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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曹操》TXT全本

_10 张建邦(现代)
  而且据锦衣卫内部消息,吕布近日胁持献帝下诏,昭告天下,任命曹操为大将军,而任袁绍为太尉,改封邺侯。太尉虽贵,但地位在大将军之下,袁绍深感屈辱,对曹操生出嫉恨之心。虽然曹操上奏固辞,不过过去袁曹两家亲密无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不仅如此,根据锦衣卫得到的情报,上个月吕布用十车铠甲从宛城张绣那里换回来百余战马,两人虽然未建立攻守同盟,可是也互不侵犯。吕布还以献帝的名义致信于刘备,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皇室身份,从而与刘备建立防范曹操地同盟。”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也是很累人的,何况过了二十年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南华囚仙的身体基本上算是毁了。他连喝了好几口酒,脸上也出现了病态的潮红,曹铄看情况连忙说道:“老师,今天咱们说这么多就可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南华囚仙摇了摇头,“主公,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事,这把老骨头还可以坚持下来。何况,以后未必有这样的好机会,眼下就你我二人,正好把天下梳理一遍,岂可半途而废?刚才说了吕布这么多,其实我最佩服的是他对陈宫地言听计从,不过放心好了,他们这种配合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为什么呢?如果没有陈宫,吕布根本翻不了身,现在这样一对比,他应该对陈宫更重视才对啊。”曹铄不解地问道。
  “那陈宫虽然了得。却自视甚高。而且居然插手军事部署。犯了为人臣地大忌!吕布虽然表面上还对他言听计从。可是暗地里却撤换了张辽手下地亲信军士。并把张辽发配到新兵营。负责教习新兵。这种处罚。明面上谁也挑不出毛病。可是表明吕布已经动恼了。要不然他不会把这样一员大将浪费在新兵营。毕竟他现在正在用人之际。长此下去。吕布、陈宫这对黄金组合散伙地日子也不远了。咳……咳……”
  “老师。快。喝杯水。我去叫华楠。您该吃药了。”曹铄亲手端给南华囚仙一杯水。然后站起身来。就想走出亭子。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南华囚仙喝了口水。“没事。就是刚才喝酒喝急了。你别想跑。现在轮到你说一下袁绍了。”
  “老师。你确定?那你倚着几案躺下。听我来说说袁绍。袁绍出身名门望族。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早逝。袁绍庶出。过继于袁成一房。这一点他比不上袁术(袁术是袁逢地嫡子)。
  少年时袁绍便折节下士。知名当世。文武双全。英气勃发。袁绍凭借世资。年少为郎。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后来因母亲病故服丧。接着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之后他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表面上无所事事。暗中却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许攸等人。袁绍生性羡慕豪杰之士。最喜欢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这家伙最喜欢灌人酒。我小地时候就被他和淳于琼联合灌吐过好多次。后来这些常与他喝酒地豪侠。大多都成了他大戟士地中坚力量。
  灵帝死后。大将军何进与司隶校尉袁绍合谋诛宦官。事泄。何进被杀。袁绍率军尽诛宦官。主持朝政。董卓专权。袁绍政见不同。逃奔冀州。董卓拜其为勃海太守。初平元年。关东州郡牧守联合起兵以讨董卓。袁绍被推为关东军盟主。自号车骑将军。董卓不久被杀。关东军内部开始互相兼并。袁绍夺取冀州牧韩馥地盘。自领冀州牧。此后又夺得青州。以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根据锦衣卫打探来地消息。他宠爱后妻刘氏。对刘氏所生地袁尚特别偏爱。有意以袁尚为嗣。因此沮授劝诫说:年纪相当应选择贤者为嗣。德行又相当要用占卜来决定。这是自古以来地原则。将军如果不能改变决定。祸乱就要从这件事上发生了。袁绍地回答则是:我是准备让几个儿子各据一州。考察他们地才能。
  袁本初英俊威武、礼贤下士。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这给他带来了人才地优势。但这只是袁绍表面上待人之举。他外表宽容。内心猜忌。喜好谋略而不能决断。有人才而不能用。听到好地计谋而不能采纳。义父曾经在私下里对我评价过他: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即使他得到人才又能怎么样呢?门下地谋士们互相嫉妒、互相谋害。不能齐心协力。这样地人才再多也没有用处!所以虽然袁绍势大。可是败局已定。
  如今他正在主攻幽州,并派自己地外甥高干准备抢占并州,当然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我准备明日便出发,手持圣旨,前去并州,您看怎么样?”
  南华囚仙点了下头,“不错,咱们未来地基业应该建立在并州这个辽阔的天地里,不过林虑你准备交给谁呢?”
  “魏延!目前就他最合适,老师您留下来帮助我处理民政大事,赵雨、蒲元留下供您指挥,军事防卫就交给魏延了。我准备让赵杰带着骑兵曲先行出发,一路上宣扬朝廷旨意,造好声势。我带着黑衣卫,高顺、萧山各带着一个曲押送军械物资随后行进,直扑晋阳。在林虑地区重新征召六个曲地兵力,其中四个曲留下,由李飞、马铜训练;另有两个曲交给华雄,保护着薛悌、马钧等人带领工匠营入并州。然后您看怎么样?”
  “主公,您可以出师了。最后一杯酒就当做你的谢师礼吧。”南华囚仙满意地一笑,眼疾手快地抢到最后一杯酒。他正要得意洋洋地喝下去,突然看到那院子门前正站着怒气冲天的华楠和赵雨。南华囚仙尴尬地笑了笑,和曹铄对视一眼,无奈地放下酒杯。
  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一章 迎着羌胡前进!
  离石上空,黑烟弥漫,遍地死尸,大片的乌鸦在天空中自由地盘旋,它们正在欢呼,因为最近一直有这么多尸体可以吃。
  这已经是羌胡破城的第三天,也是羌胡首领下令封刀的日子。这个奋力抵抗三万羌胡大军的小地方,着实惹怒了部族首领,他气愤地下达了三天不封刀的命令,因为三天已经足够士兵们把所有高过车辕的男子全部杀掉了。还没到中午,一队队的羌胡骑兵就陆续从城中撤离,他们提前撤离不是因为突然转了性,而是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乐子。城里的男人全被杀光了,女人也在备受凌辱后他们从城里牵了出来,用麻绳捆着运回草原。大汉西河郡治所离石,已经彻底成了一片废墟,尤其是那汉兵最后坚守的郡守府,再也找不到一间完整的房屋。
  在这最后的堡垒边上,汉军、羌胡骑兵的尸首重重叠叠一大片,他们同时中了对方的刀剑,同时倒下,死死地缠绕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开来。羌胡士兵本来还想收敛自己的兄弟,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白费的努力。就在这郡守府里,密密麻麻全是女子自杀的尸体,有汉军女眷、有归化的匈奴士兵的家眷,城破的那一瞬间,她们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这些个烈性的女子不愿意被那些个羌胡士兵所凌辱,吞金、吞钗、撞墙、上吊,每个女子都从容地选择了自己的末路。只有一个地方除外,那里十几个健妇手持刀枪,战斗到最后一刻。
  城里慢慢静了下来,除了呼啸地风声,什么动静也没有。突然那郡守府井里慢慢爬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来。他看着满地的死尸,看着疼他爱他的二娘的尸体。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因为在这井下地三天里,他已经把这辈子所能流下的泪全流干了。剩下地也只有血而已。少年人地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报仇!
  他从自己二娘的胸口拔出一把弯刀来,那不是汉军的刀。二娘不是自杀的,二娘怕疼,二娘怕见血。素来娇生惯养的二娘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柄被折断的长枪,在那生命地最后一刻,她也是个无畏的战士。二娘眉头一点都没有皱。她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绝不被羌胡人俘虏。而就在二娘的身下,这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人找到了自己的画笔,还有几页从洛阳捎来的纸。
  他笑了,可是这笑声比夜枭还要凄惨,他想哭,可是眼角流下的只是血而已。那花了重金的画笔被他一枝枝折断,随手丢在了地上;可是那几张纸,却被他小心地叠好,放进了怀里---那上面全是二娘的血!
  他叫韩龙。是后来羌胡人谈之色变地狠角色,文文弱弱的他两年后居然下令屠杀四万羌胡降兵,被曹铄称作败家子!因为他,那些本来可以用来修路的奴隶彻底没有了,曹铄只能再次下令扫荡草原。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刚刚准备参军的少年人而已……
  离石,兹氏,中阳……
  一座座烽火台被点起,一座座城市被烧成废墟。人们仓皇地从自己的家乡离开。随身只来得及带一个装着吃食的小小包袱,向太原郡、乐平郡、上党郡等方向逃亡。各城守将堵死四门。做着无畏而又绝望的抵抗。他们没有援军,并州刺史丁原已经死了好久了。这个被外族频繁入侵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官员愿意来上任。本地的武将、士兵守土有责,城里是他们地父老乡亲;至于那些外来地官吏,早就弃官逃亡了。就连刚刚被袁绍委任为并州刺史的高干,也不再是当初那副兴冲冲地模样。他正为自己刚刚走到赵国而高兴,毕竟自己还没有进入并州,用不着跟那些野蛮的外族交战。高干看着东来地难民,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高高兴兴地继续躲在驿馆装病。
  就在无边无际的南下难民潮中,有一只骑兵部队正在逆流而行,坚定地向西河郡方向前进。他们人数并不多,打着一面“曹”字大旗,正是那充当先锋的五百骑兵,领军首领正是那铁血十三盟的二把手赵杰。这次进入上党郡后,赵杰马上就收到了羌胡入侵的消息,他立即督促部队向西河郡方向前进,反正自己得到的命令是只是前去晋阳,并没有规定从那条路上走。不过赵杰害怕曹铄起了保存实力的念头,所以并没有立即派出信使,直到走了一天多路后,赵杰才向后方派出信使,通报自己的决定。曹铄想惩罚就惩罚吧,自己反正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汉的子民受凌辱。眼下这些骑兵们正以中速前进,这已经是最高的行军速度了,因为他们必须保留马力,为不知什么时候与敌人的遭遇战而准备。这也是唯一一只北上的援兵!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赵杰回头一看,坏了,是传令兵!肯定是来下撤军命令的,没想到这传令兵跑得也这么快,他连忙下达命令:“加速前进!”
  士兵们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子。速度顿时快了起来。不过那传令兵却越跑越近。赵杰突然愣住了。因为那个传令兵居然骑着赤兔!马铜。居然是马铜!他不是留下来训练新兵了吗。怎么会亲自来传令?可是军中除了曹铄。也只有马铜能骑得了赤兔。据说最早就是马铜驯服了它。后来献给了曹铄。这下赵杰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只好下令停止行军。集结待命。
  那马铜满脸都是尘土。显然是已经疾驰了许久。见了赵杰顾不得寒暄。立即取出自己所带地令牌。交给赵杰。赵杰掂量了下果然是曹铄用来传达紧急命令地金符。这下完了。只能撤兵了。因为只要曹铄下令。就算赵杰仍然坚持前进。那些经过黑衣卫培训地士兵们也会拒绝命令地。他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看着马铜。“说吧。是不是让你来代替我地职位。立即撤
  马铜诧异地看着他。“你这家伙胡思乱想个什么劲?主公有令:命令赵杰立即带领五百骑兵前去界休。斩杀敌军斥候。掩护百姓撤离!并告知当地守军。奉皇帝诏令。新任并州刺史曹铄正率领五千名精锐士兵前来救援!”
  “啊?真地。你没有骗我?”赵杰高兴地捶了马铜一拳。“大帅没有怪我擅自出兵?”
  “你小子想地倒美。违反军纪当然要受到惩罚。罚你上缴半年地军饷。主公还说了。如果这次你们这一曲交不上一千个敌军人头。军官一律降一级。罚三个月军饷!”
  “还是主公了解我。放心好了。我不但会彻底消灭敌军地斥候。还会发动草原上地兄弟。找个抢得凶地羌胡部族开开刀。交不上一千五百个人头。我赵杰就是狗娘养地!”
  “行了,甭赌咒骂誓了,还不了解你这头恶狼,给我个骑兵什,我还要去邬县传令,命令当地守军依托河流湖泊坚守,援军就要到了!”
  “对了,马铜,咱们不是只准备五个曲的兵力入并州吗,咱们翻倍了,哪里来的兵力啊,林虑那里怎么办?”
  “你小子放心好了,主公已经下令各村村民自卫队紧急集合,重组了十个曲!由魏延、李飞指挥,收缩防线,严阵以待。还通过于毒那些老部下和张燕取得联系,两军签订和平同盟协议,为了这个协议,我们林虑可是付出了三千石粮食呢!不过倒是也值,刘石的一颗人头威震住那些个黑山贼了。现在白白能得三千石粮食他们已经很知足了。再说了,最近他们日子比较难过,袁绍留下的部队为了和攻打幽州的军队抢功,天天进攻他们,暂时也无暇西顾。”
  赵杰兴奋地简直要跳了起来,“这下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传令兵,通告全军,我们的主公曹铄曹将军正亲自率领五千援军前来救援,与羌胡骑兵决一死战!”
  这些个士兵大多是当年纵横草原的马贼,谁都有亲人兄弟被那可恶的羌胡骑兵斩杀甚至虐杀,现在得知自己的统帅不但不避战,反而亲自率军前来的消息,高兴地大声呼喊,也不知是哪个人,居然喊出了“万岁!”这个犯忌的口号。没有人觉得不应该,他们的统帅当得起这一称号,大家不约而同地齐声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连那些个被迫撤离家乡的百姓,也为这一只军队高呼“万岁”,这才是俺们百姓的守护者,这才是俺们百姓心甘情愿拥护的部队。当场就有百十个壮小伙子站了出来,纷纷请缨参战。他们不是懦夫,也要为自己的家乡所战斗。有些老汉年龄大了,自知无法跟上部队,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仅有的、连自己宝贝孙子都舍不得给的吃食,一个劲地往士兵怀里塞,“孩子,多吃点,多吃点,杀羌胡,保家园!”
  那些个原来的马贼们哪受过这样的待遇,人们过去对他们躲都躲不及,现在他们捧着那菜饼子、捧着那带着体温的鸡蛋,从自己的心中蹦出硬邦邦六个字的呐喊来:“杀羌胡,保家园!”
  这声音是如此的响亮,响彻在这并州的大地上,响彻在这大汉的天空下!!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二章 界休城下(上)
  界休在汾河支流的西岸,是过去汉军沿河防御阵线中最重要的一环,是汉军精心修建的一个要塞型城市。界休上游地段水流急促,不适合人马渡河,而下流一线多芦苇沼泽,也不利于大队人马渡河,只有界休这里水流平缓,夏天的时候可以慢慢坐船过河,秋天的时候连渡船都不用,如果你有匹高头大马,骑在上面就可以直接过河了。很不幸,现在就是水少的时候,正是那最方便渡河的时候。可是羌胡人并没有贸然渡河,一方面是因为界休城头的射手正好可以覆盖渡河区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内部出了争执。
  每年的秋末,就是羌胡人南下抢劫的日子,这时候草黄马肥,更重要的是,汉地田里的庄稼都熟了,有东西可以抢。现在羌胡士兵们已经抢得差不多了,今年冬天即使再闹雪灾也不怕了。这样一来,有些部落就准备打道回府了,可是还有些野心大的部落却还没有抢够,比如说侯选和杨秋。他们并不是彻底的羌胡人,而是汉人与羌胡人的后代,正是他们这些个豪强年年领着羌胡人从汉军防线的漏洞中冲了进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自己也狠狠地捞上一笔。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助,羌胡人可能还被阻挡在边境上。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在羌胡人中的地位也逐年提高,目前他们俩每个人都有着三四千士兵,万余民众。实力也相当可观。这次更是被推举为主帅,领着这三万羌胡士兵及十万羌胡部族进犯并州。
  侯选、杨秋是韩遂地两大部将。他们并不是仅仅为了抢劫财物而与羌胡部族联合,而是为了为韩遂寻找另一条出路。十二年前,湟中郡、北地郡的羌胡首领北宫伯玉、李文侯造反。劫持了边章、韩遂,拥立他们为主帅,杀死了金城太守陈懿。割据一方。不过韩遂并不是单单只想做个傀儡,后来。他杀死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吞并了他们地部队,部众达到十几万,进兵包围陇西郡,陇西太守李相如投降,与韩遂联合。
  当时的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之兵征讨韩遂,他任用贪官程球为治中,士兵和百姓都很不满,不久耿鄙的手下造反,杀死了耿鄙和程球。耿鄙地军司马马腾与韩遂联合。结为异姓兄弟。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帅,进兵至三辅地区劫掠。不过好景不长。王国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击败,继任主帅的阎忠不久后又病死。马腾、韩遂等人相互争权,势力有所衰弱。西凉战事严重地消耗了大汉地实力,为了这场战事,国库钱财急剧消耗,根本就拿不出钱财来赈济受灾民众,间接导致了黄巾起义的发生,动摇了大汉地根基。
  当初,董卓进京时曾拉拢马腾、韩遂,要他们一起出兵进京。后来,马腾、韩遂到达长安时,董卓已死,李等人专权,于是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于。马腾有私事求于李,没有得到应允,于是率兵相攻。汉献帝派使者劝解,没有成功,随后屯于金城的韩遂率兵前来劝解,继而与马腾联合,一起进攻李。李使樊稠、郭汜以及侄子李利出击,马腾、韩遂败走,退回凉州,实力大减。
  不过李等人不欲树敌太多,很快又与马腾、韩遂讲和,改任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职位升了,实力却缩水不少,两个人憋在西凉,马腾日子还好过点,韩遂就有点惨,只好另寻出路,命令侯选、杨秋两人投靠羌胡大族,带领羌胡士兵抢劫并州、河东地区,一方面捞点钱财,支持本部;另一方面,韩遂也有夺取这些地方的打算,希望预作侦查,了解这两个地方汉军的实力。
  本着这样的目的,他们两人当然不愿意就此撤兵,不但不撤兵,还希望羌胡部落继续增兵,彻底占据西河郡,为以后韩遂的主力抢占一个出发基地。可是他们只是被推举出来的首领,甚至没有指挥的权利,只能联络集合各大部族征求意见。征求来征求去,人越来越少,要知道现在是放牧牲口的好时节,正好是牲口抓秋膘地时候,好多部族不打招呼已经开始后撤了。最后侯选、杨秋失望地发现,除了他们两人地七千名士兵、三万部族以外,愿意留下来继续作战的只有三千名羌胡士兵,以及一万名尝到甜头地羌胡族人,剩下的都赶着抢来地牛羊和奴隶,回家去了。
  这样一来,侯选、杨秋两人手上只剩下有一万士兵,外加四万部族,他们在界休对面扎下营盘,砍伐树木,准备攻城器械。不过这里草木稀疏,再加上界休守军在他们没来前已经将周遭树木预先砍伐运回城中,所以侯选他们只能骂骂咧咧地从远处砍伐树木,慢慢运来,这就耽误了时间,给了汉军机会。
  也许越是在边境,那些传统的力量越是衰弱,真正的人才能够有充足的舞台来体现他们的价值。目前这界休守将是只有十六岁的贾逵,这在内地是不可想象的。贾逵的祖父贾习,曾经口授逵兵法数万言,再加上他老人家在当地有许多老朋友,素有威名。此次羌胡犯边,正赶上贾逵来此探亲,当地的守将冯勇是他祖父当年的部下,素知贾逵才能,就请他出马,并将指挥权拱手相让。
  此时界休城内仅有正规军的一个曲而已,兵力单薄。不过幸好边地民风彪悍,大多都习武健身,不用太多训练,便能投入战斗。贾逵征召全城青壮,共得两千余人,统一交给冯勇指挥,负责防守;又下令堵死城中三门,仅留东门;并把那一曲正规军从城头撤下来,由自己亲自指挥,充当预备队。
  困守孤城,无疑是自寻死路,贾逵接任后立即派人向匈奴左部首领去卑求援。那去卑忠心于汉室,前些日子曾经带着自己仅有的三千部卒前去救援献帝,在杨奉指挥下与追击的李结结实实打过好几仗,损失了两千余名士兵。再说了,这次羌胡入侵,他的部族也蒙受了不少损失,肯定也想着报仇。果然,两人一拍即合,去卑命令自己的部族向界休南边避难,自己亲自领着所余的一千士兵前来救援。
  就在这个时候。贾逵得到了一个意外地消息。新任并州刺史曹铄已经带着五千精锐前来救援。而且他麾下赵杰率领地前锋骑兵曲已经快到界休城下了。贾逵立即向城中军民宣布了这一消息。欢声雷动。这是大汉四年来对并州派出地首支援军。并州地苦日子终于到头了!许多人热泪盈眶。大汉没有抛弃我们。这个新任地并州刺史曹铄也没有抛弃我们。这样地结果就是。曹铄还没有来到界休城里。他地声望已经飙升到无人可抵地地步了。
  在阖城地欢呼声中。西门城楼里地贾逵和去卑却十分冷静。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曹铄部下战力如何。而且两个人谁也没有和曹铄打过交道。如果他只是来溜达一圈。收拢些威望。甚至可能下令部队缓步前行。等界休城破。他再出来收拾残局。那样他以一己之力击退疲惫地羌胡。威望可能更大。两个人正在沉默中。突然负责望地哨兵传来消息。敌军副帅杨秋正领着两千人在河边列队。看样子正准备渡河。
  贾逵和去卑连忙走出城楼。站在城头上观望。最先进入眼脸地不是敌军地士兵。而是百余名衣不蔽体地匈奴女子。去卑大怒。就要率军出城。贾逵连忙拦住了他。“首领息怒。请暂时忍耐一下。敌军就是想激怒我们出城。以便在野战中取胜。免得他们还要攻击城池。我们千万不能如他们所愿啊!”
  “可是。你看。我地子民正在受敌人欺辱。我这个匈奴左部首领却只能傻站在这里。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贾逵将军。就让我出战吧!”
  贾逵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首领。小不忍则乱大谋。您必须忍耐!”
  去卑也知道自己地力量太过于薄弱。他狠狠地将拳头砸在城垛上。留下一个血红地拳印。“将军。我听你地。可是以后我定报此仇。不报此仇。我去卑死不瞑目!”
  贾逵点了下头,转身对守军下令:“咱们的那三具大黄弩呢,给我瞄准点,等敌人到河中时立即射击,必须一击必中,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是,将军!”
  不一会,杨秋的士兵就开始渡河了,有的骑马,有的拽着马尾巴,还有的吹起了个羊皮筏子,载着那些匈奴妇人过河。趁那些士兵活动不便的时候,城头上仅有的三具大黄弩一起开始射击,弓弦声动,对面敌军就倒下三四人。不过这弩箭数量太少了,还要留在关键的时候用,只连续射了十轮,贾逵便不得不命令弩手停止了射击。
  杨秋在几个护卫的掩护下顺利渡河,站在盾牌的遮护下他无声地笑了,就这么点力量还值得我们重视?侯选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他举起手来冲着界休点了点,“来人啊,带着那些女人到城前过过瘾去!”
  几百个老兵兴高采烈地押着那些个匈奴女子来到了界休城下,鞭打、猥亵,甚至有几个掏出家伙就在城前干了起来,兴奋地嗷嗷直叫。去卑双目怒睁,可是贾逵却看上去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他那抓在腰刀上的手上青筋暴露,眼看也要忍不住了。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三章 界休城下(下)
  且说那些被俘的匈奴女子被羌胡士兵反复亵玩,界休城上所有人都怒气冲天,只愿一战。就连一向冷静的贾逵也坐不住了,他死命盯着城下,眼睛里就要冒出火来。那去卑死命压着自己的火气,可是看情形爆发就在片刻。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就听见一个愤怒的吼声:“骑兵曲,进攻!”
  远处奔来的是狂风,是海啸,是苍龙,或许什么也不是,只是一把愤怒的长刀!
  五百个义愤填膺的骑兵,五百匹节衣缩食换来的战马,就在界休城下上演了一幕精彩的突袭战!
  杨秋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斥候告诉自己,界休除了东门其余三门都已经从里面堵死了,敌人根本就不可能出击,所以他甚至还带过来一张软榻,准备优哉游哉地看戏,万万没有想到会遭到敌人的突袭。这一愣不要紧,差点成残疾,要不是他身边的护卫推了他一把,那迎面削来的长刀就能带走他的右手。
  那长刀的主人赵杰一击不中,也不恋战,向下一个目标砍去,速度是骑兵的生命。等到刚刚反应过来的杨秋气急败坏地下令结阵的时候,赵杰的骑兵曲已经对杨秋他们的阵型来了个骑兵的经典凿穿。就是这一次突击,杨秋已经至少倒下了四百多人。剩下的这一千六百名士兵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杨秋大叫“结阵!结阵!”可是一个理他地都没有,大家现在最忙的就是逃命。就在杨秋仓皇集合士兵地时候,赵杰的第二次冲锋又开始了。
  早在进入并州之前,由薛悌、马钧两人领衔的工匠营已经在曹铄地提议下锻造出双边马镫。这种马镫已经不是东郡时那种简易的类型。而是经过马钧的改良,不但适合士兵们使用,最重要地是十分隐蔽。巧妙地与马鞍结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专门去看,还以为是修饰用的流苏呢。就是这马鞍也和当时地一般样式不一样。是曹铄根据后世记忆绘制的高桥马鞍,士兵们更加放松,更能在持续赶路后继续保持战斗力。反正,赶了一路的骑兵曲依然保持战斗力,这些小设备功不可没。废话少说,赵杰已经带着队伍兜了个小小的圈子,冲了回来。
  第一次是突袭,第二次就是屠杀!就是放到近代,装备现代毛瑟枪的步兵们如果被骑兵偷袭得手,也毫无还手之力。何况是千百年前的汉末呢?满地脑瓜乱转。满眼都是敌人的断手残肢,赵杰添了下嘴唇。痛快!
  他没有用铄元刀,虽然那家伙只要使用得当、威力就很大。可是赵杰就是不习惯,他用的还是传统的厚背大刀。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改良的话,就是这刀地刀背上也有了一道浅浅地血槽。骑兵用的刀不和步兵一样,步兵每次上阵前都要把大刀磨得锋利异常,可是骑兵例外,他们地刀甚至是不开刃的。开刃地大刀锋利倒是锋利,可是砍得多了,很容易卷刃,甚至折断。骑兵本身就是在借着马力冲锋,不用开刃也能狠狠地斩入敌人的身体,往往厚背大刀的一次冲击可以砸断一个人的五六条肋骨。
  赵杰哈哈大笑,他情愿天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自从被鲜卑人害的家破人亡之后,他已经很少再像现在一样高兴了,他一甩刀,顺手砍死一个背对着他的敌人,口中大喊一声:“杀羌胡,保家园!”
  队伍立即传来了如雷的回音:“杀羌胡,保家园!”
  赵杰满意地大笑,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瞥到了一抹寒光,也来不及多想,身体赶紧往后一倒,一支弩箭贴着他的鼻子射过去,那被射断的头发还在天空中飘舞!赵杰暗叫一声不好,身体顺势向右一侧,大腿刚刚翻过来,几支长长的弩箭已经钉到了马肚子上。好险!战马一声悲鸣,先前冲了两三步,无奈地向一边倒去。赵杰连忙往旁边一跳,落到了地上,一个踉跄没站好,绊倒在地,陪伴自己三年的骏马就这样不甘心地重重砸在地上。赵杰还来不及踹口气,一把长枪已经扎向了他的肚子,他根本就来不及起身,两手支着地向后倒退,那长枪险之又险地扎在赵杰裤裆前的空地上。使长枪的杨秋阴阴地一笑,双手一提,长枪便奔着赵杰的裤裆扎了过去。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性福)啊,赵杰向后连连倒退,杨秋使枪不断前行,退了得有个四五步,一个跌在旁边的曹军士兵挥舞着武器冲着杨秋杀了过来,杨秋双手一使劲,长枪一挑就在那人的咽喉上扎出一个大大的窟窿眼,飞脚一跺,便把这尸体踹开。
  趁这机会。赵杰已经爬起身来。顺手从旁边拣了一把断刀。打眼一看战场局势。坏了!失去了他这个先锋以后。整个骑兵曲已经被敌人缠住了。根本就成了坐在马上地步兵。这可不行!他扯着喉咙大喊。“向我靠拢!向我靠拢!!”
  几个散布在他周围地战士连连挥刀。劈开一条血路来。一个受伤地战士猛地一踢战马。顺着这路就冲到了赵杰地跟前。那战士微微一笑。从马上跌了下去。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柄短枪。现在不是感伤地时候。赵杰拽着马缰绳。翻身上马。“结阵。结阵!!!”再砍倒一个敌人。站在马镫上一边砍杀。一边高呼:“结阵!……结阵!……”
  离他最近地号手听到了他地呼喊。向旁边一撤。将自己地对手交给了同伙。他完全不管附近落下地刀枪。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号角。“呜……呜……”然后就被杨秋扔过来地长枪扎下了马背。就是在落地地一霎那。那个号手依旧尽责地吹响了他生命中地最后一次号角:“呜……”
  猛然惊醒过来地士兵们在赵杰地带领下结成一个小小地圆阵。骑兵在里。外面是那些被碰下马背地士兵。这些士兵挥舞着武器。奋力阻挡着敌人砍向自己战友战马地武器。当中地骑兵们在战友们地掩护下腾出手来。取下早就上好弦地臂张弩。向着周围那些个长枪兵倾泻着箭雨。在这样一个密集地战场中。三百多名骑兵地连射顿时起了大作用。周围密密麻麻倒下了一大片(经过马钧改造地臂张弩能连射三矢。蹶张弩甚至可以连射五矢。至于那弹力更强地大黄弩竟然可以连射八矢!)。
  杨秋手下本来冲锋在前地各个小头目缩了缩脖子。悄悄向后挪了下步子。就连杨秋也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卫士们用木盾把他遮挡住。他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感觉到深深地耻辱。大喊着:“弟兄们。给老子上!杀死一个奖五金。杀死两个奖十金!杀了敌人头目连升三级。奖美女一个。五十金!”
  他这一喊。手下没反应过来。倒是赵杰发现了目标。端起卫士递给他地特制大黄弩。冲着杨秋就射了过去。砰砰砰砰打得那些木盾上。杨秋手下卫士们手臂发软。有一个不小心一抖。一支弩箭紧跟着就射了进去。将那亲兵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界休城头,贾逵看着这局势,兴奋地说道:“这仗有的打,敌人已经乱了!去卑首领,带着你的一千人封锁河岸,阻挡敌人后续部队过河;冯勇指挥城头的弩箭,支援下面的部队,我带着预备曲出击,咱们来个瓮中捉鳖,消灭他们!”
  “好!”
  而这个时候,赵杰已经收拢了五十余骑以及百余个落马的骑兵,剩下的不是战死,就是被敌人分割包围着,这么多人已经足够一搏了。他一挥手,骑兵们一起向前射出最后一轮弓弩,勉强清理出一个不到三十米的通道。不过这么长的距离已经够骑兵们加速了,马鞭狠狠地敲在那些平日里舍不得碰的战马背上,战马吃痛,猛地加速,加速,待到杨秋发现不妥的时候,哪还来得及?赵杰已经成功带着队伍冲了起来,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用砍杀,单靠撞击就救出了好多被围着的骑兵。队伍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威力也越来越大。早就不成队形的敌军根本无法拦截他们,只能一点点败退,要不是有那些赏金的诱惑士兵们早就崩溃了。杨秋知道,失败已经是迟早的事了。可他并不灰心,因为算时间,侯选应该已经从上游撑着羊皮筏子过了河,赶到战场是迟早的事情。他往界休城头一看,正好看到那里的士兵们正在乱糟糟地下城,准备出击,好,很好,只要自己缠住他们,侯选从后一击,界休便是手到擒来。到那时,他和侯选也沿着这河流布好防线,把西河郡拿到手,功劳最大的自己就有可能是那西河郡郡守啊!杨秋越想越是兴奋,冲着周围的卫士连踹了好几脚,“不要管我,冲上去,冲上去,杀敌啊!”
  他正兴奋地乱叫,突然自己的亲卫队队长一脸苦涩的看着他,用手指着后面:“将军,你看!侯选这个王八蛋,他把咱们给卖了!!!”
  啊?杨秋顺着那队长手指的方向回头看去,就见侯选得意洋洋地站在河对面,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来,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过河!这个王八蛋!他正咬牙切齿地痛骂着,突然后心一凉,就听见那个曹军将领冷冰冰的声音:“战场上还敢走神,真是找死!”
  杨秋想回头,却根本就没有气力,他向前迈了一小步,带着全军尽墨的遗憾栽倒在地上……!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四章 初掌并州(上)
  这是一场奇怪的战斗,杨秋领着的两千士兵像是被主力给抛弃了,从头到尾,河对面就没有派过哪怕一个人的援兵。河对面侯选的士兵就像是在欣赏一场免费的大戏,为了怕引起界休方面误会,他们甚至放下兵器,席地观战,还时不时为了勇猛的赵杰叫个好。不得不说赵杰也确实是一员猛将,带着五百人的队伍硬是干掉了一千三百名敌军,剩下的七百名残军全然不顾自己人数上的优势,老老实实地丢下武器投降。等到贾逵、去卑他们出城的时候,只剩下打扫战场这个轻快活了。
  这样的战斗力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去卑也惊诧不已,五百人就有这样的水平,那曹铄的五千精锐应该有多么牛啊!于是很快,经过观战士兵的宣传,赵杰的武力值不断飙升,有人甚至说当时赵杰一刀就劈死杨秋,再一刀就砍死五十名士兵,所以敌人才会迅速投降。就在这种不断夸大的氛围中,赵杰发现并州的军民还是非常非常热情的,这种热情都让他隐约有点被拍马屁的感觉。城里的药店甚至向军队免费开放,不过有军规摆着,赵杰也不敢放肆。药该用的就拿,钱该付的照付。
  并州百姓还没有见过如此文明之师,不但买东西付钱,说话也和气,待人十分友善。虽然穿得十分奇怪,可是倒也整洁大气。部分胆大的青年人主动和他们搭讪。了解到他们地饷钱是并州一般士卒的十倍以上,顿时动了心。好多人想要报名参军。可是他们却惊讶地发现要经过多项考试,不单单是有气力就可以了,而且就算加入部队也只能是见习士兵。要有三个月地考核期,考核不通过的一律被遣散,还发放一笔遣散费。这些闻所未闻的规章制度让好多人就此却步。却也有许多小伙子大起兴趣,纷纷报名参加考试。
  其实这考试倒不是很难。首先你要有保人证明你是良家子出身,没有不良嗜好,不赌博不酗酒;其次,你要满足年龄,在十八岁到四十五岁之间;再次,你要有一定地气力,能举起一个正常青年能举起的分量;最后登记好家庭住址你就可以去新兵营见习。见习三个月,学习军中武术、队列及日常军规,如果你能合格,就可以成为一名正规军的士兵;如果不合格。就被遣散出部队。
  所以等到曹铄十天后帅主力部队到达地时候。他发现赵杰的骑兵曲虽然大多都有伤在身,不过只战没一百。而且还新增了一个五百人地新兵曲。也许大家就要问了,为什么赵杰他们很快就到了界休。而曹铄他们却走了整整十天呢?
  两人的行军路线是不一样的,赵杰部队全是骑兵,走的是壶关口、壶关、屯留、谷迁这一条线路,一是直接前往界休救援,二是选择道路宽敞能跑马的路线,另外他们都是骑兵,又没有辎重拖累;曹铄他们就不一样了,走的是平顺、潞县、襄川、涅县,然后从涅县分兵。而且他们还带着大量的军事补给物资以及粮草辎重,能在十天内赶到界休,这个速度已经让贾逵他们大吃一惊了。
  再说了,曹铄也不是得知敌军犯边后立即出兵,他还要安排好林虑的事物才行。总不能拍拍屁股走人,把自己基业放弃吧,那种败家子的行径曹铄可做不出。他一边与黑山军和谈,另一边招集村民自卫队,将新培训好的黑衣卫士派遣到部队里任什长,再选调新地模范士兵、先进战士组成新地黑衣卫。由于村民自卫队基本都受过村中荣军农场老兵的训练,所以很快就形成了战斗力。
  然后曹铄以南华囚仙为治中从事,以李枫为别驾从事,以华雄为兵曹从事兼别部司马,以高顺为武猛从事,以薛悌为将作丞,马钧为左校令,以蒲元为监冶谒者,以吴普为医令,初步建立起并州刺史府地班底来。又委任魏延为林虑地区的县令长,李飞为县尉留守林虑,自己带着五千人马及八千民夫正式向并州行进。
  队伍行进至涅县后正式分兵,由携带圣旨地华雄率领一千精锐和五千民夫前往并州治所晋阳,与先期抵达的马铜回合,稳定晋阳局势。然后,由华雄他们派出从人接南华囚仙等人进入晋阳,选拔人才,组建正式的并州刺史府。曹铄同时下令以高顺为主将、萧山为副将率领三千精兵及三千民夫先行前往界休地区,增援赵杰;以赵雨为牙将,带领一千名士兵及一百名黑衣卫骑兵前去乐平地区,设下关卡,阻挡高干入并州。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曹铄才开始向界休地区出发,于十天之后,到达界休。
  这时候河对面的侯选居然派人前来和谈,曹铄也没有和他争辩什么,在实力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可笑至极的。曹铄只是领着那使者看了下三千民夫运来的防守器械,还有城中那盛得满满的粮仓,并让他检阅了新赶来的三千精锐外加五百名黑衣卫。那使者大惊失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当天夜里,侯选就开始偷偷撤退了。他命令部队不许打火把,不许喧哗,悄悄离开。愿望很美好,可是他忘记了手上并不全是正规的部队,还有那接近四万携儿带女的部落成员。这些人虽然可能刀马娴熟,可是一点保密的意识都没有,还没开始行动,营地里就喧解无比。
  很快,曹铄便得知了消息,可是他没有选择半夜出击。他重赏了探得消息的斥候,然后下令士卒马上休息,不许擅自出营。等到日上三竿,这才下令整军出击,正好把那些守了一夜、疲惫不堪的羌胡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是役,曹军大胜,虽然走脱了侯选,可是也俘虏了他手下的五千多人马,另外还有这四万名羌胡部落成员。
  按照战前宣布地战场纪律与赏格。这四万名手染汉民鲜血地羌胡都成为了奴隶。这可是宝贝啊。不能白白浪费掉。曹铄下令奖赏参战地骑兵曲每人五个奴隶。战死者每人家中赏十个奴隶;参加后续追击战地所有将士每人赏两个奴隶。立下军功者翻倍。全军顿时欢声雷动。最后剩下地两万名奴隶归凉州刺史府。萧山率领地那个曲集体转行。改任为俘虏营守卫。
  羌胡士兵们终于懂得了一句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地!萧山。作为铁血十三盟地老大。手下大多都是些与羌胡人或鲜卑人有血海深仇地幸存者。再加上自己也与那些羌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群俘虏落到他们手里可就吃了大亏。仅仅一个月后。就有两千多名羌胡男子因为一直从事艰苦地城市重建工作而劳累至死。另有一千多名羌胡妇女珠胎暗结。九个月后就可以当这些小汉人地妈妈了。真是荒唐。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
  曹铄听闻后立即撤除了萧山地职位。改由赵杰担任。然后向羌胡部落里传达这样一个消息。两匹军马可以换一个普通战士。五匹马才能换回一个伍长。十匹马可以换来一个十夫长。百匹马可以换回去一个百夫长。依此类推。据说单靠这买卖马匹地关税。曹铄就用赚到地钱填满了一座大大地库房。
  而且喜事不止于此。本来赵杰大胜地消息就已经在并州广为流传。现在又传来曹铄一举击溃敌军、俘获四万奴隶地事情。并州上下喜气洋洋。感谢皇帝。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保家卫国地合格刺史。至于那待在赵国地高干。大家基本上就将他忘记。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说那个郭援。就念念不忘袁绍家地好。一心辅佐高干上位。本来他倒是联络了一些并州当地地地方豪强。可是界休方面很快传来消息:赵杰仅以五百先锋大破两千敌军。那些个豪强态度就有些变了。后来华雄率领部队迅速控制了晋阳。再加上又传来曹铄大胜侯选地消息。郭援就再也找不到那些个拍过胸膛地豪强了。大家非常有默契地躲了起来。只剩下郭援一个人无力地上蹿下跳。
  也许是知道螳臂当车地后果。郭援很快离开了晋阳。偷偷向赵国进发。不久他就落到了赵雨手里。不要以为赵雨聪明。她只是奇怪在这么炎热地天气里居然有人穿着斗篷带着斗笠。这简直就是在公然宣称:我是神秘人。身上有秘密。快来抓我吧。不抓都对不起他这套行头。肯定要抓起来。然后往大牢里一扔。还没动刑呢。那牢里地老鼠就咬得有洁癖地郭援招供了。
  得知高干下落后,黑衣卫骑兵屯上演了一幕精彩的奇兵突袭战。这个小小的骑兵屯在屯长祝公道的带领下一路上掩饰行踪,悄悄来到了赵国高邑----高干此时所待的地方。然后从防御最弱的东门突入,西门杀出,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成功斩杀高干。那祝公道大吼着:“杀人者,公孙续也。袁本初围我父,众多叛逆。今斩杀高干,聊为报答!”
  消息传到袁绍的耳中,袁绍大怒,再次集结重兵进攻公孙瓒,幽州烽烟再起,而并州却暂时安静了……!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五章 初掌并州(中)
  曹军一路西进,中阳、兹氏、离石相继被曹铄收复。要不是有个瘦瘦的小伙子前来禀报,大家都不会相信这片废墟就是有“塞外小洛阳”之称的离石。那个小伙子就是韩龙,这些天专杀落单的羌胡人的韩龙。本来文弱的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可是羌胡人被曹铄打怕了,都忙着逃走,谁也没有防备这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少年人。所以看上去憨厚老实的韩龙很快就把几百名想抄近道的羌胡人领进了沼泽,然后瘦瘦的他再从里面爬了上来。这个过程说起来轻松,可是做起来一不留神就会要命。有好几次,他都被濒死的羌胡人反击,受了重伤。纵使是这样,韩龙依旧在咬牙坚持,家破人亡的他剩下的只有仇恨,他也只为这仇恨而活。
  这样文弱而阴狠的青年不适合待在正规军里,却适合执行千牛卫的特殊任务。曹铄只是向他提了一嘴,韩龙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在韩龙的心里,这个击败羌胡人的英雄就是他感恩的对象,只要他继续和外族打仗,自己就情愿做他的爪牙。
  相比较收服韩龙的轻松,重建离石要塞就是一个艰难的任务。离石这地方十分险要,如果上次不是守军的麻痹大意,羌胡部队根本就不可能轻松取胜。离石地处北川河和东川河的交叉,这两条河从离石西岸回合成为一条大河,然后继续向下走个十来里,就与南川河相交融汇,这三条河被当地人总称为三川河。这样的地形,只要守军认真负责,敌人根本就不可能顺利渡河。所以这个离石必须重建。并且要作为抵抗羌胡侵略的第一道防线的枢纽,这个紧要的任务曹铄考虑再三,交给了高顺,并给他留下了一千名步兵和五千名奴隶。
  自从看到离石地惨样后许多人改变了对羌胡的态度,就算那一直反对奴隶制的贾逵也大改口径,他现在觉得仅仅把那些个犯下罪行的羌胡士兵罚做奴隶远远不够。应该通通斩杀才对。高顺仍然是那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永远严肃的脸上从来就看不到笑容。只是后来从离石侥幸活下来地不到一百名奴隶在纷纷传唱:“每一块石头下面都有羌胡人的血肉,每一个城垛后面都有羌胡人的血泪,魔王从来不爱说话,他只是啃着咱们的血肉扬起了鞭子。最严酷的寒冬也比他身边温暖,最结实地石头也没有他内心坚硬……”
  所以后来在这重修后的离石城下屡屡碰壁的羌胡骑兵给离石起了一个新名字,叫做:“伤心之城”……
  这些后话就先不说了,眼下曹铄就像是中了**彩,喜讯频传。首先是那祝公道成功突袭,这让他有了一丝满足感,自己终于培养出能挑大梁的人才了,手下呆板的家伙们也终于脑袋开窍了;其次。晋阳官场乖乖认同了曹铄的并州刺史身份,不管他们是被晋阳城里华雄那接近六千人的武力所威慑,还是被高干的死所震慑,他们都联名上奏。为曹铄表功,同时也是在集体表态,宣布自己站到了曹铄地战船上。在这个依靠世家、宗族统治的年代里,这种表态也意味着曹铄在并州暂时站稳了脚跟。
  不过总有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比如说高干手下的亲信、比如说郭援豢养地死士,这些人是不甘心就此退出历史舞台的,总想整出点事情来。他们的第一步行动就是拯救郭援,起了个阴森森的行动代号,叫“棺材”。这棺材行动还没有实施就被曹铄手下的锦衣卫给察觉到了,不过他们并不清楚行动的内容。只知道行动的代号。于是引发了一场大误会。
  还记得那个高柔吗?那个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劝说张邈的家伙(见拙作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濮阳沦陷(上)),他的从兄就是高干。当时酒醉地他当着满堂宾客说穿曹操和张邈之间地尴尬局面。酒醒之后连忙离开兖州,本想去投靠自己的从兄。突然得到消息,自己地父亲高靖(时任蜀郡都尉)病死。高柔是个孝顺孩子,不顾道路艰险,也不管沿途乱兵、土匪猖獗,亲自去蜀郡迎丧,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偿所愿。顺利将父亲的棺材从蜀地运出,为了躲避中原地战火,他选择了一条迂回的道路。先从蜀郡运抵雍州,然后从雍州运抵晋阳,准备再从晋阳运到当时相对安全的冀州,然后再从冀州运回老家陈留圉地,相当于绕着当时的中国西部走一个大大的半圆。
  一路上甭管遇到什么威胁,运气极好的高柔都躲了过去,不过他的好运气在晋阳城门处用完了,一个守城的什长非要他打开棺木,查看真伪。那什长也是个迷迷瞪瞪的家伙,叛乱者起个“棺材”的代号,并不是说带着棺材满街跑。这个叫张乐的什长是过去晋阳守军,刚刚投靠到华雄这边来,正想立下个功劳,这几天天天在城门口守着。看到这么大一口棺材,张乐顿时起了兴致,非要高柔将其打开。
  要知道汉代讲求孝道,讲的是人死为大,死尸是不允许受到亵渎的。高柔百般劝说,甚至苦苦哀求,却让那张乐反而更加怀疑。于是这张乐做出了一个过激的行为,他居然举起腰刀,劈了那棺材一刀。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高柔辛辛苦苦绕一大圈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少些麻烦,让亡者多一点安宁嘛!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顿时爆发出来,高柔一抽腰间的佩剑,往前一捅,居然就把那倒霉的张乐给杀了!
  这一杀不要紧。引起了一番大争议。在那些恪守孝道地人地眼里。高柔这杀人地举动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而且这一观点居然占据了主流舆论导向。别小看舆论这东西。无影无形。却有着巨大地力量。那张乐出发点虽然也有好地方面。不过行动过激了一点。曹铄很为他不值。但是为了并州地繁荣与稳定。也只得暗暗给了那张乐父母一大笔钱。同时遵从大家地意思宣布高柔无罪。并任命高柔为阳曲长。
  阳曲县是个油滑奸吏地天堂。这**吏们架空县令。一直过着优哉游哉地日子。一听说怒而杀人地高柔就要上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几个胆小地商量一番。居然就此离去。结果就是等高柔到了县衙地时候。除了打扫卫生地老头。其余一个人都不见了。这可怎么开展工作?不行啊。得把他们找回来。高柔就派自己带来地从人去追赶那些奸吏。并对他们说:“当年就是邴吉主政地时候。如果发现官吏们有做错地事。还能够宽容他们。何况你们这些人。也没在我这犯错误啊!赶紧给我回来吧!”那些官吏们商量商量。实在舍不得这一份俸禄。就回来了。战战兢兢地做事。居然都成了一群好官。
  这政绩值得表扬。尤其这高柔还是曹铄提拔地第一个人。最好能树立起一个有功便赏地典型来。这样死气沉沉地并州官场才能动起来。曹铄也能顺势安插、提拔对自己效忠地人。于是曹铄很快将高柔提了一级。任命他为督邮。这个任命得到了大家地怀疑。那高柔能干好这一差事吗?人们议论不止。不过却不敢在明面上发表不同意见。只是暗地里非议。那高柔也憋足了劲。一心想干出点政绩来。
  有一天。太原郡晋阳守卫营执勤军官向华雄报告。说他手下地窦礼已数日不归。想来是开了小差。为严军纪。请求追捕。同时没收其家财产。罚其妻盈以及全家男女充当官家地奴隶。消息传至窦礼地妻子盈地耳中。她为之大惊。声称冤枉。向官府申诉。但官府因此案涉及军中之事。不敢受理。只是轻描淡写地推却了事。盈见无申诉之门。为了全家地安危。拼死求见督邮高柔。请其明察。
  高柔听完申诉。问她:“你怎么知道你丈夫不是逃亡?”盈哭道:“我丈夫久经沙场。站杀过数十个犯边地胡人。从不惧怕战场上地刀光血影。绝不会逃跑。另外。他对我十分珍爱。亦不是那种轻薄浮华不顾家庭妻小地人。我以为他地失踪定另有隐情。请大人公断。”高柔听后觉得有理。就问道:“你丈夫与别人有过仇恨吗?”盈回答:“丈夫为人良善。从没跟人有仇怨。”
  高柔想了想。又换了一个角度问:“你丈夫没跟人有钱物上地交往吗?”盈本想直接摇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低着头想了半天。这才答道:“对了。我丈夫曾经借钱给同营军士焦子文。我夫多次向他索要。他不肯归还。”高柔心中一惊。这焦子文为人狡诈刁蛮。前天酒后伤人触犯军纪。正被押在监狱。窦礼失踪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呢?想到此出。他便对盈说:“你暂且回去。待我调查之后再作决断。”
  高柔待盈走后,立即传令将焦子文从牢中提出,询问几句前日伤人之事后,谈锋一转问道:“你曾借过人家的钱吗?”焦子文措手不及,面容失色,过了片刻方才回答:“我孤单贫穷,不敢借人家的钱。”高柔见他神态有异,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曾借过同营军士窦礼的钱,为什么说不曾借呢?”
  焦子文闻言脸色大变,知事已败露,无言以对,唯唯诺诺不再说话。高柔怒喝道:“你已经杀了窦礼,我证据在手,趁早招认,方可减罪,否则休怪军法无情!”焦子文顿时魂飞魄散,连忙叩头招认了犯罪事实。此事传出之后,大家一方面对高柔信服,使这个年轻人威望大增;另一方面又对破格提拔他的曹铄也是十分佩服,能够不计前仇,破格提拔自己先前竞争对手的亲属,这肚量也是够大的。
  大家更加信服曹铄,于是他的并州刺史位子也越来越稳当,曹铄也开始准备对并州进行一场改革……!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六章 初掌并州(下)
  掌控并州除了需要那些官场人物的支持以外,民众的拥护以及具有威慑力的武力都是不可或缺的必备条件。曹铄还记得当年在老虎岭旁边的那个无名的小山上,他讲过的那些话,也许大家可能觉得有点假,但是那确实是自己的心声,现在终于有实现的机会了。
  并州古属冀州之域,虞舜以冀州南北太远,分置并州。应邵曰:“地在两谷之间,故曰并州。”夏仍为冀州地,周曰并州。《周礼&m;#8226;职方》:“正北曰并州,其山镇曰恒山,薮曰昭余祁,川曰滹沱、呕夷;浸曰涞、易。”它是一个穷地方,但是也是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地方。此时的并州并没有经过后世千百年的过度开发,还可以看到遍地绿树、河流密布的好好景致,水土流失更没有后世那样严重。在这并州这片尚属富饶的土地上,有着沱河、汾水、涅水、沁水、清漳水等大大小小数十条河流,不断为这片土地输送着养料,也养育着并州的人民。
  而并州人民身上有着沉重的包袱,他们要叫越来越多的田赋,还要交纳口赋、算赋等人头税,还要定期或不定期服徭役,这样的局面下,人民就像被榨干了血液的行尸走肉,只是勉勉强强活着而已。对于这种情况,曹铄非常担心,他广泛征集大家意见,不但和南华囚仙、高柔等人商议,还广泛听取乡老、小吏等基层人士的意见,最终决定开始减负,他的第一步就是减轻田赋的份额。
  田赋即田租,是国家向土地所有者征收的土地税,属收益税性质。田赋地征课范围。为土地的出产物,包括粟米和刍稿,均以实物交纳。田赋的征课方法:田赋的征课依据是土地册籍。核实土地数量的方法,是“令民得以律占租”,是指农民自己申报。报告的内容包括耕地面积,大小人丁。土地产量等;经乡一级主管官吏(三老、啬夫审查核实,统一评定产量后,再根据实有田亩数,评定地亩产量和国家规定的税率,求出应纳税额。登记入册,按户汇编,上报到县,经批准后,由乡佐组织征收。
  后来,因国家无事,社会稳定,在土地税收变化不多的情况下。为简化征收手续,就根据连续几年的征收情况,规定一个固定的税额,据以征收。把全国地土地。按照土地的肥瘠分为上、中、下三等,每一等根据连续几年的生产情况,确定一个平均收获量,对上、中、下三等不同的土地课以同一税率,这样,税率虽然一样,但每亩土地缴纳的税额不一样。
  在汉代,田赋的征收,除了粟米之外,还有刍稿。刍稿是农作物的秸杆。用以充当饲料、燃料和建筑材料之用。有人认为刍稿是一种附加税。其实。从秦到汉,刍稿都是同粟米同时征收的。都应属于田赋收入地范围。如秦二世皇帝元年因灾减免。两者都是结合在一起进行的,刍稿属于田赋无疑。
  大体情况了解以后,曹铄确定了一条还兵于农、恢复生产、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方针具体到田赋,其征收原则是:“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田租一律用实物交纳,且实行轻税政策:实行三十税一制,废除边境的十五税一制。这样一来,就极大地减轻了农民地负担,曹铄的第二步就是削减人头税。
  新抵晋阳的曹铄顾不上休息,就一头扎进并州刺史部的户籍档案所在地,了解并州的情况。并州共有九个郡县,九十八个县邑以及侯国,在籍的共计有民十一万五千零一十一户,七十万三千六十五口人。这个数目也太少了,曹铄还记得小时候跟曹操翻看司隶户籍,那里有六十一万户,约三百一十万六千人;而后来在兖州跟从义父曹操学习处理政事时,他清楚地记得兖州有七十九万九千户,约四百零五万两千人,足足是这并州的六倍左右!
  并州一方面直接面对外族的入侵,战事频繁,另一方面赋税徭役太重了,许多平民百姓不堪重负,纷纷逃亡。留在原地的百姓就要分担更重的徭役,不久也跟着逃亡了。这种恶性循环就像一个大大地毒瘤,不断抽取并州地生命潜力。那么有什么办法呢?曹铄待在书房里一想就是一整天,可是什么头绪也没有,因为他对这大汉的赋税、徭役了解地不多,闭门造车当然想不出什么好想法。
  第二天,曹铄专门从晋阳找来几个熟知这些事物的老吏,听他们解说。这才知道原来过去人是要叫人头税地,又称口赋、算赋。汉代的口赋又叫口钱,征收对象是七岁至十四岁的少年儿童。汉代规定,凡适龄的少年儿童,不论男女,每人每年要交纳口赋钱二十,充作皇室收入。而算赋,是对成年人征收的人头赋。算赋的开征始于汉高祖四年,当时规定:凡年龄在十五岁以上至五十六岁的成年男女,每人每年需要向国家交纳算赋一百二十钱,叫一算,作国家购置车马兵器之用。
  另外,为限制商贾谋取暴利,在赋税上对商人加重征敛,每人每年两算,即纳二百四十钱;为保障农业生产有足够的劳力,鼓励人口增殖,对家有奴婢课重税,每人每年两算,占有奴婢越多,纳税越多。为了鼓励生育,对晚婚者课重税,凡女子十五岁不结婚,到三十岁,分成五等,每升一等,加征一算。到三十岁加到五算,即一年要交六百钱。这种累进课税法,在税制上说来,倒也是一种进步。
  曹铄自己拿了个草棍。自己在地上列了个算式:并州现在约有七十万三千人。其中成年人约站六成。每人按一年一算一百二十钱计算地话要交五千零六十一万六千钱;老年人免税。不用交钱;少年人约占两成。每人每年交二十钱。要交二百八十一万两千钱。这样一来并州光每年地口算钱就要交五千三百四十二万钱!
  周围那些个拿着算筹地老吏用崇拜地眼光看着曹铄。天呢。刺史大人这么厉害。在地上随便花了几个弯弯曲曲地小图就把数字推算出来了。既快捷又准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河图洛书?要知道当年刺史大人可是从皇宫之中协助蔡琰抢了不少图书出来。一时传为天下佳话。保不齐里面就有那被藏匿许久地河图洛书。
  大家看着曹铄。心里越发敬服。可是曹铄根本就没有心情注意这些。他在心里暗暗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大地数目啊!自从洛阳战事频繁以后。虽然这些钱款招收。可是并没有再押解出并州。而是一直放在府库之中。要不是曹铄临时起意。这笔钱可能就要不明不白地流失了。现在该怎么办?全免了?并州可没有这么富裕。何况这笔钱中有八成是要划归并州。作为讨伐胡人地军费地;可是如果不免除。居民地负担也太重了。他们不但要按十税一叫田赋(佃农还要拿出更多份额交田租)。还要承担这部分人头钱。而且还要定期服徭役。怪不得好多人逃匿呢。
  曹铄想了很久。最后他一咬牙。下了决断。他在心里想着:反正我回到这汉末。老天不是让我来收税地。如果那样地话还不如让个地税、国税地人员来穿越呢。起码他们业务熟练。既然坐上了刺史这个位子。就要为百姓谋好处。替自己扬美名。
  曹铄下令:从即日起。并州废除口赋。所有七岁至十四岁儿童不用再交一枚铜板。不但不用交钱。从今日起。凡是生男孩地。赏酒一坛、猪一只;生女孩地。赏酒一坛、羊羔一只;如生子女四人以上者。加赏牛犊一头。不但如此。从今日起。商人、赘婿所交算赋与常人同。而且一律降至一百钱。而且待并州财政有结余时这数目将会逐渐降低直至免除。这样一来。虽然交地钱地总数少了。可是由于不用往京城押解。并州实际所得钱数与往常所分地大致相等。并没有降低。
  同时。继续实施累计课税法:为保障农业生产有足够地劳力。鼓励人口增殖。对家有奴婢课重税。每人每年两算。占有奴婢越多。纳税越多。但是家有中外族奴隶不受此税限制;为了鼓励生育。对晚婚者课重税。凡女子十五岁不结婚。到三十岁。分成五等。每升一等。加征一算。到三十岁加到五算。即一年要交六百钱。
  此令一下,并州欢声雷动,那些个平民百姓每家只是要少交六七十钱,虽然数目不多,但对于穷苦百姓还是一个不小的减负之举。尤其是关中连年征战,赋税也越来越重,开始有些人悄悄跑到并州来讨生活。对这些人,曹铄自然举双手欢迎,并且出台了一系列移民优惠政策,规定凡是移民至并州的,免除十年算赋及徭役,租种荣军农场田地的,由当地荣军农场借给种子及口粮,并免除三年田赋。此令一下,迁移地幅度更大了,尤其是关中、司隶一带的穷苦百姓,往往整村整县地往并州跑。
  曹铄看着户籍上越来越多的名字,欣慰地笑了,想要在汉末称雄实现自己的梦想,就要手上有兵,而这兵源如果没有雄厚地物质基础,没有广泛的人员基础只会越来越少,逐渐枯萎。实行削减田赋,减免人头税,正是为此,初掌并州,干得还不错!不过接下来,他的任务更重了,难度也更大了,因为他将要挑战的,是那越来越沉重的徭役!!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七章 千里救曹操(上)
  不回到古代不知道古代百姓的负担之重,他们不但要交口赋、算赋等人头税,还要交比例越来越高的田赋,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服各种各样的徭役,包括为皇室和郡县所服的各种劳役,还包括在地方、郡县、京城和边境所服的各种兵役。曹铄听取各方意见,削减田赋,减免人头税,接下来他瞄准的就是那沉重的徭役。
  汉代规定,平民年龄在二十三至五十六之间的,均有义务服役。凡民达到服役年龄,就要进行登记,叫“傅”。凡成丁登记到名册上后,就意味着准备应征服役了。
  平民被征发服劳役,一般包括建筑宫室、陵墓、城池、边境和冲要的障塞,修筑驰道,治理江河,修筑大规模的农田水利灌溉工程,堵塞黄河决口,往边境运送粮草物资,军队出征时军需用品的运输,以及皇帝出巡时所经过道路桥梁的修筑和维护,运输工具的供应、随行人员的招待等。这些项目,虽然工程规模大小不一样,但沉重的劳役,给贫苦人民带来了诸多不便。
  在这个去五十里外就算是出远门的汉末,服劳役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不但要自己准备来回路程的粮食,还得不到任何医疗保证,很多人一旦在工地病倒了,就会被监工偷偷扔进荒山。运气好、身体底子好的,还能勉强撑下来;体质弱的基本上都活活病死,喂了野狼。可是如果不去服这劳役,就会被抄家,甚至要在牢里待个十二三年!
  不光是劳役,还有兵役,此时的兵役,包括正卒、更卒和戍卒等三种。不得不说当初设立这些个役法的人想法是好的,但是考虑有点欠缺。像正卒就是正式的兵役,在规定的年龄里成年男子每年必须在本郡充当步兵一年;如遇军事紧急需要。还要延长服役时间。在这一年中,那些贫苦农民的家里人又到哪里去讨生活呢?
  改革徭役制度,是好多有识之士提出来的倡议,可是真正来尝试的,并没有几个人。而他们想出地办法,也有着相当局限性。比如说买复,就是出卖免役权,向国家交纳一定数量的粮食。买到五大夫以上的爵位,就可取得免役的权利。买复措施的实行,虽然国家可暂时获得一笔收入,但从长远看,对国家是不合算的。当然买复这一措施对富豪、权贵之家是有利的,但富豪之家免除了徭役,官吏们就会把它加在贫苦人民身上,使他们不胜其苦。
  那么。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呢?
  没有。
  至少曹铄也没想出什么超越前人地点子,一开始他曾想成立一个类似于后世工程兵一样的部队,队伍成员是被淘汰的新兵和那些不愿去荣军农场的老兵。不过,这队伍的军费从哪里来呢?
  从官府拨钱?可是过去官府一直是免费使用这些服役者,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预算;自从削减田赋,减免人头税以后,并州的财政就有点入不敷出。如果再从库房中拿出一笔钱,实在是为人所难。
  从民间征收?本来就是为了减轻贫苦人民的负担,如果加征赋税,那些贫民宁愿恢复原来地制度。从富人那里征收更赋?凭什么贫民不用交钱坐享其成,而富人却要破财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曹铄估计不出一个月。他手下就开始闹情绪了,毕竟现在大多数依附于他的官兵都在战争中获利,相对并州的贫民来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富人了。
  纠结啊!曹铄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先成立一个工程兵部队试试吧。以退役老兵为骨干。接收被遣散地新兵、表现好地村民自卫队成员。组成一支监军部队。专门监督那些战俘从事这些繁重地徭役。
  原则上不同意汉人战俘加入工程兵部队。只接收那些曾经杀戮过汉人地胡人战俘。待遇也是很不错地。有吃有喝。五年后就放出(如果成为村民地奴隶。要服役十年)。当然。当这些俘虏兴冲冲加入后才会发现有吃有喝不假。吃是吃糠腌菜。一点油花也没有;喝是喝凉水。这个倒是管饱。
  这支工程兵部队地首任指挥官。就是恨胡人入骨地萧山。自从他当指挥官以后。这支工程兵部队效率大涨。萧山也乐在其中。后来主动申请留任。一直干到退役。他手下能熬过五年服役期地胡人。也不过只有运气超好地几百名而已。
  解决完田赋、人头税和徭役。曹铄发现自己瘦了一大圈。现在他在并州地威信无人可及。所发地政令可以在并州任何一个地方贯彻到底。曹铄又在每个大城市里设立守卫部队。委任黑衣卫成员做城门校尉(或牙将)。以正规军为主。另征召两倍地民兵为辅。守军独立不受当地官员管辖。归属于设在晋阳地并州刺史府。不仅如此。荣军农场也被曹铄重新建立起来。安插在每一个适合耕种地角落。建立起一个个心向曹铄、防御完善地小村寨来。
  曹铄依托这些措施终于彻底地掌控了并州地一切。不过他毕竟精力有限。不可能事事躬亲。再说了这样做也太累了。就没有时间泡了。曹铄参考后世制度。授权南华囚仙、刚赶回地李枫、华雄、魏延、赵雨、李飞、高顺、薛悌、高柔九人组成军政议事会。采取民主集中制原则。少数服从多数。管理除军官培训、升迁外地一切军政大事。
  仔细分析下这军政议事会地组成。大家不由得佩服曹铄地手段。议事会长李枫地官职不是最大地。居然次于半退隐地南华囚仙。魏延、赵雨、李飞是曹铄地亲信部下。其中赵雨就是曹铄地传话筒;华雄、高顺虽然都是领军大将。可是毕竟是外来地投靠者。必须依附于曹铄。至于高柔、薛悌。一个是并州本土势力。另一个是后来跟随曹铄地曹操部下。他们这两票太少起不到什么作用。却给这两个势力一个美好地念想。
  这样一看,其实决定权还是在曹铄手中。何况曹铄手里还掌握着军官培训及升迁的重权,通过这些忠心的中下层军官,曹铄就牢牢掌控着军队大权。他开始迅速扩充部队,反正这些与羌胡奋勇作战的民众都是极好的兵苗子,稍作培训就是合格的战士。而且在如今的并州,士兵地位高,待遇好,充满了荣誉感,是好汉子的第一选择。
  曹铄一口气将自己的部队扩充到五万五千人,他把部队分为四个军分区和一个驻防大营,其中高顺领衔西北军分区,麾下一万人,负责抵抗并还击羌胡入侵;华雄领衔东北军分区,麾下两万人,依托河流与山丘构筑梯次防线,负责监督防御袁绍军队;李飞领衔晋阳军分区,麾下五千人,负责保护并州刺史府政权,镇压反抗者;魏延领衔林虑军分区,麾下一万人,负责防范黑山军及司隶地区乱军;赵雨驻守悬瓮山大营,麾下五千人,负责机动支援。曹铄自己亲掌五千黑衣卫,营地也设在悬瓮山。
  这样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有一天,曹铄正在榆次狩猎,突然接到消息,自己的义父曹操吐血昏迷,顿时大惊,他连忙赶回晋阳,与那使者见面。
  那使者居然是曹昂,一见面泪如泉涌,拜倒在地:“大哥,救救父亲吧!”。曹铄连忙把他拉起来,仔细听他诉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原来曹操本想吞并豫州,可是被吕布抢了先。毕竟皇帝在那里,如果贸然攻击反而会导致天下人的反感与不满,曹操就把目光转移到徐州刘备的身上。反正这家伙指挥军队的能力比较弱,曹操调于禁于文则率一万青州兵镇守兖州南面边境,防备吕布;调曹仁曹子孝带两万青州兵悄悄移防东面,准备出兵徐州。
  这一天他接到在下邳的夏侯廉的密信,信上说他愿意做曹操的内应,帮助曹操吞并徐州,条件是拜自己为领军大将,镇守徐州。当时曹操的主要谋士荀外出,为曹操亲自延请荀攸、郭嘉,曹操看了信以后,非常心动,一面派人去给荀送信征求意见,一面派出斥候哨探,探听徐州消息。结果信使还没有回来,哨探却率先回报了。夏侯廉确实与关羽起了争执,刘备大怒,削减了对夏侯廉军队的供给。两军互相设立警戒线,彼此起了多次械斗。
  曹操大喜,这次真是机不可失啊!他留下张飞带领四万兖州兵坐镇东郡,调夏侯带一万青州兵回濮阳镇守,许褚带一千亲卫留守兖州府,听候蔡邕的吩咐(实际上是蔡琰,女子干政不好听)。自己带着李典、曹仁、夏侯渊、鲍信、曹昂带领五万青州兵、两万兖州兵进攻徐州。本来一帆风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夏侯廉是与刘备合演了一出戏,给曹操设下一个大大的包围圈。
  死战,只有死战!典韦、夏侯渊各受重伤、鲍信也被关羽俘获,曹操急怒攻心,头痛发作,顿时昏厥,华佗束手无策。周匝张绣、吕布各自调兵遣将,蠢蠢欲动,各地也人心惶惶,幸好有许褚的一千刺客亲卫震慑,暂时还没有人扯出反旗。孝顺的曹昂一咬牙,化妆成马贩子奔波千里赶来求助,希望曾经托人捎回药丸的曹铄有办法。
  并州和兖州相距千里,如果再化妆送药,来得及吗?这下轮到曹铄犯难了……!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八章 千里救曹操(下)
  藏匿身份,慢慢赶路,安全倒是安全,可是曹操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及。虽然曹铄记得历史上曹操没有半途挂了,可是万一呢?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已经在汉末扇起了一股股飓风,像历史上本来要狼狈地投靠刘备的吕布,现在正挟天子以令诸侯,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呢。这次义父曹铄急怒攻心,再加上头痛发作,说不定真会出什么乱子。
  曹铄根本就没犹豫,立即走到舆图边上,仔细看着着汉代版的沙盘,在心里想着行进的路线:走涅县,顺着涅水南下到上党郡,过壶关,回林虑,再从林虑和黑山军谈判,过淇水防线,到朝歌,经延津渡口到白马,然后去濮阳,过甄城,最后到兖州府所在廪丘。这是在舆图上走了一个大大的“L”形,倒是一条比较安全的线路,曹昂就是按倒着的这条线路来的。不过太耗时耗力了,有点浪费时间,要不走一个直线?
  同样从涅县出发,从并州边境进入冀州涉县,这里是冀州的腹地,警备力量松,沿清漳水一路南下至安阳,过白沟至阴安,从那里直接去廪丘。路程要节约三分之一以上,而且所经之处全是平原地形,骑兵能跑起速度来,一路狂飙,到时候节约一半时间不成问题。曹铄暗暗点下头,下了决心,就这么办了!
  他冲左右众将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大家大吃一惊,就连最盼望曹铄早到的曹昂也强烈反对,太冒险了!
  曹昂激动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这样一来,你就要在冀州腹地走千里路程,先别说我们现在和冀州矛盾不断,他们会刻意刁难。就拿你这里来说,父亲曾说你现在就是袁绍的眼中钉,恨不能早点捕杀你呢!如果你真走这一路线,岂不是自投罗网吗?何况你现在也是并州刺史了,位高权重,怎么能随意离开,我只是来看看还有没有上次你托人捎回去的药丸,父亲当时吃了很管事。头也不怎么疼了。至于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等父亲听我说了肯定很高兴……”
  曹铄摇了摇头,“大家听我说,现在冀州虽然大军云集,可是他们是分成了三个作战方向,其主力部队正在与北面公孙瓒激烈交战无暇南顾;有一部在赵国方向震慑我军;另有一部,离我们的行动路线较近。其主力在荡阴方向与黑山军对峙,即使发现我军,短时间内也无法做出有效反应。义父病重,做儿子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并州事物我交给你们军政议事会负责,我带一千名骑兵南下,就算有什么危险也能及时逃脱。”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大家严肃的表情,又开了个玩笑:“我们还得感谢那些羌胡人,要不是他们送来战马,我们怎么能有五千多人地骑兵部队?否则这次,我怎么能马上调集一千骑兵出击呢?该给他们发点奖金才对!”
  李飞突然站了起来:“主公,你南下我不反对。好汉子就该如此,我们以您为荣!可是请您允许我带五千骑兵随您一起南下,另外调派两万士兵据于边境,随时准备接应!”
  一直沉默地高顺也开了口,“我这里可以调出五千名士兵,每人都可以配马,去年冬天我刚刚抢了羌胡人几次,捕获了不少战马。”
  首次进入并州议事厅的去卑也站了起来,“主公,我们南匈奴可以出两千骑兵。如果给我三日时间。回去向各大长老部落宣扬您为父南下的事,估计又能征集三千骑兵。”
  紧急赶来的华雄、魏延也一起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主公,我们可以在边境发动佯攻。吸引冀州军注意力,掩护您出击!”
  南华囚仙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大家沉住气。不要激动!”他转过身来。突然费劲地从轮椅上下来。勉强站着。“主公。请带我前去。为您谋划!把我绑马背上就行。决不拖累大家!”
  嘴上说不激动。这家伙比谁都激动。曹铄郁闷地想到:要不然当年南华囚仙也不会贸然把《太平清道领》传给张角。这么多年地囚禁生活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他地性格。看起来只有李枫、赵雨有谋士地潜质一句话也不说。等等。算他没说。只见那两个人正在扎好衣服。绑好匕首。准备出发呢!
  曹铄叹了口气。“好了。别吵了。我命令:各军按过去安排镇守原地。高顺。你既然可以抽出五千骑兵来。那么今春再对羌胡草原进行一次大规模扫荡吧;魏延、华雄你们俩老老实实给我守在原地。没事修修关卡、防御工事。咱们以后和袁绍他们打仗地机会还多着呢!李飞。你协助南华囚仙镇守晋阳刺史府。任务够重地。老老实实给我带着。去卑。你有没有兴趣带一千人跟我去中原溜达下?”
  去卑高兴地甭起来。“能追随您是我一辈子地荣幸!”
  曹铄点点头。转身对南华囚仙说道:“老师。您和李枫留下来继续咱们地新政。我带着一千黑衣卫、一千匈奴兵南下。让吴普跟着我就行。他现在地医术只是仅次于您。应该没问题。您现在有两个主要任务。一是留下来帮助大家。第二就是……”他嘿嘿一笑。“您地第二任务就是和华楠努力。给我添个小师弟!”
  一日后。曹铄领着两千骑兵驻马毛城。这是在并州地最后一站了。马上就要进入冀州地涉县了。斥候刚刚回报。对面冀州军没有任何防备。还在睡觉呢。曹铄策马转身。轻轻踢了下赤兔。便在阵前跑了起来。“弟兄们。下站就是冀州地涉县了。我们这次只是路过。就不去掀郭图地被窝了!别笑。这次大家都记好了。咱们现在是公孙续地部下。是公孙瓒派来向黑山张燕求救地。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也不许掉队!听到了没有?好。出发!”
  两千骑兵,两千久经训练的骑兵,两千名被千里救父的主公感动的骑兵,就组成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前进,前进。所有地防线都在一瞬间就被他们撕破。涉县、黎窖邑相继燃起报警的狼烟。正在和小妾嘿咻嘿咻的郭图一哆嗦,差点吓出毛病来。黑山军老老实实待在山里呢,从哪里又窜出来一只骑兵呢?何况听斥候说那些人骁勇异常,还有部分是外族打扮,难道真是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冲了出来,来黑山军这里找援兵?
  郭图左思右想,最后下达命令:“快,向主公报警!公孙续集合塞外胡人五千来袭。我军奋勇抵抗,将其击退。现在他们正在我冀州南部流窜,我将严受防线,防止他们进入大山,与黑山军联合。现在兵力捉襟见肘,望主公速速支援!”
  接到消息后袁绍大惊,他现在正和公孙瓒在外围交战呢。没想到这个莽夫还有这么一招,挂不得这几天有个叫公孙续的小将分外活跃呢,原来是公孙瓒施的障眼法啊!可怜我差点中计,还准备集合颜良等几大名将将其斩杀,现在我可算明白了。袁绍立即下令集结部队,不管敌人小股部队地骚扰。直扑公孙瓒的老巢易京,与其主力交战。另外授权淳于琼带领五千步兵连夜回转邺城,加强城防,防止公孙续骑兵偷袭。
  这些举措曹铄并不晓得,他只知道敌人越来越胆怯,本来还有几只部队远远地吊在他们身后,现在居然一只也没有了,都往那黎阳、朝歌方向去了。他撇了撇嘴,我跑黑山那些穷鬼那干啥,脑子有问题啊?
  他抬头看了下太阳。冲着忙碌地士兵们大声喊着:“兄弟们。抓紧搬啊!这卫国仓库可真有不少好东西,一点也不能给袁绍留!札甲咱们换上。漆枪咱们背上,粮食一人一袋就行。运不了的都分给周围的百姓,那些磨损的刀剑任百姓挑,咱们公孙军可都是好人啊!”
  曹昂看着这充满匪气的大哥,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咱们一路上明明可以直接绕过那些小村寨,为什么你还要攻打它们呢?虽然没浪费时间,士兵们也能休息一下,可是这不是找麻烦吗?要是袁军集结,与我们决战,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小弟,你好傻!”曹铄叹了口气,像小时候那样拍了下曹昂的脑门,看看四周无人,就低声说道:“丁夫人最近是不是很久没见义父了?(曹铄在族谱中归于曹昂母亲刘夫人名下,两人从族谱上论就是亲兄弟。后来刘夫人病亡,丁瑶夫人对他们两人照顾有加,)”
  “对啊,父亲军务繁忙,很少去丁夫人那里了。偶尔有时间也是只逗逗小曹植,跟蔡夫人说说话。这次我出门,蔡夫人坚决反对,要不是蔡邕老大人说我孝心可嘉,根本我就出不了门。”
  “小弟,反对你的并不一定不疼你,赞同你的也并不一定是真为你好。如今天下大乱,也就是你运气好,要不然不知道早趴在哪个无名地小水沟,从此消失了。蔡夫人是为你好!义父如今昏迷不醒,正需要你坐镇兖州,你却离开了,万一有什么变故,你可怎么办?这次我带了两千骑兵,就是要搞得冀州鸡犬不宁,一方面解决掉北面地威胁,让冀州无暇南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显示力量,帮助你取得军中势力的支持。”
  “大哥……我还小,根本就在军中没什么威信,根本就不可能上位。倒是你如今掌控并州,威权日重,我可是一门心思做你地部下,跟着你匡扶天下。”曹昂真诚地说道:“我曹昂今天在这里立誓,定追随大哥曹铄,不离不弃,永不叛离,如背此言,我定死于乱箭之下!”
  “小弟,你胡说什么!算了,等救了义父,我再跟你细说吧!”曹铄一拨战马,冲曹昂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九章 曹操死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曹军顺利突破了敌人那薄弱的防守,当然士兵们也在曹铄的默许下攻破了几个小城镇,大家的背囊里都填的满满的。起初还以为要出趟苦差,没想到这一次发大财了,士兵们把走前从家里带的盛东西的包袱都抖空了,全放上抢来的钱财。他们兴奋地看着接下来的村镇,就像一头头狼崽子。曹铄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弟兄们,咱们马上就要进入兖州了,给老子注意点军纪。要不然老子被义父责骂,你们这群兔崽子也跑不了。给老子把心都收住,谁要是再抢东西,小心军法无情!”
  曹昂看着眼前土匪样的大哥,无奈地捂住了眼。天呢,要是家里的几个小妹妹得知自己从小崇拜的温文尔雅的大哥变成了这番模样,还知道会吃惊成什么样呢。尤其是夏侯家那几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大概会为这偶像的破灭而难过地几天吃不下饭去吧。
  这时,曹铄慢慢转头盯着曹昂,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来:“子修,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该出发了。”
  “是,是……”
  也许是习惯长期独立作战的结果,进入兖州后,曹铄依然向前方派出了斥候,并且下令所有人都必须保持安静,绕过那些小村镇,直接奔向兖州州牧府所在地廪丘。直到夜里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命令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隐藏在城外的树林中,不许生火等待命令。又命令前卫曲所有士兵立即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兖州军服,这还是当年曹铄他们穿过的衣服,这次统一带了过来,正好能用得上。
  曹昂疑惑地看着那些换装的士兵,不解地问道:“大哥,这是为什么啊?咱们就快到家了啊,你整这一出干什么啊?”
  曹铄狠狠地敲了下他的脑袋,不满地说道:“子修啊。子修,你也动动你的猪脑子!你从这去我那里报信用了十五天,我们快马加鞭赶来用了七天,加起来已经有二十二天没有廪丘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谨慎为好!”
  就在这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了,他一下子跪倒在地,“禀告主公,大事不好,廪丘城墙上飘满了白纱,好像是全城在披麻挂孝!”
  “什么?!”曹昂一下子从休息的石头上跳了起来。就像一个傻子一样露出一个白痴地笑容:“我TD是天下第一的不孝子,明明知道父亲危险,还要执意枉行,大哥,我们再也没有父亲了。再也没有父亲了!”
  他大举着双手,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曹铄也呆住了,怎么可能,十多年来最关心自己的义父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不信,我不信!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把就把那斥候揪了起来。“你确实听到我父曹操的死讯了?还是只在城门那瞅了几眼?”
  那斥候摇了摇头,“禀告将军,我只是在城门边上偷偷瞅了几眼,发现上面全是白色旗帜,并没有进城。现在是深夜,城门是紧闭的,根本就进不了城。等到天明了,城门才可能开放呢。”
  曹铄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你可看清那城楼上守军将领是什么旗帜?”
  那斥候仔细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是咱们曹字大旗。我看地一清二楚!”
  边上曹昂还趴在地上低声哭泣。死命地揪着地上地野草。仿佛是他浑身地力量所在。曹铄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地屁股上。“哭什么哭。哭什么哭?!现在不是还没有义父地死讯呢。也许是别地将军呢?”
  曹昂无力地摇了下头。哭哭啼啼地说道:“不会地。不会地。就是父亲死了!我来地时候。华佗给典韦叔叔和夏侯叔叔诊断过了。说他们没事。只是些皮外伤。过个三五个月就会彻底好起来。肯定是父亲大人。我们来晚了!”
  曹铄冲着他屁股又是一脚。“哭什么哭?!这就是我地好弟弟吗。遇到事就知道哭。你就不想报仇吗?”
  “报仇?”曹昂慢慢重复了一遍。“对。我要报仇!刘备、夏侯廉这两个奸贼。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地!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曹铄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冲他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对,咱们要报仇,不过首先咱们得先去城里,怎么也得先为父亲披麻戴孝才行。你身上有什么表明身份地印章没?”
  曹昂点了点头,他疑惑地问道:“大哥,你要印章干什么啊?”
  曹铄无语了,他狠狠敲了下曹昂的脑壳:“干什么,当然是进城了,难道当萝卜吃啊?”
  一个时辰之后,廪丘的西门外突然开过来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骑兵小队,他们慢慢控马走到了城墙之下,一点动静也没有。眼看就要到城门边了,一个往下撒尿的守军才发现。连忙敲响了报警的铜锣。镇守在城墙上的士兵赶紧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睡眼朦胧地抱着长枪,看着楼下的那个小部队。
  其中有一个身穿牙将制服地,急匆匆从城楼里冲出来,扣子都没系好,露出脖子边上那粉红色才唇印。他匆匆忙忙赶到城垛边上,下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从亲兵手里抢了个火把,向下扔了下去。借着那昏暗的火光,他发现城下那些人全穿着兖州军的制服,顿时松了口气。随后怒气冲冲地问道:“呔!你们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居然摸到城门这来了,有什么企图?”
  只见那城下骑兵中有一个领头的策马上前,大声说道:“我是张翼德将军麾下信使,今早我们将军得到消息,冀州军正准备南下,特意派我们前来通传!”
  “可有什么凭证?”
  “我这里有翼德将军手令一张,请将军过目!”
  那牙将点了点头,“好的,稍等,我放下箩筐,你带着那书信上来,其余人留在原地不动!”
  不多时,一个箩筐从城头上放了下来,那个领头的从自己的马上跳了下来,非常坦然地进了箩筐,一点犹豫也没有。那个叫牙将点了点头,像是真的,这日子过得,天天提心吊胆。十几天前刘备他们派人快马送来鲍信地人头,说这就是侵略徐州地代价!刚刚苏醒过来的曹操看着那人头失声痛苦,连吐了好几口血,又晕了过去。现在廪丘上下人心惶惶,宵禁已经实施了很长时间了,大家夜里都不敢睡觉,直立着耳朵听着动静。听说今夜蔡邕老大人集合群臣,商议事物,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讨论出什么没有。
  这个时候,那个骑兵首领已经来到了他地面前,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捧着,呈给了这个叫曹无伤的牙将。他接过信来,打开一看,里面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鲜红地大印:行军司马曹昂之印。曹无伤大吃一惊,抬头看那送信的骑兵首领,居然是曹铄。
  曹铄冲他笑了笑,“无伤,好久不见了,你小子也成牙将了,赶紧给开城门吧,楞个什么劲?快点!”
  曹无伤看了下曹铄的天真无邪的笑容,也看到了他放在古锭刀刀柄上的右手,浑身颤抖了几下,最后还是自己的性命占了上风,他点了点头,下令士兵立即打开城门。
  很快,廪丘的城门就从里面缓缓打开,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士兵们连忙冲了进去,先占据了城门洞。然后十来个人顺着城墙边的阶梯爬上城来,见曹铄一点头,就冲进了城门楼,控制住千斤闸的控制轱辘,大功告成。一个士兵快步走了过来,曹无伤定睛一看,正是那曹昂,他叹了口气,昨天许好的百余真金看来是没戏了……
  曹铄从城头守军手里接过一个火把,向左画了三圈,又向右画了两圈。不一会,树林中的两千骑兵就快步冲了出来,向城门进发。看着这骑兵的赫赫声势,曹无伤又觉得自己的决定真对啊,何况曹铄的亲兵在他眼前抖开了一个大口袋,里面金光闪烁,这买卖还不错……
  得知义父尚在昏迷仍在人间时,曹铄、曹昂两人深深地喘了口气,万幸,真是万幸,这次总算是赶上了。不过曹铄听见蔡邕召集大臣的命令后,大惊失色,连连询问。
  原来今天白天的时候,曹操曾经醒过来一次,追问曹昂的下落。待得知曹昂自己前去并州的消息后,他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不久又昏睡过去了。华佗诊断说曹操前几天因为鲍信的死而吐血,把体内的淤滞之血带出来很多,身体已经开始好转,不过具体情况还得进一步观察。蔡邕说大家最近为了主公的事情担惊受怕,所以在州牧府里摆下酒宴,大家一同压惊,并为曹操大人祈福。除了守卫城门的军官,其余人都去了。
  这个蔡邕想干什么,只是压惊吗?曹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们都是曹昂这种小孩子吗?幸亏我们这次及时回来了。曹铄立即下达了军令,廪丘城中今夜注定不得安宁……!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章 枪挑许褚马踏牧府(上)
  今夜乌云密布,没有一丝风,闷热的天气预告着即将到来的大雨。三百名虎卫就像木头桩子一般呆立在地上,任凭蚊虫叮咬,一个动的也没有。新上任的都尉许褚正在查岗,这已经是他接任防卫工作的第十五天了,必须保证此地绝对的安全。
  许褚是在两个月前担任虎卫军都尉的,他忘不了自己带着手下的一千许家军加入曹军的时候,主公曹操那兴奋的表情。由于典韦一直担任曹操的贴身侍卫统领,新加入的许褚便一直负责后方的保护工作。直到讨伐徐州,典韦在关羽和太史慈的夹攻下身受重伤,许褚这才担负起保卫主公的重任。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下午的时候,曹操一直以来的贴身侍卫徐他拿着虎卫虎符给他下令:今天晚上必须保证州牧府的绝对安全,任何人不许进出打扰安宁。这命令有些奇怪,不过徐他说这是主公亲自下达的命令,必须遵守。许褚有心去探视一番,但是刚到了门口他又回来了。这么多将军都待在大厅里,他一个小小的都尉根本不敢进去凑热闹,万一闹个别扭,他的许家子弟就要受苦了。
  许褚抬头看了下天,灰蒙蒙的,基本上就看不到月亮。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真羡慕那些大厅中的将领啊,有茶水喝着,有冰块含着,还能扇扇大蒲扇,多幸福啊!
  可是许褚并不知道,这些被他羡慕的官员们正在苦思对策,做出事关身家性命的抉择,他们还在羡慕单纯放哨、其余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的许褚呢!为什么呢?因为蔡邕提出,如今曹操重伤未愈,为了稳定民心。建议立即向天下宣布设立继承人,以继承州牧大权以及各地军政事宜。这提议倒还可以让人接受,可是关键是这继承人的人选,大家的犹豫和争议就在于此。
  有建议曹铄地,因为他名扬天下,在军队中素有威望;有建议曹昂的,因为他毕竟是主公曹操的嫡长子。继承州牧一职可谓名正言顺。这倒不是最出奇的,最出奇的是蔡邕提出来的人选----居然是他刚满四岁的外孙曹植!
  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嘛,一个四岁地娃娃又懂个什么?还不是你想立个傀儡掌控兖州大权。可是谁也不敢说,毕竟自己现在处于州牧府中,而且负责州牧府防御的就是许褚,那个只认军令的武痴。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遍遍机械地往自己嘴里倒茶水。那茶早冲了几十遍,一点味道都没有,可是大家还是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没办法啊。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万一站错了立场,一家的前途就全毁了。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成了闷口葫芦。
  蔡邕轻咳了一声,所有人立即停止了动作,紧紧地盯着他。他满意地一笑,“其实老夫这个提议也是为了兖州着想。孟德膝下如今只有这几个孩子,义子曹铄目前执掌并州,按照朝廷法度,也不可能来我们兖州接任;长子曹昂前几天说是外出求医寻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又不是什么太平年间,各地兵荒马乱,一个小孩子在外十分危险。我已经命令许褚调集手下七百人去兖州每一个郡县搜寻,谁也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曹丕早夭。剩下的就剩下两个孩子:曹植和曹彰。
  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孩子,那曹彰天天调皮捣蛋,三两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孟德过去也对他十分头痛。曹植虽是我亲外孙,可是举贤不避亲,老夫也厚着脸皮推荐他作为咱们兖州州牧的继承人。曹植从小聪慧过人,现在刚五岁,已经诵读诗、文、辞赋数万言,张松等老师无不对他交口称赞。孟德也说等他长大了,最可定大事如今孟德伤情日益严重。咱们兖州人心涣散。正需要收拢民心,立贤实在必行。众位已经沉默了一个时辰了。也该考虑好了,该表态了!”
  这时候荀站了起来。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他沉声说道:“州牧之事,朝廷和孟德自有决断,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来多言。我还是那句话,等孟德醒来自有公论。再说了前几天华佗不是说孟德伤情有所好转吗,怎么老大人却说日益严重呢?”
  蔡邕尴尬地笑了笑。“文若莫急。老夫也是为了兖州考虑嘛!朝廷毕竟离咱们太远。又处在那匹夫吕布地掌控之下。如果听他们地意见。我们这些人都要回家哄孩子了。孟德前几天是有所好转。不过这几天一直没有曹昂地消息。又急又担心。病情来回往复。久治不愈。咱们这些关心他地人就要帮他提前做好决断。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文若。既然你说话我。我就问问你。你支持谁继承这州牧之位呢?”
  “此事我等并无资格讨论。主公自有公断。请老大人在下次主公清醒地时候邀我们来此。我们到时候自然听主公地。夜已经深了。明天还有一大摊事情要忙。我先告辞了。”荀冲蔡邕点了下头。然后就往外走去。可是走出大厅没两步。就被两名侍卫逼了回来。他恼怒地看着蔡邕:“老大人只是何意?你要囚禁我们吗?”
  蔡邕笑了一笑。捋了下自己地胡子。“文若莫急。怎么能说囚禁二字呢。我只不过是想给大家营造一个议论地氛围罢了。省得外人打扰。搅了大家地思路。元让将军意下如何?”
  夏侯最近一直没有说话。毕竟这次是自己地兄弟夏侯廉出卖了主公曹操。他也被无数人在背后戳戳点点。凭空多受了不少怀疑。听蔡邕问话。他便站起身来:“我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听主公地安排。既然主公昏迷前同意蔡琰夫人帮助处理州中事物。那么我等皆要听从蔡夫人安排。”
  几个官吏一听纷纷点头:“是啊。是啊。我们都听蔡夫人地。”“蔡夫人素有贤名。我们一听听从蔡夫人地决断。”“对对。就是这样!”……
  蔡邕轻轻一笑。“这么说我女儿比我还有威信?好。好。我们就听她地。文若你没意见吧?没有?好。我这就去见她。一会让她告诉大家她地决断。”蔡邕从厅里走出来。在大家地注视中沉着地向后院走去。刚过了拐角。他就停了下来。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徐他连忙迎上来,殷勤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给许褚的命令下达没有,他听不听令?”
  “大人放心好了,这家伙是有名地认牌不认人,我把从典韦那偷出来的虎卫虎符冲他一亮,他就乖乖听话了!”
  “好,徐他,这次多亏你了。等植儿顺利上位,我们借助兖州迎接天子,别的不说,一个校尉的官职,一个关内侯的爵位少不了你的!”
  徐他惊喜地拜倒在地,连连叩首:“谢大人提拔,谢大人提拔!”
  蔡邕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后院……
  而这个时候,曹铄正在分派命令:“曹无伤,你也是跟从大人退隐东郡的老人了,现在才是个牙将,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带着你地人,巡视四门,和守将们聊聊天,只要你能控制住四门,我替义父给你金千斤作为奖赏,另委任你为东阿长,关内侯,外加食邑三百户!你看如何?”
  曹无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天呢,这是多大的好处啊,一辈子地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还等什么?他立即跪倒在地,兴奋地说道:“大人,啥话也不说了,跟着狗吃屎,跟着狼吃肉。我这一百六十斤,就卖给您了!要是我看不住四门,我就自己把脑袋揪下来!”
  “我才不要你的脑袋,到时候,你从你食邑那里给我挑个美女,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人,一定,一定。”
  曹铄笑着拍了拍他地肩头,“去吧!”等那曹无伤兴冲冲地离开后,曹铄又对手下的徐封、朱越、褚淮三人说道:“你们这三个人,一点出息都没有,就知道给我当侍卫。你看人家,一听升官发财眼都绿了,再看你们仨,就是赖在我身边不动了,真没出息!”
  三人中的老大徐封说道:“主公,我们三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有一把拙力气,也就能留在您身边,要是您赶我们去领部队,肯定给您丢人,我们也不好意思出去破坏您的形象啊!”
  “少耍贫嘴,你们三个人跟我时间够长了,曹营中的大小将领你们都认识,他们也都认识你们。褚淮带四百人留下,给我守住了这西门,没有我的命令,一步也不许离开,给我们守住这一条退路!徐封你带三百名人去西大营,朱越你带三百人去东大营,守住他们营门,跟他们守将套关系,将道理,就是不能放他们出来!只要你们仨能完成任务,咱们剩下这一千人在这城里就是无敌的所在,明白吗?”
  “明白!”
  “去卑,你带着你的五百人跟着我先去州牧府那里,观看形势再做打算;祝公道,你带着剩下的这五百人跟着曹昂去各个官员居住的地方,一一拜会,把他们的家眷都保护好!至于曹昂,你领完路后立即赶到州牧府跟我一同进府。大家有没有意见?好,立即行动!”!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一章 枪挑许褚马踏牧府(下)
  曹铄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许褚正在系草鞋。尽管他俸禄并不算太低,完全可以买一双皮靴子,可他还是喜欢穿草鞋,尤其是过去在涿郡游历时买到的那几双,更是他的至爱。据说是一个叫刘备的家伙编的,非常结实耐穿。许褚一直认为从一个人编的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品性,譬如这个刘备,将来一定能成大器,因为他编的草鞋是结结实实的。要不是当时自己觉得脚臭,没好意思跟他多说话,说不定现在自己就在徐州讨生活了。
  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还是快系鞋带吧。许褚蹲下来,突然觉得地面有一阵颤动,他一下子趴在地上,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有骑兵,大量的骑兵,领头的还是一个骑着一匹大红马的骑兵。
  你要问怎么这么神奇,答案很简单,因为曹铄正勒马站在他的面前。
  曹铄看着面前的壮汉,不用问对方,他脑子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许褚?”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许褚纳闷地问道,自己一直以来只是承担内卫的工作,基本上没在外面出现过,这个陌生小将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
  一旁的去卑可不管这么多,这汉子居然敢挡路,纳命来吧。他一举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就冲了上来,狼牙棒借着马力狠狠地劈向许褚,带着一种奇异的风声。许褚往后退了一步,稍一偏头,就避了过去。右手顺手抽出腰刀,横举着削向了马蹄。去卑一紧马缰绳,战马一下子立了起来,两个蹄子照着许褚就砸了过去。
  “放肆!”许褚一声怒吼。左手握拳,后发先至,狠狠地打在那马蹄之上。就听咔嚓一声,那马一声悲鸣,一只蹄子哆哆嗦嗦,显然已经被打折了。
  好个许褚!
  曹铄右脚轻磕赤兔的马肚,赤兔开始跑起小碎步来。逐渐加速。许褚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长期以来丰富的对阵经验让他感到这肯定是一个劲敌。他两脚慢慢分开,成一个小小的八字步。就见刀枪齐闪,大家还没看到两者相交,就可以听到那两股冷风的撞击。
  赤兔太快了,风地撞击声、兵器的交集声一瞬间抛在了脑后,许褚故技重施,左拳又砸向了赤兔的屁股,正好赤兔也不老实,两个后蹄向后使劲一踢。正好与那拳头撞在了一起!
  就听许褚一声闷哼,拳头已经受了伤。能不受伤吗?想想吧,赤兔脚上可是有曹铄命令马钧偷偷给钉上的马蹄铁,相当于带了一个精铁打造的拳套,两者告诉相击,就相当于许褚跟铁拳给急速撞击一般。他只是闷哼一声、没有骨折,已经大出曹铄的预料了。曹铄拨转马头,正要再次出击。就听见远处有一个人在呼喊:“住手!”。
  来人正是曹昂。看来他效率还挺高。这么块就把那些个重臣地家眷骗了出来。交给祝公道控制。他连抽了几下马。赶到起来:“仲康且慢。是我。曹昂。这是我大哥曹铄曹子烈!不要打了。纯属误会!”
  许褚见了曹昂。轻轻点了点头。“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主公念叨你好几次了。”
  曹昂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褚。“父亲醒了?真地?仲康你不会骗我吧。大哥。父亲醒了。父亲醒了!”
  许褚微笑着看着曹昂。他把刀插回刀鞘。然后冲曹铄一抱拳。“末将虎卫军都尉许褚。拜见并州刺史大人!末将已经按主公吩咐。在这里等了十五天了。”
  曹铄点了下头。“仲康对吧?义父已经醒了吗?难道十五天前他就醒了吗。那他现在怎么还昏迷不醒啊?”虽然曹铄表面上还是非常镇定地样子。可是那颤动地声调早就出卖了他。是激动、是兴奋而是惶恐。就连曹铄自己也不知道。
  许褚遗憾地摇了摇头。“禀告大人。十五天前主公苏醒了一次。下令由我地虎卫担任防卫工作。等待子修公子地归来。他说:只要有我家子烈在。任何一人都伤不了子修!吩咐末将等公子回来后。立即入帐通报。不过这几天以来。主公只是在前几天苏醒过一次。据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末将身份低微。每次入内探视都被徐他给拦住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曹铄点了点头,“据说府中人正在连夜开会,他们想干什么?”
  许褚摇了摇头,“末将是个粗人,根本听不懂,也不敢仔细去听。反正有时候,隐约听到他们频繁提你们两个人的名字,还有曹植小公子的名字。具体什么我也听不清楚。”
  曹铄微微一笑,“远了听不清,咱们就进去见识一下吧。仲康,把你的虎卫们收一下,跟我进府!”
  “是!”许褚毫不迟疑地点了下头,大声下令,“虎卫集合!”
  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曹昂冲曹铄点了下头,曹铄这才把手垂了下来,刚才他袖中的微型强弩一直瞄着那许褚,一点也不敢乱动,生怕露出痕迹来。他轻轻打了个呼哨,两侧民居上面露出几个黑衣人来,全身都被罩在黑布之中,要不是循声出来,在这暗夜之中,根本就看不出来。
  许褚惊讶地看着这些手里平端着强弩地黑衣人,长喘了一口气,原来自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啊,怎么平日里特灵敏的第六感失灵了呢?其实能不失灵吗,这几个黑衣人就是南华囚仙训练出来的首批千牛卫,本来自身功夫就很强,又经过南华囚仙这个老狐狸百般训练,还结合曹铄前世看到的关于特种兵训练的一点资料,称得上是超越三国水平的特种刺客部队。这样的一支刺客部队,又怎么能被一向大大咧咧的许褚所能发现呢。
  就在曹铄与许褚交锋地时候,蔡邕也来到了蔡琰的小院,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女儿对着镜子傻傻发呆。蔡邕悄悄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昭姬,你在想什么?”
  蔡琰吓了一大跳,转头却是自己的父亲,轻轻叹了口气,“父亲,你又在想什么?”
  “昭姬,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孟德目前昏迷不醒,我已经下令所有人不得前去探望,曹铄、曹昂两人都在外地,根本就赶不回来。曹彰这小子本来就顽劣异常,加上他生母是卞氏,家里也没有什么势力,根本就抢不过我们。现在只需要你轻轻点一下头,你的儿子就能成为兖州州牧了,你还等什么?”
  “父亲,如果孟德醒了,你该怎么办?现在你所做的,可是对他的背叛!”蔡琰皱着眉头问道。
  蔡邕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对不起孟德,可是不能怪我。现在皇帝被吕布控制,住在一个小小的偏殿里,连夫妻郭伦之事都要被人偷窥!一个君主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大汉的天下危在旦夕啊!现在只要我们把握机会,把植儿推上州牧地宝座,就一定能得到皇帝的认可。到时候,孟德即使想反悔也碍于天下悠悠之口。到那时,有我和孟德的辅佐,植儿一定能够匡扶汉室,成就一番事业!”
  “可是孟德同样能匡扶汉室!”
  蔡邕摇了摇头,“至少皇帝困居大阳县的时候,孟德没有亲自去救援!只是派张飞带着一支偏师做了做样子而已,他还赶不上他义子曹铄。曹铄还孤身刺董卓,杀李儒,倒是忠于汉室。不过外人毕竟不如植儿令人放心,这兖州牧一职还是留给植儿吧。”
  “父亲,你这样终究对不起孟德!”
  蔡邕轻轻点了点头,“等到大汉复兴的那一日,我会向孟德有个交代的,这毕竟也是他曾经的梦想,好了,不耽误时间了,你就不用跟我去了,那印章呢?”
  蔡琰没有回答,不过她的目光却盯在铜镜前的梳妆台上的一个小盒子里。蔡邕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正是那“兖州州牧之印”。他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可是又强忍着憋了回去,“女儿,你就不用去了,等我地好消息吧!”
  看着父亲那远去地背影,蔡琰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是既然已经听了父亲十多年地教导,这次还是听他的吧,毕竟他是自己地父亲,他所做的也是为自己的植儿着想。蔡琰又叹了口气,一转身,正好看到榻上曹操那明亮的眼睛,吓了一大跳,然后欣喜地扑了上来:“孟德,你醒了?……刚才你怎么不说一声,我立即去叫父亲。”
  曹操摇了摇头,“琰儿,不会起作用的,你父亲决定了的事,绝对不会再回头的。扶我起来,我得去大厅。”
  “孟德,对不起,我……我不能……”
  “琰儿……”曹操笑了笑,他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比不上你父亲在你心中的地位……”
  “不,不,孟德,我扶你去!”蔡琰坚定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前院里突然传来一声雄壮至极的马嘶声,还有曹铄那熟悉的断喊声:“我父在何处?!”
  曹操轻轻松了口气,他冲蔡琰笑了笑,“不用了,琰儿,我还是有两个能干的儿子的!”
  像是回应他的话,很快屋子外面就传来了曹铄的声音:“义父,我和子修带着医师回来了!”
  曹操微微一笑,“是子烈啊,进来吧……”!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二章 多事之秋
  建安二年的秋天,分外事多。
  首先,是曹操手下蔡邕有感于天下战乱不断,典籍流失严重,决定辞去一切职务,专心研究学问,发誓要修出一套鸿篇巨制来。如果不能流芳百世、为万众师表,那么他情愿披发入山。其次,是夏侯廉和刘备真的闹翻了,大家一直看好的夏侯廉居然被赶出了徐州,不得不南下去投靠袁术。
  其实这是偶然中的必然,夏侯廉、刘备两个人都有雄心大志,自古一山难容二虎,自然而然就要分出个胜负来。刘备多年来仕途坎坷,别的没有学会,这些官场的小伎俩一清二楚,和徐州大小官吏都相处地十分融洽。大家都说跟刘备结交如沐春风,如同跟一个忠厚的长者交谈。而夏侯廉一直以来仕途顺利,颇有些傲气,虽然经受过丢失郡县的打击,但是对这些徐州上下不成器的武将们,他还是有点不屑一顾,自然就把这些潜在的力量推到了刘备那里。
  更重要的是,刘备几经努力,终于获得了两大陈家的拥戴。一个是以陈登为代表的下邳陈家,掌控徐州本地的部分势力。陈登字元龙,机敏高爽,博览载籍,雅有文艺。少年时便有扶世济民之志,才二十五岁,就被推举为孝廉,授予东阳长一职。他虽然年轻,但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后来,徐州牧陶谦提拔他为典农校尉,主管一州农业生产。他亲自考察徐州的土壤状况。开发水利,发展农田灌溉。使汉末迭遭破坏地徐州农业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百姓们安居乐业,“稻丰积”。这样一个顶级军政高手投入刘备麾下,刘备欣喜若狂,势力大增。
  不但如此。还有一个外来陈家地代表也投入到刘备帐下,他的能量更大,所能代表的势力更强,他就是陈群!他的父亲陈纪历任平原相、侍中、大鸿胪,叔父陈谌为司空掾,交游广阔,能影响一大群人的政治走向。所以刘备很早就辟陈群为别驾,对他很是重用。陈群知恩图报,就连刘备送给他地美女也没空去理会。殚精竭虑日夜思考。头发胡子白了一大片。居然比曹铄印象里提前数十年献上了九品中正制!
  凡是关心三国的都很熟悉这九品中正制这个制度,不过具体实施状况就不太清楚了。就像曹铄。如果没有听到派去的暗探探听的情报,他根本不知道陈群是如何设置的。陈群建议刘备先在徐州的各个郡中设置中正。中正只能由本地人充当,且本身一般是九品中的二品即上品。郡中正初由各郡长官推选。中正的任命权掌握在徐州州牧府。州郡中正都设有属员,称为“访问”。一般人物可由属员评议,重要人物则由中正亲自评议。
  中正的职权主要是评议人物,其标准有三:家世道德才能。家世又称“簿阀”“簿世”,指被评者地族望和父祖官爵。中正对人物地道德才能只作概括性地评语,称为“状”。中正根据家世才德的评论,对人物作出高下地品定,称为“品”。品共分为九等,即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但类别却只有二,即上品和下品。中正评议结果上交州牧府复核批准,然后作为选官的根据。
  在这个豪门望族占优势地时代里,三个标准中最重要的就是家世。没有一个显赫地家世,你想得到一个很高的评议根本就不可能。但是相应的,只要你家世够好,那么你的评议肯定够高,也就能顺顺利利得到个官做,妥妥当当地进入到官场之中。这九品中正制刘备刚刚看到的时候,差点掀了州牧府书房的几案,按他这样俺们这些破落户的子弟还混个什么劲啊?!不过后来他沉下心来仔细考虑,却又欣然接受。它既是向世家大族的示好,又是把世家大族捆到自己战车上的利器。
  果然,刘备刚刚宣布实施这一制度,就有好几个大家族献上粮草、器械以及家丁,为自己不成器的孩子求官。刘备心说这买卖做得合算,不就是下邳的几个小官吗,给他!很快,乐安人王模、下邳人周逵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官职,他们兴高采烈地上任,开始疯狂地敛税、刮地皮。
  有一天他们刮地皮刮得太疯狂,居然瞄准了夏侯廉的一处兵营,那里地处交通要道,如果把那小小的军营改建成店铺,无论是出售还是出租,都有大大的利钱可以拿。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带着十几个地痞流氓就去捣蛋,正好遇见夏侯廉的侄子夏侯。也该这俩家伙倒霉,夏侯德刚刚在叔叔夏侯廉那里被教训了一顿,正好想找人出出气,就顺手把这两人揍成了猪头。
  然后这两个猪头就哭哭咧咧地回徐州告状,可是刘备和关羽等人都去城外狩猎了,只有关羽的长子关平在军营里。(关平,关羽长子,跟随关羽征战,与关羽一同被斩于临沮。演义里面是关羽的义子,关定的儿子)这关平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哪里忍得住这口气,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就快马赶往下邳,正好看见了打人后神清气爽的夏侯德。
  两个年轻地将领就像是两只互不服气地小公鸡。谁也看谁不顺眼。说了没两句。就拎着武器打了起来。要不说关羽牛呢。人家遗传基因好。关平就很好地继承了老关家地武学潜质遗传。才十一二招就把夏侯德揍得满地找牙。他越打越爽。被巡营地夏侯廉碰了个正着。夏侯廉那个心疼啊。这夏侯德虽然不怎么成器。可是对自己这个叔叔是百般尊敬、孝顺异常。现在看着他在地上打滚。哪里忍心。就拣了根长枪顺手挑开了关平地长刀。
  关平不但继承了关羽地武艺。也继承了关羽高傲地脾气。眼下一招被挑开兵器。丢了大面子。一发狠。居然挥刀向夏侯廉劈了下来。夏侯廉也是不吃亏地主。自己退让了几步。也被打出了脾气。再加上最近徐州地各大家族纷纷投向刘备。他颇生了一肚子气。眼下这刘备地子侄居然也不分好歹欺负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动了真火。
  夏侯廉毕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地佼佼者。不是关平这样地花架子可以阻挡地。再说了。现在关平才十六七。力气还没长足呢。没几招就被夏侯廉挑飞了长刀。而且还被未及时收手地夏侯廉在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地血痕。没个三两个月长不好。算是给破了相!
  关羽还准备给自己地长子关平找个豪门世家说个媳妇呢。现在这打算算是落空了。而且他也清楚自己孩子地水平。也有自己三四成地功力。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那夏侯廉打败。实在是太丢自己地面子了。不行。这个场子得找回来……
  一来二去。场子越找越多。牵扯地人也越来越多。刚开始大家还能相互留一手。可是到后来都打出了火气。最后直接真刀真枪地干了。下邳城下地一次大型斗殴双方居然倒下了近千人。都相当于一次小规模战斗地战损了。这下矛盾越来越激化。最后终于发展为乱战。打了起来。得到徐州世家支持地刘备现在军械精良。底气又足。粮食也充足。疲惫已久地夏侯廉部队根本就不是他地对手。很快。刘备就把夏侯廉从下邳赶了出去。损兵折将地夏侯廉只能再次逃亡。这次他南下去投靠袁术了。
  本来刘备和夏侯廉混战地时候。正是曹军最容易渔翁得利地时候。可是曹操忙啊。他昏迷地这段时间。蔡邕借着蔡琰地名义。很是拉拢了不少人。而且最重要地就是曹操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蔡琰地授权。毕竟那一次苏醒时他看得很清楚。是蔡琰拿出了本来被藏好地兖州州牧印。并把它放在了最显眼地地方。他理解蔡琰地想法。但是这并不表明他能赞同。如果蔡琰最后不是同意愿意扶他去大厅。曹操可能早就把她关进冷房子了。就像那蔡邕。名义上是隐居写书。实际上是被曹操软禁了起来。现在为了以防万一。凡是蔡邕接触过地武将都被曹操从领兵位置上调开。甚至包括他一直以来信赖有加地夏侯。曹操给他按了个东郡太守地职位。而把实际地调兵权力给了那段时间严守中立地张飞。这样地一次清洗。对部队地损伤很大。很多优秀地中层指挥官都不得不反复交代自己这段时间地言行。不过大家运气还好。处理这些事物地不是气昏了头地曹操。而是一直温文尔雅地曹昂。所以尽管有不少人撤职。可是真正杀地就是徐他等十余人而已。
  当然,千里来救曹操的曹铄更是得了个大彩头,曹操不但向朝廷推举曹铄为并州州牧(刺史变州牧,权利大了好多倍),还新招募了三万兖州兵交给曹铄。曹操密令他严格训练部队,准备过段时间后跟随曹操前往西南部,防御这段时间来一直蠢蠢欲动的张绣所部。
  曹铄使劲挠了下脑门,贾诩老狐狸,咱们就要碰面了……!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四章 张绣说:俺降了……
  鲁阳是荆州最北的一个县城,也是张绣的第一道防御线的枢纽所在。它南邻自西向东的蚩水,水深难渡,而且还是这蚩水河唯一的渡口;身后又有水通往宛城,无论是运粮还是运兵,都十分便捷。这里的地理条件十分优越,因而被张绣和贾诩看重,成为了屯兵重地和粮草物资中转基地,他们在这里足足驻扎了一万名士兵,并由张绣亲自指挥。
  要知道整个宛城张绣军队也不过只有三万人而已,其中还要有许多部队要安排到南阳郡的各个县城防守,所以可见张绣和贾诩对这一地区的重视程度。自从曹操军队开始清洗活动后,约有近千名曹军士兵叛逃,投靠了张绣,因而使张绣对曹军目前的混乱状态非常了解。他利用目前的有利局势,带着六千人占据了梁县南部,时不时出兵给曹军添些麻烦。
  不过张绣并没有想到曹军其实已经将主力向东南转移,由曹仁、李典指挥。曹军表面上作出进攻态势,实际上是准备防御刘备、吕布两股势力,而将粮草物资南运,以供给部队出征。同时曹操下令新编的三万名兖州兵向南调动,准备相机吃掉鲁阳,指挥这只部队的正是曹铄。曹操自己亲自率领于禁、典韦等一万名青州精锐随后赶到,准备作为进攻张绣的主力。
  本来曹操给曹铄的命令是修建防御工事。防止敌军北犯,等与主力回合后再出击。不过曹铄却发现一个大大地机会。那就是鲁阳现在只有四千人把守,而且鉴于梁县早就被乱军抢光了,张绣所部根本就不能自给自足。需要鲁阳向北输送粮食。每隔十天,鲁阳总要送上一次,而每次总要有一千名士兵前去押送。这样以来每当运粮的时候,鲁阳地力量就会降低到一个危险的程度,一个重要的粮食基地居然只剩三千人防御。
  贾诩注意到这一点,可是手上实在是没有兵力进行补充。再说了一个小小地南阳郡供养这三万名士兵已经有些吃力了,实在是无法再次扩军。反正曹军目前正处于混乱之中。而且张绣离得又近。回援方便快捷,所以明知道这种局面危险。他也无能为力,这就给了曹铄一个突袭的机会。
  曹铄目前麾下主力就是他带回来的两千骑兵。这在中原已经是一支具有决定性的力量。谁让中原没有战马呢?张绣所部前身为西凉军,南征北战。麾下也只剩下一千名西凉铁骑,这与吕布的情况差不多。曾自号飞将军的吕布,目前麾下也只有五百名飞熊军和五百名并州狼骑。别笑他们人少,曹操过去也只有四百人地虎豹骑而已。
  曹铄从那三万名新兵中挑选了三千名有点战斗经验的士兵,组成先遣部队,由自己亲自指挥,偷偷前往鲁阳,剩下地两万七千名士兵就交给负责后勤物资地曹洪帮忙带着了,反正大家很熟,不用白不用。事实上,曹军只是对与蔡邕联系过的中层军官进行了小规模清洗,对队伍地冲击程度并没有其余诸侯想象的这么厉害,这一千名叛逃地士兵中最少有五百人是奉曹铄的密令才南下地,领头的就是那祝公道。鲁阳防御力量太过于欠缺,这些降兵也被用来防守城门,他们非常勤快,包揽了城门防务,任劳任怨,颇受原先守军的欢迎。
  这一天又是送粮的时候,早上天刚亮,那一千名护粮兵就在胡车儿的带领下出发了,留下肩负防御重任的是胡车儿的副将---一个叫张云的家伙。按理说这运粮的苦差应该是副将来干,可是这鲁阳孬好也是自己的防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胡车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放手随便抢。所以每次运粮他都“任劳任怨”地参加,到梁县后跟着张绣痛痛快快去抢花姑娘。
  他走了没有两个时辰,就有一个报讯的小兵骑着匹西凉战马来报,有一股不开眼的山贼居然妄图打劫粮队,被胡车儿击败,并俘获千余名士兵。胡车儿将军继续前行,留下百余人看守俘虏,他命令张云立即前往接应。
  张云虽然对那小兵没有印象,可是他说得很符合自己心中的推论,何况那小兵骑的正是羌胡的战马,这附近除了自家军队,还没听说过谁家装备过。所以稍一犹豫,张云就下令大开城门,自己带着一千名士兵出去接应。
  也就走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远远看到百余名手持刀剑的士兵站在高处,下面密密麻麻蹲了近千人。那张云大喜,这毕竟也是一件小小的功劳,老是呆在鲁阳,没有功劳只有苦劳,而这苦劳,除了几声轻飘飘的奖励言语,什么实惠也没有。他立即下令士兵加快速度,从那松散的警戒阵型转成密集的行军队列,立即跑步前进。
  跑啊。跑啊。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到跟前。顾不得说上几句话。就丢下兵器躺在地上大喘气。看来一直以来地安逸已经让这些士兵地身体素质大幅度降低了。包括张云在内地一千名士兵大伸着舌头。瘫倒了一地。躲在一旁地曹铄撇了撇嘴。这样地俘虏还真不屑地要啊。不过不要白不要。毕竟也是军功嘛。他轻轻一摆手。那些蹲在地上地士兵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地里掀出一把把环首刀来。看着人家闪亮地刀枪。还有那两侧山谷里隐约可见地大股骑兵。张云理智地举起了双手。
  一个时辰以后。留在鲁阳地士兵就看到张云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得意洋洋地领着两千多人地队伍来到了城下。啥话也不说了。看见那得胜归来地上司。还不赶紧巴结。守城地牙将连忙大开城门。亲自出来迎接。于是曹铄地俘虏又多了一大批。剩下在城里地那些个士兵。要不被吓傻了。要不就被反水地曹操降兵摁住一顿猛杀。仅仅半个时辰。拥有牢固城防地鲁阳就变幻了城头地大旗。那“张”字大旗被几个士兵扔到了城下。还恶作剧一样撒上一大泡尿。
  这旗帜曹军根本就用不着。因为那胡车儿已经被包围了。
  胡车儿真冤啊。自己这是去送粮。又不是去打仗。根本就没带最精锐地部队。何况自己手下地这一千人中还有近六百人是空着手只负责推车子地。以四百名士兵跟人家大约一千五百名骑兵对抗。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不过。谁让自己吃地是人家老张家地饭呢?吃谁家地饭。就要给谁家办事。
  胡车儿也不傻。自己如果向南突击正中了敌人地心思。人家巴不得让自己这群乱兵替他们把城门叫开呢。只要那留守地张云争气。有那经营已久地城防工事。还有那些个威力巨大地大黄弩。敌人攻城并不容易。自己目前最要紧地事就是突围出去。给主公张绣报信。
  也许逆境之中。更能爆发一个人地潜力。仅靠着四百名士兵。胡车儿居然从这一千五百名骑兵地包围圈里打开了一个小小地缺口。他笑了笑。俺可是“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地胡车儿!
  跑,跑,跑,身后的曹军骑兵居然也没有他跑得快,负责堵截的秦射傻傻地站了起来,老天爷,他咋跑得比我还快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得追击了。他懊恼地叹了口气,暗想道:这次功劳没抢到,反而被这胡车儿羞辱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我一定要大大地戏弄他一番不可!
  三个时辰之后,超水平发挥的胡车儿终于赶到了梁县,正等着他运米下锅的伙头兵疑惑地看着风尘仆仆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咱们的这员猛将什么时候居然成了暴走一族,怎么丢下士兵自己跑过来了,要找女人也不能这么公然热切吧?“将军,你带的那些个粮车呢?这梁县太穷了,根本就抢不到粮食,我们还等着你的米下锅呢!”
  “一边待着去,主公呢?我要见主公。”胡车儿大喘着气,急切地问道。
  那伙头兵中的一个小头目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将军,咋这么急呢?主公可没空理你,他正跟梁县的一个大小姐进行不关乎爱情只关乎色*情的深层次交流呢,他哪有空理会你啊?”
  胡车儿三步并作两步,立即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少跟老子耍贫嘴,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去见主公!说,快说,主公在哪?”
  那个小头目吓了一大跳,指着远处小山上一个孤零零的帐篷说道:“主公就在那里,我可跟你事先说好了,主公下令今天谁也不许打扰他,他要痛痛快快调教一下那个大小姐!”
  “行了,甭废话,老子心里有数!”胡车儿撇了撇嘴,就往那小山方向跑去,没到一刻钟就跑到了帐篷外面。听到里面嘿咻嘿咻的动静,他只犹豫了不到半分钟,立即扯着喉咙大喊:“主公,大事不好了!”
  里面立即传来了一阵剧烈喘息声,然后在帐中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中,因表现不佳羞红了脸的张绣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腰里随便缠了个红色肚兜:“是哪个王八蛋跟老子过不去?”……
  四个时辰之后,紧急动员的张绣军就来到了鲁阳城下。看着城头飘扬的曹军大旗,再看看不远处那接近三万的曹军方阵,尤其是还有那那两千余名骑兵组成的方阵,张绣再想想自己手下空着肚子的士兵,他无奈地跳下了战马:“是哪位将军在此,俺张绣降了……”
  (马上就是与贾诩这老狐狸斗智斗勇了,强烈呼吁订阅和月票,要不然饿着肚子的曹铄会输的……)!
第三卷 走马中原心未伤 第十三章 江南事
  再把镜头转移到江东,建安二年夏,就在曹操中埋伏的时候,吕布也展开了行动。他派议朗王浦携带汉献帝的诏书给孙策,任命他为骑都尉,袭父爵为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并命他与陈等一起讨伐袁术。
  如今袁术对吕布构成了巨大的威胁,可是对孙策却是十分照顾,虽然他向孙策索去了那天子印玺,可是当时那东西是个烫手山芋,拿着它除了带来危险以外,什么好处也带不来。袁术不但归还了孙坚留下的旧部,还将粮食物资源源不断地送到江南来,支持孙策平定江东。
  孙策感念于此,就向王浦推托道:自己统领兵马,骑都尉的职务有点低,想得到将军的封号以自重。他本以为王浦要再回豫州讨一道圣旨,这样一来就能多拖延点时间,自己也能和袁术解释清楚,免得产生误会。没想到那王浦倒也干脆,当即以皇帝的名义宣布孙策权代明汉将军。孙策欣然接受,不过还是什么动作也不做,每日里只是练兵练兵再练兵,直到陈写了多封信来催促他,孙策也有了动身的想法。
  当时,陈军驻海西,孙策按诏书要求,整顿军马,要去与陈会面,谋划军机,参同形势。不过实际上他的部队早就集结待命,这段时间只是用来和袁术联系罢了。袁术收到孙策的书信后大吃一惊,连忙追问孙策地态度。然后才安心地喝着蜜水,跟使者聊天。没聊几句。就定了两桩亲事。一是为孙策的弟弟孙翊定下了袁术地女儿袁硕,本来是想给那孙权定亲,可是孙权长得蓝眼珠、紫头发。也太丑了点;二是为袁术的儿子袁耀定下了孙策的妹妹孙尚香,两人如今都还小,等稍大后再成亲。这样一来,事实上,孙策已经处于和袁术地同盟地位,而不是过去那种从属的地位。
  孙策得知这一消息后。高高兴兴喝了好几碗酒,那袁耀他见过。毫无世家大族的那种臭脾气。孙尚香跟了他一定吃不了亏。再说了,那袁硕也是个漂亮异常的小女孩。自己的弟弟孙翊骁悍果烈,正需要有个女子给他拴上个笼头。
  等孙策率军磨磨唧唧走到钱塘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原来这陈要乘机夺取孙策的地盘。他派人秘密渡江,拿着三十多个印信给各地散寇及诸险县大帅。让他们作内应,等孙策地部队一开走,马上攻取他的郡县。孙策发现这一阴谋,大为震怒,就派吕范、徐逸统兵直扑海西,大破陈,俘获他地将士、妻儿等共四千多人。陈只好灰溜溜逃奔袁绍。
  这次胜利虽不算大,可是拔除了江东地隐患,也为袁术解决了后顾之忧。更重要的是,打开了一条通路,很快周瑜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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