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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攻击

_3 埃尔温·隆美尔 (德)
战斗结束时,我回到了指挥所,发现我们原先架设帐篷的地方被重型炮弹给炸翻了天。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将指挥所向右侧移动300码。罗马尼亚战俘生起了火堆,我们就着火烤干了身上的衣服。大家精神抖擞!
作者观察:符腾堡山地营在8月13日的任务是担任COSNA山部分地区以及西面就近高地的防御,这被证明是个艰巨的任务。我们的两翼和友邻没有任何联系,我营不得不准备同时在正面和两侧发动攻势。裸露山脊两侧的不规则而有浓密树林覆盖的地形有利于敌军渗透到攻击距离。此外,罗马尼亚炮兵阵地成半圆形对我营成包围态势。
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大纵深防御并保留相当的预备队是可取的。
我们在天明之前向南,东和北面进行了必要的战斗侦察,以便确定敌人的进攻意图。同时,我们也密切注意我方阵地前不便勘察的区域。在这项工作没有完成的地方,比如战斗哨所,敌人往往不期而至。
在哨所的战斗进行地很艰难。他们的火力可以覆盖从突兀的山脊到敌人控制的开阔地之间的区域,但是阵地正前方陡峭而树林茂密的拱形山坡却为火力所不及。而且,他们的警惕性不足。罗马尼亚人在此处完成了大型日间进攻的准备。对战斗哨所来说,敌军的进攻完全出乎意料。
从司令部山发射的步机枪火力压制了裸露的主峰以及有小树林覆盖的COSNA山西坡,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掩护了战斗哨所的左翼。只有在司令部山弹药耗尽后,敌军才勉强登上COSNA山。
在重机枪排快速而有组织的火力支援下,我们得以在没有付出较大伤亡的情况下夺回了战斗哨所的最后一道防线。支援火力和攻击班的运动达成完全的一致。
沿外围哨所一线的战斗以及司令部山的战斗情况充分说明了在战斗的焦点区域,弹药消耗之迅速。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在山岳地区),弹药的供应系统必须及早建立起来。此外,营级部队必须拥有近战武器和弹药的储备。一线部队的弹药拥有情况必须及时地通报给营级供应点,并及时开始弹药的再补给。在8月13日的战斗中,我们的弹药供应情况良好。
在8月13日的战斗中,我们迫切地需要预备队。没有预备队,我们的阵地不可能被守住。主要战斗区域的损失一次次地由预备队补充。我们的预备队也担负了输送弹药和近战武器的任务。一个预备连挖掘了一条从营指挥所到战斗焦点--司令部山之间的交通壕。如果没有这条战壕,在敌军从COSNA山控制性阵地发射的火力下,后勤输送将会损失惨重。
即使在防御战斗初期,符腾堡山地营在主要交战区域构成了大纵深梯形队形。5连,2连以及布置在司令部山的部队可以用火力相互支援。在战斗时,处于交战中心(司令部山以及俄国山)的预备队加大了防御纵深。把所有的部队都放在一线将是个错误。前沿的损失是最惨重的,更多的一线防卫部队往往造成更大的损失。线型防御通常很容易被突破。
8月16日,和炮兵的协同非常满意。当然,如果有炮兵联络组或派到前沿阵地的观察员的话,将会更有利于扩大战果。我们在防御间歇所准备的方格化地形图证明非有价值,他们等同于现在的几何平面表(PLANE TABLE)或绘图板(PLOTTING BOARD)。
第6节
1917年8月19日,二次突击COSNA
经过几天的激烈战斗,我们的左邻(第70HONVED师)成功地向SLANIC山谷以北推进,并预定于8月18日在宽大的正面沿OJTOZ以及SLANIC山谷两侧继续进攻。按照计划,COSNA山将再次受到攻击并占领东侧的阵地,指挥部希望能达成突破。为遂行任务,MADLUNG集群(第22预备步兵团)被布置在右翼,SPROESSER集群(符腾堡山地营以及18步兵团1营)被布置在左翼。8月17日,我受命完成SPROESSER集群一线部队的进攻准备工作;同时奉命向MADLUNG集团的营团级指挥员实地讲解他们所要进攻的地形。因此,我从一大早徒步行走直到天黑。
我回到我的指挥所后,我了解到罗马尼亚人在猛烈的炮火准备后从SLANIC山谷向PICIORUL,亦即我们阵地的左后方发动了进攻。他们受到了第18巴伐利亚预备步兵团的阻击,从战场上的声音判断罗马尼亚人取得了相当的进展。我的侧翼和后方受到威胁,我担心敌军会把我们从集群割裂开来。作为预防措施,我命令预备队一部(两个步枪连,一个机枪连)以双重队形火速赶到674高地附近的区域,隐蔽在灌木丛里准备反击并架设通向分队指挥所的电话联系。集群指挥部通告,巴伐利亚人已经挡住了敌军的攻击,因此我的预备队没有投入战斗。
对COSNA山的攻击被推迟一天。8月17-18晚,防区右侧阵地上的连队被其他部队接替,并随后转移到二线。8月18日,2连随同18团的部分单位清除了俄国山以北600码外山脊上的罗马尼亚人。在这个雨天,我和德军,奥军的炮兵观察员一起巡视了俄国山附近的地形并完善了为8月19日进攻COSNA山北部而准备的炮兵支援方案。
8月19日破晓前,SPROESSE集群所属攻击部队在司令部山西北的山沟里集结并重新编组。我率领的攻击队伍包括1,4,5连,2,3机枪连,一个陆军攻击分队(ARMY ASSAULT DETACHMENT),以及一个工兵排。GOSSLER上尉率领二线部队,包括2,6连以及第1机枪连。SPROESSER集群还掌握着18步兵团1营。
我的分队在俄国山以西的灌木丛以及小片树林里完成集结,SPROESSER集群的其他部队在更西面的地方集结。敌军在COSNA主峰西北方向和491高地之间的山脊上构筑了连续而系统的战壕,并在战壕前设立了路碍。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我们可以看到灌木丛之间显露的部分阵地和障碍物。
根据师部的命令,我们将在一小时的炮击后夺取这个阵地。接着是另外一个小时的炮击,然后占领COSNA主峰以东半英里的另一个坚固的加强阵地,这也是我们在8月13日与敌军争夺的阵地。我想趁炮击时突破COSNA山的敌军阵地,并略微向前推进,然后将炮火转移到第二个罗马尼亚阵地上并开始进攻。
8月19日的天气很好。清晨时分,在COSNA区域没有发生战斗;攻击部队隐藏在灌木丛里。接近凌晨6点,我派出5连的技术军士FRIEDEL,带领10个士兵以及一个电话班。我向他解释了我的进攻方案并交给他如下任务:“FRIEDEL侦察班,在灌木以及凹地的掩护下,从俄国山出发沿山沟向东朝着预定突破地点进入该处的山窝(我手指着山窝),然后对阵地前面的障碍物进行侦察。随身携带铁钳,并通过电话班随时和分队指挥所保持联系。”通过高倍望远镜,我向FRIEDEL指出了预定突破地点以及到达该处的可能路径。
半个小时以后,我看到FRIEDEL的侦察班在COSNA山的西坡上攀援。同时,我也确定了突破点附近战壕里罗马尼亚哨兵的位置。和FRIEDEL的电话联系畅通,我可以向他通报他头顶上的敌军阵地的新部署,也能随时告诉他和敌军阵地之间的距离并引导他向预定突破点前进。不久他就抵达了敌军设置的障碍。
战壕里的罗马尼亚哨兵神情紧张(他们显然看到或听到了侦察班的声音),我命令侦察班从障碍区后撤200码,并要求WOHLER中尉的迫击炮连从后方阵地向突破点开火。炮弹随即在敌军哨兵周围爆炸,他们或趴在地上或被迫撤出炮击区域。当WOHLER用炮兵大造声势时,我要求FRIEDEL在距离炮击区域50码的地方开辟一条通道。这项任务被迅速地完成了,并未受到敌人干扰。
炮火准备预定于11时进行。9时,分队沿着FRIEDEL所走的道路向前出发,一路有电话线作为标记。俄国山和山沟之间的山坡东侧处在阳光的照射下,灌木并不足以掩护我们的行踪,罗马尼亚人很快发现了我们。尽管我们不断加大行军间距并加快步伐,罗马尼亚人的机枪火力还是造成了几个伤亡。另一方面,成拱型的COSNA西坡却不在敌军的火力范围内而且并不在敌军观察之下。
当我和先头部队抵达FRIEDEL所在时,敌军的障碍区只剩下最后几道铁丝网还没有剪开。留在俄国山进行观察的WOHLER中尉在分队前进时不停地向我通报敌军阵地上的部署情况。在我的要求下,他不时地发射几发迫击炮弹骚扰敌人。
我命令部队推进到距离突破点50码以内,并开始审视从一个更靠近预定突破点的地方发起进攻的可能性。GOSSLER的分队正通过我们右侧的山沟向上运动。目前的时间是10点30分,18团1营的部队仍在路上。我的计划是在炮火准备开始后不久就发动进攻,这意味着我必须加快进行攻击准备工作。
第2机枪连全连和5连的一个排将要误导敌军,分散及压制那些位于预定攻击区域上方的敌军。部队将匍匐进入阵地,没有命令不得开火。他们的左翼就在障碍区刚刚开辟的缺口上方。FRIEDEL的攻击班将在这支队伍开火后几秒沿着已开辟的通道突破敌军阵地并封锁突破口两侧。我和其他部队将紧随FRIEDEL,包括5连余部,LEUZE中尉的重机枪排以及分队的其他部队。突破成功后,我计划率领5连继续向前冲击,并暂时不向两侧发展以便直接夺取西北方向的山脊。第3机枪连,1连,4连,陆军攻击分队以及工兵排将紧随5连之后投入战斗。
我命令LEUZE的重机枪排在突破口以重机枪火力压制右侧(上坡)和左侧(下坡)的敌军阵地。执行诱敌任务的部队将随后尽快进入被占领的阵地。GOSSLER上尉同意他的部队将跟跟随我们前进。18团1营一部将从突破口朝491高地方向进攻以向侧翼扩大突破口,该营的其他部队担任集群预备队。
我们还未及完成进攻准备,炮兵已开始轰击COSAN山上的敌军阵地,其他分队也没能进入预定位置以便在我们突破成功后扩大战果。210MM和305MM炮弹的爆炸将泥土和灌木象喷泉一样喷向天空,随后又四散落下。兄弟部队的有力支援使山地营的士兵们深感鼓舞。
突破行动按事先计划进行地有条不紊(BREAKTHROUGH PLACE ITSELF),第14班处在我们的炮火范围之外。迫击炮兵的炮火准备非常成功,在炮火开始后5分钟,我向分队下令出击。
前方的火力支援单位立即猛烈开火,几秒钟后FRIEDEL的攻击班穿过障碍区冲进了敌军阵地。分队的前进部队随即开始运动。邻近区域响起了手榴弹清脆的爆炸声,这声响压倒了右侧的射击声。我们在烟雾中大步前进,冲进了敌军战壕。FRIEDEL的攻击班干地极其漂亮,但不幸的是,一个罗马尼亚骑兵上尉用手枪击中了冲在前面的技术军士,FRIEDEL当场阵亡。士兵们更加勇猛地进攻,在近战中压倒了战壕中的守军;罗马尼亚上尉和10个士兵被俘虏了。攻击班随后分成两路粉碎突破口两侧的敌军抵抗。我率领分队抵达了战壕。在我们的右上方,敌军仍然在抵抗,地形的限制以及浓密的灌木使他们没能看见我们已经闯进了他们的阵地;他们没有看见我们的连队以双重队形从防线的缺口鱼贯而入。
阵地上一片混乱。手榴弹四处乱飞,双方隔着灌木丛用步机枪相互交火,重型炮弹在就近爆炸。攻击班在敌军阵地上切开了一个大约40码宽的口子并封锁了两侧的敌军。粉碎下坡上的敌军阵地并不困难,但我执行原定方案,把这些敌人留给了后续部队。按照原计划,5连已经穿过灌木丛朝西北方向最近的山脊推进。此后不久,LEUZE中尉的重机枪丛突破口向上坡和下坡上的敌军阵地射击,我和5连可以可以放心地向敌军的防御区(DEFENSE AREA)挺进了。我的副官向集团宣布突破成功,并请求将重炮火力转移到COSNA山东部,由SPROESSER集团负责的阵地上。
我们在防御区压倒了罗马尼亚人的预备队并俘虏了100个士兵,其余的则逃跑了。在追击中,有几颗305MM的炮弹在我们附近松软的泥土里爆炸,形成了几个巨大的弹坑,这些弹坑足以容纳我们所有的连队。这些炮弹没有给我们造成损失,但使我们十分紧张。随后我们继续前进。当我们抵达出发阵地东北方1/4英里处的山脊时,我们发现下一个目标远在700码以外的下部。炮弹在我们前面的山沟里爆炸;罗马尼亚人正忙乱地经过该地撤退。我迅速下令一个重机枪排向撤退之敌开火,并命令分队的其余部队下到山沟里追击敌军。通过于推进的同时架设的电话线,我请求炮兵向方格76,75,74,73,72,62,52,和42猛烈开火。我依然希望按原定计划,在短暂的炮击后进攻第2个罗马尼亚阵地。但是事情有了不同的变化。
我花费了几分钟在电话中请求炮火支援,随后德国炮弹开始在下方的山沟里爆炸。当我们的几挺重机枪开始向罗马尼亚人的队伍倾泻枪弹时,他们正沿一条小路试图退回一个阵地。我问自己:利用敌人的恐慌,在追击中趁机占领第2个敌军阵地是否明智。我们可能被己方炮火攻击,但是我们呆在这儿也会受到己方炮火的误伤,比如刚才的305MM炮弹,虽然没有造成伤亡。前方的情况不会更糟。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向山下冲去。炮弹仍然在山沟里爆炸;在我方机枪火力的覆盖下,敌军被迫沿障碍区中间的狭窄通路退回阵地。我和分队先头部队很快追上了敌人。战斗进入白热化,我们没有时间担心那些落在我们周围的德国炮弹。前面的敌人只顾一心逃命,而顾不及理会我们离他们有多近;敌人没有向我们射击以阻挡我们前进。我们四周躺着很多死伤的罗马尼亚人。趁着重机枪火力向左侧转移,我们迅速穿越障碍区并很快进入了敌军阵地。在短暂的步枪和手榴弹交火后,敌军守卫部队逃跑了。我立即向抵达的连队下达部署命令:“1连向东,5连向北,4连向南。各连各自扩大阵地160码,停止攻击后组织阵地防御并向各自的方向积极进行侦察。
几分钟后,我得到报告,赋予各连的任务都已完成。右侧4连正面的罗马尼亚人最顽强,他们甚至企图以反冲击夺回失去的阵地;但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山地兵没有放弃他们夺取的阵地。东面和北面的罗马尼亚人正在撤退,甚至连山脊后的炮兵都在迅速地撤出阵地。但是在MADLUNG集群负责的地段,敌人仍然控制着COSNA山。
右侧的敌军占领了二线阵地(SECONDARY );反击失败后,他们不再全力防守这些阵地。在我们的正面和左侧,敌人防线上的缺口明显可见。如果我们投入所有的预备队,我们就能相对容易地突破敌军防线。
和集群指挥部的电话联系已经架通。我的通讯部队非常勇敢,并和攻击部队一样杰出。我迅速地向集群指挥部报告前线的情况,请求投入所有的预备队,并要求炮兵取消向SPROESSER防区的第2个敌军阵地的炮击。我了解到在COSNA山右侧,MADLUNG集群当前的敌军阵地还没有被占领。但是,指挥部同意派出GOSSLER分队以及18步兵团1营。
我必须最有效地利用我手头的部队而且不能忽视敌军可能在COSNA山或者从南面发起反击。工兵排被命令改进4连阵地,4连则被要求把第一线扩展到东面一个树林覆盖的小山包上;一个重机枪排正从此地向NICORESTI附近的一个敌军炮兵连射击(距离约为2800码)并迫使这个炮兵连慌乱地撤出阵地。在东面,1连的侦察班紧随着向山下撤退的敌军穿过了一个稀疏的树林。在北面,陆军攻击分队在5连以远地地方忙于进攻敌军阵地,而且进展地很快。TIRGUL OCNA就在同一方向距离两英里以内。镇子受到猛烈的炮击,我们看到火车站里停靠着长长的列车,附近是同样长度的被迫停驶的车队。我们可以在30分钟内抵达这个镇子,切断这个为大批罗马尼亚部队提供补给的山谷。
我不耐烦地等待着GOSSLER分队和18团1营的到来。根据集群指挥部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上路很久了。时间缓慢地过去,但是不见他们的一兵一卒。我们的右后方继续传来枪炮声,双方仍然在争夺COSNA山。我们已经俘虏了500个敌军士兵以及几十挺机枪。自从我们攻占第2个敌军阵地,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北面的罗马尼亚人已从惊恐中恢复过来,并开始击退陆军攻击分队地进攻。与此同时,SATUL NOU地区的罗马尼亚炮兵向4连阵地发射了几百发炮弹,但是大部分炮弹都从4连阵地飞过,在COSNA山的北坡上爆炸而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南面的敌人没有反击,但是他们活跃的机枪火力使我们在前进阵地及交通壕活动时不得不倍加小心。4连阵地上爆发了零星的手榴弹交火,但敌人没能取得任何进展。
GOSSLER分队在1600时抵达了(在进攻发起后4个半小时后)。巧合的是,敌军于同一时间从北面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我们被迫将6连投入填补1连和5连之间的缺口。没有足够的预备队,对山谷发起攻击是不可能的。经过一阵肉搏后,我们击退了敌军在北面的进攻。
1830分,集群指挥部报告MADLUNG集群已经夺取了COSNA山南部,并向峡谷东面挺进对二线阵地展开进攻。
入夜前不久,我们观察到SATUL NOU 和NICORESTI附近有大批罗马尼亚步兵向后运动。同时,连续有几列列车离开了TIRGUL OCNA车站向东而去。我们和22预备步兵团建立了联系,他们的左翼夺取了692高地的敌军阵地。我把分队部署在向东突出的外围阵地上并向远至NICORESTI的区域派出了侦察组,期望第二天能突破敌军防线抵达平原地区。在北面,强大的敌军仍然和6连和5连对阵。
我不停地忙到午夜以便为部队提供口粮,补充弹药并准备战斗报告,然后我和GOSSLER上尉共用一个帐篷入睡。
作者观察:1917年8月19日,我们对相距半英里的两个拥有障碍区的罗马尼亚加固阵地展开攻击,这种攻击任务是符腾堡山地营所不熟悉的。根据计划,对阵地展开进攻前将会进行一小时的炮击准备。但是当炮兵仍在炮击第一个阵地时,山地兵们以很小的伤亡突破了这两个阵地,并在700码宽的正面粉碎了敌军的第二道阵地。我们俘获了超过500名敌军,扫清了向东突破敌军防线的道路,因为罗马尼亚人在COSNA山以东的低地上不太可能拥有第三道有人防守的加固阵地。
不幸的是,我们的巨大成功不能被有效利用,因为我们的预备队抵达地太晚,而且人数太少。
复杂的地形要求采用不比寻常的战术。在突破邻近COSAN主峰的敌军阵地后,我们发现在从俄国山发射的重机枪火力支援下,很容易粉碎下方陡峭西坡上的敌军阵地。
尽管如此,先头部队在突破第一道阵地后应当在最短的时间内尽量向纵深扩大突破口,而不应分散兵力;这一点至关重要。实际上,在进攻第二道阵地时,我们一直收笼突击部队以便在预备队抵达时能够最大限度地使用全部力量进一步扩大战果。
预先周密的计划使我们的野炮,迫击炮,重机枪火力能够协调一致。在野战炮兵进行炮火准备前,迫击炮连已经死死地压制了突破口的敌军,这使得FRIEDEL的攻击班能够在障碍区打开一条通道。在隆美尔分队突破第一道阵地的时候,突破口的敌人却不得不在野战炮兵的轰击下寻找掩蔽所;与此同时,一个机枪连和5连的一个排对突破口附近的敌军进行扫射以阻止他们妨碍突破行动。
德军炮兵对第一道敌军阵地的猛烈炮击迫使大批罗马尼亚预备队撤到第二道阵地。隆美尔分队利用这个战术态势,先是使用机枪火力狠狠打击逃跑的敌军,然后紧随其后进行猛烈的追击,最终突进了第二道敌军阵地。在追击中,我们冒着被己方炮火误击的危险,因为我们不能很快地调动这些炮火。
第7节
再次进入防御
8月20日凌晨3点,敌人使用众多的炮兵展开猛烈的炮击,重启COSNA山一带的战斗。一批重型炮弹落在分队指挥所和预备队附近,迫使我们撤出了这些受威胁地区,并在主峰以北半英里的山沟里寻找掩护。敌军的炮击密度稳步提升,大部分炮火指向位于COSNA山东部那些被我们夺取的阵地上,罗马尼亚人估计我们仍在那儿。我很高兴只派了几个人在那儿坚守,因为敌军的炮火很快把阵地变成了一片狼籍。
上午7时,敌军开始向1连占据的警戒阵地推进,NICORESTI附近的山沟里到处是罗马尼亚人。北面的6连报告,他们所在区域的敌军正进行攻击准备。一切疑问都烟消云散,我们确定罗马尼亚人企图夺回他们在前一天失去的阵地。转入防御的时刻到了。
我们必须在这片崎岖的丛林山岳地形建立一条连续的防线。无人防守的北翼尤其需要保护。我决定放弃原有的罗马尼亚阵地,因为整个上午这些阵地都处在敌军的炮击下,而且罗马尼亚人一定非常了解这些阵地。如果我们凭借这些阵地防守将会给自己造成很大的损失。尽管剩下的时间很短而需要完成的工作很多,我仍然偏好将正向山坡上的阵地挪到东面以及树林里。
我立即发出命令,1连的外围哨所阻滞敌人的行动,其他连队则进行工事作业。在松软的土壤里进行挖掘作业很容易,预备队帮助一线部队进行阵地作业并挖掘交通壕。当战斗哨所被迫撤入阵地时,一切准备完毕。我们轻易地就击退了敌人的首次进攻,他们开始在50码以外进行工事作业。罗马尼亚人的炮兵试图轰击我们在正向山坡上的阵地,却不得不放弃,因为那样会误伤他们自己的部队。因此敌军限制对山脊上的原罗马尼亚阵地进行炮击。
我并不担心东部防线(1连和4连),但北部和西北部防线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因为我们在此处的防线有一个巨大的缺口。
我们的左翼(第18巴伐利亚预备步兵团1营)沿COSNA山的东北坡部署在491高地和主峰之间的山脊上,罗马尼亚人利用山沟向上攀援抵达了我们阵地后方。此时担任预备队的3连不得不赶去填补5连左翼和18团1营之间的缺口。尽管敌军占据数量优势,地形对防守不利而且可视度很糟,他们守住了阵地。战斗的激烈程度以小时计上升,那天敌军至少展开了20次进攻;一些攻势前有短暂的炮火准备,一些则没有。罗马尼亚人的战线呈半圆形包围着我们,我们不得不迅速地将预备队从一个受到威胁的地点调到另一个。敌军炮兵猛烈炮击山脊上的部队,但山地兵们没有动摇。和敌人相比,我们的损失轻微;总共有20个。
大概过去几天太令人兴奋,我感到非常疲惫,以至于只能躺着发布命令。下午,我开始高烧说胡话,这使我确定我不能继续执行指挥任务。夜晚,我将指挥权移交给GOSSLER上尉并和他讨论了战况。天黑以后,我沿着山脊穿越COSNA山,回到司令部山西南方1/4英里的集群指挥所。
符腾堡山地营在罗马尼亚人的攻击面前坚守阵地直到于8月25日被第11预备步兵团接替;山地营转移到战线后方担任师预备队。
COSNA山的战斗使年轻的部队付出了重大的伤亡。在两个星期内,我们有500名士兵负伤,60名勇敢的山地兵倒在罗马尼亚的土地上。尽管我军没有完成主要任务,也没能摧毁敌军的南翼,但是山地部队面对装备良好,顽强奋战的敌人卓越地执行了赋予他们的任务。回望那些担任山地部队指挥员的日子,我的心里仍然充满自豪和兴奋。
在COSNA山的苦战后,我得到一个休假的机会。在北海(BALTIC SEA)海滩上渡过了几个星期后,我又恢复到最佳状态。
作者观察:在1917年8月20日的防御中,为了避免预料中的敌军炮击,主要防御阵地被转移到正向山坡上的密集树林里。战斗的进程证明了这个行动的正确性,敌军炮兵试图用炮火覆盖这片隐蔽的区域,但没有成功。当战斗哨所边打边撤的同时,我们正忙于构筑主防御阵地;预备连队为一线部队挖掘了隐蔽良好的交通壕。这些战壕被证明非常重要,他们被用于输送各种补给,后撤伤员而避免伤亡,至少伤亡轻微。此后,预备连队在指定区域为自己挖掘了工事。
8月20日的防御战斗要求在不同的地点频繁地调动预备队。一旦某处受到威胁,预备队就必须占领该处的纵深阵地。我们尽量避免使用预备队直接增援一线部队。
第五章
托尔曼攻势(TOLMEIN,亦即卡普利托CAPORETTO)
第一节
1917年
第12次意松左战役的部署和准备
10月初,卡林地亚(CARINTHIA)美丽的乡村,符腾堡山地步兵营经过马塞多尼亚曲折的道路(SENT BY ROUNDABOUT OF MACEDONIA)抵达这里,我恢复了对部队的指挥。我们在COSNA山的损失被补充兵员弥补。由于新型机枪的服役,步兵连的火力得到了显著增强,但我们短暂的休整时间都被用来进行使用这种新武器的训练。
我们完全不了解陆军最高指挥部要把我们送往何方。意松左前线?
自从意大利于1915年5月参战以来,意大利陆军的主要目标是夺取特里斯特(TRISTE)。在头两年的战争中,意松左下游地区已经爆发了10次战役,奥地利军队被缓慢但持续被击退。在第六次战役中,意军在河东岸的格利兹亚(GORIZIA)附近夺取了一个立足点并占领了这个城市。
1917年8月,第10次战役爆发,意军的鲁奇 卡多纳(LUIGI CADORNA)将军应用了西线的战役模式。在500门大炮的支援下,50个师在格利兹亚和大海之间的狭窄正面上发动攻势。奥地利军队的英勇作战抵消了意军初期的成功。但在战役的第二阶段,意大利人越过意松左河的中段占领了贝恩斯扎高原。我们的盟友在此地经过苦战挡住了敌军的攻势。意军全力以赴地进攻,一直到9月初战斗才逐渐平静下来。卡多纳开始为第12次意松左战役做准备。意军在意松左河中段东岸新夺取的阵地使他们赢得下一次战役,实现其战役目标的前景大为改观;占领特里斯特对意军来说不再遥远。奥地利人没有信心赢得下一次战役,因此不得不向德国人求援。尽管德国在西线的战斗中投入了数量巨大的部队(FLANDER,VERDUN佛兰德,凡尔登),德军最高指挥部还是派去了一个兵团(ARMY);该兵团拥有七个经历过战场考验的师。德奥联军将在意松左上游发动一次攻势以缓解局势。战役目标是将意军驱逐出奥地利帝国的边界,可能的话,尽量穿越塔格里门托(TAGLIAMENTO)。
符腾堡山地营加入了新成立的第14兵团并被配属给阿尔卑斯军(ALPINE CORPS)。10月18日,我们开始从克林堡(KRAINBURG)附近的集结地向前线开进。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经常性的倾盆大雨,SPROESSER少校的部队集群(符腾堡山地营以及符腾堡山地营第4榴弹炮分队)途径BISCHOFLAK,SALILOG,PODBORDO向KNEZA开进,并于10月21日抵达KNEZA。由于敌军的空中侦察,我们不得不在天明前抵达每个预定目的地,所有的士兵和动物都要以一个人所能想象的最不舒服的方式隐蔽起来。这些夜行军使口粮不足的部队倍受折腾。
我的分队由三个山地连和一个机枪连组成,我通常在队伍的头部和参谋人员一起步行。KNENA位于托尔曼附近战线以东大约5英里。10月21日下午,SPROESSER少校和各分队指挥员们侦察了赋予我们的进攻集结区域。这个区域位于托尔曼以南1英里布真尼卡(BUZENIKA)山的北坡上。山坡向着意松左河急剧倾斜。几个意军炮兵连从高地上向我们发射猛烈而活跃的骚扰炮火,但炮弹远远地落在我们战线后面。看起来意大利人炮弹充足。要把全营(现在共有11个连)都部署在这些崎岖而难以通行的地域非常困难。部队只能集中在几片地表满是碎石的岩石坡上或是几条与意松左河垂直相交的冲刷沟。令人担心的是,托尔曼西北方默兹利(MRZLI)峰制高点上的敌军几乎可以一眼就看到所有的布真尼卡北坡。此外,我们不禁注意到一旦山坡被炮弹击中,石块将象瀑布一般顺坡而下。全营将不得不在这个区域呆上30个小时。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我们不得不忍受这些不利的条件,因为没有其他选择,集结在托尔曼盆地的部队实在是太多了。意军炮兵向圣鲁兹亚(ST LUZIA)和巴扎迪莫德里加(BAZA DI MEDREJA)附近的峡谷发起炮击,我们只好结束这次令人沮丧的侦察行动,转头向营指挥部返回以避免敌军炮火。对于这次攻势的总体了解,我们远远不如这天投敌的一个捷克叛徒;这个叛徒带走了一大堆地图以及关于托尔曼攻势的命令。
10月22-23日晚,我营向最终集结区域运动。意军设置在考罗法特(KOLOVRAT)和杰扎(JEZA)高地上的巨大探照灯把我们的去路照得一片通明。猛烈的炮火不时地在我们中间爆炸,令人炫目的光束不时迫使我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每次可达数分钟之久。一等探照灯的光束移开,我们就迅速通过这些危险区域。在这次进军中,我们都强烈地感到这些地区被装备良好,极端活跃的敌人所控制。
我们的驮马被迫留在布真尼卡的东坡上。午夜过后不久,我的分队吃力地扛着机枪和弹药抵达了碎石坡上的集结区域。行军令大家精疲力尽;大家卸下肩上的负重,不禁为自己不伤皮毛地安全抵达而高兴。我们不能休息,因为天明前的几个小时必须被用来进行工事作业以及寻找掩蔽所。我向各连指派了阵地。参谋人员和两个步枪连被分配在西部边缘一块20-40码长的碎石坡上,一条狭窄的小路将石坡一份为二。这个石坡使我们获得了一些抵挡敌军从西北方进攻的掩蔽位置。其余的两个连队占据了东面100码以外狭小的冲刷沟。每个人,不论军官还是士兵,都疯狂地工作着。到天明时,阵地上一片寂静。士兵们躲在散兵坑里,头顶着灌木和树枝,试图把昨夜的觉给补上。
但是这份平和并没能维持多久。意军很快用重炮向我们炮击,炸飞的石块从我们身边滚过落到意松左河里。我们被迫放弃睡觉的念头,不禁怀疑意军是否觉察到我们的渗透并在调整他们的炮火。如果这个如同屋顶般陡峭的山坡受到猛烈炮击的话,其结果将是毁灭性的。
炮火持续了几分钟,然后平息下来;15分钟以后,在另一处地方响起了炮声。我们最终得到了一段安静的时光。
意军炮兵将他们的炮火集中在意松左山谷。那天我们观察到托尔曼附近的道路和设施被意军大口径火炮炮击后的惨状。相比之下,我们的炮兵只是偶尔开火(FIRE AT RARE INTERVALS)。这使我对那些把自己托付给我的士兵们更感到担心;这天过得非常慢。
往西几步之遥,在贯穿阵地的隐蔽小路外,我们可以很好地看到山谷里的敌军前沿阵地。敌军防线在托尔曼以西1。5英里的地方横穿意松左河,在圣丹尼尔(ST DANIEL)以东沿河向南一直延伸到沃尔兹察克(WOLTSCHACH)的最东端。这些阵地,尤其是铁丝网障碍区,看起来构筑良好。阴暗的天气使我们没能观察其他的敌军阵地。
意军的第二条防线应该在托尔曼西北6英里的塞利斯(SELISCE)横穿意松左河,然后沿河向南穿越哈夫尼克(HAVNIK)高地直达杰扎(JEZA)。在意松左以南,意军沿着MATAJUR(马特加,1641),MRZLI(默兹利 1356),格罗壁(GOLOBI), 库克(KUK,1243), 1192高地(HILL)以及1114高地建立了第三条,也许是最坚固的防线,这条防线急剧转向南方越过卡拉步扎罗(CLABUZZARO)与胡姆山(HUM)合为一体。这些情报来自航空照相。在这些防线之间的区域,据说还有一些孤立的据点。
14兵团的布置如下:
克劳斯(KRAUS)集团位于佛里兹(FLITSCH,第22帝国皇家步兵师,埃德尔维斯(EDELWEISS)师,第55帝国皇家师,以及德国猎兵师),他们的突击方向(ABOVE SAGA)在斯托尔(STOL)。
斯坦(STEIN)集团位于托尔曼以南的桥头堡阵地(第12步兵师,阿尔卑斯军,117步兵师),他们是我们的主攻集团。第12师将在意松左河两侧沿山谷向卡夫雷特(KARFREIT)突破;阿尔卑斯军将夺取意松左以南的高地沿线阵地,尤其是1114高地,库克以及马特加。
在南部与斯坦集团相邻的是贝锐(BERRER)集团(第200师及26步兵师),他们将途径杰扎(JEZA)和圣马提诺(ST MARTINO)进攻西佛德尔(CIVIDALE)。
斯哥第集团(SCOTTI,第1帝国皇家步兵师和第5步兵师)部署在更远的南部。他们将首先夺取杰扎以南的阵地,然后夺取格罗波察克(GLOBOCHAK)和胡姆山以南的阵地。
在阿尔卑斯军所属意松左河以北的桥头堡阵地,巴伐利亚救生步兵(INFENTRY LIFE GUARDS)以及第1猎兵团接替了前线的奥地利部队。
救生步兵的攻击目标是:夺取途径科法克(KOVAK),哈夫尼克(HEVNIK),1114高地以及科罗夫拉特(KOLOVRAT)山脊通往格罗壁(GOLOBI),鲁西欧(LUCIO)和马特加(MATAJUR)的道路。
第1猎兵团的攻击目标是:从东南方夺取沃尔兹察克(WOLTSCHACH)以西的高地,攻占732山头以及1114高地。
符腾堡山地营负责保护救生步兵的侧翼,压制佛尼(FONI)附近的敌军炮兵,并随救生步兵前往马特加。
10月23日,接近入夜时分,天气变得阴暗多云,雾气蒙蒙。一等夜幕开始落下,驮马迅速将口粮送到集结区。大家吃完后回到散兵坑,试图为未来几天的进攻“储存”一些睡眠。午夜过后,一场豪雨不期而至,迫使我们拉过单人帐篷盖在头上。多么适合进攻的天气!
作者观察:仅仅是向托尔曼行军及进行攻击准备已使部队付出了很大代价。在经常性的瓢泼大雨伴随下,我们以夜行军的方式跨越了卡拉万肯山(KARAWANKEN)。夜行军使大家精疲力尽,所经过的路程仅按图上距离计算就有63英里。日间,部队凭借简陋的掩体躲避敌军的空中侦察。口粮不但奇缺而且单调乏味;尽管如此,大家的士气很高。在3年的战争中,部队已经学会忍受艰难困苦而不失乐观。
10月22-23晚,在向集结地行军时,机枪连和步枪连被迫亲自携带作为储备的机枪子弹带。在COSAN山的战斗已清楚地表明在山地战斗中补充弹药是如何困难。
为了对付敌军对集结地的火力攻击,部队在夜间挖掘工事并在天明前仔细地对新阵地进行了伪装。
由于不能在白天对位于集结地的部队进行补给,所以只有在入夜后部队才得到了热食物。
第二节
进攻首日:哈夫尼克及1114高地
1917年10月24日晚,这是个漆黑的雨夜。凌晨2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炮兵开始炮火准备。部署在托尔曼两侧的1000门大炮在瞬间一起吐出火舌。炮弹击中敌军阵地,爆炸声如同最强烈的雷声一般响亮,在山谷里回想。这宏大的场景使我们感到十分惊喜。意军的探照灯光束无力地在雨中穿梭,我们预期的敌军阻击炮火并未出现;只有寥寥数个敌军炮兵连回应了德军的炮击。这点很使人宽心。我们迷迷糊糊地进入掩蔽所,听着我们的炮火渐渐平息。
天明时分,炮兵增大了炮击火力。在下方的圣丹尼尔,密集的炮弹粉碎了敌军阵地和障碍物;偶尔,炮火引发的烟雾笼罩了整个阵地。我们的野战炮和迫击炮火力变得越来越猛烈,而敌军的反击炮火看起来很弱。
天明后不久,符腾堡山地营冒着大雨出发,雨水大大降低了可视距离。隆美尔分队紧跟在前方匆匆赶路的SPROESSER集群参谋部,沿着乱石散布的山坡向着意松左河下行。下山以后,沿意松左河陡峭的河岸上方,我们尾随巴伐利亚救生兵右翼向上运动。
几发炮弹落在队伍的两侧,但是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损失。队伍在靠近前沿的地方停下。我们的衣服里外具湿,浑身冻僵,人人都希望进攻不要延迟。但是时间过得非常缓慢。
炮火在进攻前的最后一刻钟达到了及其猛烈的地步。密集的爆炸把我们正面几百码外的一个敌军阵地笼罩在一片水气和灰色烟幕里。低沉的雨云遮盖了哈夫尼克以及科罗夫拉特的山顶。
上午8点前不久,先于我们的攻击班离开阵地向敌军方向出击。在炮火打击下一片混乱的敌军没有看到他们,也没有抵抗;我们利用这些新夺取的阵地为进攻做准备。
上午8时整,野战炮和迫击炮仍然向敌军倾泻着炮火。前方的救生兵们起身准备进攻。我们紧随他们的右翼向右侧前沿运动,占领了圣丹尼尔附近的敌军阵地。剩余的敌军守备部队从阵地废墟中钻出来,高举双手,带着一脸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迅速向我们跑过来。我们急速向前穿越横卧在我当前位置和哈夫尼克北坡间的宽阔平地。从哈夫尼克东面支脉上发射的机枪火力不时地阻挡我们前进,但我们继续攻击前进,穿越这片开阔地。
救生兵们向哈夫尼克的东坡运动,我们的目标则是西北坡。SPROESSER少校和他的参谋部把士兵们拉在了后面;沉重的背包,机枪和弹药妨碍了士兵们的行动,使他们不能快速前进。
我们抵达了179高地附近区域,哈夫尼克一带树木覆盖的山坡使我们的左翼免于高地方向的火力袭击(草图39)。
整个隆美尔分队都已经抵达这片掩蔽良好的山坡。根据SPROESSER少校的命令,分队作为符腾堡山地营的前锋在哈夫尼克的北坡上沿小路朝着佛尼向上运动。技术军士塞特泽(SEITZER)指挥下的一连一部是我们的尖兵。其后是分队的其余单位,各部队保持150码的间距。紧随尖兵的是第1机枪连的一个排,然后是分队参谋部,1连,2连,以及第1机枪连的其他单位。我和我的新副官斯特锐切(STREICHER)中尉一起走在尖兵部队随后几码的队伍里。
这条通向佛尼的小路非常狭窄,而且灌木丛生,没有迹象表明敌人曾经从这儿经过。路两侧的山坡非常陡峭,而且树木非常茂密。虽然以是秋天,叶子仍然挂在树枝上。透过密集的灌木,我们只能看到几码外的情况,几乎看不到山谷。几条冲积沟向下直通意松左河。从山谷以及我们认为是救生兵所在方位的左后方传来了德国炮弹爆炸后产生的沉闷的回声。面前的山坡出奇地宁静,我们期待着随时和敌人遭遇。炮兵没能进入阵地,因此不能向我们提供任何炮火支援。在这片山岳丛林,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
尖兵极度谨慎地前进,不时地停下聆听前方树林里传来地声音,然后继续前进。但是所有的谨慎都毫无用处,因为敌军就在前方企图伏击我们。当前进到824高地以东1000码的地方时,我们突然受到近距离的机枪火力射击。我得到报告:“前方敌军位于铁丝网障碍区后的预设阵地。尖兵部队有5人负伤。”。
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下,穿过密集灌木以及障碍区沿着屋顶般陡峭地山坡向路两侧具有良好阵地的警觉之敌发起攻击进攻看起来没有什么成功地希望,至少也要付出重大伤亡。因此,我决定换个地方较量。
我们原先的尖兵部队留在原地和敌军保持接触,我命令1连的另外一个单位担任新的尖兵并要求他们沿敌军阵地前方200码的一条石质山沟向上跨过山坡往南。我试图从敌人的左侧和上方对敌发起攻击。我向SPROESSER少校通报了我的计划。
向上攀登非常困难。斯特锐切中尉和我跟在尖兵之后40码地地方,紧随着我们的是一个重机枪组,肩上扛着分解了的重机枪。
这时,一块重约100磅的巨石翻滚着向我们头顶压过来。山沟只有10英尺宽,即使要躲避都很困难,更不要说逃了。我们都明白任何人被它撞到都将粉身碎骨。因此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们紧紧地贴着左侧的沟壁。这块岩石弯弯曲曲地从我们中间穿过向山下滚落,但是大家毫发无损。
令人高兴的是,有关意大利人故意将岩石滚落的臆测被证明是错误的,我们的尖兵不小心触动了它。
我们沿山坡向上攀登了一段,另一块滚落的岩石撕掉了我右脚皮靴后跟上的带子(HEEL STRAP)并严重地压伤了我的脚。脚上的伤使我疼痛难忍,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不得不在两个士兵的帮助下才得以继续前进。
陡峭的山沟最终被我们拉在身后。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们浑身湿漉漉地在密集的灌木中穿行,注视着四
方的动静。
面前的树林逐渐变地稀疏。地图显示我们一定是在824高地以东半英里。我们小心翼翼地推进到树林边缘,在那儿我们发现了一条经过伪装的小路沿着山坡通向东面。在路的另一侧是光秃秃的向上隆起的山坡,一条有良好铁丝网防护的阵地连续不断地向上蜿蜒,通向雷兹峰(LEIHZE PEAK)。这块阵地上看起来无人防守,也没有被我军炮击的痕迹。我决定以左翼依靠树林边缘,在短促的重机枪火力准备后发起突然袭击。情况和COSNA山(1917年8月12-19日)我们发起攻击前很相像。
重机枪排布置在灌木丛中的隐蔽位置上。在他们的掩护下,分队在距敌军障碍区60码树林里的一块小凹地里完成了攻击准备。感谢山地兵们优秀的战斗纪律,我们在暴雨中毫无声响地完成了向凹地的运动。远处(FAR OFF)的意松左山谷里响起了战斗的回声;在跟接近我们的左后方,救生兵们似乎陷入了苦战。在我们周围以及不远的草地上,却是一片和平的景象。
在敌军阵地上以及其后方,我们不时地看见一些敌军出出进进-这显示面前的敌军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一些德国炮弹开始落在我们左后方600码处。从方向判断,我们面前的敌军阵地一定和我们在45分钟前在小路两侧发现的通往佛尼的阵地相连。我猜测这是意军二道防线的一部分。继续在密集的灌木丛中
前进而不被敌人觉察行动中发出的声响是不可能的。分队站在灌木丛里待命。我应该发出攻击命令吗?前面有60码宽的灌木,然后是铁丝网!如果敌军具有一定警惕性的话,我们不会轻易取得成功。
伪装良好的小路沿树林边缘蜿蜒而行,这使我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这条道路也许是意军和圣丹尼尔附近的一线部队,或是和哈夫尼克东坡上的守军以及炮兵观察哨相互运动的方式。自从我们抵达以来,还没有意军使用过这条通道。这条小路弯弯曲曲,被道路南侧的伪装遮地严严实实,从上坡方向或意军阵地方向很难辨别使用在路上的是敌是友。在敌人不进行干扰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在30秒钟内越过这条道路并进入敌军阵地。如果我们行动迅速,我们可以不发一枪俘获全部守军。这样的行动正适合我们这些勇士。如果敌军抵抗地话,那我们将在机枪连的火力支援下执行已完成准备的进攻方案。
我选中了2连的一等兵克夫纳(KIEFNER),一个真正的勇士。我让他带领8个士兵,伪装成从一线返回的意军士兵渗透进敌军阵地,并夺取小路两侧的阵地。我嘱咐他们尽量不开枪或使用手榴弹;万一他们和敌军发生战斗,他们会得到全分队的火力支援。克夫纳明白了我的意图,然后挑选了同行的伙伴。几分钟后,克夫纳和他的小组晃悠悠地沿小路往上出发。他们有节奏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了,这能奏效吗?我们紧张地侧耳倾听,随时准备进攻或提供火力支援。只要有一声枪响,3个连将一起发起攻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什么也听不到,除了雨水打在树上的声音。一阵脚步声接近我们,接着一个士兵用低沉地声音报告,“克夫纳侦察班占领了一个敌军掩体,俘虏了17个意大利士兵,没有引起其他敌军的怀疑。”
随后,我引导整个隆美尔分队(2连,1连以及第一机枪连)沿小路而上,进入敌军阵地。斯莱分队(3连,6连以及第二机枪连)在克夫纳突破成功前已经与我们会合,这时也跟随我们前进。突击组悄无声息地向小路两侧扩大突破口,直到每侧的突破口宽达50码。7,80个意军正在掩体里躲避暴雨,因而被山地兵俘虏。感谢厚重的掩体,上方山坡上的敌军没有觉察到6个连的运动。
我必须作出决定,是应该继续扩大阵地呢还是向哈夫尼克峰方向突进。我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因为一旦我们占领主峰后,很容易消灭这些阵地上的意军。我们向敌军防线渗透地越深,敌军守卫越没有准备而战斗也会越轻松。我并不为两侧担心,符腾堡山地营的6个连足以保护其的侧翼。进攻命令如下:“我们附近和身后有强大的预备队;不计时间和空间,向西持续前进。”
第一机枪连的梯队位置很靠近前,因为我希望在战斗发生使可以即时掌握一支重火力部队。重机枪手们,扛着重达90磅的武器,决定了大家向上攀登的速度。这个任务的艰巨性只有那些曾经背负相似重量在相似条件下有过高山攀登体验的人才能理解。
我们这只长达一千码的队伍,在暴雨中向前奋进;跨过灌木,凹地以及山沟,夺取了一个个阵地。通常我们从后侧夺取敌军阵地,没有遇到意军有组织的抵抗。那些在我们的突然袭击时没有投降的敌军,扔下武器连滚带爬地跑进了下方的树林。我们没有向这些逃跑的敌军开枪,因为我们担心会惊醒高处阵地上的守军。
在进攻中,我们多次陷入自己的炮击范围。我们没有用灯光发信号指示炮兵转移火力,因为这同样会引起守军的警觉。炮弹炸松了一块岩石,这块滚落的岩石导致分队的一个士兵受伤。
我们缴获了一个210MM炮兵连,这个炮兵连曾经受到毒气轰炸,炮组成员跑地无影无踪。在这些巨炮以及掩体周围是堆地满满的炮弹;用爆破法在岩石中构筑的弹药储存点没有受到一点损失。往上300英尺,我们遇到了另外一个中口径炮兵连。这个炮兵连设置在绝对防弹的石壁里,通过炮眼向外射击;这儿的敌军也消失了。
上午11点,我们抵达由哈夫尼克峰向东延伸而出的山脊。在那儿,我们遇到了巴伐利亚救生兵3营的部队,我们和他们一起在山脊上朝着哈夫尼克峰走了一段。这时,德国炮兵正朝哈夫尼克峰猛烈炮击。救生兵们停下休息,等待炮兵转移火力。我则带领我的连队转向哈夫尼克北坡并在中午时分抵达了主峰。虽然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但我们碰到很多小股的意军,于是顺带俘虏了他们。
雨已经停了,笼罩在头顶的云开始消散。我们偶尔可以看到1114高地以及格罗夫拉特山脊,意军从该处向哈夫尼克发射猛烈的炮火。显然,1114高地前方的意军炮兵观察员发现了我们。为避免无谓的损失,我将两个分队撤出了受威胁的区域并向北转移。为和我们的任务相一致,我命令部队清除哈夫尼克和佛尼之间的炮兵据点。侦察分队占领了哈夫尼克南坡以及主峰西南300码的纳拉德山窝。
我们用粉笔在战利品上打上标记。我们的战利品已经上升到17件,包括12门大口径重炮。意大利果酱和快餐平息了我们的饥饿感。
下午3:30分左右,救生兵团的一些部队抵达了纳拉德山窝,我带领两个集结完毕的分队和他们汇合。一个小时以后,救生兵3营(3个步枪连)开始沿着通向1114高地的主干道向上攀登,这条道路经过伪装,中途经过1066高地。由于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他们的右翼,我带着6个连跟随其后。隆美尔分队先前,斯莱分队殿后。
斯特锐切中尉和我走在队伍的头部。天已经放晴。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格罗夫拉特山脊,1114高地以及1114高地和杰扎之间山脊的轮廓。暂时没有敌军妨碍我们攀登。下午5点左右,领先的救生兵接近1066高地突出地面的岩层,但是遭到敌军射击,迫使其中的两个连掩蔽在道路以东的山崖下。
我命令隆美尔分队在路的右侧隐蔽地向3营的第二线阵地靠近,随后斯特锐切中尉和我侦察了1066附近区域。
大股敌军占据了1114高地及其西北东北600码一系列互相交错的阵地,第12救生兵连的士兵和他们展开了激烈的交火。意军同时占领了路右侧的阵地,这条道路也紧靠着12连的右翼。
我迅速指挥特锐勃格中尉(TRIEBIG)的1连向前并命令他们在1066高地西南区域扫清道路右侧阵地上的敌军。1连迅速而果断地执行了任务,我们夺取了阵地而没有损失。俘获的意军包括7个军官和150个士兵。
与此同时,2连和第一机枪连根据我的命令清除了1066高地以西的战壕,掩体和观察所。斯莱分队进入1066高地西北100码,我们刚刚肃清敌人的石崖下担任预备队
斯特锐切中尉和我一同向第12救生兵连的右翼出发。我们原先认为他们的阵地更便于从近距离观察1114高地,同时也试图和第3救生兵营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在距离1114高地不到50码的前线,我们遇到几个3营的军官,他们正用手指着一个沿着一条山沟试图攀上最近的敌军阵地的侦察班,这条山沟通向1114高地及其西北600码之间的一个山窝。侦察班的前景不佳,因为敌人很明显并不动摇,在混乱的机枪火力下仍不时跨越铁丝网障碍前方光秃秃的草地。这里的敌军看来很顽强,坚决不投降。
第三救生兵营的军官们,斯特锐切中尉和我一致认为只有在炮兵支援下,我们才能夺取1114高地上的关键阵地,以及高地西北600码一个有强敌据守的山头。我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敌军阵地的细节,但1114高地上的一挺机枪不时地迫使我卧倒。
夜幕缓慢地降临,1连多次尝试夺取1114高地西北600码山头上的敌军阵地,但都没有成功。我属下的符腾堡山地营的部队为入夜做好了准备,1连和2连被命令在夜间进行战斗侦察。隆美尔分队的指挥所设立在1连后侧的一个原意军炮兵观察所。斯特锐切中尉和我,以及救生兵3营的军官讨论了进攻1114高地和格罗夫拉特的方案。
下午7点,刚刚抵达现场的救生兵3营营长康特 布马少校(COUNT BOTHMER)召唤我到3营营部。他的指挥所设置在接近1066高地的一个掩体里,距离我的指挥所约100码。我向他汇报了属下6个连队的布置,他要求我的部队配属他指挥。我大胆地说,我接受SPROESSER少校指挥;据我所知,SPROESSER少校要比救生兵营的首长级别高,而且SPROESSER随时会抵达我的指挥所。作为对我的回答,康特 布马禁止我向西或向1114高地移动分队的任何部队,并说任务只能由救生兵来完成。出于对我们的安慰,他允许在救生兵于25日攻占这些阵地后,符腾堡山地营的部队可以占领他们并担任阵地警戒;或者,我们可以在西侧救生兵主攻部队之后的第二线呆着。随后,我被解散了(参见1930年春天出版的有关意松左战役的政府档案第一卷和第二卷)。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指挥所。第二线的战斗对山地兵们没有一点吸引力,我试图找出一个可以允许我们自由行动的方法。但得出结论是只能等到SPROESSER少校抵达。
晚上9点,山地营的军需官,奥腾里特(AUTENRIETH)中尉抵达了我的指挥所。他从第12救生兵连途径转第3救生兵营营部到我连,并在3营部参加了关于10月25日进攻方案的讨论。在炮火支援下,进攻将对格罗夫拉特山脊展开。他告诉我SPROESSER少校率领符腾堡山地营的分队持续地向佛尼进攻并在天黑前取得了突破。中尉并说第12步兵师在意松左山谷取得了相当的进展。我向他描述了1114高地的情况以及我们和救生兵部队的关系,敦促他尽快地向SPROESSER报告并要求少校在天明前到达1066高地,带或不带部队,以便恢复我分队的行动自由。中尉高兴地接受了这个请求,向集群指挥部出发。在漆黑的夜晚,穿过尚有敌军活动的地形并不轻松。
浑身湿透的衣服以及寒冷的山风使得10月24/25日夜晚呆在1066高地的山地兵门非常难受。在一线巡逻的连队带回了几十个俘虏,巡逻队在敌军障碍区里捕获了他们。但是巡逻队没能成功地突破敌军障碍区进入最前方的敌军阵地。意军哨兵非常警觉,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手榴弹和机枪火力。
那天深夜,第3救生兵营通知我们,1066高地以北的预备队已经投入战斗,对西北坡左段的敌人展开行动,但他们没能和进攻732高地的第1猎兵团建立联系。我们未被告知斯欧纳(SCHOERNER)的第12救生兵连已经占领了1114高地。(费迪南 斯欧纳由于攻占1114高地的战斗而获得了勇气勋章。他是个非常冷血的人,在向1114高地进攻时,他驱使部下进攻以至于一名士兵因劳累而死。在二战的最后几天他被晋升为陆军元帅。他在二战中以残暴出名,在芬兰北部指挥挪威山地军时,他要求部队遵守的格言是“北极不存在”。此后在东线,他严酷的纪律为他赢得了同胞之敌的称号。当他在1974年去世时,西德政府悄悄地禁止任何人表达对他的尊敬)。
我躺在硬木板床上半睡半醒,怀疑重新展开进攻的可能性。正面进攻?从我们占领的新阵地上继续向格罗夫拉特坚固的防御体系需要彻底的炮火准备,而10月25日清晨之前我们不会拥有这样的火力支援。更重要的是,救生兵部队不愿和符腾堡山地营共同作战。
如果我们不愿意花费时间等待炮火准备的话,可以考虑对意军第3道阵地进行奇袭,此前我们还没有进攻过这些阵地。或许可以从西面或西南进行进攻,他们距离1114高地不过1000码。在这个地段的成功攻击将自然地对较低的1114高地产生影响,这对山地营雄心勃勃的军官和士兵们很由吸引力。在西南面,敌人的阵地处在1114高地下方的山坡上,在该地的突破对山头上的情况几乎没有影响。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应该从西南进攻因为我们位于救生兵们的右侧。至于从西面进攻,救生兵营的营长不是禁止山地营的部队向那么方向运动了吗?
夜晚平和地过去了,偶尔有短促的手榴弹交火打破夜空的寂静。
清晨时向敌军阵地派出了侦察班,但他们并没有比夜间巡逻队取得更大的进展,警惕的意军哨兵击退了他们。救生兵3营没有告诉我们情况在夜间已经发生了变化。凌晨5点,SPROESSER抵达了我的指挥所,天仍然一片漆黑。山地营的其他部队(4连,第3机枪连)紧跟在少校身后。我描述了1114高地的情况,我们和救生兵的关系以及我的进攻计划。我请求使用4个步枪连,2个机枪连。
SPROESSER少校同意了我向第三道意军阵地进攻的计划,但是只给了我两个步枪连和一个机枪连,不过他同意在突破成功时给予额外的支援。当我忙着安排队伍出发时,救生兵3营营长抵达了我的指挥所,SPROESSER少校和他达成了谅解。
作者观察:圣丹尼尔的第一道意军阵地包括位于一线的连续战壕,无数的掩体,掩蔽部以及铁丝网障碍区。在第一道和第二道阵地之间散布着单个的机枪阵地和据点。一线的伪装并不充分,但是一线阵地和二线阵地之间的设施几乎无法察觉。
德国炮火准备摧毁了一线阵地,但没有消灭守卫部队。一线和二线之间的机枪阵地没有被炮火完全摧毁,但是仅存的几挺机枪并不能阻止我们在宽大正面上的进攻。如果意军在一线和二线之间布置大量的机枪,也许能阻止德军的进攻。为了摧毁有相当纵深的现代防御阵地,GARGANTUAN的炮火准备是必须的。
在陡峭而树木茂密的山坡上,我分队的尖兵部队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和意军的二线阵地遭遇,损失了五个士兵。如果我们能加大队伍的间距,损失大概会小些。在罗马尼亚,骑兵尖兵在开阔地形通常保持超过200码的间距。一旦第一个士兵有什么情况发生,下一个士兵能很快报告。步兵尖兵应该作类似安排,尖兵部队的指挥员必须克服群聚的本能而将部队散开。
位于通往佛尼道路上的意军二线阵地的守卫非常警觉,但东南半英里同一阵地上的意军守卫则缺乏警惕。只在主阵地上布置警惕的哨兵是不充分的,前进区域必须随时处于严密观察之下,尤其是在糟糕的天气或复杂有地表覆盖的地形。
10月25日天明时的战场情况:进攻佛里兹的克劳斯集群于10月24日晚抵达沙加,并与10月25日上午进攻斯托尔(1668)。
在意松左山谷,第12步兵师在10月24日途径爱得斯克(IDERSKO)和卡夫锐特(KARFREIT)向克里达和罗比克附近的纳提松前进;在雨天,MURKEY天气抵消了敌军从山区向山谷发射的火力。恩可尔兹集群(2个营,一个炮兵排)离开大队向鲁西欧山隘出发。10月25日清晨,12师的一支小部队(斯尼勃连队)攀登上了马他加附近的一个支脉;恩可尔兹集群和拥有巨大优势的意军部队展开了艰苦的战斗。
在阿尔派军,巴伐利亚救生兵团和符腾堡山地营在1114高地-意军第3道防线的关键阵地,和敌人激战。斯欧纳的连队(12连)占领了主峰PROPER,但意军占领了主峰周围的阵地并发起反冲击试图夺回失去的阵地。200师所属的第1猎兵团仍然为夺取732高地一带的敌军第二道阵地而奋战。
200师所属第3猎兵团已经夺取了杰扎,第4猎兵团仍处在战斗以夺取497高地以西的敌军第二道阵地。
斯格第集群在第1皇家重骑兵师的援助下,夺取了第一,第二道意军阵地并抵达欧斯全-克拉斯-普斯诺-斯拉底些-阿夫斯卡一线。
总结:意松左山谷以南(马他加,马至力,格罗比,库克,1192高地,1114高地,拉西姆,胡姆峰)坚固高地上的第三道意军阵地,除了1114高地外,仍然在意军手中。他们的守卫部队很有生气,而且他们有充分足的预备队。这些阵地还没有受到过德军的炮击。
第三节
次日的进攻,1917年10月25日
对格罗夫拉特阵地的奇袭突破
1917年19月25日,天刚刚破晓,我带着第二步枪连和第一机枪连丛1066高地附近多石山冠的西部出发。我们朝着西北防线沿一条狭窄而陡峭的DEFILE向下方150英尺一处密集的灌木前进。一个警觉的敌军立即觉察了我们的行动,几个士兵被随后的敌军机枪火力所轻伤。只用一个冲刺,我们全都抵达了灌木从里的安全地带,不久分队的3连也和我们汇合。在我们上方靠近1114高地的地方,开始传来剧烈的火力射击声。
在出发之前,我已经通报各连连长我的意图。我们将沿着陡峭的山脊北坡向西知道我们位于格罗夫拉特敌军阵地正下方200-400码,这是我们将会距离1114高地外围SKIRMISH1。25英里。根据地形,然后我会在意军的第三道防线上选择一个可能的地点,等待机会发起突然袭击。我们的运动不被敌军发觉对计划的成败绝对关键。
鲁德维格的2连派出了尖兵,我用手势直接指挥着他们。尖兵身后大约30码是参谋人员,包括副官,通信兵和电话分队;电话分队边走边假设电话线以便和10066高地上的SPROESSER少校指挥所保持联系。再往后50码,分队的其他部队以双重队形紧随其后,包括第二步枪连,第一机枪连和第三步枪连。
凌晨用早餐时,吃的是意大利咸菜而不是我们习惯的咖啡;穿着湿衣服呆了一夜后,能起来走动走动让我们感到不比寻常地高兴。随着天逐渐放亮,我们左后方1066和1114高地附近的战斗似乎越来越激烈了。分队默默地FURTIVELY从一处灌木向另一处灌木,从一个山坡向另一个山坡匍匐前进,将1066和1114高地抛到身后。起初,地形和地表使我们得以在敌军阵地下方和他们保持600英尺的距离;但是意军在弯曲格罗夫拉特山脊附近的山包上设置了障碍区,这些障碍区视野良好,迫使我们向山谷方向绕行,耗费的大量的时间和体力。在敌军各障碍区之间,甚至障碍区内,大概都有无数警惕的哨兵监视着我们正穿越的山坡。只要有一个人发现我们,我的冒险是否能成功将是个大问题,如果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话。
我不时地停下队伍以便亲自观察有否可能找到一条通向敌军阵地的近路。找到正确的道路对行动的成败至关重要。我们谨慎地穿过了几条深沟,继续向一个青草覆盖的山坡前进。部队不但要躲避左侧和上方的敌人,而且还要避开正面和后方的敌人观察。这非常困难,因为我们只能想象敌人从上方高地察看时如何回避,而无法想象从其他角度观察时该如何回避。从我们所能观察到的判断,上方连续的障碍区显示我们所面对的是一个可畏的阵地。我们越往上攀登,灌木越稀疏,最后我们只能隐藏在横穿山坡的众多狭小冲积沟里。
我们已经上路超过一个小时并到达了直线距离1066高地1。5英里的地方。自从出发以来,我们尚未遭到敌人射击,但现在从1114高地方向传来了非常活跃的机枪火力。是救生兵们在进攻吗?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了,今天会是一个明亮而温暖的秋日。经过加固的格罗夫拉特山脊就在我们的上方,我们周围是一片寂静。尖兵部队悄悄地穿过一片灌木进入敌军障碍区下方200码的凹地。于此同时,我考虑是否以及在何处我们可以穿过我们前方一段毫无掩蔽但突兀的山脊。从我身后传来一阵声响,我转头望去,看见在尖兵刚刚通过的道路下边2连的几个步枪兵正猛地扑倒在一堆灌木里。
发生了什么事?位于2连头部的士兵在山坡下发现了一些正在灌木丛里睡觉的意军士兵。在几分钟内,他们击溃了一个包括40个士兵和两挺机枪的意军战斗哨所。没有一声枪响,甚至没有大声说话声。几个敌军哨兵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向山下跑去,幸运的是,他们大概太兴奋了而没有开枪或高喊通知上方的守卫部队。我下令禁止向这些逃跑的敌军射击。
这个敌军战斗哨所显然担负警戒格罗夫拉特山脊上的任务以防止从意松左山谷方向的突袭。我们下方约300英尺大概还有其余的哨所,但他们的注意力明显集中在意松左方向,却想不到我们会从1066高地向西进攻。
由于担任阵地警戒的敌军部队大部已经被俘获,我的以奇袭突破格罗夫拉特阵地的计划具有极大的成功可能性。此外,我们也很有可能接近上方的障碍区。最妙的是从山脊上的任何阵地都不能看到尖兵部队所在凹地的最深处。我决定赌一把。
战俘被送到队伍后方,尖兵部队被下令从凹地远侧攀援到距离敌军障碍区100码以内。我们只能看到铁丝网木桩的顶部。在分队余部为突破而集结时,尖兵将提供警戒。我小心翼翼,一个接一个地将连队带进凹地,并将他们并排部署在掩蔽处。地形狭小,使我们的队形很拥挤。我很快通告各连连长我的意图。随后我们向前出发进入尖兵身后的预设阵地。山坡很陡且成相当程度的拱型。
我们前方的敌军阵地没有一丝骚乱,但是从我们的左侧传来了越来越响亮的战斗声。
我的副官,斯特锐切中尉,要求前去侦察我们前面的障碍区,评估这些障碍区的难度并寻找可能的通道;如果可能的话,剪开一个缺口。我教给他2连的5个士兵以及一挺机枪,但指示他只能在迫不得已时使用这些武器。斯特锐切和他的士兵CREEP向前。 路德维格通过几个步枪兵和他保持联系。
于此同时,电话班架通了和SPROESSAER少校指挥部(位于1066高地附近)的电话联系。我
向他报告了事态的发展,并通告他我决定立即对1192高地以东1。5英里的格罗夫拉特阵地进行突破。我同时请求在突破成功时迅速派出支援部队并得到了批准。SPROESSER少校一直从指挥所里用望远镜注视着我们的行动。他告诉我1114高地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大股意军部队正在攻击救生兵。预定的救生兵在炮兵支援下展开进攻的计划流产了。我放下电话,正啃着一个意大利小白面包时,从斯特锐切哪边传来了报告“侦察班突破,缴获几个敌军和几条枪。”敌人阵地上毫无动静,没有听到一声枪响。我用最快的速度执行预定的突破计划并指挥整个部队迅速行动。没一秒钟的迟疑都可能导致我们失去已握在手心的胜利。
我们尽我们的全力攀援,离开凹地跨越了陡峭的山坡。不一会儿,我们抵达并穿过了敌军障碍区;然后迅速插入敌军阵地。意军大炮长长的炮管在我们面前时隐时现,斯特锐切中尉已经扫清了附近几个掩体里的敌人。几十个意军俘虏站在大炮边上。中尉说他们的攻击使意军出乎意料,这些意军当时正在洗澡。
我们现在位于一个狭小的山窝里。光秃秃的格罗夫拉特山脊上布满了无数的工事,沿北坡通向坚固阵地的交通壕也清晰可见。在我们阵地南面约100码就是途径鲁西欧-库克-1114高地通往克来的主要道路。道路本身有很好的伪装,从地面和空中很难发现它。
隆美尔分队越1/3的部队抵达了山窝。由于刚刚结束在陡峭山坡上奔跑,士兵们大口地喘着粗气。格罗夫拉特的守军仍然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进入他们的阵地。他们还在睡觉吗?从50码宽山窝里的俘虏人数判断,阵地已经被占领。时间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下令:“隆美尔分队阻断东侧阵地,向西面扩展突破口。”
“技术军士斯勃丁林节从2连带一个机枪班封锁北坡东侧的敌军阵地以及山脊公路,并掩护分队后部向西
扩展。”
“路德维格中尉带领2连突破北坡西部的敌军阵地,尽可能避免开枪。”
“第3步枪连和第一机枪连跟随我向下进入山脊公路向西前进。斯特锐切中尉和他的小组重新负责前卫的警戒。
“全速前进。”
分队的全体部队精神饱满但分外小心地出发执行任务。在路德维格中尉的有效指挥下,2连的攻击班从一个掩体冲向另一个掩体,从一个哨所冲向另一个哨所。我们遭遇的大多数守卫部队都呆在掩体里。一个山地兵就足以解除掩体里敌军的武装,将他们押出掩体并占领掩体。意军哨兵仍然在哨位上注视着山谷方向;意松左河在一系列6000英尺高的山峰衬托下,在清晨的阳光下呈现出令人着迷的美丽。
2连的一个士兵突然出现在哨兵身后,这使他们恐惧地不能动弹;和发起进攻前我们所占领的战斗哨所一样,这些敌军没能发出警报。
分队的大部沿着山脊公路取得了相当的进展。幸运的是,伪装使我们免与东侧和右侧高地上敌军的攻击。我们占领了几个炮兵据点,这些据点构筑在用炸药炸开的岩壁上。清晨非常平静,从1114高地远远地传来战斗声。我们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这使守军乱成一团。我最初的目标是突袭敌军预备队聚集处并占抵达一处阵地以便从该处击破任何北坡上的2连可能遇到的抵抗。
但是事情有了不同的变化。
自从我们渗透进格罗夫拉特阵地后,时间已经过去大约10-15分钟。3连的尖兵越过了山脊公路接近1192高地以东300码的一个山窝,但遭到从四面八方发出的火力射击。
已经进入山窝的斯特锐切侦察班受到1192高地南坡上的机枪火力射击,很快遭到到从1192高地西南坡出发的意军步兵的压迫。侦察班被迫沿1192高地东北坡撤退,试图越过山脊向北突破。
第3步枪连以及第一机枪连沿着山脊公路推进,但是被1192高地所发射的重机枪火力所阻。我们的机枪单位仓促地进入射击阵地,但是没有取得火力优势。猛烈的机枪火力穿过伪装,打在路的左侧。这使得向路的一侧发起(ATTACK UP ONE SIDE)攻击非常困难,因为我们可能暴露在陡峭而毫无掩护的格罗拉夫特山脊南坡。不久,从右侧阵地传来了战斗声,我猜测那是2连所在。手榴弹爆炸后是山地兵激烈的卡宾枪火力,每个人似乎都处在火线上。
我什么也看不见,而要穿过光秃秃的山包到路的右侧必然会招徕1192高地上的重机枪火力。2连能守住吗?他们只有80枝卡宾枪和6挺轻机枪。如果2连被敌人压倒,那么敌军将毫无困难地夺回他们在北坡上的阵地,将分队的其他部队分割出来并解放那些俘虏。从火力的密度判断,我们面临着强大的敌军。几分钟内局势从不利转为严峻。面对优势的敌军,我们需要坚守在快速推进中占领的部分格罗拉夫特阵地。目前最急切的是封锁向西的道路并紧急援助受到威胁的2连。
到2连最近的路径通过一个光秃的小小山包,但是这个山包被无数挺敌军机枪横扫。越过公路向西攻击1192高地也将受到相同火力的攻击,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我得出了一个不同的解决方案。
一个机枪排已经投入针对1192高地的战斗,3连的一些步枪兵正担负着封锁西向山脊公路的任务。我带领3连其余的部队以及机枪连沿公路火速向东回到1192高地以东半英里的山窝,我们正是从那儿突破意军防线的。浓厚的伪装挡住了敌人的视线,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这一运动也没有开火。偶尔有敌军的搜索火力穿过伪装,但没有妨碍我们的运动;我们抵达了山窝。
斯勃丁杰和他的8个士兵从此处威胁着东面的意军阵地。我给了他两个班的增援,然后继续呈两路纵队向西穿过先前被2连扫荡的意军阵地。大约走了160码后,我们碰到2个山地兵,他们正看守着阵地和铁丝障碍区之间的约1000个俘虏。我立即命令他们沿山坡将俘虏转移到铁丝网障碍区的下方,并留下一个小组。他们完成了任务!擦着高地而过的意军机枪火力促使我们加快了俘虏的转移。
在我们前方700码接近2连的地方,战斗声达到了爆烈的程度。手榴弹不停地爆炸,机枪持续地射击,卡宾枪发出短促的火力。我要求身后的两个连用最快的速度前进,并在1192高地以东600码的山包上观察了形势。
2连坚守着东北坡上的部分壕沟并被5倍以上的敌军(一整个意军预备营)从西面,南面和东面包围。最近的敌军就聚集在50码以外。2连的后方是又高又宽的障碍区,这使得向北坡撤退成为不可能。面对大股敌军,2连为保全自己正竭尽全力,不间断的快速射击暂时挡住了敌军的进攻。如果敌军不顾他们的火力坚持攻击的话,这只小队人马将会被压地粉碎。步兵一个个地攀援上来,我应该命令部队马上开火并随着部队的增加逐步投入火力吗? 当然不!
情况很清楚。只有使用分队的全部力量突袭敌军的侧后才能解救2连。胜败将取决于敌军和人数处于劣势的山地兵之间的近战结果。
第一批单位急匆匆地穿过深深的战壕前进,紧接其后的是携带分解状态武器的机枪连先头部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指挥员们都明白形势的严峻以及他们的任务。我们在战壕左侧一个浅浅的凹地集合起3连。一个重机枪组迅速地在右侧的一个小山沟(DRAW)里架起武器,并报告他们以准备完毕。另一个重机枪组也气喘吁吁地上来了,山沟里的3连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
来不及等第二挺重机枪假设完毕,密集的敌军在军官们的敦促下正从100码外的战壕里钻出来向着受到压迫(CORNERED)的2连逼近。我向第三步枪连和第一机枪连发出进攻信号。第一挺重机枪从右侧的隐蔽阵地上开始持续射击,第二挺机枪也很快在此处加入战斗。左侧的山地兵们向敌军侧后发起了SAVAGE的进攻。大声的呼喊声开始在山沟里回荡起来。对敌军侧后的突袭震撼了他们。意军停止了对2连的攻击,试图转而面对3连。但是2连跳出战壕袭击了他们的右翼。敌军从两侧受到攻击,被压迫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放下了武器。直到我们冲到几码以内,意军军官们才试图用手枪自卫,但是他们也被我们完全压倒了。他们几乎被愤怒的山地兵杀死,我不得不介入,把他们解救出来。在1192高地东北300码的山窝里,一整个意大利营向我们投降,包括12个军官和超过500个士兵。这使得我们的战俘总数达到了1500。我们占领了1192高地主峰和南坡并俘获了另外一个意军炮兵连。
然而我们的惨重损失冲淡了胜利的喜悦。除掉7个负伤,两个英勇的战士在近战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他们是2连的上等兵(LANCE CORPORAL)克夫纳,他先前在哈夫尼克战斗中的表现是如此突出;另一个是3连的技术军士克努尔。
至上午9点15分,隆美尔分队已经毫无争议地在格罗夫拉特占领了长达半英里的阵地,包括1192高地及其向东延伸的阵地。我们在敌军的主阵地上打开了一个半英里的缺口。敌军使用局部预备队向我们发动首次反击,但是被我们歼灭。我认识到敌军将会发动跟多的反击以夺回他们失去的阵地,让他们来吧!山地兵绝不会放弃用鲜血换来的阵地。
敌军从西面,东南面和东面用机枪火力覆盖我们占领的高地。西面胡姆峰上的意军炮兵群也参与了在罗夫拉特和1192高地的战斗。密集的炮火迫使我们撤到北坡上,在这儿我们找到一些掩护。
我所有的预备队并不足以继续进攻。我们必须坚守阵地直道增援到达。2连和机枪连的一半占据着1192高地,阵地朝向西面。斯勃丁杰带领一个排封锁了突破口以东半英里的阵地。在1192高地的东北坡,我将3连和机枪连的一半保留在新占领的阵地上作为预备队。
随后我从1192高地的一个山峰上观察了四周的地形。从第一眼看,库克方向的西面战线是对我们最有威胁的地域,除掉几十挺从相似地形上(TERRACE LIKE)向我们射击的机枪,最具威胁的是库克东北坡上的控制性阵地;在最高处和东南坡可以看到大批预备队。不久,几条散兵线开始穿过库克宽大的东坡向我们移动。我估计他们有1-2个营。在南面,胡姆峰TEEM看起来象一个蚁山,意军炮兵开始射击。从西佛戴尔穿出山脊公路跨过胡姆峰,公路上的双向车辆川流不息。公路两边的敌军正朝着火线运动。在东面,我们可以俯视整个格罗夫拉特山脊,此处的山脊逐渐降低和1114高地相连。1114高地的南坡和西南坡上,敌军大队清晰可见;意军显然正从该处发起攻击。长长的的机动车队从克来方向输送意军预备队,他们在1114高地的西坡上跳下卡车。敌军也很快沿着山脊公路跨越山脊,从东面向我们接近。各种迹象表明,他们将同时从两侧向我们进攻。]
作者观察:1917年10月25日对格罗夫拉特阵地的突袭突破取得了成功, 因为意军没有对第三道阵地前方的区域给予足够的重视。 这是个罗马尼亚人在克斯纳(COSNA)山其余屡次犯下的错误。
同时,阵地上的守军也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他们距离1114高地的战斗有1。5英里,这导致敌军认为很安全。因此,山地兵在战斗的初期享有一段轻松时刻。
2连虚弱的火力挡住了意军预备营费劲力气发动的反击。但是如果不是我们在关键时刻进攻意军密集队形侧后翼的话,2连很可能被敌军消灭。仅使用小部队或仅使用火力向意军侧翼反击将是个错误。
在成功突破格罗夫拉特的敌军阵地后(0915,1917年10月25日),战场态势如下。
克劳斯集团和第一帝国团从塞加(SAGA)成三路纵队展开攻击。他们的目标是斯托尔-1450高地一线。
在斯坦集团,12师和63步兵团已在前一天夜晚接近了罗比克和克里达并击退了敌军的前卫。斯切也勃分队(SCHIEBER)报告他们距离马特加山的主峰只有100码(斯切也勃中尉误将德拉 克罗纳山当成马特加山)。恩西霍尔兹(ENCHHOLTZ)集团受到了优势意军从鲁西欧山口发起的攻击,和敌军展开了顽强的防御战。他们坚守着格罗比以北的阵地。
在阿尔卑斯军,隆美尔分队成功的突破了格罗夫拉特阵地,他们在1192高地以东打开了一个半英里的缺口。符腾堡山地营的大部正从1066高地向1192高地出发。救生兵们面对意军猛烈的进攻守卫着1114高地附近的阵地直到10月24日夜晚。第一猎兵团攻占了732高地,正向斯拉门(SLEMEN CHAPEL)教堂挺进。
200师的第三猎兵团占领了杰扎以西的942高地。
斯格地集团:第一帝国皇家师以及第七山地旅正在进攻格罗波卡克(GLOBOCAK)。
第四节
进攻库克,阻断鲁西欧-萨佛格纳(LUCIO—SAVOGNA)山谷,打开鲁西欧山口
和我的预期相反,敌军停止了前进,先前他们以多波次越过库克东坡向我们推进。他们只是想把我们隔断吗? 还是在做另外的进攻准备?事实证明是前一种情况。因为敌军步兵开始在三条战线上挖掘工事。三条战线相互平行,沿库克东坡和北坡上的阵地相连。如果敌军在高地上无数机枪火力的掩护下进攻,那将使我很头痛。但是敌军采取了守势,战斗也随后停止,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了。因为我知道SPROESSER少校率领符腾堡山地营的大队人马正向1192高地而来。
一旦等到更多的部队抵达1192高地,我计划进攻库克的敌军。我们将尽可能的不给敌人时间挖掘工事,因为如果他们站住脚跟的话,我们将很难动摇他们。抓紧时间进行攻击准备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为了达成攻击的突然性,我没有使用火力干扰敌军的工事作业。多石的土质使挖掘很困难。由于营部人员仍在路上,我通过1066高地上的电话交换台直接向阿尔卑斯军指挥部做了报告。我向他们汇报了我们的行动成果并告诉他们我计划在援兵抵达后继续向1192高地进攻。我进一步向阿尔卑斯军总参谋部的梅也(MEYR)上尉解释了我进攻库克的计划,请求两个重炮连支援进攻。我的请求得到了批准,几分钟内,我被转接给托尔曼附近一个炮兵单位的火力控制军官。我们打成一致,重炮连将在11点15分和11点45分之间对库克宽大的东坡上的阵地以及东北坡上的阵地进行炮火准备。确保炮火支援后,我极大地期待重炮炮击将在石质的敌军阵地上引起石崩。
现在该轮到安排步兵火力支援了。我将2连的轻机枪以及整个第一机枪连布置在1192高地的北坡和南坡上。他们的阵地隐蔽,不为库克方向的敌军所能观察。我计划在进攻是只使用少量部队而利用自动武器火力压制库克的敌军。每挺机枪都分配了射击目标。
SPROESSER少校于10点30分率领第四,第六步兵连以及第二,第三机枪连抵达了1192高地的东侧。我向他通报了最新情况以及为进攻库克所做的准备并请求为进攻配属更多的兵力。在观察了敌军阵地后,SPROESSER少校命令侯尔(HOHL)中尉的6连向1114高地方向沿格罗夫拉特山脊扩大阵地。我的进攻库克的计划得到了批准。除了我手里的第二,第三步兵连和第一机枪连,我得到了第四步兵连以及第二,第三机枪连。很快,我们救完成了攻击准备。
到11点,鲁格维格中尉率领的整个火力分队(2连的6挺轻机枪,以及第一机枪连)已经进入了1192高地北坡和南坡上的阵地,做好了对库克守敌开火的准备。由2连2个班构成的突击组进入了1192高地北坡的出发位置;3连2个班构成的攻击组在南坡待命出击。一旦开火,这两个突击队的任务是占领库克和1192高地之间的山窝,然后在猛烈的炮兵和机枪火力支援下沿北坡或南坡上的小山沟向库克的敌军推进。我希望用这些小分队试探出敌军阵地的布置。第三,第四步枪连以及第二,第三机枪连位于1192高地以东山窝里的隐蔽阵地上担任预备队。根据小分队的最初进攻成果,我计划在北坡和南坡将他们投入战斗。
救在攻击发起之前,救生兵的先头部队抵达了1192高地以东的山窝。救生兵2营先前曾经尝试从1114高地进攻格罗夫拉特山脊上的阵地,但被1114高地西北500码阵地上的强大意军防御火力所阻;攻击前,救生兵营企图等待炮火支援,但是一无所获。由于1114高地和1192以东的山窝之间的阵地仍然在敌军的顽强防守之下,救生兵们随后在格罗夫拉特山脊的北坡稍低的位置沿着已被符腾堡山地营夺取的道路运动(到达了1192高地以东的这个山窝)。在这儿,他们遇到了1500个意军战俘在寥寥几个山地兵的护送下向后方转送。
11点15分整,从托尔曼盆地发射的第一发重型炮弹呼啸着在库克北坡意军新构筑的阵地中间爆炸。乱石沿山坡滚滚而下。绝好的攻击前奏。1192高地上的机枪部队投入战斗,南北坡高地上的突击部队也同时展开行动。我从望远镜里紧张地追踪他们的进展。
库克阵地上的敌军用机枪火力回击,一场机枪大战在1192高地上的我们和库克的敌军之间展开。射击声令人震耳欲聋。我们的炮火不停地集中敌军阵地。炮弹爆炸产生的碎片以及引发的石崩考验着敌军的神经。胡姆峰上的敌军炮兵也从左翼加入了合唱,但却未能击中1192高地南坡上的我军目标;因为我们的机枪工事完备,敌军炮火几乎没有造成损失。在右侧下方的北坡上,鲁德维格的突击分队沿着敌军阵地奋勇前进,手榴弹不断炸开。意大利守军顽强地守卫着每一片阵地(EVERY NOOK AND CRANNY)虽然部队是沿山坡向下进攻,但是进展缓慢。
1192高地南坡上的情况则大不相同。3连的突击队沿着伪装的道路VAULT OUT机枪阵地,迅速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双方的机枪火力在他们头上横扫而过,突击队紧挨着伪装物前进,抵达了库克和1192高地之间的山窝而没有受到有目标的火力射击。虽然受到己方的炮火及其导致的石崩威胁,3连突击队从这个位置向着山顶的敌军阵地奋力攀登。我的观察组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的炮火很准确,一发发炮弹击中意军战线。当3连的突击队接近敌军前线阵地时,我们加大了机枪火力密度。很快,突击队就进入了手榴弹投掷距离。我们的一些士兵开始向完全暴露在我方火力下的敌军挥舞手绢。这个诡计得逞了,我们看到第一个敌军士兵逃离了阵地。
发动主攻的时间到了。我手里有4个连。我向聚集在一起的连长们发出命令:
“南边的突击队正在攀登库克山,并俘虏了一些敌军。隆美尔分队使用所属4个连沿库克的东南坡进攻。第三机枪连,第四,第三步枪连和第二机枪连跟随分队部以双重队形沿着经过伪装的山脊道路向下出发。”。
“1192高地上的火力支援组以最大火力支援,并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跟上大队。”
我们沿着经过伪装的道路往下前进. 如果库克山上的敌人细心的话,他们能够发现我们的行动。然后,一切情况显示,他们的注意力被系在1192高地上的机枪以及当地的手榴弹战上。双方消耗了大量的弹药,但是只有即刻子弹飘向山脊公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过多久就抵达了1192高地和库克之间的山窝,这儿是库克山上的意军火力不及的。整个分队以双重队伍紧跟而上。
正当我们前进的同时,突击队俘获的敌军人数已经达到100人。后方报告说救生兵一部将加入我们沿山脊向下前进。这只额外部队的加入使我指挥的部队超过了一个团,部队在我我身后蜿蜒长达2英里。我是不是应该把眼光放远一点?
在接下来的15分钟里,我们的炮兵和机枪火力把敌人压制在库克东面的阵地上。3连突击队收拢了所有在我们火力打击下四散奔逃的意军。经过伪装的山脊公路,蜿蜒绕过库克的南坡及其守军,难道这不能吸引我从这进行一次远距离推进吗?我曾经考虑过切断库克的守军。但我必须考虑和库克南坡上的敌军强大的预备队对抗,以及敌军可以动员大规模部队沿陡峭的山坡向下冲击的事实。在另一方面,我知道我们没有完不成的任务,因为山地兵在各个方面久经考验。我没有迟疑,发出了前进的命令。攻击继续进行。
我的目标是拉夫纳(RAVNA)附近区域,一个库克西南坡上的小山村。我和分队的先锋一起开劈道路 。在几个尖兵身后是克劳(GRAU)的机枪连。士兵们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淋,肩膀上扛着重机枪。行军很艰难,他们从进攻开始就携带着这些机枪,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吝啬一点体力。
山脊公路伪装良好,向着拉夫纳往下延伸。公路被BLAST成几乎陡峭的毫无掩蔽的库克山坡,山坡上的敌军守卫不能看到公路两侧发生的事情。敌军所有的注意力都击中在1192高地的战斗上。另一方面,我们在公路方面的视野很小,而且众多的拐弯使我们的视野纵深不超过100码。竖直的石墙挡住了我们右侧的视线,左侧的伪装物限制我们在那一方向的视线。这种狭窄的视野对我们有利。
我们频繁地碰上毫不怀疑的士兵站在路旁或沿路行军,有时离我们只有几码远。这些敌军从没有机会使用他们的武器救被我们俘虏了。一个解除武装的信号以及让他们向东的手势就足以让这些失去武装的意军士兵顺着我们的队伍乖乖地向后朝1192高地前进。我们的突然出现完全惊呆了他们。
我们迅速前进,一路路过了炮兵阵地,后勤车辆,封闭的敌军步兵FORMATION队形,而没有被敌人所阻止或遭到敌军的射击。在我们的右后侧以及山坡上,1192高地和库克守军之间的战斗仍在进行,几颗流弹嗡嗡地从我们头顶高高穿过。库克山上的意军仍在等待德军向往常一样在宽大的正面越过1192高地的山坡发动进攻。
道路左侧的伪装在即将抵达拉夫纳的时候消失了,使我们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我们可以看到右侧上方的山坡上有一排排灌木,除此以外山坡依然缺少隐蔽物。我们会在这些灌木里或灌木后边发现意军预备队吗? 拉夫纳最靠近我们的一幢房子大约在我们前方300码。左侧陡峭的山坡上,是几个农场,他们后面是树林覆盖的1077山头(KNOLL)。我们再一次加快速度,以全速前进抵达了拉夫纳而没有受到射击。
时已正午,炎热的太阳曝晒着南坡。难怪拉夫纳的守军直到我们向几座建筑和谷仓发起突击时才发现我们,大概他们认为这里远离前线。惊恐的意军不叠地四散逃往鲁西欧和托坡罗(TOPOLO)山谷,他们的驮马也向四周逃散。令我们大敢疑惑的是,他们没有开响一枪;库克南坡上看起来没有人员活动。很显然,我们想象中的敌军预备队已经投入战斗以防御我们的突击队从1192高地发起的进攻。
拉夫纳的最后一支守军,大概是一个驮马分队,消失在村子以西,鲁西欧方向的一个小山包哪边。我们紧跟着他们,我和分队最前端的士兵抵达了这个山头,发现了一个奇妙的景象,尤其是在西面。
在下方右侧,库克和莫兹里(MRZLI)之间的山窝里坐落着鲁西欧村。村子本身以及与其外围相连的众多军营里布满了意军部队。鲁西欧内外象平常一样呈现出一副平和的大后方景象。鲁西欧-萨佛格纳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一个驮马牵挽的重炮连AT A WALK 从鲁西欧向西行进。从村子北面传来响亮的战斗声,我估计他们来自12步兵师的攻击行动。(这是恩希霍尔兹集团,大约有三个营的兵力,面对意军的进攻坚守阵地。意军穿过意得斯科(IDERSKO)和卡夫里特(KARFREIT)试图通过攻占12师在马特加山以北山谷里的阵地以包围12师的后翼和侧翼。)
在鲁西欧的另一面,蜿蜒的马特加公路向上穿越了部分为树林覆盖的莫兹里东坡,以及克拉格恩扎(CRAGONZA)。我们在那儿几乎没有看到什么人员车辆往来。阿夫萨(AVSA)和匹莱(PERAI)附近的意军炮兵阵地正向格罗壁附近12师的部队射击。
分队剩余的部队跟随我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因为我希望继续保持在拉夫纳的进攻势头,在决定性的方向作出迅速的行动。没有时间作耗时的讨论,我迅速地衡量了面临的三个行动选择。
我们可以攀上库克的南坡,俘获敌守军。守军的大部正在东面和符腾堡山地营的其他部队作战,其余部在北面和12师的部队交战。我并不认为这些敌军是个威胁,所以把他们留给了后面的山地部队或救生兵。在我看来,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进攻鲁西欧附近的敌军,为12师打开鲁西欧山口是个很有诱惑力的选择。我的两个机枪连可以从优越的阵地上提供很好的火力支援。我们大有可能悄悄的接近鲁西欧附近的敌军集群,并对敌军进行突袭。但是,这并不能保证俘获或者歼灭鲁西欧附近的敌军。莫兹里东坡上的岐岖,树木覆盖的地形给敌军提供了以较小代价撤离山口的可能性。我拒绝了这个选择,并决定封锁鲁西欧-萨佛格纳山谷以及在克拉公扎山(1096)的马特拉公路。鲁西欧-萨佛格纳山谷两侧的山坡上树林遍布,有利于我们的行动因为这使我们得以在鲁西欧附近的敌军发现我们之前抵达波拉法(POLAVA)附近的山谷。如果我们封锁了山谷和公路,而阿尔卑斯军能到达鲁西欧,被围的敌军将无法逃脱被消灭或俘虏的命运。
我们的分队是不是分布地太散了?一些部队沿着库克南坡的伪装公路前进,已不在我的视野内。快速行进很可能已经把队伍拉长到我们所不愿看到的程度。不能再等了,每一分钟都是决定性的,很可能使我们付出沉重代价。
在拉夫纳,我们转了个大弯奔向西南方,分队的尖兵朝着波拉法附近的鲁西欧-萨佛格纳山谷(1077高地树木覆盖的西坡)前进。我派通信兵带着指示回到拉夫纳,要求分队所属的所有连队向波拉法方向运动。
在匆匆赶路的同时,我们从俘获的意军驮马搭载的篮子里抓起一把把鸡蛋和葡萄往自己身上装。分队以双重队伍前进。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了左上方的976高地,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它是否为敌军所占领。我不想在半路被敌军阻挡。如同几个小时前我们在格罗夫拉特山脊公路上所做的,我挑选那些灌木丛,小树林作为行军道路,因为我们必须避免被鲁西欧和976高地上的敌军观察到我们的运动。迈着轻快的步发,我们越过软软的草图向山底前进。我们希望能缴获那个位于萨佛格纳方向,离开鲁西欧时所观察到的重炮连。我们迅速地接近谷底。
12点30分,队伍的头部抵达了鲁西欧西南1。5英里的山谷。我军尖兵,括克劳中尉,斯特锐切,瓦仑伯格(WAHRENBERGER)以及我自己,突然从路东100码的灌木丛中起身;我们的突然出现使一堆意军士兵目瞪口呆。这些意军毫无戒心地行进着,部分步行,部分乘坐在大车上。完全没有在格罗壁战线后方两英里的地方和敌人遭遇的准备,这些意军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路一侧的灌木丛里,唯恐我们会向他们射击。我们的脑子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
我们抵达了公路,在某处公路连拐两个大弯的地方开始挖掘工事。敌人设置的铁丝网被立即剪开。已经抵达的4连和第三机枪连被布置在山谷两侧山坡上的灌木和植被丛里。他们的阵地隐蔽,用火力可以远远的控制南北两侧的山谷。
不幸的是,穿越拉夫纳后不久,当我们还在1077高地西坡时,我们和分队的其他连队死去了联系。这对我是个很大的打击,因为我需要至少2个或3个连以执行计划中的向克拉共扎山的推进并封锁马特加公路。我派遣华尔兹中尉返回以便尽可能快地将其他的连队带上来,并通知SPROESSER少校我们的成功以及我们的方案。
同时,使我们大吃一惊的是,鲁西欧-萨佛格纳公路上开始出现了意军。从北到南,不成群的士兵和车辆毫无戒心地向我们开来。几个山地兵在公路大拐弯处很礼貌地拦住并俘虏了他们。大家都很开心,一枪未发。我们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大车在公路拐弯处突然减速而惊动那些可能跟在后面的敌军。几个山地兵带走了车夫和卫兵,其他的抓住马匹或骡子把车队赶到预先指定的停靠地点。很快,我们就感到难以应付越来越多的往来意军。为了让出地方,我们被迫把大车和驮马脱开,然后将大车紧紧地排在一起。缴获的驮马和骡子被立即带到路障后的小山沟里。很快,我们就俘获了超过100个俘虏和50辆大车。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缴获的大车为饥肠辘辘的大兵们提供了他们想向不到的美食,包括巧克力,鸡蛋,腌菜,水果(GRAPES),葡萄酒和白面包。我们打开了食品包装,将食物分配给士兵。两侧山坡上的士兵们首先分到了这些食物。大家似乎忘记了过去几个小时里地磨难和战斗。在敌后2英里,大家士气高昂。
哨兵发出的警告驱散了我们的兴奋状态。一辆意军机动车从南面高速向我们接近。我们拖过一辆大车,将它横在公路上。但是一个机枪手以为意军正在逃跑,于是违反我的直接命令,在50码的距离向他们开火了。这俩车猛然停下,卷起一大堆尘土。司机和三个军官从车上跳下来,向我们投降。我们俘获了车上所有的人,除了一个军官跑到路底下的灌木丛里逃脱了。一个敌军士兵躺在车上,受了致命伤。这些意军是萨佛格纳一个高级参谋部的军官;他们为电话联系的中断而感到苦恼,于是亲自出发企图弄明白山脊上的情况。这俩汽车完好无损,由原来的司机开到了我们的停车点。
自从我们封锁了公路后,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但是丝毫不见分队其他部队的踪迹。在鲁西欧方向和库克方向都没有听到激烈的战斗声。我们希望身后的敌军战线没有合拢。否则,我们只好冲破敌军阵地以回到己方战线。
山谷东侧的哨兵报告了新情况,这使我们将注意力击中到北面。一队长长的的意军从鲁西欧方向接近我们他们大概认为他们远在战线后方行军,因此竟然没有派出警戒;意军先锋以最松松垮垮的态度向我们靠近。
警报!准备战斗!我估计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150名山地兵将和数量上大大占优势的敌军展开战斗。我们的阵地很坚固,而且我们的机枪火力控制着相当长的一段山谷。我越是让敌人接近我们的路障,敌人就越没有机会展开它们的兵力。我命令全体直到听到我的哨声才能开火。
意军队伍的头部距离我们的路障不到300码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我派出我的副手斯塔尔带着一个白色的袖套(ARMBAND)作为军使向敌人走去。他的任务是命令敌人放下武器,避免战斗,并向敌军说明我们已经占领了山谷两侧的山坡。当斯塔尔迎着敌军队伍快步向前时,克劳中尉,瓦伦伯格,斯特瑞切,和我走上公路弯曲部。我们挥舞着手绢,想让敌军明白斯塔尔的话是真的。
斯塔尔和意军队伍的头部相遇了。敌军军官们一拥而上,下了他的手枪和望远镜(因为匆忙,斯塔尔没来得及放下这些东西)。斯塔尔几乎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作了俘虏,我们挥舞手绢也没帮上什么忙。意军军官命令先头部队向我们开火,我们迅速地跳下公路隐蔽起来。我吹响了哨子,一道道火舌从两侧的山坡向敌军队伍扑去,几分钟内我们的火力就扫清了公路上的敌人。趁着敌人忙于寻找掩护,斯塔尔寻机逃脱并迅速回到了我方阵地。
由于我们不得不非常注意保存弹药,一分钟后,我下令士兵们停火。敌军的回击火力很弱。我们再次挥舞手绢要求他们投降。我们停火太早了!敌军利用这停火间隙冲出灌木丛布置好了队形。与此同时,几挺机枪从道路西侧的山坡上向我们开火。山地兵用不了多久就向他们证明了谁是更好的射手。我们的火力设置在控制性阵地上,而且位置隐蔽,对密密麻麻聚成一团的静止之敌以沉重打击。经过五分钟的交火后,我再次要求敌军投降。又一次徒劳无功!敌军的前方部队利用停火向我们发起冲锋,距离我们只有90码。
最终,在10分钟的激烈交火后,敌人被迫承认他们已被击败,向我们发出了投降的信号。我们随即停火。意军巴萨格利亚日旅的50名军官和2000名士兵在山谷公路上放下武器,向我们靠拢。我命令斯塔尔负责集合俘虏并将俘虏经过拉格拉法(LA GLAVA)和1077高地后送到拉夫纳。我只能派出几个士兵去押送这些俘虏。
我们得到了3连的增援,在我们和巴萨格利亚日旅战斗的最后阶段,他们从山谷东面的山坡上加入了战斗。从鲁西欧方向不断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为了弄清当地的情况,我在刚刚缴获的汽车上架起一挺重机枪向鲁西欧方向开去。大约3/4英里长的道路上满是意军丢弃的武器和装备,绕过他们费了我们好长时间。在鲁西欧南面,我们碰到了那个我们在拉夫纳观察到了重炮连,他们的驮码被击毙躺在公路上。当我向着1530高地方向前进抵达鲁西欧的时候,SPROESER少校率领的符腾堡山地营余部和第二救生兵营也刚刚进入鲁西欧和山谷南部。我在村子的南部入口遇上了SPROESSER少校。第二救生兵营的部队沿着马特拉公路把敌人向阿夫萨(AVSA)方向驱赶。
我向SPROESSER少校建议由我率领我们当下掌握的山地营部队从波拉法(POLAFA)沿最短的路穿过乡村向克拉公扎山出发并占领克拉公扎主峰。如果我们占领了克拉公扎山,莫兹里峰上的敌人将被迫寻找另外一条向南的出路,而我们可以趁其在北面和12师以及阿尔卑斯军部队交火之时从后方攻击他们。此外,控制克拉公扎山使我们可以切断通向马特加的唯一一条山脊公路,由此切断所有布置在公路附近以及在公路上运动的炮兵连。我们也可以沿马特拉公路经过阿夫萨和匹拉提(PERATI)向克拉公扎山出击,但这没有吸引我。敌军会如何看待目前的形势呢?放弃鲁西欧山口后,大批意军部队正相当有秩序地沿马特加公路向莫兹里-克拉公扎山东坡运动。可以认为他们想要占领那儿的预设后方阵地。在马特加公路上布置一只小部队就足以挡住追击的我军。这使得他们可以重新组织部队,不慌不忙地占领预设阵地。同时也可以认为马特加公路两侧的阵地已被敌军占领。所有这些考虑促使我建议从尽可能短的路径向克拉公扎山出击。
SPROESSER少校同意了我的建议,并教给我所有在鲁西欧及其以南地区的山地营所属部队(2,3,4连,1,2,3机枪连以及通信连)。与此同时,格斯勒(GOSSLER)分队(1,5,6连以及山地机枪204,265分队)奉SPROESSER少校的命令向鲁西欧前进。SPROESSER少校乘坐我们在波拉法缴获的意军汽车前往旅部,汇报我们在先前战斗中的进展并确保未来战斗所需的炮兵支援。
作者观察:库克的意军指挥官决定在库克东坡的几条战线上投入大量预备队以阻止德军在格罗夫拉特阵地的突破,这个据点是错误的。隆美尔分队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战斗间歇以重组部队,组织防御以及投入增援部队。如果意军使用这些兵力夺回1192高地的话对他们将会有利地多。他们可以从库克北坡的众多阵地得到必要的火力支援。如果敌军指挥部能从东部组织起对隆美尔分队的进攻,后者的处境将会很困难。
此外,在陡峭,毫无掩蔽而多石的库克东坡上(正向坡)设置3道阵地是不可取的。敌军士兵化了几个小时挖掘却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即使我们没有用火力阻拦他们工作。在1192高地西坡(反向坡)上设置阵地对敌人将会更有利,因为我们的炮兵和机枪火力将不能够触及他们。
敌军没有即使封锁库克南坡上的山脊公路,也没有即使用火力覆盖山脊公路下方的光秃山坡。
在进攻库克的初期,2-3个意军营凭借控制性阵地上的众多机枪和隆美尔分队对抗,部分阵地构筑完备,部分阵地则很粗糙。在一个机枪连,6挺轻机枪以及2个重炮连的火力支援下,分队最初只使用了2个16人突击队展开进攻。这两支突击队试探了接近敌军的可能性,随后我使用主力包围了整个库克的守军。上午晚些时候,符腾堡山地营的攻击部队和巴伐利亚救生兵的一个连占领了这些阵地。
我们的机枪和重炮火力在步兵进攻的同时轰击了仓促挖壕据守的敌军,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很多地点的敌军在火力压迫下甚至不能直起身来。如果敌军能妥善地构筑工事的话,我们的火力将不会取得什么效果。
我们在1192高地上的机枪火力象磁铁一样吸引了意军火力单位的全部注意力,这得以使我们的突击队然后是整个分队能够毫无损失地通过敌军观察下的伪装公路而抵达库克东坡,在拉夫纳,隆美尔分队内部各单位的联系中断了。一个机枪连连长开始命令部队收拢缴获的骡子,其结果是当我抵达波拉夫附近的山谷时身边只有1/3的部队。这些部队只能够封锁鲁西欧-萨佛格纳山谷,我只好放弃封锁克拉公扎山方向的马特加公路。DALLY在拉夫纳的部队后来参加了对鲁西欧之敌的进攻;但是如果我们能在10月25日占领克拉公扎山的话,我们将会取得更大的战果。原则:如果攻击部队突破进了防御区或部队突破成功的话,预备对必须和先头部队保持紧密联系,而不能因为搜括战利品分散注意力。所有后方部队需要用最快的速度紧跟前方的突击部队。
巴萨格良日旅的一个团以行军队形前进,并毫无戒心地撞上我们在狭窄山谷里设置的路障。虽然他们的先头部队被我们压制,后方的部队仍然可以通过进攻东西两侧山坡以重新掌握战局。但是敌军缺乏清晰的思维和果断的指挥。
1917年10月25日上午,战场形势如下:
克劳斯集团:第一帝国步枪团正从沙加(SAGA)进攻斯托尔。2营占领了库姆(CUM),一营占领了普伏利姆(PVRIHUM)。43旅正攀登1450高地。第三帝国猎兵团的突击连正攻占卡尔(CAAL),3团13连正在进攻塔纳门(TANAMEN)山口。
斯坦集团:12师所属第63步兵团沿着纳提孙(NATISONE)山谷推进到罗比克(ROBIC)以南2英里的边境,并击退了所有的意军增援部队。马特加北坡上的意军阵地没有受到攻击。在格罗壁以南一英里,恩希霍尔兹集团仍在奋战,但进展缓慢。他们在下午5点夺取了格罗比,在下午6点抵达了鲁西欧,但发现村子已经被巴伐利亚步兵救生兵和符腾堡山地营的后卫部队占领。在阿尔卑斯军,和符腾堡山地营一部和巴伐利亚步兵救生兵一个连在下午2点占领了库克守备阵地。于此同时,符腾堡山地营6连扫清了1110高地和1114高地之间的格罗夫拉特山脊阵地。在包围库克并切断鲁西欧-萨佛格纳山谷后,隆美尔分队在波拉夫附近的战斗重俘获了意军第四巴萨格良日旅的大部。符腾堡山地营大部和第二救生兵营从拉夫纳出发攻占了鲁西欧。第一和第十猎兵营正在1114高地的南坡上激战,并在下午占领了1044高地和1114高地全部。在第200师,第三猎兵团正在克莱附近的1114高地以南激战;第四猎兵团在下午6点1114高地以南半英里的拉西马(LA CIMA)。
斯考地集团:第八榴弹兵团从普斯诺(PUSNO)出发进攻胡姆山,途中穿越朱得日欧(JUDRIO)。第二山地旅夺取了西舍(CICER),22山地旅夺取了圣 保罗(ST PAUL)。
结果:在10月25日,西至鲁西欧山口,东至1114高地,意军在意松左以南格罗夫拉特山脊上的第三道战线已被我军的攻势击破,尤其是符腾堡山地营的进攻。符腾堡山地营的成功使得位于鲁西欧以北的阿尔卑斯军和12师的部队能够继续推进。
第五节
突击克拉公扎山
我带领SPROESSER少校在鲁西欧赋予我的山地营部队,以最快数度赶回波拉夫以北的路障。到达以后,我迅速把缴获的驮马分配给我指挥下的7个连。接着,我们毫不停顿地向杰夫西克(JEVSCEK)和克拉公扎。我们的行动越迅速,我们所将遭遇的敌军就越不可能有准备。
尽管在过去的几天里士兵们体力透支,而且食品匮乏,我们沿着无路可寻的陡峭坡壁向上迅速攀登。沿途部分是草地,部分是难以通行的荆棘树丛,还有部分是石质的山沟。我不得不要求精疲力尽的部队作出超乎常人的努力,我们的攻势不能停顿。
我们越往上攀登,向上前进就越困难。深深的山沟和荆棘往往迫使我们向低处绕道,消耗额外的体力。经过几个小时的攀登之后,黄昏来临了然后是黑暗。部队已经消耗了全部的体力。我要放弃我的目标吗?不,我们必须抵达杰夫西克。一旦我们抵达,我知道我能找到足够的勇士去进攻克拉公扎山。
圆圆的月亮照耀在象屋顶般陡峭的山坡上,在山坡表面的灌木和草地上镀上了一层银光,在一堆堆树木后投下黑色的阴影。我们的尖兵缓慢而警惕地向上攀登,最终找到了一条小路;分队拉在他们后面50码。不时地,我们停顿下来,倾听黑夜里的动静。
在小路边缘的一块呈草堆形状的阴影里,我们再一次停下。我们前面是一个长满植被的深谷,在阴影里呈现出怪异的黑色;小路就从其中穿过。我们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从山沟远端清晰地传来传来说话声,发号施令声以及部队行进的声音。敌军并没有向我们靠近,听起来他们正和山沟另一侧平行前进。如果他们占领位于该处的阵地,我们接近他们的唯一通道就只能是这条狭窄的小路,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情况。而且,这股敌军的出现挡住了我们从上方和右方进军杰夫西克和克拉公扎的道路。
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绕向右方,避开小路是个较好的选择。在灌木丛产生的长长阴影里,尖兵们被迫再次和陡峭的山坡做斗争。很快,我们就看到下方有一大片草地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并被高高的树木半包着。难道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树林边缘不是有障碍吗?那些障碍后边不是照明良好(BRIGHTLY LIT)的敌军阵地吗?我们极度谨慎的悄悄向前接近,以确定这不是幻觉。从前方的树林里传来意军说话的声音。不幸的是,由于缺乏靠近侦察,我们不能确定敌军是否占据着那些阵地。
为了解决这些疑问,我派出几个军官探路。同时收拢部队,命令部队休息。很快,前方传回报告,敌人实际上正在占领阵地,而且阵地前方的障碍很高。
即使对精力充沛的部队来说,通过光线良好的山坡进攻敌军坚固阵地也是个冒险的任务。体力消耗怠尽山地兵们自从攻势开始以来已经做出了令人瞠目的成绩,但即便是这些勇士,要求他们在几个小时内发起这样的攻击也是不可能的。此外,初夜时分突破该处的敌军阵地是否有效以及是否能被充分利用是有争论的。我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决定在几个小时的休息之后对当前地形和敌军布置进行一次彻底的侦察。
整个分队悄无声息地进入一个宽大的山沟。这条山沟距离敌军阵地约300码,它为我们提供了庇身之所,免受上方的火力袭击。我们向士兵们提供了食物,然后休息直到午夜。第四连和第二连呈半圆形布置了哨兵,为宿营地提供了警戒。驮马的嘶叫声使他们令人担心地惹人注意,我们拉下缰绳迫使他们蹲下。在部队向休息区域运动时,波拉夫山谷方向爆发了激烈的战斗,这显示敌军仍留在山谷里。
我派出由几个军官组成的侦察组侦察进入敌军阵地的道路,障碍区的难度,深度和可能的缺口,守军阵地的类型,以及杰夫西克村的位置。他们必须在不晚于午夜前发回侦察结果。
我躺在一个缴获的意大利睡袋里,试图打个盹;向来细心的莱尔(REIHER)在波拉夫附近从一头骡子背上扯下了这条睡袋。尽管很疲劳,我那已经定性(WOUND-UP)的神经却不允许我入睡。事实上,阿尔丁杰中尉的一份紧急报告(FIRST CLASS)使我一跃而起,他的报告如下:“杰夫西克位于我军宿营地西北半英里。村子里有坚固的防御阵地,四周有铁丝网围绕,但看起来敌军还没有进入这些阵地。在杰夫西克的西坡和村子的南部,敌军正朝东北方向山下前进。”
我立即作出了决定:“向杰夫西克出发。” 我们也许能在意军意识到应该占领杰夫西克之前攻占这个村子。几分钟内,我们拆散宿营设备,召回警戒部队;各连集合,预备出发。这时,月亮已经落下,只有满天的星星在黑暗中提供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分队沿着阿尔丁杰中尉侦察出的道路默默地向杰夫西克攀登。我向领头的部队说明了我们的处境。第四和第三机枪连组成了前卫,其他五个连队紧跟其后,各连保持小间距。我们先穿过一处树丛,然后穿越林中空地向着险峻的山峰攀登。阿尔丁杰中尉宣布我们离杰夫西克只有300码了。我们停下队伍,聚精会神地聆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附近有任何物体移动的声音,但在100码以远的上坡上传来意军步兵向上攀登的脚步声。
阿尔丁杰中尉通过铁丝网之间的缺口溜进其后的阵地,发现阵地上空空如也。尖兵随即跟进。随后我指挥整个前卫部队进入阵地并将他们呈半圆形布置在阵地上。侦察班被派出观察附近的地形并向山坡上以及杰夫西克的敌军方向侦察前进。
同时,分队大部(第二,第三连,第一,第二机枪连)运动穿过障碍区并进入阵地。我把通信连和驮马分留在障碍区外侧的山坡上。
我带着一个侦察班沿山坡向上逼近敌军。能见度只有几码,几步之外的山坡看起来出乎意料地成黝黑一团。不到100码以外,我们的左下方,意军步兵正朝杰夫西克行进,也许是排成长队(IN COLUMN OF FILES)。我们悄悄地离敌人更近了,但是发现了敌军哨兵。我意识到敌军已经占领了阵地,这支敌军正开向其后方。
我们蹑手蹑脚地返回,转向左方向杰夫西克前进。当我们接近杰夫西克的第一批建筑物时,一个侦察班返回报告杰夫西克地北部没有敌军,但是意军步兵正通过村子地南部。我决定进入杰夫西克并俘虏那些村子南部的敌军步兵。
几分钟后,分队缓慢地向村子前进。最前端的部队到达了第一批建筑物所在位置,这时几个农场里的狗开始狂吠起来。不久,敌军从山坡上右侧的一个阵地从大约100码地距离开火。幸运地是,幸运地是,齐射火力大部分指向我们左边地树林.附近没有掩蔽物,我们只好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我们打开机枪和卡宾枪的保险,随时准备开火,但仍保持绝对的寂静。除非敌人主动向我们进攻,否则我们决不主动开火。如果敌军不发起攻击(我认为是可能的),那他们会认为犯了个错误,然后很快便会停火。
在敌军开火的同时,分队主力一部以村子东部未被敌军占领的阵地做掩护进入了杰夫西克。几分钟后,敌军的火力停止了,分队很快全部进入村子。令人高兴的是,敌军的火力没有造成伤亡。
我们呈半圆形占领了村子北部,避免和杰夫西克西北山坡上的敌军接触。时间早已是午夜过后。在斯罗文(SLOVENE)一家所在的房子里,那些不担负哨兵勤务和守卫阵地任务的士兵们里靠着他们的武器休息。我们都很了解,大股意军占领的阵地离我们只有手榴弹投掷的距离;如果意军摸进村子的话,我们随时会陷入肉搏战。
自从敌军向我们开火以后,杰夫西克西北山坡上敌军以及村子南部的敌军停止了行动。此外,只有西北方向山坡上的敌军曾向我们开火,没有一颗子弹从村子南部发出。这是否意味着敌军阵地间有缺口,而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一直到波拉法都是连续的?靠着火堆发出的摇晃不定的火光,我仔细研究了地区。我们大约在波拉法以北一英里,位于海拔2800英尺的杰夫西克村北部。克拉共扎山在西面600码,高度差900码。杰夫西克的东面阵地得到了加固,意军占领了西北和东南方向山坡上的阵地,远至波拉法;我们面对的是意军用来阻挡经由鲁西欧山口渗透的预设阵地。先前夜间所发现的敌军运动使我们确信敌军正努力占领这个阵地;出于某种原因,原被应该占领杰夫西克的敌军守卫部队尚未到达,但他们随时会到达。我们应该继续等待吗?难道是战争之神又一次将这个机会置于勇敢的山地步兵们手中?如果我们占领了杰夫西克,我们就能占领部分敌军用来阻挡我军前进的阵地,并打开阿尔卑斯军向克拉共扎,莫兹里,和马特加进军的道路。
经过一番考虑,我吩咐鲁兹(LEUZE)中尉去看看村子的西南部是否有敌军。如果西南部为敌军所占,那么他需要进一步侦察杰夫西克西北600码的山脊,以及村子西北意军阵地后方的情况。
精疲力尽的分队得到了延长的休息时间。距离敌军几码的房子里点起了火;大部分士兵坐在火堆前,喝着咖啡,吃着干果。斯罗文一家友好地向我们提供了这些东西。户外偶尔会响起一声枪响,然后是一阵意思军投掷的手榴弹爆炸声。敌军显然无意向杰夫西克进行突出侦察。我们没有开枪。深沉的黑夜笼罩了紧紧靠在一起的德军和意军部队。
接近凌晨4点30分,鲁兹中尉从侦察任务返回,带回了一个意军俘虏。中尉向我报告:“杰夫西克西南端没有发现敌人,我们侦察了通往村子西北600码高地的道路。我在山上俘虏了这个意军士兵,但没有碰到其他敌人”。中尉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务。
鲁兹的报告促使我决定立即使用4个连占领杰夫西克西北600码的山头,分队余部留在杰夫西克担认支援任务。我计划在黎明时进攻杰夫西克西北的敌军。
这并不是个轻松的决定。如果敌人利用他们在克拉共扎山上的控制性阵地用火力向我们射击,我们将陷入两面作战。事情很可能会变得很糟糕。但是,没有冒险就没有收获。
凌晨5点,天仍然漆黑,第二和第四步枪连以及第一,第二机枪连静静地离开了杰夫西克,沿着鲁兹中尉事先侦察好的道路前进。中尉走在长长队伍的前面。久经考验的克劳中尉率领3连和第三机枪连留在杰夫西克;一旦进攻,开始他们将负责用火力压制杰夫西克西北阵地上的敌军。他们的另一个任务是保护我们不受东面的攻击。
在我下达命令的同时,分队离开了村子。当我赶上机枪2连的队伍时,克拉共扎山上已经出现了亮光。在山区,从黑夜到白天的转换非常迅速。我不详地预感到我们晚了半小时。在我前方,部队以通常的纵队(FILE COLUMN)在830高地下方毫无掩蔽的凹地里沿着一堆乱石攀登。克拉共扎山最上方的悬崖已经沐浴在明亮的阳光里。我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心里不仅警觉起来。敌军阵地位于分队左上方几百码的地方。阵地已经被敌军占领,我甚至能看到守军的钢盔。如果敌军开火,分队目前所在的凹地没有任何掩护,我们将不可避免的遭受重大损失。众多军官和士兵们的生命系于一身,这使我感到沉惦惦的。我必须带领他们脱离这他们尚未意识到的困境。
我尽可能多地召集了机枪2连,把他们布置在右侧并指示他们一旦敌军开始射击就用火力压制上方山坡上的敌人。随后我带领通信兵匆匆赶到前方,指引各连队转向右侧,杰夫西克西北600码的一个长满小灌木的高地。这正是关键的时候(HIGH TIME),天色正逐渐大亮。
当凹地里的最后一批部队离开时,克拉共扎山上的敌人开始用快速猛烈的火力向分队扫射。我们仍然在山坡上,处在敌军阵地的控制下;无以防护敌军的扫射! 只有低矮的荆棘树丛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在敌军注视下撤退的可能性。在机枪2连的快速火力掩护下,各个排分头行动,占领了杰夫西克西北600码的高地,并在该处投入战斗。
敌军从西北,西面和西南方的高地上成半圆形向我们开火,他们的火力大大超过了我方。2连和4连的士兵们悄悄地向侧方运动,并做短距离冲击以分散,减低敌军火力效果。我们的伤亡开始增加。2连连长,路德维格中尉守了重伤。
与此同时,在我们后方的杰夫西克,战斗开始进入白热化。根据命令,克劳中尉率领3连和机枪3连冒着火力控制了杰夫西克西北方的敌人,把他们压制在阵地上以防止他们进攻和我一起行动的部队。
我带着几个卫兵抵达了杰夫西克西北600码的山头,我们在该处的一个小灌木从里找到了掩护,免受敌军的精确射击。敌军机枪子弹瑟瑟地击中我们周围的地方。我手中的预备队已经不足一个班了。每个士兵都已经投入战斗,用最快的速度射击。我必须作出快速决定,否则就会失去我的部队。通过我的卫兵,我从2连和4连聚集起3个轻机枪班,并把他们带到指挥所以东60码的保护性山坡上。敌军阵地面对东方,朝向杰夫西克而背对我们;村子里的部队在克劳中尉指挥下用火力覆盖着他们。
我们穿过灌木向山下行进,带着机枪和卡宾枪随时准备开火。很快,下方的敌军阵地落入我们的视野。阵地上有重兵把守,钢盔一个挨着一个。我们从上方可以看到敌人战壕的底部,敌军对我们的火力毫无防护。在我们头顶,敌军向杰夫西克西北600码的山地兵发射的火力呼啸而过。我们下方300英尺靠近杰夫西克的地方,3连和机枪3连正向敌军开火。敌军没有预计到我们正威胁着他们。
攻击班准备待命,随后我们大喝着冲向敌军,让他们投降。意军士兵惊恐地转身看着我们,步枪纷纷从他们手中滑落。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完了,于是向我们发出投降的信号。攻击班未发一枪一弹,我们和杰夫西克之间的3个连的守军举手投降。使我们倍感惊讶的是,远至北面马特加公路之间战壕里的意军也放下了武器。发生在他们后方的激烈的战斗声,以及杰夫西克西北600码山坡上出现的小小攻击组使他们迷惑。克拉共扎山上的意军和隆美尔分队主力之间的火力对射大概使这些敌军以为德军正从克拉共扎方向攻击他们,并且占领了控制性高地。
意军一个团,包括37名军官和1600名士兵,在杰夫西克以北700码的凹地里投降了。他们携带着所有的装备和武器,我几乎没有足够的人手去解除他们的武装。同时,在我们上方300英尺,战斗仍然如火如荼,激烈程度丝毫不减。
克拉共扎山上的意军对杰夫西克一带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并继续向我们的正面进攻。但是我们后方的敌人已经扫清了。
在杰夫西克分兵的连队向上运动并很快对克拉共扎山发起正面攻击。战斗很艰难。敌人英勇地坚守他们坚固的控制性阵地;我们的火力对他们几乎没有效果。山地兵们冒着枪林弹雨(HAIL OF LEAD)越过毫无掩护,陡峭的山坡接近敌军。
由于我手中已经没有多余的部队可投入,所以我夹在2连中间跟随他们一同前进。阿尔丁杰中尉接替受伤的路德维格担任2连连长。我们抵达了马特加低处的环形公路,发现14们被遗弃的TEAMLESS野战炮和25大车的弹药。这是我们在阿夫萨和帕拉地(PERATI)看到的那个炮兵群吗? 我们没有在此浪费时间。从北面发射的侧翼机枪火力开始落在我们中间。我们迅速前进。不久,2连失去了他们的新连长;阿尔丁杰中尉被三颗子弹击中受了重伤。在马特加公路上,有一段时间我成为一个意军机枪手的目标。这里找不到掩护,我绕过70码外的一个公路弯曲部沿山坡往向上跑,避开了他的扇形火力。
伤亡使山地兵们怒火焚烧,他们夺取了一条条战壕和一个个机枪据点。大约上午7点15分,我们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英勇的2连在技术军士胡格尔(HUGEL)率领下占领了克拉共扎山主峰。莫兹里东北坡和东坡上的敌军已经在劫难逃。
我只能猜测友军的进展。从我们右方自黎明以来就不断增长的枪炮声来判断,我认为12师和阿尔卑斯军的部队正从东北方和东面进攻莫兹里主峰,可能他们正沿着马特加公路从阿夫萨向克拉共扎攀登。
我应该等他们抵达吗?我应该在克拉共扎东坡上止步以重组建制被严重打乱的部队吗?不该让刚刚完成突击山顶的士兵们休息一下吗?另一方面,我必须考虑目前处境的危险性。如果我们右侧的强大意军预备队正准备一次反击以夺回克拉共扎山,我们又该如何?
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刻以全力继续进攻,为敌军的反击做准备-以半个连进攻连接莫兹里主峰的山脊。
作者观察:在夜间和杰夫西克相连的山坡上,意军部队的喊叫声及行军产生的噪音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这使我们转向一条正确的道路,避免了和敌军的无谓遭遇。
当精疲力尽的部队休息时,指挥员正积极地获取关于周围敌军和地形的准确信息。即使在午夜过后,军官们继续从杰夫西克出发进行侦察。他们为过后在杰夫西克西北的成功渗透以及夺取克拉共扎山奠定了基础。
在10月25-26日晚,我对友军所知甚少。我不知道他们的位置,他们的任务,以及他们的计划。我们和他们的侦察部队也没有联系。但是,对我来说有一件事很清楚,为了在10月26日继续攻击,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山地部队在黎明时处于几乎绝望的处境,我们受到敌军火力射击,而且毫无掩护,但情况最终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几个班的勇敢士兵使这个变化成为可能。对克拉共扎山的意军控制性阵地和优势阵地的正面攻击突出地体现了符腾堡山地营士兵的攻击力。即使在所有的军官都伤亡后,2连仍然完成了任务。
1917年10月26日上午7时15分,我们夺取克拉共扎山时的战场态势如下:
克劳斯集团:10月25-26凌晨3点30分,斯托尔(海拔1668米)落入第一帝国步枪团2营手中,他们于凌晨6时抵达波格纳(BERGOGNA)。该团1营和3营在上午8时抵达波格纳。
斯坦集团:和前一天的情况一样,12师的步兵63团部署在纳提松山谷的边境线上。步兵62团2营以及步兵23团接近救生兵2营在阿夫萨的警戒阵地,并准备出发。
阿尔卑斯军:符腾堡山地营在杰夫西克突破了莫兹里峰-杰夫西克-波拉夫一线的敌军阵地,往西北方向打开一个1100码的缺口并于上午7点15分占领了克拉公扎山。山地营一部从鲁西欧出发穿过阿夫萨向克拉公扎山进军。救生兵2营和3营正准备出发,他们稍后加入了山地营1,3连向克拉公扎山的进军。救生兵1营在波拉法担任警戒任务。猎兵2团(除掉10连)从拉夫纳动身向鲁西欧出发。猎兵1团和猎兵10连在1114高地过夜后,正准备从当地出发。200师:猎兵3团通过德伦奇亚(DRENCHIA)向特鲁斯年(TRUSGNE)进军,并于上午8时抵达。猎兵4团和5团在1114高地过夜后于凌晨4点30分从该处向拉夫纳运动。他们呆在拉夫纳直到上午8点。
斯格地集团:榴弹兵8团以所属1营于凌晨5时占领了拉卡尔法(LA KALVA),随后以所属的三个营全部对胡姆山发起攻击。
结果:在凌晨时分,意军在马特加北坡-莫兹里峰-杰夫西克-波拉法-圣马丁诺一线的阵地,和他们在格罗夫拉特山脊的阵地一样,在杰夫西克被符腾堡山地营的先头部队击破。山地营随后占领了莫兹里山和马特加山群所有意军阵地的门户,克拉公扎山。
第六节
攻占1192高地,莫兹里峰 以及对马特加山的攻击
尽管夺取克拉公扎山后士兵们已完全精疲力尽,我却不能给予他们应得的休息时间在主峰上歇息一会。以精力充沛出名的技术军士胡格尔接受了新任务,最大限度的挖掘了他那只小部队的潜力。为了尽可能多地夺取阵地,他们来不及等待援军,沿着朝1192高地和莫兹里峰上升的山脊向敌军发动攻击。
我派通信兵向分队的其余部队传达我的命令,我要求他们迅速地赶到克拉公扎山并占领莫兹里峰方向的马特加公路。随后我加入2连的行列。前进100码后,我们和敌军遭遇了;他们在山脊上一个树林覆盖的山头挖壕据守。我们右边的东坡上,战斗身大大地加剧了。很显然,从杰夫西克向克拉公扎攀登的分队后方部队受到了射击或攻击。当然,也有可能是阿尔卑斯军的部队沿马特加公路从鲁西欧向克拉公扎攀登。
技术军士胡格尔可称是阻挡敌军的老手(PAST MASTER),他挡住了掌握优势兵力和装备敌军的正面攻击,以及敌军于同一时间使用小分队从侧后翼发起的攻击。敌军的进攻在几分钟内就被击退,撤向西北方面对鲁西欧的下坡。
由于我们遇敌即发起攻击,和后方的联系很快中断。我得到报告分队余部的行动受到克拉公扎西北方意军阵地上的猛烈火力的阻挡,部队拉在我们后方几乎有一英里。我和2连应该在此时此地停步吗?不,我们应该继续向莫兹里峰进攻直到遭遇敌军的顽强抵抗。
上午8点30分前,2连占领了阿夫萨以西1。5英里的1192高地。此时2连的实力已减少到一个排,携带2挺轻机枪。敌军挡住了我们的继续推进。相当数量的敌军从莫兹里东北半英里的阵地上用重机枪火力猛击我们的新阵地。右下方的山坡上,以及右后方的杰夫西克方向也展开了激烈的交火。阿尔卑斯军的部队正展开猛攻。
进攻莫兹里东北坡上的敌军最少需要2个步枪连以及一个机枪连。为了尽快集结部队,我沿着马特加公路向下赶向后侧。胡格尔得到我的命令坚守1192高地。我在后方大区域搜索,但没有找到隆美尔分队的联络官。在1192高地以南700码绕了个大圈后(ROUNDING A CURVE),我突然和一个意军分队遭遇。这股敌军来自阿夫萨方向,正穿越马特加公路。这些巴萨格里人(BERSAGLIER)抓起步枪开火了。我迅速的跨出一大步,躲进路下方的灌木,躲过了他们的预瞄射击。几个敌军跟着进了下坡上的灌木从。当他们往山谷方向追赶的时候,我正朝着1192高地攀登。抵达高地后,我命令派出一个较大的侦察班,和分队的其他部队建立联系;并将我的命令转达给各连连长,要求他们尽可能地靠近1192高地。(这时,位于波拉提(PERATI)-阿夫萨-鲁西欧一带的阿尔卑斯军和12师一部已经开始沿马特加公路向克拉公扎方向前进。62步兵团2营在队伍前方打头阵,他们在阿夫萨以南一英里和一个坚固的敌军阵地遭遇并向敌军发起攻击。紧随其后的部队顺利地沿马特加公路向克拉公扎方
向前进(包括符腾堡山地营营部和格斯勒分队,步兵23团,救生兵2营和3营)。救生兵一营则被属于意军杰夫西克-波拉法-圣马丁诺战线一部分的一个敌军阵地阻挡在波拉法附近。)
我不得不等到上午10点才集合起一支相当于2个步枪连和一个机枪连的部队。这些士兵来自隆美尔分队的各个连队。由于多股敌军试图穿越克拉公扎山-1192高地一线向西南方撤退,部队不停地和这些敌军交战,向1192高地的进军被大大地迟滞了。
我认为我们的力量已足以和莫兹里的意军守军交战。我们使用灯光发出信号,请求对莫兹里东南坡的敌军阵地进行炮击。大大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德国炮兵很快对那儿开火了。随后1192高地上的机枪火力把敌军压制在阵地上;同时我率领2个步枪连和山脊公路下方的敌军展开进展战。我们成功地将敌军注意力转向西侧。然后我们掉头向敌军阵地的侧后进攻。但当敌军看到我们向他们进攻时,他们匆匆地撤向莫兹里东坡。几十个敌军被我们俘虏。我并不打算追击那些正在莫兹里东坡和北坡上撤退的敌军。我下令部队脱离和敌军的接触,继续向莫兹里南坡的山脊公路进军并带上机枪连。
在方才进攻时,我们在莫兹里两个最高的山头之间的山窝里观察到一大片宿营地以及数以百计的意军士兵。这些士兵四处站着,看起来无所是从,非常消极,象化石一样看着我们前进。他们没有预料到德军会从南面,也就是他们的后方开来。我们距离这股密集的敌军只有一英里之遥。马特加公路蜿蜒着越过部分被树木覆盖的莫兹里南坡。我们向西前往马特加,在这个敌军营地下方安然而过。
莫兹里山窝里的敌军数量继续增加,直到那儿聚集了有2至3个营的意军。既然他们无意出战,我沿着公路靠近他们,手里挥舞着一块手绢;分队以梯形队形纵深布置。3天的攻势已经教会我们如何对付这些新对手。我们接近他们,距离他们不到110码,但是一片平静。他们是不是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他们当然没有到毫无希望的地步。实际上,如果意军投入全部兵力,他们可以击破我这小小的分队并夺回克拉公扎山。或者,他们可以用几挺机枪做掩护,撤入马特加山群而逃之夭夭(ALMOST UNSEEN)。但是,那样的事并没有发生。敌军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好像化石一样,一动不动。我们挥舞手绢,但没有回应。
我们继续靠近,进入距离敌军700码的一个密集树林里。由于敌军位于我们上方300英尺的山坡上,因此我们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公路在这儿急剧地向东拐了个大弯。上方的敌人会做些什么? 他们是不是决定要最后一战?如果他们沿山坡向下冲击的话,我们将被迫在树林里和他们肉搏。这些敌人是新生力量(FRESH),在数量上占据上风,并拥有居高临下的优势。考虑到这些情况,我认为占领敌军营地下方的的树林边缘极其重要。但是山地兵们背着沉重的重机枪,已经耗尽体力,我毫不指望他们能穿过密集的灌木攀上陡峭的山坡。
因此,我允许部队大部继续沿着公路行军。与此同时,斯特锐切中尉,兰斯医生和我率领几个山地兵相互间隔100码抄树林中的近道在宽大的正面向上攀登。斯特锐切中尉突袭了一个意军机枪组并俘虏了他们。我们毫无阻碍地抵达了树林边缘。敌军在马特加公路上方,距离我们仍有300码。那儿聚集了一大堆人,有人在叫喊,有人在做手势。敌人手里都拿着武器。人群前面,好像是一堆军官。分队的先头部队一时半会儿上不来,我估计他们正在东面700码的公路U行急拐弯处。
我感觉我们必须在敌军作出决定前做些什么。我离开树林边缘,稳步走向敌军,以便叫喊一边挥舞手绢要求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人群紧盯着我,但没有动弹。我距离树林边缘有100码,如果敌人开火,想要撤回树林是不可能的。我觉得我不能站着不动,否则我们就完了。
我走到距离敌军150码的地方。突然,敌军人群开始挪动起来,在随后的骚动中,那些顽抗的军官被挤倒在山坡上。大多数士兵扔掉武器,数百人向我疾奔而来。不一会儿,我就被意军包围,被他们举过头顶。1000个喉咙里发出“德国万岁”的呼喊。一个犹豫不决的意军军官被自己地部队击毙。对于莫兹里峰上的意军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充满喜悦地高呼。
这时,从树林出发部队的先头兵已经沿着公路上来了。尽管阳光炽热,背负沉重的装备,他们象往常一样迈着稳健的大步。通过一个说德语的意大利人,我命令俘虏们在马特加公路下方面向东方排好队伍。意军萨勒诺旅1团的1500名士兵向我们投降。我没有让分队停步,但从队伍里挑出一个军官和三个士兵。两个山地步枪兵被命令负责将这个意大利团通过克拉共扎转移到鲁西欧。格平杰(GOPPINGER)军士负责隔离43个意军军官并解除他们的武装。当意军军官看到隆美尔分队人数寥寥无几后,变得非常冲动并试图重新控制部队。但是一切已经太晚了,尽心尽力的格平杰(GOPPINGER)军士完成了他的任务。
被解除武装的意军团往下朝山谷出发。隆美尔分队穿过意军营地下方继续前进。一些意军俘虏告诉我们,在马特加山坡上的是萨勒诺旅2团;这个团非常有名,由于作战表现突出,曾经多次得到卡多纳(CArDONA)的通令嘉奖。他们毫不犹豫地告诉我,这个团已一定会向我们开火,我们一定要小心。
他们的想法完全正确。隆美尔分队的先头部队一进入莫兹里西坡,1467高地和1424高地上的猛烈机枪火力就向他们开火。敌军机枪火力击中在公路上,迫使部队离开公路。公路下方的浓密灌木掩护我们免受敌军的精确射击。部队很快得到控制,我指挥部队重新出发。我们没有继续沿马特加公路下方向1407高地出发,而是拐了个大弯转向西南。我希望快速穿过1123高地,向1424高地以南马特加公路的U型急转弯处前进。一旦我们到达之后,萨勒诺旅2团将几乎不可能逃脱并落入和萨勒诺旅1团在半小时前相同的处境。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的火力将阻止他们穿过毫无掩护的马特加山坡向南撤退;在莫兹里峰,意军仍然能在火力掩护下穿过树林撤退。
为了迷惑敌军,我命令几挺机枪从莫兹里西坡开火,然后带着分队余部抵达了1424高地以南700码的公路拐弯。我们没有受到敌军火力射击,因为敌军不能穿过浓密的灌木丛观察到我们的运动。我准备对1424高地的守军进行一次奇袭,这些守军仍然向隆美尔分队的后方部队以及我们在莫兹里的机枪射击。对莫兹里的成功突击使我们忘记了我们的付出,我们的疲惫,酸痛的下肢以及被重物摩擦地发痛的肩膀。
当我正迅速的进行攻击准备时(命令机枪排进入阵地,组织攻击分队),从后方传来了命令:“符腾堡山地营撤退”。(SPROESSER少校已经抵达克拉公扎山,隆美尔分队俘获的大批敌军使他产生了马特加山的敌军防御已被突破的印象)。
营里要求撤退的命令导致隆美尔分队的所属各连重新回到克拉公扎山,除了跟随我的100个士兵个6挺机枪。我应该脱离和敌军的接触,返回克拉公扎山吗?
不!营里的命令是在不了解马特加南坡的情况下发出的。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没有指望在最近的将来得到后方的支援。地形对进攻非常有利-我认为每一个山地兵都顶得上20个意大利兵。尽管我们人数很少,我决定冒险发起攻击。
在1424高地和1467高地上,当我们出其不意地以机枪火力从南面向他们射击时,守军正面对东方置身于大石块之间,我们的火力迫使他们寻找掩护。子弹打在石块上产生地碎片大大增加了射击效果。敌军的反应很弱。我们的机枪阵地藏身在密密的灌木丛里,敌人很难确定他们的位置。
我用望远镜观察了我方火力产生的绝妙效果。当第一批意军试图向1424高地北坡撤退时,我指挥山地兵跨越马特加公路和1424西坡。右上方的敌军完全撤出了1424高地东坡上的阵地,敌军火力也停止了。
我们持续进攻。重机枪被拉到攻击梯队前侧。敌军一个营试图从1467高地通过斯克里罗(SCRILO)转向西南。但是我们队伍头部的一挺重机枪从60吗地距离向他们开火,迫使这个营停止。几分钟以后,我们挥舞着手绢接近1467高地以南600码的这个多石地山头。我们身后有两挺重机枪掩护着我们前进。战场上出现一阵不自然的平静。我们不时地看到有意军士兵从石块间滑落。公路从这些石块之间穿过,使我们只能看到几码外的地形。当我们转过一个大弯后,左边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大约在我们前方300码,站着萨勒诺旅2团。他们正在集合放下武器。该团团长坐在路边,周围是他的军官们。团长非常激动,对这个光荣团队的士兵们拒绝服从命令充满愤怒和屈辱。在敌军认清我们的数量前,我很快地从1200个集结的敌军中分离出35个军官,并迅速地将他们沿马特加公路送往鲁西欧。被俘的上校看到我们不过只有几个人,显得暴跳如雷。
我们没有停留,继续向马特加主峰进攻。马特加主峰在我们上方700英尺,距离我们还有一英里。通过望远镜,我们可以看到多石的主峰上地敌军。很显然,他们并不准备步马特加南坡上同僚地后尘而向我们投降,他们后撤了。我们试图从南面沿最短的道路进攻,鲁兹中尉使用几挺机枪为我们提供火力掩护。但是敌军防御火力非常猛烈,攻击路径对我们很不利。我希望在敌军没有觉察的情况下转向东面的拱型山坡,从1467高地对主峰发起攻击。在我们的运动过程中,不停地有武装或未武装的意军小队朝着萨勒诺旅2团刚刚放下武器的位置前进。
在主峰以东600码的陡峭山脊上,我们的出现大出守军的意料。敌军完全忽略了他们的后方,他们面向北坡,正和12师的侦察队交战。12师的一支侦察队正从德拉克龙纳(DELLA COLONNA)朝着马特加攀登。我们在他们后方的山坡上突然出现,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战斗;这迫使敌军立刻投降而没有抵抗。
当鲁兹中尉率领的机枪手从东南方向主峰上的守军射击时,我和我的小分队从西面沿着山脊向主峰攀登。在主峰以东1/4英里的一个多石的山包上,其余的重机枪进入阵地为南坡上的攻击组提供火力支援。但是就在我们开火之前,主峰上的守军发出要求投降的信号。在马特加主峰(海拔1641)一幢被摧毁的建筑物里(边境哨所),120名士兵耐心地等待着被我们俘虏。步兵23团的一个侦察队,包括一个军士和6个士兵,从北面攀援而上和我们汇合。
1917年10月26日上午11点14分,3颗绿色以及一颗红色信号弹宣告马特加山群落入我们手中。我命令在主峰上休息一小时。这是大家期待已久而理所当然的。(隆美尔攻占马特加山的战果没有立即得到承认。斯聂波(SCHNIEBER)中尉先前报告距离主峰只有100码,后来报告占领了主峰。斯聂波中尉显然误将德拉克龙纳山当做马特加山。德拉克龙纳高度稍低,位于马特加西北1英里,和马也加属于同一个山群。这个错误对隆美尔产生了不幸的影响。陆军指挥官冯彼楼将军(VON BELOW)许诺夺取马特加的军官将被授予勇气勋章(蓝色马克斯)。斯聂波中尉获得了这个COVET的勋章。隆美尔对这个错误可以理解地感到非常沮丧,但这没有影响他继续努力作战。他后来由于表现卓越而获得蓝色马克斯。(FEAT OF ARMS))
眺望四周,我们看到群山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目光所及,我们可以看到西北方向6英里以外的斯托尔受到佛里奇(FLITSCH)集团的攻击。在西面,我们看到低处的米亚山(MIA,1228)。我们看不到纳提松山谷,虽然它在我们下方4700英尺,距离我们只有2英里之遥。西南方是一片围绕着乌丁(UDINE)的不毛之地,卡多纳司令部所在地。向南可以看到亚得里亚海的波光。东南面和东面是那些我们早已熟悉的山峰:克拉公扎,圣马丁诺山,胡姆山,库克,1114高地。
一切迹象显示战争依然在进行,俘虏们散坐在我们中间,微弱的炮兵射击,以及有一架意军飞机燃烧着坠落的空战。我们仍然看不到友军的情况。我向斯特锐切中尉口述了SPROESSER少校要求的每日战
报。
作者观察:在托尔曼附近发起攻势后52小时,我们攻占了马特加山。在攻势开始后,山地部队几乎不间断地处于激战,成为阿尔卑斯军的先锋。山地兵们肩扛重机枪,在海拔8000英尺的山峰和海拔3000英尺的较低地带之间穿巡,越过一道道坚固的敌军阵地,直线距离达到12英里。
在28个小时内,小小的隆美尔连续击败了意军5个有生团(FRESH)。俘虏和战利品总数达到150个军官,9000名士兵和81门炮(GUN)。这些数字不包括那些在我军向托尔曼进军中志愿放下武器加入俘虏行列的敌军,包括在库克被切断的敌军,在鲁西欧周围的敌军,在莫兹里东坡和南坡阵地上的敌军,以及在马特加北坡的敌军。
我们最不能理解的敌军是莫兹里的萨勒诺旅1团。混乱和无所作为经常导致灾难性后果。群聚效应减低了领导层的权威。当时即使是一个军官操起一挺机枪开火都能挽救这个团,或至少能让这个团虽败仍犹荣。如果这个团的军官能率领他们的1500名士兵和隆美尔分队对阵,我们肯定不能在10月26日夺取马特加山。
在1917年10月24-26日的战斗中,当我们从敌军侧后进攻时,多个意大利团认为他们所处的局势无可救药,并早早地放弃了战斗。意军指挥官缺少果断性。他们不适应我们灵活的攻击战术,此外,他们不能有效地控制他们的部下。尤其是,和德国人开战并不受欢迎。很多意军士兵战前在德国工作,把德国当成第二故乡。普通士兵对德国的态度可以从莫兹里意军士兵喊出的“德国万岁”的口号中清晰地体现出来。
几个星期以后,山地兵和意军在格拉帕(GRAPPA)地区再次交战。在那儿意军战斗地很顽强,无愧于士兵地称号,我们没能重复在托尔曼地成功。
对于符腾堡山地营在战役初期成功的评价,可以从阿尔卑斯军(指挥官冯图斯切克VON TUTSCHEK)1917年11月3日的每日通报(ORDERS OF THE DAY)中体现出来。其有关通报如下:“攻占格罗夫拉特山脊导致了整个敌军防御结构的崩溃。在果断的SPROESSER少校,以及其他勇敢的军官指挥下的符腾堡山地营是其中的主导力量。隆美尔分队对库克,鲁西欧的占领,以及对马特加阵地的渗透引发了我军对敌军的大规模追击。
令人高兴的是,隆美尔分队在3天攻势中的损失很小:死亡6人,包括一个军官;30人负伤,包括一个军官。
1917年10月26日正午佛里奇-托尔曼一线的战场态势如下:
克劳斯集团:前进部队在波格纳休息。敌军对塔纳米山口(PASSO DI TANAMEA)的进攻被击退。
斯坦集团:在12师的地段上,纳提松山谷里的步兵62和63团正准备从边境穿越斯图匹兹(STUOIZZE)向罗克(LOCH)进攻。他们在下午2时抵达了罗克。在北面,我们没有部队可以用来进攻马特加-莫兹里一线的意军阵地。越过克拉公扎向马特加进军的步兵223团大约于正午抵达克拉公扎。在阿尔卑斯军,符腾堡山地营所属的隆美尔分队攻占了莫兹里和马特加。山地营大部在SPROESSER少校带领下从克拉公扎山向下朝马西里斯(MASSRIS)出发。救生兵2营和3营跟随SPROESSER少校行动;在波拉法附近的敌军放弃他们的阵地后,救生兵一营和预备猎兵10团在上午十点开始向波拉法前进。在第200师,猎兵4团在9点30分以前占领了圣马丁诺山,随后向阿兹达方向进军。
斯格地集团:榴弹兵8团在上午占领了胡姆山。第一帝国皇家师继续通过卡姆布里斯克(CAMBRESKO)向圣杰克波进攻。
结果:只有在克拉公扎山的意军阵地被攻占,莫兹里和马特加的意军萨勒诺旅被符腾堡山地营的先头部队击破以后,鲁西欧附近的12师和阿尔卑斯军所属部队才能够继续向西南方前进。12师所属部队在10月24-25日晚抵达马特加山群西北的纳提松山谷,他们的进攻只有在马特加被攻占后才取得进展。
第六章
越过塔格里阿门托河(TAGLIAMENTO)和匹亚夫(PIAVE)河追击敌军
1917-1918
第一节
马瑟里斯(MASSERIS)-卡姆匹格里欧(CAMPEGLIO)-托河(TORRE RIVER)-塔格里阿门托河(TAGLIAMENTO)-克劳塔纳山口(KLAUTANA 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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