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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青春有我狂

_8 吴子尤(当代)
绘(2)
  寄给那无奈的缘由。
  你远去的身影已渐渐黯淡,
  只有我痴痴询问着无止无休。
  当黑夜吞噬了阳光,
  失却了你的问候。
  冷雨拥抱着回忆的我,
  空遗下春风依旧。
  献给我永远的
  那些与一个自由的思想相比显得不那么重要
  (2004年7月12日)
  我是你家台阶前的参天树,
  呼唤你名字的岁月流进旋转的年轮。
  我是你窗外徐徐蔓延的爬山虎,
  记录下那无奈光阴的皱纹。
  我只愿化作那满城的飞花,
  飘过你生命的清晨。
  融作地平线升起的第一缕阳光,
  陪你直至落日黄昏。
  如果我是那默默无言的参天树,
  会扯下肢体,为你做一扇护风的门。
  如果我是那绵连无边的爬山虎,
  就固执地依偎在你左右,感受那跳跃的体温。
  当你欢笑,我是你忘情的眼神,
  悄然藏在风中,与你共享落英缤纷。
  当你失意,我爱抚那破碎的伤口,
  擦净你独自流下的泪痕。
  或者,我是个无名的邮递员,
  每天早上只为看你接信时睡眼发困。
  不要嘲笑我春心萌动的痴情,
  人生何曾再有过这记忆的稚嫩。
  忘记我,我们从未相逢,
  我只是你身旁陌生的过路人。
  但看看我,再看我一眼呀!
  因为我们那永恒的名字,青春!
  (2004年9月4日)
我是谁
  (2004年9月15日)
  子
  (2000年2月29日下午,我们去万圣书园。子尤拿起一本傅雷译《米开朗基罗传》翻看,突然走到我身边说
,我的诗兴来了,我要写诗。过一会儿,又说,快给我一支笔,不然我的诗就要跑了。后来,他坐在一张桌子 旁写了这首诗。柳红记)
  我进入一个梦幻世界
  子
  我是苍云下的过客
  我是云海上的帆衣
  智慧是我耕的犁
  我跟上帝借支笔
  撒旦为我铺稿纸
  写作人生是我的意义。
我是你心头优雅的秋风
  (2004年10月12日)
  送你一首秋叶歌,
  唱出蜿蜒纹路上的回忆。
  致你一字秋叶信,
  夜半长梦梦的是昨日别离。
  脑海上荡漾着你的话,你的语,
  你灯盏前身影的孤寂。
  愿化作笔间一丝不屑的痕迹,
  与你在霜刀寒剑中飘零,
  在崎岖道路前大笑,
  冰冷的枷锁上痛快地游戏。
  我就在这儿,朋友!
  在这儿默默地看着你。
  我是你心头优雅的秋风,
  淡淡描绘着你的感叹,你的赞美,
  你眼里永远的笑意。
罢了,不想她了
  (2004年10月19日)
  崇尚进攻的无奈防守,
  独自做梦的满面容愁。
  轻易从别人的狭隘中硕果累累,
  面对她大大的眼眶,我颗粒无收。
  永远不要放开接受,
  永远不要陶醉于她的“应酬”。
  以为自己是她心头的蓝天,
  却成了一片白云,无所停留。
  纵使脑海有设想千种,
  到她面前你就无欲无求。
  要拼命抓住她的躯体,
  最后只化了身影满手。
  去欣赏更多的美景吧!
  一个笑容不至于看那么久。
  罢了,不想她了,
  去选择那不会拥有的拥有。
安宁
  (2004年12月10日)
  一张平凡的白纸
  带出几千年最永恒的音乐
  一副愤怒的面孔
  像一头与上帝作斗争的雄狮
  当你欢笑我是你忘情的眼神,
  悄然藏在风中,与你共享落英缤纷
  我在你的胶片上留下身影,
  将一段开花的日子暂停。
  你在我心上留下纸笔,
  写出袅袅琴声的空灵。
  不去谈魂牵梦萦,
  不去把笑颜倾听。
  你就藏在信的字句里,
  享受着我阅读的安宁。
写在校门外
  学校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是个工厂,有着被雕刻得整整齐齐的作息时间,好像一个个小格子,无懈可击
。学生们呢?每天早早去上班,晚上下班时已披星戴月。学习的场景像卓别林《摩登时代》里那个著名的吃饭机
器,对于老师安排好的精神食粮,要一一吞食,却也着实疲惫。
  这一切很平稳,偶尔可能有小涟漪,但没有大波澜,人们安分地在工厂上班,在流水线上一步步享受被制
造成机器的过程。学校应该是在教怎么让学生成为一个完善的人,中国的学校却是在教怎么让学生更像机器, 听话,做事麻利,心无杂念。
  学生被套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但他们自己的生活绝对是和学习没有一丝联系,下课,他们好像根本不知
道世界上有学习这回事一样地自由讨论别的事情,奥运会中国又有多少枚金牌,昨天晚上看没看球,周杰伦的
新专辑怎么样。好像这才是他们的主业,每天的学习有点像应付,其实怎么不是应付?但因为它已经形成了一种
惯性,好像一头老牛,你不给它打鞭子,它也会慢慢走,但只局限于慢慢走,不快,也不转弯,只是沉默地, 偶尔来点小埋怨地走着。
  我的右胸长了个肿瘤,那是上帝送给我最美好的礼物,它在我身上呆了10多年,一直很安分。2004年3月24
日,它终于发出了一语清脆的啼声,硬是将我从这个工厂里拉了出来,在医院呆了五个多月,不能回去,而且 ,或许还要在外面多呆一阵子。
  于是,我难得地拥有了在校门外的时光,我可以自由地思考,因为天花板实在是灵感制造机,古往今来,
多少浪漫的故事都是诗人们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写出的。我还可以自由地写作,认识了许多平时没时间认识的
朋友,等等等等。而现在,当我贪婪地在工厂外面逗留一段时间后,我决定转过头,写写在工厂里面的事情。
  工厂里的工友们,工头们,不要太诧异,因为我的眼中的光芒可很刺眼呀!
  安特田·萨列瑞,舒伯特、贝多芬、李斯特的老师,他的学生的墓地都在中心,只有他在偏僻一角。
  子
  尤
  (2003年1月21日)
  一切都给了它太多的创伤
  我抚慰它,想看清那昨日的夕阳
  子尤墙上的和卓别林的照片
  (2004年10月14日)
妈妈的头发
  今天早上刚醒,我就捏着妈妈的脸,表情痛苦而夸张地大喊:“妈妈,你丑得厉害呀!”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当然,妈妈才不丑呢,但我这不是高标准严要求嘛。每天晚上,我和妈妈相对而眠时
,我都会摆弄一会儿她的脸。凝视着她的脸,手指从额头,向下滑到眼睛,到脸蛋,最后到嘴巴和下巴。每到
一处,都仔细观察有没有皱纹,有,就会使劲用手抚平。她脸上没皱纹,可我总不满足。今天早上在床上又是 ,我挑着妈妈脸上的问题:
  “哎呀,皱纹太多呀!额头太秃了!”
  “额头秃显得精神!”妈妈在反驳,“宋庆龄一辈子都是把头发梳到后面整整齐齐的。”可无论怎么说,我
都还是滔滔不绝地指出自己不满的地方。每天在床上安逸的时光,成了我挑剔妈妈的专用时间。
  老天爷是最富有童心的人,他的编剧能力让人叹为观止。一颗长在我胸腔的纵隔肿瘤,13年来一直安安稳
稳,怎么就突然在某一天上学的时候,发出了一语清脆的啼声,将我险些拉进鬼门关,在生死的钢丝上舞蹈了
近半年,中间曲曲折折,这艰辛谁人能知?直到现在身体虽仍时常险情不断,却总算可以在家里休养了,大难已 成往事。
  妈妈期间的辛苦不用说也能想像,但我们俩坚持不让治病的日子在人生旅程中显得黯淡,相反异常耀眼。
我们把化疗病房布置得让护士流连忘返;有月全食的时候虽然身体虚弱仍在凌晨的时候跑到医院外看,眼见着
胖黄的圆月逐渐消隐于黑色的夜空,心里说不出的兴趣与惊奇。就这样在风中呆了一个小时,等夜空中已不留
一丝月影的痕迹,我们才回病房;从化疗到手术,一路惊心动魄却兴致盎然,写作读书,精神享受从来没断过 ,直把我那班同学羡慕得死去活来。
  不知怎么的,从发病以后,我就越来越开始观察和挑剔妈妈的长相与打扮,现在回家休养,也整天唠叨这 个事情。
  今天上午,我又开始说妈妈额头的事情,说它太空阔,应该有头发遮着。妈妈不同意却又微笑接受着。我
老说自己不是病人,要求妈妈在任何时候都得美丽,她也是最懂这句话的,从来都这么做。唉,倒也苦了她了
,在家为了省事,穿了姥姥的一个紫色粗线毛衣,一进我屋门,我就惊呼道:“哎呀,我还以为姥姥进来了呢!
”死活都逼着妈妈改装束,装做痛心疾首的样子说:“101岁的宋美龄都显得比你年轻!”她烦了,就说:“我 丑那就别看我。”可我不看妈妈看谁呀?
  我坚持让妈妈每天都打扮得最好看,穿最美丽的衣服,记得我要去做穿刺的那天,她的衣服宛若桂林的山
水,裙子上染出的一色碧湖好像在为我壮行。我心目中的妈妈就应该是这样,时刻光彩照人,无论在我发病的
学校,化疗的病房,手术等候室,做骨穿的时候,做手术的时候,输血的时候,我妈妈都是所有人中最美丽的 。
  下午一觉醒来,妈妈笑盈盈地进了屋子,问:“你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
  我一看,才知道,赶上三姨姥来做客,妈妈让她帮忙,剪了一排“屁帘”,原以为我会高兴,谁知道新的
批评又来了:“怎么又长得像洪金宝的盖儿头了!”就这样,妈妈的努力又白费了。无论怎么改,她都不会达到
我的要求。而我也在这无休止的挑剔中,默默享受着,感动着。
谈自由诗(1)
  (2004年12月8日)
  都说现在已经没人写诗,越来越不景气,我看不是,诗生在每个人心中,永远永远都存在着,美丽着。我
们班里头就有不少写诗的男生女生,当然,是很私人的。可这也很能说明问题,写诗(主要是自由诗)在我的同
龄人中很普遍,办的班刊里她也是不可缺少的。可以想像,当我们成为世界的主人翁时,诗歌仍会同样生机盎
然。我想人们产生诗歌不景气的想法是因为刊物上公开发表的诗实在太差了。确实,我看了都要感叹江河日下
。比如我的三首诗被《诗刊》选登,好不容易得到(实在市面上没人卖它)翻翻,除了我以外的那些诗我都不喜 欢。
  由此,我明白了,并不是人们忘记了诗。大家都在写,不为了什么,只是写给自己看,这才是最真实的写
诗状态。那为什么人们不看诗歌刊物呢?因为统治公开出版物的那些所谓的诗人都是些自以为是的人,我指的是
他们写诗的心态。写诗写给自己没关系,可如果所写诗歌刊登在大家都看的杂志上,那就应该具备一定的普遍
性,要引起人们的共鸣。他们写诗根本不打算给人看,自呻自吟,不知所云,实在是玷污艺术!我惟一庆幸的就
是自己登上《诗刊》的三首诗读者都看得懂。我心中的好诗———用词、思想、个性这三个因素都是不可缺的 。
  诗歌哪里高深莫测?就是那些写“恶心东西”的人认为要把它拔高到一个似乎高不可攀的地步才写得不知所
云。记得《新月诗选》1931年出版时,陈梦家写序,其中提到他们的创作方向是主张本质的醇正、技巧的周密
和格律的严谨。一群因爱诗而写诗的人,如一股清新的泉水。序文中阐述了他们自己对诗歌的理解,对新诗未
来发展方向的想像,这是非常重要的。翻一翻新月诗派的诗,如徐志摩,无处不体现着一种古诗词般的节奏,
以及西方诗歌影响下的韵律。单说他,《再别康桥》之所以成为经典,我认为其格局是很有关系的。一块块整
齐地拼接在一起。我不喜欢一句话过长,一行中肆意加标点更让我心痛。所以像志摩的《大帅》一类因战争而
写的诗,过长,不整齐,韵上很不规则(我是很注重这个的,最近自己的诗基本都一韵到底,朗诵非常方便), 由此可见,他是不能沾染现实的尘埃的。
  早期诗歌如新月诗的缺点就是白话的转变上还不彻底,就像我们中学课本上选取的鲁迅作品,大家就经常
嘲笑,类似“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的奇怪语句。
  另外要说的一点就是表达思想的手法。闻一多的名诗《死水》,用词太肮脏了!还有《夜歌》,我很能体会
它意境的塑造,但以癞蛤蟆开头,老妇人结尾,中间还夹杂着血样的狰狞,胡松的散发一类的词,不美。徐志
摩的《大帅》也犯了这毛病,它很口语化地讲了一个埋尸首甚至活人的故事,手法上很有突破,但看不下去。
  王尔德在小说《道连格雷的画像》的序言里,惊天动地地———请允许我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因为王尔
德的序言实在绝———说一切艺术都是毫无用处的,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他认为艺术不为现实服务。他说艺 术家是美的作品的创造者。王尔德就是这么做的。
  且不说这种思想对不对,我还是部分赞同它的。由此再回到诗歌这儿,如果有人用肮脏的语句玷污它,不
管为了什么———即使因为这世界有很多肮脏的事情,我第一个不能忍受。
  我看的诗不多,所以能列举的例子有限,但肯定都是在借以表达自己对诗歌的看法。一千人心中有一千个
哈姆雷特,一个写诗的人,当然就有自己心目中的诗歌。诗歌变化无形,没有绝对对错,这才是它的伟大之处 ,任何人都会用自己的标准去塑造它。
  再说一下登我作品的那期《诗刊》,里面有一篇文章是在说什么自由诗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列举了两篇
同样讲母亲的诗歌,说前一首坏,后一首舒婷的好。我觉得诗歌还是不能这样轻易判断的,因为它的个人色彩
很强。就像我的同学们他们自己写给自己看,你该怎样评价他们的诗?惟一能判断的是写诗的技巧,可有时技巧 也不重要时,你怎么判断?
谈自由诗(2)
  看海子的诗,它虽感情充沛,但看得我晕头转向,又没格式,又不押韵,到底是疯子说梦话,还是一首伟
大的诗?我迷惑了。但仍要说,从他的诗里,我看到了他诗意的心灵。
  食指的诗就两个字能形容———希望。他的《相信未来》就是希望的代表,我很喜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它的格式很整齐,也是一韵到底,像我。
  北岛我也喜欢,他的代表作《回答》人们总是只提前两句,但纵观全诗,三个要素,用词、思想和个性都
具备了。北岛有思考有发问,但不是闻一多式的。另外他的诗也是整整齐齐的。
  朦胧诗是诗歌历史上的一次伟大革命,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的诗歌里总是出现船呀、天空一类的事物。
顾城的诗像画,一看完满眼都是彩色,还值得认识。其他的诗人偶有亮点,但也不太值得提,都是些思考色彩 太强的作品,我要看的是诗,不是哲学书。
  我很愤怒我们的语文课本,从小学到中学,自由诗也偶尔选取,但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作品,我们看不见天
上的一轮新月,感受不到内心的朦胧,满书都是一味的无聊歌颂。我悲伤的是这些诗会误导学生们,他们会更 加厌恶诗歌。
  课本里选的诗歌作者,同学们大概听说的像余光中,把语句拉得像面条一样长,像他的身体一样瘦,“在
那头这头”一类的话语也并不稀奇,而他其他的作品比这首《乡愁》更不知所云。似乎在追求一种节奏,可就 像不会开车的人开车,一走一停。
  “指点”了半天别人的诗歌,谈谈自己。我写诗的感觉就像做游戏,我在和每一个字眼挑逗,且乐在其中
,欲罢不能。一开始的感觉或许有些犯愁、苦恼,但像写《童话房间》时,写到中间心里就开始激动起来,绝
对是一种甜蜜的感受,可又不想先被人发现,欣喜若狂四个字是对我当时心理最真实的描述。
  有人说我写诗忧郁,那是因为这个世界让人忧郁。我文字忧郁因为我思考,决不无病呻吟。
  如何知道自己有灵感要写诗了呢?我会在无意中突然有残缺的半句蹦入我的脑中,然后我就马上抓住那半句 再努力往前延伸,最终成就整首诗。
  写《献给我永远的》是在301医院,花了一天半,第一天写两段,就撂下,第二天上午写完,下午觉得意思
表达得不充分,就把最后一段改了,改着改着就上瘾了。
  就像上文说的,每个人的作品个人色彩都很强,我有着自己的创作理念,并将它体现在笔下。
论天才和其他
  (2005年3月2日)
  现在,面对窗外冬去春来的变迁,我也要写一写自己对天才的想法了。
  张爱玲参加作文比赛的那篇《天才梦》,只需要读读开头那段话就可认定这个女子是个大天才。鲁迅曾写
过一篇讲天才的文章,我因为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曾匆忙读过,如今忘记大半,只记得开头,他认为天才生长 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的。这话说得不错。
  首先我想说一个现象,大人们碰见在某些特长上有闪光处的儿童,就会交口称赞,说:“小天才!小才子!
神童!”而他们在另外一些场合则会严肃地对孩子们说:“不要以为自己怎么着了!要戒骄戒躁!”我想问,孩子
们身上背负的那些称号是谁给的?大概没有孩子真是天天说自己是天才的,是大人总在说。而你们反过来又要指
责孩子们浮躁骄傲。赞扬的是你们,呵斥的也是你们?那么现在,也不用大人把我“捧上天”或“骂下地”了, 且让我先“指点江山”一番,自己吹自己的牛吧!
  20世纪出生的天才作家里,女的只有一个,张爱玲。男的就是我,子尤。我想识别天才可以有三点,创作
搁在一边,单看其人的话:一、对外部世界大多不太关注,更多的是关注自己的内心。二、会有很多人爱他们
,但他们更需要所有人的宽容。三、母亲或多或少地在他的一生中有所影响,父亲也是,因为在过去的年代,
父亲一般是为子女设计发展道路的人,虽然天才们一般不会屈服这种设计。
  这最后一条我还需要证据证实,张爱玲是一个例子,她一辈子都生活在父母的阴影里;音乐家中的莫扎特
也是一个,虽然长期分居两地,但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妈妈通信,讨论各自放屁的心得。而他的父亲呢?我认为
莫扎特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和爸爸住在一起,导致生活无保障,不然他能活得更久更安稳。
  今天在北大校园里散步,去了书店一趟,买了胡兰成《中国文学史话》和《禅是一枝花》。《中国文学史
话》里他是这样看天才的:有天趣的人就是有天才,人稚幼时个个是天才,长大后天才就少了。他认为天才能
够不被时代和各方面的影响所限制,这对我是很有启发的。
  还是接着说张爱玲,胡兰成写她仅因为一个美丽的字眼就能感动至极,无视旁人目光,自我陶醉地穿怪衣
服招摇上街,我一看就特能理解,因为我就是这样。我们常常对她的种种行径不理解又不喜欢,如年轻轻嫁了
个汉奸,第二嫁又嫁了个已经有一半灵魂升天的百病缠身的老头,最后生活极其窘迫。可我们要宽容她,因为
张爱玲对周围的事情是完全不明白的,她只关心她自己的事。就像她曾对胡说的:“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们
常看到天才傻的一面,因为他们太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那个世界要比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丰富精彩得多。张
爱玲在她的《天才梦》里就明确地写过自己的笨的地方。我呢?直到发病前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弱智。
  我要是写张爱玲,保证和别人不一样。有人以朋友的角度写她,如胡兰成;有人将她视为偶像,以崇拜的
目光写她。角度各不相同,读起来的感受也不一样。我则更特殊,我是天才看天才,用平等的、和善的心态谈 她。只是现在时候还不对,要再等一等。
  张爱玲一直不大看得上冰心,冰心大概连才女都不能算,她是在用心里的真诚写作,她的作品都非常美好
。苏青则现实、积极得多,不像张爱玲光自己乐自己的。那个烽火年代大批涌现的男作家们,如巴金、茅盾,
更多凭借的是一腔热血,没有太多才气。就像巴金后来回忆的,他早期的作品发表都不要稿费,因为他是写给 自己看的,他就是有些话需要用笔喊出来。
  才子?李敖是才子。才子就是浑身淌才的人,出口成章,需要抖搂,显摆。天才则内里藏金。
  胡兰成有文无才,他写起来太吃力,仗的就是读得多。
  天才是有点石成金的本领的。
悠哉悠哉(1)
  (2004年12月17日写了片段2005年1月末开始全力以赴)
  美国喜剧导演伍迪·埃伦在一部他的半自传电影的开头,先打破银屏的障碍,演员与观众固有的关系,对
着镜头旁若无人地讲了两个笑话,用来诠释他的人生态度。
  有一次,大家正在上早自习,我突然心情特别激动,觉得天朗气清,人们幸福健康,不由对坐在我前头正 在学习的超超喊了声:“超超,我真喜欢你!”
  现在我要写写我的女朋友们,但怎样开头?那么就让我用这个故事,来描述自己是如何“爱”女生的吧!
  秋雨沙沙落落在我心上
  在我发病的第二天(2004年3月25日),入住中日友好医院,在楼道外等待进病房加床的时候,小云匆忙的电
话就打过来了,我与她当时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已经记不清,因为时间紧张,我也只是报告了一下病情(其实现 在看来,我对自己的病情还太不了解)。
  那个星期六,3月27日中午,老师率领着马勃、王钊、连连、小云、超超几个人来,算是第一次比较重要的
外交活动。我穿上爸爸的裤子,和大家一起去外面馆子吃饭,翻看在医院门口照的相片,所有人里只有我和小 云的表情比较怪异,不知道当时怎么了。
  吃饭细节自不必说,反正我是最不会点菜的,又因为已经在医院吃过了,只有慢慢喝茶的胃口,见满桌子
的水煮鱼等等好吃菜,毫无兴趣。座上欢声笑语,还是平常的高兴样子,可我怎么能猜到紧坐在我右边的小云
的心思?人心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无论与对方挨得多近,也听不到她半点心声。
  分别时我和每个女生握了手,开始了我对女生“亲密接触的妄想”。
  在之后小云交给老师的题为“关心他人,关爱生命”的命题作文里,她是这样写的:“我真不知道从何说
起,一切就像梦一样,令人难以置信。上午还活蹦乱跳的子尤,下午就躺到了医院的病房里,经检查是胸腔里
长了个肿瘤。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我第二天下午回到宿舍就给他打了电话,和他聊了
几句,但感觉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非常乐观。他向来都是这样,我也就稍稍安心了。只要他自己的情绪
稳定,那后面的治疗就会比较顺利。周末和他的几个朋友随彭老师到中日友好医院探望,他穿着病号服,我竟
发现他长高了,大概是瘦了的缘故吧!他真的瘦了许多,虽然精神很好,但还是很虚弱,胳膊和小班长一般瘦,
让人不忍心看下去。我们和他谈天说笑的时候他依旧手舞足蹈的,可当我们要离开和他握手的时候,我发现他
的手已经皮包骨头,心里一阵酸楚。望着他和他妈妈离去的背影,我默默对他说:你一定要坚强,大家等着你 回来。”
  这作文是4月2日搬到国际医疗部,准备开始化疗时,老师给我的,小云还有点不情愿,之后班里同学每次 来看我,基本上都少不了她。
  小云在那篇作文里还说:“在女生里,我是子尤最好的朋友,平时我们几个总是坐在一起调侃,或者聊天
讲笑话。他现在病了,我们当然关心他,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友情胜似亲情,相信他是坚强的,一定会 挺过来回到我们中间。”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她不说,在男生里,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敢大胆断定,她是我女生里最好的朋友。
何出此言?当然,当时我确实是这个情况,但我们的关系还不太像朋友关系,谁要是和她当朋友,就太可怜了, 非得急死。她只能算是我当时最着迷的女生。
  妈妈那边正在设法抢救我,十万火急,难以尽述;我的病房却是“别样幽芬满园春”。3月28日下午,小学
朋友都来看我,其乐融融。每个人轮流玩医院楼道的轮椅。我还给茜茜喂蛋糕吃。
  她是个高个子的爽快女生,我最喜欢这性格。自上中学,小学同学天各一方,我还和她一块练跆拳道,自
然,她是到国外打比赛的资格,而我是累得满地爬,练了几次就躲着不去,却偶然介绍了一个在北大附中上高
中的朋友龙龙和茜茜认识,他们俩成了朋友,都很热爱跆拳道,算是紧张学习以外的放松,不去都不行。
悠哉悠哉(2)
  从开始化疗起,小云就不停地给我打电话,我也逐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临近我4月10日的生日,班里同学
拍了一段录像,每人在摄像机前说几句话。人人说得都无非是早日回来,等你一类的话,惟小云站起,沉思良
久,轻轻吐出句:“今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咱们电话里聊。”惹得全班轰笑不止。
  大半个班的同学都在我生日前一天来了,平时安静的中日友好医院国际部顿时人声鼎沸,每个人都戴了顶
绣着我名字的小红帽,爸爸将这场面拍摄下来,还很“心领神会”地多拍了一会儿小云的左顾右盼。热闹过后
,我跟妈妈和大姨说小云走时的眼神很不一般,她们说:“我们都看不出不一般,就你能看出来。”
  生日有很多人来电祝贺,包括茜茜和她的同学潇逸,潇逸在电话里为我弹琴唱《猫》。她们俩的唱歌技术 是一流的。这样的生日过得真优美!
  妈妈的朋友邓伯伯的女儿嘟儿天生是个精灵,长得就像日本漫画里的人物,大大的眼睛,娇娇小小,非常
聪明。我生日过后不久,也举家来访,其间,她和我搂着照相,还亲了我,这善良的一搂一亲可不要紧,我与 女生的故事刚刚开始。
  小云在学校住校,经常在下了晚自习与我“声音会面”,那时候大概是9点多。4月18日,我受到徐志摩从
西湖给友人寄一包花的影响,和妈妈跑到医院美丽的后花园捡树上落下的花瓣,装了一巧克力罐,还附了一封
信,我已经很久没有写字,突然一写,好看了不少。信上说:
  小云、露露,
  多日未动笔,手已经很不习惯,这几天天天右手打点滴。我都怀疑体内流的还是不是人血。不过能有这样
的传奇经历我还有些许喜悦与骄傲。以后要大模大样地对你们说:“老子打的点滴比你们喝的水都多。”
  最近,我果真能呼吸到春天的气息与心跳了。每每窗外片红飞减、娇红四吹,我真的喜欢满园的落花,尤
其是窗外开的一色雪白的不知名的花,它们原本艳红,不久也要随风而逝。我是真为其美景而醉。存心要送给
班里的女生。却觉得能懂得我情之人惟有你们两个。今折花以寄情,遣词以留意。愿你们能和我同样看到我病 房窗外的景色。这样,我仿佛看到你们花样的笑。
  收到信请给我来电话。
  子尤
  2004年4月18日星期日下午六点
  当天晚上,收信人小云和露露给我来了电话,她们都是住校生,来电话时马上就要熄灯,而她们刷牙、洗
脸等事情还没干,于是两人轮流打电话,一个先与我说着,另一个就跑去刷牙、洗脸,然后又赶忙浑身是水地
过来接替前一个人和我说话,如此接力般,直到熄灯让她们伸手不见五指为止。
  电话里,我告诉露露自己开始掉头发了,她说先别剃,等着她们来看我,我答,等着你,等着你来揪,直 笑得她满地找牙。
  4月23日应该是个星期五,吃晚饭的时候小云就来电话,我告诉她自己先吃饭,吃完饭再聊,过了一会儿她
果然又来电话,我或躺在床上,或坐起来,或站着,反正一个动作代表一种心情。我让她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她
闭没闭),给她背《当你老了》,不知怎么的,我读了它一遍就背下来了,算是我惟一一首能背下来的诗,或许 是喜欢它的翻译吧!
  “多少人爱你年轻漂亮的时候/真假爱只被你的美貌引诱。/只一人爱你年轻圣洁的心灵,也爱你年老时
脸上痛苦的纹沟。”如今再次轻易默写此诗,诗似当时,人似当时否?往事水迢迢,流去不复返。
  4月21日我刚刚写完《童话房间》这首诗,老师在班里给大家念过。于是电话里我就问小云:“你知道诗里 哪句是我送给你的?”
  小云微笑着说出了那句,她竟然还丝毫不差地记着。“电话是倾吐声音的爱恋。”
  我劝她有时间的话读《红楼梦》,她说好呀,一天读一回成不成。我心想,这得读到哪辈子去呀?我说:“
等你读完,咱们可以用里面的话语玩游戏。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悠哉悠哉(3)
  那天的电话我们打了3个多小时,下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我问她周末复习吗?她说懒得复习了。我在床上
尖叫:“太棒了!我太喜欢你了!”差点跳起来,谈起兴趣爱好,她说她喜欢看英达的情景喜剧,哎呀!我找了10
多年都没找着一个爱看情景喜剧的女生知己,原来在这儿呢!再谈深入一些,她又说她喜欢相声,我已经激动得
快背过气了,我8岁以前,所有认识我的人如今谈起来,津津乐道的,都是我追着人说相声。好!她说她喜欢奇
志大兵的相声,不错,如今相声界也就他们俩不让观众难受了。
  我听到她不同凡响的事情,就大喊:“我太喜欢你了!”如此喊了几十声,我乘机问:“说了半天喜欢你,
你喜欢我吗?”她笑着说,当然了。从大姨那儿,我学会bighug这个词,就问她期中考完试能不能他们来看我时
对她说:‘Iwantabighug。’她说:“到时候我就说我听不懂。”可还是笑着同意。于是我就倒下,再也爬不 起来了。
  如此长时间的电话,把太阳都聊下山了。我和她相约挂下电话互相写首诗,她说她从来没写过,可还是答 应了。挂下电话,我手起笔落:
  绘
  不要问我你的眼神是苦是甜
  微笑是你的呼唤
  是你紧闭的眼帘
  我抱抱你好吗?
  像置身苹果的清香
  让我把你的陶醉
  缝在夕阳的云天。
  任红流滚过我的心头
  落下的头发
  弹奏在波动的心间
  口齿间倾吐着
  似言非言
  追逐春天的劲风
  将浪漫的音符洒遍
  桃色绘满了你的面庞
  你眨眨眼
  调皮地写出
  艳若桃花,翩翩红颜。
  第二天醒过来,怕打扰小云家人,我就等着她来电话。吃完早饭,属于她的铃声像闹钟一样准时响起。给
她念完了我的诗,小云却磨蹭起来,先是央求只念四句好不好,又嘱咐说自己从来没写过,最后才缓缓吟出:
  我只能在这里
  想像满城飞花的情景
  狭小的空间
  却容得下漫无边际的思绪
  如果阳光可以洒向枕边
  但愿能留下我恬静的侧影
  虽然无法在旷野上奔跑
  但我可以拥抱蓝天。
  这首诗最大的意义就是说明,每个孩子都是天赐的诗人。经常大人看见我的诗说:“哎呀!真棒!我都写不 出来!”废话,你肯定写不出来。
  听多了小云在电话里的声音,每天都会享受几个小时她嘴里吐出的字句为我做的沐浴。她从来说话都像是
嘴里含着东西,常常我们说有的人说话带哭腔,她却是说话带笑腔,如柔弱的嫩草。我总说她像“东风无力百
花残”,可如今念诗的时候大不一样。虽然仍是声声伶俐小巧,却严肃了许多,是在朗诵而不是读的感觉。
  那是缓缓的、有板有眼的朗诵声音,世界这个时候都安静了。我可以感受她沉静的心声。读完后,像春风 般吹过,“八句?”我问她。
  她轻轻数:“一、二、三、四……八,是八句。”
  这样默默无言一会儿,我让她快复习去吧,她说要等着我开始打点滴,听见我扎针时的喊才行。就这样僵
持了好久,护士还不来,她才同意挂。到这时还有一个节目,我有喜欢让对方先挂电话的习惯,可恰好小云也
有这个我称之为“优秀品质”的习惯。两人为此又要推让上好一会儿,直到逼得小云都要喊了她也不先挂。最
后还是我让步,说了一大通每次必说的“我喜欢你,我挂了啊,快来电话”的话,然后匆匆放下听筒。
  我和妈妈将化疗病房的墙布置得跟卢浮宫一样,贴满各种装饰品,我将小云的照片也贴在睡觉时一转头就
能看见的地方。4月27日,晚上,头发实在掉得止不住,妈妈毅然决定亲自给我剃秃。脑袋第一次这么光,凉飕
飕的,戴上头巾以后很舒服。我给小云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她马上急了,质问我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她 还想看我有头发的样子。
悠哉悠哉(4)
  4月28日,上午,我突发奇想,准备开始写歌词。写多了自由诗,写起歌词跟玩儿似的。受李敖的影响,也 是几个字就一句的。
  秋雨沙沙落,
  落在我心上。
  昨夜你在做什么?
  月色影迷茫。
  迷茫处迷离,
  迷离独神伤。
  你笑着摆手去远方,
  梦我在枕旁。
  电话不再响,
  倾吐含唇上。
  你笑着摆手去远方,
  远方的远方。
  梦中见到你,
  侧影明又亮。
  昨夜你在做什么?
  让我好烦忙。
  写完之后,还修改过几遍,让不必要的伤感淡化,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总觉得“你笑着摆手去远方”这句 像是在哪儿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在那天,正好是期中考完试,露露、小云上午来看我,还有两个追随来的男生,阿峰是露露去哪儿他去
哪儿。而马勃呢,初二上半学期小云刚转来时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聊天逗趣的记忆还都没抹去。过了半年多了,
现在马勃还是和她坐在一起,真奇怪了。我和王钊打电话每次必问的就是:“马勃还跟她连体婴儿呢?”可能是
老师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很老实,不像别人那样闹吧!他们两个坐在一起确实很安静,可安静以外的事情大家都
心知肚明。马勃喜欢小云,每个人都在拿这个开他的玩笑,可他们都猜不透小云的心思。
  六个人在一起,谈笑风生,露露送了我一个日记本,希望我能好好利用。我是这样做的,之后几个月我的
种种文笔心声都留在了上面。露露刚才在进医院的时候不知道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晕得瘫过去一阵,真是为 她的身体担心。
  谈笑间一晃眼就到了中午,他们该回学校,妈妈问我想让谁留下来,我自然点小云。该履行事先说过的事 情了,我和其他该走的人都搂着照了相。
  她笑着在沙发上坐着,情景有点像我发病前一星期时写她的文章,文风有胡兰成的感觉,描写的是小云看 我写她的文章:
  “得了稿子,她便开始看起来,那腰身侧着看文章的样子格外动人,很正经,但最正经有时是最调皮的。
我虽然故意正襟危坐,好像对小云不感兴趣,心里却恨不得瞪着眼睛将小云的表情看个够。
  小云与人交往是很少表态的,但能细心看我的文章是对我最大的肯定。第一节课数学课,我只感到小云在
那里看文章,悄无声息,可震撼力远胜过霹雳惊雷。老师的讲课对我来说宛若流水,自己静静听着,还不时偷
偷向后望一下,发现小云看完一遍后又重新开始看。此情此景让我想起《红楼梦》中,林黛玉在宝玉的招惹下
,开始读《西厢记》,我认为《红楼梦》里面那段描写得最动情了。”
  妈妈买来锅贴让我们吃,我们边吃边看中央8台放《我爱我家》。之后就是漫长的相顾无言,妈妈看我们没
话说还出去转了半天以提供机会,可回来一看我们还是无言照旧。她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床上。惟一的一点话
就是我不断问:“你什么时候走呀?”因为真想让这寂静永远下去。
  我给她看我上午写的歌词,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副沉静的样子,有可笑的事情她就笑,问她话她就答
,给她文章她就看。时间过得很快,不允许小云再呆,我期盼已久的时刻来临了,该搂着她照相了。爸爸将这
一过程拍了下来,其中生动地记录了我如何故作镇定,脸不变色心还跳,紧张地和小云搂在一起,可一照完就
马上触电般将手拿开,相比之下,小云比我自然多了,每次照完我都不满意,借此要求多照,多照就可多搂了 。
  小云走时,我觉得自己又得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概这眼神又是只有我才能看到。
  所有这次来看我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生病了,小云给我发了一个短信,说自己看来明天不能上学了。我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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