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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把刀-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

_6 九把刀(台湾)
「好啊。」
「我可不可以自己出自己的份?」小内红着脸。
我愣了一下。
「不必啦,才一百多块钱,又不是......」我捏捏她。
「可是你已经追到我了啊,为什么还要帮我付钱?」小内很认真。
面对小内近乎童言童语的可爱坦白,我傻了。
「难道追到妳以后,就各付各的了?」
「嗯,男生在追女生的时候不是会一直出钱装大方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啊,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真的。」小内从皮包里拿出钞票,说:「虽然我的钱不多,可是,以后可以让我自己出我的部份吗?」
「为什么......其实真的不必这样。」
「我也想要对我们的约会有贡献啊!」小内将钱塞在我的掌心。
我很感动。
能听到这么朴稚的答案,能遇到这么好的女孩。
这是恋爱的好兆头!爱情本质,坚若盘石?
每个世代都试图找出他们对事物独特的定义与见解,以反映与其它世代之间的差异。拥有最多重新诠释意义的世代多半都是年轻族群,因为他们的语言最贴近时代的脉动,他们,也正是最害怕「变成跟别人一样」的一群。
关于爱情,「劈腿的正当化」是年轻族群重新探索「爱情」的一种可能。最常见的一说法为:在婚前多多交往不同的对象,比较不容易选错人!
或者更纯粹来说:爱情本来就无法圈地限制,只要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不课以?
一次喜欢很多人是相当常见的情况,男生可以一口气痴恋蔡依林跟松岛枫,女生同时心醉古天乐与郑元畅,丝毫都不奇怪。记得国中的时候,我一次最多可以喜欢四个女生,但行动的表现碍于社会观感,我只能一次追一个,想来我从小就不懂变通、左右互搏。
其实劈腿早就退流行啦!
现在只是把劈腿这种名词从坟墓里挖出来,复古重刻而已。古人三妻四妾毫不奇怪,对比现在「合法性的劈腿」只能发生在婚姻之前,古人的劈腿落实的相当制度化。但古人的劈腿主要是确认传宗接代的完成,而现在年轻世代讲究的劈腿,是相当随心所欲的,是一种喜欢就喜欢,不喜欢随时拉倒的愉悦。
比古较今,我在想,爱情这种东西真的会随时间有所改变吗?
如果会,为什么我看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是会深受感动呢?
为什么红楼梦还是能打动人心?
这么说来,会不会是爱情的本质始终没变,只是形式变了?变得更多元了?
我立刻用最快的google方式比较了一下十年前文学里、跟当今文学里描述爱情的字句,发现差异并不大,不同的文学世代描述初得到爱情的滋味,除去修辞的壳,内容大抵都是「坐立难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彷佛全世界只看得见妳」、「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是巧合吗?或许是我的小小期待吧,我真希望爱情的本质真的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我们看待它的方式、处理它的方式不一样。如此说回劈腿,劈腿是一种「爱情的形式」,还是一种「现代的人际关系」?
前论古人有三妻四妾,男人劈腿女人之厉害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时后女权高涨,一夫一妻制框限了男女「在一起」的形式,也把爱情的可能给限制住了,照「能量守恒定律」,如此爱情的「浓度」理当增倍了?
有吗?还是起码把爱情变得「公平」了?
还是爱情根本不该计较公不公平,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平等的爱人?
也许劈腿正是当今社会在一夫一妻制的非人性箝制下,新世代找到的情感出口,反正结了婚就等于挖了爱情的坟,不如在那之前用最有效率的方法品尝爱情,等到肚子太饱,嘴也腻了,哪天看着周遭的朋友一个个肚子大了结婚,兴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后,拉着最合适的陪葬人走进礼堂!
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样的说法,倒让我想起了神鵰侠侣里的古墓派,杨过与小龙女的恋爱就是在好大一个活死人墓里慢慢谈起的(这是什么联想......)。金庸小说里的第一情圣,正是非杨过莫属。
杨过所代表的爱情元素分两种:一,是不顾一切的追求(热烈的,火焰般的);二,一定要在一起的长远承诺(顽固的,大海似的)。
两个元素相比,痴情,正是大家对杨过最大的认识,所以也因此给了他非常实惠的奖励。也就是,尽管身边无数美女跑来跑去,但杨过不动如山,硬是苦等了小龙女一十六载,除了练练武功,无聊就养鸟为乐(还是只大鸟!),导致他十六年后天下无敌(劈腿的话,内力起码要打对折,掌法去三成,剑法去两成,武林排行榜得掉到十名外!)。
话说升高中的那年夏天,我翻到神鵰侠侣最后一集,十六年后杨过在断肠崖等不到小龙女时,他忽然想到了苏东坡的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 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 明月夜 短松冈
等不到小龙女的杨过哭了,一夕白发,我也虎目含泪,心想苏东坡真是天下第一痴情人啊,否则怎能写出这样感人的词?
于是我们把镜头带到苏东坡的脸上。
Action。我调查了一下苏东坡的身世,赫然发现他在老婆死后还娶了她的堂妹为妻,我虎躯一震,接着又查到苏东坡随后还娶了这位前妻堂妹的丫嬛为妾......
吼!那位丫嬛只十二岁而已耶(这位丫嬛不可小觑,她可是苏东坡唯一认可的红颜知己)!我整个傻眼!苏东坡,你真男人!这辈子的运气奇好,血泪地爱过之后,又能接二连三遇到其它的真爱......然后又写了好几句动人的凄绝之词呢。
如果苏东坡这位据说长得超丑的才子都可以有这么好的恋爱运气,我们这么帅,当然也可以(握拳)。
但若我们可以接受一个人一辈子可能爱上很多人,那么,我们就应该试着接受------爱上很多人的时间可能是相迭的。
这份相迭可能很无奈,也可能很浪漫,更可能的是......相当真实。
或者引用小田和正为东京爱情故事作的名曲「爱情故事突然发生」:
该如何说起才好?时间在踌躇不定中消逝
话题来去盘旋,口中却尽是些无聊的话
妳的完美,让我无法单纯只说爱妳
雨彷佛即将停歇,属于我俩的黄昏
倘若,那一天,那一刻,我们没在此相逢
将永远都只是陌生的两人
爱情不是僵化的课后作业,它要发生便发生了,非常任性。若命运大魔王一鼓作气安排了五个真命天女给我,我也只好勉为其难通通笑纳啊(低头玩手指)!
按照伟大的机率课本告诉我们,如果两千万人中只有一个人会是你的真命天子(别说全台湾找不到你的真爱啊),那么全球六十亿人,就有三百个真命天子散布在世界上的不同角落!
很恐怖吼!
真相还不只如此。若是在古时候,天大地也大,这三百个真命天子里大概有两百九十九个你终其一生都碰不到。但现在抬头见看见飞机,低头就走进网络,少说有一百个真命天子跟你有机率上的爱情缘份......很困扰了吗?
等等!
更困扰的还在后面,因为你绝对没有这么幸运,因为还有很狗屎的孽缘用同样的机率在伪装你的真爱,数量大约也是一百,所以可怜的你总共要在一百个真命天子,跟一百个假命天子中做出选择,真的是忙坏了!如果要你一个一个谈恋爱,是不是太委屈你了呢?哈利波特都已经完结篇了,谈恋爱当然也要更有效率进行啊!所以......劈腿根本是王道啰!
身为一个六年级后段班的准大人,其实,以上都是虚张声势的违心之论。
或许是真的古板(唉,是哪个年代的人会举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当例子啊),也或许是尝过劈腿的良心不安与苦果,也或许,是对爱情还抱存着一份一心一意的期待,真希望在某个下着小雨的午后,能遇见这么一个人,用抄来抄去的经典名言轻轻跟她说一声:
「我们是为了相遇,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那么,一生只爱一个人,好像也就足够了。九把刀写的,小内画的
去年生日,小内送我一本她亲手画的「爱的小书」,记录我们之间发生的甜蜜画面。特别的是,小内偷偷跑去与我长期合作的出版社,事先将「爱的小书」用光面纸印刷成书,还是精装本的硬壳封面,完全就是出版的规格。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送完为止」!
我在美丽华摩天轮上仔细翻阅,想象小内一边画画、一边期待我称赞她的模样,心里真的很感动。又想到害羞的小内鼓起勇气跑到出版社,恳求编辑帮她印制成书的满脸通红,就很想亲亲她,说她好。
「你喜欢吗?」
「嗯,谢谢妳,这是我收过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小内笑嘻嘻将头低下,让我摸摸她的头。
突然,我觉得如果将我的文字搭配小内的插画,也许是很美好的......一本真正的、有ISBN编码的书。而我的手中正好有一个很适合的故事,一本童书。
苦苦哀求了一个礼拜,一直以为我在开玩笑的小内终于惶恐答应,用课余的时间与我讨论哪些段落适合画什么、用哪一种表现方式、背景要不要将文字盖过去等等。甜甜蜜蜜吵吵闹闹画了四个月,终于大功告成。
老实说小内的画画技术不过是一般人类都能画出来的水平,但在技术之外,小内的线条有种朴拙的真诚,毫无匠气,很能打动人。所以尽管小内用色铅笔画出的作品略显单薄,我还是想委托出版社出书,当作我们爱情的纪念。
在我的想法里,这本「专门成就我的爱情」的童书大概刷个两千本就可以了,不必大费周章。岂料出版社的心脏很大一颗,特定请了一个插画家帮小内的原图做影像处理。插画家是长期合作愉快的Blaze,功力非凡,起先我还蛮排斥这样的「修图」,想说反正我只是要小量出版,不让出版社赔钱也就是了,为什么要让第三人介入我跟小内的合作呢?但Blaze是个心细的女孩,将图修得非常自然,让最后成品色彩饱满,层次丰富,我跟小内看了都很喜欢,也很感动Blaze的努力。
......女人要化妆,果然很有道理。
后来去出版社开会,编辑qb笑嘻嘻给了我一记拐子:「喂,你赶在当兵前出这本书,是不是想讨好小内,这样她就不会兵变了?」
我耸耸肩:「没啦,只是觉得以后如果两个人大吵一架,吵累了,看到这本书就会想起对方还是很爱自己的,就突然不想吵了。那样不是很棒吗?」
话虽如此,有件事回想起来还是很恐怖。
小内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如果我「表现良好」,或许一个月可以换来一次「三十秒快速翻阅小内日记」的福利。就在童书付梓前夕,忘了什么缘故小内跟我大吵一架,那天的日记上用气到歪斜的字体写着:「忍耐!我要忍耐!我一定要忍到书出了之后再跟你分手......让你丢脸!」
即使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同样不能小觑啊!小内看杂志想变美
小内与我的约会总是带有工作与学业的成色。我时常坐在简餐店里写小说,小内写累了作业,就会翻遍各种杂志打发时间。翻到一个境界,就会想跟我说话。
有一次,小内正翻着某女性杂志。
「我好烦喔。」她突然迸出一句。
「烦什么?」我的手指停顿。
「大家都长得好漂亮,我也好想变成美女喔。」小内叹气。
嗯,对于这个问题,标准答案只有一个。
「鼻鼻,妳就是美女啊!」我很认真,用小汤匙挖向她的手。
「大骗子。」小内拿着杂志,整个人倒向沙发的另一头。
「真的。」我很严肃:「我这个人很现实的,一向只跟美女在一起哩。」
小内没理会我,眉毛锁得更紧了:「哎呦,如果上帝给我一个愿望,那我要变成谁好呢?到底要变成谁好呢?」
这一定是考验。一定。
......我不会轻易上当的!
「鼻鼻,别阿呆了,当然是现在的妳最漂亮啊!」我露出灿烂的笑。
「你不要再骗人了。」小内瞪了我一眼,瞋道:「快点!快点给我意见啦!」
说的也是,如果上帝真的出现了,也真的给小内一个愿望,情况会变得很严肃。如果一不小心变错了人,我的头会烧很大。
「林志玲吧。」虽然比我高,不过......我接受。
「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林志玲的声音蛮好听的。」
「果然还是声音吧!你就是一直嫌我声音不好听!」小内有点生气,也有点沮丧:「你怎么可以一直嫌我!」
我大惊:「我哪有嫌!我只是说......林志玲的声音很好听啊!」
「可恶!」小内快哭了。
不过既然开了这话题,往下可以聊的东西还挺多的。
「认真回答我,如果可以,你想我变成杨丞琳还是张绍涵?」
「杨丞琳。」
「那杨丞琳跟蔡依林呢?」
「杨丞琳吧。」
「那杨丞琳跟你最爱的周迅呢?」
「我最爱的是妳。不过......周迅。」
「那周迅跟白歆惠呢?」
「歆惠啊?这个很难选耶,不过还是周迅好了。」
「什么歆惠?干嘛叫得那么亲密!」
我吐吐舌头,赶快转移话题:「喂,那妳到底决定好了没?要变成谁好啊?」
小内根本想不出来,但随手指着杂志其中一页,说:「随便谁都可以,因为大家都好漂亮。」
那一页的模特儿,正是最近红得发紫的隋棠。
我若有所思:「鼻鼻,如果妳变成隋棠,那妳还会爱我吗?」
小内不加思索:「会啊。」
我很感动:「那我们可以做吗?」
小内整个大怒,气道:「不行!你干嘛啊?你这么想跟隋棠做吗!」
唉。
好好一个下午又毁掉了。天下无双的笑
小内很期待每个月一次的杂志专栏,因为她很喜欢看我写她。
「把比,这个月的ELLE写了吗?」小内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一只眼睛。
「还没耶。」我看着屏幕,光标已经残废很久了。
「那你想好要写什么了吗?」小内细小的声音。
「不知道,我等一下去灵感档案夹里看看有什么好写的。」我说。
我计算机里分门别类的小灵感够我写到世界末日,毕竟平时的勤劳就是故事之王的本钱啊。
「写我啦,写我啦!」小内突然靠了过来,像蜜蜂一样乱钻。
「我考虑一下。」我严肃地说,故意皱眉。
「写我啦写我啦!求求你写我求求你求求你......」小内双手合十恳求。
「那妳会乖吗?会念书吗?」我淡淡道。
「会,我会乖乖念书。」小内赶紧坐好,把会计课本打开。
好吧,那就写一下好了。
小内很喜欢我逗她笑。
刚开始跟小内约会的时候,我怕冷场,常常乱说笑话逗小内,或是做一些奇怪的事吸引她注意。
而同样怕冷场的小内,也会很给面子一直笑不停。
最好笑的笑话,往往是脱口而出。
有一次我们在清水休息站外,趴在栏杆上看星星。
看星星表面上很浪漫,其实很无聊,太久没说话更有陷入尴尬的危机。
此时平日与我交好的灵感之神,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随口说:「跟妳说喔,上次刘德华来我经纪公司谈案子的时候,突然走到我旁边,脸贴得很近,然后对着我挤青春痘。」
「好怪喔!」小内傻眼。
「真的很怪啊!我也吓了一大跳,就在我吓了一大跳的时候,刘德华也吓了一大跳。我问他干嘛要对着我挤青春痘,刘德华很不好意思的说,他还以为走到镜子前面。」我一本正经说完。
小内愣了一下,随即跟我一起捧腹大笑起来。
宇宙无聊的笑话最对小内的菜。
「比比,我跟妳说喔......」
「好呀,说什么?」
「我......我......」
「嗯?」
「我......一球一球投,一球一球投。」
这样也能逗得小内边乱笑边说:「哈哈哈好好笑喔,把比你抓到我了抓到我了......」够白痴的了。
话说女孩子一笑,印象值就加超多分了,也会给男孩子很大的信心。
不是我吹牛,小内灿烂笑起来会露出一点点上排牙龈,笑容真的是天下无双。
其实一个男生猛讲笑话、或试图用幽默的方式显示自己很从容自在的时候,大概心里反而挺紧张。
如果搞笑搞得太过头,例如逛街逛到一半突然倒立走路,就有被当成小丑的危险,那还不如安静一点好。
所以我没有好玩的话可以说,就会一直看着小内微笑。
「为什么你要一直笑?」她不懂。
「我在想......如果我一直对着妳笑,妳也会笑。」我露出狸猫笑。
就是这句话,成了小内认真考虑跟我在一起的关键。
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幸福,或许就是找到一个很能逗她开心的男孩。
这种感觉也许胜过安全感,胜过很高很帅,胜过才华洋溢。
但男孩又何尝不是?
找到一个总是对着我开心笑来笑去的女孩,真的,真的可以写足一千篇闪光文塞杂志专栏。
就像现在一样。
在高铁上遇到的鸟火事件......一点想法的反省
由于要写替代役的每周心得,只好选点象样的生活体验来写。
前两个礼拜我跟小内家人去垦丁玩,他们从台北搭高铁出发,我从台中乌日高铁站出发,相约高铁左营站会合,出发地不一样,但搭的都是同一班高铁。
我在第一车厢,他们在第十车厢。
到了台中站我上车后,小内的爸爸才打电话说要我走去十车跟他交换座位,好让我跟小内坐,没搭过高铁的他正好可以逛逛高铁内部。
但当我从一车走到五车时,突然被高铁的客服挡住,问我要干嘛。
这时我看仔细清楚,拦住我的并不是高铁客服,而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几个高铁客服站在他旁边,五车则是商务舱。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十车。」我以为他们误以为我要白搭商务舱。
「不好意思,现在这节车厢有重要的贵宾,无法让你通过。」
「十车有我的家人。」
「不好意思,我们......」
「喔,那算了。」
我打断他的废话,很干脆地转身,倒是吓了他们一跳。
但我懒得回到遥远的一车,在五车随便找个座位就坐。
另一个黑衣人则亦步亦趋跟我到座位,看着我将大包小包行李塞在脚下,打开刚买的壹周刊,他小声问我:「很抱歉,这班直达左营,你可能无法......」
「喔,啊我就不去了啊。」我继续看杂志,不想理他。
是啦,我知道这般列车直达左营,所以我也没机会在所谓的下一站换车厢,从车外绕跑到十车。然而不让我过就不让我过,没什么了不起,但继续废话就浪费我的时间跟精神了。
然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小内,告诉她情况,但小内的爸爸执念很深,立刻说他要来五车找我换位置。我是有点纳闷,因为车内座位很多,其实不见得要跟我换。
反正重点是,小内爸爸倒真的用执念突破了五车的封锁,走到我身边,要我马上到十车跟他女儿坐在一起。那还怎么说,当然只好立刻整理东西。
「可是他们不让我过。」我忍不住说。
「没关系,我已经叫他们让你过了,他们会跟着你过去。」
「......」
只见有个黑衣人(他一路跟着小内爸爸)看着我背着背包、提着单眼相机袋、拿着两本杂志跟水站起来,准备去十车,他用很为难的表情说:「这么多东西......」
此时我心情已不是很好:「然后呢?」
「过车厢前恐怕需要检查。」他皱眉。
「究竟是什么贵宾可以有权力检查我的东西?」我瞪他。
「......」他苦笑,没接话。
我们走到第五车厢入口前,另两个黑衣人看着我一堆东西,脸色有点为难。
靠,我又不欠你钱。
「我要去十车找我家人。」我皱眉。
「这么多东西......我们可能要请你......」
「到底是什么贵宾可以检查我的东西?」
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火大到生出一股念头。
如果这些人胆敢打开我的背包检查我的东西侵犯我的隐私,我就投书到报纸写社论,公干这个大人物,让大家看看是何等人物搞这种排场。
毕竟检查旅客的行李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道理。何况如果我本来就是十车的乘客,这么做更是完全站不住脚,我买了票,就该让我过去。什么贵宾的,我根本不信这一套。
就在我启动小宇宙模式后,他们就摸摸让开了路,让我前进。
我在五车里左瞪右看,看看到底是哪个大人物可以叫得动这种宣称要检查旅客行李的黑衣人。
就在车厢中间,我找到了答案。只见阿扁总统正在跟旁边的人聊天。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一切变得可以理解。
就在我离开第五车厢时,一个黑衣人用有点抱歉又有点高兴的比情说:「现在你知道是谁了吧?」
这种表情,让我觉得他以他的工作为傲------这令我笑了出来。
我喜欢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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