细想了一想:既然冀州不好抢,要不我抢抢河内试试,最近驻防朝歌的可是个叫杨丑的软骨头。再说了。太行山中乱石林立。根本就没有适合大规模种地的地方,如果能取了河内。开垦万里粮田,依托太行山阻挡袁绍。依托大河阻挡曹操,黄巾未必没有重生的机会。到时候再联合公孙瓒,灭了袁绍这个大敌。何况自己还是汉朝承认地平难中郎将呢,到时候说不定天下英雄都来投靠,自己可不能憋死在这穷山僻壤中!
  说干就干,张燕下令孙轻率领五万精锐沿太行山布下防线,防止袁绍进犯;自己率中军三万坐镇黑山大营,居中接应调度;王当、雷公率黑山军十万下山,其中王当率六万依托黄河支流建立防线,防御曹操和吕布等军阀进攻,雷公率四万黑山军扫荡河内郡北部,为大军部属家眷下山抢占地盘。
  之所以叫雷公,是因为他说话嗓门特别大,这个人别看大大咧咧的,办事都是挺能干的,要不然张燕也不会让他来攻掠河内北部地区。下山之后,雷公立即派人打探消息,待斥候回报后自己仔细斟酌,终于下了决定。他亲自率军三万直扑朝歌,准备在那里一举全歼杨丑所部;又命令手下刘石率军一万,警戒林虑方向,不许擅自出击。雷公想法虽好,可惜所托非人。这刘石是个地痞流氓出身,在太行上里憋屈久了,早就想出来乐呵乐呵,不过刘石万万没有想到,曹铄早有准备。
  南下的吕布和曹操打没打,曹铄暂时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消息。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就要打仗了。李枫的锦衣卫不断传来消息,袁绍主力北移,张燕准备进犯河内,这些消息曹铄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下令林虑各地立即开始抢收粮食,同时正规军开始集结备战,华雄、魏延、马铜、李飞、萧山、赵杰等所有将领已经全部赶到了林虑城内,制定作战计划。
  (曹铄自从规划荣军农场后就开始系统缩编部队份额,实行精兵政策,主力保持在六千人左右,岁数在十八岁到四十五岁之间。参军在林虑已经是一件非常令人羡慕地事情了,不但按时有军饷拿,而且立功后会有额外的奖赏,房子田地都不是问题。林虑人民已经自发提出这样一个口号:“好男要当兵,好女要嫁兵!”另外曹铄在整个林虑地区实行藏兵于民地政策,广泛建立村民自卫队,并在各村建立荣军农场。农场内一般有四十五岁退役的老兵二十至三十人,伤残退役士兵五十人以下,警戒战士二十人,这样共计约百人,完全可以在自给自足的情况下向部队提供同样份额以上的粮食。)
  曹铄同时下令各村寨的村民自卫队进入二级警戒状态,必须在村寨十里以外派出警戒哨,设立明暗哨卡;每日夜里关好寨门,白天只开有人把守的一门,而且要布好拒马,谨防敌人偷袭。(一级警戒:全村备战,关闭寨门,不许进出;二级警戒:部分动员,村中荣军农场中的所有人全天备战,村中青壮须随身携带武器。)
  命令一下。各村寨立即忙了起来。所有地劳动力都忙着抢收粮食;等休息地时候他们开始自制武器。比如简易弓箭、投枪等。大家白天在田里抢收。夜里也不闲着。点上松油火把。在村子周围挖些陷阱。每个村寨建立时其中心地带就被预先留了出来。统一建立荣军农场地宿舍大院。这大院是由部队设计施工地。十分坚固。现在立即成了村寨地军械库和粮草库。所有人收割地粮食都在登记后存入粮仓。待警戒解除后按所登记地数量领取相应地粮食。
  各村寨都有自己统一地编号。前面加以方位。如西北十一村。东南六村等。在林虑地沙盘上就是一个个小旗子。一个个小碉堡。其规模大致在五千人左右。其中村民在两千人以上。村民自卫队员约占五百人。另有奴隶两千人左右。这些奴隶大多是战俘或者来袭扰地胡族。每天在自卫队监督下做工。起码能吃个半饱不饿死。战俘在劳作三年后被释放。至于那些胡族士兵。则要劳作十年时间以赎清罪过。他们要是逃出去。除非是回到草原。否则在这个人荒马乱、饿殍满地地世界里只是找死罢了。所以奴隶们安安稳稳地劳作。至少每天晚上还能混碗半稠地粥喝。
  各村子地小孩也不闲着。他们纷纷组建少年儿童团。承担起放哨地任务(小孩。既不占用劳动力。又不引人注意)。所有经过地路人必须有林虑县城颁发地路条。否则就会被这些可爱地孩子报告给村民自卫队地岗哨。凡是发现有可疑分子经过。如果来者人数众多。这些放哨地小团员们立即推倒信号树。交替传递信息。很快村里就可以得到消息。作出相应地反应。
  不要以为这只是小孩子地兴趣。按照曹铄命令。每个劳军农场中都要专门设立一名辅导员。专门负责少年儿童团地组织培训工作。少年儿童团中选出地积极分子还可以到林虑县城参加为期三个月地统一培训。结业后可以参加少先队员。每月还可以从村里地荣军农场领二十斤粮食呢!而且少先队员回村后。经过三年考核后可以优先入伍。同等条件下优先获得进黑衣卫培训地机会。可谓好处多多。
  像临近朝野地东南一村。出了二十名少先队员后。一下成了流民依附地好地方。他们都希望自己地孩子也能沾沾光。多学习些经验。在定居一年之后参加少先队员地选拔考试。不要说这是痴心妄想。其中一户流民有个孩子。自小顽劣异常。跟些武师学过拳脚兵器。到了这村子后很快就成了孩子王。他看着村里地少年儿童团地集体生活十分羡慕。又听家里人天天念叨少先队员地丰厚待遇。顿时动了心。自己严格要求自己。在劳军农场地演武场上摸爬滚打。勤练武艺。这样以来。一年后就获得了辅导员地提名。顺利通过了少先队员地审核。成为一名光荣地少先队员。他地名字叫做裴元绍。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八章 我是少先队员裴元绍(中)
  说实话,刘石还是挺小心的。毕竟老大吩咐先不要和曹铄动手,曹铄手下有不少黄巾士卒,大家同属黄巾一系,不应该互相搏杀才对。自己只是在山里憋久了,难受死了,扮成山贼屠个小村寨,解解闷。没必要带太多人,人带多了反而暴露自己的身份。刘石不但只带了五百名亲兵,他还特意吩咐下去,把所有铠甲全脱下来,每人只带了杆长枪。想想也是,山贼哪有钱买盔甲啊。
  刘石甚至连自己惯用的大刀都没带,只在腰里别了把小小的解手刀,哼着小曲就领着队伍悄悄出了军营,偷偷摸向了北面的村庄。他一边走,一边唱“大姑娘美呀,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今天月亮没有出来,阴暗暗的,但是刘石并没有下令点起火把。这样的暗夜,老远就能看到一点火光,会暴露自己的形迹,就达不成偷袭的目的了。据说曹铄治下的每个村庄都建立了村民自卫队,他可不想打草惊蛇。自己可是只带了五百亲兵,什么重型攻城器械都没有带。(当然黑山军中本来就没有这些个重型器械,毕竟花钱太多了,而且工匠也都在大城市里面,轻易逮不到几个,就是逮到了,那些家人被杀的工匠也不会老实合作,一直磨磨蹭蹭不干活。这也是为什么雷公打个朝野需要带官军六倍以上的兵力,没有器械,攻城除非是偷袭,否则全靠人命来填)
  五百名亲兵五人为一排,排成一个百人长的行军队列,磕磕绊绊向前走。一个抱怨的都没有,大家伙都在山里憋久了,早就想发泄一番了。早些时候抢到山上的官小姐、侍女都让他们轮番糟蹋了好几遍,硬生生被折磨死了。想想这些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亲兵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胯下也硬了起来,走路也越来越带劲。
  刘石笑骂着:“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精虫上脑了。慢点慢点,老子都跌了三跟头了。我可说好了,咱们这可是来侦查敌情,随便看了一番就回去了,什么事也没干!要是哪个兔崽子不想活了,给老子打小报告。等前脚雷公赏了你,后脚老子就埋了你!”
  有个机灵的连忙喊道:“大当家,您老人家放心好了!兄弟们跟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的脾气大家伙还不清楚?这次进寨别地不说,我王小二一定给您抢个黄花大姑娘,不漂亮的我还不给您老人家送呢!兄弟们。是不是啊?”
  亲兵们连忙一个个乱糟糟地随声附和:“那是当然,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好用的一定孝敬大当家!”
  “大当家,您就瞅好吧。我李四一定给您抢个水灵灵的小寡妇!”
  王小二不满意了,“李四,大当家要什么寡妇啊。你以为他老人家和你一个德行,俺们大当家最爱干的就是破处了,哈哈哈哈……”
  刘石满意地笑了一小下,冲他身边两个亲信说道:“你们俩学着点,你看人家王小二多懂事,老子能不提拔他吗?刘六、刘星,你俩要不是老子的表兄弟,早就被老子踹下去当伙头兵了。整天绷着脸,也不嫌烦……”正说着话。他突然停了下来。刚才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怎么现在又听不到了呢?他冲周围看了下。夜深人静,根本就什么动静也没有。刚才可能听错了。最近老是有点疑神疑鬼,看来抽空得烧烧香,拜拜神仙才行。
  他的一停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几个懈怠地家伙已经准备找个干净石头坐下来歇歇了,毕竟已经走了大半夜,疲惫不堪,该歇歇了。那个王小二已经从背上取下条破旧的羊毛毡子,讨好地凑了上来,刘石笑了笑:“小兔崽子,又拍马屁。弟兄们,还有十里就到那个小村子了,再坚持一小下,一会就能搂个小娘们乐呵乐呵了!起来,都起来,继续走!”
  他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亮。只见这条小路边地小山丘上突然起了火。不知是谁在他眼皮底下点起了一个大大地火堆。火光在这阴暗地夜里非常非常显眼。甭说十里。就是十五里外也看得特别清楚!妈地。居然有暗哨。不过这家伙倒是个不要命地。就不怕老子杀了他吗?“刘六。带二十个人上去。给老子生擒这家伙;王小二。你带二十个人留下。跟老子一起行动;刘星。你带着剩下地立即跑步前进。这么晚了。就算是有火光报警。他们村子里也都睡下了。咱们不是没有机会!”
  “是!”
  就在那小山丘上。裴元绍坦然地抱着自己心爱地红缨枪慢慢等待着。火光照在他脸上。泛出一些潮红来。
  今天夜里少年儿童团正好轮到他和隔壁地小庄值班。两个人拿着红缨枪守着山上。轮流值夜。刚刚他累了。正要叫起小庄和他换班呢。突然发现山下有情况。自己一看。山下居然有四五百人。正偷偷往村子那边走。裴元绍连忙捂住小庄地嘴。狠狠扭了把他屁股上地肥肉。小庄猛地吃痛。几乎要跳了起来。一下子清醒了。幸好被捂住了嘴。要不然准要发出动静来。不过山丘下那个领头地突然停下。好像发觉了什么。头转来转去。一个劲地打量。等了好一会才掉过头去跟他手下说话。
  事不宜迟。裴元绍紧挨着那小庄地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小庄。你立即抄近道回去。告诉大家。有一股五百人左右地敌人前来偷袭了。赶紧做好迎敌地准备!”
  小庄疑惑地问道:“我回去了。你呢?不。你跑得快。还是你回去吧!”
  裴元绍低声说道:“谁让你像死猪一样老是睡觉,我都值了一夜班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再跑路了。赶紧的,你立即下山,我点起火堆向村里报警!记住,一定要把情报带回去,对方是些精锐,半夜行军都不打火把,肯定有阴谋!”
  “点了火堆,他们就发现你了,还是咱们一起报信去吧!”
  “哪来这么多嗦话,赶紧的,贻误军情可是要记过的!至于我,”裴元绍抱着红缨枪自豪地一笑:“我可是少先队员裴元绍!”
  一个,两个,够本了,这次死得值了!少先队员就要宁死不屈,决不投降!裴元绍暗暗想道,这次难道真要给家里挣最后一笔钱吗?我的抚恤金可不要太少啊!
  一走神的功夫,红缨枪就被那领头地刘六一棍子抽开,裴元绍也被他一脚踹在地上。几个临近地士卒正要结果了他的性命,刘六连忙拦住了:“不能杀,大当家要活地!”
  几个人上前将裴元绍摁倒在地,恶狠狠地在他身上连踹了十几脚。裴元绍抱着脑袋在地上被踹来踹去,惨叫不止。刘六也不拦着,直到看着这小孩嘴角涌出了鲜血,无力地躺着,一点都不反抗了,他才一把拽住裴元绍的腰带,拎着就下了山。
  刘石惊讶地看着裴元绍:“怎么是个十来岁地小娃娃,你们没抓错吧,是不是大人把这娃娃丢下率先跑了?”
  刘六摇了摇头,“大当家,我们上去时就他一个人,没有别人!”
  刘石这下更惊讶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别说小孩,就是大人也不敢一个人守在山上啊。他点了点头,冲刘六问道:“这小子有种,是个硬骨头!刚才这惨叫声怎么回事,哪个兄弟被他扎了一枪?”
  刘六笑了笑:“就这小子叫的!他倒是扎死两个人,可是居然这么怕痛,兄弟们才踹了几脚,他就吃不住劲了,一个劲的叫唤!硬骨头,软骨头倒差不多!”
  刘石也笑了,“谁让你们劲大呢,这下非得踹断两三根肋骨不可。小兄弟,你是不是前面村子里的人,你叫什么?”
  “少先队员裴元绍!”
  “少先队员,这是个什么东西?恩,表现不错,这才对,要是死撑着,老子就宰了你!你们村子里有多少人?村子里有没有驻军,有多少人?”
  “少先队员裴元绍!”
  “嗯?你小子还不老实,我劝你实话实说,免得再吃苦头!那个村民自卫队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的?”
  “少先队员裴元绍!”
  “给我打!给脸不要脸!”
  “我再问你一次,村里有多少有武器的?说不说,不说还打!”
  裴元绍努力喘了口气,费劲地咽了口唾沫,胸口被踹断的骨头棱子隔得身子生疼,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他费劲抽了口气,可是回答还是和刚才一样:“少先队员裴元绍!”
  刘石大怒,将脚放到裴元绍身上,正要狠狠地踹下去,结果了这个小孩的性命。突然前面跑来一人,“大当家,大当家,前面居然有个水渠,兄弟们不知道深浅,淹死好几个了!”
  “水渠?林虑这自古干旱的地方哪来的水渠,你小子连个瞎话都不会编,还来蒙我?”
  “大当家,真的,前面真有一个水渠!好像是新修的,正巧前几天下了大雨,现在渠里满满地全是水,兄弟们不习水性,已经淹死好几个了!”
  “老子倒要看看,这自古干旱的林虑还能反了天?!把这小子带着,走,咱们过去看看!”!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六十九章 我是少先队员裴元绍(下)
  刘石来到这水渠前,同样傻眼了。前几天山里是下过雨,可是水早就顺着山谷流走了,没想到居然全汇集到这里来了。本来只有一米深、四米宽的引水渠如今成了一条大河,打眼望去,最少也得有个七八米宽。这样的距离虽然不算太远,可是刘石手下都是山里人,平日里喝的都是接下的雨水,最多在小溪里洗洗脚,根本就不会游泳。现在下去一个淹死一个,再下去一个又淹死一个。就连领队的刘星也灌了一肚子水,要不是侥幸抓住手下递过来的长枪,险些连他也上不来。
  刘星看起来咽下去了不少水,鼓着个大肚子,萎靡不振地说道:“大当家,这河咱们可过不去,得想辙造船啊!”
  “想个屁辙,等你造好船,曹铄的大部队早就过来了,那时候别说抢村子,就是逃命都来不及。必须立即过河!”刘石拣了块小石子,顺手扔进那渠里,“你说这些人把渠造的这么宽干什么,他们平时也不嫌麻烦,肯定有过河的办法,来人,把那个少先队员裴元绍给老子拖过来!”
  不一会,王小二就拎着裴元绍走了过来,将他重重地丢在地上。裴元绍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那受得了这连续的打击,一下子晕了过去。
  刘石暴怒,二话不说,冲着王小二脸上就是一巴掌,就听一声脆响,王小二左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无比的手掌印,就是在这昏暗的月光低下看得也格外清楚。王小二也不敢反驳,刘石刚才还对那小孩子拳打脚踢,现在又拿他当宝了,早干什么去了?他一咬牙,冲自己右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首领,小人知错了。我替您老人家打了,省得我这张老脸隔得您老人家手疼。”
  刘石看着他十个清晰的手指印。顿时笑翻了天,“你小子,算了,赶紧兜点水,把这小孩子浇醒。过河咱们就指望他了。”
  王小二连忙点了点头,赶紧跑到水渠边,脱下褂子,兜了些水,然后跑回来浇到那小孩脸上。一次,两次。三次,那叫“少先队员裴元绍”的小孩子终于醒了过来,贪婪地喝着浇下的渠水。刘石也不阻拦,不知为什么,王小二突然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恻隐心起,取下自己的水囊,扳过那小孩肩头扶着他慢慢喝了下去。
  裴元绍一阵咳嗽。嘴角又出现了一滩血迹,他蔑视地看着那刘石,又来了一句:“少先队员裴元绍!”
  刘石反而乐了,蹲下身来。从腰里掏出那把解手刀来,冲裴元绍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他也没指望裴元绍回答,刘石轻轻抚摸着那解手刀,慢慢说道:“这是我老爹留给我的,专门用来煽牲口地!那么强壮的大野猪,只要被我一煽,从此就光长肉长膘,再也没有血性。老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别逼我动手!现在你只需要回答老子一个问题。立马放你走!你们平时是怎么过河的?”
  “少先队员裴元绍!”
  “我看你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子把你煽了,脱光了裤子。吊在树上,让每个过路的都看看。大家问,这是谁啊?到时候,看你有没有脸面再说是少先队员裴元绍?!”刘石的小刀慢慢滑过裴元绍地胸膛,慢慢溜到他的胯下,裴元绍出了一身冷汗。刘石冲他憨厚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刀向下一戳……就听裴元绍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少先队员裴元绍!”嗓声中已经带了哭音。
  刘石砸吧了下嘴。得意地笑道:“你小子不是很牛吗。怎么还怕成这样?老子还没瞄准呢。哪会轻易下刀?睁开你地眼睛看看。老子地刀戳哪去了?”
  满头大汗地裴元绍往下一看。只见自己地大腿鲜血只流。上面正插着那把解手刀。顿时松了口气。刘石笑了笑。伸手握住刀柄。正要拔刀。裴元绍连忙阻止道:“别拔了。我说……”
  刘石大喜。“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子读了两年地私塾。就明白了这一道理。今天免费传授给你了。说吧。你们平时是怎么过河地?”
  “我说了。你得带我走。还得保密!”
  “当然。当然!你打听打听。我刘石是出了名地讲信用!”(刘石身后所有人都撇了下嘴。彻底无语……)
  “给我接上骨头。按上金疮药。我就带你们过河!”
  “好,好,好!”
  一刻钟以后,估计时间已经拖延地差不多了的裴元绍哼哼叽叽站起身来,在那王小二的搀扶下,往下游走去。走了也就十多米,他停下脚步,指着那水渠边一个矮矮的木桩子问道:“有绳子没?”
  刘石连连点头,“有!王小二、李德顺,刘福才、王德你们四个把裤腰带解下来,练成一根绳子,交给这裴元绍。”
  裴元绍将那绳子一头栓在木桩上,另一头系在腰里,晃晃悠悠就要往水渠里跳。刘石连忙拦住他,“不会吧,你们平时还要游泳过河,没有船吗?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跑,老子可不是好骗的!”
  裴元绍无奈地说道:“老大,这不是突然下大雨,河水涨了吗?再说了,河南边地庄稼早就在你们来之前收割完了,还费力造什么船?这已经是最浅的地方了,何况有绳子拴着呢,我往哪跑?你要是不放心,要不你来?”
  刘石摇了摇头,“小二,给他捆结实了,打上四五个死扣裴元绍叹了口气,“老大,我既然指给你这条路,就是把命卖给你了,还对我这么不信任,实在是太伤心了。我可得跟你事先讲好了,等过了河冲进寨子,我家、小花家你可不许抢!你得对天发誓!”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挺色的,还小花家?怪不得怎么打你也不说,一说要煽了你,立即主动起来,好吧,老子就破例发回誓:冲进村子,我绝对不抢你和那小花家,如违誓言,让我被手下戳死!”(周围亲兵听到这里,仰慕地看着刘石,老大就是有水平,自己不抢,不代表不让我们抢;戳死?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啊?)
  那裴元绍却不知晓,满意地点了点头,冲着那水渠说道:“从这下去,水渠只有一人高,可以露着头过河,不过这河水冲刷地厉害,必须得扶着绳子。对面有棵大树,我游过去抱在树上,你们过来个轻快的,帮我把绳子解开栓在树上,就可以捋着绳子过河了。事先说好,我可不露面,就留在这里等着。村西头第三户人家就是我家,旁边第四户就是小花家,等你们攻破村子,可千万不能进我们两家抢劫!”
  刘石不耐烦地一撇嘴,“你看你怎么这么嗦,我都发毒誓了,还能骗你这个小孩子?年纪不大,跟个老太婆似地,唠叨死了,快点过河吧!”很快,刘石所部就捋着这绳子下了河,虽然喝了一点水,不过总算顺利过河了。等到他们完全过河以后,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得抓紧了。刘石留下喝饱水的刘星押着裴元绍留在原地,守着这绳子,自己带着那四百九十多个人冲向了村子(一开始过河时淹死了六七个)。
  村子里死气沉沉,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是没有看到那裴元绍发出的信号,寨门居然也半开着,真是天助我也。刘石大喜,压低声音说道:“小的们,抓紧行动,咱们还能把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堵在被窝里!”亲兵们贼兮兮地笑着,冲着那寨门就冲了过去,就听扑通一声,打头的十几个士兵踩在了踏板之上,触动了陷阱的机关。那踏板一翻,站在上面的士兵们一下子翻落在坑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刘石一皱眉头,“兄弟们,别害怕,快上!”
  冲在后头的士兵们看到寨门在即,也顾不了这么多,赶紧往前冲,连连触动陷阱。运气好地只是扎破了脚掌,运气不好地直接落在了布满木刺的土坑中,身上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窟窿眼!这里要说一下,凡是处于林虑边缘地村子,其进村路布满了陷阱,村民白天在陷阱上铺上木板,不耽误行走,晚上抽去木板,就成了致命的陷阱。大家夜里如果不得不外出,回来时都要专门绕到村子地那头去,对上口令暗号,这才进村。刘石部下不知道,一下子吃了大亏,怎么也得有五六十人丧失了战斗力。
  那些冲在头里的都是身强力壮的精兵,刘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个该死的裴元绍,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对这些陷阱一点都没提,等老子回去,一定要了他的小命。不过现在发狠也不惯用,既然已经冲到了这里,也就不能再放弃了。他大吼一声:“刘六,给老子冲!”
  那刘六大喊一声,“是爷们跟老子冲啊!”带着他手下的五十多人就冲进了寨门,然后就听“扑通”一声,最后一个超大陷阱也被一马当先的刘六给踩上了,跟在他身边的十多人一下子栽倒在坑里,一个喘气的都没剩下。
  就听寨中一声呐喊,从寨门两侧冲出来手握长枪的年轻人,形成一个厚实的枪阵。在这枪阵的背后,二十多个弓箭手正在不停地收割着刘石手下的性命。刘石暗叫一声不好,这次他可算是踢到了铁板之上,自己手下已经倒下了百十个,连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刘六也掉进了陷阱,凶多吉少。自己现在只剩下不到四百人,要不要立即退兵呢?!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七十章 我是少先队员裴元绍(终)
  刘石正在犹豫呢,那枪阵已经从村寨中慢慢压了出来,一步紧跟着一步,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紧张。遇到受伤哀叫的黑山士兵,枪阵中的士兵也不犹豫,根本也不考虑受降,直接当场戳死!因为即使是到了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这些个受重伤的士兵也失去了做奴隶的资格,队伍是不会留着他们浪费粮食的。
  看着他们那稳健的步伐,以及坚定的表情,刘石心知遇到了大敌。这种情况下他现在不是考虑屠不屠村的问题,而是要考虑能不能顺利撤退的问题。这个时候最要紧的就是镇定,自己还没有输,一定要沉着。刘石一脚踹倒身边哆哆嗦嗦的王小二,顺手抓起那王小二的长枪,大声下令:“结阵迎敌!”
  毕竟他手下的这些亲兵除了王小二这样的马屁精,基本上都是从那一万名士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无论是作战能力还是对战场纪律的执行力度,都比寻常的黑山士卒高出不少来。要是一般的士兵看到这种情况早就左顾右盼,准备开溜了,可是亲兵们不会如此,他们组成一个密集的长枪阵,将刘石保护在最中央。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村寨的前边,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却爆发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本来挡者睥睨的村民自卫队停下了脚步,面对这正规军组成的枪阵,纵然他们在演武场上撒过无数次汗水,做过无数次演练,可是还是自愧不如。毕竟他们没有经过铁与火的锤炼,面对与袁绍无数次交战的铁血士卒,那些个村卫队成员不知怎的,脚底突然发软,大腿也不由自主地打颤。那些压阵的退役老兵见势不好,大声喊着:“保卫咱家农田,保护老婆孩子!”
  这口号正规场合喊出来只是徒徒惹人笑话。可是现在却起了巨大的作用。想想身后就是自己天天亲热不够的俊俏媳妇,再想想媳妇怀里抱着的惹人疼爱的、刚会叫爸爸地孩子,自卫队员们顿时浑身一震,全身充满了力量。尤其是那些新加入的成员,本来初次见血。恨不能把胃液全吐出来,现在紧紧握住自己手里的长枪,目光坚定地盯着对面的敌军。一旦定下心来,想想战后那丰厚的奖赏,眼前地敌军也不再让人害怕,那分明就是一堆堆会走的钱币啊!
  不知为什么。刘石手下的亲兵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对面这些民兵看他们的眼色都变了,那曾经的胆怯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现在那些民兵眼里发出骇人地绿光来,就像一只只即将享受大餐的野狼!刘石是黑山军中少有的能读书识字的人,这样的人却偏偏爱跟莽夫待在一天,抢吃抢喝,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书生。他虽然一直懒得背书。但是一见到这种情况,刘石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史书上对秦军的描写,具体什么内容他也忘记了,但是有四个字一直印象深刻。那就是:闻战则喜!天呢,这曹铄究竟施展了什么妖术,居然让他治下的军民重现了老秦人的血勇?
  就在刘石发愣地时候,村自卫队已经在老兵们的指导下走到了寨门之外,列开了阵势。寨门慢慢关闭,本来列在长枪阵后的弓箭手们爬着梯子登上了寨墙,他们都是那些个因伤退役的老兵,这些人虽然无法再进行激烈地搏杀,可是弯弓射箭的本事都没落下。其实射箭才是一门技术。不经过勤学苦练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长枪兵发杆长枪。必要时候就可以直接上战场;但是弓箭手如果什么没经过演练,根本就不敢让他们上战场。一个新手对自己人造成的危害要比消灭的敌人多。所以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弓箭手才会参加肉搏。平日里他们也是军队重点保护的对象。这些个老兵身上有这样那样的旧伤,平日里除了教导村民,根本就不做什么剧烈的活动,射箭就成了他们唯一地乐趣,不用特意瞄准,冲着敌军地方阵随手一放,就是一次精确的狙杀。
  刘石军中那些个指挥样子地伍长、什长之流一下子倒下了不少,敌人的长枪阵中顿时乱作一团,他们不和曹铄军队一样,可以一眼就能认定谁地军衔高低、立即重建建制,他们自己的直属长官一阵亡,顿时就没了主心骨,睁大眼睛等着刘石的命令。可刘石毕竟只是一个人,没有基层指挥官,他就是孙武再世也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下令:“撤,撤!!!”
  撤退是最考验一只队伍素质的时刻,撤而不乱,说得轻巧,眼下这个局势,很有可能被这小小的村卫队拖住脚,待到天明,曹铄的主力部队一到,刘石他们就更走不脱了。这一点,刘石很清楚,不过更糟糕的是,他的部下也很清楚。本来还有各个伍长、什长的约束,这些人被弓箭手定点清除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大喊一声,掉头就跑。其中那个一直哆哆嗦嗦站不直的王小二居然跑了个第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刘石还是很有几个心腹的,不过这三四百人都散了,他这四五十人又有什么用处,最多也就是逃命时能抢个好位置罢了。怒喝加皮鞭,抵不上自卫队的一支长箭。其实自卫队也都放羊了,眼下都是军功,谁不动心?但是大家都明白,这又不是两军对阵时有专门的书记官记录,这次作战后的战果肯定大家平分,所以即使现在一个人抢的再多,也不如保持队形大家一起发财立军功,所以队形虽然松散可是暂时还能保持相对整齐。
  其中的中坚力量就是劳军农场的那些个战士们。他们也不懂什么战略战术,一心盯着刘石,敢打猛冲,就是不让他集合起部队来。刘石每次想要集结部队,刚刚停住脚,就被这些战士发现了,然后就是一阵猛打。这倒是歪打正着,正好打在敌人的七寸上,刘石他们根本就不能停不住步子,只能死命地往南跑。
  跑啊。跑啊!
  再没有比这更狼狈地时候。哪怕是遇到袁绍地十万大军。也没有今天这样狼狈。队伍拉成了一条长长地线。不时有跑不动地认命地跪在地上。祈求宽赦。村民自卫队现在对这些个小虾米根本就没兴趣。他们眼中只有刘石这条大鱼。这可是一方小渠帅。得立多少军功啊!
  快了。快了。快到那个水渠了。刘石一边跑一边盘算:只要自己过了水渠就在那里集结部队。依托地利阻挡住敌人地追兵。同时派出信使。把一万大军都调过来。再痛痛快快杀个回马枪。哼。甭看你们现在得意。等你们遇到我地大军。看谁还敢嚣张?
  刘石越想越得意。跑地也原来越快了。居然就要追上那跑得第一地王小二了。那王小二听到身后传来追赶地脚步声。一回头。吓了一大跳。老大。你可是敌人地首选目标。干嘛和我挨得这么近。我和你不是很熟地。王小二也不知从那里突然有了力量。越跑越快。刘石在后面也越撵越快。王小二看到留在那看守绳索地刘星依旧坐在那拴着绳子地大树下面。很是沉稳。这家伙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大将军吗。居然纹丝不动。看在同僚一场地份上。王小二觉得得提醒他一下吧:“刘星。敌人追来了。快跑啊!”
  刘星冲他苦笑了一下。却什么反应也没有。有古怪。肯定有古怪!王小二眼珠一转。不但没有奔向那水渠。反而掉头跑向那树旁。好像是要和刘星并肩作战地样子。跑到跟前。王小二才发现刘星前胸一个大大地伤口。身下已经全是鲜血。神智已经逐渐昏迷。离死不远了。这难道是那个断了好几根肋骨地小孩子干地。他现在又埋伏在哪里呢?风吹草动。哪里都像趴着那头小野狼。王小二吓得全身乱颤。不敢动弹。
  随后跑来地刘石看到王小二和刘星都护在绳索那里。非常感动。不过感动归感动。他并没有停下来地意思。而是自己继续跑向水渠。身后地敌兵也越来越近了。还是先逃命去吧!他一下子跳进水渠。清凉地渠水一激。顿时清醒了许多。就连背上地伤口也开始感觉到疼痛。等等。刚才他背上并没有受伤啊!刘石努力地转身。就在他背后地水渠边上。一个小脑袋费力地钻出水来。刘石无奈地笑了下。替那个小孩喊出了那句他已经熟悉地台词:“少先队员裴元绍!”
  虽然背上受了重伤,可刘石也来不及处理伤口,也顾不得掐死这可恶的裴元绍,他赶紧往趟着水往对面窜,现在只要上了岸,他就安全了。背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将那渠水染成了鲜红的一片,刘石好不容易捋着绳子跑上岸来,已是满脸苍白。失血过多的他回头一看,气得浑身乱抖,那可恶的裴元绍,老子与你誓不两立!只见跑在后面的追兵根本就不走这条路,而是从上游水浅的地方直接跑过来,那里水居然只漫到膝盖!这个该死的裴元绍,他根本不是怕死,而是故意选了一个难走的地方来延误时间!老子,老子,老子到了阴曹地府也……!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七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肉骨头
  有的时候,曹铄端一杯浊酒,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堂上,总会傻傻发呆。没有电扇,没有电视机,更没有电脑,这样的日子居然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好像最近几年除了打打杀杀,自己什么也没有干过,在现代的时候,他可是连只鸡都不会杀的啊。他也想发发感慨,自己这算转世呢,还是算重生,那个小胳膊小腿天天挨饿的乞丐早就已经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这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小小的蝴蝶已经在汉末掀起了滔天巨浪。
  本来曹操在历史上要被这次兖州反叛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最后不得不借助皇帝的威信来修养生息,奉天子以讨不臣。可是现在兖州南部基本未失,粮食物资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小小的叛乱根本就伤不到筋骨。如今的曹操坐拥兖州、东郡及徐州一部,在击败吕布后他趁机清除了本来势大的兖州本地势力,不免让人以为兖州的作乱是他有意纵容的。实力大增的他,虽然还高举着忠于汉室的大旗,但是已经不屑去用汉献帝这把双刃剑了。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曹操手下还是有许多忠于汉室的家伙,像刘晔等人,自从得知献帝在吕布手中,便开始起了异样心思。刘晔能文能武,为人机巧,胆识过人。对于情报地收集,天下局势、敌情的分析,对手心理的掌握都有其过人之处,如果是一般的寒门学士曹操一定施以重用,但是很可惜,他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正规正的皇室宗亲,不是刘备那种假冒伪劣产品可比的。这样的人,曹操不能用,不敢用。也不想用。
  刘晔十分灰心。暗地里起了离开的念头,反正他现在曹操这里也是闲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他自己收拾一下细软印章,装在一个大大的食盒里,然后光明正大地领着妻妾出外游玩。爬山游水,潇洒自如,时不时写下几章诗篇,不久郭嘉派来地暗部成员(负责群臣地保卫和监控工作)也懈怠了。等到某个天高气爽的时候。刘晔起了赛马的心思,跟自己的从人快马加鞭,一去不复返。再到曹操注意到他的时候,刘晔已经身处吕布营中了。
  吕布十分欣喜,看来这皇帝还是挺有号召力的。要不老子对他好一点,就不抢他的正厅住了?现在吕布等人都在豫州刺史府中居住,原来的豫州刺史郭贡老老实实把自己家贡献出来,自己去住别院去了。新的皇宫还没有盖起来,献帝只好和吕布挤在一起。当然,以吕布地个性,根本就看不起这个懦弱的少年。在吕布的印象中,献帝还是那个为了被董卓抢去的侍女而哭泣的小小子,这样地家伙。住个偏房也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敢乱说。这正厅还是留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吕枫和宝贝闺女吕玲绮住吧。
  吕布悠闲地喝着小酒,看着貂蝉专为他一个人跳的舞。食指大动,忍不住就要将貂蝉就地正法。想想貂蝉。再想想献帝的几个妃子,吕布对他也产生了一些同情。现在的献帝老是天天憋屈在那小小的偏房之中,就是上个厕所也要在吕布亲卫的监控之下,偶尔亲热一次还要偷偷摸摸的。你说你哪些个嫔妃谁屑看啊?一个个发育不良的样子,弱不禁风,哪有我们家貂蝉可爱。想着想着吕布地手已经不老实起来,把那貂蝉揉搓地媚眼欲滴,两个人正要成就好事,突然门外有人通传:“禀告主公,汉侍中陈宫大人求见!”
  “不见!”
  “主公,主公,我是公台啊,刚刚接到战报,张杨战败了,受了重伤,现在就剩最后一口气了。文远正在他榻边守着呢!”
  “什么?”吕布一下子站了起来,往外迈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看着那如火地尤物。貂蝉哧地一声,轻轻笑了出来:“你看你这傻样,快去忙吧,今晚我等着你……”
  吕布一摸头顶,嘿嘿傻笑了一下,又把手从貂蝉领口伸了进去,轻轻拧了一小下,这才满意的离开。一出大厅门口,他晃了一下,眼前稍微一黑。自己和貂蝉在这屋子里待了三四天了,白天黑夜都忙着“为吕家添丁地大事”,实在是太辛苦了。他在这放了许多冰块的大厅里待地久了,出来被这热浪一激,还真有点不怎么适应。
  就看见陈宫汗流浃背地站在外面,脸上全是油。厚脸皮的吕布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走下阶来,“公台,实在是辛苦,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禀告主公,张辽战败了,已经带着人马撤入豫州,张杨亲自断后,受了重伤!现在就在我那住着呢,性命倒是无忧。我是害怕您又磨蹭,故意说得严重点。”
  如此紧急地情报。陈宫居然也能开玩笑。吕布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等等。不对啊。要是情况真有这么紧急。陈宫哪会这么镇静。涵养功夫也太好了吧。反正左右都是自己地亲卫。小皇帝地偏房离这里又远。吕布上前走了一步。轻声问道:“公台。怎么回事。我怎么看你一点也不急啊?”
  陈宫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主公明鉴。这河内是我命令文远主动让出来地。”
  “笑话。文远怎么会听你地命令?”“主公。您忘了?五天前您亲自把虎符交到我手上。然后去忙一件关系到千秋百代地大事去了。”陈宫把这“千秋百代”四个字咬得格外重。吕布也不好意思了。他嘿嘿笑了:“俺吕家就俩娃娃。实在是太单薄了一点。我不是想给吕枫找个伴吗。原来都五天了。我还以为只过了两三天呢。呵呵……你办事。我一向很放心。不过这次河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主公。这次倒不是全是我地主意。文远将军也出谋划策。很是耗了一番气力。主公要赏就赏文远将军吧。”
  “你这家伙。倒是不贪。谁说要赏你们了?私自调动军马。情同谋反!我不惩罚你们。已经算是你们地运气了。居然还好意思要赏赐。你们脸皮也真够厚地!”
  “主公。且听我说。”陈宫突然收起平日里嘻嘻哈哈地作风。认认真真地说道:“如今天下群雄逐鹿。我军实力并不占优!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坐拥冀州富裕之地。如今正要彻底消灭那公孙瓒。将幽州收于囊中。而且我收到消息。他地部下已经顺利拿下青州!本来盘踞在北海地孔融也被他俘获。只有那夏侯廉带着一万军士顺利离开。前往徐州避难。夏侯廉已经被刘备安置在下邳。正在招兵买马。我听说袁绍还准备委任自己地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将一直以来没有人主掌地并州也纳入自己地治下。可以想见在不久地将来。袁绍将并吞黄河以北地区。实在是我们未来地大敌!还有那曹操曹孟德。名义上依附于袁绍。其实却也在谋划自立之事。他现在掌控兖州、东郡和徐州一部。在这黄河以南。也称得上一方霸主。”
  “这有什么,我跟曹孟德打仗。根本就没输过!”
  “主公奋勇无比,曹操当然不在话下,不过他毕竟势力雄厚,目前我们只能联合张绣,两家合伙来对付他。”
  “不是还有刘备吗,你怎么不说呢?”吕布纳闷地问道,“他麾下关羽、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势力应该比只占据宛城地张绣要强吧!”
  “主公有所不知,那夏侯廉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观他自从济南突围后好像变了一个人,本来只是个大大咧咧的莽夫,如今却有了枭雄模样。北海过去实际上是在他的掌控下。那孔融只知道高谈阔论,就是个书呆子,哪里懂什么处理政事啊,也不懂得抓权,所有军政大事都掌控在那夏侯廉手中。结果袁绍手下五万人马刚刚围城,夏侯廉就以太史慈为先锋,带领辎重粮草顺利突围,就留下一个空城还有那傻乎乎的孔融。”
  “这夏侯廉倒也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他突围到徐州,怎么能影响刘备的统治呢?我记得刘备这小子好像娶了好几个美人,将徐州大小士族都捆在自己的战车上了。”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那刘备有一次喝醉酒说了一句话,如今在徐州上下皆知。”
  吕布好奇地问道:“什么话,公台说来听听。”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这个刘备,真是……真是……没法说他,不过你说了这么多和丢河内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要转移话题!”
  “主公,张辽将军已经把河内数年来囤积的粮食军械等物资统统转移到豫州来,河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抢的东西!如今把这河内丢给黑山军,一方面阻断了那些公卿大臣的念想;另一方面给袁绍留下一大祸患,这黑山军将来可是我们地一大助力。如今袁绍、曹操两个枭雄的领地正式接壤,两人都不是久居人下之辈,我判断他们迟早就要决裂,何不选在曹操羽翼未丰的时候,给他们加速一下呢。这是我今天拟定的旨意,就等您过目后拿去盖上印章了。”
  陈宫从怀里掏出那圣旨专用的黄绸子,吕布打眼一看,诧异地问道:“怎么,任命曹铄为并州刺史?难道,你是说?”
  “不错,这一根肉骨头,就丢给曹袁两家来抢吧,抢得越凶越好。那曹铄可是曹操地义子,一举一动都和曹操脱不了关系。”
  “他要是不抢呢?”
  “那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到时候曹铄就会被黑山军消灭,而且我会派人去兖州散布内幕消息:其实黑山军是迫于袁绍压力,不得不做的,要不他们怎么会白打这场硬仗呢?曹铄毕竟也不是好惹的。反正不论怎么样,我们也不用投入什么,而曹操和袁绍可就有得忙了!”
  吕布叹了口气:“你们文人可真够阴险的,这块肉骨头可不怎么好啃……”!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七十二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上)
  并州刺史,真是一块好香的肉骨头,尤其前来宣读旨意的副使居然是高顺。
  高顺这个人沉默寡言,在吕布军中是个另类。尤其是不贪女色、不贪钱财这两条,使得他在吕布军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朋友,也交不下什么伙伴。唯一一个比较要好的张辽,最近也被吕布派到军中传授武艺,暂时失去了部队的指挥权。大家都知道这是对张辽的惩罚,谁让他擅自行动来着,这只军队只能有一个头领,那就是吕布。任何军事调动必须经过他的同意,违反这一原则,就等着被收拾吧。陈宫不清楚这一点也就罢了,可是张辽居然犯了,那就等着被冷落吧,毕竟张辽不是吕布的亲信,投靠到吕布手下才不几年,还没有得到吕布的充分信任。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也。本是聂壹之后人,为了避乖辟怨,遂改张姓。张辽少年时便已举郡吏,后来并州刺史丁原因为张辽武力过人、声名远扬,特意征召他为从事,并命令张辽带兵往赴京都。到了京都以后,何进又派遣张辽往河北募兵,共得千馀人。张辽募兵尚未还京,而京中何进已因剿宦失败而死,因此张辽所领兵尽归董卓所有。董卓死时,张辽统兵归属于吕布,迁任骑都尉(相当于骑兵队长,地位略低于将后来,吕布为李所击败,张辽跟从吕布往东奔至兖州,为曹操所败后随同吕布退回河内。这样的一个人吕布虽然重用他,可是毕竟不怎么放心。
  其实吕布最信任的人只有他自己,过去还有他的小舅子魏续,自从魏续战殁以后,吕布将手下众将的兵权上缴,每个将军平日里能指挥的只剩下自己五百人的亲信部曲。如果不是这部曲制是大家约定俗成、军中旧俗,想必吕布也会剥夺。不过听说曹铄已经在军中取消了部曲制。也许不久的将来吕布也会照搬地。高顺知道自己不讨吕布喜欢,自己手下地七百陷阵营每次作战完毕,都会被吕布委派给别人,过去时魏续,现在是侯成。谁让自己过去曾是丁原的亲信呢?这也怨不得吕布,换做别人也许早就把他给暗杀掉了。
  随同吕布浑浑噩噩混了这么久,高顺想家了,所以就向吕布讨了宣旨副使的差使。吕布本来不想放他走,高顺说:“将军。我只愿回到并州,去九原、去雁门打鲜卑人、羌胡兵,中原的仗我打够了,这辈子不会再迈步中原。”也许是九原一说触动了吕布,他想起了自己曾被羌胡人虐杀的乡亲,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不过高顺只能一个人离开,不得带走军中任何亲信。高顺一口应承下来。于是很快随同宣旨大臣来到了林虑,见到了曹铄。
  曹铄兴奋地简直要跳起来了,这个后世三国迷们最津津乐道的忠勇将领竟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按照官阶从属,正式成为自己的手下。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简直有点承受不了。本来他和南华囚仙就有打到并州去的打算。这圣旨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但是高顺就不一样了,他曾经调教出东汉末年最最强大地步兵,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陈营。只要加以时日,第二个、第三个、第N个陷阵营都可能出现在曹铄帐下,这就像结婚十年没有小孩、老婆一体检发现怀了双胞胎一样。你说曹铄能不兴奋吗?
  啥话也不说了。摆上香案领完圣旨,曹铄就欣喜异常地看着高顺。把那沉默寡言的高顺居然看出一身冷汗来。高顺紧张地握紧自己的战刀,双手青筋都绽露出来:“大人。请自重!我可没有断袖之癖,更没有龙阳之好!”
  曹铄呸了一声,我也没有。我还有赵雨、王筱两个美女呢,怎么可能有那种嗜好!这是欣赏的目光,你小子怎么不懂呢?真浪费感情。啥话也不说了,杀猪宰羊,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今天咱们搞狂欢。
  酒是个好东西,它能立即拉近人们的距离。高顺沉默寡言,可是并不表明他不能喝酒,尤其是这两年一直在中原打打杀杀,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马上就要回家了,也许自己家隔壁的阿梅还在等着自己呢,到时候守卫着自己的家乡,也许自己也会有两个胖娃娃,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爸爸。高顺来者不拒,美酒加佳肴,一杯又一杯。最后,在那些医护营女兵的撺掇下,居然和华雄比起酒量来,两人大醉。你倚着我,我倚着你,醉倒在校场之上。
  曹铄轻轻抿了一口酒,他喝地和高顺喝的并不一样,高顺喝的是用消毒的烈酒上点水,酒劲十足,而他喝的却是用青梅酿造的新酒。他和南华囚仙两个人跑到院子里地小亭子里,架起一个小泥壶温上青梅酒,慢慢品尝。除了守卫在院子周围的黑衣卫士,一个外人也没有。率先开口的是南华囚仙,他一边喝酒,一边缓缓说道:“高顺不是吕布掺的沙子,可以重用。我观他说话间坦坦荡荡,正气十足,一个心里有事的人是不会这么放心大胆灌酒的。”
  “那最好不过了。这员猛将不用实在是可惜。我准备先给他一个曲带着,和那萧山比比。”曹铄轻抿了一口酒,“老师,你觉得这圣旨如何?天上这么会掉下这么块香喷喷的大馅饼?”(对南华囚仙,曹铄一直以师礼待之。)
  “这不是馅饼。这是根肉骨头。”南华囚仙笑了一笑:“一根引起曹袁两家纷争地肉骨头!”
  曹铄无奈地笑了笑:“这骨头还真想啃。林虑太穷了。根本就供养不了我们。”
  “是啊。”南华囚仙也点了点头。“李枫天天向我抱怨。说咱们地开支超标了。目前他不得不去荆州筹钱。希望那里未转入地下地王记车行还能提供些资金(注:锦衣卫有数个副指挥使。用来分权。南华囚仙正是其中之一)。不过也不知那里地掌柜认不认王群地命令。不认地话。李枫也只能动武了。我给他派了三个组。十个刚刚培训合格地牛千卫。希望够用。先入库地夏粮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我估计也只是够咱们吃饭地。将来怎么也得继续扩军。单靠林虑万万撑不起来!”
  曹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李枫走前告诉我。根据锦衣卫最近打探到地消息。那些王家元老们跟着吕布去了豫州。王筱应该也在其中。我正想跟你商量。派出个小队前去救援。你看是否可行?”
  “主公。我看可以。派出一个队。择机营救。如果有可能就放手一搏。如果没可能。就让他们暂时留在那里。等待时机。我预感吕布那里很快就要打仗了。他手里现在可是有献帝这个烫手山芋!”
  “老师。你觉得如今天下。谁可以问鼎呢?”
  “主公,你又要考我?”南华囚仙撇了撇嘴,“也好,咱们两人就青梅煮酒论英雄,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从南至北说吧,先说江东孙策。孙策为人开朗、直率、大度,善于听取部属的意见,很会用人,说话又有幽默感,因此赢得了士人、百姓的拥戴,士民都愿意为他拼命效忠。我听李枫说他数次拜访名士张,终于打动了他的心,为他指点迷津。”
  曹铄点了点头,“我看过李枫呈上来的报告。让我想一想,恩,那张是这样说的:当年西周王道陵迟,齐桓公、晋文公才能应运而起;王室一旦安宁,诸侯就只能贡奉周朝,尽臣子的职分了。您继承父辈威烈,骁勇善战,假如真能栖身丹阳,召集吴郡、会稽兵马,那么,荆扬二州自可扫平,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那时您凭倚长江,奋发威德,扫除群雄,匡辅汉室,所建的功业,绝不会下于齐桓、晋文,定会流芳千古,岂止作一个外藩呢?目前世乱多难,如果您想建功立业,就当南渡,我将与好友一起去支持您。。”
  “主公记忆力真是惊人,不错,那张正是这么说的。孙策后来带着汝南人吕范和同宗孙河,到了丹阳曲阿。依靠舅父的力量,不久,便召募到兵勇数百人,又从袁术那里讨要到旧部千人,从此,孙策渐渐流露出英雄本色,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太傅马日碑持节安抚关东,在寿春以礼征召孙策,并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怀义校尉。袁术的大将桥蕤、张勋也都爱慕孙策的风采。袁术见孙策少年英雄,常叹息说:使术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
  袁术任用孙策为九江太守,在曲阿设立了州治。袁术还表奏朝廷任命孙策为折冲校尉,令其东进。孙策连续出击,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而军令整肃,百姓怀之。袁术在寿春,知孙策大胜,大喜,又上表奏请孙策为殄寇将军。如今孙策已经初定江东,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自己兼任会稽太守,仍以虞翻为功曹。这样的人算不算英雄,有没有资格逐鹿天下?”
  曹铄摇了摇头:“孙策英气杰济,猛锐冠世。他仅用了几年时间,便开拓出数个大郡,招揽了大批人才,确实是难得的人物。但他有时过于轻率武断,处理事务显得轻率、急躁,而一旦发起脾气来,则是不计后果,固执而犟强,听不进不同的意见。前些日子我听说要不是吴夫人以死相逼,他差点杀了魏腾,得罪江东豪族。他是个英雄,却不能平定天下,老师,这个不算,请您继续说吧……”!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七十三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中)
  南华囚仙笑了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孙策不是英雄,那么袁术算不算呢?你不要不以为然,袁术绝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他年轻时便举孝廉为郎,在很多职位上有过历练,对这些个官场事情有着深刻的认识,积攒了不少人气。后来又担任过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等职务,在军队上锻炼了许久。当年董卓专权时期,为了拉拢袁术,还特意任命他为后将军。袁术的头脑非常清醒,早在袁绍、曹操之前就看出了董卓的狼子野心,很快就借机逃出洛阳,并迅速组织各大割据势力联合讨董。
  袁术借助天下大势,顺势而起,拉拢孙坚,占据南阳郡,威慑荆州。南阳有三十七城,五十万户,总计超过二百四十万的人口,不论是农业、手工业还是商业都十分发达,是目前汉朝第一大郡,南阳郡旁边的汝南也有三十七城,拥有四十万户,二百一十万人口,是规模仅次于南阳的第二大郡。袁术自己占据着南阳,而汝南恰恰又是袁氏一族的乡里所在,毫无疑义地成为袁术强有力的后盾。
  新任荆州刺史刘表上表天子,让袁术名正言顺地以后将军的身份领南阳太守,而袁术也趁机上表,让孙坚做豫州刺史。于是家世显赫的袁术逢此乱世,可谓得天时;喜获孙坚为前驱,可谓有人和;兼跨荆、豫二州,可谓得地利,此时的袁术,已经大有天下谁与争锋之势了。正因如此,在其他诸侯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孙坚却能在袁术的支持之下,逼走董卓,一路杀进洛阳,威名远扬。虽然后来孙坚殒命,痛失豫州。可是袁术却扶持孙策占据了江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强势的诸侯算不算天下的有力争夺者?”
  “老师是在考我吧,这袁术先后占领了扬州、司隶和荆州一部,俨然成为南方霸主。虽然实力颇多,但是沾沾自喜的他,不但忘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还摆出了一副群雄领袖地臭架子,到处煽风点火。制造出各种事端,弄了个损人不利己,不但和堂兄袁绍反目成仇,又同近邻刘表翻了脸。树敌过多过快,是袁术的一大败笔。”曹铄顿了一下,轻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据说那里正流传一句民谣,说代汉者当涂高,袁术认为当涂者。公路也。从孙坚处得到玉玺后,这个野心飞速膨胀的家伙,甚至可能称帝呢!”
  “称帝?袁术不会如此愚蠢吧,”南华囚仙摇了摇头,“这汉朝立朝也接近四百年了,可以说大汉深入人心。前些年黄巾作乱,众多豪门望族纷纷起兵剿匪,成功地剿灭百万黄巾。这些既得利益者会允许一个新的强势帝王的出现?袁术这样做真是自取灭亡!好吧,不说他。我想想还有谁,再往北是谁来着?”
  曹铄连忙说道:“刘备,他手下关羽、赵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白耳精兵也是天下少有的劲旅,加上又有徐州糜氏、曹氏两族的支持,算不算是英雄?”
  “刘备,他也算是英雄?”南华囚仙不满地反问道:“依据他现有的水平,能保住自己的老巢就不错了。还争夺天下,就他?我是这么教育你地,就学到这水平吗?”
  没想到三分东汉的刘备在南华囚仙眼里如此的不屑,不应该啊,曹铄疑惑地问道:“老师,那刘备这么就没有机会争夺天下呢,我看他也挺有实力的啊!据说如今那孤立无援的汉献帝还给他写信,称呼他为皇叔呢!”
  “刘备是个卖草鞋的,他出身于草根平民中。为了自己的声望却要与皇室扯上关系。是的。皇叔这一称号却是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连皇帝都委曲求全。这皇叔作用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恰恰相反,因为这一称号。刘备不得不维护旧有地制度,依靠世家大族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是如今的他所无法掌控的。”南华囚仙叹了口气,“即使如你所说,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徐州实际上还是掌控在那些望族手中,而刘备只是拥有那表面的一点力量罢了。这样的城池即使是再雄伟,也是建立在那松散的沙土之上,除非……”
  “除非什么啊?”
  “除非他能找到一个真正懂得内政管理的谋士,压制世家的力量,不断地利用征战地机会整合内在的各大势力,这样才能爆发最大限度地爆发潜力,才有逐鹿中原的实力,可惜啊,这样的实在是难找,嗯,你想什么呢?”
  诸葛亮。曹铄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名字。六出祁山次次失败。却以攻代守。成功地将刘备这个弱小地政权维护下来。并最终三分天下。也许刘备和诸葛亮就是鱼水关系。两个人分开谁也没有什么成就。联合在一起却能撼动整个天下……
  曹铄正想着呢。突然听到酒坛地异响。低头一看。那南华囚仙正趁他不注意地时候。偷偷倒了一大碗。正偷喝呢。这还了得。曹铄也不想了。举箸就想南华囚仙手背上拍去。南华囚仙左手护紧酒碗。右手一挑筷子迎了上去。他地爆发力惊人。一下子就把曹铄挡开。然后美滋滋喝了一大口。老脸通红:“不就偷喝一口酒吗。至于吗?”
  “偷喝一口酒。老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地身体状况。哪能多喝呢?”曹铄气愤地说道。“今天这青梅酒还是我背着赵雨偷出来地。要不你哪有机会沾我地光。闻闻抿一小口也就罢了。居然喝这么一大口。你不要命了?”
  “我不是那会听赵雨背你地《将进酒》听地过瘾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你听听。多好地诗篇啊。听了这个不多喝点根本就对不起这诗歌啊!”
  “少拍我马屁,没用处。今天晚上你就碗里那些量,多一口也不行!”曹铄怒气不减,将那酒坛抢了过来,顺手放在身后。
  南华囚仙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憋屈着嘴,“这就是霸权主义的危害!曹铄,你这个恶霸主公,你不给我发俸禄,你不给我喝酒,你还天天让我练那个什么太极,你还天天和着吴普给我熬药喝,什么苦给我喝什么,气死我了!”这个老小孩噘着两个腮帮子,气鼓鼓地扭转头,盯着空旷处,就是不说话了,就是一个标准老小孩的做派。
  “别生气了,要不,我再倒给你一碗?”
  “哼,你哄小孩呢,至少两碗,否则免谈!”
  “一碗半,行不行,好吧,两碗就两碗!不过你可不能跟赵雨说是我给你喝的!”
  南华囚仙欣喜地转过身来,“成交!好,咱们继续说,再说谁了,说说你义父曹操吧。他出生于一个显赫地官宦家庭,祖父曹腾,是东汉末年宦官集团中地一员,汉相国曹参的后人。父亲曹嵩,是曹腾地养子。这个出身决定了你义父既不可能得到广大士大夫的彻底认可,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抛开他们。其实我倒是挺看好你义父地,他运筹演谋,揽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想曹操将会是我最好的知音。”
  “那当然,我也不会随随便便选一个庸才做义父的。义父听从我们大伙的意见在北方屯田,兴修水利,解决了军粮缺乏的问题,对农业生产恢复有一定作用;实行盐铁官卖制度,对社会经济的恢复和经济的整顿起了积极作用;用人唯才,打破世族门第观念,罗织中下层人物,抑制豪强,加强集权,不得不说义父他现在所统治的地区社会经济都得到恢复和发展。而且义父还精于兵法,是一个难得的战略家。他善长诗歌,气魄雄伟,慷慨悲凉,可以笼络占社会主流的儒生。”
  “你很崇拜你义父?”
  “那当然,义父曾经说过:夫刑,百姓之命也;拨乱之政,以刑为先。他起用满宠等地方官吏,抑制不法豪强,重豪强兼并之法,从而化乱为治。而且义父用人不重虚誉,他选用的官员要明达法理,能行法治。他还提倡廉洁,他用毛掌管选举,其所举用,皆清正之士,虽于时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终莫得进。务以俭率人,由是治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虽贵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迟早有一日,他会一统天下的。”
  南华囚仙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你不是还有天下之志吗?”
  “老师您说笑了,我哪有那想法……”
  “还记得你在那鹿肠山中说过的话吗?《我有一个梦想》,我可是让大家都回忆了一下,记了下来。这可不仅是你自己的梦想,也是我们大家的梦想。曹铄,你忘了吗?”
  “铄一日不敢忘!”
  南华囚仙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咳嗽了一小下,嘴角有点咸,他没事人一样咽了下去。这段时间他也是累坏了,他现在就是曹铄军的智脑,很是辛苦,唯一能帮助他的李枫还去了南方。他轻抿一小口酒,“来,来,来,趁赵雨她们没来,咱们继续聊……”!
第二卷 雏鹰展翅初翱翔 第七十四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下)
  夜已经深了,小小的亭子里,飘散着浓郁的酒香。南华囚仙羡慕地看着开怀畅饮的曹铄,有心讨一口酒喝,却实在拉不下脸来。就在他犹豫的功夫,一小坛美酒已经消失在曹铄的嘴里。似乎在空气中还有一丝余香,南华囚仙咂了咂嘴,慢慢地回味。烈酒佳肴,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自己被囚禁在山洞以来,已经足足二十年了。自己成长了,也老了。有的时候,他明知那个照顾自己的小护士华楠对自己有意思,但他还是打算拒绝。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干嘛还要连累人家小姑娘呢?
  就在他走神的功夫,曹铄已经评说完周边的几个小势力,只剩下吕布和袁绍了。南华囚仙抿了一口酒,掩饰一下自己的走神,也顺便定下心来,开口说道:“我来说说吕布吧,一会你再来说袁绍,咱们两个相互验证,继续煮酒论英雄。
  吕布是五原郡九原人,擅长骑射,膂力过人,在塞外有飞将之称,最早在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任主簿。董卓入京后,吕布受李肃蛊惑刺死丁原,率其众来投。董卓令布为骑都尉,随侍左右,恩宠一时无双。然而吕布毕竟不是凉州一系,得不到董卓的完全信任。董卓一面用高官厚禄来笼络他,一面借与关东联军交战消耗并州军的实力。最后,司徒王允利用貂蝉施展美人计,诱使吕布杀死董卓。
  吕布是并州人,和董卓的凉州派系搞不好关系。而杀了董卓后,吕布得掌大权,和凉州人的关系更是越来越差,甚至要诛尽凉州人。董卓余部李等啸聚为贼,攻打长安,吕布得力部属早就被董卓消耗一空,他数战不能取胜。只能仓皇逃出长安。后来他投奔袁绍,虽然立下功劳,可是吕布却自恃清高,目中无人,和同僚关系搞的很糟糕。而且那吕布认为自己有功于袁家,看不起袁绍手下众将,终于和袁绍决裂。袁绍派人来杀他,这时候吕布倒是十分机智,设计逃出。后来他在张邈、陈宫的策划下入主兖州。与曹操展开数度激烈的争夺战,失意地退出兖州。
  吕布虽勇猛却脸皮不厚,不具备作为一个诸侯所该拥有的厚黑与狠辣。他带兵有战力不错,但是也导致了吕布过于依仗武力。如董卓死后他在长安力主杀尽凉州人,所依仗的便是自己率领部下地战力。一味用强,导致凉州人尽反,长安也被攻破。这是其虽有武勇,但是不知道用势,只以武力为先的结果;再看他在兖州对曹操。一度占据濮阳等大河北岸地区,却被曹操反败为胜。其一是用兵上不如曹操,在占据要点上屡有失策,其二也是不会造势,占据濮阳以后洋洋自得,除了征召濮阳青壮入伍别的什么也不干,就守在濮阳城里,白白浪费了张邈所占据的兖州本土势力。
  作为下属不能忠于主公,作为主公又不能统合下属。急功近利,如果这样下去,吕布或许只能作为一个混世魔王来搅和一下天下局势吧。不过他命不该绝,终于听从手下建议迎接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控制了中央政权,代表了东汉王朝,代表了国家。控制皇帝对于袁绍、曹操等人来说是锦上添花。对吕布却是生死攸关的抉择,结果他选对了。通过迎接献帝,重返长安,吕布一举扭转了天下人对自己的感观,成功地披上了忠于汉室的外衣,摆脱了那个三姓家奴的恶名。
  接下来吕布表现可圈可点,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令人刮目相看。首先,他利用献帝名义取得豫州刺史郭贡的信任。控制住郭贡。掌握了豫州军政大权,然后由献帝下诏正式委任他为豫州牧。建立起一个牢固地军事根据地。其次,他利用黑山军清除了军中的外系势力。将张杨的河内军彻底消化吸收,并且从袁绍的军事威胁中成功抽身,使自己面对的外部威胁仅剩下曹操一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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