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六经注山洋宝镜周易葬经
理气择要堪舆辑要地理存菁
直指原真堪舆一贯地理元文
四课水法地理撮要许氏辨正释义
理气三诀山洋指注杨曾地理元文
沈氏玄空学辨正氏新解金氏地学粹编
穿透真传阴阳五要奇书地理一贯集
堪舆小志玄空古义四种钱氏辨正参解
天玉经说阴宅镜风水一书
阴阳指正地理指南天玉经注
地理四秘全书天惊诀补义定向指原
地理辨正集注
宋代：风水的鼎盛期 明清风水的兴盛与传承（5）
其三 水龙
地理新知绿水龙经地理千里眼
青田刻氏心书地理正经辅星水法
其四 宅经
宅法全书阳宅要诀立宅赋
阳宅修方召吉阳宅三要宅法定论全书
八宅断诀阳宅指掌相宅新编
阳宅入山断诀八宅明镜宅谱迩言
阳宅便览阳宅爱众篇都天滚盘珠
其五 罗盘
罗经顶门针罗经解易学蒋针
罗经秘窍
其六 选择
三式秘窍全书象吉备要通书协纪辨方
玉镜正经选择辑要选择通德类性
崇正辟谬诹吉便览董公选要览
选择正宗
其七 钳记
卧云地图安徽各地钳记桐城龙脉总论
赖刘越中钳记澉浦钳记苏州大地记略
地纪图说越中钳记苏州来龙记
地钳杂记休宁钳记浙中钳记
此外，还有一些未被钱氏所录的书籍，如涉及阳宅的《相宅经纂》、《阳宅会心集》、《阳宅十书》、《鲁班经》等。
明清时南方各地的方志和氏族宗谱都涉及大量风水做法和图形，特别耐人寻味的是，某些方志中对风水的信奉和对风水重要人物的尊崇，已到了神化的地步。如安徽芜湖旧志“古墓”条中，即对唐朝的史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阴阳学家李淳风给予特别记述：“唐太史令李淳风，墓在江滨半里许。明洪武初，邑令李行素渡江，一棺沿江流下，视之，上镌字云：‘唐朝李淳风，洪武水来冲，芜湖李知县，载我过江东。’遂载之，至江岸高埠处，力举不能动，乃葬焉。”查《旧唐书 李淳风传》，李淳风一生都在京城长安做官，与芜湖毫无关系，其棺也不会在明洪武年间被冲到长江水系而下芜湖，这分明是明代时人们对风水的狂热信仰，以及对风水人物的迷信膜拜使然。芜湖旧俗每年四方的算命瞎子都定期集中到所谓的李淳风墓前团拜，也表明风水与占卜算命的亲缘关系。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1）
第四章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第一节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
形法与理法是风水的两大主要流派
还有“宅法”、“课法”等
一、概述
风水的理论及流派至明清已十分繁多杂乱，有些派别还互相指责。总体上不外两大流派，即由江西、福建派而来的两大体系：形势与理气。讲形势与理气之时，着重点又有所侧重：或阳宅或阴宅。一般说，阳宅与阴宅在形势与理气方面大的原则基本一致，只是阳宅在审山川地势之后，加有宅形布局的细节及营建等内容，并称其为“宅法”。
除上述形势、理气、宅法，还有一派专门推算建造与下葬的时日，风水称为“课法”或“课学”。有的又称为日学。课法里又分八大流派：造命、斗首、天星、奇门、六壬等，其中以造命与斗首为多见。造命主张用年、月、日、时四柱补龙扶山相主，兼之趋吉神避恶煞。天星则用七政（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四余（气、索、罗、计四星）的运行轨道，以其临到方位与时间来决定用事时的吉凶祸福。课学相对于其他风水原理，较为独立，与命理、黄道等说关系更为密切，此处不作进一步讨论。
形势、理气、宅法的总原则完全一致——“聚气”。“气”是所有中国思想的灵魂。古代哲人，从老庄起就大谈气说。《庄子 外篇》“人之生，气之聚也”，开始了“聚气”说的先河。先秦诸子都以为一切固定形体的“质”皆由“气”而来。《淮南子》说：“道始于虚廓，虚廓生宇宙，宇宙生气，气有涯根。”《管子》说：“有气则生，无气则死，生者以其气。”之后，中国的一切学派，无论是形而上还是形而下，皆离不开“气”说。道家讲“气”；道教以炼“气”为目标；传统中医学以“气”为总则，认为人生病乃是邪气所驱；方术中，如相术以“气”为标准，认为王者要有“王气”；气功更是讲究“气”；而艺术上的绘画、诗歌、文章也皆以“气韵”、“气势”为审美的最高准则；风水则引出“天气”、“地气”、“阴气”、“阳气”、“风气”、“水气”等成对范畴，并把气、阴阳、五行、四时等联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认为建造上的一切活动皆以气顺、气聚为最佳。风水这种对“气”的极端关注，也将其本身吹得玄而又玄。
从现代人的角度考察，“气”有些接近于现代科学中的“场”。李约瑟先生在讨论“气”时，认为气可以是有形的气体如水汽等，也可以是一种感应力，像现代人心目中的以太波或辐射线一样精微。风水中的“气”主要指的后者，由于其十分的精微，一般人难以感知，也就备觉神秘。风水随之被弄得玄而难懂，特别是其中的“理气派”所吹嘘的气说，令许多人迷惑不解。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2）
二、理论细则
这里分别从形势、理气、宅法三方面介绍风水的具体理论。
（一）形势说
形势说又称做形法、峦头、江西派，主要考察阴、阳宅周围环境的善恶，了解所选基址四周的山势水向、道路、地质等情况。其理论要点可归纳为五个字——龙、穴、砂、水、向，就是著名的“地理五诀”。关于这五个字的学问，常被风水术士视为风水理论的入门。就是把自然环境要素归纳为龙、穴、砂、水四大类要素，根据这四类要素各自的条件及其相互间的关系，决定阴、阳宅的落位坐向。因而对这四大类要素的考察与踏勘，构成了风水形法活动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需要风水地师亲自跑遍各大山川，所谓“学步”与相土尝水。这种实际踏勘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也是风水中最宝贵的做法之一。对我们今天在设计建筑物前考察地形、考虑建筑与环境的结合仍具有一定的指导作用。风水将这些考察勘探归纳为：觅龙、察砂、观水、点穴、定向。
1.觅龙
为形势说的关键，所谓“地理之道，首重龙，龙者，地之气也”①。“以地脉之行止起伏，名曰龙……然龙有形者也，地脉无形者也，而无形者又未始不有其形，今夫龙之发祖由干而后枝，或结星体，或成峦势、穿帐、巢窠、开门、立面……”②
又有水龙和山龙之分：“山看峦形，洋察水势。山龙之结穴忌被风吹，洋龙之结穴喜于得水”③，“山以大势奔驰，左右环抱，风不能吹，乃为有脉”④。
对阳宅来说，乡村与城市之龙的审理标准又不一：“乡村之地必须有龙，若无龙脉，只就局势得元乘运，亦可发福……都省府州县邑，必有旺龙远脉，铺张广布，其民居廛舍，依附分别，亦得乘接余气。”①
形法中另有专门论“水”的理论，此处觅“龙”，以考察山龙为主，要点如下：
(1)寻祖宗父母（山），通过其山势的起伏与停止，审气脉、分阴阳、别生死……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3）
祖宗山，指山脉的起源之处。风水认为中国的山脉以昆仑山为祖（如前文所述，昆仑山也是中国神话的一个中心点）。昆仑山下生三龙入中国。在考察龙脉时，首先要考察该处群山与昆仑山的关系，就是说首先要考察所审之山龙，属于昆仑山下生三龙的何支龙。三龙即指昆仑山以下的三大干系，以黄河、长江为界，将群山之脉分为北干、中干与南干。
北干系指黄河以北的群山，贯穿青海、甘肃、山西、河北及东北三省。山脉之走向自西北高原而来，主脉山脊之西水系，流入龙门西河，山脊之东水系，流于幽冀，汇于东海。主脉之西一支脉，为壶口奉岳，次一支脉包汾晋之原；南出为析城王屋山，西折为富首山。又一支脉为恒山，一支脉为太行山。太行山中最长的一分支为燕山山脉。
中干系指黄河与长江之间的群山，贯穿四川、陕西、河南、湖北、安徽、山东等省。主山脉自蜀汉而来，一支至长安，尽于关中；一支下函谷，尽于泰山；另一支则自蟠冢汉水之北，结于扬州。
南干系指长江以南的群山，贯穿云南、贵州、广西、湖南、江西、广东、福建、浙江、江苏等省。其主脉祖于岷山，岷山夹江两岸而出，左一支，至江北形成若干分系；右一支，散至湖南闽广，东尽于两浙。其一支过桂岭，包湘源而北，过袁筠，尽于芦阜。其一支自南至东，包彭蠡之原，度歙黄山，尽于南京。又自天目山分一支，尽于浙江。此外，南干系还有江西山脉，从五岭而来，自南至北。闽广之山脉，自北至南，一支则又走浙江之原，北首尽于会稽，南尾结于闽粤，包括岭南山系。
《三才图会》里有上述几大干系的详图，成为形法中关于祖宗山脉理论的权威（图30）。弄清了所审山脉所属的祖干之后，便要考察山本身之体脉了。形法认为，山脊的起伏轮廓线为脉的外形，审脉时先粗观是否屈曲起伏，再察山的分脊、合脊处是否有轮有晕。有晕则有生气，吉，否则凶。分阴阳，便是考察山的向背。在进行这种审理时，风水同时混杂了许多术语，诸如胎、息、化生脑、太极晕等。借用的是人体以及八卦说里的名词，使其理论神秘化（图31）。
(2)别枝干，观势喝形，定吉凶衰旺。
对于山来说，山脉的主龙，犹如树形，正枝为“干”，侧是“枝”。对于水来说，大水汪洋是干龙，支脉为枝。《神枢经》认为：“干龙行度，宜如飞，枝龙行度，秀如环。”可见“干”与“枝”不同的审理标准。
关于“势”，风水的说法颇多，如“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居乎粗，形在乎细”。“左右前后兮谓之四势，山水应案兮谓之三形”①。可见“势”指的是群山的起伏形状，一种远观的写意效果，“形”则指单座山的具体形状，近观写实景象。所谓“有势然后有形”，“欲认三形，先观四势”，正反映了中国人观察判断问题的思维方式，从整体到局部。
观察“势”的方法，有著名的“寻龙先分九势”说和“辨五势”说。此外，还将山和水结合论“势”，如《阴阳二宅全书》引洪藻居士：“势者，龙字第一要法也，一审其水势。两大水夹出之龙，胜于一边受大水之龙；一边受大水之龙，又胜于受贴身两边水之龙……迎水之龙，胜于逆水之龙。”
观“形”之法有著名的“喝形”，就是凭直觉观测将山比作某种动物：狮、象、龟、蛇、龙、凤等。并将所比动物所隐喻的吉凶与人的吉凶衰旺相对应，实乃万物有灵观的残余。
还将山形赋予特定的象征来判断吉凶。有五星说、九星说，等等（图32）。
(3)察分合向背，分主客正从，主龙四周要有帐幕。
帐幕指主龙山之前后左右的小山，为护龙之砂，形法认为无帐幕则主龙孤单，所谓“真龙”应居中，前要有迎，后要有托送，两边则要有护的、有抬的。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4）
2.察砂
砂与帐幕的意思基本相同，为了更为准确地把握，将之单独列出审视。通常，看砂时先辨认星体，即根据砂山形所附会的五行属性或五星、九星等判断吉凶。风水书籍中都列有各种各样的砂体图形，一般都要谨记心中的（图33）。大体规则是：尖圆方正呈珍贵之物类状，吉；歪斜破碎似凶恶之器者，凶。具体也有不同的方法和角度，如黄妙应《博山篇》根据砂之前、后、左、右的位置将砂分为侍砂、卫砂、迎砂、朝砂。显见砂与主龙之间的“主仆”关系，完全是中国的宗法思想在风水中的反映。
对于阳宅，形家在观砂时还特别地注重左右护砂，且根据风的来向分为上砂、下砂。若风从右边来则右边之砂为上砂，反之为下砂。《阳宅会心集》卷上“阳宅总论”中，根据东南地区的地理环境和气候风向等特点认为该地区最应注意上砂，上砂要长、高、大，“盖收气挡风落头结构全赖乎此”。至于下砂在一里之内，虽不可全无，但要低平，忌高大弯环，一里之外则便无所顾忌。也就是风水口诀中的“青龙要高大，白虎不能抬头”的真正原因和道理。用科学的眼光审之，发现这种口诀实乃出于避风、通风和回风返气等方面的需要，具有一定的道理（图34）。
3.观水
山与水是密不可分的。前已述及水龙与山龙的考察方法有所不同，故观水又单独列出，作为形法考察地形一个必不可少的关键性步骤之一。
何以观水？——“入山首观水口”。早在《管氏地理指蒙》里，就有关于“水口”的理论。至明代，水口说已十分盛行，且成为风水形法的一大理论基石。到清代，风水术士们对之更是十分精通。关于水口的理论也趋于一致。如《地理大全》、《地理五诀》、《入地眼图说》、《阴阳二宅全书》等书关于水口概念和作用的论述都比较一致。兹引《入地眼图说》卷七“水口”条目如下：“托长者曰：入山寻水口，……凡水来处谓之天门，若来不见源流谓之天门开；水去处谓之地户，不见水去谓之地户闭。夫水本主财，门开则财来，户闭财用不竭。”由此知水口本有两种，一为水流入之处，一为水流出之所。对这两种水口的要求迥然相异，前者要开敞，后者当封闭，所谓“源宜朝抱有情，不宜直射关闭，去口宜关闭紧密，最怕直去无收”。这种对水口的认识成为中国乡村格局的关键。风水将“水”比喻财源的意念也是中国人一种特有的习惯。比如，形容用钱的语言便是：花钱如流水。
接着便是观察水域，所谓水域意指水的形局，先粗观大致：“凡到一乡之中，先看水域归哪一边，水抱边可寻地，水反边不可下。”正是古代人的“汭”位观点，接着便细审水之具体流向和形状。实与观砂形一样，也有各种各样具体的图形（图35），风水术士要将它们牢牢记住。另外，还有一些大致相同的规则，如水之流向以由西向东为妙，水的形状宜弯曲有情，忌斜飞，所谓“若方圆平正有澄凝团聚之形，无歪斜倾泄之患，则水法便是七八分好了”①。
图35 风水中水龙形状及其与建筑关系图选摘(引自《水龙经》等书)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5）
4.点穴
阴宅之穴指棺椁所埋之处。阳宅之穴指住宅所立之基，又称做阳基，点穴便是确定棺椁所埋之处和阳基的范围。
如果说觅龙、察砂、观水是风水的必要步骤，点穴便是这些步骤的目的，并且被认为是最难的。常言道，寻龙容易点穴难。“穴”是风水说又一个神秘所在。对穴的要求，阳基和阴宅的标准也截然不同，《阳宅集成》卷一引“星砂赋”云：“阴地以紧拱奇，阳基以宽平美。”类似这样的说法还有很多，如“阴地求一线，阳基求一片”、“阴地之龙务须清、纯、紧奏，气脉团结。阳基之龙，喜其阔、大、开、阳，气势宏敞”①，等等，可用图表示（图36）。另外，还有许多对阳基的进一步论述：阳宅“喜地势宽平，局面阔大，前不破碎，坐得方正，枕山襟水，或左山右水”②。常常还将之与明堂合而论之：“阳宅之穴场，宜铺毡展席，明堂宜宽畅大聚，案山宜远，分合宜宽，盖铺展则穴场阔大，宽聚则容纳百川，案山远则上牛唇厚，分合宽则界水不缠身。”③这种对阴、阳基的要求实际出于“环境容量”的考虑，因为阴穴只供死者一人，阳基却为众多的生者，显然需要宽大的场地。
对穴位则要求“龙首当镇，龙尾当避”，故中国山地村落建筑群和一些墓群，多布置于半山腰或近山脚处的中心部位，而极少有落位于山脚的边缘处。
伴随上述四大内容的往往还有望气、尝水、辨土石等方法，这一切考察完毕，便可定向了。定向多依理气方法。因此，在实际应用中，形法已混有大量的理气手法，皆运用罗盘，对阴阳、五行、定向等皆十分重视。像《地理五诀》等讲形法为主的书，均明确提出学地理风水入门的方法应该为：“初学时强记五行，将正五行、三合五行、向上五行、双山五行，一一记清，辨明四局中生旺墓养，四大水口……再将罗盘层层熟记，知龙之形象，生旺死绝，龙之理气；生旺死绝，穴之阴阳真气。砂之贵贱得失位，水之吉凶……”④“每到一地看龙之生旺死绝，水日在某字上或是大干，或是地支，……”⑤
便是说要用罗盘来察看地形、确定向位。又如《阴阳二宅全书》、《阳宅集要》等书中认为，观水口时“来去之口，收放得宜，全在于向上，今之言水法者，或用三合，或用挨星，或用纳甲，或用净阴净阳，或用大元空，或用小元空，或用双山五行，或用四经五行，或用宇宙五行，或用向上五行，……”表明理气派对形势说的影响，同时也向我们透露：理气派虽然流派众多，都以上述形势说观察地理的五诀为前提为步骤展开。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6）
（二）理气
主要承袭福建派说法：“地径是山川，原有形迹之可见；天纪是气喉，未有形迹之可窥。故必罗经测之，定其位而察其气……阅冈峦而审龙定气，验地中之形类，鉴砂水之吉凶。”①可见理法在考察山川形气之时，特别注重罗盘，在宅内亦以罗盘首定方位，并依据《易》的原理以八卦、十二支、天星、五行为其原则的四大纲要。
罗盘集阴阳二气、八卦五行之理、河图洛书之数、天星卦象之形的大成，是理气派最热衷运用、形法派亦不可少强有力的堪舆工具。关于其历史渊源，上一章中曾有讨论，此处简单介绍其理论要点和用途。
1.罗盘的种类
堪舆所用的罗盘十分复杂，式样众多，其基本框架不外乎以二十四山为基础的“天盘”、“地盘”、“人盘”三盘，或说中针、正针、缝针三针。罗盘的基本功能主要用于测向、定向。一般说，罗盘的盘面层数由两三圈至四五十圈不等。但其中最主要的为如下几圈（图37）。
图37 罗盘基本框架示意图
（1）天池圈。一般位于罗盘正中心，上面放置指南针。
（2）后天八卦圈。有的也用先天八卦，表示四正四维八个方位，风水谓以此分阴阳。
（3）地盘圈。又称做地盘，以地球磁极子午线为基准的二十四山。二十四山由十二地支、十天干里的八天干（甲、乙、丙、丁、庚、辛、壬、葵，合称为八干），以及八卦里代表四方位的四卦（乾、坤、艮、巽，合称四维）组成。天池内的指南针指向该圈分位的正南午位，故又称做“正针”，起指南针功用，用于“格定来龙”，即测山向、辨水向、定建筑方位。
（4）五行纳音圈。其又称做穿山七十二，配合地圈设置，常用于结合宅主的“命卦”确定向位。
（5）人盘圈。二十四山与地盘错开半格（逆时针），又称做缝针。此针指向接近表杆所定的正南北向（地理子午线），用以确定室内器物的方位。
（6）天盘圈。二十四山与地盘错开半格（顺时针），又称做中针。
三盘三针各相错半格，即7.5°。但对于缝针和中针相错的说法各不相同。有的风水书将人盘圈的二十四山与地盘右错半格，天盘圈的二十四山与地盘左错（与上述说法相反）半格，推测可能与地磁极的移动以及各派所推崇的不同学说有关。如传说唐代的丘延翰将二十四山排列方式以地磁南北极为准，故指南针指向午位，按“正针”的方位排列。而杨筠松则考虑到磁偏角，在罗盘上加了一层错动了的方位圈，由于他认为磁偏角是北偏东7.5°，故这一方位圈左错半格，称为“人盘”，即“缝针”。而赖文俊认为磁偏角为北偏西7.5°，于是又在罗盘上加了一个方位圈，右错7.5°，称为“天盘”，即“中针”。但这些也仅仅是传说而已。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7）
2.理法的理论
理法的理论十分驳杂，常见的有以下几种。
（1）《八宅周书》。又称做八宅明镜，是一种以“大游年”变爻的方式推导“宅”与“命主”（主人的命数）的配属吉凶的理论。具体方法：将住宅的方位赋予“后天八卦”的特性，各方位的数字依“洛书”之数排列（图38）。
又根据“阴阳之气”将不同的住宅分为两组：
乾、兑、民、坤——西四宅
离、震、巽、坎——东四宅
布置住宅时，先据住宅的坐向推导其八卦属性，如坐北朝南的住宅称为“子山午向”。再依据“野马跳涧”等口诀，判断出此类住宅属八卦中的“坎”，称为“坎宅”，属于东四宅。因此只能住属于东四命的宅主。宅主本命的八卦属性，则据其出生年月推算，多采用三元法，故风水有时又称此种专讲宅主命理与宅相配的方法为三元地理法，以六十甲子为一元，共上、中、下三元。多数情形下风水按此法列出数表，从中可以查出宅主人的八卦属性和所属的组别。最后根据宅的属性采用“变爻”的大游年法①，推断住宅各方位上的“九星”流布，据这种流布，判断住宅内部各方位的吉凶，从而决定住宅的平面布局乃至空间组织。准则是：吉方配置门、床及高大住屋，凶方则安置厕所以及低小住房。
（2）三合宅法。该法以中国哲学里的三合原理为基础，“三合”原理，本书第二章曾经讨论过，三合宅法基本上完全照搬。“三合”即：
申、子、辰——三合“水”
寅、午、戌——三合“火”局
巳、酉、丑——三合“金”局
亥、卯、未——三合“木”局
由此判断住宅生、墓、旺的阶段，判断住宅的吉凶。
（3）紫元飞白。据说此法明初才开始出现，同样是以人的命运与宅的卦位相配推导吉凶，其理晦涩，此处从略。
总之，理气派常将住宅风水（或阴宅）与命理结合，糅进了大量虚无和迷信的东西，却反映了中国人对人、天、地、建筑之间关系的探讨。中国文化向来轻视个体的人而讲究群体效应。在风水这一片天地里，却以人为主体，建筑总是围绕着如何给人带来吉利、繁昌而配置。建筑的布置仅仅为一种手段，人的吉凶祸福才是最终目的。笔者以为这种以“人”为中心考虑建筑的观点，对我们今天的建筑界不无启示。一些令人迷惑的推理，如纯粹依《八宅周书》原理推出的门的最佳方位，如坎宅门的方位或南或东南的结论，与我国的地形有着某种同构关系，也与我国的气候相符，能给住户带来充足的阳光、和风并抵御寒冷之气。因此，应当说在理法这一“虚无”原理的背后也不乏一些闪光的东西，是大量的经验累积与统计所得出的结论。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典型的风水理论提要（8）
(三)宅法
宅法又分宅外形势与宅内布局。宅外形势的做法与步骤基本与前述的形法一致，不过在确定了大致的地势之后，更注重住宅四周的小环境，如《阳宅十书》、《阳宅集成》都列举了大量的地形图式，据此判断吉凶（图39a）。这种吉凶标准多由审美、习俗等演变而来。一些有经验的住户甚至不用请风水先生，也可按图索骥选择自己的宅址。宅内布局主要讲住宅的营建、平面乃至空间布局等。主要有如下几个步骤。
第一步为定向——“向法”，决定住屋的朝向。有如下几个步骤：①“丈量”。将“屋基”及“层数”（此处指住屋院落的进数）逐一量明丈尺，画在一张大纸上，成为平面简图，比例多为1∶100，然后将此总图分作八卦九宫，写明二十四方位，便于了解某方位为某间房，推断吉凶。②根据自然地形、地貌、水流方向、气候特征等决定大致朝向。③用罗盘“格定”准确方位。
朝向一经确定，住宅的属性也随之定下来。据此可推导住宅的平面布局、门的方位以及空间组织，这便是第二步。此时随风水的流派不同，方法也各种各样。有的根据《八宅周书》原理，有的根据屋外形的五行属性，如《阳宅集成》认为：“屋形者，屋之形象也，或结五星之体，或结九星之式，前后左右，吉凶形势，难以枚举”，“形是屋形，宫是坐山，皆有五行。如坎山属水，遇火形屋，为宫克形；遇土形屋，为形克宫。凡屋为人，宫为财”。对于何样的屋形属性如何也有详细规定，如认为凡屋低而平者为水形；高耸，木形；中高两头低，火形；前后有两厢房的为金形；上有推照，下有掩心者为土体。又有墙垣起伏、下堂与两厢檐位平者，水体；两厢太长，堂前入深者，火木体；上下正房如品字样为金体，等等。也就是按屋外表形状的象征进行附会推理。有的风水书则干脆对屋宇的各种细部作具体规定，如厅不应敞口，厅前不宜用朱红油漆、柱数宜单不宜双。屋之后和门之前有直脊直墙射来者谓之剑，凶；有直巷直路冲来者亦谓之剑，等等。还有认为近街之屋不宜高楼。据笔者考察，这些说法多因其所在地区民俗的不同而异，或作相应的调整。又如《阳宅会心集》、《相宅经纂》等书里还列出各种各样的住宅平面图（图39b、图39c1、图39c2、图39c3、图39c4），并附图说明如何趋吉避凶。这种平面图正是广大南方地区住宅平面的总结。
还有一些风水书将住宅内的各种要素进行总结，或曰阳宅三要，或曰阳宅六事。三要以主、门、灶为住宅的主要元素；六事以门、灶、井、路、厕、碓磨为主要元素。值得一提的是，几乎所有的风水流派都对住宅的天井、厅堂极端重视，尤其重视其天井的排水处理，称做“放水之法”，又有许多详细规定（图40a、图40b、图40c）。
总之，关于宅法的风水书，具有很强的实际指导作用，易懂合情。稍谙此道的住户都可以按图照本自行处理。所以这一类书最为流行。如《相宅经纂》、《阳宅集成》、《阳宅十书》、《阳宅撮要》、《阳宅会心集》等书，流行的范围都很广。互相之间的内容也大同小异。当然，为保持其神秘性，书中亦羼有大量迷惑人的说法。
除上述的宅法原理，宅内布局中还有一个重要的门类，便是宅的营建，即对建筑乃至室内家具、物件等尺寸和比例的特殊规定及运用。常见的手法主要依照《鲁班经》以及“寸白”、“尺白”等特殊尺法，都是木工行业的专用做法。由于篇幅所限，这里不作进一步探讨，读者可参阅其他有关书籍①。
图40c 引自《阳宅秘旨》
图40 风水诸书里的放水法示意图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风水的应用（1）
第二节 风水的应用
帝王、民众皆信风水
风水深深制约着中国传统建筑
一些建筑因风水而生
一些建筑按风水规则布局、营建
一、帝王风水
历代帝王大多珍视风水。风水对皇室建筑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两大方面。
（一）先看都城：自古建邦之国，必先取地理之形势
1.汉长安
位于渭水之南，与秦咸阳遥对。原为秦之离宫，汉时由名将萧何先营未央宫，之后各宫逐步建成。据说，汉长安南侧似南斗，北侧像北斗，故而一反《周礼 考工记》“匠人营国，方九里”之制，素有斗城之称（图41）。宋代赵彦卫《云麓漫钞》卷二对之作有如下追述：“汉都城纵广各十五里，周六十五里，十二门，八街九陌，城之南北曲折有南斗、北斗之象，未央宫在其中。”关于未央宫，《水经注 渭水》记曰：“高祖在关东，令萧何成未央宫，何斩龙首山而营之。山长六十余里，头临渭水，尾达樊川，头高二十丈，尾渐下，高五六丈，土色坚而赤……北有玄武阙，即北阙也。东有苍龙阙，阙内有阊阖止车诸门。”可见萧何在选址时至少采取了两大“步骤”：(1)观山之势，选地龙首原；(2)察地之土质，色坚而赤。对照前述风水原理，正是风水审地的基本手法。从此，这一片龙首原成为中国文化的重要所在，数代帝都之地。一个朝代在此消亡，成为废墟，若干年后，又被某个帝王看中，稍稍偏移，在废墟之上重建新的皇朝都城。因而，这一大片龙首原被今人誉为追溯往古的大宝库。
如果说萧何的选址做法并无确切的受风水干预的记载，不免有些牵强。萧何营未央宫的具体手法则是风水厌胜思想的直接结果。《史记 高祖本纪》讲到萧丞相营作未央宫，只立东阙、北阙，分析原因时，引《正义》曰：“《括地志》云：‘未央宫在雍州长安县，西北十里，长安故城中。’颜师古云：‘未央殿虽南乡（南向），而上书奏事谒见之徒皆诣北阙，公车司马亦在北焉，是则以北阙为正门，而又有东门、东阙，至于西、南二面无门阙也，萧何初立未央宫以厌胜之术，理宜然。’”《关中记》更具体介绍各阙之名：“东有苍龙阙，北有玄武阙，玄武所谓北阙。索隐曰：‘东阙名苍龙，北阙名玄武，无西、南二阙者，盖萧何以厌胜之法，故不立。’”可惜，目前尚未发现关于萧何为什么要厌胜，以及厌胜时为什么用不立西、南两阙手法的记载。不过，我们可以推知风水对汉长安布局的影响。因为，未央宫是汉长安的关键，此宫之正门的确定对其他诸宫的布局有着决定性作用。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风水的应用（2）
2.明北京
据何俊寿先生考察，明代北京城的建造基本上依据阴阳五行八卦原理而来，与风水显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
（1）内外城的位置及形状：外城位于南，属先天八卦之乾卦，为天为阳；内城居北，属先天八卦中之坤卦，为地为阴。建造时附会此理，外城呈扁圆形，略宽，内城则呈正方形，略窄（图42），象征天圆地方。外城东南角呈曲折突起状，内城西北角凹陷。东南在兑卦方位，兑为泽，西北为艮卦方位，艮为山，象征“天地定位，山泽通气”。(2)城市主轴线：依洛书数理，南起永定门，北至鼓楼，长度正好十五里，暗合洛书纵向配置的中间三个数9、5、1之和。(3)城门的设置与建造：暗合阴阳之理。外城共有七门，七为少阳之数，内城九门，九为老阳之数，这种内用七外用九的做法象征内主外从。另外，内城的城门配置亦合阴阳之理。如内城南设三门。因为南为阳、为奇，北为阴、为偶，故北面只设二门。在建造上，内城的主城门正阳门高为九尺九寸。在色彩上亦合河图之理，如天安门坐子向午，子为一，午为九，故用九四配色，红紫色配绿色。(4)祭祀建筑的配置：主要有天、地、日、月、社稷坛。天坛，为祭天之用，故位于南，在外城的里侧。地坛，祭地之用，位于北，在内城的外侧。因为要“天圆地方”，故天坛的构图母题为圆形，地坛为方形。同理，月坛在东方，日坛在西方，社稷坛位于中央，皆为方形。
谈到北京，使我们想到著名的北京四合院（图43）。四遗址平面（图44）便开了四合院的先河。比较西周村遗址平面与北京四合院，发现其中最明显的差异在于大门的位置，前者大门位于四合院的中轴线之上，后者之门则偏于东南一角。原来这种演变也是由于风水的影响。因为按风水的说法，四合院一般坐北朝南，即“子山午向”，属“坎”宅，门之最佳位置为巽方，即东南部位。读者比较图43与图44，也许可以体会到这门之位置变更的高超之处。
3.明南京
风水对明南京的影响，主要表现为选址。据说朱元璋在决定帝都基址时，一些人士皆进言南京，理由不外乎南京的“龙盘虎踞”之势，风水好。如冯国用说：“金陵龙盘虎踞，帝王之都，先拔之以为根本。”当涂儒士陶安说：“金陵古帝之都，龙盘虎踞，限以长江之险，若取而有之，据其形胜，以临四方，何向不克。”刘基也极力主张定都南京。这一切促使朱元璋最后定都南京。
4.清沈阳
沈阳为清代之陪都，据清代缪东霖《陪都杂述》载：“城中心庙为太极，钟鼓楼象征两仪，四塔象四向（东、西、南、北），八门象八卦，郭圆象天，地方象地，角楼、敌楼各三层，共计三十六天罡星；内池七十二象地煞星，角楼、敌楼各十二象四季，城门、瓮城各三象二十四气（参见图45）。”足见其城市布局受易理风水影响之深。
（二）再就是帝王陵墓了，风水在这里更是游刃有余
秦始皇——中国第一个皇帝，在即位之始，便派术士四处选择吉壤。
唐朝的开国帝王李世民的陵墓亦合风水的形胜标准，依山傍水，其后靠山，九峻山主峰突兀，两侧稍低，起伏叠嶂，正是风水所谓的三台山之兆。从此唐朝多数帝王陵墓都利用天然山丘，因山为穴，其中唐高宗李治与皇后武则天的合葬墓乾陵尤为突出。乾陵位于乾县北梁山上，山巅也一分为三，最高峰北峰，为墓穴所在，南二峰左右对峙，前面为关中平原，层层台地。山后层峦叠嶂，西面紧靠黄巢沟。前方同时又有东西二峰相峙，如风水中的左青龙、右白虎，又仿佛陵之门阙（图46）。据《重修陕西乾州志》卷一记载，乾陵之名也是“以地处长安之西北隅，故名乾”，即依后天八卦方位而来。
魏晋六朝开始，帝王陵墓更讲究地理风水。标准是：背倚山峰，面临平原的山冲之地为上地。据考古发掘，六朝帝王的陵墓地势，皆合此理。或山麓或山腰，且为了面向平原，墓地的方向也不仅仅限于南方，而是依山就势定向位。
宋代帝陵不仅在选址上符合风水原理，在布局上更遵从风水的“五音姓利”说，采“贯鱼之葬”。当时的国姓“赵”属角音，按“五音姓利”说推算，其吉方当在东南，凶方在西北。风水又说：吉方要山高水来，故赵姓的陵墓应“东南地穹，西北地重”。北宋诸陵地势因此呈现出东南高、西北低的局面，陵台位于地势最低处，一反中国古建筑基址山南至北步步高，主要建筑位于最高位置的传统（图47）。南宋赵彦卫《云麓漫钞》卷九对之有所描述：“永安诸陵，皆东南地穹，西北地重，东南有山，西北无山，角音所利如此，七（注：应为八）陵皆在嵩少之北，洛水之南，虽有冈阜，不甚高，互为形势，自永安县西坡上观安、昌、熙三陵在平川，柏林如织，万安山来朝，遥揖嵩少，三陵柏林相接，地平如掌，计一百一十三顷，方二十里，今绍兴攒宫朝向，正与水安诸陵相似，盖取其协于音利……”可见后来南宋在绍兴的陵墓亦按此法。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风水的应用（3）
另一件反传统的做法是：宋代各陵的南北轴线皆正北偏西约6°，面嵩山而背洛水（中国历代帝陵皆遵从依山面水之制）。其下宫，亦择于壬方，除永裕、永奉偏西外，其他陵区皆正对少室主峰。每一陵区内部又采用当时河南等北方地区流行的昭穆之法，又称为贯鱼之法。具体做法如下列诸图及表（图48a、图48b、图48c，表11）。据《宋会要辑稿》礼三十一云：“真宗景德元年（1004年）三月十五日，皇太后（太宗明德皇后）崩于万安宫之滋德殿……（五月）二十五日按行使刘承珪言，以司天监史序状，园陵宜在元德皇太后陵西安葬，……其他南神门外去永熙陵（太宗陵）地百二十一步，东神门外去元德陵（元德皇太后陵）西于神门外封地侵却十五步。……正在永熙陵壬地，如贯鱼之状从之。”推测贯鱼之法只用于同一葬区，而非整个宋陵区（图49）。上述记载说明了司天监对皇陵地址选择与营建的参与，也说明当时司天监中不乏精通风水之士。这一点可从杨惟德撰写《茔原总录》的事实得到佐证。
表11 角姓、宫姓择地及布局方法
《相阴阳宅书》
张忠贤《葬录》
王洙等《地理新书》
宫、角两姓宜用艮冢、丙穴
祖墓位在最南，角姓宜丙
角姓祖穴位在丙
角、商两姓宜用乾冢、壬穴
父坟位在祖坟西北，角姓宜壬
角姓昭穴位在壬（祖穴西北）
角姓宜葬壬、癸、子、亥，出公卿，丙、巳、午，出令长
角姓木行，未丑葬其地，绝世大凶二叔坟位祖坟西北、父坟东北、三叔坟位祖坟北方、二叔坟西方
角姓宜子，四叔坟位祖坟、三叔坟西北角姓穆穴位在甲（祖穴东北、昭穴东南）
角姓“附穴”位在祖穴正北偏西，不得过于子地(据乔道用《添语》)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风水的应用（4）
依风水原理选址、营建的另一著名的帝王陵墓便是十三陵了（图50）。其中长陵为整个陵区的关键，由江西风水名师廖均卿所选。据说开始选了多处，均未被皇帝朱棣看中，最后才选中昌平县境内的天寿山。遂将陵定于天寿山南麓。天寿诸山，为太行山支脉，自居庸、军都蜿蜒东来，至此处忽折而南向，前左有蟒山，右有虎峪，正合风水左青龙、右白虎之说，正前方则为一片平原，东南二水合注于朝宗河萦绕东去。从此，明仁宗以后的十二座帝陵，皆环绕天寿山而墓，遂有十三陵之称。
十三陵不仅选址依风水原理，各陵的建造细则也依据风水。如明光宗的庆陵，原来仿照穆宗昭陵的形制、尺寸，但由于地质条件不同（中遇谿壑），加上当时大学士刘一燝视察后奏言：“新寝营建规制，原题比照昭陵，今相度形势，似又宜参酌献陵。盖以龙砂蜿蜒环抱在前，形家以为至尊至贵之砂，不可剥削尺寸（不能丝毫破坏地形地貌）。献陵亦以龙砂绕享殿、陵恩门，正与此合。”①于是庆陵变更布局，重新按仁宗献陵的方式安排，将陵区前后两部分宝城、方城、明楼区和享殿区分开，中架石桥连接。
二、民间风水
风水也浮游于民间，对中国传统建筑产生了深厚的影响。无论是乡村还是城镇，到处都有风水的烙印。
（一）风水在乡村
风水至少从以下几个方面奠定了中国乡村的基本格局和形貌。
（1）中国的村落皆有着同一模式——“背山环水”或“三山一水绕”（图51）。
（2）大多数村落皆有一个貌似“入口”的水口序列，且多位于东南巽位（图51a、图51b、图51c）。
（3）产生了一大批特殊的建筑，如文塔、奎楼等，这些建筑体型高大，常建于村周四处的山冈、峰顶，在普遍低平的村居中，构成了外围丰富的轮廓线。同时，这类建筑极富民族特点，有力地烘托出中国传统村落特有的神秘的外部空间气氛，又常与“水口”结合布置（图52a、图52b、图52c），类似于村落的门户。
图52a 徽州水口之一（东南，图右下角；该图摹自《尚书方氏宗谱》）
（4）村周形成独特的绿化树种。由于风水的信仰，中国乡村的绿化树种常呈现出独有的处理与禁忌，如东种桃柳，西种栀榆，南种梅枣，北种李杏等，尤其喜爱槐树、枣树、椑树、榉树、青竹等。一方面与谐音有关，另一方面也合乎改善小气候及环境的要求。
（5）方位及组团序列。中国村居一般喜好坐北朝南，却又极少位于正南北的（为天子位），通常总是略有偏转。住宅组团又受风水说和宗法制度的综合影响，一般不愿背离其他住宅的方位，不愿比其他住宅的屋基高，等等，因此乡村住宅组团呈现出自发的整齐序列。而有些组团之间的位置和门向则完全由风水决定，如福建某住宅组团（图53）。
（6）中国乡村的外部还有一个特殊的建筑群——墓群，它们都位于最佳环境（图54a、图54b、图54c）。
图54b 仪公墓图图54c 逢公墓图
图54 风水影响下的乡村墓区图 （引自《休宁古林黄氏重修族谱》）
此外，风水在营建上对中国传统民居也起着决定作用。如中国的皖、浙、苏、闽、粤等地区都广泛采用过鲁班尺、门光尺、“寸白”、“尺白”等尺法决定住宅的建造。
风水理论及其应用 风水的应用（5）
(二)风水在城市
风水对一些城镇的面貌和形成则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兹举数例如下。
1.贵阳
该城地处云贵高原东斜坡上，位于贵州省的东部，为一典型的山城。春秋时为牂牁国地。战国末，为且兰国。至晋建兴元年（313年），始置夜郎郡，迁来居民。元代开始兴建城郭，称为顺元城。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在元代顺元城基础上兴建，初步形成了贵阳城市的原始雏形（称做内城）。明隆庆三年（1569年），又建外城，始名贵阳。其名之由来：“凡州郡从水之阳者，于山为阴，从水之阴者，于山为阳，若地感所称蒙明，汝阳者，居水北也，霍阳衡阳者居山南也，贵州本以贵山得名，山在城北二里，而郡治建于其南，故曰贵阳。”①
贵阳的地势为群山环抱，具有“五虎三狮一凤凰”之美称。风水先生认为其城市的“龙脉”由北而南，与山脉的走向一致，而以凤凰山为祖山，到茶店起个兴顶，便为少祖山，乃“贵山”，至贵山又分支，朝的这支即是正支，经历巫峰、相室、东山等。可见贵阳的地形是合乎风水原理的。贵阳市内现存的著名建筑——甲秀楼，则是风水说的产物。邱乐实的《奉送耽翁江东公祖致政序》云：“捐帑饰，建鳌矶，肖文武天神于上，殆又副以石堤，垂以雄赋，以补山川未有之风水，以辟西南再造乾坤，观者伟之。”大中丞江公祖去思碑记曰：“……甃鳌矶，辟风气而富水贵山之雄振……”郭子章《黔记》云：“武侯祠左，又有鳌头矶，万历十六年巡抚江东之巡按应朝卿，卜筑于南河中流，巽堤潴水，以培风水，建亭其上……”《贵州通志 金石志》上曰：“贵阳城南，一水中分，峙其上者，为来凤阁，前水来自西北环城市，巽维，逆之以阁之堤，岁且久矣。傍水阜，旧有祠记，汉武侯，北向，形家言：逆水以提其气，阁巍然，阁峙于巽方，风水之聚为培……”这些记载描述的是同一座建筑，位于巽位，培补风水。《康熙通志》里明确其为甲秀楼：“鳌头矶在府城南，……驾石筑堤，建甲秀楼于上，以培风水……天启元年毁于贼，总督米燮元重建，更名来风阁，复毁，清康熙二十八年巡抚田雯重建……”
2.泉州
东南沿海名城，理学与佛教昌盛之地。明代时，更为研究易经之中心。加上滨海而形成的特殊气候，泉州与“风”、“水”之关系尤为密切。《泉州府志》卷之四云：“泉郡负海之国……欲知泉郡之气候者，又当以海为言，夫四时之中惟盛夏及秋初始有南风，其余则皆东北风，以春冬二候必天时极其和暖……盖风者海气之所鼓荡也，占云滨海多风是矣。”据说此地盛行郭璞《葬经》，对于葬地的选择特别重视，有为了争夺墓地诉讼法庭的，有为了找到吉地而缓葬数月的，等等。风水对城市的格局更有十分重要的影响。
（1）城之形状——鲤城。城市平面似鲤鱼而有此称，合“鲤鱼跳龙门”之喻象征文风昌盛（图55）。
图55 古泉州城墙形状图新罗城图56 福建泉州府水口示意图
城墙形似鲤鱼（摹自泉州文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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