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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你的生命礼物》

_5 克里斯多福·孟(加拿大)
  “究主对这件事怎么说?”
  “没说什么。他只告诉我,我可以继续第二个原则,那是三星期前的事。”
  “真不是盖的!”彼得赞叹道,“那你怎么去理解究主的?”
  “无法理解!”她提出忠告,“我见过一些已经上到第七、八条原则的学长,他们说,他们仍然不了解究主。有些学生——我是说我并不是自认为了不起——可是有些人看起来比我还糟糕,但是他们的课几乎快上完了。”
  我的内心一阵紧缩,感觉自己的头被球棒重重一击!丽莎已经证实了这整个训练只是一场大骗局,在每月缴费两千元共八个月之后,我仍会像当初进究主家大门时一样两手空空。就好像这世界在玩杂耍特技,总是找一些新鲜的办法来修理我,而这一次我真的落入陷阱了,就像我爸常说的:“日光下无新鲜事。”
  “好,”彼得由衷地笑着,拍拍双手,摇摇杯子,“我这一辈子已经被一些真正的老千设计过很多次了——可是告诉你们,我从不曾如此享受过,你们一定会爱上他的!”
  “是的。”丽莎承认,“我认为他棒极了,而且他也没有陷害我的意思啊——因为这整套课程是免费的。”
  “什么?”彼得与我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我与你们同样的吃惊,一开始我以为他对我有非分之想,过了一阵子我开始希望他真的是那种人,可是他只是很单纯地……我不知道为什么……把这课程当成礼物送给我。”现在我真的头昏脑涨了,不但不知道该去想什么,甚至连怎么想都不会了。
  “他派你来这里的,是吗?”彼得指责她。
  “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当然,这是他的阴谋之一!他派你来这里,说服我们去相信究主是个神通广大的高人。你先勾起我们对究主的怀疑及不信任,然后又把我们的怀疑一扫而空——真的,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何必那么麻烦?”
  “为了钱。”
  “你认为他在追逐你的区区两千元?”
  “一万六千!”我纠正她。
  “随便你怎么说——他还有收别人两万的呢,总而言之,他不是为了钱。相信我,他与他太太所拥有的钱远超过一千名学生的学费。”
  “嗯,也许他想把我们卷入什么教派里。”
  “没想到他结婚了。”我喃喃自语,仍然试着想让自己的头脑恢复运作。
  “教派?”洁西大声问,“你们活在什么年代里啊?”
  “这种事现在还有哇!”彼得坚持着。
第32节:这是一条真心的道路
  这是一条真心的道路
  “听好!”丽莎劝我们,“也许这种事不适合你们——也许太玄了。然而这不是去攻击究主的理由。这一切只不过是学习用真心去生活,假如你们只是用头脑去分析,你们永远不会明白。你们可以把他想成各种不同的东西,可是这样你们永远也看不到他所要传授给你们的。这是一条真心的道路,也许那些上到第七、八条原则的学长,都还没有了解到这一点。”
  “那么他们在那里搞些什么?”彼得好奇地问。
  “你见过他太太吗?”我问。
  “不知道——也许在这条路上,等级并不代表什么!——也许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需要去得到或去成就什么。谁知道呢!”
  “你认为呢,洁西?”彼得转向另一个女人。
  “别问我,我只见过他一次而已,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许他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但是我告诉你们一件事:这还真不错呢——丽莎终于摆脱掉那个对她虐待凌辱备至的浑球儿了。”
  “我仍然不明白,”彼得摇头,“这个人究竟在搞什么?看起来像是50年代电视剧中的老爸,运用一些很奇怪的策略,让人们上钩进他的学校,对每个学生有不同的收费,再去教……什么呢?我们究竟在学些什么?”
  “如果你不知道,”洁西问,“又何必参加呢?”没有人回答。我们度过了沉默的几分钟。我为什么要参加?我重复地自问。这人究竟有什么吸引人之处,让我接连好几个星期天开车到荒郊野外、鸟不生蛋的茅屋去见他?那时我甚至不知道他要教的是什么。这实在太不合逻辑了。
  但是在过去,我生命中究竟拥有什么?所有的正规教育、漫长痛苦的暑假,以及兼差的工作、大学的梦魇、我的咨询工作、婚姻……我的债务……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我真的是为了这一切而出生的吗?出生在这个像虚拟幻境的花园星球上,只为了投入一种令人烦累、庸俗的例行公式中吗?
  但愿我错了……
  “我去参加,因为对我而言是真实的。”我发现自己在讲话,“我没有多余的解释。这对我来说倒很新鲜,因为通常对每一件事我都有长篇大论——有些还是非常理性的合理借口呢。”
  “我也是。”彼得同意,虽然我不太相信他。
  “我也是。”丽莎加入,大家一齐举杯敬我们谜一般的老师。
  “敬究主,管你是什么来头!”彼得大声地说。
第33节:邀请一份关系进入我的生命
  战士的渴望——我要活下去
  “我是谁?”那人很神秘地笑着,“假定我是你的老朋友,是回来报恩的。”
  能见到究主真好,我花了三个星期才完成了有关“亲密关系”的指定作业。彼得则定期地见究主,因为他当晚就与洁西进入状况。我则没有那么好运,因为丽莎与我并不投机。第二个星期,我发烧似地羡慕彼得,因为一切对他来说,都来得十分容易。我进入痛苦的退缩之中,很痛苦地躲避着彼得,几天之后,他到办公室找我。
  “我做错了什么吗?”他逼供似地问。
  “没什么。”我回答,不看他的眼睛,“只不过我最近几天不太舒服而已。”
  “少来这一套,甘乃迪。我比你肚里的蛔虫还了解你——我已经认识你很多年了。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我在跟洁西约会,对吧?还有我可以回去见究主,是吗?”
  “我没有生气!”我不安地否认。
  “你当然没有,你做事的态度大概也是这样吧!我打赌你一定是用这种方法来激励你的受害人的——我是指你的案主。肯定的,案主来到这里,只要一看你的脸孔,就知道跟你比起来,他们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你很好笑,彼得。”我疲倦地说,“也许太好笑了,我不是因为洁西或究主而生气,我只是气为什么你一切都得来如此轻易,就好像我们上学时一样——我努力用功读书,而你只要抄袭我的考卷就好了。”
  “你根本没用功过。”彼得提醒我。
  “我忧心忡忡地想要得到好成绩,无论如何,我的一切都是流汗挣来的,可是你的高中生涯却是轻松度过。更气人的是,你的成绩还比我棒!每次都是如此,我真的受够了。”
  “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吗,甘乃迪?你以为你比我强,你认为自己的灵性、智慧、勤勉度都高人一等,因此应该得到比我更好的结果才对!是不是?你甚至认为究主应该对你比较偏爱才是。”
  “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微弱地反驳,彼得太了解我了。
  “你当然有,你是不是也要对待他就像你对待以前遇过的老师或者英雄一样,学他讲话的样子,并且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天晓得,如果我没错,你甚至会开始学他走路的样子。”彼得笑着,我默默不语,“记得你以前热衷于西部牛仔电影的时候吗?有一天我在地铁中看到你,你走起路来可真像个牛仔。甚至双手悬空在腰间,就好像随时要拔枪射击一般,那是我所见过最好笑的事情!”彼得笑得前仰后合,拍打着我的桌子。很快地,他就笑得捧着肚子,满脸通红,眼中带泪!我憋不住地微笑起来,轻轻地咳嗽着。
  “嘿!那是陈年旧事了,当时我才十七岁。”
  “哦!你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改变了,对吗?”他的大笑已经减弱,可是脸上仍有嘲弄的笑容,“我已经观察到你早就开始在模仿究主,把他的话取来,转变成自己的新哲学。”
  “没有啦!只是他所说的,真的很有道理,与我对事情的看法不谋而合,你必须承认,它是很有道理的。”
  “我自己实验过的才有道理,除非我有目睹或感觉到,否则我不会把他的话拿来当圣旨。你只不过听来这些话,就假装自己已经全懂了,可是从来不曾身体力行过,我甚至不认为你真正相信战士的道路——那只是你在自己脑海里玩的把戏。然后你又责怪我,因为我能去上课和体验。”
  “你几时变得如此聪明?”我友善地讥讽着。
  “我生下来就有这个天分!”彼得回答。
  一如往常,我们把事情淡化掉,可是我仍然心中发苦。把事情放到一边,我继续自己“敞开来接受关系”的指定作业,同时在其他层面练习战士的决心。我注意到自己爱拖延的倾向,通过写出自己每日的优先事项,而且从头到尾去逐项完成,终于减少了很多的拖延。同时我也尽了全力,去觉察自己在哪些地方,把自己摆在第二位,结果当我发现我把自己拿来像门垫那样任人践踏时,感到多么的愤怒与自责。那都是一些小事,就像允许自己在餐厅中吃半冷不热的食物——然后竟然还留下大笔的小费。有的案主滔滔不绝,赔上我的午餐时间,或者是允许某个推销员说服我买下自己根本不要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变这些模式是如此的困难,不过我发誓总有一天要终止这些恶习!
  由于究主的教诲,特别是关于对金钱的感觉,第一个星期我的案主人数大大增加。然而到了第二周,人数又减少了。考虑一下可能的原因并加以归纳后,我发现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就是“走霉运”。所以我尝试了究主的技巧,问问自己:为什么不想要有更多的案主(如果我知道的话)。马上跳出来的答案就是:我仍然认为自己工作是很耗元气的!案主愈多,愈耗元气!既然我不认为自己能很快地由“埋头苦干”的观念中跳出来,我灵机一动地想到去把咨商费调高。我的秘书凯伦,对这明智的做法持怀疑态度,可是当我提到要给她加薪之后,她的态度就有了奇迹般的转变。
第34节:邀请一份关系进入我的生命
  邀请一份关系进入我的生命
  可是我还是没找到女友,这个结果比以往更令我感到挫败,因为究主说过,成功与否,完全是我个人的责任。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找女友是纯粹靠机缘,如果天时、地利、人和凑对了,加上在女人面前说对了话,展现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而且刚好她也没碰见更好的对象,那么就可以一拍即合。有时候,我会对某个女人有“就是她了”的感觉;好像她就是我在找寻的人,我坠入情网了!如此这般……可是随着时间的消逝,感觉就变了,不是她变,就是我变,或者两个人都变了,然后我们就会有意无意地进入结束的过程。是谁想先分手并不重要;最后当我孤家寡人时,就会暗自责备自己,一切都是我的缘故,生命令我感到十分的匮乏不足,或者是自己对世界的适应力不强,不然就是那女人的要求超过我力所能及——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提供的。不管理由是什么,那都是超过我个人能力的。等到我结婚时,已经二十九岁了,作为一个配偶,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不足;因此一结婚,我就在等待离婚。我就是无法相信我的婚姻可以维持得下去——但这些都不是我的错。
  接着究主出现了,他说这个世界的真相是由自己的信念所创造出来的,难怪我诚心追求恩爱的婚姻却惨遭失败。我深信自己被一个完全不可爱的庞大未知事物所诅咒。即使我如愿以偿地找到了一个能忍受我的愤世嫉俗和低自尊的女人,我仍然会去期待另一个状况出现——一个具有毁灭性的状况。
  根据究主的说法,要拥有成功的关系,不能靠命运或是至高的力量来为我找到伴侣,而是在于我愿意去邀请一份关系进来。但是要如何做呢?有好几天,当我在图书馆、博物馆、夜总会及百货公司之间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一直深思着要如何去做。当我深信自己一有婚姻就一定会破裂时,该如何愿意去拥有一位伴侣呢?每当脑海中一冒出“我愿意去接受一位伴侣”时,就被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所袭卷。九天之后,我灰心地承认失败。彼得说得对:我只把究主的话听进来,期望只要把这些话消化吸收,就可以将自己的生命改变。可是却没有真正地去相信这些话。究主教导的核心,与我认为的生命真相是完全相反的。当我了解到,找不到女友代表着自己不能回去上课,而唯一剩下的道路就是继续一生的失望与空虚时,我想到要自杀。我太脆弱而不适合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在这里,由于自己的庸庸碌碌而受到无情的辱骂,我已经彻底被粉碎了。好人永远落于人后,只有浑蛋才能鸡犬升天。我是否为自己感到痛苦并自怜?嗯,多少是吧!
  我没有去自杀,反而决定去煮晚餐。我走向超市,深觉迷失而挫折。也许所谓的“意愿”只对那些深具自信的人才有效——像是究主和彼得,都是有自信和勇气的人。像我这种人需要的不仅仅是意愿,也许还需要大脑移植。这时,我才想起来战士纪律的第二部分:下定决心“让”事情发生。太好了——更多的谜团!到底要去哪儿找决心呢?在多年的训练中,我试过各种技巧及秘方要来改善生活,或是达成重要的目标——像是催眠、观想、自我肯定……所有的技巧都用过了,跟那些像军队教官一样心肠的训练师一起关在房间里,去面对强烈的情绪及心理上的挑战。上述方法没有一个能达到显著的持久效果。那些方法的确小有帮助,可是从来不曾深入我信念的核心。或者我的信念太有力而无法被拔除,不然就是自己从不曾真正下过决心。然而一个人究竟要如何才能下定决心,好让自己的真我走出来呢?出现的答案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
  我愿意接受,我愿意接受,我愿意接受……我一面把食物放入购物车中,一面在心中默念着,然而这一次我不是把它当成自我肯定而试图挡住负面的反应。相反地,我让负面的感觉继续冲击自己,鼓励自己放弃愚蠢的猜谜游戏。去感觉所有的消极感受,我的身体因为自己信念中的无望和绝望而发软。 我对这些信念的说服力感到震惊,甚至想要停住不再去感受,而跑去看电影或是喝酒,可是我仍然继续深入核心。有时是一种愤怒,有时则是深沉的、哀号式的悲伤,起初每当新的感觉上升到意识中时,我会停下来闭上眼睛。每一个情绪都有它的颜色及声音,每一个也都反映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一种限制性的信念。
  我愿意接受,我愿意接受……突然另一个句子又跳入我的脑海,当我继续投入情绪的深渊时,我反复念着:“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受害者。”搞什么鬼啊!这听起来就像我爸爸的口头禅,可是总比那些负面的信念要来得好!
  在几个回合之后,当新的感觉冒出来时,我不需要再闭上眼睛,我发现自己能一边挑选所要采买的东西,一边深入感觉的中心把它融化掉。突然间我到达一堵心理的高墙,似乎真的坚实地打击到我的胸口。这堵墙伴随着无法穿透的黑暗及深深的失望,而它就好像同事或密友在告诉我,这是一种愚蠢的逃避。“事实上,甘乃迪,你的生命就是很平凡,这就是你配得的。你有那么多已经够幸运了,因为,老实说,你就是不配得!” 在失望之下,自我否定的信念有如排山倒海地涌出,令我回想起高中时有个老师,每当我做坏事时,就会对我说一句话:“你根本不配我费劲儿走过去打你。”
第35节:结果等于意图(1)
  难怪所有的技巧及法门都无效。如果我能有让这些法门有效的自我价值感的话,我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法门了。决心是逼不出来的,也不是来自于严格的心理训练,而是来自于明白自己值得不断地努力。然而我如何去相信自己能配得上拥有一份亲密关系呢?因为我就是深信自己不配,才有这么多心理上及情绪上的否定,叫我如何值得被爱呢?
  结果等于意图
  我听见究主的声音在提醒我:如果我还没有拥有自己所要的东西,那就努力去拥有它。突然间,我明白了这指定作业的重要性,究主并不在乎我是否拥有女友,他是在利用这个作业来显示,把自己当做生命中的第一优先的重要性。我有能力和权利去拥有任何我所想要的东西,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这件东西的归属。在费力追逐事物的举动之下所隐藏的信念是:我不配无条件地得到。如果真正把自己当成第一优先,其余的都自然地会随之而来。背对光,就只能追逐自己的阴影。走向光,你的影子会跟随你。眨眼之间,看见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在追逐女友,真是十分荒谬。我当然可以拥有终生伴侣,有什么困难!那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如释重负,突然间觉得视野开阔了起来。这份醒悟使我明白追逐自己的梦中情人并不重要。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一份使命,而这使命并不能在外在的世界中找到,而我是值得去拥有这份使命的。有了这份领悟后,其余的自然就会跟着而来。就在超市中,当我排队购买烟熏鲑鱼的时候,我对宇宙中无形的力量臣服,放下了终生执迷于找到一个理想伴侣的执著。
  遇见蜜拉
  在超市收银机前的队伍里我遇见了蜜拉。那算不上是一见钟情,可是当我们四目交接时,内心颇有来电的感觉,接着立刻感觉到,我肯定我们会在一起。蜜拉刚搬到此地,因此我有绝佳的机会来展现我的特长——美食。我知道本地所有的餐厅,我可以带她去适合她口味的任何地方吃正餐,再带她去吃她喜欢的甜点。蜜拉就像一场游戏,但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觉得一切皆自然就绪!
  接下来的日子是愉快的欢笑与深度情绪探索的混合,在蜜拉身上,我找到了一个伙伴,我们能毫不畏惧、毫不迟疑地探索最强烈的感觉。她有如疾风一般,扫入我由于过往婚姻而受伤积满尘埃的心房。我紧随在后,紧张地要求她不要去探视旧创,别去碰老档案。
  “告诉我你和德玲的事。”在我心爱的意大利餐厅中吃完意大利面之后,蜜拉向我询问着。
  “没什么好说的。”我据实以告,可是胸口却一阵剧痛。
  “你还爱她吗?”
  “我究竟爱过她吗——这才是问题。”
  “不对,这是你逃避问题的方法。”
  “爱真是个奇怪的字,它可能意谓着热恋,或者是疯狂的嫉妒。不论我对前妻的感觉如何,不管是爱或不是,都已经在每日例行的公式中消失了。”
  “希望有人很快把你从你的阁楼里赶出来。”蜜拉说,闹着玩地把茴香的叶子往我头上丢来,“你的脑袋没感觉哦。”
  “可是我并不喜欢这里的感觉。”我指着自己的心口,“对,我仍然爱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让自己再去感受,我的心就会被撕裂,那么我就变得一无是处了。”
  “那么你要怎么办呢——继续躲在头脑中,直到感觉消失为止?你躲在脑袋里又对什么人有过好处?”
  “至少我可以保持客观,让时间把痛苦慢慢地磨掉。如果我满腔伤痛,又如何帮助我的案主去清理他们的人生呢?我的案主需要我用冷静的头脑去帮他们解决危机。”
  “他们需要有人陪伴他们,而不是躲在象牙塔中从上方对他们大呼小叫。”
  “谁在躲?我没有躲呀,我不明白——”
  “你不想明白,你是故意的。任何人都可以教人们逃离痛苦——我们的文化,多年来已形成这种气候。可是甘乃迪,你可以给人们更多的东西,你可以帮助人们找回他们的感觉。”
第36节:结果等于意图(2)
  “我不知道那能算是帮助吗?蜜拉,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有许多感觉都会让你痛得咬牙切齿。你只要说‘德玲’这两个字,我就觉得被刺一刀。”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生气地质问。
  “嘿,别生气,我只是——”
  “我生气!昨晚你告诉我说,你真的很喜欢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好呀!那就真的跟我在一起啊!”
  “我是呀。”我辩白着,很尴尬地察觉到别桌客人正在注意我们,“只不过是……嗯,蜜拉,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要求过,反正没有女朋友这样子要求过。”我补充着,想到究主,“我每次交女友,都一直在想女友喜欢些什么,趁着她们还没有等得不耐烦之前,就赶快给她。我在交女友上所受的压力,远超过机场塔台的控制人员。我像疯子一样东奔西跑,急着供应我认为女友想要的东西。可是最后她们还是对我很失望。我做的永远都不够。”泪水涌入我的眼眶,我为自己深感羞耻。
  “你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对吗?”她安静地问。
  “你的直觉怎么说?”
  “可以不要这样吗?”她诚心地请求,“别用虚伪的幽默把我轰出去。你不是福尔摩斯,你不能模仿任何人。”
  “抱歉。”我迅速地拭去泪水,“我不是故意的。”
  “不必抱歉,现在我觉得你跟我是在一起的。”
  “你为什么想看这种苦戏?如果每次碰面,我都哭哭啼啼地怨叹自己是个失败者的话,有谁会喜欢呢?”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失败者,是吗?”
  “没有,可是——”
  “有,你有。你认为自己最棒的部分是头脑,头部以下的一切,不是太丑陋,就是浪费时间。老实告诉你,刚才你所流露的真情,比你那个阁楼脑袋中丢出来的任何东西都珍贵,我很不喜欢对你泄露这个秘密,可是我很确定,大多数女人都与我有同感。”
  “你喜欢见到所有的男人都是失败者。”我逗她,可是蜜拉并不上钩。
  “我喜欢男人就像个男人,他能带着敏感及勇气去面对自己的失意及情绪。”
  “我不知道,蜜拉,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到。有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宁可做个机器人不去感觉。这可能是个借口,可是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很艰难的环境,老爸常把家用花在喝酒上,再来折磨我们。我们从不被允许表达任何强烈的感觉——妈妈说你们哭会让爸爸生气。邻居更是凶狠,每天我离家出门时,都在猜想是否会被人修理。表露出任何感觉都等于是自找麻烦,帮派分子看到你太情绪化的娘娘腔时,会宰了你。头脑好才救了我一命。至于女人,她们都只爱坚强高傲、愿意为她们拼死效命的男人。”
  “总而言之,在内心深处,我深信自己是罪魁祸首,觉得自己内在有些非常黑暗邪恶的东西,只会把坏事及失望带给人们,而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改变。”
  “我不要你改变,甘乃迪,我要你成为自己——全然的自己。我不只想看到你最好的一面,或是你自认为最好的一面。光看一面很快就会觉得无趣。我喜欢与你一起去感受,一起进入我们的黑暗面,看看是否真的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糟糕。”
  “我不知道,蜜拉。”我摇摇头,当眼泪再度上涌时,我低头看着桌子,“我觉得自己会让你失望,就像让别人失望一样,而我不认为自己能够再度面对那种失望。”
  “那么,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失望,看看失望是否会杀死我们。老天,你难道想永远活在恐惧里?我可不!”她好玩地敲打着我的肩膀,“怎么样?想不想赤裸裸的?”我抬起头来,注视她淘气的凝视、她的单纯及天真无邪,我的眼泪又如清泉般涌出,我真的有另一次的机会去过全新的、更好的生命吗?她,或是有人愿意陪我走完全程,穿过我毕生所携带的伤痛及丑陋吗?我能陪伴蜜拉走过她的一切吗?我能忍受自己如此的敞开吗?我能不能真正成功地对一个人坦诚相见、共同生活并相互沟通呢?
  “为什么不?”我耸耸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要花那么长时间才明白:我根本没什么可失去的。
  “让我们由你家开始。”
  “开始什么?”
  “脱衣服啊。”我看着她付账,一边回答她。
  “你只是为了性才来追我的。”她笑着指控我。
  “哦,不对。”我反驳,“我还要你的钱。”
第37节: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
  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
  那夜之后,一切都如此的顺利。一周过去了,我才又想到究主。那时,如果我根本不曾付过学费给他,我真怀疑自己是否会回去找他。
  “哦,你一定会回来的。”究主向我保证,“你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我们不在小书房了,因为现在班上还有另外六名学生。我们坐在椅子上围成一个半圆,究主面对着我们。除了白板架及放着水的小茶几之外,房间空空的,但是很温暖。
  “你们拥有所谓战士的渴望。因为你们一出生就注定会忘记真正的自己,然而在你们里面都存有一份对真理的渴望,虽然我们一直想用世间的一切来满足这份渴望,却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地满足我们。这世界所提供的一切,都不能使你们真正地满足。甘乃迪,没有任何财富、成就、爱情能满足你。真理不会阻止你在幻想中寻找满足。真理知道除了你真正的使命之外,没什么能使你满足。”
  “为什么我从来不曾感觉到这些?”我问。
  “每个人都感受到渴望;只是它太细微,而常被人们忽略,如此而已。你生命中最大的障碍就是你的期望。你一直在期待一些惊人的异象……像是某种魔法,进入你的生命中。对那些自称走在灵修道路的人而言,这是个共通的大失败。他们企图由表象去衡量自己的进步——例如是否能在水面行走,呼风唤雨……招神唤鬼,或是能打坐浮空——那些奇观。”
  “那有什么不对?”一个女人问,“我读过有关一些印度僧侣的资料,他们一直在做那些事情——一辈子都花在这种灵性的事物上。”
  “神通没什么不对,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有神通吗?”同时有两个学生问。
  “偶尔。”老师神秘地回答,“听好,神通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正当的指导下去玩玩是无所谓的,但是那不过是一种现象而已。因为,神通是属于这世间的事,因此并不是真理。”
  “嗯,”除了我和彼得之外,唯一的另一名男生抱怨道,“那我们在这里究竟要学些什么呢?我以为灵性战士能够扭转时空和元素……呼风唤雨,等等。那我们究竟要向你学些什么呢?”
  “你为什么想控制天气?亨利!”
  “不知道,只是,你知道……好让我明白自己可以有多大的力量。当初我们相遇时,你说我不曾让自己真正的力量发挥出来,因此我猜想你要教我这些事情。”
  “好,”老师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走向门,把门打开,再面对着我们,“我们出去外面吧!”房间中的气氛有了微妙的转变,许多人的表情所交换的信息是:终于要上一些真材实料了。当我们追随他走向走廊时,我有些紧张。广大的草坪被晚秋的小雨喷洒着。“现在,亨利,你要我教你如何停止这小雨吗?”老师对年轻金发的亨利说,他看来只有十几二十岁而已。
  “当然。”亨利热心地肯定。
  “好,你是否准备好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业报?”
  “这是什么意思?”
  “牵一发动全身,你不可能只改变一样事情而不影响到其他的一切。你必须愿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啊……”年轻人张口结舌,“像是什么业报呢?”
  “谁知道?”
  “我想也许我们只……你知道……只改变这个院子里的东西,只要一两分钟就好了。”
  “对呀!”我善意地附和,“何不悬挂一两个小小可爱的彩虹在我们面前?”其他的同学礼貌地微笑。
  “当然。”究主点头同意,“只要你愿意承担业报,我就教你如何做。听好,这宇宙中每一样事物都是息息相关的。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整体。你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你想要做的事,只要你愿意去接纳每一个选择的后果。现在,在你的生命中,你经常地在选择,大多数的选择都是在反复多年来在潜意识里的选择——看看结果吧。你给自己的评分如何?”
  “糟透了。”声音来自玛丽和娜蒂,她们异口同声地发言,然后惊讶地注视着对方,又很窘迫地笑笑。
  “在你决定对硬件下手之前,何不先搞熟软件?”我们全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就又回到屋里,就在进屋之前,我回头看看院子,我对所看到的景象目瞪口呆:在浓厚的乌云中开了一个小门,烘托出来两条模糊的小彩虹。我赶紧转头低声呼叫我的朋友,然而当我再度回头时,乌云再度弥合,令我马上怀疑刚才是否眼花了。究主出现在我背后,悄悄地说:“许多美妙的经验都在人们试图去证明它们的真实性时消失无踪,别担心——有一天,我会教你如何办到的。”
  我吞吞口水,终于找到力量说出自己的恐惧:“刚才的事,我要负担什么?”
  “刚才那个算我的。”他说完,把手臂环在我肩上。
  “多谢!”我谦卑地说。
  “这就是朋友的好处。”当时,时间似乎停住了,我只觉察到他无限深沉的眼睛,当我们停在长廊中,究主站在我面前。
  “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吗?”
  “我是你真正的朋友,甘乃迪,我就在此时此地向你保证,当你呼叫我时,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过来!”
  “我真的愿意相信你,究主。”我说着,同时泪水又涌了出来。
  “我必须相信,可是我害怕。”
  “别担心。”他安慰我:“你在高处有朋友,他们希望你回去。我对这有承诺。”
第38节:究主究竟是谁(1)
  究主究竟是谁
  当我跟着究主走回教室时,感觉有如身处梦境,胸中一股暖流,令我回忆起那夜,从内心深处感受到自己是完全地被爱着。
  我想问问他关于那经验——我所听见的究竟是不是他的声音,可是我不要在同学面前问他。因为现在,光是看他把同样的爱给别人,我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爱是来自于他。我真怀疑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爱。
  当天早上剩下的时间,以及午后,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去碰触到那份爱,有时是经由他直接的教导,有时是通过个人的过程,运用种种不同的技巧,究主穿透了我们的潜意识心灵,令我们发现到内在有许多地方仍然堆积了长久的痛苦。接下来的全看我们自己的决定:是要选择宽恕或是执著于痛苦。究主的方法迷人之处是在于,他不需要直接处理我才有治疗效果,当我投入别人的故事过程之中,或者当究主在询问别人问题时,我也可以让自己设身处地的进入状况,而感觉到很大的情绪。痛苦,又有疗效。我惊讶地发现,一直到今天,过去有害的选择仍然伤害着我,要去改变任何信念,看起来都那么困难,难到让我以为以往所做的事都无法再改变。
  我观察别人对究主的反应如何,猜想他们对这谜一样人物的看法。由他们专注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很尊重究主,可是在某些学生的眼中,我想我看到的更多。有些人似乎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惊叹!另外有些人,只要究主对他讲话,就显得很害怕。
  我决定趁下课休息老师不在时,讨论这个话题。我们八个人一起围坐在究主家后院的凉亭下,一边喝咖啡,一边嚼着究主家自制的饼干,好吃得不得了。当我提出“究主究竟是谁?”时,有一阵微雨扫过。
  “我认为他好棒。”薇薇安说,“我认为他是个真圣人。”
  “是啊,他蛮玄的。”彼得点着头,然后又摇头,“是不是圣人这个我不懂,我只知道,他是个完全了解自己要干什么的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我难以置信地反驳,“这人很不寻常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某种特别的灵魂?”
  “这不是很明显吗?”
  “只有满脑子糨糊的人才会这么说。”
  “我认为他非常善良、有智慧、仁慈,他想帮助世人脱离痛苦。”比佛利插嘴。
  “我听说他曾经在加州当过上师。”薇薇安说。
  “我认为他是耶稣。”亨利直接地说,令我们全都住口,“耶稣说过他还要再来的,不是吗?究主的条件符合我所读过跟耶稣有关的一切,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在等待大人来惩罚的小孩。我发现自己把身体缩成一团,等待着雷电打到凉亭,留下八具焦黑的尸体,排成四个字‘亵渎神明’。”
第39节:究主究竟是谁(2)
  “啊哈……”彼得打破了沉寂,“也许你最好去躺一躺,你有没有带毯子来?”
  “他可能是耶稣!”玛丽插入,“看看他——如此的纯洁,如此的充满爱与宽恕,他显然是经验着神性。”
  “嗨!我们别扯远了。”娜蒂是玛丽的伙伴,她劝告我们,“我也认为究主是很棒的人,可是如果你们把他高高供在神坛上,你们就没有办法去认识他了。”
  “对!”彼得同意,“当年耶稣可能也是如此被对待的!本来他可以只做一个普通人的,知道吗?”
  “彼得!”薇薇安十分震惊,“你不能如此谈论耶稣,实在是……太不敬了!”
  “嘿!耶稣不会介意的。”
  “听好,我们是在谈究主,记得吗?”我紧张地提高了嗓门。以我看来,我们是身在险境。虽然我对宗教涉猎不多,但是把耶稣与究主相提并论,似乎不是个好主意。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是我所不曾见到的?“我只想知道你们对他的看法,你们认为他是谁而已。”
  “那有什么关系呢?”娜蒂问。
  “别替甘乃迪操心。”彼得嘲笑着。
  “他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跟错人而已。”那女人笑着接口。
  “他是个有爱心的人,提供你一个去赢回自己的心的机会,给你一个机会去宽恕那些你自认为永远没办法去宽恕的人,让你能更完整地享受你的生命。他究竟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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