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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你的生命礼物》

_2 克里斯多福·孟(加拿大)
  “现在我们由战士原则第一条开始,好吗?”
  “呃,”彼得插嘴,“今晚只有我们而已吗?我是说……难道没有其他的……学生?”
  “学生——你是指女人吧?啊,深得我心的人。彼得,目前其他的学生都已上路了,你们也许会追上他们的进度,或是在你们之后的人也许会追上你们。谁知道呢?至少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好了,准备好学第一条原则了吗?”
第10节:我浪费了三个月的生命(1)
  我浪费了三个月的生命
  “准备好了!”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接着我又说了:“请说!”我准备好要接受冲击,我的生活即将改变了。
  究主严肃而缓慢地说道:“今日能做的事,绝不要拖延到明天。”他靠回椅背观看我们的反应,有好长的一段沉寂,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真是……浪费了三个月的生命,追逐一个愚蠢的幻想,把许多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被误解或是过于单纯的怪物身上。我实在太愚蠢了,竟然期望一些狂野和超越,或者至少是幻想式的体验,能把我由这俗世提升到神奇的奇迹幻境。面对现实吧,那种事只有在科幻小说中才会发生,而且只会发生在极少数人身上。只有像安德鲁(Andrews,著名的女治疗师)或卡斯塔尼达(Castaneda,作家、著名的魔法研究学者及人类学家)那样的人才会飞翔,进到神秘的旅程之中。哈诺(萨满学Shaman研究基金会的创始人)也旅行到了其他的世界之中。像我这种人,只能坐在中产阶级的书房里,被人提醒不要拖延误事。我真不敢相信:“今日事,今日毕。”
  “杀了我吧!”彼得喃喃道。
  “你觉得太平淡了?”究主天真地问。
  “是呀!”
  “不是我有意对你不尊重,究主。”我礼貌地插入,“只是因为我们在找寻一些更……啊,我不知道,也许是更深入的吧,我想。”
  “太平淡了。”彼得用泄气的声音说,“小时候,我祖母就教过了。”
  “真可惜你没有听你祖母的话,否则早就可以直接学第二个原则了——那边有好多小姐在等你。你们两个生命中最主要的问题之一就是因循苟且。战士是从来不推拖的,他们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第一优先,当事情出现时他们就会处理,可以节省他们很多能量。”
  “是啊,可是这与课程有什么关系?”
  “你认为我几岁?甘乃迪?”
  “不知道,也许是四十三、四吧。”
  “我说四十一。”彼得猜道。
  “下个月我就满六十九了。”
  “吹牛!”彼得大叫,又补上一句,“我是说,你在开玩笑,对吗?”
  “不是玩笑,彼得,我可以证明,可是我希望你相信我的话。我现在的确比以前四十几岁时看起来更年轻。虽然我对饮食及运动还算注重,可是我也没有那么讲究。信不信由你,我的生理状况如此良好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凡是能马上办好的事,绝不拖延。拖延会消耗许多的精力。看看五六岁孩子的精力——光是在自家后院中游戏的活动量,就可以赢过奥运选手。这些活力是从哪儿来的?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人都会老化的。”彼得很哲理地建议,“都是如此。”
  “这是个不负责任说法的好例子——谢谢你,彼得。”老师笑着走向他椅子旁边的一个白板架,用蓝色签字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小点,“这是你生命当中任何事件的起始点,这件事需要被解决或被完成。事件的存在有其目的,并且携带着它独特的能量。如果你试着忽视它,或是将它搁在一旁,你就阻碍了它的流动,而在你的内心形成了压力。如果你开始了一个计划,却不去完成它——”(此时他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就停笔了)“——你就会像这样而失去能量。问题是,如果你开始后,把这件事完成到你所满意的程度(他画了一个全圆),那么你就会得到更多的能量去面对你下次的机会。可是如果你有许多半圆,或是全然的障碍,你的活力就会被卡住或流失掉——总之,你就没有充分的精力去做事。因循苟且最会创造生活中的干扰。”
  “干扰什么?”
  “干扰你个人的力量,甘乃迪先生,干扰你的热情。”他伸手到椅子下抽出白纸簿和笔来,“来,把纸笔拿去,把你生命当中所有未了的事情、所有没完成的事通通列出来——一切大事、小事,凡是你耽搁和没有处理的。还有,凡是你习惯拖延的事,在它们旁边做个明显的记号。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从容地写,要做到巨细无遗。”究主离开了房间,在我们互相耸肩表达了“搞什么鬼”的看法之后,我们就开始乖乖写字。第一项跳入我脑中的就是走廊上坏了的灯泡,从我打算要换到现在已经……我想想看,老天,已经一个月了。其他的项目开始不花力气地涌出:
  *要还而没还的书
  *要写的信
  *杂志编辑仍在等待的稿件
  *堆在水槽中的碗盘
  *每个月的账单
  *与牙医的约诊
  *该回的电话
  ……
  项目滚滚而出,我发现写得愈多,愈是身心俱疲。当每一项未了事宜跳入脑海时,一想到“一定得做”时,就更加的泄气。
  半小时后,那些没有完成的事情写了满满两张纸。究主回到房间里,我就把纸张交给他,感觉不只是羞耻而已。当彼得把自己的纸交给究主时,我看着他的脸大吃了一惊,因为彼得是难得脸红的。老师看过我们两人的项目,就把纸交还给我们。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等你们回家之后,就可以完成它们。”
  “你是说我还遗漏了什么吗?”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第11节:我浪费了三个月的生命(2)
  “你只不过抓到表皮而已,所有的项目都必须照料好,可是你们还没有触及真正重要的东西。”
  “例如什么重要的玩意儿?”
  “你是否曾经自问为什么每件事都要拖到最后一秒?”
  “有啊,”彼得找碴似的回答,“因为这些事都很烦人。”
  “那么,为什么要在生命中拥有这些事呢?”
  “老兄,祸事临门——你能怎么办?”
  “又是一个不负责任说法的良好例子,多谢了,彼得。”
  “听好,”彼得坚持道,“我并没有去创造贷款、账单或工作。这些事是生命中的事实——如果我要活在这个世上,我必须付出代价。那并不表示我得欣然接受,对不对?”
  “好,”究主表示同意,“这是真正的叛逆者所说的话,因此你拖延负债以报复这社会体制。现在,假定拖延是有更深入的原因,拖延能让你不必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每件事,在我们生命中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绝对有它的目的。作为人类,我们全都是被目的所推动。问题在于,是谁的目的——是小我的,还是我们自身的另外一个部分的?你的耽搁——再加上所有画上星号的这些事,已经成为你们俩共同的生活方式——因为拖延可以让你们去做某些事,或是让你们不必去做某些事,甚至两者皆是。你们拖延事情,这样你们就可以指控社会,所以你们不用做的事就是……”
  “其他任何的事。”我迸出来。
  “例如什么?”老师鼓励我说。
  “任何事,例如,有人找我,因为我有这么多事要做,我就可以推辞说没时间谈话或碰面。”
  “对,”彼得也加入了,“或是有人需要我帮忙,而我却不想做任何事。突然间我就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
  “还有什么?”究主问。我们想了好几个答案,有些是相当惊人的重点,例如,故意拖延大事不办,所以就更有理由不去把次要的事解决掉。
  “很好!”究主恭喜我们,“现在你们是否在所有的理由中找到了共同的关键了?”
  “有,我们全是懒骨头。”彼得说。
  “即使是懒惰也是有目的的,它让你觉得你能控制自己的生活——同时让你不必承诺投入。”
  “啊!”彼得呻吟着捧住自己的胃抗议,“他提到了‘承诺’。”
  “我指的并不是每天的活动及义务,我说的是对自己的缺乏承诺。只要你脑中塞满了被你所耽搁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思考自己。在你们生命之中,你们何时把自己当做第一优先过?”
  “你是什么意思?我一向都把自己当做第一位。”彼得很自傲地说。
  “真的吗?”究主表示怀疑,“好,我要你们再列一张表出来——写出自己所有的优先事项,再根据重要性加以编号。”
  “什么,你是指我们的责任与目标等吗?”彼得问。我注意到他无意识地举手,好像小学生一样。
  “任何活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目标或追求。慢慢来,无论想到什么,就把它们写下来。”一说完,他就走出房间,丢下我们去做功课。
第12节:我到底为谁而活
  我到底为谁而活
  这一次,我的项目没有流畅快速地出来。要鉴别每一个项目是否优先,需要相当的挣扎。过一阵子之后,我勉强填了半页。我列出了自己的工作、阅读、运动、夜校两个晚上的心理学课程、家务、可能时去见见女儿、朋友、维持我的工作及生活空间的秩序。看着这张清单,我了解到,很多项目也都出现在我的未了事宜之中,而且大部分旁边都有星号。我先写完之后,就去看彼得的,他刚刚写完比我稍短的单子,上面写着:
  喝酒 * 2
  飘飘欲仙 * 3
  吹牛 * 2b
  做爱 * 1
  工作——赚很多钱 * 4
  跟陌生人聊天 * 5
  做爱 * 6
  “你把做爱写了两遍。”我提醒他。
  “我喜欢做爱。”他说。然后迅速地看过我的项目后说道,“你忘记编号了。”我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编好最后一号时,究主走了进来。迅速地看过我们的记录。
  “很好,”他说,“看来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
  “你是什么意思?”彼得挑战地问,“我认为由这张单子看来,我做得很好。”
  “嗯,”老师平静地看看他,然后再看我,“你们两人的单子是一个铜板的两面。甘乃迪,你的读起来像是个充满牺牲的悲剧故事,以及没有获得感激的劳动。你究竟以什么为生?”
  “我是个咨商师——私人经营的那种,我处理个人及人际关系的问题。”
  “你有没有留时间给自己?看看这张清单,我感觉你一直忙着解决别人的问题,以至于忘了自己。这张单子充满了牺牲。你有没有花很多时间在担忧上?有吗?”
  “你指的是什么?”
  “担忧别人的感觉,担心自己是否做了一些取悦别人的事,担心自己是否为了别人而做得很好,顾虑别人对你的看法,你的穿着,你的外表,你的朋友是否仍然喜欢你……如果他们见到‘真正的你’时,是否仍会喜欢你,等等。可是你很少为自己着想。除了去看你的女儿,我没见到你为自己做任何事。”
  “锻炼及阅读呢?还有花时间与朋友相处呢?”我争辩,心想他怎么会由几行字当中看出那么多,“那些都是我为自己做的呀。”
  “别误会,我不是批判你的这些活动。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当你在锻炼时,你是否其实心不在焉?当你跟朋友在一起时,有多少时间是能够满足你个人的,还是只是在一起吹牛,为了刺激你的活力?大部分的项目是否只是用来打发日子,然而真正的你仍被锁在修道院里,即使是去看你的小女儿——我知道你是很珍惜去看她的机会的,可是我打赌在你去见她的一个星期以前,就开始与你前妻交战。你是否看得出来,自己总是觉得,一定要拼命做苦工才能赢得在这里的地位?”
  “嘿!”彼得叫着,“他一定偷看过你的信——他把你的一辈子看得一清二楚。”我没有回答,静静地坐着,只是脸上泛着阵阵红潮。
  “事实上,彼得,你跟甘乃迪做的是一样的事,只是方法相反。甘乃迪活得好像一个和尚,你则是完全地放纵。你纵容自己吸毒、滥交,只为了掩饰你不愿意从生命中接受任何事物。”
  “做爱与喝酒有什么不对?”彼得已经准备好争辩了,“人的本能就是喜欢麻醉与恋爱——都是那些狗屁思想在谴责这些自然的事物,而企图控制人的灵魂。”
  “这些事并没有什么‘不对’,所有的放纵只是一种习惯,试图保持生活的平稳。不但如此,放纵是一种你觉得自己为这个世界牺牲而采取的反应措施。”
  “我不为任何人牺牲的。”彼得骄傲地宣布。
  “我不是要故意令你泄气。”究主老师平静地说,“但凡是没有按照自己认为最真实的事物而生活,没有按照自己最高的潜力而生活,或是没有学习去这样生活的人,都是在做没有意义的牺牲。你是个有伟大愿景的人,彼得,可是你没有活出来。”当他讲话时,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对他的随意评论作自我辩护。他有一些特质使得我们很容易接受,他的话中似乎没有任何谴责的成分。
  “信不信由你,这完全取决于你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你们俩在内心深处都自觉是个受害者;就好像你们被抛弃到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上,只好不停地自我防卫。”
  “嗯,我所有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你对我们情境的评估是相当公正的。”彼得说。
  “透过这样看待世界,你们自然发展出一套处理自己情绪的方式。甘乃迪的一生好像是充满歉意地出生在这里,拼命工作,试图取悦别人,好证明自己是有用的;而彼得你则采用狗咬狗的模式,给自己很大的空间,纵容自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行我素,向每一个人挑战,看谁敢来证明他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可是,你们俩都没有做自己真正要做的,或是活出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第13节:自己永远是第一优先
  自己永远是第一优先
  “我所说的是,你们的活动、习惯及模式都反映出你们对外在世界的忠心,而同时,内心世界的你正在挨饿。你们俩都受到外在环境的制约和影响。你们看着这个世界,然后说:‘世界就是如此,因此我只能这样对待它。’然而根据战士的原则之一,并不是世界在影响你,你自己才是起因。甘乃迪,根据你尽力去取悦这个世界的事实,你就会继续把这个世界看成是匮乏和不变的,因此是你自己的态度,创造了你所看到的世界。”
  “而你,彼得,你的态度就是:什么能到手就去掠夺什么,并且同时生每一个人的气,从而把这个世界变成—个残酷的竞技场。然而这只会使你牺牲掉你内在那个真正伟大而又有天赋的巨人。”
  “老天!”彼得看着我,“这个人好像猎豹——看起来我们两人的邮箱都被他看过。”我无助地耸耸肩膀,究主又继续说:
  “你们所缺少的是战士的决心,真正的战士明白自己才是第一优先,真正的战士不会将自己列在世界后面而被摆在第二位;他们下定决心,既不牺牲也不纵容,他们将世界看做是自己的态度及观点所造成的结果。当你开始做一名战士时,你将会更加明白,你所见到的世界,全是你所选择看到的。”
  “战士绝对不允许任何层次的耽搁,战士面对真理勇往直前,在他的觉知中,不会留下任何没有完成的事情。看看你们的未了事项。你们甚至还没有触及到过往的人际关系上的未了事宜,或是自己的家庭事件中潜藏的内疚自责。你们不但不去处理,反而企图忘记它们的存在,或是通过做苦工及牺牲来补偿自己的罪恶感,而不肯直接面对未了事项。你们把自己迷失在洗牌的过程中,等到该摊牌的时候,甚至没有牌可玩,你们甚至没有加入这场牌局。”
  “哇!”彼得叫道,真的很吃惊,“真希望我能明白你所说的一半内容。听起来蛮有道理的,可我还是不太懂。我的过去都已过去,不用再花时间思考,因为都已结束了。当然,有很多事是我不希望发生的,可是我并不认为它们是未了事宜。它们都已经结束了。”
  “并不是说你不再思考它们,或是想到时不再有很多感觉,就意味着它们不再影响你的生活了。我花了很多时间整理潜意识中的档案——我的以及别人的——我发现有一些事会不断地跳出来:就潜意识而言,凡是过往所不曾解决的,都仍然会暗潮汹涌,直接影响到你今天的生活。”他停下来看着我们俩。然后他说,“你们不相信我,是吧?不用担心——只要继续待着。我们才刚开始呢,之后会愈来愈热闹的!这就该谈到我的收费问题。”
第14节:学费是一万六千美元
  学费是一万六千美元
  “嗬!”我呻吟,然后才礼貌性地回过神来,“请再说一次。”
  “如果你们想上这个课程,费用是一万六千美元:授课期间至少要八个月,并依照我的判断而延长。”
  “老天,”我说,“我不知道这一点儿。我以为……我是说,我真的不了解要收费,我很抱歉。”
  “你是说,你以为这一切全是免费的?”
  “不是,我没有想过收费的事,我以为只是自由乐捐,或是类似——就是灵性一类的……”
  “灵性?谁说这是跟灵性有关的?”
  “那么你把它叫做什么?形而上学还是新时代,或是别的什么呢?”
  “我不知道。”究主天真地回答,“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取个名字。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
  “狗屎!”彼得说,“我从来没听说唐旺向他的学生收费的。你有这么大的房子和财产,你要收学费做什么?”我为我朋友的直率及鲁莽感到难为情,可是这却没吓到究主,他看来似乎反而很愉快。
  “收费是为了……”他解释道,“维持这么大的房子。可是我怎么花钱又关你们什么事呢?也许我全都捐给德蕾莎修女,或是塞在我的床垫下面。如果你不想付我那么多钱,我完全谅解。祝福你们活得更好,而且我真的很高兴碰见你们——你们是很棒的学生。可是想想看:如果你们真的来上课,却完全料想不到会学些什么,这将是你纯粹为自己而做的少数几件事之一,没有別的原因,只因为你的内心要你这么做。没有更多的解释,也没有保证。只因为你内在有某种声音在指引你,就好像它指引你找到那茅屋一般。如果这同样的声音指引你上课,就上课。如果它叫你去别处,你当然也可以听从它。如果你不能相信自己内在的声音,那么你还能相信什么呢?”
  “我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彼得抗议。
  “事实上,我也不曾听过。”我附议。
  “好,那么,我想我是错了,”究主很高兴地宣布,“下次上课是星期六上午十点,如果你们要来,先带两千元的头款,如果不来,我就祝你们生活愉快!可是请至少记得,战士的决心:把自己当做生命中的第一优先,并且愿意去接受生命所提供的一切。”
  我整夜不安地辗转,在逻辑的推断及情绪的迷惑中挣扎,因此第二天真是垂头丧气。我心不在焉地处理我的案主的问题,几乎没有听进去案主一半的陈述,收他们费用我感到颇为内疚。偶尔我的秘书会很痛苦地指出我一些严重的疏漏,却受到我猛烈的反击。事后,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会那样做。下班前的两小时,我躲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混时间,被内疚及羞耻感折磨着,以至于没办法出去面对她,甚至忍着膀胱的胀痛也不肯出去。我甚至狂想她会暴怒辞职而去,好让我永远不必再去面对她。
第15节:你真的还要去吗
  你真的还要去吗
  乍看之下,彼得似乎也不甚好过。那天晚上当我在酒馆碰见彼得时,他似乎已经烂醉如泥了。当我仔细一看,他的眼神泄露出他又是一夜狂欢。我问他:“你还好吧?”
  “棒——你呢?”
  “糟透了。”
  “那么,一切都很正常。”
  “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把我打入地狱了。”彼得的口音并不含混,虽然他在麻痹之中,他的态度也不至于不协调,“甘乃迪,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我非幻想美女不可,或是必须盯着她们看,一天中九成的时间要这样做,而且我也会梦见她们。除了赚钱、喝酒之外,性是我生命中最热衷的。”
  “这算是新闻吗?”我问他。
  “昨晚那个人把我的整个生命撕裂了,就好像这些全是垃圾一般。我生命中所重视的——他却说得像是一堆粪。”
  “你当时好像被他震慑住了,老兄。你居然没有反驳——不像你平常的行为习惯。”
  “我忙着欣赏他流畅的说辞,所以没想到他是在取笑我。”我的朋友承认。
  “对,我本来都很好,一直到他说起收费的事。见鬼,念大学一整年也不要那么多钱。而且看起来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美妙课程。我知道我这一生是搞砸了,换个灯泡、洗个碗怎么可能就改善一切呢?交一万六千元只为了学‘今日事,今日毕’吗?下一课上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星期六就知道了,去不去?”
  “什么?”我惊叫,“你不会想再去吧,你会吗?”
  “当然想去——你不想吗?”
  “交一万六千元?门儿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回去?又不是要去学什么巫术,或是进入改变意识的状态。去上这个课就好像去上八个月的主日学一样!看在耶稣的分上!”
  “那人告诉了我,我这一生的真相。从没有任何毒品或是酒精、女人曾经为我做到这件事。我没办法解释给你听,可是你看!我们都三十岁了,我们都听过很多悲惨的事情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而且听起来都十分离谱。如果我们真的遇见了一位法师,或是某类的大师,不是很棒吗?我们可以用魔法创造不同的人生。想到、说到这些事真是棒极了,可是……”他停下来搜索适当的用词,我则被他的热衷程度给吓住了,如果他不是彼得,我真会发誓那个表情是很认真的。“……可是那种事从不曾发生在我们身上,现在我连那些书上所说的是否真实,都无法确定了。即使书上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我只知道,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在讨论,希望那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然而我的生命正在消逝,正如我对性的说法一样,我时时刻刻都想到性,可是几乎只限于空想而已。生命正在运作着,然而我却总是心不在焉。也许究主这家伙并不是唐旺或是雷霆,他也许会无聊得像地狱一般。然而老实说,老兄,我的生活本来就无聊得有如地狱一般,这就是为什么我拼着老命想要达到别的境界。”
  “派对先生终于洗手不干了!”我惊叹着。
  “也不见得。”彼得解释着,“除非我得到更好的东西,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美酒、毒品与女人的。可是,我愿意在究主身上全力一试。”
  “好哇,钱呢?”我逼问道,“一万六千美元是个大数目。”
  “我花在吸毒上的钱早就超过这个数目了。或是请女人喝酒。”彼得充满哲理地回答,“正如究主所说的‘我们究竟给了自己多少?’如果我们不能享受自已所赚来的钱,还拼老命赚钱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顽固地反对,“我就是认定这种事情不应该收费。太不……灵性了。而且他又不保证我们会很享受这个课程,甚至不保证我们是否会学到些什么。”
  “啊,我没办法解释,可是我内心有种去追寻的渴望。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他所说的真心的声音,或是我对自己的生活已经无法忍受了,可是我感觉我最近会常常和究主碰头,你可能也会。”
  “你知道我搞不懂什么吗,彼得?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去荒郊茅屋寻访,你把我贬成完全的疯狂。现在我真的认为很疯狂,你却变成伟大的追求者。为什么我们的角色总是颠来倒去,为什么我们的观点永远不一致?”
  “因为你的看法永远都是错的。”他解释,“只要不再铁公鸡,放松你犹太人的钱包,承认你想再见他就好了。”
  “这可不一定,”我坚持,“不仅是价格——也是原则问题。灵性成长居然要收费,实在太……我不知道,太……肮脏了。”
  “对,用五元来支持你的原则,”彼得建议,“这样我们就有钱再喝一轮儿了。”
第16节:害怕面对自己的需要
  害怕面对自己的需要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头昏脑涨,而且十分抑郁。对我而言,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因为抑郁是我生命中的家常便饭之一。它有如一位与我相交很久的老友,我几乎已经无法想象没有抑郁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了。可是这一次,还加上一层失落感,好像我已经走到路的尽头,下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一般。我在寻找一些能满足我内在需要的事物,可是又害怕看到自己的需要是什么。每当需要抬起它丑陋的头时,我的生命就随着马桶一泻千里。我会失去女友、太太,糟蹋掉一个个重要的机会,或是逼迫自己作出某种愚蠢的行为,让自己窘迫不堪。每当我感觉需要时,我会无所不用其极。例如:缠着别人不放,直到他们把我踢开为止;或是卑躬屈膝地谄媚,使得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绝我。有时候,为了让女人不离开我,我甚至可以假装爱慕地舔她的脚趾,并且毫不羞耻地骗她说自己是如何深爱着她,以至于多年之后回想起这件事时,仍然会恶心不已。这些都深深地根植在过去中!使得我对天发誓,再也不要去感受那种恶心的力量。
  所以,我卡在这里,卡在左右两难之中。如果我回头去找究主,他可能会让我泄底,让我去看自己难以曝光的层面——当然更是不允许别人知道的层面。可是如果我不回去,我只能期望日子仍然活在老套里,也许我天生如此,也许是我的原生家庭造成的,然而我一辈子都被驱使着去寻找一些东西。通过我所有的旅行及冒险,我总是若有所失。这份失望总是引领我进入更深的抑郁中,现在抑郁已经变成我经常的伴侣。我的内心有某处告诉我,究主是我唯一的选择。
  当想到究主的一刹那,我的世界似乎在眼前分裂为二,是感觉大过视觉的现象。在那半秒钟之间,我看到物质的实相分裂为二;当裂缝加宽时,我瞥见了超越自己一向所认为的“真实世界”的一种境界:令人惧怕的纯然的空无;我感觉自己落入那个空无之中,而又从空无中出离,这两者是同时发生的。我的头天旋地转,心跳有如急鼓,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或是疯了。就像一场梦魇,在其中你完全失去控制,只剩下全然的无助。可是异象来得急、去得也快。两个世界的墙又碰撞在一起接合起来,不留一丝痕迹。我发现自己站在街上抱着头发抖。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会与你同行。你可以选择在俗世中做一名受害者,或是选择你真正的老家——实相的世界。”
  可是我以为除了这俗世之外,并没有更超越的世界。
  “你还没有准备好去看,”声音说,“你现在所认为的死亡与疯狂将你捆绑在这里,你没有用真心去看。我正在给你选择:选择你的真心或是自我的渺小。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陪伴着你,可是只有其中一条你才能陪伴着我,请明智地选择。”
  那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你说想要见大师的啊。”声音笑着说,我注意到自己离开原来的地方有两条街远。最令我讶异的,倒不是世界的崩溃瓦解,或是它背后的空无,也不是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而是在催促我选择时,升起一种纯粹给我的慈悲、深度关心的美妙感受。我的双眼中满溢着泪水,我明白自己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得这一切。通常为了得到一丝丝的热情,我都必须费力去争取。但是我没有办法想象可以用任何东西来换取这种感觉。怎么会有人如此爱我?为什么要爱我?
  我感觉到有两条小溪在面颊奔流,混杂着感激与难以言喻的哀伤,眼泪滚滚而下。我不记得是如何走回家的,可是举目所见的东西都是崭新而清新的,即使是街头散置的垃圾也看来美妙无比。“好吧!”我静静地对夜空说,“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
  处理我的耽搁表,比想象中艰难得多,我搞到很晚才发现忘了请教究主,自己究竟还漏列了多少耽搁事项。因此当我看到自己的单子时,我马上就想到要去做别的事。反正要到星期六早上才交差嘛,而现在已经很晚了,也许我应该先和究主谈过,先把表补齐了再开始做。我愈这么想,就愈想马上去睡觉,于是就把纸笔放下,走向卧室。当我企图打开走廊灯的开关时,一片黑暗在对我作无言的指责,下定了决心,我走进厨房,从比较不需用灯光的地方退了一个灯泡。光照亮了走廊,给了我些许鼓舞——让我有足够的能量,至少能把椅子放回原处,而不是又把椅子丢在走廊好多天,那是我的毛病。
  当我走进厨房,堆积如山的碗碟在水槽中召唤着我:甘乃迪,这就是你的生命。我觉察到自己非常疲累,不是因为深夜太晚,而是来自于觉知到自己总是被生活所负累。我注视着碟子,在心头回想自己所耽搁的事项,单子上的项目全是更多的苦工,对我丝毫无益。我的日子充满了义务和责任,所以回到家时,我只想休息而已。也许坐在电视机前几个小时,变成个植物人,或是跑到酒馆去灌几杯啤酒,打一场台球。只要想到要付一堆账单,或是回几通电话,就会耗光了我仅剩的精力。光是看着那一堆碗碟,就让我感到非常疲累。如果真如究主所说的,这只是冰山的一角,我一想到在这表面下所隐藏的各种耽搁事项,正等待全力对我反扑时,就令我不寒而栗。
  带着坚定的决心,我蹒跚地步入大堆脏碗盘的战场,一直清理到所有的刀叉瓢盆都被烘干收好,接着又跑到书桌旁把所有的账单都付清,把要还给图书馆的书都堆在前门口,好提醒自己第二天出门时要送回图书馆。又打了电话给牙医师的电话答录机,预约好看牙齿的时间。然后我再看看尚未完成的事项……究主说,我才只不过是搔到表层的皮毛而已。看看自己的优先事项,只给我一种模糊的倦怠感,也搞不清楚究主究竟期望些什么。好吧,星期六早上到他家去,承认自己的无知吧!我耸耸肩就上床睡了,感受到内心有一份轻松愉快的感受,而不是平常伴随着我的沉重感。
  那晚我所思考的最后一件事,是一个故事中的片段,我不记得在哪里看到的:
  他召唤他们,他们很害怕地逃开。他又再度召唤他们,可是他们躲了起来。他又继续召唤,可是他们继续躲藏,在害怕中发抖。他又召唤……少数几个人迎向他……他把他们从悬崖边推落……于是他们开始飞翔。
第17节:探索潜意识心灵
  战士的纪律——生命是一项礼物
  探索潜意识心灵
  “正如上星期二告诉你们的,战士的决心是把自己作为生命中的第一优先。这是你的固定使命。如果不把自己列为第一优先,就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也无法达成任何真正有益的目标。个人必须把自己的快乐幸福当做第一优先。”
  我们到达半个小时左右,在缴了上课所需要的费用之后,究主就出现了,毫不犹豫地又开始挑剔我们的因循苟且。就像一名治疗一颗顽强蛀牙的牙医,他终于把我这颗蛀牙给拔岀来了——说我抗拒在没有保证的状况下付那样的学费。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究主的信任还不够。“你最好别这样,”究主建议,“因为下一步你可能要开始信任你自己了!”这时候,他又提起战士的决心。
  我问:“那不是太自我中心了吗?有许多追逐成功的人,他们搞了很多破坏,踩着别人垫高自己,如果我们全都只想到自己,那么无论你往哪儿看,都会见到狗咬狗的世界。”
  “甘乃迪,你听起来就像个爱取悦别人的人,”老师笑着说,“如果你优先考虑自己,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没有自己优先的想法——我一直都在顾虑别人。”
  “如果你只想到自己呢?”
  “我可能会太自责而无法持续这么做。”
  “对,你看,你永远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并不是真的,是因为你太内疚,所以不得不以别人为先。如果你真正把自己当做生命中的第一优先,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懂那代表什么意思?!”
  “嗯……用你的直觉。”
  “我不知道怎么用。”我回答,没有提起在自己成长的背景中,只有女人才有直觉。究主很有耐心地继续问:
  “好,随便乱猜。如果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优先——就是说,做一些事是完全为了自己——你会觉得很好还是很糟?”
  “很好,我猜。但是必须没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但如果这件事能够真的让你快乐,对全世界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可是,大多数的人都不像甘乃迪,很多人只有踩在别人头上去争取到自己所要的东西时,才会快乐。”彼得插嘴。
  “那些人并不快乐,他们也没把自己列为第一优先。他们的第一优先是对世界报复,他们是在打一场赢不了的仗。”
  “可是他们有钱有势,怎么会不快乐?”
  “可是他们怎么能享受损人利己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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