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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疗 奇迹 光行者

作者: 朵琳.芙秋(美)
栏目:哲学.宗教
类别: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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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星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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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节选

书籍章节作者介绍
   形而上学者《与无限调和》作者(1897)


  露易丝?贺
  在我们无尽的生命中,一切都是完美、完全和完整的。这是我们存在的真相。我们生来便知道这个真相。然而,我们之中有许多人忘记了 。也许我们被学会以恐惧的眼光来看待生命的父母养育成人。恐惧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代前。我们的父母、祖父母和曾祖父母可能也遗忘了这个真相。当我们被充满惧怕的人所养育,便容易与我们真正的本质失去联系。我真诚地相信我们是神性对生命庄严崇高的表达,具备着无限的潜能。我们的内在,拥有我们甚至尚未开发的天赋与能力。
  从事疗愈工作的能力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这是正常而自然的程序。有些人谈到「按手礼」时,彷佛它反常又罕见。然而,假使我们弄伤了身体的某个部份,我们所有人都会马上把手放在那个位置上好让它舒服点。每个人都这么做,因为这是正常而自然的。我们必须以这种方式来看待所有形式的疗愈。如果你感觉「被召唤」去做任何形式的疗愈工作,或甚至通灵解读,那你就知道你具有精通此工作所不可或缺的要素。我想鼓励所有想成为治疗者\灵媒的人追随自己的梦想,尽可能地学习疗愈方法。
  我们的思想如此强而有力,它们创造出我们人生的境遇。我们看待自己、他人与生命的方式,对我们的生活发挥了极大影响。怎么施,便怎么受,一向如此。因而,倘若我们想过和谐安康的人生,我们的心理氛围就必须持续怀有和谐与爱的思想。如果我们批评、责难其它的人、地、事,我们将永远无法协助疗愈这个星球。做为真正的治疗者,无论现实以何种方式显现,我们都必须将心理能量专注在观照正面的事物上。
  每当我听到帮派成员、罪犯、虚伪的政客、毒枭、独裁者,或任何在世上引起痛苦的人的事情时,我会以神圣的爱为他祝福,因为我知道他们心里也存在着与我们所有人相同的良善。他们都有能力在剎那间改恶向善。如果我听到危机或灾难,我会马上传送爱与疗愈的能量到那儿去。每一天,我观想这世界是和谐及被疗愈的,拥有足够的食物、庇护与衣物。我看见每个人都从事有意义的工作,并赚取能支持他们生活的收入。我观想家庭以及国与国之间和睦融洽。我运用我的心智尽可能将正面的能量放进观想的氛围。我们都能透过我们的集体意识来为这世界提供疗愈。
  若你自觉微不足道,无法从事疗愈工作,请记得我们的真我和上帝才是疗愈力量的源头。自信和疗愈没有关系。我们都依靠更高的力量来协助我们。当我们与这个更高的力量连结时,奇迹便会实现。朵琳?芙秋写下《灵疗?奇迹?光行者》这本美好的书,它将在疗愈的路上鼓舞并给予我们所有人力量。
  
前言
朵琳?芙秋博士
  光行者是在出生前,自愿协助这个星球及其居民从恐惧的影响中疗愈的人。每位夺者都为了神圣的目的来到这里。然而,地球上的生活与其物质上的聚焦,经常造成光行者的失忆。他们遗忘了他们神圣、完美的身份,也遗忘了他们能奇迹般地协助地球及其所有生物的能力。当光行者遗忘了他们真正的身份与目的时,他们会觉得失落和害怕。
  你是光行者,如果你:
  ?感觉被召唤去疗愈他人.
  ?想要解决世界上的社会及环境问题;
  ?相信灵性的方法可以疗愈任何情况,,
  ?曾有过神秘经验,例如通灵预感或与天使接触过;
  ?承受艰苦的人生经验,而它磨损了你对自己的神圣完美之认知;
  ?想要以疗愈自己做为疗愈世界的第一步;
  ?感觉有股书写、教导你的疗愈经验,或提供谘商的冲动。
  ?知道你在这里是为了更高的目的,即便你不确定目的是什么,又要如何去实现。
  现在,在这星球上的每一处,光行者正从他们为何来到地球的朦胧记忆中醒来。他们听见无法被忽视的内在召唤。这召唤提醒,现在该是停止与物质幻梦嬉戏并着手工作的时候了 。
  许多光行者正发现他们与生俱来的灵性天赋,例如通灵沟通技巧和灵疗能力。这些是我们在千禧年前后至关紧要的数十年间,自愿用来疗愈这个星球及其居民的天赋。我们的到来已被预言,而现在是我们实现神圣目的的时刻。世界就靠我们了!
  这本书写的是我记起我作为光行者的身份和能力的历程。目的是协助你回忆自己的神圣使命和你天生的灵性技能。为了这个理由,我详细说明了我如何重新取回通灵沟通、显现和灵疗等天赋的故事。我也描述了科学研究和方法,来协助你们重获你们的灵视洞察力和心灵能力。许多光行者被指引去写书和文章,却被出版界弄得既困扰又害怕。为此,我也把如何让你的文字被出版的重要信息放在书里。
  在为你们写这本指南时,我感觉完全被圣灵所引领。尽管我写下我从小信仰的,以及日后曾互动的各种宗教,特别是基督教科学派,但这并不是一本宗教书。我只是写了些在我灵性成长和觉察的道路上曾经交错过的宗教经验。尽管「灵性」和「宗教」往往有部份重迭,但我并不认为其中一者取决于另一者。我也将我疗愈「宗教虐待」伤痕的工作描述包括在书里。
  这本书的完成,是我身为光行者的神圣使命的一部份。我在这里,和你们一样,是为了替仍在沈睡中,现在正开始被他们来此的目的唤醒的光行者们,照亮这条小径。
  愿平安与你相随。
  
谢辞
  如果没有某些出现在我们之中的天使给予协助和灵感,这本书便不可能诞生。首先,我要感谢建议我写这本书的吉儿?克拉玛,她不止是一流的编辑,也是非常好的朋友和已觉醒的光行者。接下来,我想感谢露易丝?贺,每个地方的光行者都以她为榜样。露易丝证明当你心怀感激地向上帝臣服一切,所有人生的细节都会自动被打点好。我也要感谢贺屋(Hay House的副总裁瑞德?崔西(Reid Tracy),他对我的写作计划一直非常支持。此外,克丽丝汀娜?崔西花了许多她个人的时间、精力和热忱去散布上帝的爱,我以能和她工作为荣。我也感谢吉妮?莉伯拉缇对工作的专注热诚,马不停蹄地四处奔走是她身为光行者的部分角色。
  我也想谢谢在这本书一开始就给予支持的其它工作人员,包括了朗和海蒂?提林哈斯特,克莉丝蒂?萨琳娜、珍妮?李察丝、亚德里安?艾迪?山朵沃、芭芭拉,史毕、玛格丽特?尼尔森、波莉?崔西、关?华盛顿、莉萨?凯姆、琳?柯林斯,以及贺屋的每一个人。
  我心里也对我的恩师们充满感激,包括了耶稣基督、菲尼亚斯,昆比、玛丽?贝克,艾迪、厄尼斯特?霍姆斯、弗瑞斯特?哈利、乔安妮?汉纳、威廉?汉纳、露易丝?贺、韦恩?戴尔、约翰?伦道夫?普莱斯、贝蒂?伊迪、丹尼恩?布尔克利,以及萝丝玛莉?奥缇亚。
  在写这本书的期间,我从生命中的两位光行者那儿,接收到不可思议的指引和研究支援,他们是珍珠?雷诺和泰德?汉纳。谢谢你们两位在最恰当的时刻进到我的梦里,并带来我正巧需要的信息!我要送给全心全意支持我的家人们许许多多的感谢:他们是:史蒂芬,法默、葛兰特?申克、查尔斯?申克、肯恩?汉纳以及我天使般的猫咪罗蜜欧。
  我也深深感谢《完美女人》杂志的总编辑邦妮?奎格和副主编玛莎?卡尔森给了我获益良多的协助,是她们让我能够亲自见到并采访许多改变了我一生的导师。我也想要谢谢比弗莉?哈金森、蜜雪儿?哥德、南西?葛莉芬,以及乔登?魏斯医师,来自他们的光的礼物。我还要为我的守护天使腓德列克献上永恒的感谢。谢谢你们!我最深刻的愿望便是将你们赐予我的天赋与礼物,传递给其他人。

序曲
  让灵魂自由
  我的客户萝拉已故的父亲紧邻她的右肩,正乞求她的谅解。萝拉可以感觉到她父亲的存在,但是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他。因此我运用身为治疗者和灵媒的能力主持他们的谈话。
  「他说他不能原谅自己对妳的虐待行为,」我告诉萝拉。「然而,他请求妳的怜悯,并理解他有多么抱歉以及他有多么的爱妳。『请原谅我。』他一直重复。」
  萝拉交叉双臂坐着,眼角淌下泪水。她以虚弱的声音,表达了宽恕她父亲残忍对待的意愿。然而,她担心宽恕可能被误解为宽恕虐待。萝拉了解她对父亲长久以来的愤怒,妨碍了她成为灵疗师和作家的深切渴望。为了成为有疗效的治疗师,她知道她必须释放她被压抑的怒气,可是她不确定她是不是想原谅她的父亲。毕竟,他引起了她极大的痛苦。
  当萝拉挣扎着该如何响应时,第二个灵体进入了我们的通灵谘商。他颇高,有着红润的脸色和凌乱的胡须。我看得出这位男士生前一直是个健壮的人。当我描述他的特征时,萝拉指认这位男士是她的祖父。他的个性在他透过我对萝拉说话时强有力地流露出来,「『我』才是需要你原谅的人。我毒打你父亲,我把他变成一个像我一样愤怒的人。他把怒气全发泄在妳身上是我的错。」
  萝拉的祖父解释他因为担心败光家业而经常借酒浇愁。这使愤怒和身体虐待变得一触即发。萝拉的祖父没有试图为他的行为逃避责任,他请求我们理解他的观点,以及他在萝拉的混乱童年里所扮演的角色。他要求孙女原谅他们两人,这样大家才都能解脱。
  听到这些话,萝拉捧着面纸掩面哭泣。她不知所措又说不出话来,于是用力点了点头,将右手举到空中表示,「是的,我愿意原谅你,爷爷。」她的祖父将手臂搭在她的肩上,然后紧抱了她一下做为最后的告别。我看到一名女子陪同她父亲和祖父到了一个泛着黄光,类似平台的地方,接着他们便消失了 。
  萝拉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请她到我的沙发躺下。在我们的通灵谘商开始前,她的太阳神经丛脉轮一直是扩张的状态。现在,当我以右手扫描并检查她各个脉轮时,它们的脉动充满洁净、光明的能量。她坐起身来,对我微笑。当她抹去脸颊上的睫毛膏时,萝拉照了一下旁边的镜子,并且注意到先前她脸上长的疹子现在都消失了 。
  萝拉后来打电话给我,向我报告自从通灵谘商以来她所达成的进展。我很高兴得知她感觉摆脱了许多让她无法追求疗愈志向的担忧。她快乐的消息并不让我意外,因为许多客户都回报了类似的结果。事实上,我自己的通灵和灵疗能力,就是类似萝拉经历的「释除灵体」和「宽恕」过程的成果。我回想起自己最初踏进光行者的道路时,有多么的害怕——就像萝拉一样。


第一部分 一位光行者的旅程
The Lightworker’s Way






作者注:
1.这本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但为保护客户隐私,他们的名字与身份已作变更。
2. 为了避免「他」或「她」的用字困扰,本书皆以「她」来表示。然而,我想强调这本书是为「妳」也是为「你」而写。

1.早期的奇迹
上主啊!祢的力量比一切力量都来得伟大,在祢的带领之下我们无所畏惧,是祢赐予我们预知的力量,使得我们有能力预见并诠释万物。
——丁卡 祈祷文
非洲苏丹传统宗教
  我最早对心灵力量的记忆是一个奇迹为我化解了童年的危机。我母亲成长于一个形上学的家庭,从我还是个小女孩起,她就教我使用冥想、祷告和肯定用语。记得我年纪还很小时,在某个秋天的晚上见证了这些心灵力量的实践。
  当我正准备上床睡觉时,我发现我的小红皮包不见了。那天我和朋友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曾停在一家商店卸货的高台上玩耍,玩到一半时我先离开,就把包包忘在那儿。包包里不仅有我那礼拜的零用钱,还有好几个童年的宝物。
  我对着母亲哭泣求救。掉了包包让我难过得像是弄丢了喜欢的玩具一样。我并不是那么在意里面的钱,我难过的是我怎么这么粗心,这感觉就像我遗弃了心爱的玩具,我想象它孤零零地躺在寒冷夜空下的卸货区。我真希望我可以做些什么来抹去我的错误,让我可爱的小包包能在我的身边。
  我母亲握着我的双手并且坚定的说:「朵琳,我要你重复声明这个事实——在上主之内没有失落。」我毫无疑问地相信我母亲,并对于她保证这些话会让我的包包失而复得有完全的信心。我紧闭着双眼,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直到精疲力竭地睡着。到了早上,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包包,我满怀期待的张开眼睛,果真,它就在那里!就在我的床边!我非常兴奋,但不觉得讶异,毕竟,我母亲和我保证祷告是有用的。过了几年,我问母亲究竟是不是她找到我的包包,并把它放在我的床边?她发誓她和那个包包的神秘出现事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相信她,因为祷告自此在我生命中奏效许多许多次。
  终归,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奇迹和灵性疗愈的力量,因为我是我母亲向宗教科学派教会的牧师提出祷告要求下出生的。我父母对于在结婚多年后仍然没有孩子感到不快乐。因此母亲转向祈祷——她并不是要求上帝给她一个孩子——而是宣称并认知上帝已允诺她。在提出祈祷请求后,不到一个月,我母亲就怀孕了 。
  这种肯定用法,也就是将你想要的结果陈述为已被赐予的祷告方式,是根据基督教新约全书里的宣言,「当将你的事交托耶和华并倚靠祂,祂就必成全。」恳求我们的利益来到我们身上则是基于恐惧的祈请。由于因果法则会创造出任何我们真心相信的事物,我们恐惧的通常都会成真。
  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有灵视力。当我还是小女孩时,我看到天使的光是多层次的绿色和蓝色;青少年时,天使的光呈现大片的白色闪光,就像闪光灯;现在我知道当天使在附近时,我会看到一阵一闪一闪像小星星般大小的白光。
  我的灵视力让我看得到灵魂,虽然身为小孩子的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一般的人。我会跟母亲说我看到的,而她说服我那只是客厅电视机反射出的影像。母亲的主张让我相信她是对的,之后的许多年,我关掉了能看见灵体的能力。
  我现在知道,我当时是看穿了死亡的面纱,而且我在年纪很小时就有通灵能力了。我相信大多数的小孩,如果不是全部,都有灵视(天眼通)的能力。他们隐形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指导灵,指导灵只对眼睛不疲惫的小孩和一些大人是有形的。我最近看到一位受访的男子谈论他的濒死经验,他说当他灵魂出体时只有小孩看得见他。在一九九五年的一个相关研究里,俄亥俄州大学的威廉麦当诺发现,在统计上年轻人展现出的灵视和心灵感应能力比率要比成年人来得高。
  当我们和孩子们谈论他们看到的东西时,必须非常小心,因为我们有力量说服他们,他们的灵视是不正确的,这些孩子们将会像我当初一样,为了讨好父母而把这能力关掉。然而,如果我们以爱看待这个天赋,我们将会了解,我们的孩子和我们自身的通灵能力,就跟任何的自然资源一样美丽。身为光行者,我们注定要尽量使用并享受这些技能。
  我们之中有许多光行者已经开始忆起我们与生俱来的这个令人惊畏的能力,因为我们是以全能上帝的形象所创,我们甚至可能没有察觉我们拥有的惊人能力和力量。光行者藉由心智的集中,具有完全疗愈这个星球的力量。
  我是在被父母亲教导我是无限的想法下长大的,因此小时候的我完全相信任何事都是可能的。我记得我在学校的操场上在心里指挥着起风,我命令式地说:「风吹起,现在!」而每一次,我都感到一阵强风扫过我的头发和肌肤。
  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指挥风的想法,也许我当时是想起我们所共同分享的神圣天赋,它给了我们治疗地球的力量。一旦我们完全取回并使用这个天赋时,它会让我们疗愈旧有的地震、龙卷风、飓风和水灾的模式。
  科学针对人类思想、情绪和天气之间的关联所做的研究,目前已在实验室里证实了许多光行者怀疑已久的事:我们的想法影响天气、云的结构、水的结构、水的温度和空气的温度2 。恐惧创造出破坏性的模式,而爱可以疗愈这些模式。我们不必接受悲剧是自然或不可避免的事。它们必然不是上帝的作为,除非你指的是上帝的因果法则,因为它将我们的想法变成事实。然而幸运的是,这个法则也允许光行者透过心中所抱持的爱与和平的思想,显现出一个平静的地球。
  在我十岁以前的每个星期天,我母亲都会带我去加州好莱坞北部的合一教会礼拜学校,我不记得老师有谈论形上学、宗教或圣经的事,我们大多在涂鸦和读一些普通的儿童书籍。当我们加入大人唱赞美诗的时候,这就代表当天的主日礼拜要结束了。在这些有别于传统的礼拜学校的课程之下,却发生了我最深刻的生命经验之一。
  当我八岁时,在某次的假日礼拜学校结束后,我在人行道上朝着母亲车子的方向走去。那是个温暧的一天,有着清激的蓝天和灿烂的阳光,当我独自行走时,白色的人行道显得特别耀眼。突然间,一个看不见的力量停止了我,我好像被冻结似的麻痹了,当我有意识觉知的下一刻,我是在我身体外面,从大约一呎远的地方看着我自己。我不清楚我是怎么离开身体的,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我当时非常诧异我的身体没有「我」在里面却还能自行站立。
  我听到我右边肩膀的上方,有个男性声音坚定地说:「朵琳,这就是你在这里要教导的——心智与身体的分离,就如你现在正经验到的;你在这里是来教导人们心智掌控身体。」也就在突然间,我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经验并没有让我害怕;我感到非常困惑,我困惑于这声音所说的意识与身体的分离是什么意思。直到多年后,我才拼凑出我童年灵魂出体的经验。
  马文?摩斯医生的著作《死亡之光》,讨论了他对成人和孩童灵魂出体的研究。摩斯发现有过灵魂出体和濒死经验的人,随此经验而后发生的可经证实的通灵比率和对照组;相较之下,高出许多。我相信,就跟所有的小孩一样,我天生就具有通灵力。我也相信我幼时灵魂出体的经验相当程度地开启了这些觉察的自然管道。
  当事情发生时,我从没听说过灵魂出体,虽然我的家庭是以灵性心态的方式抚养我,但是我们从来没讨论过通灵现象,那不在我们知识和兴趣的领域。
  有些人在知道我童年有灵魂出体的经验后,请我推荐一些关于灵魂出体的书或课程。我告诉他们我的出体经验是自发性的,不是我希望发生的,即使我当时已经知道灵魂离开身体是有可能的,我也不会想这么做。我虽然看到一些谈论如何灵魂出体的书,但从来没想要去读。不过,如果我们觉得被任何有关灵魂出体的书籍或课程吸引,我们每一个人还是要依循自己的指引。我认为关于自己的道路,我们必须要跟随自己的直觉。
  无论如何,我不确定强迫自己去体验灵魂出体会有帮助。我在几次冥想当中非常真实的到了死后世界,很清晰的看到水晶建筑物和鲜明的以太景色,但是,我从未有意识地想试着灵魂出体。我的意识离开地球层面的事实是次要的事,那不是主要目标。
  我也并没有注意到在紧接着童年的灵魂出体后,我的生活有什么重要的改变。我是直到多年之后,才告诉别人我的经验。我当时并不想讨论这件事,尽管这事件很特殊和超越世俗,但它又有种自然,而且有点注定要发生的感觉。今天,我相信我和我的指导灵在我尚未出生前,就已经在灵界先写好了这次经验的剧本,以提醒我此生的目的。灵魂出体的事很令人吃惊,但它不像我其它神秘经验那般,给人一种毫无预警的感觉。在下一章里,我会告诉你更多有关影响我早期生活的事。
  
2.家庭的影响
每个灵魂都是不朽的——任何事物只要是恒久运动都是不朽的。
每个人类的灵魂自诞生起便是永恒真理的目击者,要不,它也绝不会进入这个终将死亡的人类框架。
然而,以人类目前的存在而言,让所有的人能忆起他们的过去并非易事。
——柏拉图
  小时候,我的父亲在一家太空电子公司上班,他担任的是技术绘图员和平面艺术的主任,这家公司属于美国太空总署的太空计划。我们家当时的收人很理想,但父亲对于在大公司上班并不感到开心。
  在我七岁时,太空电子与另一家公司合并,变成太空总公司,这家公司搬到了遥远的南加州郊区爱尔蒙特,为避免长途通勤,父亲选择在家工作而转任顾问。因此,他也有机会去做他喜欢的工作,像是为杂志撰写有关模型飞机——他童年的热爱的文章。他也为一家在我们家附近的小出版社做自由编辑。
  有一天,他决定辞去顾问和自由编辑的工作。他和两位朋友开始一个邮购模型飞机蓝图计划的生意,最后,那两个朋友将经营权交给父亲,于是他开始写了一系列有关飞机模型的书。我爸妈将最初的邮购生意改为「汉纳跑道」,一家专精航空书籍的邮购业务公司。他们现在仍然在家经营这个公司。
  虽然生意在几年后开始成长,但在最初的时候,家里的收入少了许多。父亲开始日夜不停地工作,虽然他整天都在家,我却很少看到他,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写文章、写书,还有规划模型飞机的设计。到了周末,他参加模型飞机的聚会,除了舒缓压力之外,也向潜在客户展示他的模型飞机的飞行性能。每当母亲抱怨父亲的整个人生都环绕着模型飞机时,他会这么回:「至少我不是在外头追逐另一种模型,意谓模特儿)。」
  父亲为了弥补不在我身边的时间,在工作之余,他会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经常出写作题目来激发我的创意,我也总是很高兴的投入——不单是为了让父亲开心,也因为我很享受这个挑战。他有时也会和我来场有关修辞学概念的友好辩论,藉以磨锐我的逻辑思考并练习哲学性概念的技巧。
  父亲是个温文儒雅、身材纤瘦的素食者,他有自己的一套灵性指标。他绝不是从属正式宗教的人,他比较喜欢拥护并落实仁慈和宽容的善德在日常生活上。每当我们一起外出,父亲会言行一致地教导我礼貌,他总是帮陌生人扶住门,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是否称谢;父亲也教导我事出必有因,没有巧合这种事。他说如果你持续想着某件事,你就会把它吸引到你的生活。有一次他教我生命之流的法则,他这么说:「我们就像是一条条管子,事件流入我们的生活里,我们必须让它们流出去,不然我们就会变得阻塞。这是为什么我总是转送并流通我拿到的各类书籍和文章,让事情流出的速度就跟它流进来一样,而我得到的总是比我付出的多。」
  父亲的大方和灵性本质一定是遗传自他的父母亲。我的祖父泰德?汉纳是安丽的高阶经销商,他之所以擢升到他的职位是因为他向潜在的厂商和客户展现了富裕;泰德在他的两张名片中夹着一枚一元硬币,像是三明治般,名片上还有洞让你可以看到硬币,他的名片上写着「想要更多的钱吗?打给泰德?汉纳。」泰德有个有趣的想法,他在他华盛顿州的家附近过桥时,会帮在他后面的几部车一起付费,他说:「我整天都在想象那些司机经过收费站,被告知有人已经帮他们付了钱时会有多惊静!」
  我父亲的灵性本质也受到他母亲珍珠的影响。当我去她家拜访时,我们会玩她的算命签。这和塔罗牌很类似,每支签上都刻有数字,你问一个问题,然后抽出一支签,再对照书上所写的数字意义。这本书和签使我着迷,尤其是书里的解答似乎有很深的涵意,而且和我所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关联。
  祖母珍珠是个心灵和情感上都很迷人的女人,她热爱阅读,往往一个礼拜要读两到三本书。她也爱甜食,尤其是巧克力,但她从来没有体重上的问题。她是在廉价商店工作时遇到我祖父泰德。他走进商店问她可以买什么礼物送给他看过最漂亮的女孩——那就是不幸地,他们的婚姻以离婚收场,他们两位也都再婚了。泰德仍持续在每年珍珠生日时送红玫瑰给她,我怀疑他们两人的另一半都不知情。这其间,珍珠嫁给了我腻称为老爹的班。从小到大我以为班才是我的祖父。多年以来,他们住在离我们家很近的三藩纳多谷,直到班返休后他们搬到加州中部的毕夏普,这样,班就可以在附近的湖边钓鱼。一年当中会有一两次,祖母珍珠和爷爷从毕夏普开车来看我们,每次的拜访都非常愉悦。
  我母亲的家庭也是非常灵性。我外祖母埃达多年来是新思想宗教的基督徒科学教派成员,和我的外曾祖母一样。爱达的第一次婚姻嫁给我外祖父范特,李洛伊?梅洛,他一直很容易激动且暴躁,主要是因为他酗酒太严重。他们两人经常争吵,有时吵到我母亲胃痛到作呕。范特?李洛伊在我出生前因酗酒相关的病症过世。大家不常谈到他,所以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外婆爱达的第二任丈夫洛伊?蒙哥马利是我真正的外公。
  我爸妈在小时忍受了很多苦,因为他们的父母常常争执,而原因往往和酒有关。所以当他们相遇并结婚时,两人郑重协议绝不在孩子面前争吵,而在他们大半的成年生活里,他们也滴酒不沾。直到现在,我不记得听过我父母吵架。我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之间一定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我能猜到的是,他们在一起散步时(现在仍然一起散步)和平地解决一切歧见。
  一九六八年的十一月,我十岁的时候,我们搬到了圣地亚哥郡北边的爱斯康迪都。我非常不开心,因为我在北好莱坞那区有很多在学校和小区认识的朋友。生活一直很好玩很开心。然而,我父母担心洛杉矶犯罪率的增加、黑烟和交通的问题,因此母亲在爱斯康迪都找到了一个新的居住环境。
  她带我们去看样品屋,它色彩鲜艳的地中海式的装潢深深吸引了我。其中一个房间有一头用柳条编织的印度大象,大象上面还用切割过的镜面装饰着,我记得我当时想:「这就是我的房间!」我爱死这头大象和其它印度风的装饰品。然而,当我们终于搬过去时,我很讶异我的房间和整个家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以为那头柳编的大象和其它的印度风家饰会是附赠在新家的。
  于是,我就这么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新的家,然后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地方。更糟的是,我在圣地亚哥学区的入学考试成绩优于那区的平均水平,因此他们让我从原本的四年级跳升到六年级。我并没有因为晋升而感到高兴,反而因为成为全班年纪最小的人觉得很窘。在这个新学校,我非常怀念我在北好莱坞被接受和受欢迎的感觉。有几个女孩取笑我的衣着,她们说我的服装和发型已经过时了。我不明白为何一郡之差会让流行有这么大的差异。
  现在我了解到,是我自己扭捏不自在的自我意识让别的小孩逃避我。每天早晨,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热切地祷告,希望一张开眼睛时已经回到北好莱坞了。然而,每天早上我还是在爱斯康迪都。我相信这是我第一次对祷告的效用感到怀疑。
  搬家之后,我们最初去爱斯康迪都的合一教会,我母亲花了很多时间练习小提琴,她很快就加入巴龙马小区大学的管弦乐团。母亲在这个管弦乐团认识了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女士,露伊丝?克萝馥。露伊丝是基督科学教派的成员,她邀请我母亲和她一起参加一个即将开办的教会工作坊,母亲欣然的接受并发现基督科学教派的演说者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在工作坊当天的傍晚,我外祖母爱达、外祖父洛伊、曾祖母、姨婆还有舅舅在行驶他们的福斯厢型车时,擦撞路边而翻车,每个人都被安全带给悬吊住,但外公洛伊和姨婆露比受了重伤。
  母亲告诉我:「我在简短的工作坊演讲中所学到的真理让我感到安慰,我确信它们对疗愈有帮助。」洛伊和露比快速地复原,我母亲归功于基督科学教派的信仰。
  这次疗愈的实证激励了母亲加入当地的基督科学教派教会。她把我和弟弟肯尼拉到一旁解释我们即将要去新的教会。她告诉我们,她期望我们参加礼拜学校,不能有借口。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件事这么坚持。也许是我们自从搬家后因为不开心常常不乖。无论如何,我很快就加入了爱斯康迪都第一基督科学教会的礼拜学校。
  我立刻就爱上了这些课。唯有在课堂里我才感到我全然地被接受。我的老师们非常迷人,他们每个礼拜都会说些关于我们的心智如何影响现实的故事。举例来说,我听到一个关于一个女人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的故事。当她丈夫的死讯传来,时间对这女人而言已经终止了,而她也停止了老化,她只是坐在摇椅上,日复一日地等着她再也不会回来的先生。随着时日,她的头发、皮肤和她的生命与时间被冻结的那天一模一样。我们也听说因为人们的思想与祷告调频一致的关系,疾病与受伤都得到疗愈的故事。这些课程使我想起母亲在我很小时所教导我的事。
  礼拜学校里有位老师叫做佛瑞斯特?何力,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对他的印象很深。显然很多人都对他印象深刻,因为在一九九六年有个联播网的电视影集和一本书《爱的视野》正是以他的生命故事为主题。
  佛瑞斯特的双眼皆盲,然而他在很多方面却都「看得见」。完全不同于伤残人士,他是个成功的建筑承包商,他用美洲热带产的一种轻质木材条为他的建筑计划做出盲人草图和施工轮廓。他和家人在爱司康多断崖上那美丽又昂贵的房子就是他自己设计的。佛瑞斯特甚至还为当地报纸撰写每周专栏「询问建筑商」。他的妻子琴是家中四个小孩里的「偶然」,她和佛瑞斯特一样也是盲胞。我从佛瑞斯特身上学到一件事,我们唯一的限制就是自我设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挡住我们的路。
  有一天在礼拜学校的课堂上,佛瑞斯特使用3 D观测装置对我们解说形而上学的观点。他将立体影像机传给每一个同学,并讨论我们的心智是怎么将两个平面的影像创造出三度空间的效果,他解释这是知觉如何创造物质为真实的印象的例子,而当事实上,这是心智的错觉\幻象。一位同学看到一张特别美丽的雄伟高山覆盖着白雪的照片。他看着照片时敬畏的倒抽一口气,很快的就传给下一位同学,并喊着说:「看这个!」
  佛瑞斯特阻止这位男孩:「为么我们总是急着将个人美丽的经验给出去,而不是先让自己完全的享受片刻?」他解释完完全全地接受美善的重要,并在将美丽传送出去前,避免只是蜻蜓点水的被感动而已。他强调:「全然地为自己汲取美丽,然后,再与别人分享。」
  也许是因为基督科学派是我母亲成长背景所熟悉的宗教,她和我一像也非常喜欢基督科学派教会。她很快地加入了信仰疗法证照班,在拿到证照成为治疗师之后,她的客户很快地成长到她需要在我们家外头设立一个办公室。但她的客户还是会打电话到家里,看来她完全被这疗愈的工作吸引。
  每当我和弟弟有割伤或淤血,母亲就会对我们使用灵性治疗。我记得有很多次,我们身上的擦伤事实上就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亲眼目击了这些发生在我自己、我弟弟、我母亲的客户以及经常去做礼拜的人身上的神奇疗愈,我开始感觉又和上帝再次同步。我原谅祂让我在爱斯康迪都,而我也开始重获生命中遗忘的平静感。
  有一次在礼拜学校,老师讲了一个窃贼的故事。有个窃贼在某个「下班」后的晚上发现他自己的公寓被闯了空门。老师向我们解释,由于他意识到他的不诚实,所以他允许并创造出不诚实的事发生在他自己的生命里。但这故事有个好结局:这窃贼了解到他充满罪行的生命创造出令他自己公寓被窃的心智状态;当他发现他成了自己犯罪形式的受害者后,他决定洗心革面。
  我年轻易感的心很喜欢听这类故事,因为它们强化了我对我们的心智创造出每个经验的知识。在那晚听过窃贼改过自新的故事后,我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梦。在梦里我是个成年人,住在自己的公寓里。有个男子强行进入我的家门并威胁要伤害我和夺取财物。与其屈服在他的要挟下,我对他大声尖叫:「不!」然后大喊:「上帝是善的。」当闯入者听到我说的话后,他呆住了,一句话儿也没说就离开我的公寓。
  从梦中醒来后我感到很有力量。我知道虽然我的经历是一场梦,但它的含意却非常真实。我了解到我可以在生命和别人之间划下我愿意和不愿意接受的界线。
  这个新发现的内在力量帮助了我生活中的某些地方,但不幸地,我仍然受困在学校的社交生活。我觉得和其它孩子有分离感的原因之一,是家里的灵性信念有一定的秘密性。我们家有个私下的约定,就是不讨论我们奇迹般的疗愈经验,以免外人认为我们很怪。此外,当同学问我去哪间教会时,我已经有过被排挤的例子。当我回答:「基督科学教派。」她说:「喔!妳就是那些不相信医生的人。」她的声音带着我不喜欢的轻蔑和挖苦语调,从那时候起,我只让我最亲密的朋友知道我的灵性信仰。
  我有两个亲密的好友,爱尼塔和席薇亚,她们和我一起去过几次礼拜学校,而且似乎看来也很喜欢。在灵性治疗中,爱尼塔长期的青春痘问题得到明显的治愈,反而爱尼塔的药剂师父亲给她使用最好的药也不见效;灵性治疗师为她祷告,并给她圣经里的文章让她每日阅读,爱尼塔的皮肤明显的美丽也发亮了 。虽然爱尼塔不常谈到上帝或灵性的事,我感觉她的生活因为她奇迹般的经验而转变。她看起来更开心也更自在,这份喜悦更为她漂亮的新面色加分。
  在学校除了爱尼塔和席微亚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奇迹事实上已经是我们家里重要的一环。在这期间,我和我母亲参加礼拜三晚上的见证会,我学到其它人如何将心灵意志的治疗应用在他们的生活里。我记得听到癌症的痊愈、骨折复原的例子,还有像是窒息和擦撞等不幸的事件都得到疗愈。
  对于那些不熟悉基督科学教派的人,我将提供一些关于它的起源的背景资料。(请容许我强调,我写有关基督科学教派并不是要提倡这个宗教,只是要解释我的背景。由于基督科学教派在我生命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我纳入这个资料是为了要让你更了解我早年的影响。)
  简短地说,基督科学教派是新思想运动的宗教,它源自耶稣基督的教导,由灵性治疗师昆比所诠释。昆比一位叫玛丽?贝克?艾迪的病人在一八七九年创建了基督科学教派。几年后,艾迪夫人的病人——埃玛?科帝斯?哈普金斯教导昆比的哲学思想,而哈普金斯的一些学生成为了其它新思想宗教的创立者。举例来说,厄尼?何孟斯在一九二七年发起了宗教科学。查理和麦特?方莫在一八八九年创建了合一教会,娜那?布鲁克斯、芬尼?詹姆士和爱尔西?司莫在一八九八年创建了神圣科学派已。
  昆比常被称为新思想之父,最初他只是个穷小子,没受过教育但对科学和灵性有极大的兴趣。昆比参加由现代催眠之父——法伦斯?米司模主持的研讨会,燃起他想透过催眠达到疗愈的想法。昆比发现他可以以灵视的方式找出引发患者病痛的潜在思想。接着,他会和那些病人谈论这些错误的信念,直到病人的症状消退。昆比所实施的治疗非常成功,以至于他没什么时间发表他的理念与哲学,除了少数文章外。
  在他少数文章中的一篇,他写到:
  每一个疾病都是人的创造,而且是因为没有和智慧认同。但是对那些相信的人来说,疾病是一个真相。对健康的人而言,我们的信念会影响我们的健康似乎很奇怪。事实是,除了信念,我们什么都没有,信念是人类全部的资本和库存。信念可以改变一切,并且包括人们已做的事或将要做的事;人们似乎从没相信过,他们实际上要为自己的信念负责。人类最伟大的学习就是透过分析他们的信念,了解他们自己。人类忽视了一件事:他是他自己信念的受害者,并不是有意,但却是经过了他自己的默认。
  昆比坚定的相信药物和草药之所以有用,是因为病人对他们的医生有信心。他指责医
  疗团体藉由诊断一宣判一了病人的死亡和疾病,如同要病人接受他们的命运已确认。
   玛丽·具克·艾迪,是昆比的学生也是病人,她将昆比的哲学结合自己对于上帝、人类和疾病根源的洞见。昆比和艾迪夫人都强调心智可以制造,也可以疗愈人类的痛苦。然而,他们在其他方面有不同看法。例如,昆比相信错误的想法造成身体的液体和温度的不平衡,最终导致疾病。艾迪夫人声称错误的想法造成疾病的假象,而液体、体温和其他身体功能就如所谓的疾病,也同样是幻影/错觉。昆比强调的心智治疗是在病人的思想,相反地,艾迪夫人宣称凡人的心智是不真实的。她说只有完全专注在上帝的心智才能让人们回归到他原有的完美健全。3
  今天,新思想教会赞成在他们的治疗中使用祷告和肯定用语。话语本身没有力量,但是它们可以被用来让治疗者和客户的想法与上帝和基督的能量一致。话语能够疗愈是因为它帮助我们由恐惧的思想提升到爱的思想里。
  基督科学教派在他们的治疗中使用一个称为「科学教派对存在本质的陈述」的肯定用语,他们一直重复地陈述生命原本的圆满,直到心灵释放出导致死亡、疾病和限制等错误及虚假的信念。
  「在物质中没有生命、没有真理、没有智能和本质\本体。所有一切都是无限心智和祂无限的显现,因为上帝是一切的一切。灵魂是不朽的真相,物质却是会毁灭的错误;灵魂是真实而永恒,物质却虚假而短暂;灵魂是神,而人是由神的形象所创,并且如同祂是完美无瑕的;因此,人不是物质的,他是属灵的。」
  肯定用语帮助我们聚焦在真实和永恒的事物,并帮助我们脱离被恐惧箝制的心态。一旦我们放下恐惧,将注意力放在所有生命不变的实相——和谐、健康和快乐——外在的状态就会反射我们对充满爱的期望。就如肯定用语治疗我们的思想,因果法则也显示了我们思想的效应可以产生一个被疗愈的世界。

3.心与物质
法则主宰了所有的存在,这个法则不是具有智慧,它本身就是智慧。
  ——埃默生(1803~1882)
美国作家和哲学家
  我上高中后,感觉被拉往两个方向。一方面,我在礼拜学校和家里感到安全和快乐。我很高兴拥有爱尼塔这个朋友在我的生命里。我们一起玩模型马,渡过许多快乐时光。我们也和我们的宠物一起玩耍,像是猫、兔子、蜥蜴,甚至老鼠。
  老鼠是我为了进行学校的自然科实验作业买的,我想研究「拥挤」对牠们的侵略性的影响。实验期间,我将老鼠放在越来越小的笼子里,然后计算挑衅行为的次数,比如用爪子抓和咬等等。想当然尔,每当我将牠们的生活空间缩小,这些老鼠也变得更恶劣。很快地,我得到了假设的结果。实验结束后,我将老鼠移到一个空间较大的生活环境,我也发现我已经习惯有牠们了。因此爱尼塔、我弟弟和我决定把牠们留下来当宠物。牠们的毛色黑白分明。当牠们开心地咀嚼着蔬菜、水果和花生酱三明治时,牠们的胡须会前后摆动。我和爱尼塔和我们的老鼠连上教会也形影不离。
  有一天,我们在院子里和老鼠们玩耍,老鼠在我们一不注意时很快地跑走,我和爱尼塔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我想起当我的钱包不见时,母亲所教我的灵性处理方法。爱尼塔和我一本正经严肃地手牵手,我重复说这句话:「在上主之内没有失落。」我们提醒自己,虽然我们看不到老鼠,但是上帝知道牠们在哪里,所以,事实上牠们并没有真的不见。
  恐惧抑制和谐,而灵性治疗的宁静可以卸下恐惧的斗篷。灵性教课书《奇迹课程》说:「奇迹是自然的事情;当奇迹没有发生时,一定有什么事出错了。」1我相信阻止奇迹自由发生的事就是指我们紧张和恐惧的态度。当你坚定的说:「这状况现在已经被疗愈了。」这句话的抚慰效用可以让你抛弃恐惧,让奇迹自然地产生。
  当我宣称我们的老鼠在上主之内没有失落时,我心里收到一个强烈的讯息。它说:「用老鼠的想法去想,你就会找到牠们。」有东西告诉我去注意我家车道两旁的红木丛。我告诉爱尼塔,「如果我是老鼠,我会走在有保护作用的红木丛下。」我们随着树丛边缘寻找,才几步路,我们就发现亲爱的宠物鼠缩在两个松灌木下面。
  灵性疗愈对动物非常有效,部分原因是人类的思想和情绪会影响宠物的健康状况。2事实上,从小孩和宠物的健康情形,你就可以知道许多有关这个家庭的情绪健康问题。我从教会的见证和我母亲的治疗经验中,知道了小婴儿、小孩和宠物会像海绵般地吸收家庭的压力,因此当夫妻一再的争吵,就会造成小孩和宠物健康上的问题。
  幸运的是,当家庭回复平静和正常时,小孩和宠物也会迅速地响应。在我们领养了一只叫做飞飞的猫后没多久,我家一定是面临了一些压力。这只猫咪比大多数小猫圆润,牠看起来似乎很健康。我记得飞飞很害羞,但很贴心。没多久,可怕的事发生了。牠病得快死了。我到现在仍然不知道牠是不是吃了毒药?还是牠吸收了我们家的压力?抑或牠注定的死亡是要向我们展现爱的力量?我只知道飞飞当时算是青少年期的猫咪。牠死得很突然。
  我记得母亲盘坐在厨房的油布地板上。她把飞飞抱在怀中,摇晃着牠软绵绵毫无生气的身躯。我大声哭求我妈做些什么。我几乎是对着她大叫:「让牠复活!让牠复活!」可怜的飞飞还没有开始经历美好的生命,而我也无法忍受再也听不到牠发出呜呜撒娇声的想法。我很伤心,但仍对我母亲有信心。我相信她可以救活牠。
  「不要害怕,只要相信,她就会被治愈。」耶稣对一群看着他令死去的少女复生3的群众这么说。当时还是小小孩的我,对母亲有如许般的强烈信心,我相信她有能力救活我珍爱的小猫。母亲闭起双眼,绽放出如天堂般的爱的熟悉笑容。她对猫眯说了些命令式的话,像是「没有死亡。」「一切都是爱。」突然间,我看到飞飞动了一下。我以为是我的想象,但我有完全的信心,母亲的祈祷会把飞飞带回我身边。
  我坐在离母亲和飞飞约两码的地方。当我看到我的猫咪有复活迹象时,我感到一阵昏眩。前一刻牠瘫软的身体毫无生命现象,现在却像刚从冰冷中解冻一样。我母亲的神情散发光芒,我在她的眼里看见我惊奇的表情。她看起来也很昏眩,我相信她进入了出神状态,离开了她正常的意识。到了今天,她依然是头脑清楚、心思敏捷的人,但她对飞飞的疗愈却只记得部分情形。
  这个奇迹教导我一件重要的事:放掉我们的意识对疗愈所要达到的目标。我们不能勉强治疗发生;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们的头脑和心灵里抱持对神圣真相的认识。然后,我们必须放下想要控制结果的执着,并允许上帝爱的法则让结果自然而然地产生。灵性疗愈的研究强调,成功的结果和治疗者抱持正面期望,而不刻意去做些什么来影响结果的能力有关。4
  妨碍疗愈的主要障碍就是将死亡、疾病或受伤视为需要「消除」的真实状况。疗愈是来自认知到什么才是唯一真实和永恒,以及什么是暂时和世俗的。量子物理学的研究提供了证明:我们的期待和观察将决定我们所经验到的是健康或是疾病。
  假设你想成为疗愈友人疾病的管道,你不会以疾病是真实状况而想将它灭除当作前提。根基于「走开,疾病!」的疗愈企图是将疾病看作了需要解决的问题的错误前提。你因此将能量和心智力量给了并不存在的东西,你因而会体验到疾病拥有生命和它自己的心智。它没有。没有任何一个疾病是有生命和真实的。
  整个灵性疗愈的背后重点就是要记得:没有问题,没有死亡,也没有疾病、生病和受伤。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治疗、修正或改变的,因为一切真实的东西都已是完美的。当我们有意识的体验到这个真相时,就算只一瞬间,爱都会疗愈我们心里的恐惧。我们的物质体验就会转变成反映出我们已被疗愈的心态。
  所有的物质都会对我们的想法响应,不只是所谓的有生命的肉体和器官。普林斯顿的研究员罗勃?强和布兰达?当尼曾经研究过心灵对物质的影响。他们请自愿的实验者坐在随机扔掷钱币的机器前面。自愿者被要求集中精神,用意志力影响钱币以一定的方式下坠。比如,人头朝上。大多数的志愿者都可以影响钱币的结果,而且具有统计学上的意义。之后,研究学者针对他们的发现,复制了类似的实验。在一个装满九千颗弹珠的弹球机,自愿者要用意志力控制球,让它们掉在指定的洞口 。如同之前一样,结果都是成功并具有统计上的意义。
  然而,杰和当尼的研究不应该让我们感到讶异。为什么我们不能用我们的思想控制物质呢?毕竟,每个在物质世界的东西,都是我们凡人的思想和信念的对外投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重点,身为光行者的我们必须要记得,因为我们对这个星球最主要的贡献是在心智和灵性的层面。如果一位光行者因为感到无法身体力行地贡献世界而觉得挫折,这些挫折的想法会阻碍她的疗愈能力。同样地,一位光行者为世界问题焦急这焦虑那的,这些焦虑会为集体世界的恐惧意识增添了燃料。
  身体的组成与任何物质的形式并没有不同。以此观之,所有的物质都会响应祷告和正确的思想。我小时候和我母亲在买杂货的回程途中,便学到了这一点。我们的福特汽车在突然间抛锚。我们只好停在路旁,后座还有一堆即将溶化的食物。我母亲试着重新发动,但引擎没有半点反应。
  我母亲立刻开始大声说出科学教派对生命本质的陈述,明确地宣示这整个状况已被疗愈。我加入了母亲的祷告。五到十分钟之后,母亲再次发动引擎。车子有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启动了。当然,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出了错,除了最初创造出这个状况的错误想法。我整个成年生活都曾目睹类似情况的疗愈,像是对车子、计算机和其它机器。
  虽然灵性真相和疗愈与我内心自然的呼应,但我似乎有困难将这个知识运用在我自身的形象上。举家迁移和跳级一年,强烈摇撼了我的自尊。我是在许多年后,灵性上的成长才将和谐带回我的生命。
  爱尼塔河我一起渡过很棒的暑假后,我们便开始了十年级的生活。暑假时我们骑着租来的马竞技、跳跃,甚至参加了一些地方马秀的速度竞赛(在一个有三个大桶子的场地,绕着交叉路线竞速,还不能撞倒桶子。〕这些活动填满了我们暑假的午后。在这个暑假里,我们的身体也逐渐成熟。爱尼塔变得又高又苗条,金发的她无疑地得到许多男孩的注意力——比我得到的多出许多,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对自己承认。事实上,爱尼塔在我们的高中,男生女生都喜欢她;我很怕失去她,那我就没有最要好的朋友了。
  身为基督科学教徒,我的一些生活方式遵从着教会的要求,这使得我在班上显得与众不同。我们被要求避免使用会改变情绪的化学物,像是咖啡因、酒精和香烟,因为这些会妨碍我们与上帝的沟通,而且会在上帝面前放上另一个「上帝」。基督科学教派也要求我们避免那些教导我们疾病、病痛和死亡为真实的课程和媒体。
  由于我们的思想和疾病有直接关联,如果我们避免电视上的医药或相关节目,我们会更容易保持身体的健康。人们、宠物和小小孩因为疾病而感到不适,他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从人类的集体意识中吸取了疾病的思想。因此,如果我们使心智远离有关疾病的医学理论,我们不仅让自己保持健康,我们也正面的影响了整个世界。
  每当电视广告或节目谈论到疾病,我一定转台或离开房间。我也对自己陈述科学教派对生命本质的信念,藉以释放已进入我心里的任何不健康思想。我相信这是为什么我鲜少生病的一个原因。
  法律规定在校的基督科学教徒可以免修关于健康的课程。一开始我为了不想和其它小孩不同,坚持要上高中必修的「健康与安全」的课。老师在第一堂所讨论的主题是意外事故,他并教导如何预防在家里和车子里受伤。他的话和我的信仰相抵触。我认为没有意外,只有正确心智及错误心智的想法所造成的结果。因此,到了课堂尾声,当老师要求我们写篇文章定义「意外」时,我必须写下我真正相信的:「意外是由一个人错误的思想所引起的谎言和幻觉。」
  不知为何,老师并不认为我对他有冒犯之意,或是认为我的答案是自作聪明的笑话。相反地,他把我拉到一旁,建议我签下基督科学教徒豁免此课程的文件,要我改选修其它课。从那时开始,不像其它小孩选修健康教育或生活科学,我选择了更多的艺术课来代替。我爱我的水彩课、绘画课和字体设计的课。然而,略过科学课程让我觉得我的社交自尊又多了一条裂痕。另一个我和班上同学不一样的例子。
  同时间,爱尼塔开始和学校的风云人物们混在一起。他们穿着时尚,开着昂贵跑车,对其他同学都冷漠以待。因为爱尼塔的家庭远比我家富有,她可以负担时髦的衣服。我家里的收入都依靠父亲在家写模型飞机的书和文章,还有母亲提供的治疗。我父母亲的价值观和爱尼塔父母亲的价值观也不同。因此当我告诉他们我想穿得像那些在学校受欢迎的小孩一样时,他们无法同理我的心情。他们告诉我,将钱花在时尚一点也不实际,最好还是投资在不退流行的古典款式。
  因此当爱尼塔和那些很酷的小孩混在一起时,我花更多时间和那些和我一样是书虫的小孩在一起。突然间,我和爱尼塔在社交上有了落差,而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我一直奋斗克服的那种被拒绝的感觉,现在又回来了 。
  有一天,爱尼塔告诉我她开始和她的新朋友抽大麻,然后对我下了最后通牒。她用一种我认不出的严厉口吻说:「除非妳也抽大麻,不然,我不想再交你这个朋友。」那天,我对我的朋友感到震惊和愤怒;今天,我知道大麻偷走了我熟识及深爱的爱尼塔。
  由于爱尼塔使用大麻让我感到背叛和伤心,所以之后的几天我刻意躲避她。我和我的书虫朋友们在一起,但很快地我发现自己想念爱尼塔活泼和剌激的陪伴。当时,爱尼塔很快地交到两个住在橘谷高中附近的新朋友。其中一个女孩叫做泰咪,她很高,褐色的皮肤,和爱尼塔一样漂亮;另外一个女孩爱咪,她是个率直,像男生的顽皮女孩,她住在一个小牧场,还拥有一只赛马。她们每天下午抽完大麻就恍恍惚惚的去骑马。我呢,只能和玛葛莱特?亨利和卫斯里?丹尼斯书中的马在一起。我期望经历爱尼塔所经验的,我想要实际的骑着真马,我想要活得刺激。
  有天在回家的路上,我巧遇爱尼塔,她很兴奋地向我描述她和她的新朋友参加的啤酒派对。她说,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爱咪家牧场附近的橘子园。其中一个男孩的哥哥会把啤酒装满,然后把啤酒桶放在他的货车,再开到橘子园。大家会一起喝酒,一起听着很大声的音乐,一起大笑。爱尼塔一边用眼角打量我,一边问:「你要参加我们这个周末的啤酒派对吗?」
  友情的诱惑还有和爱尼塔相处的快乐时光真的很吸引我。但是我很担心要如何让我父母同意让我那么晚回家,再加上我们的宗教是禁止酒精——我从来没喝过含酒精的饮料,更不用说是喝醉了——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处理违反教规的状况?爱尼塔不理会我的担忧,她说:「没问题,泰咪的妈妈很酷,她会让我们整晚待在外面,妳只要和妳父母说妳要在她家过夜就好了 。」
  爱尼塔说对了,我妈妈很快就答应让我在泰咪家过夜。我说服自己,我对我妈说的是实话,因为我是真的会和泰咪在一起,只是我没提到其它那些乱糟糟的细节,像是,「喔!顺便和你说一声,我要去附近的橘子园参加啤酒狂欢派对。但你不用管了。」
  礼拜六下午,我母亲载我去泰咪家。我一到她们家就听到「大放克铁路」乐团震耳欲聋的音乐,而泰咪的妈妈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她妈妈在厨房轻松地准备意大利面,泰咪在她面前抽着维珍尼凉烟,一边为耳洞挑选要戴去聚会的耳环,并在她妈妈面前咒骂。我又讶异又印象深刻。因为在我家,脏话、耳洞、摇滚乐和香烟都是被禁止的。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父母可以忍受。事实上,在泰咪让这些东西看起来都那么酷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东西有什么诱人的。
  泰咪看了我一眼说:「喔!不行!这件衬衫不对!」她打开她的衣橱,拿了一件红白格子衬衫给我。我很快速的穿上,塞到我的牛仔裤里。当我们四个人一起走去四百公尺外的啤酒派对现场时,我看起来就跟爱尼塔、爱咪和泰咪一样的装扮。
  我惊喜的看到学校最可爱的三个男生坐在果园里的岩石上,轻松地喝着啤酒。以前我和这些男生打招呼的胆子都没有,现在我居然和他们敲着啤酒杯并一起嘲笑学校的老师。整个傍晚像梦境一般。在我注意到之前,我已经喝了好几瓶啤酒。我直到站起来时发现双脚不听使唤,才知道自己已经喝醉了 。那晚充满了蒙陇的笑声、爱咪的傻气,还有学校可爱男孩的作伴。
  几个月后,我开始有抽烟的习惯。泰咪、爱咪还有爱尼塔公开的在咖啡厅、汉堡店和商场抽起烟来。然而,我很害怕被教会的人看到我抽烟,因为香烟也是被禁止的。所以在我点燃香烟之前,我必须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熟悉的教友脸孔。
  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和爱尼塔参加啤酒派对或和爱咪骑马。一个下雨的午后,我们大家都在干燥但有霉味的马房里躲雨。爱咪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支卷得松散的大麻烟。点燃后,爱咪重重地抽了一口,然后传给每一个人。轮到我时,我接过来看着它,其它女孩看出来我对大麻没经验,她们便教我如何抽。她们告诉我将烟憋在肺部,我这么做时很痛苦地一直咳嗽。这些女孩一直告诉我她们有多恍惚,但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和爱眯、爱尼塔、泰咪还有其它小孩一起抽大麻,代表我已经完全正式成为学校里的酷小孩。我的书虫朋友们开始远离我,我的成绩直线下降,个性和兴趣也明显的改变。我放弃母亲已经帮我支付的昂贵小提琴课,开始玩起吉他。当我没有和朋友在一起时,我独自在房里模仿Led Zeppelin〔齐柏林飞船)和 Robin Trower(罗宾图尔)唱片里一再反复的吉他旋律。我的耳朵天生对音乐非常敏感,很快地,齐柏林飞船吉他手吉米佩吉的大多数歌我都会弹了 。
  我要求我爸妈买给我Fenr Telecaster的电吉他,父亲答应了,但是条件是我的每科成绩必须都拿A。这个激励足以让我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学校作业上。那个学期我只有一科拿到B+,其余的都是A。父亲买给了我一个Telcaster牌子的枫木琴颈吉他和Fender的twin-Reverb扩音器,我加入了由几位以马内利信仰的基督重生教会成员组成的摇滚乐团,我们会在一些宴会和学校的舞会上表演。
  我虽然突然间多了许多让我应接不暇的朋友,但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看到那些几个月前还嘲笑我是滑稽书虫的学校同学,现在却想跟我做好朋友。这样的欢迎让我感觉虚假和不真诚,所以我继续将社交往来局限在爱尼塔、爱咪和泰咪。当然,还有我的「新」朋友:大麻。我的乐团成员一定是听说了我抽大麻的事,因为有一天,他们以一种私设法庭的态度对我说,「你必须要开始来我们的教会,要不你就不属于这个乐团了 。」我根本想都没想,我只是把我的吉他装进箱子里,没说半句话就离开了 。
  我仍然很积极的去礼拜学校,但是礼拜六晚上的舞会宿醉,导致我无法做任何深入的思考。我和爱尼塔有时也会抽完大麻后去教会,不知为何,我们觉得这样很有趣。每年的暑假我都会参加基督科学教派在科罗拉多举办的青年团夏令营。这次在我打包露营装备时,我塞了几支大麻烟。
  在克罗拉多的青年教会里,我们混合了一些户外活动,像是攀岩、骑马、泛舟,还有很具启发性的研讨会。许多有名的基督科学教徒,像是「都是一家人」的珍?史黛雷敦还有「爱德先生」的罗杰斯和艾伦?杨都来到我们的夏令营演讲。然而,在那个特别的夏天,我将自己孤立起来,好有机会偷溜到克罗拉多浓密的树林中偷抽大麻。
  抽完大麻我回到我的小木屋,发现我的行李被动过了。突然间,我寒毛竖起,因为我知道那代表什么。我被搜查毒品,而且他们发现我的东西了。我知道我麻烦大了,等待不可避免的处罚的同时,我的胃也开始抽痛。毕竟,任何夏令营对使用药物和毒品都会非常不悦;更惨的是,这是基督科学教派的青年夏令营,没有人被允许使用任何药品。
  这惩罚来得迅速但很仁慈。一位女性的营地指导员面无表情地开着一台高尔夫球车,载我到管理办公室。我坐在一个空洞洞的房间里,指导员在隔壁的办公室打电话给我的父母,我父母得付机票钱让我立即飞回加州。
  我一下飞机就看到父母哭红的双眼,我感到非常羞愧。父亲很生气,但他说不出话来。回家的路上我母亲一直两眼直视前方,半句话都没说。我猜想她是在祷告,但是随着每一哩沉默的路途,我的心也越来越愧疚。
  我朋友爱尼塔和爱咪认为我被教会的夏令营踢出来是一件很酷的事。她们听到我的故事歇斯底里的大笑。我和我朋友越亲近,我和父母还有上帝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远。我不仅对大麻上了瘾,也对朋友对我的接纳和陪伴上了瘾。
  我除了当吉他手赚了一点钱之外,我也开始我的小生意。我在我的高中卖一些手绘运动衫,上面有我用喷枪画出来的云彩和奇异的鸟。因为这些商品太受欢迎了,连高中里的商店也开始进货销售。同学和老师们穿在身上的创作都是自然景物的图画,我很享受自己为他们创造出来的美。当我用喷枪在棉质画布画上彩虹和海鸥时,我也会抽大麻抽到恍神。
  同时间,我母亲在教会越来越活跃。她的诊所里人山人海,她也在我们当地的教会成为第二讲师(同等于牧师助理)。她并自愿加人爱斯康迪都阅览室的服务,为有兴趣的人解释基督科学派的宗旨与灵疗。她被认为是教会的台柱。我也还是会去教会,虽然我看得出很多人都听说过我在教会夏令营做的好事。我感觉有几位成年和青少年的教友批判我,他们也会躲开我。然而,我对自己被逐出的作为负责,因此与其指责他们,我也回避他们。
  在那时,我并不知道一些教会成员和我母亲一同为我祷告,希望我能停止使用大麻和香烟。在被夏令营踢出来后,我和我母亲对于我使用毒品这件事有过详谈。我跟她谈论我对大麻的想法与感觉一点也不会不自在;我当时说我看不出大麻有任何害处。她没有训我,只是聆听。
  母亲非常聪明,她用祷告来处理这个状况,而不是处罚我。有一天我起床后,对大麻一点欲望都没有了。当放学后,朋友递给我一根大麻烟共享,我居然一点都不想要。这一切就像黑和白那么绝对:在这之前我对大麻的欲望强烈,但隔一天,我的内在有了改变,我对大麻突然没有半点渴望。祷告治愈了我,在我不知情也没有我的同意之下。
  赖瑞?多斯医生在他的著作《治疗的话语》里,描述了科学对祷告功效的研究。许多研究指出祷告在统计有重要的疗效,不论这些病人是否知道或认识那些为他们祷告的人。好几项研究结果显示,被祈祷的植物和细菌成长的速度比没有被祈祷的来得快。这个研究主要阐明了灵性疗愈不只是让病患有正面期待的安慰效果而已。
  我个人对大麻依赖性的突然及戏剧性疗愈——虽然我并不想被疗愈,也不认为我需要治疗,事先也不知道有其它人为我祷告——已经对我证明了祷告的功效。这强而有力的一课对我后来以心理疗法治疗上瘾症的事业有很巨大的影响。
  抽大麻会让我的思考力降低,大概要三天我的头脑才会回复清醒。我很高兴也很惊奇,自己居然可以快速、没有痛苦的戒掉大麻、烟和酒,而且也不会想念。这个疗愈发生的非常自然,就像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
  我已从毒品的影响走出来,自动地再次投入我在礼拜学校的灵性学习。我自身的疗愈提升了我对心智和身体间的关联的兴趣。我贪心地吸收能读到和听到的形上学知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喜乐,比任何药物引发的状态都更为喜乐。

4.来自另一边的探访
我皇袓之灵也,自天降鉴,光助朕躬。
―日本神道教经文「曰本书纪」卷三
  我花时间参加派对,在地方乐团弹主奏吉他众人皆知,喷漆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我达到了成为社交红人的目的。然而,这是空洞的胜利,因为我知道其它小孩只是喜欢我所做的事情,而不是我这个人的内在。受欢迎并没有给我丝毫的满足感。我只喜欢和在我还没成为艺术家与吉他手之前,就跟我做朋友的人在一起。
  那些真正的朋友,结果证明,大部份都在教会还有家里。在大麻导致情绪波动的期间,我简直难以相处,但家人们一直在身边支持我。我的教会大家庭,除了少数几个人,也对我展现出无条件的爱。那些一直守着我的人之所以爱我,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上帝的神圣之子。我值得他们的爱,就和你一样,只因为我们是上帝的孩子。
  相较下,我在学校得到的有条件的爱失色不少。回头想想,如今我明白我在学校里的大部份朋友,都不晓得怎么去表达爱。他们有许多来自吵吵闹闹的家庭。而且主要是,当毒品让你的思绪和感觉变迟钝时,你对爱的存在的觉察也会变得不太敏感。因此,尽管身旁围绕着心地善良的朋友,我却有「在人群中寂寞」这种老掉牙的感受。
  我十七岁时,我的奶奶珍珠,还有我的继祖父班老爹,从毕夏普开车来我们位于爱斯康迪都的家里和我们待上几天。我记得我兴奋地等着他们到来,留神倾听他们的旅行车开进我们家车道的声音。这次的造访非常美妙。当爷爷奶奶到了打道回府的时间而将车子驶离车道时,我看着他们,觉得和他们格外亲近。
  他们离开几个钟头以后,电话铃响了。我看到父亲拿着话筒,全身颤抖。「班和我妈出车祸,」他着急地说。「一个酒醉驾驶的司机横过路面迎头撞上他们。妈在医院里,可是…班死了 。」我们全用泪水并喊着「不!」来抗议这消息。我跑进黑漆漆的卧室,一把抓起空心吉他,抱着它想得到安慰。我刷了几个和弦,音乐帮助我在心里感到平静。我可以听见爸妈和弟弟在客厅里哭泣,我因为没能分担他们的哀伤而感到内疚。是的,我和任何人一样喜欢班老爹。是的,我会极度思念他的出现。然而在我的灵魂深处,我并不为他的死亡感到悲伤。我唯一的沮丧,是因为我感受不到丝毫的哀伤。
  就在那时候,我的床脚有道炙烈的强光吸引了我的注意。我仔细检查那亮如白昼之处,我的班老爹就在那里。他看起来和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穿着格子衬衫和舒适的长裤,只是他身形稍小而且还有点透明。衣服的颜色,在彷佛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泛着蓝色的白光中显得柔和。他清晰地经由某种精神感应的方式向我表示:「妳这样感觉是对的,朵琳。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接着他的影像消失,人就不见了。我感到一种笃定,我觉得我的平静并无不妥。
  后来我告诉爸妈关于班的出现,他们告诉我,班的弟弟——住得离我们在爱斯康迪都的家非常遥远——在班过世后不久也看到了他。班是否在其它家族成员不知道的情况下,探访了我们所有的人呢?也许我爸妈和弟弟的极度哀伤,使他们没能注意到班的出现,也可能是他们强烈的情感阻碍了他的到来。我并不晓得,不过我「确实」知道,虽然哀伤绝对是能够提供有效疗愈功能的正常情绪,可是它也会妨碍我们对死后生命的觉察。
  我的冷静、班的离世,还有关于学校里人际关系的混杂情绪让我困惑。我觉得我比十七岁老了许多,但是对于我的人生方向却感到无所适从。不知怎地,我得到一本能够把我从自我归罪的情绪中解救出来的自助书。萝拉?赫胥黎目的《你不是箭靶》,就像抹在我伤痕累累的青春期自尊心上的镇痛药膏。赫胥黎的话使我相信我不是个受害者,我可以掌控我的想法和感受。我反复地阅读这本书,直到书页都被翻烂了。我决定等我长大一点,有朝一日也要写本自助书来做类似的贡献。
  从小学时期的散文开始,断断续续一直到国中时期在校刊打工担任菜鸟记者,我对写作始终极具热情。我的父亲,这位出过一打以上的书,还为月刊撰写模型飞机专栏的作者,总是鼓励我写作。他也在洛杉矶附近一家专门写飞机相关书籍的小型出版社当过几年编辑。这段期间,那家公司的老板发崛了一位默默无闻的作者,他曾经写过关于他和鸟儿对话的文章。公司老板说服这位作者将这些文章变成一本鼓舞人心的书,而我爸则是编辑了他的手稿。
  小时候,我记得我坐在父亲的金龟车后座。就像小孩子常有的举动,我抱怨路途遥远。我爸为了逗我开心,让我不要一直问「我们什么时候才会到啊?」他把手伸到后座,递给我一大迭已经打好字、薄得像蛋糕纸的纸张。那是他正在编辑的书,而我兴致勃勃地读了那些关于鸟类生活哲学的原始校样稿。
  在出版过程间,那位作者决定带着他的手稿到一间比较大型的出版公司。我父亲的老板不太情愿,但是也心平气和地允许那位作者把书带到别处。这本书,我尊重父亲的意思,答应不在这里说出名字,后来成了一本全球畅销书。
  当然,我父亲和他老板对于他们的心血肥了其它出版社的荷包感到失望。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很高兴催生了一本最终能够帮助许多人的书。然后,有一天,这位作者出现在一个谈话性节目宣传他的书,对父亲的出版社做了一些伤人的评论。冲着这点,我父亲的老板决定控告这个作者违约。结果它成了一场大官司,而我父亲花了好一阵子和律师一起做事前搜证。父亲告诫我弟和我,不要回答电话里或是门外陌生人的问题。这整起事件教会我,一本书能用各种方式相当程度地影响许多人的生活。
  升上中学高年级后,我对求学的认真还有对写作焕然一新的热忱,大大提高了我的平均分数。我的成绩有如此戏剧性的改变,让历史老师怀疑我的作业是找人捉刀的。就在毕业前夕,老师指派班上一个研究计划,他要我们写一份关于自己景仰的历史人物的报告。
  我选好要写的是查尔斯?林白,而就像今天的我一样,我一头栽进题目里潜心研究。在跑了好几趟图书馆之后,我觉得文思泉涌,对林白的生平也如数家珍,已经可以着手撰写报告了。打字时,这些字句毫不费力地滑出我的指间。想象一下一个星期后,当老师将上头潦草地画了个大F(译注:指成绩不及格)的报告返回来时,我有多么的震骜与失望了。我问老师为什么,他说这份报告写得太好,我很明显是抄来的。
  我结结巴巴地抗议说这份报告是我自己写的,可是老师听不进去。学业报告上的F ,威胁着要让我毕不了业。我父亲被迫亲自出马到学校找老师理论,好让他相信我的报告是原创的。就在我毕业之际,老师将我的期末成绩改成A+ ,在中学的毕业典礼上,他还为了误判我而一再道歉。
  中学毕业后,我进入加州圣马可斯巿的帕勒玛社区学院已就读大学先修班,双主修音乐和新闻学。我认识了乐理与音阶,学会了爵士吉他,还替校内杂志撰写采访稿和散文。然后,有天我听说一份名为「圣马可斯观点」的小型周报有个编辑的职缺。虽然我几乎还没开始学习「人物、事件、地点、为何发生、如何发生」等新闻学的基础,我还是应征了那份职务。
  报社的发行人威廉?卡洛,问我为什么想要这份工作。我说明了我想成为专业作家的梦想,也谈了我在学校里的新闻课程。面试后,我祷告他能雇用我。两天后我得到了这份工作,离开了学校,成为「圣马可斯观点」的专任编辑。
  我的工作必须身兼数职,内容包括校对、排版、报导和编辑。对一份小型周报来说,这种压力是排山倒海、从不间断的。我几乎整个星期都耗在这份工作上,而晚上则是忙着写市议会的报导,还有参加工作计划会议。
  当时我正跟赖瑞约会,他二十岁,大我一岁。我是在读了一篇谈论以眼神接触六秒钟的方式认识男人,而且据说就连傻瓜也能懂的文章之后,在派对上遇见他。我拿这个方法和我的朋友萝瑞开玩笑,我们还决定试试它的效果。我们挑了个从没见过的瘦长男子当目标。我逮住他的眼神,一边和萝莉数着,彷佛这是史上最长的六秒。这个方法「确实」奏效,那男子朝我走了过来。可是,他的强势吓着了我,我于是找了借口逃开。只不过,我越是想避开这个人,他就越是铁了心地跟着我。我觉得自己像个猎物似的。
  这十分钟猫捉老鼠、整间房子走透透的戏码,在挤满派对男女的厨房里划下句点。我朝一个看似无害的陌生男子走去,然后一股脑儿地伸手揽住他。我向他解释「我需要你假装成我的男友。有个家伙一直跟着我。」时,他斜睨了我一眼。那个「拯救我」的男人就是赖瑞,之后我们就开始稳定交往了 。
  赖瑞对我繁忙的报社工作习以为常。他经常待在我在报社办公室附近租的公寓里,等我采访完新闻事件之后回家。尽管我们的灵性背景差异甚大,而我也很少和他分享生活中的那个面向,赖瑞和我还是拥有愉悦的浪漫关系。我被工作还有和赖瑞谈恋爱给耗尽的时间和心思,将我的意识拉离了灵修的道路。有好几个月,我既没去过教会也没有翻过任何宗教经文。所以,有天晚上我会自愿和赖瑞合抽一只大麻烟,也就不那么令人讶异了 。
  虽然我已经有好几年没碰过大麻,我还是很快就陷进那种生活模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为灵疗所做的祷告,没办法长时间影响我对毒品的胃口。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自由意志,也就是我滥用大麻的决定,篡夺了祷告的灵性力量。我相信我们有随心所欲过日子的自由意志,就算我们的决定是自我毁灭。即便如此,每次当我在灵修的路上徘徊时,某个看不见的力量总是会插手把我拉回来。
  有天晚上,在毫无节制地抽了大麻还纵情饮酒之后,我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试着让自己在摇椅上入睡。我看到一个生动鲜明的心像,它是个大型的银色垃圾筒。那个垃圾筒的筒身直往上长,一直到它最后像小孩子玩的弹簧玩具般,呈拱形弯回到地面上。有股强烈的感觉伴随着这个灵视影像实实在在地对我说:「妳用大麻把自己的人生和天赋扔进了垃圾筒。立刻停止!」
  这个灵视影像让我相当震惊,于是我戒掉了大麻、酒精,还有香烟,只有继续吞服避孕药,因为赖瑞和我有了亲密关系。有一次药快吃完了 ,但我忙碌的工作让我难以抽空去取药。药吃完的那天,我向自己保证隔天早上就会去多拿一些。我去拿了,但就在一九七七年、十九岁的我漏掉没吃药的那一天,我怀了赖瑞的小孩。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六、七〇年代在社会和性爱风气上已经有显著的改变,可是未婚妈妈还是背负着污名。我早就下定决心不做堕胎手术,但是赖瑞的母亲说服他婚姻是个错误,因为我们还年轻,在财务上也不稳定。
  赖瑞的家人逼我住进他们天主教教堂所经营的未婚妈妈之家。尽管我老早就爱上我子宫里的小宝贝,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去见了天主教收养机构的人。就这样,每当收养顾问来到我的公寓门前,我就佯装不在家。我躲他们躲成这样,他们也就停止了纠缠。最后,我宣布我要生下小孩。我对这个决定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对未婚怀孕的状况会让我多么困窘,却是毫无准备。所以当我的肚皮开始隆起后,我因为羞愧而辞掉了报社的工作,改到当地的一家熟食店去做三明治。
  我这辈子只为了避孕还有接受产前照护去看过少数几次医生。在产检期间,医生说我的健康情况绝佳,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提到了我的基督教科学派信仰背景。「喔对,基督教科学派,」那位医生说,「我有个邻居也信基督教科学派。我相信某方面已经证实,情绪能在人体健康上扮演某种角色。」
  我很高兴我的医生接受当时多数人认为疯狂的想法,也就是身心互有连结。从小我就被教导去相信「心」不单单掌控一切,唯一存在的也只有「心」而已。身体是不真实的幻象,它是由小我(ego)所投射。我不曾期盼听到一个医生声称我们的心念会影响健康。小时候,我记得我很想用合乎科学的方式去证明身心连结的正确性,好让这个世界有所不同。我从没想过,有一天科学会相信我从小就被灌输的形上学原理是真的。
  在怀孕期间,有一次是个代班医师替我做检查。我跟医生抱怨小婴儿经常用力踢我的肚子。我想知道我在三明治店的工作压力,是否造成小婴儿有如此的举动。医生对这个想法先是报以微笑,接着便笑出声来。「压力!」他捧腹狂笑,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我把他的反应解读成,他并不相信压力能影响一个人的健康。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直到最近。
  我经常被问到基督教科学派的信徒为什么不看医生。这些发问者常提到媒体偶尔关于孩童因为基督教科学派信徒的父母拒绝医疗介入而致死的报导。许多人错误地推断基督教科学派信徒是鲁莽地牺牲了儿童福祉的极端主义者。我总是被问道:「难道医生和药物就不是上帝制造出来的吗?」
  并不是基督教科学派信徒反对医生,或是不相信他们。只是基督教科学派教导我们,上帝是唯一的力量。没有人能质疑药物的疗效;然而,它们的力量完全来自人类的信念。
  因此,我们选择将药物当做不需要的媒介而予以排除,并&全然地依靠信念。
  诚如玛丽?贝克?艾迪夫人在《科学与健康——附解经之钥》一书中所写:
  有形的医学取代了上帝的力量——甚至是心的力量——来疗愈身体。当患者因使用药物而痊愈,这是个人信念促成疗效的一般性法则;而其疗效乃根据此信念而生。基督敦科学派完全针对批判与摧毁疾病的心理成因做处理。基督教科学派根除药物,只依靠心做为治疗的准则,承认神圣的心拥有一切的力量。
  科学研究证实,药物的疗效取决于开立处方的医师和患者的正向期待。有个戏剧性的例子是,许多药物,包括维他命E 、镇定剂和美普巴迈〔译注:一种精神安定剂),只有被强烈相信它们具有效用的医师开立时,才具有疗效。对这些药效存有疑问的医生,让病患服用一模一样的药物时,药就不会有效。显然地,医生的态度被传达给患者,进而影响了患者对药物的信心,或者是缺乏信心。
  祷告的效果,也来自于「你期待相信什么,你就会经历什么」的「因果法则」。若祷告看起来并未产生渴望的结果,通常是因为祷告的接收者无法充份释放恐惧,以恢复健康与和谐。死亡或毁灭主宰了他们的想法,而这些想法经由因果法则显现为事实。再者,假使患者「选择」死亡或是减轻疾病,那么「自由意志法则」也会让这些渴望显现为真。
  当一个人的恐惧阻碍了祷告的效力时,说他们应该去看医生是人之常情。基督教科学派并不认同那些让孩子饱遭肉体折磨,却不和医生联络的父母。我的感觉是,这种父母亲在灵性上的觉察还不足以抱持全然以真理构筑的思想,因此他们也无法创造一种能让疗愈发生的心理氛围。常识以及一个人能否抱持真实思想的能力的自知之明,是这个人应不应该为健康采取实际行动的决定性因素。

5.相信心灵
肉体是神的殿堂:神存在于每具肉体之中,无论肉体的主人认知与否。是神激励你倾向善的,警告你远离恶的。倾听那声音,服从那声音、你将不致受伤。
——实谛?赛?巴巴
著名的印度精神导师
  我以赖瑞已逝父亲为名的儿子,查尔斯?卫斯里?申克二世,诞生于一九七八年六月七日。我照顾宝贝儿子时,感觉犹如置身天堂。三个月后,赖瑞和我结了婚。婚后两年,我生下以我父亲威廉为名的第二个小孩,葛兰特?威廉?申克。葛兰特的长相和一举一动,看起来就像那胖嘟嘟的小天使一样。
  几年前,当我在圣马可斯的乡间小路上开车时,曾经看到两个小男孩在玩耍。他们穿着松垮的小牛仔裤,看起来好可爱,而就在那当下,我问上帝我是否也能拥有两个自己的儿子。一如既往,上帝替我达成了心愿,虽然我并不期待在这么年轻时就有小孩。
  看见灵视影像后我已经停止吸食大麻;但赖瑞却越抽越凶。他变得喜怒无常,而且还不停地抱怨。我相信他的大麻用量,造成了我们大部份的财务和婚姻问题。有好几次他因为我的恳求而让步,打算戒掉这个坏习惯。然而,只要一停止抽大麻,他的心情就会陷入郁闷和轻度的愤怒状态。有一次,他在戒除期间变得特别爱骂人,我甚至拜托他再去抽好让我能松一口气。其它几次,赖瑞则是背着我故态复萌。
  他虽然吸毒,但我们仍然试图维系一个传统的家庭。赖瑞在电器材料行上班,我则是待在家里带恰克(译注:作者长子查尔斯的昵称)还有葛兰特。我喜欢替他们缝制衣服,陪他们看「芝麻街」和「罗杰斯先生」。我们还会一起玩游戏,一起唱歌。
  我们在金钱上极度吃紧。有阵子,我们甚至连床都买不起,我怀第一胎时,还是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摆了张毯子这样辛苦睡过来的。我的祖父泰德是安丽的「钻石级经销商」,他和我父母经常给我现金当做小礼物,好资助我们过日子。
  祖父泰德过世没多久,我就开始以神奇的方式获得财务上的援助。有一天我走在爱斯康迪都的格兰大道上,因为某种理由,我走进了一间寝室家倶店。那天是店家的隆重开幕日,他们正在举办赠送特大号床铺的抽奖。我在空白处写下我的名字,两天后,我得知我赢得了那张床和整组的寝具!恰克出生不久后,新床就送到了我们的公寓,对于从此以后不必再睡地板,我心中充满感激。另一次,我们因为没有缴钱快要被断水断电,而我竟然从我早就忘了曾经参加过的比赛里,得到了一张一千元美金的支票。直到今天,我还是能感受到祖父泰德天使般的能量,支持着弟弟肯尼和我的财务状况。在我心里,我看见每当泰德帮助我和肯尼疗愈我们匮乏与局限的想法时,他都开心地微笑着。
  泰德的神奇礼物让我的小家庭多了些进帐,但是我们付账单还是付得很吃力。赖瑞老是跟老板吵架,而且经常辞去工作。我大多数的时间都不快乐,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不愉快、财务不安全、而且不属于我的生活方式里。赖瑞和我在解决众多分歧上有截然不同的作法。我来自一个内向的小家庭,有问题时我们会一起商量,或是期待问题会自行离开而不去理会。相对的,赖瑞在大家庭里排行老么,他学会提高嗓门来遂其所愿。对赖瑞来说,在气头上大呼小叫、猛摔橱柜的门是很正常的,而我往往因为他的大声嚷嚷而吓得缩在一旁。
  我从一碗接一碗的巧克力冰淇淋里得到纾解。在赖瑞去班或睡觉的时候,我会从冷冻库里偷偷拿出一盒冰淇淋,闷不吭声地把它吃个精光。它滑顺的乳脂和甜滋滋的巧克力口味,感觉好像将我的心情与思绪,提升到另一个凡事快乐又和谐的次元。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我其实是靠狂吃巧克力冰淇淋里能够改变情绪的化学物质,来缓解我的沮丧。
  大啖冰淇淋让我的体重增加了好几磅,赖瑞很快就抱怨我又肥又丑。「有我算妳走运,因为没有其它的男人会要妳。」他说。他越是剌激我,我就越是转向食物寻求慰藉。最后,我像充气似地胖到超出标准体重五十磅。他的侮辱于是变得更加人身攻击,也更为残酷。他说我笨、我没用,还说我一点价值也没有。我像个不懂得反击却又毫无防备的生物,让赖瑞的评价渗进了我的自我形象。我对虐待的行为没有经验,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也因此,我从没想过我有权力叫他停止,或采其它作法。每当他为了某件事情责怪我,进而口出恶言、大发雷霆时,我真的是胆战心惊。
  今天,我明白我先生是在精神上施虐。和许多受虐幸存者一样,我那「习得的无助」让我无能为力。当任何人虐待生命时,受虐者终究会放弃自我价值,并且相信只有他们的施虐者才有权力。我先生大声、挑衅的发言与自信心十足的模样,让我相信他的看法比我自己的更站得住脚。因此,如果他说我不够格,那肯定是真的。这种习得的无助,往往和被虐的动物还有人类身上令人欲振乏力的沮丧感有关。我的母亲和外婆埃达眼看着我的婚姻分崩离析,她们俩很想知道该怎么做。而我猜想,她们曾祈求解决的方法,因为我的人生,很快就面临了另一次彻底又不可思议的转变。
  有天下午,当我在替葛兰特换衣服时,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心像。那就像是在看一部黑白片,我在片子里看到自己,也看到自己正在进行某件事。在这个灵视影像中,我苗条、迷人,而且快乐地以另一种方式生活。我是个有成就的作家和专业的治疗者,我透过教导帮助人们。
  我紧紧阖上双眼以阻挡这个灵视影像。看见这些令我不快,而且更增添了我没有用的痛苦感受。怀抱着如此美好人生的想法,似乎只是自讨苦吃。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灵视影像持续地出现。它们总是一个样子,可是往往又带了些额外的细节和重要性。我看见自己出现在全国性的谈话节目里,而且还住进了美丽的海滨住宅。
  我只要一吃冰淇淋,灵视影像就会停止,所以我越吃越多。我用这种方式,忽视我既不信赖也不相信的神圣指引。吃冰淇淋等于把手指头塞进耳朵里,然后跟上帝说:「我听不见祢!」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我听得见祂,而这些灵视影像也重新唤醒了我遗忘已久的那个部份。
  我在艺术、音乐和写作方面一直颇具创造力。可是除了为我的小孩缝制衣物,我已经忽视我具有创造性的那一面好多年了。赖瑞的话也使我相信我是个笨蛋。虽然我几乎一路拿A,还跳过五年级没念直接升上六年级,然而我怀疑是否在我吸大麻的那段期间,脑细胞已被摧毁殆尽。于是我非但没把赖瑞的评价当做不实谩骂,反而还相信了他的话。
  这些灵视影像促使我去涉猎创造性的发泄途径,譬如园艺还有绘画,而且我发现这些消遣很能鼓舞人心。我会在莳花弄草的时候静坐冥想,而在灵视影像中,我的作家人生也从黑白变成了全彩影像。萝拉?赫胥黎的书曾经帮助过我,而写出一本同样能够帮助人们的书,这念头让我兴奋不已。话虽如此,我倒是很想知道,我这个肥胖又没受过多少教育的家庭主妇,要怎么变成一个出书的作家。如果我像我老公说的一样笨,我又怎么可能写出帮助人的书呢?我对出过书的作家相当景仰,我几乎将他们视为一种独立而且优越的人种。出书似乎是少数菁英的领域,是一种对普罗大众封闭的独占阶层。
  好吧,天使的确经常以书本的形式进入你的生命,而且你很容易就在最佳时刻拿起那本书。诺曼?文森?皮尔的《积极的想象》,正是我的救援天使。皮尔博士写道,肯定语和观想的力量会对你的想法造成正面的改变。我学到,你的期待会创造你的实相。「唔,我一直预期着失败还有金钱问题。」在进一步阅读《积极的想象》之后,我下了这个结论。
  我想起母亲如何教我运用肯定语和观想。我在青少女时期,很担心体重的问题,她教我观想自己既苗条又健康。我一直特别担心我的肚子一带过胖。妈妈于是和我一起观想我已经拥有平坦的腹部。时至今日,虽然我对其他地方的身材不甚满意,但我却始终拥有扁平的肚子。
  在我心里,观想和肯定语令人称奇的力量无庸置疑。可是我担心我的自信层级已经跌落谷底,这些形上学的方法恐怕帮不上忙。不过,皮尔博士这么写倒让我想再试一次肯定语。他引用耶稣令人欣慰的话说,我们只需要「和芥菜种一样大的信心」就足以挪动生命中的重重高山。
  由于我买不起事先录好的肯定句录音带,我决定自己录一卷。就这样,我写下一些来自我灵视影像里的正面陈述,例如:「我是个出过书的作者。」、「我吸引慈爱的人们进入我的生命。」,还有「我的工作帮助许多人。」我按照皮尔博士在书里的建议,将每一句陈述以「就在此地、就在当下」的积极措辞念出来。他写道,声称我们的利益已被给予,并对此表示感激是相当重要的。
  我对着卡式录音机念出这些陈述,然后每天听这卷卡带两次,听了将近两个月。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在忙什么,我觉得,假使我老公或朋友对我的行为甚至只有一丁点的批评,我都可能贸然停止去听这些肯定语。起先,我的自尊低到我没办法忍受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并不怎么关心自己,甚至还有些鄙视。我一听到肯定句就畏缩了起来,心想这整件事情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或者只是个会招致失望的安排。尽管如此,我仍然谨记皮尔博士和我母亲对于肯定语句神奇力量的保证。
  我是个成功的作家这句肯定语才听了不到一个月,我就开始觉得想动笔。我从走廊的壁橱里拖出旧式的手动打字机,把它搁在厨房的桌子上。此后,每当孩子们午睡时,我就会小心翼翼地将白纸给卷进打字机,确认它被摆得不偏不倚。
  一开始我尝试替杂志写文章,而且寄给了好几家全国性和地方性的刊物。我试写了两篇有关婚姻与家庭生活的散文,还有一些非小说类的文章。我没把出版过程给弄清楚,所以不晓得习惯上要先寄一封「询问信」给编辑,请教他们是否有兴趣看看你的文章。接着,编辑会以电话或是作者附在询问信里的回邮信封做回复。我既没询问,也没附上回邮信封,而结果就是我毁了所有的发表机会。
  我决定重返帕勒玛社区学院当一名在职生。在我的灵视影像里,我是个专业的治疗师。我分辨不出是哪一种,不过既然我想写自助书,我便选择了心理学的领域。就这样,我报名了三门课:心理学、有氧运动,还有报税。选心理学的课是为了「试试水温」,看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个主题。选有氧运动的课是为了帮助我减重。选报税的课对我来说似乎颇为实用。我心想,这些知识在我报税时可以派上用场,而且在报税期间我或许还能兼点小差。
  这些课程正是我伤痕累累的自尊心所需要的对症良药!在报税的课程里,我发现有部份的我还挺喜欢数学的。我从不认为自己对数字在行,而且将数学视为右脑发达的男性的领域。可是,我在这个班上的成绩很好,当我拿到A时,我知道我的脑细胞和智力依然完好无缺。
  有氧运动课甩掉了我多出来的几磅,我开始比较能够接受自己的长相了 。我出门前会稍微打扮一下,甚至还会上一点妆。赖瑞变得疑神疑鬼,指责我企图勾引别的男人。然后他会警告我连试都别想试,他威胁说,「如果妳离开我,我会拿下恰克和葛兰特的监护权。」有时候他还告诉我:「除了我,没有其它男人会要妳,因为妳有两个小孩,而男人并不喜欢有拖油瓶的女人。」只是,他尖酸刻薄的话带给我的冲击变少了 ,因为我觉得自己更坚强,也更有自信。
  我在学校里交了新朋友,男的女的都有。我特别喜欢心理学班上的人。我的老师,芭芭拉?艾莉克森—威廉丝是个热情洋溢又很会说故事的精神科护士 ,她教起课来活力四射。她说话时常用「身为心理学家,你们会发现…」来开头,就好像我们已经拿到博士学位的样子。她的话激发了我的想象力,而我也喜欢那种自认为已经是个心理学家的感觉。我在大学注册成为一般生,然后配合赖瑞的班表工作,这样我们两个就一定会有一个人待在家陪儿子。我的学业和成绩步步高升,而且我持续地运动和减重。我的自信心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可是我新发现的独立似乎刺激了赖瑞。他指控我想搞婚外情,还开始在我逛街时跟踪我。有好几次我才刚踏进店门口,店员就问我:「妳叫朵琳吗?」我说是,店员便把电话交给我说,「妳老公打来找妳。」
  「妳去那家店为什么要这么久?」他要求我解释清楚,还说他算过我比必要的时间多花了五到十分钟。有一次,我才刚到朋友席薇亚的家,赖瑞已经在电话在线等我了。他再次指责我花了太久的时间才到那里。「妳是不是在哪个男人家里待过啊?」他生气地质问。
  之前,赖瑞抱怨我又肥又蠢。现在我有了苗条的身材和优异的学业成绩,他就开始抱怨别的。每一天,他都说他「知道」我在骗他。赖瑞不理会我对忠贞的再三保证,最后我索性也不理会他。有一年我们两个都把结婚纪念日给忘了 ,我这才明白我们的距离已经如此遥远。我们甚至过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想起来!
  有天晚上,当赖瑞午睡醒来要我替他煮点咖啡时,我们的婚姻正式破裂。我想我应该是没有听到他的要求,因为差不多三十分钟后,他开始大呼小叫,「妳为什么没有照我说的去煮咖啡?」看着他扭曲愤怒的脸,我却毫无感觉。我感觉不到愤怒、羞辱,或是爱,有的只是麻木。
  我们短暂地试过婚姻谘商,可是似乎行不通。那阵子我没有灵修,所以想都没想过祈祷或是灵疗有可能疗愈我们的关系。我纯粹是用人类的观点在看待我们的婚姻,而从那个层次看起来,它还真是讨人厌啊。
  我们决定分居,可是这么做我得先找到收入来源。我应征的每一份工作都只付最低薪资,我不认为光靠这么点薪水可以养活我和孩子们。因此赖瑞和我都同意,我可以先搬回家和爸妈住。只不过,爸妈没办法让孩子们待在他们家。我们于是协议,我会先独自搬回娘家,然后找份工作、有个自己的窝,再把孩子们给接回去。
  我们分开的那天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天。每个人都因这场面哭哭啼啼。虽然新的安排很糟糕,我们却认为别无选择。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让孩子们来自一个父母离婚的家庭,总比住在一个充满愤怒和争吵的家里好。」
  然而,我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毫无预期。我打电话给孩子,想和他们说说话,却听见录音说这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赖瑞和儿子们不见了,而我完全不晓得他们人在哪里!我气得抓狂,但我觉得我被有限的资源所困,我甚至没钱去请一个私家侦探。
  我凭着一己之力追踪到赖瑞的下落,终于发现他搬到科罗拉多州一个在他哥哥家附近的偏僻小镇。我飞过去和儿子们团聚。那时候,为了养活自己并支付我的大学学费,我开始在一家保险公司当秘书。我希望赖瑞依照协议让孩子们跟着我,可是他不准他们跟我回来。自从我们分居以后,赖瑞对我变得更加刻薄。他在心里替我打造了如此负面的形象,以至于现在他相信,保住监护权就是保护孩子。
  回到加州后我雇了一位律师,开始打起孩子们的监护权官司。他们的年纪太小不能参与监护权的审判,因此主要的决定权便落在法官手上。我的律师和赖瑞的律师你来我往地彼此羞辱,两个人都试图把对方的委托人描绘成不适任的父母。这造成了一种不是好人就是坏人的二分法。我的律师和我尽全力把赖瑞说成一个坏人,而赖瑞和他的律师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法院宣判的那一天,我非常确定我会胜诉。毕竟我是孩子们的妈,而且还是个好妈妈。当法官裁定赖瑞胜诉,说孩子们已经跟了爸爸几个月,他不想改变他们的现状时,我真的以为我会吓昏。
  我还没听过有哪个母亲会失去监护权的。似乎只有虐待小孩或是犯过罪的女人才有可能被夺走孩子。可是,料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我只能在周末时探视他们。拿不到监护权让我难过万分又无地自容,于是我搬到一个陌生的镇上,而且没告诉任何人我有小孩。要我回答「妳的孩子怎么没和妳一起住?」这种问题,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
  一直到两年后,我才晓得全美国有超过两百万的妇女和我一样拿不到监护权。她们大多数是因为和我类似的状况而丢了权利。与刻板印象相反的是,只有少部份的妈妈因为「不适任」母职而失去监护权。
  我为了孩子们的监护权递出另一份诉状,并且聘请了一位曾是律师协会主管,同时也在圣地亚哥郡兼任法官的律师。我的新任律师告诉法官,赖瑞不准我在指定的探视时间去看孩子。法官训了赖瑞关于小孩与父母保持正常联系的重要性。我向法官保证,如果他答应给我监护权,我会确保孩子们可以定期见到他们的父亲。圣诞节的前三天,我赢得了监护权,恰克和葛兰特终于搬回来和我一起住。
  这段期间,我和一个在学校认识,名叫德威特?芙秋的男人约会。德威特主修的也是心理学,他有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事实上,我最初会被他吸引,是因为他在班上总是名列前茅,不过他号称他只在考前一个小时念书。德威特是佛教徒,高大健壮的他拥有法裔加拿大籍的父亲和日本籍的母亲。他曾是美国海军的飞航管制员,他告诉我他的梦想是成为美国联邦航空总署(FAA)的管制员。当时,这个梦想对他似乎遥不可及。接着,历史插手了 。
  一九八一年的夏天,飞航管制员职业公会发动了 一场大规模的联合罢工。全国各地的飞航管制员群起抗议,要求更改他们的工作条件。整个国家的飞航系统因此关闭,里根总统要求他们立刻回到工作岗位,否则就开除。管制员们以为里根在虚张声势所以继续罢工。两天后,里根说到做到,于是全美国大多数的飞航管制员马上就丢了工作。
  美国联邦航空总署仓促地找人接手,并且立即雇用任何拥有军事飞航管制经验的人。在走马上任,成为全职的飞航管制员之前,德威特是首波被送到俄克拉荷马市美国联邦航空总署学校受训的人员之一。我们不想分开,所以德威特和我结了婚。他接受派任,成为南加州高地沙漠洛杉矶航道管制中心的高阶管制员。我们在兰卡斯特住宅区一间不是很大的房子里展开了小家庭的生活,而我也转学到羚羊谷学院就读。
  我继续一边当秘书、一边上课,可是我对办事员的工作越来越不满意。我已经准备好要跨足谘商领域了。不过,谁会雇用没有大学文凭的我?这答案来得彷佛灵光一闪,它叫我去疗养院当志工。志愿工作可以给我履历表上相当需要的经验,最后甚至还能让我被雇用!

6.照护病房
心透过口传述真理,或者有意识地思考真理,这能够带来世人所企求的一切快乐。没有任何物质能予人力量,唯有至高无上的真理能以其真理的力量使人们坚强。
——埃玛?寇蒂丝?霍普金斯「科学派基督徒的心智练习」作者
  开始打电话询问疗养院需不需要志愿协助的那一天,我紧张得要命。有好多间都说:「不用了,谢谢。」终于,在一间酒瘾治疗医院里的「照护病房」单位,有位名叫安迪?帕玛的亲切男士请我过去面试。
  安迪问我对「戒瘾十二步」。有没有经验,我必须承认我没有。我甚至连听都没过!虽然在酒瘾方面我完全是个菜鸟,但安迪一定明白我立意良善。若非如此,就是给了我当志工点子的同一个灵体,影响了安迪的决定。总之,他说我一个星期可以在勒戒病房里担任四个小时的志工,而且他还会指导我。我听了雀跃不已!
  我在棕榈谷医院的「照护病房」当志工的头一天,对我而言真是大开眼界。我坐在一个穿着睡衣、名叫戴夫,正在双人勒戒病房的床上半睡半醒的男人身边。我们聊了他的生活、他的家人还有他住院的原因。我们似乎心有灵犀,我也认为自己当真做了些好事而沾沾自喜。想象一下当我再次见到戴夫,他既没认出我,也不记得我们聊过的任何一件事情时,我有多么地讶异!药物造成的恍惚,抹除了他对勒戒过程的记忆。大部份我接触的勒戒患者都有类似的情况。
  我很快就初步了解了酗酒与毒瘾的世界。我学到惨痛的教训,那就是上瘾者会不择手段地取得药物。有一次,一个男人跟我发誓说他祖父刚过世,我必须让他出院参加葬礼。他含着泪水,添油加醋地讲了一些关于他亲爱老爷爷的故事。我把他的故事说给护士长听,她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立刻打电话到那男人的家里确认死讯。老爷爷是死了没错,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
  不到两个月,我的志愿工作变成了一天两个小时。我大部份的职责都和入院面谈有关。意思是坐在新入院的病患身边,按照「心理社会问卷」询问一些关于他们的家庭还有成瘾史的问题。问卷里有一页问的是他们被逮捕的经历。每个病患几乎都被逮捕过,有些还是因为非常严重的罪行。到最后,我不再询问病患是否曾被逮捕,反而是直接问他们:「你多久被逮捕一次,为了什么原因?」
  有一回,我独自在谘商室和一个看起来相当急躁的男人做入院面谈。当我提到关于逮捕的问题时,他告诉我他曾经因为谋杀而入狱。我没有多问细节,只是把剩下的问题迅速问过一遍好赶紧脱身。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不但没搭腔,反而开始盯着我的眼睛。终于,他开口了:「妳知道吗?妳看起来好像我的前女友喔。就是刚把我甩掉的那个!」我无法再继续,于是连忙找了借口离开。我找来一个精神科的男护士 ,请他替我把那位病患的问卷给问完。
  当了四个月的志工以后,我要求「照护病房」的计划管理部门雇用我为支薪员工。他们同意了,于是我辞掉秘书工作,开始担任全职的谘商师。我刚得到副文学士的文凭,正开始为心理学的学士学位读起夏普曼大学的夜间部。
  我父亲经常告诉我,天底下没有巧合这回事。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奶奶珍珠的弟弟比尔,正是在我工作的同一间棕榈谷医院过世。他在医院附近过街时,被一辆车子撞倒,然后被送到急诊室来,从此没能康复。我是被带到同一间医院解决某些家族果报,还是为了替比尔的灵魂完成某些未竟之事?我仍然不清楚。不过家族里有两名成员都在距离我们居住地有数哩之遥的同一家小医院里往生,这点让我相当惊讶。
  我依然有股想写自助书的强烈渴望,但是我找不到相关的主题可写。那时候,我不认为有谁会对关于酗酒或者毒瘾的书感兴趣,因为这是在美乐蒂?比提和约翰?布雷萧书写关于家庭功能障碍以及互赖症之前的事。我一直想知道,「有什么主题是我会想读,但巿面上还没有出版过相关书籍的呢?」
  我的答案出现得一如雷电,我知道这是上天的旨意,因为它是个非常完整的灵视影像。我看到我将为身陷小孩监护权之争的父母写一本自助书。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书,要不然几年前我就能拿它派上用场。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对之前没能拿到监护权深感羞愧。要权威地写这么一本书,我必须揭露自己的隐私、谈论我的经验。我藏了这个秘密太久,以至于它变成了一头面目狰狞的变形怪兽。我已经让自己深信,如果有任何朋友知道我过去曾经失去监护权,他们一定会批评我、排斥我。
  终于,发表一本极被需要的书的深切渴望,战胜了来自小我的恐惧。我买了一本山麦可?拉森执笔,名叫《如何为书写提案》的手册,决定为我的自助书写一份企划案。一开始,我迟迟无法下笔。我实在太想出书,内心压力之大,简直令我痛苦不堪。有部份的我甚至还怕自己出书未成身先死。我要的不是名望或财富,而是想让这个世界有所不同。我一直告诉朋友,「我不在乎我的书是不是只能出现在救世军的书架上。至少,我能留下我活过的证据。」
  我把出书看得如此重要,这艰难的目标让我深深恐惧失败。如果我把梦想永远当成一个未来的可能性,我就用不着实际去追求或是去面对可能遭遇的失败了。也因此,每当我坐下来想用打字机打出我的提案时,我就会想起房子里还有一些事情得做,像是洗碗、吸尘,或甚至是把冰箱下面的线头给清出来。为了避免可能被拒绝的痛苦,我变成了一个洁癖狂。
  我把我的挫折告诉了我其中一位心理学老师瑞琪?葛拉蒂,我希望她能同情我。不过,她反而亲切地鼓励我说:「妳想知道把书写出来的秘密吗?写就对了 。」她的话像暮鼓晨钟般在我的耳里响起。我买了一份大型日历,还替自己订下一个写作时间表。每天晚上,在孩子们上床后,我便毫无疑问、没有妥协地按表操课。当德威特和朋友们去看电影、上馆子或是参加派对时,只要和时间表上的写作之夜撞期,我就不去。
  我为《监护权危机》这本书所写的提案总算完成了,里面有内容概要、各章大纲,还有两章用打字机整整齐齐打好的样本。我把这本书的提案影印好并附」上一封信,寄给了四家我从《作家市场》一书里头挑选出来的自助书出版社。
  不到一个月,四家出版社统统拒绝了提案。我试着理性一点,可是坦白说,我觉得被拒绝的好像是我。我把我的提案原稿收进桌子的抽屉里对自己叹气,「我就知道我没有当作家的命。」
  不过,差不多一个月后,我收到一封培普丹大学寄来的信。对方要求我在他们的国际家庭研究会议上,做一个关于「儿童监护权官司对双亲情感与精神健康之影响」的演讲。我已经忘了两个月前,我曾经投稿到培普丹大学的「论文征求启事」。培普丹大学对我提案的这本书的主题有兴趣,而这再次点燃了我想要出书的决心。
  这一次,我认为按机率也该轮到我走运了。因此我一口气把书的提案影印起来分送给四十家出版社。在我附上的信件里,我也提到了我即将在培普丹大学的会议上,就儿童监护权的主题进行演说。我还记得我抱着四廿个满满的信封袋走进邮局时,柜台办事员脸上好奇的表情呢!
  第二天上班时,我把我想出书的抱负告诉了督导我的心理学家。他马上反驳说,「除非妳念到博士,否则永远别想出书!」彷佛有这样的规定。不过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打消念头。况且,我的提案已经寄出去了。我对自己发誓从此我要坚守目标,或者,至少离那些怀疑论者的耳朵远一点。
  我一边上班一边等待出版社的回音。当时,「照护病房」是由我来跟即将入院的病患进行初步面谈。这些人因为个人信念、雇主威胁或是家庭压力等种种因素,而考虑到我们的医疗机构待上三十天。很自然地,他们对于承诺接受一个月的疗程有所迟疑,也担心保险赔偿、少拿一个月的薪水、离开家人等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担心他们不能再使用毒品。
  我的工作是回答他们的疑问,还有,如果合适的话,鼓励他们加入我们的方案。有一回,我无法说服一个老人家入院治疗,虽然他的医生和家人都警告他,酗酒会要了他的老命。结果接下来的那周,他就因为和饮酒过量有关的并发症,被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送进了棕榈谷综合医院的急诊室。医生们试着救他,可是回天乏术。
  隔天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相当震惊,并因为没能说服他接受治疗而生起自己的气。我发誓我要让这出悲剧产生一些好的作用。几个钟头后,一位男子和妻子前来洽谈关于他住进「照护病房」的可能性。我决定运用我在诺曼?文森?皮尔的书里所学到的方法,设法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当这名男子和他妻子跟我谈话时,我盯着他看,并且刻意地观想他对我说:「好,我现在就住进『照护病房』。」我在心里反复回放这个影像,直到我彻底相信他会登记入院为止。几分钟后,这男人说出来的话简直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我有点受到惊吓。接着我和他分享了前一晚那个未经治疗、后来死于酒精中毒的男人的故事。他笑说他甚至更开心自己做了寻求治疗的决定。
  不过,这真是他的决定吗?当我明白我可能用我的观想左右了他时,一股内疚感淹没了我。在基督教科学派的见证聚会上,我学到他们将这样子的念力运用称为「治疗失当」。我们在运用心智力量时,必须非常确定我们的动机纯粹。尽管我为了利他而不想再见到另一个酗酒者不必要地死去,可是我也蓄意地试图去操纵他人的行为。假使没有我的观想,他会不会住进「照护病房」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那天我学到了重要的一课:就算目的正当,也不能不择手段。任何出于小我的目的都会带来痛苦,即使这目的是高尚的。
  在工作中,我最喜欢的部份就是花时间跟病患交谈。有一次,有个男子慎重其事又巨细靡遗地告诉我他的濒死经验。我聚精会神地听,可是却不太能理解他的故事。我是听过雷蒙?穆迪博士所写的《来生》,甚至还读过刊登在《读者文摘》里的书摘。他问我:「妳相信我吗?」我说,「是的。」而且还转述了我遇见已逝祖父班的故事。只不过,这位男士的濒死经验和我的日常生活似乎不怎么相关,所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把我大部份的注意力,摆在收集我从「照护病房」的病患身上所见到的模式的数据上。我注意到,那些选择古柯碱的成瘾者和抽大麻的人,在个性上有明显不同,而他们和使用海洛英的比较起来也有差异。就连那些混用毒品或是没有用药偏好的人,也都显示出独树一帜的人格特质。我开始把这些观察写在档案里,并且逐日记下其它和客户有关的资料,例如他们的家庭成瘾史、他们的职业,还有人际关系模式。有时候,和新病患谈话时,我会在心里和自己玩游戏。我会在他们告诉我之前,根据他们的个性和职业猜出他们所选择的毒品。我发现我的猜测几乎是八九不离十。万一我猜错了,我也会潜心钻研那些误导我的指标。
  我努力试着理解客户们使用毒品的动机。毕竟,大麻和酒精曾给我相当舒畅却又糟糕透顶的体验。有部份的我受虐于赖瑞吸食大麻所引发的情绪波动,而且至今伤痛未愈。有时候我觉得大麻就像一尾跟着我的恶龙,我好想杀了牠免得其它人遭受同样的苦难。话虽如此,我也晓得愤怒的指责和批判无法让任何人从他们的上瘾症中疗愈。我因此试着进入客户的脑海,经由他们的双眼去看这个世界。我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说一些对他们别具意义的话。
  我对海洛英的上瘾者起先不太能有同理心。把针扎进一个人的手臂里,这种念头让我觉得可怕。因此我试图专注在客户的情绪上,而非我对针头的批判与恐惧。每当客户提到「海洛英」这个字,我在心里就会用巧克力蛋糕或是冰淇淋的影像取而代之。我虽然无法认同被海洛英吸引的念头,但是对于无可奈何地被迫去吃巧克力,我「绝对」可以感同身受。
  谘商的角色就在于微妙的平衡关系。你是老师,但你并不比学生优越。事实上,心胸开阔的老师能持续地从学生身上学习。一位谘商师必须对病患的情绪保持客观地超然。然而,谘商师的超然也不能太过极端,以免防碍学生接收谘商师的爱,这个爱也就是最终的疗愈媒介。而直觉谘商,也就是我每次「探进客户的脑袋」时所做的,更是需要谘商师对客户还有自己的思绪与感觉具有双重的觉察。
  在某种程度上,我得承认我曾批评一些客户软弱。可是,我以不去正视自己的强迫性过食模式和他们吸毒的癖好同样都是上瘾行为来欺骗自己。每天晚上,我走出医院病房时,总觉得那天我没有充份帮到客户。我老是对自己说,「要是我更懂心理学,我就可以治好客户的上瘾症了。」我要负责把客户从上瘾症中拯救出来的这种不切实际想法,让我觉得内心空虚,因此我试图以外在的事物,例如巧克力冰淇淋和蛋糕,或是毫无意义的血拼来填补这种空虚。
  有一天,当我正纵情于强迫性过食症时,我忽然想起,我的客户们正试着改善他们的生活。「至少他们有为他们的上瘾症寻求协助!」这念头像晴天霹历般划过我的脑海。在此之后,除了为自己的上瘾症寻求帮助外,我知道我别无选择。
  我的心理学老师丹?麦兹克,和我一起在「照护病房」工作。他的课堂作业之一,就是要我们这些学生去参加并书写关于「戒瘾十二步」的聚会。戒瘾十二步的聚会起源于两个酗酒的男人,运用祈祷和一套思想及行为成功戒除了酒瘾。很多人认为这几个步骤是老天给的灵感,因为它们比任何其它形式的治疗,更能顺利帮助人们治好上瘾症。最早的戒瘾十二步团体是「戒酒无名会」,后来同样的步骤也被成功地运用在治疗毒瘾(戒毒无名会、古柯碱无名会和大麻无名会)、心理适应不良〔情绪无名会)、爱上吸毒或酗酒者的情感问题(Al-Anon协助团体)、强迫性消费、赌博,或滥交(债务人无名会、赌徒无名会,和性上瘾者无名会),还有饮食失调(过食者无名会)等各个方面。
  由于我的教授知道我在「照护病房」的那部份工作和陪伴病患参加「戒酒无名会」以及「戒毒无名会」的聚会有关,因此他吩咐我为班上的作业另选一个「戒瘾十二步」的小组。我于是随意地挑选了「过食者无名会」。我抱着知识分子的心态去参加,而且只打算以一个超然的学生身份而非参与者的身分来进行观察。当每个参加过食者无名会小组的成员,以「嗨,我是某某某,我是个强迫性过食者。」来介绍他们自己时,我不过是说了声,「嗨,我是朵琳,我是个观察者。」他们微笑并会意地点头,然后说,「嗨,朵琳。」那天晚上,我听见小组里的男男女女分享了他们的故事。由于我抱持批判与防卫的心态,因此我冷酷地断定房间里的每个人除了我以外全是疯子。
  可是那天,当我诚实地对自己承认我像上瘾一样的狂吃,和那些以相同方式使用毒品的客户其实是半斤八两时,我决定再去「过食者无名会」试试。这回,我用全新的耳朵去聆听小组成员的叙述,而他们所说的每一件事开始对我产生了无比的意义。当他们说到,公开谈论:俩人的饮食失调症,有益于健康又有令人谦悲的效果时,我终于鼓起勇气和大家谈论起自己的强迫性过食症。
  这的确是令人谦卑的经验!我认出在「过食者无名会」里,有两个小组成员是我我目前在「照护病房」的病患的妻子(强迫性过食者嫁给酗酒者是很常见的事)。我担心她们知道了我有饮食失调症后,会因此批判我,那么我在「照护病房」的名声就毁了。不过,知道事实远非如此令我非常开心。总之,公开谈论我的巧克力上瘾症,的确是帮助我从强迫性过食症中康复的重要要步骤。
  为了治好我的饮食失调症,我花了很多的时问和精力。每餐饭前 ,我会跟我的「赞助人」(一个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康复,并成为新近康复者的辅导老师的过来人)报到;我阅读我所能找到和这个主题相关的每一本书;以及参加「过食者无名会」的聚会。我也在「照护病房」的饮食失调计划门诊担任志工。我感觉我对这个计划里那些想奋力摆脱对食物迷恋的女人很有亲切感,因此我问上司能不能让我转调到饮食失调计划。然而,预算的局限并不容许这个小小的计划另添一名谘商师的编制。
  尽管如此,我在饮食失调单位短期的志愿服务,却点燃了我专职和强迫性过食者、食欲过盛者,还有厌食症患者工作的欲望。确认了这个目标后,我不停成长。一股深埋体内的强烈焦急感对着我大喊:「写书吧!」、「辅导饮食失调者吧!」、「挣脱拘束和限制的束缚吧!」
  「可是要怎么做呢?」在夜深人静、面对自己时,我不禁怀疑。「要怎么做呢?」

7.神圣计划
通于一而万事毕,无心得而鬼神服。
——《庄子——天地第十二》,道教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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