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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

_7 九把刀(台湾)
「谢谢。」我笑笑,有点腼腆。
在高铁上突然近距离看到总统,是有一点意外的高兴。
但回到座位时我想了很多,大概可分为两点。
第一,虽然由于总统的安检,需要在某些时刻检查路人这种行为很能令人理解,很合理,但老实说如果我真的被检查到,靠,我还是会很生气。这种生气的情绪完全不因这事情的合理性而消失------个人利益与公众利益(我承认总统安全属于公众利益)相抵抗时,虽然精神上认同小我必须牺牲,但他妈的懒趴还是一把熊熊烈火。
话说,如果我是周杰伦,我就不相信经过第五车厢有那么多废话。
小人物被检查东检查西,不爽就是不爽。
第二,而我在盛怒之下,竟然会有「你动我,我就动你」的念头。
这点尤其让我反省。
很多人觉得我是公众人物,但我经常没有公众人物的自觉,我照常干我想干的,做我想做的,写什么也管你去死,非常个人主义。但也因为没有公众人物的自觉,通常我也不会想到我拥有什么样的公众人物的力量------比起那种前呼后拥的主公(魅力型,可召唤千万人并肩共战)。我想的,都是另一种一骑当千的力量(强者型,一刀一马破入敌军取贼首)。
但没想到当我被激怒时,还真的会突然意识到我大概拥有投书到任何平面媒体都会被采用的机率近百的「另类公权力」。而且,我还真的会想使用它------这就是自大。
是的,我原本就很臭屁,但臭屁跟自大不一样的地方是,臭屁是谁也不依赖的独强,可说是一种骄傲的冷眼。我深以此人格特质为傲。
但自大呢,则是认为自己一站出来,就会有许多人都会站在自己这里,几乎不问理由地支持自己。我隐隐约约知道很多喜欢我作品的读者信赖我,而这份信赖转化成支持行动并不困难。但正由于这是一份信赖,我就格外不想使用。我只希望我说的话一直被相信------这跟我一直聚众引导集体行动,截然是两码子事。
回到事件本身。
我脾气很好,更由于我疏懒的个性,导致我很容易原谅别人跟体谅别人的错误(我知道我自己很容易忘东忘西、莫名其妙地着急、爱拖时间等),但大怒之下,就会从臭屁往外跨线,变成其实我不怎么欣赏的自大。
我不敢说经过反省之后,我以后就不会使用这样的「力量」,但反省毕竟有收到一些效果,终究会有一些想法沈淀下来。
这个社会上,很多人都拥有这样的力量。
那些整天在电视上不断开炮的媒体人、名嘴、政客,很多都拥有公器的使用权,但随着他们每天不断使用那些力量,他们的影响力已逐渐边际效用递减------这种递减的效应,好像跟他们说的话是不是正确的没太大关系,而是他们一直一直在用,用的结果就是痲痹。
他们变成不是对与错、正义与邪恶的代言人,而是一种立场的容器。
比如李涛跟李艳秋,现在他们骂民进党一百句话,绝对没有十年前他们骂民进党一句话有力量。
比如郑弘仪,现在他骂国民党一百句话,绝对没有他专心主持新闻呱呱挖时期电国民党一句话来得有力量。
更显著的例子,体现在李远哲身上。
他八年前那惊天一语的力道,就是因为他几乎没有立场,也不曾动用过那股积蓄已久的超级力量。但这种力量一旦用了,几乎就只有递减的命运。今日李远哲使用公器的力量已大大不比当年。
好长的感想。
总之,我期许自己冷然克制不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拥有内在的强悍。
关于「爱情,两好三坏」戏剧的改编初始
每一次创作的状态不可能都一样。
四十本书,就是四十种状态。
每次我回忆起「爱情,两好三坏」的创作过程,我就感觉到强大的痛苦。
真的,很多的痛苦。
细说从头。
我的经纪人柴姐自己开了间戏剧制作公司,每年都总要拍点东西,想要我写一个关于爱情的偶像剧(请问还有关于其它主题的偶像剧吗?)。我说好,当然好,因为看起来很好赚,二十集剧本用乘法乘一乘,收入比写书来要猛太多了。
然而编剧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堆人的事。
我的剧本导演要认同,制片要认同,一起开编剧会的人也得点头。这显然与我一个人就能决定书的内容长什么样子的惯性相差很多。
要干编剧,除非交一个编剧女友,就只有认真做事前功课。
当时我看了可称为严重负面教材的几出台湾偶像剧(对不起我不想点名,因为我乡愿),也看了两出我觉得很好看的日剧(前女友、冰上悍将),并仔细跟着日剧一边看一边写下它的分镜与所需秒数,领会「时间」的感觉。
最后我有了两大关于电视戏剧成功的结论。
第一,非得要有一首超级厉害的主题曲不可,例如101次求婚。东京爱情故事(超级经典,无与伦比)。前女友。冰上悍将。流星花园我没看过,但「情非得已」真是好听。
第二,就是我写在「爱情,两好三坏」新改版书序中,一大堆关于纯爱小说成功的铁则。而我写爱情两好三坏,偏偏很大的程度是向乱不真切的纯爱小说挑战。
然后我就开始写了。
我原本就知道自己是个不适合团队工作的人,但没想到竟是如此体质不适。
每次开会,所有人都卡在第一集的剧本没办法前进,意见总是很多,开了几次都没实质建树,旁枝末节的待修改一堆。
自由惯了的我受不了了,干脆卯起来一个人写剧本,并规定自己约三天要写两集出来。过了几天,前十集剧本就登登注销现了。
写剧本比我想象中痛苦。
当时交往八年的前女友提出分手,还......嗯,常常,我得边哭着完成嘻笑怒骂的剧情,然后悲伤自己为什么非得在这种状态底下工作。在「爱情,两好三坏」故事里的欢乐情节里,或许可以闻出这份淡淡的酸苦吧。
现在回想,还是觉得当时很惨。
如果我现在跟当时一样瘦,该有多好啊......(但失恋就免了,滚!)
剧本我自己写的,当然觉得写得不错,但全公司好像没有人有心情看它,隔了几天还是没有人发表意见。一个人勇往直前的我大概被认为是神经病吧。
我索性向自己宣布:「等虾小?九把刀,我看你还是按照你的节奏把它写成小说吧!」然后就沈静下来,在剧本的辅助下用最习惯的节奏写成了小说。
话说,原本故事名只有「两好三坏」这简单利落的四个字,但靠么,不是每个人都有粗浅的棒球常识,知道这书名隐含的意思------满球数,不是出局就是上垒(当然你可以一直打界外球或来个不死三振),意味着人生的关键时刻。
于是我加了「爱情」两字,为故事的调性与主题做了明确的标记,方便读者,也希望潜在的读者不要误判这本小说是在讲棒球规则的、更不要误以为这本书是在讲「两个好人跟三个坏人之间发生的故事」。
但现在想想,这样的书名好像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
小说出版后两星期,就有制作公司打电话给我,要买下来改拍成偶像剧。
当时我没觉得特别高兴,毕竟这本来就是写来拍电视剧的,又那么好看,被相中改编,不是再自然不过了吗?
但我的小说一直卖得很烂。也包括这一本。
「爱情,两好三坏」戏剧也一直迟迟没有开拍,原因不明。
制作单位买了我的小说改编版权却一直没有动作这样的事可多了(原来版权也有买来屯货这种事!!),多了这本小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常常被读者问啊问的会有点烦倒是真的。
后来很幸运,也很努力,但终究也有点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关于我对网络小说营销的观点,还请见我即将于十月底出版的「非小说,依然九把刀」一书),小说的销售慢慢开始起色,一本带一本,十四个月出版十四本小说。过去卖不好的也开始卖得还可以。
两年后,我接到了「爱情,两好三坏」即将开拍的消息。
老实说我不信,因为我听多了啊。
演艺圈是个屁话很多的地方,什么都信,会活得很空虚,尤其是别人吹捧你的话,说要合作什么什么的,听多了,就会有过剩的期待,会把一个人推向不该去的鬼地方。
做自己很重要,也许更是唯一重要的事。所以我就继续埋在我的小说里。
戏还真的开拍了。
然后,报纸上时不时就看到剧组释出的影剧消息,现在又快要在民视与卫视中文台上档了,广告一直打一直打。真实感才慢慢有了确切的形状。
我当然很高兴。
随着戏剧上档的时间逼近,我的高兴开始变成了焦切。
「怎么还不上呢?」我老是觉得奇怪。
还有一点不安。
怕不好看。
卖出版权的作品我一向不过问,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过问,真要介意,在合约里规范一下就好了。若要我亲自担任原作的编剧,靠,也真无聊,我有那种时间一定拿去写新的小说,而不是在那里自己改来改去(这让我想起了一位大师,南无......)。
我对改编作品的几个标准如下:
一,忠于原著精神,且拍得很好看。
二,不忠于原著精神,仅取毛皮,但拍得很好看。
三,忠于原著精神,但拍得有够烂。
四,不忠于原著精神,且拍得很烂。
重点,当然是第二点跟第三点的顺序了。
比起好不好看,忠不忠于原著就不是那么重要。我是认真的。
几年前,连金庸大师都无法阻止他的作品被乱改乱拍一通,我想我对修改角色或剧本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重点是,好看就对了。如果我的故事仅仅是提供编剧灵感或剧情基础也无妨,若拍得不好看,再怎么忠于原著都很烂。
真的,没有人比我更期待第一部小说改编戏剧的诞生。
这出戏,一定得非常好看!发生在大学室友婚礼后的两件事
前几天特地请假去台北吃大学室友的喜宴,很高兴,新娘子很漂亮,我的室友快要配不上了的感觉。老同学说变也有限,再怎么穿西装把衣服塞进裤子里,还是可以看得出当年的轮廓,以前最漂亮的班花还是很漂亮,不,更漂亮了,还正好坐在我对面。可惜大家到的顺序乱七八糟,没能跟过去最好的老朋友坐在一起,我真的很想问他们终于碰了女人有什么特殊的感动么。
这些都算了,重要的是婚礼后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怪的,一件好的。
婚礼后我要赶高铁,拦了出租车就走。
但我没有小钞,只有两张千元钞,怕司机不想收大钞所以我一上车就说,请载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东西找开大钞先。司机说不用,他有八百多元应该可以。
我虽然在赶高铁,但根本不知道正确时间,我一上车就打开NB用手机接3G讯号调查高铁班次,立刻就发现靠杯我完全赶不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班次。认清这点,我就开始发呆,跟司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这个司机讲话有点怪怪的,连我都很难精准描述他到底是哪里怪,好像是精神有点迟缓,礼貌有点过剩,但也因为人颇客气所以就多聊了几句。
十分钟后,这司机因为自己违规行驶被警察拦了下来。
「真虽。」司机很沮丧,又很紧张:「先生,可不可以请你等一下说,是你在赶高铁所以叫我开快点赶时间?」
「好啊。」虽然不关我的事。
后来警察调查他的时候,我就开始我有气无力的求情(我连我自己违规都没有求情过,这种事真不习惯),但很快就出现我想象不到的对话。
「你有没有跟家人连络?」警察。
「有,我有打电话啦!」司机的声音变得很虚。
「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通报失踪人口?」
「不知道,我真的有跟家人连络。」
「你的驾照也被吊销了啊?」
「没有,真的没有。」
「就是被吊销了啊!」
「对不起啦,可是这个客人很赶,可不可以让我快点载他去坐高铁?」
「客人很赶吗?」
「对啊他很赶!」
我只好点头。
「客人很赶就快放人家下车,我还要问你很久!」
就这样,由于我根本无法付小钞,就只好这样下车拦下一台出租车走。
好怪,遇到失踪人口当一个驾照被吊销的出租车司机,背后一定有故事。
我有点内疚倒是真的,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看到那个被抓包的司机很恐惧的脸跟声音,真的有点替他难过。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混蛋。
不过这怪事也没什么,重点是我离开高铁要去停车场取车的好事。
高铁很怪,明明就说停一整天最多只收一百五十块钱,但台中高铁却硬是要收一百八十块钱,我原本计算好的,身上还有的一百五十块钱可以拿来付停车费,却只能在机器前恨恨地将磁卡退出。
那是最后一班高铁了,我有点怕等一下高铁站内部全部都给我关起来,于是有点匆忙地往我觉得可能有人工换钱的消磁间跑,结果一进去,靠,还是通通机器,没有人换钱,只好皱着眉头走出来准备跑进高铁站里找服务台换钱。
此时,一辆休旅车慢慢从后面靠近,车窗拉下。
是一个中年妇人:「是不是没有零钱?」
「对。」
「来,拿去。」她亲切地拿着两张百元钞。
「啊!不用这么多,我只欠三十块钱而已。」我受宠若惊。
「没关系啦,拿去!」她很热心。
坐在驾驶座的老公对着我微笑,坐在后座的一个妹妹也贴窗户对着我笑。
我觉得好温暖喔。
「不用啦真的,给我三十块就好了。」
结果她将钞票换成了硬币,放在我的手心。
我一看又吓了一跳,是一个五十元,跟三个十元。
「我真的只差三十块钱,真的,谢谢妳!」我赶紧将五十元硬必要还给她。
她笑笑坚持,说不必:「没关系啦都拿去!」
我转念一想,如果其中有一个硬币不被机器接受我就大条了,所以也就很感激地接受了:「真的很谢谢!」
就这样,我心情超级好地将磁卡消磁,拿了车回家。
接受陌生人的帮忙真的很感动,一路都心情很好。
我没问她,我该怎么把钱还给她。
毕竟是小钱,我对人很大方,也不觉得该坚持什么不欠人的原则把钱还给这位好心的陌生人。那种坚持对我来说有点太娘了。
因为从此我就会留上一份心,如果遇到类似的状况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助别人吧。
比起记地址记帐号还钱给那位好心人,把这份助人的大方传下去才是真正有意思。又到了写签书会感想的时候了
很久没办签书会了。
以前办过很多场,老实说没办法假装生疏,一切都很愉快,甚至还比以前更愉快。这个世界依旧运作得很好,大家都在。
这次的新书不是小说,所以有心理准备不会那么多人。老实说估计起来,短期销售量也不会有小说那么有爆发力,但长期来说我自己是很看好的,毕竟......我很喜欢。内容也很扎实。反正书名都已经叫慢慢来比较快了,这方面也是很有体认噗嗤。
但,无论如何我想应该还是会有个一百人的吧?这是我内心的想法。每次我在抓自己签书会会来多少个人,每次都抓得很准,这点小仙女应该可以证明。
中坜垫脚石场据说是全省销售我的小说最多的一间书店,这么捧场,那当然是要去签一下的了。那间店以前发行哈棒时签过,这次去,人挺多,但异常的有秩序,因为都是新面孔居多,加上店员非常专业地帮助引导、拍照,整个就是精神抖擞得很有效率。
有秩序真的让我很放心,因为我只要专注在签名、与来签名坐在我旁边的读者聊几句上,不需要担心大家排得很不爽,也不会坐视时间在无人帮忙拍照下无端端浪费------来自队伍后方的无奈眼神一向是我的要害。
话说以前在中坜高中演讲过一次,这次也看到少数的旧面孔,当然可爱的米子、跟一些想追她却假装没对她意思的男同学也在其中了。说起来中坜跟我越来越熟了,前几天还来到一次中坜(中央大学已经位居我去过演讲最多次的大学,文化居次。半年后华梵大学将以四次居冠。),我很喜欢住桃企,干净、大、亲切又不算贵。火车站附近的商圈感觉人气很旺啊!
中坜垫脚石大概有一百二十多个人。吧。
然后晚上是丰原的诚品。诚品位于太平洋百货地下室二楼,位置有点......不那么接近地表(说什么啊?),人不多,大概五、六十个人吧,但出奇的很温馨。
由于不需要担心签不完的问题,所以我放心地演讲了半个小时,说说这本书的创作感想,以及之间发生的趣事。演讲时,麦克风的状况真的很重要,常常我因为麦克风很烂吃了很多苦头,甚至有发生过听众听得很不爽,在十分钟内从第一排转身离开的憾事。丰原诚品办小型签书会的气氛与环境真的是顶级的好,让我印象深刻。
礼拜天在台北金石堂汀州店,是我们传统的两大主场之一,甚至是最厉害的主场。每次杀手出动,就一定是签到晚上九点半十点的大战斗。
昨天我到的时候,号码牌好像才发到六十几号,比起来真的是少很多。起先我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就因为拿到一只好麦克风而逆转向上,毕竟很难得有一个可以让大家舒服坐下的空间(从短鼻子大象小小的签书会后才有的一个签书会空间)让我说说垃圾话,等我屁完,场子也暖好了,完全就是一个非常棒的战斗环境。有秩序,又可以随时乱说话。
老面孔在台北特别的多。
主持人小仙女越来越漂亮了,对活动也驾轻就熟,老实说我整个太放松了,都是因为大家都越来越熟悉整个状况了。师奶还是很有干劲,发型也更年轻了。平平照样有套表演,还多了很多新把戏------这就对了嘛,一定要有新把戏的啊!小黑变得好瘦,这当然是好事,但不可以比我瘦,所以到此为止了!小黑!男人就是要有一点肚子,才能在里头撑船嘛!!东海的漂亮学妹带来两好三坏剧组那边的消息,所以聊了久很多不是我很色好吗?!小炘来探班一下但没聊什么,签书会这种场合时间太短还真不适合我们聊,晚餐时遇到那才叫扯。
靠,我当然没有忘了李昆霖。
我在队伍理看到李昆霖的那一瞬间,干我的脚底就冒出汗了,因为我很怕李昆霖会脱衣服然后逼我一起脱。他的面子很大,干但是我不见得给得起啊!记得吗?我以前很喜欢跟读者一起露左乳照相的,最近两年没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的腰变粗了哈哈哈哈哈!才不要咧!!李昆霖果然是个高手,一出现短短几秒(不是短短的屌)就把活动的气氛炒得狂热,大家都笑得很开心,我却冒冷汗冒到连胳肢窝都湿了,唉,我竟然也有怕的人啊!
等我瘦了,我就要报仇。
最后台北场签了全部一百零几个人,很轻松愉快,第一次在七点前可以走出汀州店,真的很神奇。不过我是有仇必报的啦,台北场我估计应该有两百个人,却只来了一半,虽然很欢乐,哼哼,但这短少的一百个人我会算在杀手四签书会的头上,到时候大家要过来挺一下,顺便拿个蝉堡啦。
上个星期到彰化启智学校
小时候家附近住了一个头大大的大叔,他总是穿着破破烂烂的绿色大衣在街上走来走去,两眼无神,有时呆笑,有时嘀嘀咕咕,大家都叫他大头仔。
据说他小的时候发过高烧,烧坏了大脑,所以有点智障。
我们家开药局,而他每天都会到我们家买治痛丹药水喝,看着他颟顸痴傻的背影离去,心中隐隐生了畏惧,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接触身障者的经验。
上星期接到一项特别的任务,就是到彰化启智学校参与替代役役男的公益服务,并详实记录报导。
我在什么也搞不清楚的情况下,进了彰智的大礼堂,据说有场表演。
「替代役来表演?」我搞不懂,彰智的替代教育役原来也要负责娱乐啊?
「对啊,就是反毒大使来支持演出,因为这些身障的小朋友平时很少有这样的活动。」役政署的官员解释。
「原来是反毒大使啊......」我了了。
「反毒大使」这个替代役役别曾在成功岭宣传,当时在大礼堂引起一阵骚动,大家都在底下议论纷纷:「这到底是很爽还是很操啊?」由于里面似乎有编剧的缺,我也曾考虑过舍去文化役的专长资格参加甄选,毕竟只有令我的专长有所发挥之处,服役起来才不会有浪费生命的遗憾。
话说那时队上的长官也以为我会去甄选这个役别,因为感觉起来很凉很爽------对很多人来说,不管你是当哪一种兵,只要别人在流汗而你在发呆,就算你赢了------我想,如果你是抱持这种想法在服役,不管你在哪里,都会过得很痛苦。
从那天的情况看起来,反毒大使实在是一点也不凉,不只要针对「反毒」这项基本业务设计表演节目,也要随时支持各单位的要求到处表演,可以说「非常好用」。
一旦你非常好用,那就是多多使用啰!
我坐在台下看,老实说节目一开始还真的有点白烂,但随着魔术师登场、乐团飙歌,我瞬间完全可以理解他们花了很多心力在设计表演上,而且每个人都很有才华,有种「这大概就是替代役里面的国军艺工队」的感觉,要会魔术、要会跳舞、要会弹吉他、要会唱歌......
跟大多数人一样,我接触身障学生的机会很少,所以完全不知道他们看得懂多少这样的表演,但一波又一波的笑声是骗不了人的,代表了他们对台上的表演热烈的肯定。就算看不太懂,热情也是会迅速感染的吧。
看在台上表演的同学眼底,如此热力四射的替代役生活,那种共同准备演出的夙兴夜寐,一定很值得怀念!
有点好笑的插曲。
当台上表演的时候,有一群学生不知哪听来的消息,突然涌上请我签名。
当时我整个不知所措,因为这些围上来的学生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身障的感觉,我在猜,会不会也是前来支持演出的学生团体?但就在我想用正常方式跟他们说:「等一下再签啦,我们要尊重抬上的表演啊。」时,却看见一个胖胖的女学生杂在里头哈哈笑说:「哈哈你的书我都看不懂耶!」
那时我又忍不住想:「看不懂我的书,那大概是有一点那个吧。所以这一群应该都是轻微的智障吧,嗯嗯。」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领着她们从旁边的侧门走出拍照。但轮番拍照的过程中,我越看越不对劲,这明明就是一群很正常的孩子啊!
但那个胖胖的女孩每看到我一次,就很兴奋地哈哈笑强调:「哈哈哈!我都看不懂你的书耶,都看不懂耶!」我就只能再度陷入无解。
直到有一个彰智的学校老师在我耳边说:「她们都是我们学校育保科的学生,都是正常的孩子,很活泼喔!」我才整个大惊。然后学校老师又说,她们不只招收智力方面有缺陷的孩子,也让正常的孩子跟她们同校相处。
我觉得真有道理。
你看,我没有经常接触这些有身障的小朋友,所以一整个不了解,不了解,就会有很多不真确的想法,也很容易有误解或偏见。而偏见的产生通常都很伤人,如果能够多让有身障的孩子跟正常的社会多接触的话,不只可以帮助身障的孩子融入,也能让社会上的大家拥有了解身障孩子们的机会,进而才有关心、体贴、并帮助的可能。
当反毒大使替代役在台上表演的最后,那群育保科的孩子们主动冲到台上、台前,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带领所有观赏表演的身障孩子,一起挥舞双手、一起大声歌唱、一起大笑。顷刻间就让舞台上挤满了同乐的大家。
真的是让人很窝心的感觉。
挥别了表演,在离开彰智的路上,我忍不住反省:「我的书有难到让高中生看不懂的境界吗?不是应该好看的吗?不,下次一定要认真来问一下,到底是哪一本我的书她会看不懂......」
依然九把刀座谈会记录
这次的新书意义特殊,是我的硕士论文改写,由于非比寻常......简直是很怪,所以没有采取传统的签书会形式,而是邀请跟新书相关的专家举办座谈,签书就变成其次的读者服务了。
就分三篇来写啰。
第一场座谈会办在台中新光三越九楼的法雅客,是跟「G大的实践」纪录片的导演廖明毅对谈,廖导拍过我太多东西(两支纪录片、四支广告),长达一年多的跟拍过程更将我训练成一个视镜头为无物的耻力人,这次搭售在「依然九把刀」里的DVD拍摄内容跟幕后秘辛,就是这场座谈会的重点。
法雅客的场地很好,位置关系挺舒服(能有两张大沙发就更好了),还有一台大电视可以持续不断地放纪录片跟怪广告当背景。我在百货公司里的书店办过太多场签书会,对百货公司「内建书店」的人潮状况很清楚,就是读者肯定是事先知道签书会时间地点才特地赶过来的,比较缺乏「因为办活动被临时吸引过来的好奇民众」,但优点是办起来会比较舒服,有现成的冷气,无聊的排队的人在拿到号码牌后也可以先去逛一逛再回来。
这次开始前半小时根本没有人,靠,害我紧张了一下,很怕对不起特地赶来的廖导,毕竟人多才热闹嘛!热闹才会high啊!好险在活动开始前十分钟,现场位置竟神奇地坐满,还有人站着。南无阿弥陀佛。
廖导详细解释了当初一本网络小说都没看过的他是怎么透过纪录片拍摄的漫长过程自己去了解这个新的文学环境是三小,以及渐渐跟我熟识的部份,大概回答的问题也包括为什么当初拍网络文学的纪录片会用我当影片主角,还有廖导的拍片态度与观点的形成。
纪录片对我来说意义真的很重大,那段时间碰巧记录下我的实体书从很不卖到挺畅销这一段模糊的灰色地带,有很多当然没有被拍到、却隐藏在记录画面之外的我的人生,所以在我眼里,这不只是网络文学这块土地发生了么事、在那之间我干了什么,而是深刻的、我的生命。
例如在拍摄担任联合文学营的导师那一段,正好前一天我跟前女友正式分手,哭得眼睛红肿喉咙沙哑,还得去上课。拍到少林寺第八铜人戴光头头罩用毛笔签书的画面背后,那天晚上,我被前女友伤到几乎发疯。例如很多画面背后都还在我妈妈生病的期间,那些签书会之所以会有我,全是我跟两个兄弟换班离开医院去参加活动的结果。
诸如此类,有太多痛苦悲伤的记忆。
但是很干,我跟小内告白的甜蜜画面却没有被剪进去,不过好险廖导有剪送我ㄎㄎㄎ......
老实说我并没有跟「拥有合作关系的人成为朋友」的习惯,因为我有点懒得交新朋友,觉得人生就用现在这个「朋友额度」样子运作下去好像也挺好的,廖导算是个例外。我想很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拥有相似的梦想跟实践力,而是,根本就因为工作关系混在一起太久!
第二场座谈会,是在台南的敦煌书局,五楼还是四楼忘记了。
这一场也有点恐怖,在开始前二十分钟根本没有什么人,害我觉得对与会的蔡智恒有点不好意思,但后来开始前十分钟竟神奇地满座,好险。
这是蔡智恒跟我第二次一起座谈了,蔡智恒很可能是与我座谈过的人里最聪明的,这点充分表现在蔡的机智上,也是三场里笑声最剧烈的一场。
会请蔡智恒对谈,于公当然是因为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出版与成功跨越了网络与实体,不管在几年后,都绝对是任何网络文学座谈会或甚至研讨会一定会被提及的经验。总之就是太厉害。悟空跟达尔合体大概就是这种组合的程度吧。
在私底下,蔡智恒也是我在这个小圈子里少有尊敬的人。
比起臭屁,蔡智恒居然很有嫌疑会秤过我,但蔡智恒基本上除了贴故事之外罕有关于生活琐事的发言,跟我的习性不一样。我差不多有一只脚踩在网络里生活,不管我有多少天没有办法上网都一样,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始终都用无线网络的方式连结进无名G板。
所以我臭屁的个性轮廓比较无法隐藏,其实也干嘛隐藏。
在小说实体化的过程里,蔡大哥一直都是很顺遂的,这种顺遂的程度几乎很难再度复制。加上个性关系,所以蔡大哥没有一些网络小说作者发表论述时的「有志难伸」、「不吐不快」、「冷眼激动」,还多了很多可爱的诚实------就是这一点让我特别欣赏蔡大哥。
比起来,多年不卖的我当然很战斗。
但如果可以很顺遂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很顺遂。只是我在历经泥巴堆里的多年打滚后,当然也太了解不顺遂的人会想什么,也体认了一些泥巴堆里才能被迫体认的东西(不管你愿不愿意)。就某种结果论来说我当然还是很幸运,即使到哪都沾了一身泥巴还以泥巴沾沾自喜。
所以蔡大哥才会开玩笑地说,我们一个是英雄,一个是伟人,哈哈。
话说在「依然九把刀」论文里,我在网络上、在大家都不知情的状态下,抓剪了很多网络作者「公开展露」自己创作动机或欲望的贴文,如藤井树、敷米浆、穹风、蝴蝶、还有一些至今尚未展头露角的作者。他们看到自己写过的东西大概会有点害羞吧。那些引文其中自然也包括我自己------我没有作弊,因为我抓的可是我在写「语言」(恐惧炸弹)时期写的贴文,那时我可一点都没想过要干这件事。我想程度上是公平的。
比较可惜的是,仔细回想座谈会内容,我们比较像是联合回答读者们的问题,稍微欠缺对谈或交锋的部份。如果我们彼此有点赌烂对方的话或许可以帮助以上欠缺的部份顺利开展吧。唉。
不过我说蔡大哥,你的笑点要扩充一下啦,干我有些两年前就听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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