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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人小辣子

_2 乔轩 (现代)
“我?是我吗?”原来罪魁祸首是她!杜月痕唰的一声红了脸,一张小嘴却犹不认输的咕哝:“我才是被它给吓到的那一个呢!”
令狐轸拍了拍駃騠的颈子,扫了杜月痕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从来没碰过马是不是?”
“我……我当然碰过马!我家养了好几匹马,才不输给这一只笨马呢!”
笨马?
如果适桓听到了,用怒发冲冠来形容都不够传神!駃騠可是他的宝贝耶!
令狐轸懒懒地道:“很不凑巧,我们两人此时此刻都在这只‘笨马’的背上,我建议你最好迁就它。”
杜月痕无奈地瞪了一眼这匹白马。她当然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她可以骂马儿笨,但是,她绝不能顺口把令狐轸也一起骂进去……呃,笨马之所以成为笨马,主要还要因为有一个笨主人。
看了一眼笨主人──不是,她是指令狐轸,他看起来不太像是宽宏大量的人,如果她敢对他出言不逊,恐怕今天她就要被丢弃到荒郊野外去自生自灭了。
俯下身子,她道:“好吧!我说小白……”
令狐轸被打败了!“它有名字,叫駃騠!别帮它取些不三不四的绰号!”
她噘起樱唇,“我觉得小白很好听呀!”
令狐轸又重复一次:“它叫駃騠。”
“好啦!好啦!那不是重点。”她弯下腰,讨好的在駃騠耳畔轻声细语:“对不起,刚刚抓得你很痛,虽然我觉得我抓得不会很用力,可是,我坐在你的背上,只好迁就你了。下次你很痛的时候,你可以咳嗽两声,这样我就知道了——”
令狐轸似笑非笑的表情泼了她一盆冷水,“如果駃騠随时随地咳嗽两声,那表示它的大限之期不远了。”
“是吗?”
怎么这么麻烦啊!连咳个嗽当暗号也不行。杜月痕皱了皱小鼻子。
她转身看著令狐轸,美丽的大眼睛中有一抹挫败。
“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呢?”
她逗人的神情让令狐轸微笑了,他将她的手放在马鞍上,道:“你的手应该放在这里,这样,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你可以早点说的嘛!”她瞪着他。
刚刚他是故意看她出丑的吗?
“你说你碰过马,不会连手该放哪里都不知道吧?”他不轻不重地调侃。
“我当然知道!”杜月痕不怎么有说服力地嗫嚅道:“只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令狐轸发出一声短笑,继续策马前进。
见他没有理她,一向静不下来的杜月痕问道:“我们要到哪儿去?”
“去找得到我师父的地方。”
杜月痕好奇道:“你的武功已经这么高强了,还要拜师学艺呀?”
瞟了一脸好奇的杜月痕一眼,他淡淡地道:“我不是去拜师,而是要去和他们断绝师徒关系。”
“你师父很讨厌你吗?”杜月痕不胜同情地说。
令狐轸懒得向她解释。他用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的脸转向正前方。
“干嘛?”杜月痕不解的问。
令狐轸简单地道:“这里的风景很好看。”
骗人!到处一片黑漆漆的树林,有什么好看?不想跟她说话才是真的吧!
这种方法果然让他的耳根子清净多了。除了东方朔与楼适桓常常对他疲劳轰炸,没想到今天多了一个人──就是杜月痕。
平静的度过一刻钟,令狐轸感觉像中的小女人头一直点……一直点……
她居然睡着了!天!
他伸手搂住她,避免她什么时候摔死都不晓得。
凝视着她甜美的睡颜,他拉过披风包住她。
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孔,和小麻雀一般的口才。这样的女人——是个麻烦。
令狐轸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捡到她——
反正目前是摆脱不掉了。
☆☆☆
傍晚时分,令狐轸与杜月痕已经到达芜湖县。
一路上睡得饱饱的杜月痕醒过来之后,又开始发挥她小麻雀的本能,兴冲冲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她就知道跟著令狐轸准没错。瞧!她现在已经离开苏州城了!
“这里是芜湖县,离苏州城已有两百多里。”
“哇!两百多里?”
这真是她杜月痕前所未有的大创举呀!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杜月痕笑弯了眼睛,连双颊上月牙形的小酒涡都浮现了。
一扬眉,令狐轸向来冷淡的眸中开始有了笑意。“你饿不饿?”
望著令狐轸的眼睛,杜月痕笑道:“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你要带我去哪里溜溜?”
“去江边。”
杜月痕抓紧马鞍,开心地道:“走吧!”
令狐轸策骑驭风而驰,一直奔到江边的悬崖,居高临下的望着碧波万顷的滔滔江水。
杜月痕从未见过如此壮阔的景象!万顷的金色浪涛中,漂浮着无数艘小船,晚舟小唱,在水面上有着翻飞来去的水鸟,江畔飞檐的楼阁映着一片渲染也似的滟红秋空,那情景美得可以入画!
杜月痕看著令狐轸道:“你知道吗?我真后悔今天跷家。”
令狐轸挑眉,他可不相信她会懂得反省自己。
她继续正色说道:“早八百年前就该跷了!”
果然,她对跷家是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其实,女子并非无知,只是她们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广大。以一般女人而言,我的姨娘算是很了不起了,我的爹娘过世之后,杜家大小事情都是由姨娘打理,她坚持女人必须持家,所以,她从不让我抛头露面。我是杜家唯一的继承人,所以,姨娘让我掌管所有的产业,而大哥从旁协助。愈接触闺房以外的事情,愈让我有想看看外头世界的渴望,所以,趁着姨娘外出,大哥又忙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我就偷偷溜出来了。”
原来她不只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在顽皮美丽的外表下,她有不同于一般女人的思想与深度!
“你难道不怕家人担心吗?”
她顽皮的眨眨眼。
“姨娘、大哥会担心那是一定的,但是,我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想望,我也要为自己而活啊!”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面对的惩罚,她吐了吐小舌头,“不过,我相信回去之后会很惨!我敢跟你打赌,我大哥不把我捏死是不会消气的。”
唉!不知道大哥发现她失踪了没有?
她抬眼看著令狐轸,发现他也正凝视着她。杜月痕涨红了脸,突然觉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给巴道:“你……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虽、虽然这样一个人跑了出来是……是有点冲动,可、可是……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可能到死都无法依自己的心愿,到外面来看看……”
令狐轸蓦地笑了。
杜月痕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
天!他笑起来真好看!但是,他为什么笑?
杜月痕瞪他,“你笑什么?你是在嘲笑我吗?”
“不。”他托起她的小下巴低语:“我很高兴知道你是这么有主见的女孩。”
杜月痕有气无力的说:“谢了。但你的口气真像在调侃我!”
令狐轸笑着摇摇头,决定换个话题。
“你不饿吗?针锋相对是很耗力气的。”
“我才没有跟你针锋相对呢!不过,肚子饿了倒是事实。走吧!我们觅食去。”想到吃饭,杜月痕就精神抖擞。“我们要做陷阱捕野兔野鸡吗?”
哈哈!那样一定很好玩!她真想亲自体验一下野营的感觉。
令狐轸眯起眼睛看她,“这里是城镇,又不是荒郊野外。”
“总会有机会的呀!”她轻笑。
☆☆☆
接下来的几天,令狐轸与杜月痕都在赶路中度过。他们在天刚亮时便启程,直到天黑了,才至客栈投宿休息。
一大早退了客栈的两间房,用过早餐后,令狐轸与杜月痕继续策马西行。
“我们到底要往哪里去?”
令狐轸老是说要找师父,但是到现在为止,要上哪儿找他一点也没有提。真是的!害她肚子里的好奇虫虫都冒出来了啦!
令狐轸扬眉看她,“你要听实话吗?”
“那当然哪!”
听假话做什么?又不是吃饱了太撑!这令狐轸也真奇怪!杜月痕白了他一眼。
“既然你想听实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不知道。”
杜月痕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要不是令狐轸动作快,及时抓住她,她现在可能已经滚下马背了。
令狐轸似笑非笑的道:“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杜月痕没好气的低喊:“没错,你是说得很清楚──你说你不知道!”
“我是这么说的。”
令狐轸一脸无关紧要的样子,看得杜月痕差点吐血。“你如果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你要怎么找到你的师父?”
“虽然我不确定要上哪儿找我师父,但这不代表我找不到他们。”
“这是什么歪理?”
时代变了吗?为什么她觉得她搞不懂令狐轸在想什么?
见她偏着头,微蹙起双眉专心伤脑筋的娇俏模样,令他不由得泛起一丝柔情。
淡淡一笑,令狐轸嘲弄道:“你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
这一句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只见杜月痕双眼冒火的朝他“喷射”。
“喂!我是在替你操心耶!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嘲弄本姑娘我?!虽然我不敢说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但是我跟你打赌,我绝对是站在前端的!”
“哦?”他低笑,“你这么关心我,我竟毫不知情,真是罪过!”
“什么?!”杜月痕差点没站在马背上与他理论。“谁关心你呀?我告诉你,我──我只是担心没人当导游护送我游山玩水而已!”
令狐轸双眼直直地看着她,让杜月痕的脸蛋红得像从天边偷来的晚霞。
对呀!她说得没错!可是……她为什么会脸红?
一定是天气太热了!对!没错!天气太热了!今天很热,非常非常热……
令狐轸将她一瞬间的美丽全收进眼底,在江湖上行走这么些年,他所见过的女人多不胜数,从含羞带怯的姑娘家,到丰姿绰约的俏寡妇,她绝非他所见过最美丽的女孩——虽然她的美丽已属少见,但仍不乏还有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然而,能让他冰封的心泛起柔情的,她是第一个!
杜月痕拼命想摆脱那种燥热的感觉,只好用袖子煽风。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问:“你的师父有几个人?听起来好像不只一个。”
“七个。”
她睁大圆圆的眼睛,又被吓了一跳。这个令狐轸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怪胎!
“七个?!这么多!”她惊呼。“一定是你拜师学艺的时候太贪心了,现在顾得了这个便顾不了那个,所以,你才会说你要找他们断绝师徒关系。”
杜月痕自动自发的推想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且说得沾沾自喜。
“当初是他们来拜托我当他们的徒弟的,不是我拜师,是他们‘拜徒’。”
“你那群师父也真是奇怪,什么人不选,为什么单单选你?”
杜月痕乱不服气的!他们应该来找她才对,她常偷偷学原大哥练武,觉得自己简直是武学天才!樱谷七怪们千挑万选选上令狐轸,结果,令狐轸却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他们不就是白忙一场吗?
如果今天拜师学艺的人是她,搞不好昨天第一次在客栈见到令狐轸时,就换成是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搞不好还会被称为女侠呢!多棒呀!然后再搞不好,令狐轸会很崇拜她,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呢——
好像想得太美了。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嘛!
想想挺有道理的,她继续说:“等我们找到你师父,你马上跟他们切断师徒关系,换我拜他们为师,你觉得如何?”
令狐轸噙着笑意,低语:“你说了这么多话,不渴吗?”
杜月痕吞吞口水,点点头,“还真有点儿渴了,我想喝水——”
杜月痕的话还没讲完,令狐轸的唇便覆上了她的,灼热而坚持的紧紧纠缠住她的舌瓣。
她轻呼一声,被他拥进宽阔的怀里。
杜月痕瞪大了杏眼,这才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令狐轸与她眼对眼地相视着,似有若无地,他的唇角泛起一缕笑意。
他喜欢与她唇舌相亲的感觉,她的唇口比他所想像的更为甜美。原本只想轻尝,但后来却出乎意料的失控。
令狐轸为了防止自己深陷,及时遏止胸中的狂潮,结束了这个吻。
杜月痕先是不由自主地低喘,之后,她便伸手将他的胸膛推离自己有一个手臂远。
她大发雌威,“你怎么可以这样?”
得自于东方朔的真传,令狐轸的回答堪称一绝,“你说你渴了。”
杜月痕气晕了!他难道就不会浪漫一点吗?
“可是,我又没有说要喝你的口水!”
她的回答令人绝倒!令狐轸差点人仰马翻。
令狐轸开始思考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这里是荒山僻野,刚好没有水可以供你解渴,所以我就慷慨解囊。”
标准东方朔式答法!如果东方朔本人在场,他一定骄傲得鼻孔朝天,大言不惭,自吹自擂的说:“悟”人子弟,“作育英才”。
不过,令狐轸说话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幽默不是他的本性,只是受了东方朔与楼适桓的熏陶,久而久之,潜力被激发出来而已。
“你‘慷慨解囊’的技术还满熟练的嘛!”
她一定不是他吻过的第一个女孩子!这一点让杜月痕很不是滋味。这可是她的初吻耶!不过,被他夺去并没有令她太伤心。
她些微的醋意取悦了他。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逗人!
令狐轸淡淡一笑,“如果这是赞美的话,那么谢谢,我收下了。”
第四章
庐山顶上,七名脏兮兮的老头子出现在清幽的人间仙境中,看起来真是有点破坏画面。姑且不论他们形同“难民”一样的丐帮帮服,就拿这群人现在正在做的事来说,烟雾缭绕的庐山美景照样被他们破坏得一干二净——
他们在聚赌。
“三怪,你走这步棋实在太差劲了!简直可以用败笔来形容。”
“你说这是什么屁话?这是我为了最后的胜利而特别布局的,你有什么意见,四怪?”
“有!快飞象!不然,你就没救了!”
“我为什么需要你这个手下败将来拯救?”
“因为你即将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
在一旁偷偷准备换棋的樱谷二怪立刻丢下手中的棋子,因为,他正是四怪的手下败将。
他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我没有说话,你们两个人吵架干我屁事?”
七怪插嘴道:“是不干你的屁事,四怪只是正在陈述一件事实。”
一怪也迫不及待地加入这一场混战中。“可是,二怪又还没赢棋,四怪就预言三怪会输,这就不叫‘陈述’,叫做‘诅咒’!”
“对哦!一怪,你的话很有道理。”
一怪听了七怪的奉承,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没错,身为长兄的我所说的话,理所当然是很有道理的。”
五怪摇摇头,“你这句话就没道理了,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辈分较大,所说的话就一定有道理,这是非常不客观的。”
六怪附和道:“对呀!那哑巴如果是一家之长,可是他不会说话,所以,也就没有道理可言。”
三怪训诫六怪道:“你举的是哪门子的狗屁例子?哑巴不会讲话,可是,他可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意思;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身教重于言自教’!”
“对是对,可是,用行动表示叫做‘模范’,或是‘榜样’,用说的才叫做‘道理’!我们现在是讨论‘道理’,不是身教的问题。”六怪回答。
一怪摇头,“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陈述’与‘诅咒’的分别。四怪诅咒三怪会输掉这盘棋,四怪有违伦常,竟然诅咒自己的哥哥。”
“没有人规定必须诅咒年纪比自己小的,这样一来,婴儿会很吃亏。因为他们天天被诅咒,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不会诅咒别人。”五怪道。
二怪若有所思道:“那这么说来,老头子就可以自由自在地诅咒别人了?”
“那也太不公平了,怎么就没人诅咒他们呢?”
“有哇!古人有云:老而不死谓之贼,以前就有人一句话便诅咒完千秋万世的炎黄子孙,又没人可以诅咒这个原作者,这一招就很高竿。”
一怪高兴地说:“好!既然如此,我要开始诅咒比我年幼的人了——”
“慢着!”七怪大叫:“如果你们都诅咒比你们年幼的人,那么,我至少就会被诅咒六次!”
“好吧!”二怪说:“我们不能这么残忍,我们把次数降为五次好了。”
“好吧!好吧!”大家勉强同意。
七怪不怎么高兴道:“你如果诅咒我,我就诅咒轸,因为我有义务诅咒他。”
一、二、三、四、五、六怪异口同声大吼:“不可以!他是我们的徒弟。”
四怪强调:“对!你不能诅咒他。”
“如果你们诅咒我,我只好诅咒他。不只是他,还有他未来的小孩,以及他小孩的小孩;当然,最先要诅咒的是他的妻子。”七怪又道。
二怪道:“好吧!我们不诅咒你了。”
“这还差不多!”七怪点点头。
提到令狐轸,一怪说道:“喂,你们想,轸会不会来找我们?”
“当然哪!他一定急着想见他最尊敬的师父们。”
由此可知,樱谷七怪们是没啥自知之明的。
“可是,四怪画的地图太丑了,轸可能会迷路喔!”
四怪激烈地反驳:“怎么会太丑?既简单又明了!他如果找不到,他就不是我们的徒弟了,所以,为了他敬爱的师父──也就是我们,他现在一定在拼命努力当中。”
五怪插嘴:“问题是你画的图太简略了,一个圈圈接四条放射性的线条,那算什么东西?”
“对于懂得利用的人,它就是一个最好的罗盘。”
六怪嘲弄道:“如果连绘图者都不会看罗盘,那阅图者大概就别想看懂了。因为绘图者根本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四怪叫:“当初是你们叫我画的!而且,还说我‘匠心独具’。”
“对呀!是‘酱心独具’,肉酱的‘酱’。”
“如果一个人把客套话当真,表示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对,至少我夸奖轸的时候,他都不屑一顾。”
“也许那跟赞美者有关,因为拍马屁的技术太差劲了,他才不屑一顾。”
“我想起来了,常常拍他马屁的人,不就是三怪你吗?”
三怪跳了起来,“怎么会是我?应该是人人都有份!”
三怪这一句话引起了公愤,大家联合起来,炮火对准三怪轰炸。
“喂!当初说要收轸当徒弟的人可不是我!”七怪最先发难。
“对,我记得最先说要收徒弟的人,好像就是三怪嘛!”四怪斜眼睨视着三怪。
没想到三怪有恃无恐的一笑。
“没错!是我提议的。可是──人可不是我选的喔!”三怪的眼睛瞟向二怪。
二怪跩得二五八万地将手搭在六怪肩上,一手指着六怪的鼻尖,“不过,六怪是最先附和的,没有他的催生,今天我们哪来的徒弟?”
六怪也有话要讲,“如果不是五怪把轸带到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也不会举赞成票啊!”
理所当然,五怪也不甘落后地发言:“是一怪问我觉得轸这个人可不可以造就,我才去问六怪的。”
终于,七怪之首——一怪也被冠上罪名了。
一怪道:“不过,这是因为三怪说他想收徒弟,所以,我才帮他物色人选的。”
好啦!又回到原话题了。
被众人以目光砍杀的三怪,急中生智,见招拆招。
“不过,凭良心讲,轸只是死板了一点,沉默了一点,可是,他对学武甚是聪明,对不对?”
大家齐声高呼:“对!”
“而且,轸被誉为武林盟主,这也是他沾了我们的光,对不对?”三怪继续喊。
“对!”
“更重要的是,他跟我们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跟别人提起咱们徒弟的时候,还可以撑撑场面,对不对?”三怪又说。
“对!”
三怪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于是下结论道:“所以,有这个徒弟也是美事一桩嘛!这都该归功于大家‘慧眼识英雄’!”
当然,这番言论马上博得大家的掌声。然后,大家就开始怀念他们的徒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轸才会找到我们?其实,我们也有一点点想他。”
“对,不过,他一定更想我们。”
“他离开我们这群可爱的师父,他的眼泪一定往肚子里吞吧?”
“啊!好可怜哦──”二怪感叹。
听了二怪的感叹,大家真是不胜唏嘘。
“如果他来了,我们就给他一个拥抱安慰他好了。”一怪擦着一滴眼泪说道。
稀奇的是,这次竟然没有人持反对票,一齐点头:“嗯!”
可爱的徒弟呀!你现在身在何方?赶快来朝见师父吧!
☆☆☆
在用过晚膳后,令狐轸坐在客栈房内的窗台上。
令狐轸握着唯一的线索绿枝玉沉思。从扬州出发至今日已有七天,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到目前为止找寻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是接下来的图形.一艘船──指的是船的本体或是其他?
如果说指的是船,那么,以长江为主的水运路线上每天就有上百艘的船只往返,而且艘艘不同,师父们应该不至于低能到这个程度,连这一点都没有考虑进去。
玉上所刻的船如果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那么,这艘船应该是个定点,也就是说,也许是一个地名,或是一个地形;可能是两者其中之一,也可能同时兼具两者。
他缓缓一笑。如此一来,范围就缩小了许多。还有八天的时间才是九月十五,他有绝对充裕的时间与樱谷七怪们慢慢耗,要与那七个人一刀两断不会是一件麻烦的事,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突然,房门上传来清脆的剥啄声。
令狐轸走上前拉开房门,不意外的见到杜月痕神采飞扬的俏丽脸蛋。
“好乖!这么早就在闭门思过啦?”杜月痕笑道。
关着房门想事情就叫做闭门思过吗?
他摇摇头。对她的脱轨的逻辑观念早已习以为常。“什么事?”
杜月痕笑弯了一双美丽的眼睛,纤纤素手指着外头。
“我发现外面有好玩的事,很热闹喔!”
“有人在打群架吗?”令狐轸不感兴趣的回答。
“才不是呢!打群架有什么好看的?”
令狐轸真想笑。当初如果不是她贪看他与地痞流氓“交战”,她又怎会与他认识?
杜月痕当然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为自己辩护到底!
“好像是有什么庆典活动,总之,很好玩就对了──你到底去不去?”杜月痕已经没什么耐心和颜悦色了,她要去看庆典。一定要去!非去不可!她才不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一定得去就是了。
“我——”
令狐轸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见,杜月痕就笑嘻嘻地拉他往门外走,一边说道:“万岁!你答应了。现在我们就走吧!”
他瞪大眼睛。他什么也没说呀!
走出客栈,只见外头锣鼓喧阗,热闹非凡。整个怀宁县的居民几乎都涌到宽阔的庙堂广场外,看样子是有什么庆典活动。
虽说现在已是傍晚时分,但沿途的灯火却恍如白昼。在祭祀神农氏的庙堂广场外,升起了一团营火,营火四周以五谷作物排放成一个圆圈。怀宁县的居民扶老携幼,笑吟吟地参加这个热闹的庆典。
“好热闹呀!”杜月痕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她仰起头,看向令狐轸,笑眯眯地解说:“这是怀宁县特有的‘秋日祭’,祭祀神农氏,祈求祂庇佑全县五谷丰收。”
“你怎么会知道?”
“我特地跑去问掌柜的嘛!”她一边踮着脚尖,拉长脖子,眼睛看着前方,完全不设防的回答。
果然!她是有预谋的!但这很像她一贯的作风。
看她踮脚踮得这么辛苦,他不禁微微一笑,胸中溢满怜爱。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肩,低语:“我们到前面去。”
“哦?好呀!”杜月痕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开始喜欢令狐轸了。因为她曾幻想她的理想情人,就像令狐轸这个样子……
咦?她已经把他当成“情人”了吗?“轰”的一声,她的脸蛋突然热辣辣的燃烧起来,向上直达发梢,往下直达脚趾。真糟糕!她简直不敢抬头看令狐轸了!
真是的!她干嘛脸红?反正他又不知道。杜月痕连忙告诉自己——她喜欢他,那是他的荣幸耶!
确定自己不再脸红之后,杜月痕傻傻的笑了起来。
鼓声响起,热闹的祭典于焉展开。先是由怀宁县的长者用很奇怪的声音念着杜月痕听不懂的祭文,忽高忽低,时而滑稽的音调像是五音不全的歌声,逗得杜月痕直发笑。
接着,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一群分别穿着黑、黄、白、赤、青五种色彩服饰的姑娘与少年环绕着营火跳舞。鼓声砰然作响,一个打扮成很可爱的野兽的小孩冲入场内龇牙咧嘴,与姑娘少年们嬉戏。这个舞蹈足足跳了两刻钟才结束。
响亮的钹声像是亲切的邀请,把所有广场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请下场跳丰年舞。
早在杜月痕眼睛闪闪发亮的时候,令狐轸就知道她必然有什么惊人之举了。于是,令狐轸很快的准备闪人。
可是,眼尖的杜月痕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说道:“我们也去跳舞吧?”
令狐轸来不及开口,就又被杜月痕给拖下水了。
可怜他被尊为武林盟主,今天却在这里跳丰年舞,如果东方朔那一票人知道了,肯定被他们笑到下巴脱臼!
学习能力超强的杜月痕边笑边跳,拉著令狐轸有模有样的跳起舞来。
她一双纯洁无辜的眼眸直对他笑,“你好像不太开心。”
令狐轸用鼻子轻哼了下。“你的观察力堪称敏锐。”
不开心?他当然不开心!这个小女人已经把他的形象都破坏得一干二净了!
没想到她故意忽略他反讽的语气,笑容可掬的说:“通常每个人都是这么夸我的。认识我真是你的福气!”
“是不幸吧?”他低笑。
杜月痕白了他一眼,正经地教训道:“这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你以后老到牙齿只剩下两颗,头发都快秃光变成老秃驴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认识我是上天赐给你的好运,因为,我带给你许多美好的回忆!”
令狐轸报以怀疑的眼光。
而这个举动让杜月痕非常不悦,她凶凶地道:“你还怀疑呀?你对我有什么成见或不满吗?趁这个机会咱们好好沟通一下。告诉你,我——呀——”
杜月痕的小屁股被旁边的姑娘这么一撞,整个人弹了出去,飞扑到令狐轸的怀里。
杜月痕涨红了脸,连忙抬起头来,秀发却勾住令狐轸胸膛上的盘扣。她一张俏脸又开始冒烟了。
“对不起……”
真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令狐轸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搂她退到大树后面,一边解开与他盘扣难分难舍的秀发。
“事实证明,认识我才是你的荣幸。”令狐轸说道。
“这种不算啦!那是因为我被撞了嘛!那位姑娘真有‘弹性’,居然把我撞飞了出去,等一下我不去撞回来怎么可以?”
她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是成为成功商人的第一要件!
解开了她的发丝,他扬眉道:“哦?你拿什么去跟她撞?”
他不认为她有本钱去撞回来。
杜月痕好笑,“怎么没有?就是你呀!”
她恶作剧的推了他一下,原以为他会跌倒,没想到反而被他一把抱住,狠狠的被搂在胸前。
“这一招实在太不高明了。”他笑着低语,俯下头擭取她的甜蜜与芳香。她的低呼逸入他的口中,他的气息与她相融。
流萤在他们四周穿梭,与天上的星光相映成趣,形成一幅好美好美的画。
☆☆☆
暂时丢下杜家的一切事务,原皆无飞骑赶往临安丞相府。
天知道他多不愿意再见到东方朔那小子!跟东方朔有所牵扯,麻烦只会多不会少,而且,那小子又是标准的反传统份子,脑袋里装满离经叛道的惊世思想,天底下能制住他的人目前还没有出现,未来会不会出现,那就得祈求老天垂怜。
他会与东方朔认识,要追溯到两年前那一个倒楣的日子——
那一天,嚣张的东方朔被数十个江湖败类团团围住,当然,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会打败仗的,不过,当那群败类中的一人把大刀横在一匹骏马的脖子上时,东方朔马上弃械投降。
他发誓!他当初只是为了救那匹罕见的骏马,绝对不是因为他!不过,后来东方朔就自愿欠他一次人情,无论何时追讨都有效。
原本原皆无根本没打算要追讨这笔人情债——躲他都来不及了!哪里还奢望有一天会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东方朔这个人相当精明,对于自己的眼光相当有自信,这也就意味着东方朔这个人有多恐怖!被他盯上的人逃都别想逃!更可怕的是他那张嘴,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
可悲的是,好不容易脱离东方朔魔掌的他,今天却要自投罗网!这完全都要拜杜月痕那个小妮子赐予的。
等杜月痕回家之后,他不好好修理她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他在丞相府前下马等候通报,不多时,东方朔那张阳光般的笑容便出现在大门口。
“哈!皆无。”
原皆无不动声色地躲开东方朔的热情拥抱,淡淡地道:“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帮你找老婆吗?”东方朔笑道。
原皆无赏给他一记杀人的眼光,立刻转身准备走人。
他改变主意了!他决定自己去找月痕,不要拜托这浑小子了!
东方朔一把拖住他,笑道:“开个玩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我们进去谈吧!”
穿过回廊,原皆无与东方朔走进书斋。东方朔收起嘻笑的态度,问:“发生什么事了?”
“帮我找一个人──杜月痕。”
东方朔一楞,“找你妹妹?她被绑票了吗?”
原皆无摇头,“正确一点的说法——她跷家了。”
东方朔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没搞错吧?你那个像秋海棠的宝贝妹妹一个人跷家?”
“很难相信,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不是因为这一阵子秋收忙碌,那小妮子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从我身边溜走。月痕想跷家已经想很久了!”
“她一个姑娘家有这等胆识,真不愧是杜家唯一的继承人!”
原皆无低吼:“拜托!现在可不是称赞她的时候!”
“说得也是。”
“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原皆无冷冷地问。
东方朔吓了一跳,“帮啊!当然帮!我还欠你一个人情还没还。对了,你有没有线索?这样找起来会比较快一点。”
“目前只知道月痕曾在隆源客栈用餐,另外,她不是一个人,她身旁还有一名男子,据说武艺非凡,与风尘少君们有得拚!”
“真的假的?”东方朔露出十足有兴趣的表情。说不定武林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高人呢!想必这一次的搜寻行动一定非常富有挑战性!呵呵!他有预感,好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第五章
庐山
“啊!真久!”二怪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
“对嘛!今天都已经是第十天了。”六怪附加了一句。
三怪用脚尖踢踢四怪,“喂!四怪,这都要怪你。”
“为什么要怪我?”四怪无辜地叫。
“都是你画那个什么烂地图,谁看得懂啊?害轸现在半点消息也没有。”三怪不怎么高兴地抱怨道。
四怪跳了起来,“你客气一点!有多少人捧着金子要求我的墨宝,而你竟然说我画的图烂?真是没眼光!我只是画得简单一些,怎么知道轸那么缺乏想像力?”那明明是一张再完美不过的地图嘛!
“你说什么?!”六道杀人的眼光直向四怪扫射而来。
令狐轸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徒弟,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无论是谁,都不准侮辱他们的心肝宝贝徒弟!除非批评者的人格可以媲美尧舜!至于是四怪这种不肖师父,那就别提了。
四怪在众人“火眼金睛”的凌厉攻势下,“自动”跑到墙角坐着,忏悔自己的过错。
“现在怎么办?如果九月十五还见不到轸,那就表示他找不到我们,这样,轸的自尊心会受到很大的创伤的!”六怪心疼的说。
“对呀!对呀!怎么办?”七怪跟着陷入恐慌之中。
一怪也急了,他跑到墙角,把四怪给揪出来,气急败坏地叫:“你要给我负责啦!九月十五那天如果见不到轸,我就要把你剁成肉酱,做成包子喂狗啃!”
“什……什么?”四怪被吓得结巴。
“对!你要负责!而且是负‘全责’!”
可怜的四怪,被兄弟们一人一语给逼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几乎惨遭口水灭顶!
“那……那你们要我怎么样嘛!”四怪可怜兮兮的问。
“想办法呀!事情是你搞的,理所当然要由你一个人来收拾烂摊子啰!总而言之,我们生日那天如果见不到轸,你就等着去十八层地狱陪阎王爷泡茶吧!”二怪无情地说。
怎么会这么倒楣呢?明明事情不是很大条,可是,看起来好像都是他的错──只因为他画了一张该死的地图,害他都没有反驳的余地,真是太悲惨了!
四怪还没有悲叹完,大家的脸上突然亮起了兴奋的笑容──门外有脚步声,很轻,但是很敏捷。在这个时候有谁会来呢?
是令狐轸!一定是!一定是他捺不住思念师父的心情,所以,千里迢迢地赶来了。
“轸──”
大家争先恐后的要冲出门去,却全部卡死在门框上。
“六怪!你给我让开!”
“你才给我闪到一边去!轸希望第一个见到的师父,一定就是慈祥的六怪——我!”
“什么话!应该是我才对!轸是为我而来的!”
真是肉麻到极点了!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要见樱谷七怪!”
咦?不是轸的声音。
“好像有人来踢馆耶!”
“太好了!我很久没运动了,我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五怪兴冲冲地挽起袖子,一副想找架打的样子。
“好吧!这种小场面你上就好了。”
好战的五怪一副不可一世、走路有风、一摇三摆地走出门应战。
没几秒钟,五怪就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回来时,还不小心绊到门槛跌了个狗吃“ㄕv”
“五怪呀!你不能死!”七怪大喊。
五怪跳了起来,“混帐东西,谁要死啦?”
他只不过是忘了跨过门槛,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外面来踢馆的人很强是吗?”四怪问。
“我不是打败仗,”五怪气呼呼的道:“我只是骂输了一个小娘们而已。”
“娘们?!”六个尖叫声同步播放。
“这娘们一定是母老虎吧?”一怪说。
“应该说是母夜叉!”二怪道。
“恰查某!”三怪道。
“黄脸婆!”四怪道。
“八婆!”五怪道。
六怪下结论:“疯女十八年!”
七怪说道:“既然大家都达成共识,我们这就去看看那个欧巴桑有什么三头六臂。走!”
快要走出去了,七怪才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人有兴趣跟着他出去送死。
“喂!有点骨气成不成?我们七个还怕打输一个吗?”七怪回身说。
“可是……她是娘们。”
七怪重重一哼,“笑话!娘们又怎么样?”
“可是……打娘们很丢脸耶!”
“没出息的家伙!”七怪啐了一声。
七怪睥睨着六位哥哥,抬头挺胸要出去应战,一回头,一个约十八、九岁的美少女就站在七怪面前,吓得七怪连忙躲到二怪的背后。
少女开口道:“因为你们不出去,所以,我就进来了。”
二怪鼓起勇气道:“呃……母夜叉──”
美少女秀眉一扬,哼了一声,“你在叫谁?!”
二怪很没胆的,躲到三怪后面去了。
三怪吞了吞口水,想端起“屋主”的架子,道:“你……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进我家的门?”
“我叫朱天寒!我今天进了你们地盘之后,就不打算走人了。”
“你……抢劫呀?!”
天哪!没想到堂堂武林盟主的恩师,武功盖世的樱谷七怪居然有被抢劫的时候!
瞬了一眼整栋房子,朱天寒笑道:“抢劫?抢这栋破房子吗?”
“那你想做什么?”
“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樱谷七怪同时吼了出来。
☆☆☆
“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呀?三天后就是九月十五了,你不是要去找你的师父吗?”杜月痕托腮问令狐轸。
令狐轸一笑。他已经解出了第二个图形之谜,如果他推测无误的话,第二道谜的答案直指樱谷七怪目前的所在地,也就是──庐山。
他不是不想早一点动身出发,而是他要让师父们慢慢等。那几个急惊风绝对受不了等待的煎熬,这正好可以让他报一箭之仇。谁叫他们闲闲没事做,搞这种“千里寻师”的把戏!
杜月痕看著令狐轸,贼兮兮地笑道:“难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等得心焦?”
令狐轸不置可否的笑了。他喜欢可以看穿他的女孩。
令狐轸伸手托住了杜月痕可爱的小下巴,静静地凝视眼前的小女人。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适桓与仲擎会相继坠入爱河了。他从来就不相信会有女人可以引燃他的热情,他独来独往惯了,即使是与东方朔他们一群人在一起,他也很能够保留自己独处的时间。他从未曾想过会有一个女人攻占他的心,完全卸下他的武装防御;然而,杜月痕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并且让他第一次有想要成家的念头。
如果适桓知道他已经有成家的打算,会不会当场跌个四脚朝天?
“轸?”
杜月痕刷红了脸。天哪!他真的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在看她耶!他的眼神与第一次他见到她时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当初他根本是视她为无物。
不知道为什么,在令狐轸深沉的注视下,杜月痕的心脏完全不受控制地狂跳,这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她想要发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令他的心湖泛起柔和的涟漪,他爱她无邪的笑容,爱她唤他名字时的感觉。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守护这个笑容,只有她令他心甘情愿将生命交予她的手中。
“月痕……”他俯下头,倾他所有的热情占据她的双唇。他拥住她的双肩,让她的曲线完全契合在他的怀抱之中。
令狐轸的侵略一如熊熊烈火,让她陷入无法自拔的火焰中。“风尘少君”之中的令狐轸,拥有烈火般百分之百的杀伤力与热情!这就是他被誉为“火”所特有的本质。
是令狐轸先结束这个吻的。他眷恋地在她的唇边细碎地轻啄,深深地将她纳入怀中。
杜月痕的呼吸紊乱,双颊是美丽的潮红。
她喘着气,“这次的吻和前两次不一样。”
之前的吻根本没有这种狂风暴雨的震撼!
“这次的吻是属于宣誓,代表你是我的,其他人别想要分享你的美丽。”令狐轸执着的眼神充份表达了他对她的权利。“这是属于情人的吻,今生今世非你莫属。”
他真是直截了当!就好像直接握着她的心表白一般。
杜月痕感动地笑着,攀住他宽阔的肩,在他的脸颊上响响地“啵”了一下。
“没想到一走出家门,我就赖对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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