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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心理学(完整)

_25 冯绍群 (当代)
在此之前和在此以后仍是同一个人,具有同样的兴趣和理想,他还相信,他从冰隙裂口中逃
生的行为主要是由于他以前生活中确立起来的需要。我们可以把他的描述重新翻译成下面的
话:“回想起来,在整个登山期间,我的意识从来没有完全清醒过。我的活动的目的性或多
或少像一名站在屋顶檐槽里的梦游者的目的性;我的大脑像钟表一样,多年来干了我曾经计
划去干的事情。我无法十分热情地建议,人们会通过想象中的一切可能性而获得做梦的习
惯。尽管它使一个人更加儒怯,但却说明了闪光般的‘心理呈现’,它拯救了我”(1.C.
,p.71)。我们的结论是清楚的:自我从行为世界中消失,对于正常人而言,意味着自我
的消亡。即使当自我未在意识中呈现,它仍然作为心物场的一部分而幸存下来。这使我们得
出这样的结论,即当自我存在于我们的行为世界中时,这种现象的或意识的自我并非是完整
的自我。有可能的是,自我首先在组织中形成,该组织在意识水平上行进。在自我形成以
后,它变得越来越稳定,越来越不受暂时的组织条件的支配,最终成为我们整个心物场的一
个永久分离的部分。正如我所看到的那样,这是各种精神分析理论(
psyohoanalytictheories)的正确论证,这些精神分析理论研究了该永久性自我的特性,包
括其中的紧张和压力。精神分析的术语至少是误导的。精神分析学家使用无意识(
unconscious)这个术语是令人遗憾的。我们曾在第二章(见边码P.50)简要地提到过它,
我们曾说,如果我们把如此指定的现象陈述为场事件,则运用该术语的理由将不复存在。我
们的自我概念满足了这一承诺。自我是一个更大场内的亚系统,甚至当这个场不是行为场,
甚至当自我没有意识时,它仍然是一个更大场内的亚系统。在我看来,对“无意识”的强调
似乎是为了表明对意识的过高估计,尽管听起来有点自相矛盾。无意识这个术语使“意识”
成为一切心理活动的参照点。无意识事件被陈述为似乎是有意识的。根据我们的观点,心理
方面(如果你喜欢的话)或行为方面超越了现象方面或意识方面,后者不过是更大场事件的
一小部分而已。
但是,若要正确地解释精神分析原理,便不能仅仅靠耸耸肩就可予以否定的。任何一个
精神分析学派都声称,它可以面对公正而严厉的批评。精神分析的发展受到两极的影响(这
两极曾经影响了整个心理学),一极是机械论(mechanism),它在弗洛伊德(Freud)的早
期研究中占据首要地位,另一极是生机论(vi-talism),甚至带点神秘色彩的生机论,它
在后来的发展中十分重要,尤其在荣格(Jung)的研究中。我敢于预言,当精神分析从机械
论和生机论的偏见中摆脱出来以后,它将进入一种新的和更加健康的发展状态。
两种结果:
1.时间上恒常和发展的自我;一种人格理论的基础
在长期以来尽可能贬抑自我观点的科学里,是不大容易正确评估持续的自我系统这一概
念的重要性的。它对整个心理学的影响可能要比我们目前看到的更大。此刻,我仅仅提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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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具有的两种结果。首先,它为我们科学地理解人格(personality)发展提供了一个真正
的基础。在行为场的一切变化中,自我继续保持为一个分离的部分。这种分离不会始终沿着
同一条界线行进,也不会不变地具有同样的强度,在场内自我的相对重要性将会变化。整个
场内的自我似乎仍然可与它的地理环境中的物理机体相比较。两者都是在一个更大的系统内
有力地组织起来的稳定的亚系统,而且,如同在一切变化中一样,有机体保持了它的同一性
(identity),促进了它的成长和发展,自我也通过使自身保持在行为环境的不断变化中,
或者更一般地说,保持在心物场的不断变化中,而得到了成长和发展。把活动作为行为来研
究,恰似在整个场里研究使自我亚系统得以平衡的连续过程,这样一来,就有可能把我们从
汉弗莱那里接收过来的有机体的行为原理用于自我。现在,在不断变化的条件流(
streamofcondi-tions)中保持其同一性的自我,必须按照干预的原理来发展。在这个意义
上说,自我与任何一种实际环境中的实际有机体没有什么不同。这些干预在不同的情形里会
发生不同的变化,这一点如此之明显,以至于毋须重提。但是,自我本身(在它们首次形成
时,而且,由于个体的心物构成之性质)具有不少的差异。我们将在后面深入地讨论这些差
异。这里,我们只想强调,心理发展像任何其他发展一样,不仅仅是一种偶然事件,尽管偶
然性对其影响较多。自我系统的稳定组织使其免于每一种新潮流引发的变化。此外,稳定性
这个术语必须正确地加以解释。我们在任何时刻,甚至撇开外部影响不管,都不能把自我看
作是完全平衡的,完全静止的;自我本身基本上是时间的,它不是一种独立于时间的状态。
自我总会走到某个地方去,因此,自我的稳定性只有在它的运动方向中被见到。被我们视作
空间组织因素的良好连续定律(lawofgoodcontinuation)将会在这个最具生气的心理学问
题里找到其用武之地。人们期望,今后的研究将会确立这一原理的运作。对它进行系统阐述
也是瓦解在科学心理学和理解心理学之间人为构筑的障碍的一个步骤,因为,这一步骤为人
格研究提供了“理解心理学家”在心理学的科学主体中所遗漏的东西。还有一些老问题,如
遗传和环境,本性和教养,也将从我们的自我概念中获得一种新的意义(考夫卡,1932年)

2.与记忆不同的心理保持
其次,我们的自我为我们提供了与人们通常理解的记忆不同的“心理”保持和连续(“
mental”permanenceandcontinuity)。心理学在抛弃了灵魂以后,只剩下瞬间即逝的过
程,包括意识流(streamofconsciousness),尽管心理学家把前后不一的观念或意象陈述
为实际上持续的物体。能够用来说明心理上一致的唯一因素是记忆,这是一个在众多的心理
学著述中得到更加广泛运用的概念,而不是一个得到清晰界定的概念。我们将在后面探讨记
忆问题;这里,我们只须强调,自我的保持在我们的理论中不是一个记忆问题,而是一个通
过时间的直接持续问题。时间上的同一性(通过时间的持续)可能会具有不同形式。对此进
行讨论将越出本书的范围,不过有两个极端的例子可以提一下:一颗钻石的持续性是以下列
事实为特征的,即昨天构成这颗钻石的材料与今天和明天构成这颗钻石的材料是一样的;可
是,一个有机体从胚胎到死亡的持续性就木同了,有机体得以构成的材料经常处于变化之
中,即使材料得以组织的形式也不是恒常的。第二种持续性几乎不能称为记忆。因此,与有
机体的持续性相似的自我的保持也不能称为记忆。另一方面,正如我们将在后面看到的那
样,这种自我的保持使得记忆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可能。但是,如果自我作为一个分离的系统
(甚至当它在意识中消失,或者当意识完全消失时)而存在的话,那么它必定存在于一个与
之分离的环境中。我们刚才对自我所作的结论,原则上也可应用于行为环境。如果自我作为
一种现实性而不仅仅作为一种潜在性来保持的话,那么,对于自我得以存在的行为世界也同
样正确。我们将在后面一章看到,这一结论必定会影响我们的整个记忆理论。
自我的复杂性
现在,我们来详细地研究在特定的时间上构成的自我。我们已经看到,自我的界线是可
变的,这一事实意味着,除非自我缩小到微不足道的程度,否则,它便是复杂的,是由作为
亚系统考虑的多种部分构成的。现代心理学把自我的复杂特征的概念归功于勒温(Lewin,
1926年)的研究。它的经验主义基础在于心理动力学(mentaldynamics)的事实,在于活动
的领域。如同先前存在的状态处于不断变化中一样,所有的活动都需要力来使之启动。于
是,便提出了关于这些力的性质问题。
活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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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一位不在此处的友人写了一封信。是什么原因促使我这样做呢?在最近的20年间,
行为主义者(behaviourists)以及那些追随行为主义的心理学家已经对这个问题以及与此
相似的所有问题进行了回答,答案是:由于写信是一种反应,因此它必定由一种刺激所引
起,正如膝盖下方的健被轻叩所刺激而引起膝跳反射一样。这种刺激一反应(stimulus-
response)的概念曾经使心理学家着迷,尤其是在美国,而且,若要与它进行争辩是困难
的,因为人们在活动问题上所提出的每一种原因都会立即被下面的问题所推翻:难道那不是
一个刺激吗?如果没有刺激的话,反应又如何发生呢?因此,如果我现在说,我之所以写这
封信是由于我的意愿促使我这样做,那么,他们就可能反驳道,这种意愿便是刺激。接着,
他们开始做文字游戏了。在这游戏中,词的刺激将会失去它原来的意义。根据原来的意义,
词本来是一种由外力引起的感官感情。这样一种外力(或者从正统的意义上讲这样一种刺
激)不能被引伸用来说明我的活动的原因。由于既找不到钢笔又找不到纸张,从而使我的意
愿化为行动。如果我想写信,可是手头没有所需的材料来执行我的意原,于是我便跑到文具
店去购买文具。如果文具也买不到,我便在“自己心里”写信。当我最终把信寄出去时,我
尽管仍看到笔和纸张,但已不会重新写信。写信的活动肯定是由于一些力,它们随着写信的
活动而消失,也即写信的活动是由于某些张力,这些张力随着我的写信而缓解。这些张力肯
定是自我系统内的张力,而活动看来则是解除这些张力的一种措施。
自我结构的复杂性:蔡加尼克实验
现在,这样一种简单的反射立即导致这样的结论,即自我必定是复杂的。让我们来探索
这种复杂性,办法是考虑一下迄今为止从勒温学派中产生的最为精细的一些实验,也就是由
蔡加尼克夫人(Mrs.Zeigarnik)从事的记忆研究。由于这项研究从技术角度看是无懈可击
的,从取得的结果看是不同凡响的(它证明真正的实验能在比我们曾经报道过的心理学问题
更加接近的领域中进行),因此,我将稍稍详细地谈论该研究的细节。这个实验的程序是向
被试布置若干任务(在一个系列中为22个任务),其中一半任务允许被试去完成,而另一半
任务是在被试操作的过程中予以干预,即当他们正在通往解决问题的途中给他们提出新任
务。
被试事先并不知道他们是否被允许完成这些任务;他们不知道这种为干预而干预乃是实
验的主要特色之一。在实验结束时,实验者要求被试告诉她刚才他们在干什么。由于在每一
项任务以后,“为了保持桌面整洁”而把一切材料都放进抽屉里,所以在这情境中没有什么
东西与这些任务具有直接的联系。被试们列举了一些任务,对32名被试而言,回忆出的任务
在7-19之间不等,平均为11.l,占50%;在另一个系统中,有20个不同的任务,被试14
名,回忆出的任务在7-16之间不等,平均为10,还是50%。然后,实验者根据这些任务的
完成和不完成情况将它们进行分类,从而发现这些类别中的任何一种类别是否受到回忆的青
睐。由于某些任务本身自然地比另外一些任务更容易被记住,因此全体被试被分为两组,他
们虽然接受同样的任务,但是按照完成情况而受到不同的对待;对一组被试来说允许完成的
任务对另一组被试来说则受到了干预。回忆出未完成任务与回忆出完成任务之间的关系用
RI/RC=P表示,它是对任何一种偏爱的数字表述。如果P=I,那么RI和RC之间便没有任何差
别;如果P>1,那么未完成的任务更容易被回忆;如果P<1,则完成的任务更容易被回忆。
未完成任务的优势
在具有32名被试的第一个系列中,P等于1.9,而在具有14名被试的第二个系列中,P=
2.0。那就是说,未完成任务得到回忆的程度是完成任务得到回忆的程度的2倍。这些任务
的种类多样,且难度不一;它们包括图画,例如一个蜂窝状图样的延续;包括其他一些手工
技巧,例如串珠子和打孔;包括独创性的结合,例如拼板游戏;包括某些记忆测验,例如从
同一个指定的字母开始找出一位德国哲学家、一名演员和一座城市等。得到的结果视任务而
不同;在有些任务(第一系列中的4项任务)中,P的商大于3,有三项任务P<1。我们暂且
不去考虑任务的影响,而是转向对这一在团体实验中被充分证实了的清晰结果的解释。在团
体实验中,49名大中学生的P结果等于1.9,而在13-14岁的45名小学生中,P=2.1。
对这种优势的两种可能性解释的驳斥
第一种解释基于干预引起的情绪震动。由于受到干预,因此接受那些被干预的任务时产
生的情绪色彩可能与事后容易回忆有关,这是符合下列观点的,即一种感彩有利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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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假设是用下列方法来检验的。某些任务必须被干预,以便赋予情绪的震动,然后又
被提供以便完成。这种新的提供之所以增加了它们的回忆价值,是由于两个原因:一方面,
它们由于第二次被提供,从而引发了第二个情绪色彩;另一方面,由于重复同样的任务,理
应增加它的记忆价值。
用这种方法来实施两个系列。在第一个系列中,给12名被试18个任务,其中一半任务被
干预,不让其得到完成,而另外一半任务则先被干预,接着又让其完成。在第二个系列中,
也给12名被试18个任务,但是现在任务分成三种,即完全得不到完成的任务,完全得到完成
的任务,以及那些先被干预然后又得到完成的任务。在这两个系列中,任务的种类通常是一
样的。第一个系列只产生一个商数,即未完成的任务数除以先干预后完成的任务数,得RI/R
(I-C)=P’,第二个系列仍然是原来的P商数。
在这两个系列中,第一个系列的商数P’是1.85,也就是说恰巧与旧的商数P值相同,
从而创造了一个有利于下述结论的有力推测,即先干预后完成的任务完全等于迳直完成的那
些任务。这一结论是在比较了第二系列中P和P’之比以后才证实的,前者是1.94,后者是1
.9,对于不同的被试来说,P和P’两个商数之间的相关系数是0.8。于是,原先的假设证
明不能成立。不予完成的任务比完成的任务记得更牢,不论后者是暂时地被干预还是未被干
预。由此可见,由干预引起的情绪震动不可能成为未完成的任务得以较好回忆的原因。
对于未完成任务的优越性的另一种解释是这样的,被试可能认为,他们会被要求以后完
成这个受干预的任务。奥尔(Aall)证明,当被试在学习前被告知,他们需要把材料记住一
长段时间,这要比他们得到指令为立即回忆而进行学习记得更牢。尽管蔡加尼克实验中的情
境与奥尔实验中的情境有所不同,但是类似的因素可能已经发挥了决定作用。这是由两个新
的系列来进行检验的,每组有被试12名;在第一个系列中,告知被试,当他们在完成一个任
务的途中受到干预时,这个任务实际上还是要在以后完成的;而在第二个系列中,实验者表
明这种干预是终局性的,即这个受到干预的任务以后不会需要完成。如果上述正确的话,那
么,在这两个系列中,未完成任务的优势在第一个系列里应当比在第二个系列里更大。事实
上,第一个系列里的P是1.7,而在第二个系列里,P是1.8。即便这种差异并不显著,但
是,我们以此作为出发点的假设还是证明不能成立。
正确的理论:回忆时刻的张力
因此,这种解释必须在回忆时刻获得的条件中去寻找。这里,张力(tension)的系统
理论随之出现。例如,实验者提出问题:“这一小时里你正在做什么?”这个问题在被试身
上引起张力,然后通过实际回忆而解除了这种张力。与此相似的是,每个任务都建立起一种
张力,只有当任务实际上被实施时,这种张力才会解除,但是,对于受到干预的任务来说,
张力仍然未能解除。所以,在回忆时刻,存在看由这两种张力派生出来的两个矢量(
vectors);第一种矢量指向在这小时里被试所从事的一切任务的回忆,第二种矢量指向未
完成任务的完成。实验结果表明,后者对回忆是有效的,它使未完成任务更容易完成。另一
方面,它还表明,回忆未完成任务和完成任务的实际关系必须依靠这两种矢量的相对强度。
蔡加尼克在对其实验结果进行十分彻底的讨论时表明,这两种假设都能被证明是正确的。确
实存在一种朝向任务完成的应力(stiess),它可由一种抗拒(resistance)和一种倾向(
tendency)来加以证明,所谓抗拒是被试对干预的反应,而所谓倾向是在其他工作完成以后
恢复任务的意向。这种倾向被奥西安基娜小姐(MissOvsiankina)作为一项特殊研究的目
标,对此,我们只能在这里提及一下。该倾向在儿童身上显然比在成人身上更加强烈,前者
对待这些任务比后者更加认真。即便过了几天以后,儿童还会提出要求,允许他们去完成那
些未完成的任务,然而,他们决不会提出要求去重复一项已完成的任务,无论该任务可能是
多么有趣。与这种趋向于恢复未完成任务的应力相一致的是,儿童也具有较高的P商值,为2
.5,而成人则为1.9。
张力对回忆的影响可以通过不同被试的比较而进行研究。有些被试把回忆当作一项与其
他任务相比较而言的新任务,或者甚至认为这是实验的主要部分,于是,在他们看来该实验
似乎是一种记忆测验;相反,另外一些被试并不把实验者提出的问题与实验本身联系起来,
而是把回忆作为一种非正式的报告来对待,也即作为一种社交行动来对待。前者的P值为1.
5,而后者的P值为2.8。由此可见,由于前者比后者记得更多的已完成的任务,从而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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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P商数值。
因此,同样的指令,并不保证被试从事同样的任务;唯有个别的分析,而非统计的处
理,才能反映出这种差别以及它们的动力效应。这对于干预的效应来说也同样是正确的。对
一项任务进行干预,尽管它未在客观上被完成,而是在主观上被完成,也将具有完成的效
应;对被试来说,尽管末在实际上解决问题,也会解除他的张力。相反,客观上的完成并不
要求与主观上的完成相一致;被试可能会感到,他的成功或多或少是一个偶然事件,他并没
有真正掌握这项任务,而且也不会容易地再次去完成它。这些客观上完成任务的事例是未完
成任务的动力事例。对P商的个别分析证明了这些论点。
最后,接受一个任务本身对不同的个体来说也是不同的。我们已经看到,对于儿童来
说,这些任务意味着比对成人来说更多的东西,但是,也有可能完全剥夺个别任务的特征,
致使每一个个别任务成为总任务的一种单纯说明,也就是说,像一名好被试那样去做,照实
验者告诉你的那样去做。对这样的被试来说,不可能有未完成的任务,因为对他来说所谓干
预与实际完成任务一样是完成他的总任务。这一推论从10名中学生被试的表现中得到验证。
老师告诉这些学生,他们必须到心理实验室去看看这样一种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实际
上,他们对任务本身并不感到兴趣,只是对下列事实感兴趣,即在一所心理实验室中,这样
的任务正在得到应用。结果,他们的平均P商为1.03,其变化范围在1.5和0.8之间。然
而,在第一个系列中,平均P值为1.9,而其中的变化范围竟在6.0到0.75之间!由此可
见,客观上未完成任务并不对回忆施加任何有利的影响;正是这种未完成任务造成了真正的
张力。
自我的复杂性质:不同的亚系统
现在,我们可以运用这些实验来证明自我的复杂性质了;我们可以明确地宣称,在这个
讨论中,什么东西是毫无疑义的。我们谈到了由每个任务引起的张力和由未完成任务保持的
张力。当然,这意味着,在这些未完成的任务中,每一个任务都是一个亚系统,相对地独立
于其他的亚系统。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独立,那么张力的释放将会遍及整个系统。另一方
面,未完成任务能更好地被记住,这一事实证明了它们实际上属于分离的系统。但是,这种
推论再次服从于新的实验测试。整个实验是这样实施的,不同任务的分离变得更加困难或者
完全被阻止了。实验程序是十分简单的。在实验开始的一小时里,告知被试他们将在这小时
内从事一切任务。这样,他们的任务就变成了:所有这些事情是我必须做的,而在其他实验
中,每个个别问题都是一项任务本身。按这个新指令进行工作的8名被试提供了P商,其值为
0.97,变化范围在1.25和0.75之间;也就是说,在完成的任务和未完成的任务之间其平
均值不存在差异。究其原因,是由于以下事实,即在该小时结束时,整个任务(也就是对已
知的不同问题进行操作)已经完成了。
疲劳阻止了充分隔绝的亚系统的建立
在张力条件下建立起来的分离系统,也可以通过其他一些手段来予以阻止。如果被试在
完成任务时感到疲劳,那么,p商便<1,10名被试的平均P值为0.74,变化范围在1.2和0
.5之间。对于这10名被试来说,有5名被试曾经在6个月以前参加过这种正规的实验。当时
他们的平均P值为2.18,然而,现在为0.79,重复本身这个事实没有任何影响,正如其他
实验所证明了的那样。因此,在疲劳时,能够保持其张力的隔绝的亚系统不是那么容易产生
的——但是,倘若说这些隔绝的亚系统丝毫不能产生,也许为时过早,因为对于成人来说,
这些任务包含相对来说一些无关的问题,它们不该被认为是一切可能的张力中的典型问题;
我们的解释是,在疲劳时,系统是不太牢固的,在不同部分之间难以建立起有力的隔墙。
从处于兴奋的被试中得到了同样结果,即P=0.78,在这种情形里,那些导致兴奋的可
变的额外张力阻止了小型的亚系统的建立。
完成的任务比未完成的任务更加稳定
为什么在这些例子中P<1而不是等于1呢?蔡加尼克对此问题提供的答案是令人感兴趣
的,而且,我们将在后面看到,由M.R.哈罗尔(Harrower)从事的完全不同的实验,也证
明了同样的原理。回答是这样的:一个完成了的任务是一个闭合的整体,留下了一种充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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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的和稳定的性质之痕迹,而对未完成的任务来说,其留下的痕迹并不具有朝向完成的那种
张力,也缺乏由完成的闭合所产生的那种稳定性。由于不稳定,这些痕迹不大可能存在下
去,从而在未来的回忆中也不够有力。蔡加尼克指出,这个论点为她的主要结果(即回忆中
未完成任务的优势)增添了新的份量,因为它证明了“在我们的实验中,与完成形式的稳定
闭合相比,各自的准需要(quasi-needs)的动态张力对于回忆来说具有无可比拟的重要
性”(p.69)。然而,考虑到哈罗尔的最新实验,简要地提及一下稍有不同的解释看来也
是应该的。正是那些留在未完成任务系统中的张力可能使它们保持更大程度的组织。蔡加尼
克设定的彼此对立的两个因素并不是相互独立的;正如哈罗尔已经证明的那样,回忆在很大
的程度上有赖于一个痕迹所具有的组织,而蔡加尼克的张力则是一个因素,它对于保持这类
组织有所贡献。
张力的持续性
那么,这些张力究竟会持续多久呢?这取决于将亚系统与自我的其余部分相分离的那种
隔墙的持续性。而这种情况又依次成为隔墙的原始牢度的一种功能,以及向它们发起进攻的
力量。然而,由于在我们醒着时,越来越多的张力被创造出来,并在我们的整个自我系统中
被解除,因此,任何一种亚系统的隔墙将始终暴露于外部的压力之下,除非隔墙的牢度强大
到足以能够经受住这种持久的攻击,我们才能期望亚系统内部的张力会消失。在蔡加尼克实
验中创造出来的亚系统不可能具有那种性质,所以我们应当期望未完成任务的优势将会消
失,如果在最初的实施以后很久才进行回忆的话。这种预测通过特定的实验已被证明是正确
的。让11名被试在最初的工作以后经过24小时再进行回忆,结果得到的平均P值为1.14,其
中有8名被试,他们在6个月以前参加过这种正规的实验,曾得P值为2.l,现在的P值则为1
.13。
时间本身并不是产生差异的原因,而是由于它包含了其他一些发生的事情,这已为新的
实验所证明。这些实验在操作和回忆之间设计了更短的时间间隔(1-30分钟),然而,在
这段时间间隔内充满着高度的情绪体验;正如蔡加尼克所指出的那样,被试的系统被彻底动
摇。6名被试得到的平均P值为O.64。
如果时间间隔是在醒着时或睡眠时消逝的话,那么,是否12小时的时间间隔对于保持应
力系统具有不同的效应呢?了解一下上述问题将是有趣的;詹金斯(Jenkins)和达伦巴哈
(Dal-lenbach)根据上述模式所作的倒摄抑制(retroactiveinhibition)实验对这个问
题具有决定性影响。在小型的亚系统中,强度不太高的张力可能会随着隔墙稳定性的丧失所
产生的“泄漏”而消失,这种情况已经得到证实。但是,在根据这些情况而对更高张力和更
大亚系统的其他情况进行概括时,人们应当谨慎从事。人们确实有可能被诱使去解释下列微
不足道的说法,即时间会通过这一原理治愈一切创伤。但是,当我们考虑属于自我核心的十
分强烈的需求时,这种泄漏过程的动力学可能属于不同的种类。
与自我的中央部分的交往:自己
这个问题把我们引向与蔡加尼克研究相关的最后一个要点。迄今为止,我们把张力归因
于被试对任务的接受,也就是说,归因于他们解决这些任务的意图。但是,存在着两种其他
的可能性:(1)任务本身的未完成状态(撇开解决任务的原始意图不谈)也可能产生朝向
完成方向的应力。这个原因(在我们后面探讨思维问题时加以讨论)也许在蔡加尼克的实验
中被忽略了。(2)这些任务不一定像我们假设的那样处于交流状态。蔡加尼克发现,在她
的被试中有9人似乎特别雄心勃勃。这些被试的平均P值为2.75(这是与一般的平均值1.9
相比较而言的),变化范围为6-1.5。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具有雄心壮志的人来
说,失去了解决任务的办法意味着“失败”,意味着成就已经跌到了他的“个人标准”以
下,意味着自我系统(EgoSystem)的那个部分的一种明确的感情[我们把这个部分称之为自
已(self)]。关于这个自己系统(selfsystem)的重要性,它在行为中的动力学,以及它
与成功和失败的关系,我们将在后面加以讨论。这里必须强调的是,如果实验任务与自已(
self)的交流是通过雄心进行的,或者是通过其他渠道进行的,那么未完成任务的张力一定
会变得格外强烈,但是,有些被试则把他们的自己完全排除在实验以外,他们瞧不起这种孩
子气的拥有,结果,他们的张力就远远处在平均水平以下,他们(6名被试)的P值为1.1。
自我的复杂结构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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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实验把我们导向基本的界限以外。在这些实验所研究的相对暂时的亚系统上,它们
把我们直接引向一个永久性的亚系统——自己(self),它的张力比其他亚系统的张力大得
多,反映了一种与我们的表面意图的难需要相反的真正的需要。这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对自我
复杂性的性质的新的洞察:亚系统并不简单地并行存在,它们是以各种方式被组织起来的。
一种组织原则是表面一深度组织(surface-doptyorganization)。自我(Ego)是有要核
的,这个要核便是“自己”(self),而包裹着这个要核并与这个要核进行各种交流的是其
他亚系统,不同层面均是如此,直到我们到达表面为止(它是最容易触及的,而且也是最容
易释放的)。另一种组织原则涉及到不同系统之间的交流,这是第三个相关的优势。
执行者
我们在前面说过,活动是解除现存应力的结果。该目的能以各种方式达到,对此我们将
介绍“执行者”(theexecutiVe)这个名词。执行者包括解除应力的活动或对这种解除作出
贡献的活动等方式。
并非所有的应力解除都是活动
然而,并非所有的应力解除都是活动。例如,感觉组织(其力量的相互作用导致感觉场
中剩留极小的张力)就是没有活动的应力消除。活动发生在这种组织的场内,并经常减弱场
内的应力。但是,也有可能产生这样的情况,即在第一种感觉组织实现以后,其中的应力如
此强大,以致于在没有活动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在对执行者不加干预的情况下也能使之改
变,而且我们能在思维过程中找到类似的事件。我们暂且不去考虑这些情况,而是讨论执行
者的运作。在大多数情况下,执行者将通过人体产生的运动或人体某些部分产生的运动来解
除应力。于是,在视觉中,执行者通过调节、凝视和会聚来工作;促使我写信的应力通过我
的实际写信(当然还包括实际的躯体运动)而得到解除。如果说在许多事例中它是正确的,
那么能否说它适用于一切事例呢?也就是说,执行者是心物场开创并调节身体运动的力量
吗?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否定的。我能够考虑至少两类应力解除的情况,其中,一般的运
动现象丝毫不起作用,或者不起决定性作用。态度属于其中一类情况,思维则属于另一类情
况。让我们以后者开始我们的讨论。我们曾在前面提到过,我想写一封信的愿望可以通过仅
仅在“我的大脑里’写这封信而暂时得到满足,也就是说,在“思维”中写这封信。通常,
这不会减轻我的,但它确是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减少现在张力的过程,这是事实。现在,在该
活动中没有实际的运动需要发生,或者即使发生了,如同内心独白前的早期发声那样,这些
运动本身也不会以调节那样的方式来解除应力,正像我觉得太热时脱掉外衣一样。思维过程
本身在我们的例子中具有决定性作用,这些发声运动只有当它们对思维来说必要时才有意
义。另外一个例子是:我面临着一个我想解决的科学问题。一种应力存在着,但仅仅通过思
考它又可重新得到解除。至于这是哪一种过程,我们将在下一章讨论。但是,不论它是什
么,它可能属于执行者。
现在,让我们转到态度上来。有人向我们展示一幅心理测验图,像波林(Boring)发表
的“我妻子和我的岳母”那种图。我们看到一张脸,然后我们又奇怪地发现另一张脸。我们
该怎样消除这种张力呢?我们只须面向着这幅图,改变一下我们的“注意力”所聚焦的那个
点,把图形保持在我们的兴趣范围内,并且等待着。当我们处于这种态度下时,图画本身进
行了重组,结果我们看到了迄今为止隐藏着的那张脸,于是张力得到释放。当然,我们的态
度可能是更加特定的,我们可能试着把某条线看作一张嘴,把某个区域看作一个下巴,如此
等等,但是,所有这些尝试随着感觉组织的变化只具有一种间接的效应。随着我的心中有了
这些效应,我便给执行者下定义,我认为,执行者解除压力或对解除这种压力作出贡献。
执行者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
这就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标准,通过这种标准,我们可以把各种执行者的作用区分为直接
效应和间接效应。这种区分是根据执行者所涉及的过程来进行的。活动的实施也可能只具有
一种间接效应;例如,在我们上述的心理测验图中,凝视的变化就可能有助于产生组织的变
化,或者开电灯可能减轻我们黄昏时阅读所感到的不舒服这一张力。正如我们后面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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