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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攻击

_4 埃尔温·隆美尔 (德)
当我们还在马特加时,奥腾里特中尉(AUTENRIETH)带着营里地命令抵达了,命令要求我们向山底下大约2600英尺的马瑟里斯运动。下山的路很艰难,抽干了早已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我们带上了被我们俘虏的萨勒诺旅2团的军官们;他们显得非常不情愿接受这种命运,我不敢让一小队士兵护送他们穿过这片散落着几千支被遗弃武器的地形。
我们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攀援而下,于下午早些时候抵达了风光迷人的马瑟里斯村,一路上并没有和敌人遭遇。几个连队迅速分散到附近的几个农场里,我们采取了最谨慎的警戒措施并努力和符腾堡山地营的其他部队重新建立联系;他们已经先于我们向匹其尼(PECHINIE)方向出发。随后部队就地休息。
我邀请被俘的意军军官们一起参加简单的晚餐。席间没有激烈的言语,客人们几乎没有动我们提供的简朴的食物。这些人仍然震惊于自己和他们光荣团队的不幸遭遇。我理解他们的处境,没有请他们在餐桌前多停留。
在黎明到来前,分队已经在向纳提松山谷赶路。营里的其他部队已经向西佛戴尔(CIVIDALE)出发,把我们拉下了好长一段路。纳提松以西高地上的战斗仍在激烈进行着,但隆美尔分队马不停蹄地向下沿着向西佛戴尔开进。我策马骑在队伍头部。正午时分,我们在圣夸左(SAN QUARZO)附近赶上了格罗斯分队和营部,他们在此地与依然坚守着普基斯诺(PURGESSINO)的敌军交战。我河和斯特锐切中尉策马穿过战场。偶尔有意军的机枪火力响起,迫使我们加快步伐。在圣夸左稍东的地方我们遇到了SPROESSER少校,分队尚未投入战斗。
普基斯诺的战斗在下午2点之前结束。隆美尔分队在火焰冲天的西佛戴尔北部边界附近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后于午夜时分开进卡姆匹格里欧;山地营的其他部队正从该地出发向法地斯(FADIS)和荣奇斯(RONCHIS)方向侦察。
10月28日凌晨,追击重新开始,我们继续向西推进。暴雨(RAIN OF CLOUDBURST PROPORTIONS)倾盆而下,把我们淋得湿透。有一段时间一些士兵用不知从哪儿找到的雨伞避雨,但很快上级就下令禁止使用这种非标准装备。我们在雨流中前进,没有和敌军相遇。
下午,意军的后卫部队在普里姆拉科(PRIMULACCO)附近切断了河水暴涨的托河对面的公路。由于持续不断的的大雨,这条通常浅浅的小溪变成了一条600码宽的汹涌河流。对面的敌军向着东岸一切会动的物体射击。
我们往下进入普里姆拉科,在一个意军被服储存点为自己换上了干衣服,然后开始入睡休息。过去几天后的战斗已经大大地消耗了我们的体力。午夜前一小时,传来了SPROESSER少校的命令:“隆美尔分队在得到一个山地炮兵排的增援后,必须在夜间或至少在破晓前突破前方的河流。”全体集合!分队在下半夜疯狂地运转起来。当炮兵排向西岸的守军零星地发射炮弹时,我们使用各种所能到手的材料构筑了一条仅可供人行走的便桥,架在托河的各个支流上(ARMS OF STREAM)。敌军没有打扰我们的工作。很显然他们从受到炮击的阵地上后撤了。当天开始破晓时,我们的便桥还差100码才能抵达西岸。这时敌军已经主动撤退。
克劳中尉第一个跨过了那些湍流。由于配发的材料不足以构筑一座抵达西岸的便桥,我们在最后一段水面上架起一条绳索。步枪兵们拽着绳索趟过水面,水流很急,足已将无外力帮助的人冲走。过河的时候,一个扛着一大箱医疗用品的意军战俘被水流冲跑,仰面朝天地向下游漂去。这个人显然不会游泳,此外他的背包使劲地将他往下拽。我不禁为这个可怜的调皮鬼感到难过,于是使劲用马刺夹了夹马,快步追赶这个意大利人,并成功地赶上了他。吓得要死的意大利人使劲抓住马蹬,马儿将我们安全地带到陆地上。
分队在15分钟内就渡过了河。我们穿过日左罗(RIZZOLO, 在那儿我们受到热烈欢迎),塔法格纳科(TAVAGNOCA)抵达凡勒托(FELETTO)和营里的其他部队汇合(他们在萨尔特SALT附近过的桥)。我们没有和敌军接触,全营朝西向塔格里阿们托前进并于夜晚到达法嘎格纳(FAGAGANA)。指挥部人员和我找到了一处上好的宿营地。主人已经抛下房子搬走了。我们吃完饭后睡觉休息。
10月30日,全营穿过(CISTERNA)西斯特纳抵达了底格纳诺(DIGNANO)附近的塔格里阿们托。那儿的桥梁已经被摧毁了。强大的敌军占领了宽大汹涌的河流的西岸,我们渡河地尝试失败了。在北面,我们发现穿过圣丹尼尔通向匹特罗(PIETRO)的桥梁的路上充斥着意军各种各样的车辆;汽车中间挤进了众多的大车,驮马,难民车辆以及重炮。这些车辆堵塞了公路的双向车道,长达几英里;互相交织在一起,谁都动弹不得,即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看不到意军士兵的影子,他们都躲到安全地点去了。那些骡马大概被困住好几天了,只要在所及范围,他们饿得什么都吃,包括毯子,帆布,和皮嚼子!
分队预先计划在夜间穿过战场向匹特罗的桥梁前进,但这个计划不幸被上级否决了;我们只好为赶不上这个热闹而遗憾。我们转而向底格纳诺前进并在那儿过了夜。
第二天我们了解到,军的通报里提到12师的一支部队占领了马特加上。这个错误很快在上一级指挥部得到纠正。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们多次尝试越过塔格里阿门托河,但是都失败了。直到1917年11月2-3日晚间,第四波斯尼亚步兵团的里德尔营(REDL)才成功地在克尼诺(CORINO)附近的西岸占领了一块立足点。11月3日,符腾堡山地营脱离阿尔卑斯山的序列,配属给第22帝国皇家步兵师;作为他们的前卫部队,山地营被命令途径米度诺-克劳特(MEDUNO—KLAUT)突破卡尼克阿尔卑斯山(CARNIC ALPS 位于奥地利南部和意大利北部的阿尔卑斯山东部山脉),并尽快地抵达朗格荣(LONGARONE)附近的匹亚夫和上游段的山谷以切断多罗米特斯(DOLOMITES)意军的运动并组织他们向南撤退。草图61。
符腾堡山地营是首批在克尼诺渡河的部队之一。大股的巡逻分队,骑着缴获的意军折叠式自行车,向米度诺前进。在越过米度诺后,山地营前卫部队在日多纳(REDONA)成功地俘虏了20名军官和300名敌军士兵。我们沿着克劳塔纳阿尔卑斯山(KLAUTANA ALPS)冰川裂口中的一条狭窄小路追赶一小股意军后卫,把他们向克劳塔纳山口驱赶。我分队和营主力一起行进,格斯勒分队担当前卫。11月6日晚上,部队抵达了匹可拉特(PECOLAT)。
11月7日早,山地营以通常队形向着克劳塔纳山口攀登。接近海拔4900英尺的山口时,前卫部队的先头遭到山口附近高地上的射击。部队呆在匹可拉特和山口之间(落差达3000英尺)的小路上,保受机枪和炮兵火力的袭扰。意军炮火很快将我们压倒在路上以及路两侧的多石地形里动弹不得。敌军高高地据守在拉几阿利纳山(MOUNT LA GIALINA,1634)几乎垂直的石壁上方,以及罗斯兰山西北山脊上(MOUNT ROSSELAN)。这两个敌军阵地之间相距1。5英里,分别在山口的两侧,看起来坚不可摧。
SPROESSER少校命令随营主力的隆美尔分队(1,2,3连,以及机枪1连)通过罗斯兰山向南运动包抄山口上的敌军。但是我们攀登斯里斯亚(SILISIA)的行动也极大地受到了敌军火力的妨碍,我们被迫以岩石为掩护,迅速的从一块岩石后冲过另一块岩石后。最后我们终于抵达一个通向942高地的横向山谷里,在敌军火力下得到掩护。但罗斯兰山几百码高的绝壁横在我们面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从南面包围敌人被证明是不可行的,唯一的选择是从正面进攻山口。
我们化了几个小时穿过岩石攀援而上,抵达了山口公路南面的敌军阵地。步枪兵们肩膀上扛着重机枪穿越了那些我不带背包就觉得困难的地形。直到夜幕降临,疲惫的部队才到达山口东南700码的一个白雪覆盖的山包;随后我们和位于山口公路以北几百码同样高度上的格斯勒分队所属部队取得了联系。低矮的松树林遮盖了我军的身影,使敌军没发看到我们。敌军占领勒我们正前方一块半原形的阵地。
我下令让精疲力尽的部队休息,然后和斯特锐切中尉以及几个侦察班一起对山口进行勒观察。天很黑, 天空也很阴暗。幸运的是,灌木丛间的白雪起了一点作用。我们脚底的雪被我们压地嘎吱作响,招徕勒守军的射击,不过敌人的开火至少使我能确定敌军的火力分布。
在距离山口100码的地势较高处,我勉强找到几个可用于设置机枪阵地的位置。我们花费了几个小时仔细地准备进攻时的火力支援方案。我使用了整个机枪连来进行火力支援。1,3连预备在机枪火力支援下从距敌300码的阵地上发起攻击。
机枪连的所有机枪将于午夜时分开火,要求压制山口上的敌人两分钟后,然后将火力转移到山口两侧的敌人身上。一旦机枪开火,1连和3连将在一条通向山口的山沟两侧往上出击,用手榴弹和刺刀占领山口。草图62。
不幸的是,我呆在这些火力支援排的时间太久久了。当机枪支援火力打响的时候,我还在距离2个攻击连几百码的多石的山坡上。攻击连应该不用等我抵达就已经发起了进攻,但我实在非常想和他们一起行动。我赶紧冲上前,出乎我意料的是,攻击连仍然呆在出发线后。是连长们没能执行命令,还是士兵们出了问题?机枪连提供的两分钟的火力支援已经过去了,攻击部队和机枪连失去了配合,山口上的敌人不再受到压制。毫不奇怪,我们的进攻在一阵手榴弹战后被击退了。进攻不成后,两个连撤回到出发阵地。
我对于这次失败感到非常愤怒。自从战争开始以来,由我指挥的进攻失败还是第一次。几个小时的辛苦工作付之东流。在夜间进行再一次进攻毫无意义,而且也是累得象狗一样的部队所做不到的。他们付出的太多了,只有在得到充分的休息和食物后,他们才能重新投入战斗。但是在海拔4500英尺,冰雪围绕的山上,我们什么都没有,面临的只是对面的敌军。对部队于白天近以密集队形集结在山口附近的可行性,我也存在很大的疑问。因此我带领部队和敌军脱离了接触。5连为部队的后撤提供了警戒,就像他们在部队抵达前所做的一样。我带着四个连返回匹克拉特附近的山谷。在路上,我向SPROESSER少校报告了夜袭的失败。
部队在拂晓前抵达了匹克拉特,发现仅有的几个小屋挤满了部队。于是我们只好在开阔地里宿营。后勤驮马分队跟上来;厨师们煮了足量的咖啡,大受士兵们的欢迎。两个小时以后,天破晓了,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山谷。我被教到电话机旁接受来自营部的信息:“敌人已经撤离了克劳塔纳山口。隆美尔分队迅速前进和格斯勒分队汇合,不得延误。营主力将途径克劳特紧随你们。(FOLLOW THROUGH KLAUT)。”
天亮后不久,5连派出的侦察班发现山口空无敌军。敌军不战而放弃了一个如此坚固的阵地,使我们感到很高兴,也使我们感到了新的力量。隆美尔分队很快上路了。几个小时之内,我们就抵达了山口。这次我们走的是公路,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机枪一连的火力给敌军阵地造成的打击。显然,其中的一停机枪控制了山口稍北一段大约100码的公路;公路两边有很多血迹斑斑的绷带,证明这给敌军造成了很大伤亡。
作者观察:由于机枪连的火力支援和攻击连的行动不协调,隆美尔分队对克劳塔纳山口的夜袭失败了。
第二节
向西莫拉斯追击(CIMOLAIS)
山地部队不动声色地重行军的能力让我惊叹。在缺乏足够休息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处在行军或作战状态长达28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两次攀登了克劳塔纳山口,总共的落差约有6000英尺。我们甩开大步向山下走去;作为前卫的格斯勒分队已经把我们拉下好大一段路。正午时分,我们在克劳特村赶上了他们,然后继续前进。格斯勒分队在意尔波特(IL PORTO)附近和敌军遭遇;他们向敌军发起了攻击。但双方没有发生大的战斗,因为敌军随后向北撤退。在格斯勒分队(5连,机枪3连)向意尔波特前进的同时,隆美尔分队(1,2,3连,机枪一连)作为山地营的前卫离开圣格他多(ST GOTTARDO)。山地营此时已得到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一营的增援,正向西莫拉斯前进。
追击敌军沿着山谷西侧向西莫拉斯撤退,隆美尔分队成追击这股敌军的态势。山谷两侧是纯粹的石壁,高达6000英尺。当我们接近村子的时候,山谷大大地缩窄了。山谷两侧的茂密植被挡住了敌军的视线,给我们提供了掩护。斯欧非尔中尉率领几个士兵骑着自行车,以及所有骑马的营部人员走在连队前面权当警戒。
当我们将将抵达西莫拉斯以东的西林纳河河岸时,夜色降临了。满是沙砾的河床大约有100码宽,几乎已经干涸。看来敌军已经向龙格荣(LONGARONE)方向转移了,因为西莫拉斯显然没有敌军占领。我把自行车兵布置在宽大的正面上,然后率领部队穿过了河床。没有人开枪,一切都很平静。斯特锐切中尉和我骑马进了村子;当地的司法官(MAGISTRATE)非常礼貌地向我们致意,告诉我他们已经为德军准备好了一切,并试图把市政大厅的钥匙塞到我手里。我们能信任他们吗?如果不能,说不定敌军正准备伏击我们。
我让自行车兵沿西面的公路朝着龙格荣骑了一小段路以提供警戒。随后,疲惫的部队开进村子。出于谨慎,我们在村子南部宿营;从这儿,我们可以控制到龙格荣的公路以及通向佛纳斯(FORNACE)车站的道路。在经过32个小时几乎不间断的行军和作战后(期间只有很短的间隔),隆美尔分队急需几个小时的睡眠以恢复战斗所需的体力。我们不知道前方的匹亚夫山谷里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山地营营部,通信连,斯莱(SCHIELEIN)分队(4,6连,机枪2连)以及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一营进入西莫拉斯的北部。一营担负了北部地区的警戒。黑夜已经来临了。斯欧非尔中尉率领的自行车兵报告敌军在罗地纳(LODINA,1996)和克纳托(CORNETTO,1793)的山坡上据守。我将这个报告转达给营里。
接近午夜,营里的命令抵达了。部分命令如下:
“三连于11月9日晨从西莫拉斯西部边缘出发进攻西莫拉斯以西的敌军;隆美尔分队(1,2连,机枪1连)于同时通过罗地纳山(需要在破晓前完成攀登)包抄西莫拉斯以西的敌军。斯莱分队和格斯勒分队得到了相似的穿插任务。斯莱分队(4,6连,机枪2连)通过克纳托山以及舍腾山(CERTEN,1882)包抄敌军;格斯勒分队(5连,机枪3连)通过995高地,1483高地和额托(ERTO)包抄敌军。”草图63。
对于我属下的精疲力尽的士兵来说,要求他们在夜间穿越落差达4900英尺,几乎难以通过的崎岖多石山地地形是不现实的。午夜后不久,我找到SPROESSER少校,要求他更改命令。我建议用我的分队全部从正面进攻西莫拉斯以西的敌军。SPROESSER少校不情愿地改变了他的作战命令。结果隆美尔分队只有一个连需要执行这个通过罗地纳山的穿插任务,其他连队将在我的指挥下进攻正面攻击。
第三节 进攻西莫拉斯以西的意军阵地
拂晓前三小时,培尔(PAYER)中尉指挥下的2连以一个当地人为向导,出发前往罗地纳包抄北面的敌军阵地。凌晨5时,斯欧非尔中尉发现西莫拉斯以西的敌军一片寂静。根据前一天的经验,他得出结论:敌军已经放弃了阵地。
我当时正在做战斗准备,命令骑马的各连指挥员到西莫拉斯的南端。我骑马和骑着车的卫兵们出发确定敌军是否真的放弃了阵地并侦察敌军阵地前方,山口公路两侧的地形。当我们从西莫拉斯的南侧出口走出时,第一缕亮光刚刚升起。公路朝着山区方向微微隆起,士兵们骑车行走在我们前方50-100码的地方。
当我们抵达西莫拉斯以西160码的拉克罗瑟特教堂时(LA CROSETT CHAPEL),前方的山坡开始闪光。步机枪活力击中公路,或从我们耳边呼啸而过。几秒钟内,骑车的士兵抛下了自行车,骑兵也下了马,马匹往回向西莫拉斯跑去。很快,整个侦察分队就聚集在拉克罗瑟特教堂,没有人受伤。小小教堂的墙壁挡住了向这个避难所集中射击的活力。在意军机枪火力扫射下,屋顶的石板瓦很快开始破裂,碎片哗哗地往下掉。我们在敌军的视野里越来越清晰,距离我们最近的敌军阵地不过在200码外。敌军的一颗炮弹足以送我们上天堂。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儿,这样的命运是逃脱不了的。草图64。
趁着敌军活力稍微缓解,我确定了我们凭借掩护逐个撤回西莫拉斯的次序。布鲁克纳军士首先出发,然后是我。敌军向我们两个猛烈射击,但我们向不同的方向行动,并时刻不离开掩蔽物。我们都毫发无损地回到了西莫拉斯,只有几匹马受了伤。如果意大利人再放我们走近100码,我们所有的人都将在劫难逃。
黎明已经到来。在和敌人的冲突中,技术军士多倍尔曼(DOBELMANN)指挥下的分队指挥部观察组使用观察望远镜(在塔格里阿门托缴获的40倍望远镜)确定了西莫拉斯以西敌军阵地的分布。敌军在晨曦中射击发出的火光帮了他们一个忙。多倍尔曼带着我到了西莫拉斯一个教堂的顶楼,手指着敌军方向。敌军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驻扎在西莫拉斯-额托(ERTO)公路两侧工事齐全的完备阵地上;他们的阵地位于西莫拉斯西北罗地纳山直插云宵的悬崖石壁上。敌军阵地在石质山坡上蜿蜒,穿过西莫拉斯以西600码的主要公路;主阵地及附属阵地终止于公路以南160码处。此处至克罗纳特(CORONETTE)山之间由大约一个连的敌军及几挺机枪以散兵队形占领。最左侧的敌军步兵位于谷底向上600码处。步兵们非常有技巧地挖掘了面对西莫拉斯的掩体,但是石质地貌妨碍了他们加深工事。他们的工事主要由堆高在周围的石块构成。罗地纳山坡和公路两侧的敌军阵地并带有铁丝网障碍区。克罗纳特山坡上的敌军阵地并不需要这种额外保护,因为竖直的石壁和极为陡峭的山坡使人几乎不可能接近。草图65。
我在夜间向SPROESSER少校承诺要通过正面进攻夺取这些阵地。我能履行这些诺言吗?我原先认为任务要比这轻松得多。现在,我们必须在这些困难条件下加倍努力以完成任务。跨越公路沿宽大的正面进攻只适用于罗地纳山坡上那些有铁丝网的阵地,但这样的进攻将受到克罗纳特山的侧翼活力袭击。当然,在西莫拉斯以北800码罗地纳山脚下有一个尚未被敌人占领的山头,我们可以在山头制高点上设置几挺机枪以部分抵消这些侧翼火力,但我们不太可能提供攻击行动所需的充足火力支援。向克罗纳特山突击看起来毫无希望。守军并不需要来自罗地纳山的侧翼火力支援,它们只要造成一阵石崩就能阻止我们的攻击。在大白天,我们是不可能从罗地纳山迂回包抄敌军的;从克罗纳特山包抄则毫无成功的可能性。克罗纳特山的东坡是些大概从来无人攀爬过的垂直石壁。
2连在夜间出发攀登罗地纳山,但现在看不到他们的任何迹象;我猜测他们向北面行进,直到入夜才能做好进攻准备。我也认为斯莱和格斯勒的穿插部队不可能在天黑前发起进攻。唯一能够提供适当的支援火力以压制西莫拉斯以西阵地上敌军的位置在村子以北800码的一个小山头上。这是罗地纳山山脚的一个山包,海拔大约有3000英尺,山顶覆盖着低矮的灌木。从西莫拉斯教堂顶楼仔细地观察了地形之后,我作出了如下决定:在西莫拉斯以北800码的山头上集中几挺机枪,以火力压制克罗纳特山上的敌军,然后沿山谷向上进攻并跨越公路。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在不为敌军所知的情况下,我将1连的轻机枪调动到西莫拉斯以北800码山头上的灌木丛里。我向他们的指挥员特里别格中尉(TRIEBIG)详细解释了我的进攻方案,尤其的他所属的部队将扮演的角色。分队的剩余部队(1连余部,3连,机枪1连)在西莫拉斯西北的隐蔽山坡上集结,各部队都赋予了任务。暂时还没有部队投入行动。指挥所设置在机枪1连附近;通信班架设了和轻机枪分队,1连,以及三连的电话联系。
在我们进行这些准备工作的同时,四们山地榴弹炮以及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1营的几挺机枪从西莫拉斯教堂附近向山口的意军阵地开火了;他们事先没有和隆美尔分队联系或制定任何协同方案。由于他们的开火不符合我的计划,我亲自到SPROESSER少校设在西莫拉斯的指挥所,阻止了他们继续开火。
上午9时,我命令1连的火力分队开火。根据命令,四挺轻机枪覆盖了克罗纳特山坡最左侧的敌军步兵阵地,其他两挺机枪则压制剩余的克罗纳特守军。虽然射击距离对于轻机枪的射程来说是太远了(大约1500码),但是射击效果非常好。我们从不同的阵地上用望远镜作了观察。我方控制性阵地发射的火力并没能杀伤西南侧的敌军,但是他们的阵地完全在我们的火力覆盖下,所以他们很快放弃了他们的散兵壕,撤到尚未受到射击位于其左侧的阵地上。山地兵的轻机枪火力紧随着他们,很快敌军在这些新的阵地也待不住了。敌军迅速地向山口公路以南的预设阵地转移,希望能躲避我们的火力打击。草图66。
起先,只有几个意军士兵转移,很快整个排也开始挪动。这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机枪1连奉命从西莫拉斯偏西的山头上投入战斗。知道这时为止,我们还未能占领那个阵地,因为这个阵地暴露在克罗纳特山的敌军火力打击下。随后,克罗纳特山上的守军被赶跑了。当第一批重机枪响起时,在距离我们700码远的克罗纳特山上,有一大批敌军(至少有一个连)惊慌失措地向山口公路以南悬崖南端的预设阵地冲过去。这使得我们的机枪扫射效果顿时大大提升。我们重机枪一挺接一挺地投入战斗。此外,我们还有制高点上的6挺轻机枪。我们对面的敌军士兵向着狭窄的战壕逃窜。战壕里很快就人满为患,在机枪火力面前几乎毫无作用。我们的轻机枪射击产生了最大的效果。
此时,三连奉命跨越公路进攻敌军。克罗纳特山坡上的敌军已经不能威胁他们,机枪连压制了其他的敌军。机枪部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当三连以纵深梯队冒着罗地纳山坡敌军发射的火力攻击前进时,设置在第一线以及高处阵地上的自动武器覆盖了公路以南满是敌军的意军阵地。他们压制了公路以北的敌军并分散了他们的火力。敌军开始逐渐地放弃公路以南的阵地,向后方撤退。我们机枪在距离意军550码的近距离开火,阻止了他们的撤离。几分钟内,大多数逃跑的敌军都被击倒在地。由于我和机枪连呆在一起,并且和后侧高地上的轻机枪分队保持电话联系,我们的机枪支援火力在我的完全控制之下。
在轻机枪火力的密切配合下,三连抵达敌军障碍区后杀开一条路,冲进山口的敌军阵地。我们得手了!
我命令火力分队继续射击,然后带着剩余的所有部队沿着三连的道路冲上山口被我军占领的阵地。罗地纳山坡上的敌军仍然坚持不退。我们向营里提交了战地报告;与此同时,自行车兵和骑兵被命令向前靠拢。当我抵达落入我军手中的阵地时,罗地纳山上的守军也放下了武器,包括两名军官和200名士兵。尤其让人高兴地是,我们的损失轻微,只有士兵负了轻伤。我们以如此小的代价就夺取了敌军阵地,这是我所没有预想到的。
一些敌军守军部队向西逃窜。我的下一个任务是紧跟他们,消灭他们,并尽快地夺取匹亚夫山谷。
作者观察:11月8-9日夜晚,如果我们对西莫拉斯以西敌军的侦察能更深入的话,敌军对侦察组的火力袭击可以避免。
另一方面,敌军的火力袭击使我们确定了他们的准确位置。在利用敌军火力确定敌军位置时,分队的独立观察员-多倍尔曼技术军士,尤其富于技巧。
从技术角度,进攻西莫拉斯是个令人头痛的活,直到我们找到了解决方案。我们考虑到轻机枪即使在远距离射击,也会产生巨大的心理效果。第一批意军士兵放弃克罗纳特山使他们的同伴产生了恐慌。
在对西莫拉斯以西敌军的进攻中,各种武器的协调天衣无缝。在三连发起攻击前的一刻,我们在突破区域击中了强大的支援火力。离开预先设置的电话网,我们的协调进攻是不可能的。
第四节
向额托(ERTO)和法将特(VAJONT)山谷追击
我们没有时间重组,因为即使我们置逃敌于不顾只有几分钟,这将给敌军指挥官一个可能的机会重整他的部队。我派出手头所有的部队展开追击。后卫部队和火力分队被命令以最高的速度运动到公路上。
在被我军占领阵地以西300码的罗地纳山坡上发射的机枪火力迟滞了我们的追击。这些火力来自2连所属部队;由于他们所处的高度,他们难以分辨敌我,勿将我军当做意军。我们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火力打击下,接下去的几分钟是最令人不快的。幸运的是,他们很快意识到他们的错误,并转移了火力。由于这个插曲,我们失去了和敌军的接触,不得不加快速度,以便将时间赶回来。我们不想在抵达龙格荣(LONGARONE)之前再有任何耽搁(NO MORE DELAYS SHORT OF LONGARONE)。斯特锐切中尉和我跟随3连的先头部队抵达了圣马提诺(ST MARTINO)。与此同时,从西莫拉斯出发的自行车兵和骑马的通信兵带着指挥部的马匹也抵达了此地。
在额托卡索村(ERTO-E-CASSO),公路拐了个大弯转向北面,圣马提诺以西半英里。(MADE A WIDE CURVE TO THE NORTH AND WIDENED HALF A MILE WEST OF ST MARTINO IN THE VILLAGE OF ERTO—CASSO)。两侧的山脉开始RECEDE,在我们前方600码,小股的意军沿着公路奔跑。(SMALL CLOSED COLUMNS OF ITALIAN)。我迅速地布置了一挺轻机枪担任火力支援,但命令他只有在我们SCRAP的时候才能开火。随后我们沿着公路追赶敌军。我们的骑兵和自行车兵很快赶上了拉在最后的敌军士兵。我们没有开火,一声投降的大喝,一个解除武装的手势,以及指指俘虏该走的方向已经足够了。我们随后骑马抵达并穿过了额托。走散的驮马驻留在大街上,但是没有人射击。被我们赶上的敌军没有抵抗就投降了。
从队伍的头上看去,追击象是骑兵和自行车兵的比赛。从队伍后头看像是部队的后勤车队。士兵们扛着轻重机枪,大口地喘着粗气。隆美尔分队的队伍前后延展长达几英里。每个士兵都认识到我们在和敌军赛跑,胜利的关键就是速度。
我们离开额托后,山谷开始变窄,公路向下进入法将特山谷。我们和目的地匹亚夫山谷之间仍相距2。5英里;最困难的地形-法将特山谷还在我们前面。这个山谷有两英里长,非常狭窄,而且很深。山谷起始端的公路悬挂在山谷北侧的垂直石壁上,距离谷底约400-600英尺。在一条小溪上方,一座130英尺长的桥梁横跨山谷。公路穿过这座桥梁后沿山谷南侧的石壁蜿蜒而行。沿途有多个横向的山沟及横越其上的多座桥梁;还有几段长长的隧道,一次仔细策划的爆破行动足以封锁到这条龙格荣的公路达数天之久。实际上,在隧道入口架设一挺机枪就可以阻挡我们很久。这些情况很容易就能从地图上判断出来,但我当时没有时间仔细研究地图。
相较于骑兵,通过额托之后的公路下坡赋予自行车兵相当大的优势。在一个公路拐弯处,他们俘获了更多的敌军;他们随后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不久,我们听到了枪响。我们看到一辆意军汽车向西驶去。在下坡公路上,我们不停地策马以尽可能快地跑。我们骑马进了一个漆黑的隧道,但前方100码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几乎将我们抛下马来。我们在隧道里朝着出口摸索着,后来知道隧道里满是意军士兵。向前走了50码后,我们见识到了爆炸的结果。我们面前是一个大沟。敌军成功地炸塌了架在法将特山谷内一条山沟上的桥梁。
我们的自行车兵在哪? 远处西面的战斗声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下马之后,我让通信骑兵沃恩(WORN)通知所有追赶上来的部队立即向前靠拢。我们沿着山沟右侧下到底部,越过桥梁的残骸之后爬上了另一侧的公路;然后向着枪响的地方迅速跑去。
我们在一座横跨法将特山谷的单孔桥北端的房子后面找到了自行车兵。他们正朝着意军车组成员开火,这俩汽车刚刚驶进另一端的隧道。从各种迹象看,这是个被意军留在最后以执行预设爆破任务,摧毁所有桥梁和隧道的爆破小组。自行车兵们告诉我,他们在爆破前几秒钟将将通过那个大桥,费切(FISCHER)军士在试图拔除冒烟的导火索时和大桥一起被炸飞了。
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座桥。桥身跨越奔腾的溪水,长越130英尺,高越400英尺。据说这是意大利最高的桥。从桥的两端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桥面正中凿成的四方炸药孔,孔很深,可以看到其中的炸药。(EXPLOSIVE CHARGES)。难道导火索已经被点燃了吗。桥另一端的敌人已经停火,隧道入口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他们真的撤退了?如果大桥在我们面前爆炸,那我们在几天之内将不能赶到近在咫尺的匹亚夫山谷。我们必须作出决定。
我知道2连的布鲁克纳军士是个非常勇敢而可靠的士兵,于是我向他发出如下命令:拿一把斧子,跑过桥,砍断所有从侧面通向桥面的导线。这个任务完成后,其他人将紧跟着你拔掉所有的导火索。”
几条悬挂在低空的电缆通往大桥,我担心意大利人可能把他们作为起爆器的导线。布鲁克纳真是好样的,他完成了任务。当最后一根电缆被砍断时,我和自行车兵们一涌而上,拔掉了沿途的导火索。就这样,我们完好无损地占领了这座桥。
我们向着匹亚夫山谷急匆匆地前进。我们必须防止敌军爆破组故意沿路破坏。布鲁克纳军士和几个自行车兵被派到前方打前站。拉在后头的分队接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前进。通过几个隧道后,公路开始向着山谷出口向下倾斜。公路完全是在竖直的石壁上凿出来的,此处的石壁高达1500英尺。布鲁克纳的小组没有射击,我想他们已经抵达了山谷出口。
上午11点,我和一些自行车兵以及3连以及分队直属的一些步枪兵到达了山口,总共10条卡宾枪。距离龙格荣只有不到一英里了。此处风光秀丽。匹亚夫山谷在日中的阳光下横卧在我们面前。在我们下方400英尺,闪亮的水流冲刷着石质的宽大河床,突出的河床将溪水分割成几条支流。远处就是龙格荣,一个狭长的村子,村子背后是高达6000英尺,直入云宵的悬崖绝壁。意军爆破组的汽车正穿越匹亚夫桥。山谷的西侧是一条望不到边的意军纵队;他们行进在山谷的主干公路上,队伍里有各种各样的装备。敌军队伍来自背面的多罗米特,向南开往龙格荣。龙格荣村及其铁路车站,充斥着军队和各式的队伍;里法尔塔(RIVALTA)的情况也是如此。草图67。
第五节
在龙格荣的战斗
我们所处的境遇并不是每个参与了一次大战的士兵都能遇上的。在狭窄的山谷里,成千上万井井有条正在撤退的敌军从左右两侧受到高达6600英尺的巨大山脉挤压,完全意识不到他们侧翼所面临的威胁。
山地兵们高兴地几乎连心也要跳出来。毫无疑问,不能在让这些敌军再跑远了。我迅速地把10支卡宾枪布置在公路以南100码密密的灌木丛里,随后我们向1400码以外里法尔塔-匹拉公(PIRAGO)公路上的敌军纵队开火了。我们把火力集中在敌军难以躲避的地点;比如右侧的石壁,左侧的匹亚夫河。3连的先头部队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山谷出口,他们的到来增强了我们的火力。草图68。
几分钟内,我们的快速火力把敌人的纵队打成两截。北侧的纵队开始缩回龙格荣,南侧的纵队则加快步伐继续前进。数分钟后,敌军调动大批机枪火力向我们射击。敌人的火力对我们毫无影响,因为意军只是向公路以及上方的法将特山谷射击,而我们占领了正向坡上灌木丛里的良好阵地,远离法将特山谷入口。但是敌军的射击延缓了分队后续部队的前进。
龙格荣的小股敌军试图将冒险向南面试探。3连的一个排携带两挺轻机枪正位于法将特山谷以南的阵地上,他们很快打消了敌军冒险的念头。
突然,我的一个通信员注意到一个连的意军步兵从我们后方的石壁上攀爬下来(从854高地方向)。我调了几个步枪兵和一挺轻机枪去对付这股新的威胁。敌军继续以纵队(IN COLUMN OF FILES)向下攀爬,并进入距离我们300码内。情况看起来不错,因为每一个意军被击中后从悬崖上掉下来时,都会顺带扯落几个同伴。我对胜利有完全的把握。但我没有立即开枪,我向敌军高喊要求他们投降。当敌人看到游戏已经结束时便投降了。如果我们晚发现几分钟的话,他们可能会爬下石壁,给我们造成重大损失。
匹亚夫山谷的敌军炸毁了龙格荣以东的一座桥梁。敌军试图向木杜(MUDU)方向转进(IN CLOSED COLUMNS),但被我们的火力击退。只有小股的敌军才得以在木杜-倍鲁诺(BELLUNO)公路上移动,或沿铁路向西逃窜。几个营的意军从龙格荣以南的山包上加入战斗,但是没有改变这一态势;敌军也没有发现我们在法将特山谷以南的阵地。几十发炮弹落在法将特山谷之内以及山谷前的公路上,或是落在公路顶上的悬崖。尽管敌军的机枪和炮兵火力,及其引发的落石造成了困扰,3连余部,1连,以及机枪1连一个排在11点45分抵达了法将特山谷入口公路以南100码的高地。
为了切断匹亚夫河西岸通向倍鲁诺的公路和铁路,并俘虏所有北向而来的敌军,我派一连在一个重机枪排的加强下通过多格纳(DOGNA)前出至匹拉格附近的匹亚夫河西岸。3连全连为这一行动提供火力支援。并防止敌军有组织地逃离。
1连成间隔很小的班组队形(IN FILE)向着多格纳方向匆匆前进。一路上有一个陡峭的草坡;这个草坡缺乏掩护,完全处在敌军的观察下。敌军的机枪和炮兵向1连猛烈开火,但1连几乎毫无损失地进入多格纳的建筑物,从而脱离了他们的火力直射。敌军火力明显增强,但大部分落在了法将特山谷里。
随后我们看到进发至多格纳以西的一连穿越匹亚夫河;他们在河床上毫无掩蔽,暴露在敌军的观察下。很快,龙格荣周围的敌军向一连倾泻了暴风雨般的火力,一连被迫撤回多格纳以避免重大损失。与此同时,我带着分队指挥部赶往多格纳。和3连的电话线已经架通,该连此时仍留在原先的阵地上。敌军炮兵和机枪火力一路上追逐着(SPED)我们,迫使我们快速前进。敌军向我们每个士兵开火。
在多格纳,我碰上了刚刚从匹亚夫河退回的一连。失败并没有使我灰心。1连没有突破敌军在匹亚夫河上的火力区并不表明敌军的防线是牢不可破的;少数几个士兵也许可以更好的利用地形,通过绕向河的南侧造成突破。
重机枪连设置在一幢建筑的顶楼地板上,其火力覆盖了匹拉格的铁路和公路桥;1000码外,对面的小股敌军正向南移动。重机枪排的任务是阻止敌军大部队从公路上通过。但是每挺机枪只剩下不到1000发子弹,我们必须节省弹药。
我派出几个侦察组,选择精明能干的组长率领他们横渡匹亚夫河。他们将以非常松散的队形渡河;到达西岸之后,他们将向匹拉格邻近区域运动,俘虏所有在向南撤退时掉队的小股敌军。如果俘获的敌军达到一定数目,他们需要将俘虏送到多格纳方向的东岸。这是个艰巨的任务,要求每个士兵及组长都具备高度的作战技能和精力(DASH)。
伍个侦察组在火力支援下出发了,但是他们的进展很慢。这不禁使我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人能抵达匹亚夫河西岸。
这时,SPROESSER少校率领和通信连以及配属的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一营抵达了山口。在我们的请求下,通信连接替了山口以南阵地上的3连。3连分成多股,以快速的动作和我们在多格纳汇合。
我们在河床上看不到侦察组的影子;敌军的机枪拼命地向半英里宽,毫无掩蔽的砾石河床和河岸倾泻火力(GRAVEL BANK)。接近下午2点时,1连和3连从多格纳出发在宽大的正面上向匹拉格方向发起了进攻。我的意图是让部分部队渡河,同时使用分队余部的火力切断西岸的公路。但我们走出几百码后就被敌军的炮兵和机枪火力压制,不得不挖掘掩体以躲避敌军火力。我们取得的唯一战果是我们现在部署在敌军后撤路线上,阵地宽达600码,而且我们的进攻吸引了南面敌军针对侦察组的火力。
对于5个侦察组中是否有一个抵达匹亚夫河对岸,我仍然疑虑不定,因此我派出了斯特锐切中尉和特里别格中尉率领的另外两个组。第一组在敌军炮击匹亚夫河主干时丧失了战斗力,第二组为敌军机枪火力所伤;看起来渡河是不可能的了。意军炮兵从两侧向我们所在的地区猛烈开火,其炮兵阵地就在龙格荣以南,德里格农山(MOUNT DREGNON)附近西北方向.他们看起来不缺乏弹药。
分队指挥部在匹亚夫河床上的一个小石壁后面挖掘了掩体;这个地方成了敌军炮兵最热衷的目标。岩石上的缺口显示了敌军炮兵的成果,但这些弹坑却反被我们利用。
技术军士多倍尔曼用他的高倍望远镜仔细观察了龙格荣以南地区的情况。我的副官在外执行侦察任务,因此我向受过分队文书训练的布拉特曼军士口述了战斗报告。敌军炮火强度不减,3连首当其冲(BEAR THE BLUNT OF IT)。我们不时地看到西岸的小股敌军,有时还有车辆,匆忙地穿过我们的火力封锁区向南疾进。
接近下午2点30分,前来增援我们的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所属3连和机枪1连抵达了多格纳;部队长到我的指挥所报到。我并不想把更多的部队部署在河床上,暴露在敌军火力之下,因此我让这些新到的部队担任预备队。我只命令一个重机枪排投入战斗以增加符腾堡山地营对龙格荣-倍鲁诺公路和铁路的火力封锁强度。我期望能在天黑前过河。
向匹亚夫河远处派出7个侦察组已经有数个小时之久,但没有一个组传回任何消息。难道他们都不能成功渡河?河对岸不停地有一些敌军向南溜走,我们却无力阻止。弹药,尤其是机枪弹药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节约使用。时间每拖长一分钟,敌人的火力就会持续一分钟,我们就会多一些伤亡。
接近下午3点时,技术军士多倍尔曼报告他认为他在西岸的西南侧看到了渡河成功的山地兵。他说一个士兵在铁路附近的一幢建筑后面俘虏了一个从法以(FAE)方向来的意军士兵。我抓起我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后确信一切如我们所意。没有一个意大利人将从法以逃脱!
我们等待着约定中的送往东岸的大批战俘,却只是徒劳无功。我原先期待要最大限度地利用他们的成功,在战俘渡河的一刻让其他部队同时渡河。
最终,在接近下午3点30分时,我们看到南面1。5英里的宽大河床上有一股密集的意军俘虏。他们中
的大多数已经抵达了东岸,向着多格纳运动。龙格荣附近的意军炮兵向着这股人群开火,我们失去了渡河的机会;这使我变得焦躁不安。敌军炮兵显然把他们当成了德国人。炮火迫使俘虏们回到法以附近的西岸。这个插曲没有改变我们的处境,和过去一样,我们被敌军的机枪和炮兵火力所压制。
天黑后不久,在法以以北1英里的431高地附近,一大群敌军战俘出现在匹亚夫最西面支流的一个旧堤坝周围并开始渡河。我期待一整天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将分队大部调往大坝。敌军依然向着我们的旧阵地以及多格纳西端射击,但他们不再使我们担心。
在匹亚夫河的干流上,几百个敌军俘虏的出现使敌军停止开火,我们趁机渡河。部队的调动几乎立即就完成了。战俘们向我们显示了渡过匹亚夫河众多支流的最佳方式:一些支流的水流很急,有些地方深达胸部。单个士兵,即使是个游泳好手,也只能勉强到达对岸;强大的水流会把人冲地远远地。意军俘虏相互抓着对方地手腕OBLIQUELY走进河里;他们面对上游,根据水流冲击大小调整身子前倾的程度。我们模仿他们的姿势很快过了河。抵达对岸之后,我们随即向法以出发;刚刚在河里洗的冰水澡不由地使我们加快步伐前进。
我们很高兴在法以碰到了侦察组。他们迅速地告诉我们他们的经历。1连的16个士兵在副连长(DEP UTY OFFICER)胡伯(HUBER)中尉和技术军士洪纳克(HOHNECKER)率领下冒着龙格荣敌军的机枪火力,成功地在匹拉格以南1英里处涉水游过匹亚夫河,并占领了法以城堡。列兵希尔德布朗德特不幸阵亡(HILDEBRANDT)。在法以,他们组切断了通往倍鲁诺的公路和铁路,俘虏了一些从龙格荣而来的小股意军,这些敌军误以为他们抵达了安全地带。斯欧非尔中尉在他们后不久也抵达了。1连的部队整个下午在法以总共俘虏了50个敌军军官和780个士兵,以及一大批各式各样的车辆。
他们很高兴看到增援部队的到来。用这么少的人手看顾如此多的战俘使他们很不轻松。首先,军官们需要
被严加看管。转移俘虏是不可行的,所以我将他们关押在城堡顶楼,并派两个山地兵看押。没有时间为他们操心,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侦察组已经切断了龙格荣和倍鲁诺之间的所有电话线。但我确信增援龙格荣被围敌军的敌军已经出发,至少德格农山的敌军炮兵完全了解龙格荣附近的情况。因此,我命令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在山地营一个重机枪排的加强下担负向南的警戒和侦察任务;最外围的阵地设置在法以以南半英里,部队大部部署在法以周围。
我不指望有额外的援军。执行包抄任务的山地营其他部队(格斯勒分队,斯莱分队及2连)即使没有和敌军遭遇也不可能在午夜之前抵达龙格荣以东1100码的法将特山谷山嘴部。目前驻扎在此处的部队是SPROESER少校率领的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1营余部,山地营通信连以及377山地榴弹炮分队。炮兵分队的炮弹已经消耗怠尽。
我应该满足于在西岸切断匹亚夫山谷通向南北的联系吗?我应该等待敌军进攻吗?不,那不是我的风格。为了迅速在龙格荣占据主动,我决定运用手中的部队(山地营1,3连,26团机枪一连)向龙格荣发起夜袭。
夜幕来临了。从龙格荣向法以后撤的敌军在我们过河后不久就中断了撤退行动。意军炮兵向我们渡河点附近区域快速开火.敌军大概知道通向倍鲁诺的公路已被切断。他们一定在黄昏的光亮中看见了那800个俘虏以及渡河的隆美尔分队。敌军意欲何为?在夜间进行突破?我必须推测敌军的下一步行动。
多格纳的重机枪排不时地向匹拉格附近的公路和铁路桥以及村子北面100码的公路涵洞(ROAD CUT)发射骚扰火力。我用电话发出指令,让他们停火,因为分队即将沿着公路向龙格荣进发。
部队向北出发了,我带领尖兵在前。部队的行军次序如下:轻机枪手沿路右侧行军,子弹上膛,随时准备持续射击;在左边的路沟里是以间隔10码的小组集群行进的步枪兵。各连跟随其后以小组集群行军。分队指挥部走在各连前面。我们尽可能快地行军,因为在这样安静平和的夜晚敌军哨兵可以听到很远的动静。
尽管我们尽可能地谨慎,在匹拉格以南300码,尖兵仍然受到意军哨兵的射击。在漆黑的夜晚,我们看到了几点火光闪烁,随后右侧的轻机枪打响了。子弹打在公路上,右侧的石壁,以及路左侧的岩石上溅起点点火星。敌军没有还击,他们已经被机枪火力赶跑了。
我们继续行军直抵匹拉格,并跨越了白天被我们用火力封锁的大桥;一路上没有和敌军进一步遭遇。我们在多格纳的重机枪保持沉默,应该是收到了我用电话发出的指令。
部队继续在公路上摸索前进。在我们左边几百码的悬崖上,敌军炮兵仍然向着我们渡河的地点一发接一发地发射炮弹,炮弹引信在黑暗的夜空中留下一条尤其明亮的尾迹。真是一场毫无必要的烟花表演!
龙格荣的第一批建筑距离我们只有约100码了,我们缓慢地向前推进。在敌军炮弹尾迹火光的映照下,我们看到一堵黑墙横跨在公路上,距离我们有100码。不知道这是公路的曲折处还是路障。当我们走进距其70码时,我确认这是个路障。敌军显然预测到我们的到来。
我命令部队停步并下令调上机枪连。机枪连长(一个少尉)得到命令,要求不出动静地将几挺重机枪布置在路的两侧,准备以火力袭击路障。我意图在短暂的火力打击后使用1,3连攻占龙格荣的南部入口。
部队全力以赴地投入战斗准备。4个重机枪组的成员正准备将机枪转移到距离路障80码的位置,这时一阵突然的机枪火力从侧翼袭击了我们。我们在多格纳的重机枪开火了,他们显然没有接到停火的命令。到处是子弹撞击的火星;我们试图寻找掩护,但四周的机枪装备叮当作响,产生了相当的混乱(RUMPUS)。前方路障后的敌军也开火了;我们掩蔽的区域受到几挺机枪的同时扫射。敌军机枪在80码外的近距离开火使我们无法寻找掩蔽所,这情景真是令人发狂。死亡近在咫尺!这时我们却不能开火还击,因为各机枪部件还没有被拼装起来。这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交叉火力,部队被迫卧倒达几分钟之久。我们试图用手榴弹攻击路障后的敌军,但是没有成功。敌军距离我们太远了。冒着几挺机枪的火力在狭窄的公路上向敌军发起进攻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我们在路一侧石壁上半圆形的凹陷里找到掩护;当侧翼火力开火时,我们就跳到左边的沟里。向敌军投掷手榴弹除了使路障后的敌军火力更为猛烈外一无用处。我们的伤亡在增加。敌26帝国皇家步枪团所属机枪连的连长也在左边的沟渠里受了重伤。好在黑夜大大降低了敌军射击的准确度。
这次行动是个彻底的失败,我们需要尽快和敌军脱离以避免过多的损失。由于我被敌军的火力压制,只好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传达命令,要求部队向匹拉格附近的桥梁撤退。后方的部队轻易地和敌军脱离了接触,但对前沿的部队来说就不那么轻松了。敌军机枪很少停火,这时我们借机猛跑。每次我们只能前进几码,然后就再次被重新开火的敌军火力压制在地上。
经过几个冲刺后,我们毫毛不损地抵达了公路拐弯处的安全地带,至少我们脱离了敌军的火力扫射。不幸的是,多格纳的重机枪排还是引起了很大的麻烦;他们封锁了匹拉格的公路桥。我身边只剩下几个山地兵;部分部队已经退向匹拉格,但还有相当多的人留在路障附近的前沿。
非常奇怪的是,敌军停火了。不久,从那个方向穿来了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并迅速接近。他们不是山地兵!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一个分队的士兵向后撤。我火速向匹拉格返回;一路上,我聚拢了几个山地兵,其中一个拿着一把照明弹发射枪。我在匹拉格的大桥附近没有发现任何人,部队显然没有接到撤退到此处的命令。
一大批意军沿着公路走下来,不知是俘虏还是前来进攻我们的。我对先头部队(3连及26团的一个机枪连)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因此决定发射几颗照明弹以弄清状况。
我向着公路桥的右侧一堵通向磨房的矮墙附近发射了几颗照明弹。借着亮光,我看到一大群人聚在一块,挥舞着手绢直奔匹拉格而来;人群头部大约在100码外。在照明弹的照耀下,我成了绝好的靶子。大叫大嚷逐渐接近的意大利人没有开枪,对他们的身分我依旧迷惑不清。
跟随我的那4-5个兵并不足以挡住这群人,分队其他部队好像向法以撤退了。我沿着公路奔跑,希望能追上大队(FACE ABOUT),以挡住这些蜂拥而来的敌军。
几分钟后,我在匹拉格以南300-600码远的一组建筑物附近聚拢了大约50个士兵。斯特锐切中尉率领一半人马占据了路右侧的一幢建筑,其余的士兵用来封锁公路。大家整理好队伍,手里的卡宾枪随时准备开火。斯欧非尔中尉在左侧紧贴着石壁,技术军士多倍尔曼和我在右侧靠近建筑物。步枪兵们得到命令只有我一声令下才能开火。这会儿我们没有照明弹也没有发射枪。敌军不可能转向左侧,但是黑暗和紧迫的时间使我们不能确定右侧的情况,那是我们假定的匹亚夫河所在。我们只有几秒钟来完成战斗准备,敌军大队人马距离我们更近了。
黑暗使我们只能顺着公路看到50码开外,路的两侧则一片漆黑。当敌人走进50码以内时,我大喝一声"站住”,并要求他们投降。人群的回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没有人开枪,吵吵嚷嚷的敌军走地更近了。我重复了我的要求,但得到的回答还是照旧。在距离我们10码的时候,意军开火了。与此同时,我们的两侧响起了SLAVO,在我们完成子弹重装前(我们的轻重机枪不幸给弄丢了),防线被敌军压垮了并受到巨大人流的挤压。几乎所有在共路上的士兵都落到了敌军手中。由于右侧建筑物顶楼的窗户都漆上了黑漆,因此位于其中的部队非常不适合防御作战。这批部队趁着天黑越过匹亚夫河逃脱了。敌军则顺着公路向南疾奔。
我在最后一刻跳过了路墙,躲过了被敌军俘虏的命运;随后我和公路上的敌军展开了赛跑。我穿过刚被犁过的地,小溪,灌木和篱笆,一路急跑。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和山地营的一个重机枪排仍在一英里之外的法以。他们面对南方,对即将从北而来的危险一无所知。一想到我可能失去我所有的部队,我浑身充满了超人般的力量。好像有一条路在我脚下展开,我朝着法以飞奔。
我成功地赶在敌军之前到达法以,随即调动所有的部队构成一条对北的防线。我决心要战到最后一枪一卒。当我们听到敌军沿路而来的响声时,26团3连刚刚占领法以北端。敌军立即降低了行军速度,他们的机枪即刻打响,向着给斯提里安(STYRIAN)部队提供掩护的石墙拼命开火。敌军看起来向着公路左右两侧展开了进攻,1000个敌军高喊“前进,前进”。
要希望击退敌军向南的突击,我们必须沿着这条漫长的战线。该战线从法以城堡以东400码的匹亚夫河上的磨房开始,穿过法以的北端,沿展至法以以西300码的德格农山悬崖,总长达700码。位于战线中部的26团3连已经在公路的两侧投入战斗;法以-匹亚夫河-德格农山一线存在着极大的空档。我最后的预备队包括1连和3连的1-2个班,他们是先前向龙格荣攻击部队余部。草图70。
为了试探敌军是否有包围我们的企图及获取更好的视距,我命令一个班的山地兵沿匹亚夫至德格农山一线点起火。步枪兵们知道艰苦的时刻就要到来。很快,匹亚夫河上的磨房开始燃烧;路右侧50码的一大堆干草,以及路左侧上方的几幢建筑物也燃起熊熊大火。
我从前沿撤回了26团3连,并利用他们构筑了一条虽然稀疏但是连续的防线。尽管敌军的火力很猛,我们还是弥补了防线上的缺口。英勇的勤务兵伍格(UNGER)自告奋勇要到匹亚夫河东岸求援。他是个游泳好手,认为自己有很大的机会能游过去。这时,几十挺敌军机枪开始向城堡的石墙开火。敌军步兵密集地聚集在我们面前100码外的浅沟里准备进攻。透过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声,我们听到一次又一次的高喊“前进,前进”。斯特里安部队和山地部队的快速开火降低了敌军进攻的士气;敌军开始散开,他们的火线开始变宽。
技术军士多倍尔曼在这场战斗中身负重伤,但仍然拖着沉重的躯体越过了磨房附近的地形加入我们的防御战斗。这个杰出的士兵先前在法以以北一英里处的公路夜战中胸部负伤,但在黑暗中却幸免于被敌军俘虏,并且返回了部队。
我预备了几个步枪兵,准备当敌军于某处突破我们单薄的防线时使用。两个士兵仍然在城堡的顶楼看守着那50个敌军军官;这些军官知道他们的部队已经接近,变得非常好斗,但还不敢袭击那两个士兵。
我预备了几个步枪兵,准备当敌军于某处突破我们单薄的防线时使用。两个士兵仍然在城堡的顶楼看守着那50个敌军军官;这些军官知道他们的部队已经接近,变得非常好斗,但还不敢袭击那两个士兵。
敌军的子弹象暴风雨一样地击中城堡北部。斯提里安部队的大部分部署在法以北端城墙上的阵地,他们一发接一发地越过城墙向敌军盲射。当意军喊声大作时,我们就加强火力。这种战斗自然要求大量的弹药。我们我们不是得到城堡空地上储存的大量枪械和弹药的话,我们的供应早就枯竭了;多亏了胡伯-洪纳克侦察分队在下午缴获的战利品。在战斗过程中,山地兵们承担向前方部队补给缴获的意军枪支和弹药的工作。美中不足的是,部署在公路两侧的重机枪每挺只有50个弹夹。
军官只剩下了26团3连的连长和副官胡伯。其他所有的军官看起来都被敌军俘虏了。我深深的怀念斯特锐切中尉。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丝毫缓和。匹亚夫和及德格农山之间的前沿满是敌军(FILLED),他们妄图凭借数量优势压倒我们。但是我们不间断的快数射击阻止了他们的突破。我们的南部警戒由26团3连的6个士兵担任;我们实在派不出其他人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旧的火堆快熄灭了,所以前沿点起了新的火堆。我们徒劳地等待着急切需要的增援。我们和SPROESSER少校的指挥所没有电话联系。但我们相信第22帝国皇家步兵师的部队正陆续抵达匹亚夫河的东岸,山地营的其他分队也应该在那儿。
午夜后不久,敌人的火力开始变弱了;这使我们得以喘一口气。我们的损失中等,这得归功于那些少量的地形掩护。我们积极地工作以加强我们的阵地。哨所报告敌军正在撤退;待到火力完全停止后,我们向和敌人接触主要地点派出巡逻队。其中一个巡逻队的队长在近距离战斗中牺牲了;另外一个巡逻队在凌晨1点返回,带回了600名俘虏。这些敌军在我们阵地附近向他们投降。敌军大部撤向龙格荣。
配尔中尉率领的2连全练在凌晨2时抵达,他们绕着罗地纳山走了一大圈;3连一部和1连一部在经历了匹拉格以南的夜战后,撤退到匹亚夫河东岸。机枪一连余部以及26团的一连和2连到达了,受到了我们的热烈欢迎,其中机枪一连带着充足的弹药。
我们重新组织了防御,城堡本身被构筑成一个据点。现在我们有了大量的弹药。26团的一个连担负向南的警戒和侦察。那50个默默地见证了法以战斗的意大利军官被送往匹亚夫河东岸。卫兵们不得不敦促他们才让他们跨过刺骨的匹亚夫河。
凌晨3时,敌军近距离集中炮火的伴随下再一次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敌人为进攻预先作了准备,因而他们的进攻并不让我们惊讶。几十枚炮弹沿着我们的阵地爆炸,炸垮的城墙和瓦砾哗哗地塌下来。敌军随即对多个阵地展开冲击。但是我们的前沿巍然不动,因为我们总是能迅速地将兵力调送到关键的地点。实际上,我们并不总是需要动用预备队;整个进攻在15分钟内结束了。敌军会再次进攻吗? 。
然而,对于敌军指挥官来说,这最后一次攻击已经足够了。重大的损失迫使意军脱离战斗向龙格荣撤退。不幸的是,我们有几个人被意军炮火击杀。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我们颤抖着围坐在一起等待天明的到来。我们和斯特里安部队(COMRADES—IN—ARMS)一起靠着几瓶香提酒(CHIANTI)勉强使自己变地暖和些。1连在天明前在远至匹拉格桥梁的范围内侦察了铁路上方的公路。2连河3连的侦察组报告,向北远至匹拉格,匹亚夫河及龙格荣之间已经没有敌军活动。和往常一样,侦察组带回了一些俘虏。
凌晨6点30分,26团的另外一个营抵达了法以城堡,他们被命令担负南面的警戒。与此同时,隆美尔分队重新向龙格荣进军。第2,第3步枪连和机枪一连沿着公路开进,1连沿着铁路上方的山坡行动。我们的意图是牢牢地卡住隆格荣的敌军。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斯特锐切中尉。在匹拉格以南的夜战中,他幸免于被敌军俘虏;但在横越匹亚夫河时,他被水流带到下游半英里,不省人事地被冲上岸。
当我们接近匹拉格大桥是,敌军把它炸毁了。在左侧山坡上的一连掩护下,我们很快抵达了被炸毁的大桥,在烧地半焦的残骸下,我们发现一个负了重伤的山地兵;大桥两侧并没有敌军。
重机枪被布置在大桥南侧的陡峭山坡上;在他们的掩护下,我们急急忙忙地沿着铁桥残骸过了河。当我们接近前一天晚上的路障所在时,我们看到斯欧非尔中尉骑着骡子从龙格荣向我们跑来。他的身后是几百个挥舞着手绢的敌军士兵。斯欧非尔中尉于前一天晚上在匹拉格以南的战斗中被俘虏了,他带来了龙格荣附近的敌军全体投降的好消息。敌军指挥官的手书如下:
“龙格荣堡垒指挥部致德匈联军指挥官:
位于龙格荣的我军以无力继续战斗。本指挥部将归阁下处置,并等待您对本部队的处置决定。
                            少校 莱 (LAY)”
苦战几天后得到的这个喜悦的结局使我们感觉很好,尤其是我们知道在匹拉格被俘的战友又获得了自由。敌军在公路两边列队,我们在意军“德国万岁(EVVIVA GERMANIA)”的叫喊中开入龙格荣。26团机枪一连的连长在匹拉格的战斗中身负重伤,和连队的大部一起被意军俘虏,这时他乘坐一辆救护汽车向我们开过来。在拥挤的街道上,我们的进展很慢。我转而乘坐救护车向前,在龙格荣的市场找到了分队被俘士兵。敌军归还了他们的武器和装备,他们守着村子等待我们的到来。我的分队是首批进入龙格荣的德军。我们开进村子,在教堂以南的一簇建筑物里宿营。天开始下雨。这儿有几千个意大利人,我们缓慢地把他们朝东面的匹亚夫平坦地形(FLATS)转移。山地营余部和22帝国皇家师离开了法将特山谷。
在我们追击敌军以及和敌军在匹亚夫西岸战斗时,营里的其他部队试图增援我们。在夺取西莫拉斯以西的敌军阵地后,SPROESSER少校立即带领山地营之通信连以及26团1营展开追击。他们的行动违反了第43步兵旅的命令。由于地形限制以及我们所卷入的战斗形式,要求其他部队救援我们几乎是不现实的。在抵达圣马丁诺时,SPROESSER少校再一次接到了第43步枪旅的命令:符腾堡山地营停止前进,在额托的MILL宿营并过夜。由第26团担任前卫。
SPROESSER少校回答到:得到其他部队加强的符腾堡山地营正在龙格荣和敌军战斗,请求对山口公路进行步兵增援,请求将第366帝国皇家山地榴弹炮分队前置。
SPROESSER少校执着于他的任务,拒绝了第43步兵旅要求分兵的命令。这使得26团一营营长克里姆林上尉这样评价他:“我不知道那个更值得敬佩,你在敌军前表现的勇气还是你在上级面前的勇气。”
邻近正午,SPROESSER少校抵达了龙格荣以东1100码的法将特山谷出口。由于山谷受到敌军猛烈的火力袭击,通信连和26团一营的部队花了一些时间才走出来。随后通信连接替了3连;3连当时正向龙格荣进军,从法将特山谷公路的DEBOUNCEMENT以南的高地上向撤退之敌射击。
在26团一营先头连于下午4时清除了法将特山谷的敌军后,他们被派到多格纳增援隆美尔分队。SPROESSER手下几乎没有可动用的部队了。格斯勒分队(5连及机枪3连)正从伊尔波多跨越海拔955的克拉法罗纳(CRA FERRONA)向海拔1483的佛西拉西蒙(FORCELA SIMON)攀登。就在这儿,分队指挥员格斯勒上尉,一个优秀的山地兵,在分队头部率先跨越冰冻的山坡时不幸摔死。斯莱分队(4连,6连以及机枪2连)从佛纳斯车站出发(FORNACE)穿过海拔1303的加里努特山(MOUNT GALLINUT)途径克拉法罗纳抵达了法将特山谷。2连在配尔中尉率领下沿着罗地纳山向额托方向前进。
隆美尔分队在匹亚夫西岸的夜袭失败后,各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报告传到了设置在山隘出口附近的SPROESSER少校指挥所“敌军在龙格荣以南达成突破-隆美尔分队大部和隆美尔一起被俘”。但是不久以后,法以的枪声和大火结束了这些谣传。
当我们的信使,伍格列兵抵达营指挥所时,SPROESSE少校派遣26团的其他部队通过多格纳向法以增援;不久,执行包抄罗地纳任务的2连也到达了。26团一营开始在多格纳以西搭建便桥。
11月10日,SPROESSER少校敦促手上可动用的部队已经作好了在里法尔塔以东1000码的高地上进行战斗的准备。这些部队包括斯莱分队(4连,6连和机枪2连),山地营所属通信连,26团一营的4门步兵炮以及第377帝国皇家山地榴弹炮分队。克劳分队(5连,机枪三连)也从额托开过来。
在夜间,SPROESSER少校派遣一个意大利战俘带着斯坦莫(STEMMER)医生用意大利语写的纸条返回龙格荣。纸条上写的是:“龙格荣已经被德-奥联合师的部队包围,一切抵抗是徒劳的。”
当SPROESSER少校在黎明时发现隆美尔分队已重新向龙格荣进军,而当地的敌军正放下武器时,他带着部署在里法尔塔以东1000码的山地营部队向龙格荣出发,第22帝国皇家步枪团43旅跟在他们后面。
11月10日是个雨天,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龙格荣大街上的敌军清理干净。一堆堆的武堆放在公共广场,甚至连意军的大炮也送到那儿去了。龙格荣以东的低地上充满了俘虏。总共有超过10000名意大利士兵放下了武器,几乎是一个整师。我们的战利品达到200挺机枪,18门山炮,2挺半自动炮,超过600匹驮马,250辆满载的大车,10辆卡车以及两辆救护车。
我分队在西莫拉斯,法将特山谷,匹拉格以及法以的战斗中有6人阵亡,2人重伤,19人轻伤,一人失踪。第26团帝国皇家步枪团一营的损失不详。
斯欧非尔中尉在里法尔塔以南阻击敌军的战斗中被俘。起先,他被意大利人殴打。在他发出抗议后,他被带到一个连长跟前;这个连长根本没有为他的恶劣处境道歉,而是想从德国军官身上找一点个人纪念品。斯欧非尔不得不和长长的敌军队伍一起向法以行军。当战斗爆发时,他和一个敌军军官紧紧地躺在公路边上;这个敌军军官挫败了他的种种逃跑尝试。斯欧非尔对自己受到德军火力射击赶到特别不痛快。当敌军于午夜时分在法以脱离战斗时,他被带回了龙格荣;在那儿,他遇到了其他被俘的山地兵和斯特里安人。将近凌晨时,在重重警卫下,俘虏们不得不再次向南行军。不过,他们很快就再次停住了,因为意大利人的突击又一次失败了。俘虏们又被带回了龙格荣。上午,敌军军官开始对斯欧非尔变得非常友好,斯欧非尔大大地夸大了我们的力量。最后,敌军派他带着龙格荣意军投降的纸条返向我方。
接近11月10日正午时,龙格荣已满是德国和奥地利部队,我们的哨兵不得不上了刺刀才保住我们先前占据的营房。大多数士兵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在舒适的营房里全副身心地享受那久违的轻松一刻。晚上,士兵们坚持要手持火炬列队向我致敬(TORCHLIGHT PROCESSION)。
作者观察:在成功地突破西莫拉斯以西的敌军阵地后,机动分队(骑兵及自行车兵)担负了追击撤退之敌的任务。他们追上了敌军,并成功地阻止了意军爆破组的沿途破坏(除掉一座桥梁)。如果没有这些机动兵力,我们的追击是不可能的。
部署在山谷出口的几个步枪兵阻止了敌军一个师。意大利人用重机枪和炮兵向这几个士兵猛烈射击。但他们很好地隐蔽起来,敌军火力几乎没有给他们造成损失。敌军采用防御战术是不正确的。敌军只要派出一部兵力进攻法将特山谷的西侧出口就能挽救他们。
在敌军的猛烈火力下,隆美尔分队穿越多格纳以西无人防守的匹亚夫山谷发起攻击。部队迅速地使用铁锹构筑了工事。同时,我们的小股侦察部队在西岸俘虏了一些在遭受我军火力打击后向南逃窜的敌军。
在法以的夜战中,巨大的火堆给我们提供了照明;在随后的战斗中,我们用缴获的意军枪械和子弹弥补了弹药不足。所有这些都是在敌军猛烈火力下完成的,是山地兵们的一个巨大成就。
第六节
格拉帕山区域的战斗
根据第22帝国皇家步枪团的命令,山地营于1917年11月11日转移到第二线并得到一天的修整。在龙格荣的墓地,我们埋葬了阵亡的战友。
我们的攻击势头开始开始下降。虽然敌人没有进行正经的抵抗,追击的速度逐渐疲缓。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山地兵穿过贝鲁诺抵达费尔特(FELTRE),配属给德国猎兵师。11月17日,我们沿匹亚夫河而下。激烈的战斗正在库罗(QUERO)和通巴山一带展开。我们很快在通过狭小的匹亚夫山谷里遇到麻烦;山谷里挤满了部队。我们进入了意军炮兵射程,敌军炮兵不时地向山谷公路发射压制火力。传来的消息说率先的奥地利部队在通巴山和大批敌军遭遇。
在西拉登(CILADON),师里命令我们越过格拉帕山向远至巴萨纳(BASSANA)的敌军阵地渗透。
下午,山地营(DEPLOYED)以战斗队形进入库罗稍北的区域;该地处于敌军极其猛烈的炮火轰击下。意军在帕龙(PALLONE)山和通巴山上设置了良好的观察所;他们很好地标定了库罗山中小道的位置,附近的要点都在他们的射程之内。
SPROESSER少校派隆美尔分队(2连,4连,机枪3连,1/3的通信连,两个山地炮兵连和电台组)越过库罗-卡姆泊(CAMPO)-无申(USON)-斯匹努西亚峰(MT SPINUCIA)-1208,1193高地一线前出至1306高地,山地营大部沿斯文宁(SCHIEVENIN)-罗卡西沙(ROCCA CISA)-1193高地一线前出至1306高地。草图72。
当夜幕降临时,我们正穿过库罗加速前进。库罗已经受到相当的轰击,并仍然受到意军炮击。直径5-10码宽的弹坑并不少见;沿途有一大批死伤的猎兵。无数的意军探照灯将黑夜变成了白昼。意军同时向库罗,卡姆泊,无申和阿拉诺一带发起最猛烈的炮击。探照灯不断地从斯匹努西亚,帕龙,和通巴方向扫过山谷,远处发射的密集炮弹只允许我们有几秒钟的时间向敌军方向猛冲。在这儿,我们失去了和两个山地炮兵连的联系。温伯勒(WINDBUHLER)军士奉令要找到炮兵连并把他们带到无申。隆美尔分队的其他部队成功地抵达无申,没有受到损失。无申和库罗,卡姆泊一样已经被居民遗弃,房舍里充满了幽灵般的空荡。斯匹努西亚,帕龙山方向的探照灯不停地向我们照射过来。分队分散在建筑物和树木的阴影里休息。炮火开始离我们的栖息地越来越近。弹片呼啸着刺破空气,土块和石头朝我们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敌军的炮击考验着我们的神经。
我们向各个方向派出了携带电话班的巡逻组。瓦尔兹中尉(WALZ)带一个组向斯匹努西亚方向出发。我认为我们已经不可能穿过格拉帕山向巴萨诺渗透了。敌军的阵地连续而坚固,我们来得太晚了。据说有6个法国师和5个英国师前来救援意大利人。
午夜时分,各种报告开始陆续到来。我们和阿拉诺的友军建立了联系。瓦尔兹中尉攀上了斯匹努西亚的东支,没有和敌军遭遇。温伯勒军士找到了炮兵连,并把他们带到了无申。他带着他们先向无申-破特(PONTE)-德拉(DELLA)-土阿(TUA)山谷一带行军。他们在当地发现了一个照明良好的兵营。温伯勒叫停炮兵连,自己独自一人溜向那些营房,发现里面满是熟睡的意军士兵。无畏的温伯勒拔出手枪,叫醒并俘虏了大约150个士兵,包括两挺机枪。
1917年11月17-18日的后半夜,隆美尔分队攀上了斯匹努西亚山的东支;先头部队在凌晨和一股工事完备的敌军相遇,这些敌军盘踞在斯匹努西亚山东面的陡峭山脊上。敌军阵地在主峰以东不到半英里。在没有炮兵和迫击炮支援下,对敌军进行正面攻击是不现实的。无数敌军机器以纵深梯队布置,其火力完全覆盖了这片陡峭,多石的山脊;他们并且得到布置在方塔纳时卡(FONTANA SECCA)和帕龙山的山地炮兵的支援。这儿也没有进行包抄的可能性;我们已经到达了公路的尽头。
一直到11月23日,我们一直努力向斯匹努西亚山的山坡前进。由于缺乏炮兵和迫击炮支援,所有的努力都毫无成效。11月21日,6连的保罗马丁军士在进行前出观察时,被意军山炮炮弹的弹片击中,救灾我的身边阵亡。一个匈牙利炮兵中尉于同时受了重伤。1917年11月23日,隆美尔分队转移到罗卡西沙(ROCCA CISA)和营里汇合。11月21日,佛其特纳(FUTCHNER)分队和奥地利,波斯尼亚步兵从此地出发联合进攻了方塔纳西卡和1222高地上的敌军阵地。
1917年11月24日黎明,山地营全营在我指挥下布置在方塔纳西卡东北坡上的第二线阵地。我们担任SPROESSER集群预备队,帝国步兵(IMPERIAL INFANTRY)一营部署在我们前方。在一营进攻所拉若罗山(SOLARODO)山成功后,山地营将向格拉帕山方向奋勇突进。我们冒着意军恼人的炮火,站在方塔纳西卡的冰天雪地里达几个小时,等待着奥地利人突破成功。但是对所拉罗多山的进攻毫无进展。我们的炮兵支援太弱了,而敌军的炮兵支援太强。中午时分,从SPROESSER集群传来了报告,第25帝国皇家山地旅从西面攻占了所拉若罗山。
由于方塔纳西卡南坡的局势完全没有变化,帝国步枪团没有任何进展;我并不认为情况在白天会发生变化,所以我请求将部队转移到25山地旅的右侧的所拉若罗山区域,尔后向格拉帕进攻。SPROESSER少校同意了我的请求。山地营全营很快上路了。我们发现走所谓的近道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无法穿越方塔纳西卡西坡几乎竖直的石壁。另外一个选择是向下进入斯提宗(STIZZONE)山谷。我们轻快地出发了,当我们到达戴西尔法斯特里(DAI SILVESTRI)时,夜幕降临了。我让疲惫的部队在该地修整,派出6连的阿曼中尉侦察所拉若罗山我军的情况。我计划让山地营及早出发,这样修整后的部队可以在11月25日天明时抵达所拉若罗山,并做好继续攻击的准备。当阿曼中尉成功地完成侦察任务返回时,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山地营由于进入进展顺利的皇家山地旅的战斗区域而受到严厉批评。SPROESSER无法应付上级的斥责,不得不向第22帝国皇家步兵师请求配属给他们。要求得到了批准。山地营在法尔特里(FELTRE)以东的修整地呆了几天,于12月10日再次顺匹亚夫而下进入方塔纳西卡附近的前线。
12月15-16日晚,隆美尔分队在海拔4300英尺的冰天雪地里野营。12月16日,我们对匹拉米德多姆(PYRAMID DOME),所拉若罗山(1672)以及斯塔多姆(STAR DOME)的阵地进行了侦察。敌军仍然顽强地坚守这些控制性高地上最重要的阵地。12月16-17晚,由于下雪,我们被迫躲进帐篷。第二天,SPROESSER集群发起了攻击。我们成功地渗透进斯塔多姆的阵地,俘虏了拉法纳(RAVENNA)旅的120个巴萨格里日兵(BERSAGLIERI),并击退了敌军的猛烈反击。然而,我们自身也有相当的损失。2连的优秀军士,匡德特(QUANDTE)没有能从一次巡逻任务返回。毫无疑问,他负伤后阵亡。
冒着意军的炮火,我们在冰冷的天气里坚守斯塔多姆的陡坡一直到1917年12月18日晚,然后山地营向山谷行军,开向斯文宁。在那儿,我们的邮件已经早于我们抵达了,其中有两个小包裹。那时颁发给SPROESSER少校和我的勇气勋章(蓝色MAX)。一个营同时获得两个这样的奖励是前所未有的。
我们在法尔特里以北的小村子里渡过了圣诞夜。第二天圣诞节,山地兵们在阿尔卑斯老头(OLD ALPINO,我们都这么叫SPROESSER少校)的带领下再次沿狭小的匹亚夫山谷出发。隆美尔分队部署在匹龙地段,其左翼位于通巴山。我们接替了普鲁士步兵。正儿八经的阵地其实并不存在。步枪和机枪据点就设立在陡坡上的小凹陷里,在光秃秃的山坡上几乎没有掩护。到处是雪!但寒冷到还能忍受。部队必须在白天到来之前躲进帐篷里,整个地域都处在敌军的良好观察下。我们不能点火,食物只能在夜间送上来;雪地上的脚印必须仔细地扫除。最糟糕的时候是敌军炮兵瞄准我们的火力点开火。有的连减员到只有25或35个兵。尽管如此,部队以最大的信心坚守岗位,完成艰苦而危险的任务。
1917年12月28日,山地营击退了意军的一次正面攻击。第二天,我们受到了猛烈的炮兵和迫击炮火的袭击。在2300码外开火的意军的重迫击炮最令人讨厌。在这一天,敌军炮兵也轰击了SPROESSER指挥部所在的阿拉诺附近的后方区域。
1917年12月30日,敌军以最大限度的炮火向通巴山炮击。敌军飞机俯冲到距离我们阵地只有几英尺的地方,用机枪向阵地射击。经过几个小时的战斗以后,法军阿尔卑斯部队成功地夺取了我们左侧第3帝国皇家山地旅的阵地。我们守住了自己的阵地,但是失去了左翼。如果敌军从通巴向阿拉诺方向再前进一步就会把我们切断,并迫使我们在夜间放弃阵地(CUT OUR WAY OUT)。天在下雪,变得更冷了。
12月31日清晨,预备队开进了我们左侧的缺口。但是他们在从帕隆山向此开进的过程中遭到意军炮兵的猛烈杀伤。指挥部决定将前沿阵地向北收缩1。5英里。我们在帕隆山和通巴山坚守阵地直到1918年1月1日深夜。天非常冷。两个最勇敢的士兵于最后一刻牺牲在前沿的机枪据点里,他们是莫罗克(MORLOK)军士和斯德尔列兵。在防御一股约30人的敌军进攻时,一挺重机枪不能开火,部队被迫展开徒手搏斗。部分部队用手枪和手榴弹挡住数量上占据优势的敌军,莫罗克和斯德尔则试图让冰冻的机枪重新开火。意军的一颗卵形手榴弹落到他们中间爆炸,给他们造成了致命伤。敌军最终被打退了。
午夜前不久,担任山地营后卫的隆美尔分队带着他们二人的遗体抵达阿拉诺,随后默默地顺匹亚夫河而上,穿过卡姆坡和库罗一带满是尸体的战场。
一个星期以后,我和SPROESSER少校休假,通过特伦托(TRENTO)返家。让我悲痛的是,从那以后,我就没能回到山地部队。根据最高指挥部的命令,我被调到第64突击队,担任营地助理并充任参谋部的一员。在战争的最后一年,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关注着符腾堡山地营(团)所经历的各次战斗:在法国的大战,夺取CHEMIN DES DAMES,进攻康德堡(FORT CONDE),在夏则尔(CHAZELLE)和巴黎的阵地战,维勒斯--考特里特斯(VILLERS-COTERRETS)森林战役,穿越马恩河(MARNE),跨过马恩河的撤退,凡尔敦战役。在克斯纳山,科罗夫拉特,马特加,西莫拉斯以及龙格荣战功赫赫的山地营在这些战役中损失惨重。只有很少几个士兵能够再次看到他们的祖国。
在西线,东线和南线,到处都能找到这些德国士兵的安息地;为了他们的家园和祖国,这些德国士兵忠实地履行职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不停地提醒我们这些幸存者,以及我们的下一代:当面临着是否为德国作出牺牲的抉择时,千万不要让他们失望。(WE MUST NOT FAIL THEM WHEN IT BECAME A QUESTION OF MAKING SACRIFICES FOR GERMANY)。
THE END
附:隆美尔在《步兵攻击》中的名言
1、进攻,进攻,进攻!
2、不管武器口径多么小,也不管武器数量多么少,要始终用火力支援步兵进攻。
3、数量居劣势之军,可以采取更多地使用自动武器或者更加迅速地发扬火力的方式压倒数量居优势之敌。
4、不管是攻还是防,都要尽量靠前配置自动武器。
5、谁先开火,并能进行最猛烈的集火射击,谁就能取得胜利。
6、只要有可能,就要采取欺骗措施。
7、‘在所有进攻战斗中,都要利用心理因素(在敌人中间制造恐慌)。
8、所有的诸兵种协同进攻战斗都要用最简单的方式进行周密地协调。
9、只要有可能,就要利用烟幕掩蔽昼间的运动。
10、每当部队休息时,都要实施侦察。
11、不管在进攻中还是在防御中,始终要派出警戒分队。
12、部队必须学会悄然无声地进行运动。
13、部队只要在一地停留的时间超过短暂停顿的时间,就应修工事。
14、火力越强,工事越深,伤亡越小。
15、战斗分队的指挥官既要积极主动,又要坚决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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