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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天风

_64 缘分(现代)
“姬特使灵牙利齿。”
“只是就事论事。”
“。。。。。。”
从提问一开始,元老们就对姬若紫提出了大量的问题和要求,有漫天开价者,姬若紫落地还钱,寸土不让;有存心刁难者,姬若紫连消带打,化于无形;有心怀疑虑者,姬若紫诚心释疑,拉拢争取;有满怀敌意者,姬若紫当退则退,当进则进,不予可趁之机。
这场语言上的较量,争得是人心,斗得是口才准备,姬若紫有备而来,对方则人多势众,双方较量,一时间争得风起云落,热热闹闹。
终于有人提出了犀利的问题:“姬小姐,虽然说商道不能用于军途,您可以保证铁血镇不会利用此道归国,但是谁能保证,商道开通以后,铁血镇会不会脱下军装,改行从商,玩起换装的把戏?最后在回到天风帝国之后,再重新成为帝人?看来我们有必要在条款中加上一条,就是贵国商队在进入敝国领土之后,一律不可以就地招揽护卫随从,来的时候是多少人,回去的时候还得是多少人,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考虑接受。”
姬若紫的脸终于变色了。
租借圣洁走廊为商业通道的做法虽然精彩,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它不可以用作军事用途,因此这个计划虽然不错,却注定了需要一个辗转完成的过程。
但是圣威尔人毕竟不是笨蛋,姬若紫想玩金蝉脱壳的把戏,终还是骗不了一些有心人。
不过这刻她还是冷笑了一声说道:“该条款怕是有些于理不符。如今道路不靖,我天风商人远道而来,贩运货物回去,不能招揽护卫,难道贵国还主动护送不成?”
“要我们护送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肯出钱就行。”
“我担心贵国价码太高,我们请不起。”
“那就是说,我方的担忧并非不可能喽?姬小姐明在商道,暗在铁血镇。”
“请恕我直言,我不认为铁血镇和浅水清有需要拯救的必要。”
此话一出,满场冷笑,有人直接叫道:“铁血镇就快完蛋,姬小姐的口气太大了吧?”
姬若紫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份报告道:“这是我们得到的关于惊虹国内的一些最新情报。情报显示,就在不久前,浅水清已经领着他的士兵打败了惊虹人的第二次围剿。继姜卓娄天德之后,梁中流身首异处。惊虹人前后损失兵员十余万,浅水清再获大胜。如今我天风军在惊虹国内战无不胜,纵横逍遥,又有什么需要拯救的呢?”
此话一出,元老院轰的一声就炸了锅,有人大声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浅水清才只有两万多人!”
云霓等人则面露狂喜,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关于浅水清的关键消息,且来得如此令人激动,振奋人心。
姬若紫冷笑:“这是我进元老院前刚刚得到的消息,相信此刻女王那里也已得了消息,是否属实,很快就可以证实。诸位,现在我们可以好好在商言商讨论一下关于开通商业走廊的事情了吗?为了表示诚意,我先报出价格。我天风帝国愿为圣洁走廊的商业租借费用,支付每年三百万两白银的价格,同时开放望天港作为自由贸易港口,降低都市联盟和圣威尔联合公国进出税率。。。。。。”
不得不说,天风人的确在这件事上下了重注。
一谈到金钱这个问题,圣威尔人贪婪的本性立刻彰显,他们彼此议论,互相商量,显然对这笔钱动了极大的心思。姬若紫借着浅水清大胜之机,抛出这个充满甜蜜诱惑的诱饵,使人不得不动心,不得不垂涎。
然而,政治外交上的较量,就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能多捞一分好处都是好的,铁血镇借道归国之事,性质虽有所改变,内容却不会有变化,若不趁此机会大捞便宜,圣威尔人也就辜负了贪财之名。有人坚持商道条款可以成立,商道也可借,但天风商队不可用任何理由在圣威尔境内招揽任何本商队以外的天风人进入商队,姬若紫自然坚持拒绝接受,否则铁血镇就势必不能用雇佣军或护卫随员的名义进入圣威尔,姬若紫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在这番扯皮较量中,道理如何其实不再重要,姬若紫所坚持的东西,终究是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求得回报,而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她愿意为此付出多少。
在这场姬若紫登台后的初亮相华丽表演之后,第一次公决结果终于出炉。
由于姬若紫拒绝签订商队不得就地雇佣护送卫队条款,反对租借圣洁走廊与支持的票数为92比7。第一次公决结果,姬若紫的提案只得到了七位元老的同意与认可,远远不足于半数票。
走出大议会厅的那一刻,姬若紫面带微笑道:“竟然还有七位元老投了赞成票,结果已经比我想象得要好很多了,姐妹们行动吧,我们有七天的时间准备第二次公决,狗子,立刻去查一下支持我们的七位元老是属于哪几个公国的,先从西部查起。”
狗子应声离去。
查勒男爵就是在这个时候再度走来:“教皇陛下已经同意了您的求见,他将在曼德宫接见你。”
第六部 第三十八章 容光
圣曼德宫。
作为大陆十大名宫之一的圣曼德宫,它既不象圣巴菲宫那样收藏有大量的来自世界各国的艺术品,也不象大议会厅那样本身就是艺术巅峰形态的杰作,除了本身的巍峨辉煌之外,圣曼德宫真正能跻身十大名宫的理由,是它特有的历史。
圣曼德宫是大陆最古老的建筑,迄今已经历了有近三百年的风雨,早在圣威尔公国联合成立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于这片大陆上,是这片大陆上最早的辉煌建筑。曼德教当时几乎用尽所有的钱财和数十年的心血来打造这座教皇圣殿,为的就是彰显神迹,吸引教民,事实上它也的确做到了,在最早期的那段时间里,几乎每个人都惊叹于这片土地上能有如此辉煌高大的建筑,它是当时人类建筑的一种巅峰体现,即使到了三百年之后的现在,也很少有人能超越它,只是与它并列而已。
它不仅代表了一个宗教的尊严,地位,同时它本身经历的风雨也象征了这个教派的起落。
三百年来,圣曼德宫经历过十三次大火,四次洗掠,两次大地震,一次反对派的大冲击,几乎每一次都要将这座传奇宫殿的生命彻底毁掉,却又都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在经历数次大规模的重修后继续屹立在大地之上。它本身就是一个历史,见证世界的风雨,是一个神际,见证教派的起落,曾经有过最多时数十万人集中在圣曼德宫前对其瞻仰朝拜的盛况,也有过曼巴菲斯特大帝执政时对其不遗余力的打击导致的门庭冷落。然而世界上的英雄们如流星般崛起,又陨落,圣曼德宫却在风雨中矗立不倒,它不仅本身就是一个历史奇观,同时也几乎是这大陆上最大的历史博物馆。
圣曼德宫是如今大陆上最大的历史纪念品馆藏中心,虽然它的收藏多是宗教教义,与圣威尔人本身特有的神诋文化有关,但是不可否认,正是这些东西,将整整三个世纪的历史文化变迁还有国家土地变迁及政治战争的发展都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它们是神书,也是史书,去掉那些对神赞扬的文字,我们能够看到的,是大陆上那血淋淋的历史,充满了残忍,嗜血与屠杀。
圣曼德宫不仅拥有大量的历史书籍,遗物,同时还保留了大量丰富的前人遗产,尤其是历代教皇们使用过的权仗,法冠,赐福时用过的圣杯,各种天使像等等,几乎每一个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圣威尔人的富裕,不仅仅得益于他们的擅长理财,同时也在于他们的擅长收藏保护。在历史战争长河中,惟有圣威尔这个国家,做到了将几百年来的历史文化遗迹最大程度的保存下来,这一点,其他任何国家都无法与其相比。
仅是出售三大宫中收藏保存的历史文物,古籍典藏,艺术珍品,就足以维持天风帝国十年的战争开销,如此巨大的财富,若无充足的力量维持保护,只怕早被人吞并了。
可惜的是,圣威尔在政治,军事上的造诣,比起他们在艺术,历史,文化方面的造诣差得太远,永远的是自保有余而进攻不足。或许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种状况,圣威尔人才会越发依赖于通过经济手段去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这远比军事手段去掠夺要来得轻松方便许多。
当然,在面对一些弱小可欺的国家面前,他们同样不会吝于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的。国家与国家之间是没有正邪之分的,只有强弱之别,这一点,古今亦然。当然,面子上的功夫永远要做足。
站在圣曼德宫的大殿上,看着前方那恢弘高大的上帝神像,背后巨大的十字架,昭示着世人的罪孽。
姬若紫轻轻地跪在上帝的面前,手划十字,轻声祷告。
这个举动,几乎引来了所有曼德教中人的好感。
“迷途的羔羊啊,你终于找到了灵魂的方向。”
一位神台上的红衣主教张开双手,以怀抱之势面向姬若紫,仿佛上帝看待自己的子民,眼中充满怜悯,然后他说:“姬小姐,你,相信上帝吗?”
姬若紫轻声回答:“天风人相信天上有神灵,圣威尔人相信有上帝。我们都相信天上有神目,俯瞰这世间万物,只是我们对天神的称呼有所不同,对他的意旨理解不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神,是仁慈的。”
红衣主教笑了:“姬小姐很聪明,但是你还不明白上帝的伟大。”
“正需要主教大人指点迷津。”
“能够指点你的不是我,是教皇陛下。请跟我来吧,他在里面等你。”
姬若紫站了起来。
。。。。。。。。。。。。。。。。。。。。。。。。。。
亚历山大•奥布赖特教皇,如今已经七十二岁了。
神棍这份工作,历来是越老越老越值钱,越是年迈昏聩到老眼昏花,连话都说不清楚,所说出的话也就越是接近神语。
亚历山大•奥布赖特在历史上被人称之为奥布赖特二世教皇,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和奥布赖特一世教皇有什么血统上的关系,事实上,他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只是圣威尔人对姓与名分得是如此之开,姓可以作为单独的名字使用,以至于他们的重名重姓实在是太多了,很多时候,历史学家们研究这些古人时,都不得不先搞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好象研究法国历史就势必要先明白拿破仑二世并不是拿破仑的儿子一样。
如今亚历山大•奥布赖特虽然年纪已经老迈,却还没到昏庸的地步,事实上他的精神依然不错,每天勤修经典,教义精通,博纳古今,可以说是曼德教历任教皇中比较出色的一个。
姬若紫站在台阶下,在她对面中央宝座上坐着的那个戴着金色法冠,手持黄金宝石权仗的老人,赫然就是教皇了。在教皇的左右两侧,分别是十八位红衣主教,而在教皇的身边站着的一个男人,正是那位斯波卡约大公爵。
她没有见过女王的气势,但她知道,这位教皇陛下的气势怕是比女王只高不低。
假如说女王能给她的,不过是将决议权交由议政厅处置这件事,那么教皇拥有的,就是左右那些元老们的意见的力量。
可惜,要借用这股力量,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就要看姬若紫抛出去的诱饵到底够不够分量了。
此刻教皇一开腔就道:“远道而来的特使小姐,假商道之名,行回师之实,这样的行为或许瞒得过无知俗子,又怎么骗得了我主的神圣双目?”
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厚重,配合着袅袅香烟,在这大殿之上回绕,仿佛姬若紫的一切计划,皆已在天上诸神的眼中。
姬若紫立刻反问:“那么请问教皇陛下,万能的主曼德给了您什么样的启示呢?”
“主的启示永远都在,我们拨撒主的容光,接受主的洗礼,让世人去感受主的伟大,无知之人怀疑主,那是受到了魔鬼的引诱,必将受到主的惩罚。”
“那作为主的信民当如何作为?”
“在大陆各地传播天国的福音,拯救万民。”
“若如此,那么教皇陛下的任务依然任重而道远。”
亚历山大•奥布赖特教皇微微一笑:“这,正是我们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所在。”
不得不说,神棍的说话,永远是那样的虚无飘渺,总是将其罩上一层又一层的神秘光环。事事皆以主之名,拥有所谓的大义名分,在人的精神领域里进行占据,控制,使其听命,这比所谓的精神控制异能要来得强劲有力,也有效果得多。
斯波卡约大公爵道:“作为背弃主的容光的异教信徒,我们的态度是不会改变的。尽管姬小姐口舌圆润,手段巧妙,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仁慈善良的主,不允许也不接受天风帝国的军事扩张。浅水清违背了主的意愿,就要受到主的惩罚,烈狂焰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据,是神迹的显示。”
“教皇陛下,斯波卡约大公爵阁下,姬若紫不打算就铁血镇一事做任何答复,因为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做为天风帝国的特使,我带来的是关于敝国皇帝送来的和平意愿。我们愿意接受主的教诲,聆听主的声音,恳求得到主的指点,希冀得到主的庇佑,而这正是我们天风人对主向往的最好明证。”
那一刻,亚历山大•奥布赖特教皇与斯波卡约大公爵同时对望一眼,姬若紫的这句话,已经充分表达了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曼德教将有机会进入天风帝国。
奥布赖特二世的声音有些颤抖:“赞美主!您的容光照耀大地,点化世俗,您怜悯人类,拨乱反正,圣教得以兴起,正道传遍世界,光辉高照世人。。。。。。”
然后他看着姬若紫:“这就是主展示的神迹,他惩罚了你们,也点播了你们,迷途的羔羊终将回归主的怀抱!”
姬若紫轻笑道:“那么,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是否也应当得到主的赏赐呢?”
奥布赖特二世的眼睛眯了起来:“那就要看,主对你们的贡献是否满意了。”
姬若紫干脆不再绕弯子了,她直接了当道:“曼德教可以进入天风帝国,但只能在圣洁走廊东部,翔龙军团控制的区域内进行监管下的传教。允许其建设教堂,招收教民,但不允许建立圣堂武士队,且受天风律法管辖,受天风人监督,只可建立一座教堂,距离不可超出翔龙军团的控制范围,不允许大型集会式活动,不允许公然反对天风人统治,指责天风律法。”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满地哼气,斯波卡约直接怒斥道:“主的容光无所不在,你们这帮卑鄙阴暗的小人,魔鬼的信徒,试图在天空遮起阴云,挡住主的荣耀。主给了你们机会,你们却不知自爱,试图控制与干涉主的力量,这是荒谬的行为,是会激怒主的。圣堂武士是维护我主权威的神圣力量,铲除邪恶,守卫正义,没有圣堂武士队的保护,我教又如何做到这些?”
姬若紫立刻反驳:“圣训有云,对於宗教,绝无强迫,以充满智慧的箴言吁请世人走上主的道路,并以优雅的态度提出论据。圣堂武士队的存在,是不符合天风国家法律规定的,主既仁慈,就不该建立武装力量,同时应当接受世俗世界的监管。天风帝国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
奥布赖特二世立刻道:“那是因为这物欲横流的世界,无知妄徒如过江之鲫,总有人在不断挑拨离间,煽风点火,向我教喷吐毒气,倾侧污秽,圣教力量是为护卫神圣存在的必需手段,我们引导世人,也保护世人。我教受主所托,监管世人,若无适当武力,又怎能执行主的意旨?”
奥布赖特二世精通教义,随口道来,字字有据,不过姬若紫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驳斥道:“宗教传播既然自由,就无可避免地会有争议。天风帝国可以允许曼德教进入天风,但因此而建立武备,于我国国法不合。宗教的责任是引导世人,保护世人的工作,交给国家力量执行便可。曼德教以主之名限定皇权的做法,在圣威尔行得通,在天风帝国却是万万不可。若只是传播教义,我国君主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
此话一出,警告之意昭然若显,曼德教想要进入天风固然是没问题,但要继续将教权压于皇权之上,却是万万不能,至少现在,曼德教没这个资格。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限定传播区域。”万般无奈,教皇退一步问。
“任何人对于新生事物总有抵触之感,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缓而图之。”
“那就更应该给我教以更加广阔的空间,而不是象现在这般设置障碍。”
“这不是设置障碍,而是条理分明。天上有光明,同样也有黑暗,主的容光撒播,也不可能完全的一帆风顺。对于主的容光,人民感悟了,领会了,自然愿意接受,成为主的奴仆,为主所点化,所开解,若有那冥顽不灵的,也当让他自寻其苦,待日后自会明白。当曼德教在我国拥有的教民,一座教堂已不足够使用时,自然会考虑对其放宽政策。”
“既然如此,何时放宽,总当有个标准。”
“主的耐性,不应当低于俗人,教皇陛下的问题操之过急了。”
“既已受主宠召,蒙主感化,就当为主效劳。”
“那么就定在鄙国下一次需要我主的时候吧。”
“大胆,俗民也敢与主做交易。”
“我民献忠诚于主,主也当赐福于我民,此非交易,而是虔诚的奉献与恩典的撒播间的互换。如今,天风帝国已为主的容光散播开启大门,还不知主的恩典何时来到呢。”
“。。。。。。”
不能不说,姬若紫的表现实在是令所有人都吃惊。教皇固然是借主之名说话,姬若紫竟同样不甘落后,可见这段时间里,她对曼德教的确研究了个透彻。
这种关于宗教传播自由的权力,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曼德教的最大特点是一神论,其他的神诋都只能是主的仆人,使从,听其使唤,为其服务,而绝大多数国家的都是多神论,各神诋间地地位近乎平等。因此在本质上,一神论与多神论是水火不融的。
曼德教试图进入天风,不是为了和其他的神并起并坐,而是惟我独尊,但如今却受到天风帝国的极大限制,对此自然不能满意。
可是反过来说,就算是这样,天风帝国也已经做出了极大的让步,毕竟这是曼德教数百年来第一次有机会进入东部国家。只要推开了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扇门,那就等于是撒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总有一天,这种子会发芽,会长大,会长成参天大树。
奥布赖特二世希望种子能在自己的手里长出树苗来,但是他的年纪太大,多半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又不想让后人承凉,更愿意在曼德教的历史上浓墨重彩地留下自己功勋的一笔,他日进入天堂,拜见上帝,也可以拥有更加靠近上帝的一席之位,因此对天风帝国开出的条件,他是既喜欢,又不满足,他想要得到更多,姬若紫却是寸步不让
双方在彼此的口舌较量中推脱,各自阐述自己的见解,教皇精通教义,试图点醒姬若紫这只迷途羔羊,姬若紫却以天风律法,国家大事为托,你固然是教义精深,辩才无碍,我也同样是伶牙俐齿,针锋相对,在这场讨价还价中,姬若紫做了一次让步,允许曼德教建立三座教堂,每座教堂可以拥有两名圣堂武士,作为保护教堂之用,接受曼德教在千人规模以下的集会,但同样必须遵守天风律法。这正是苍野望的最后底线。作为回报,教皇将全力帮助姬若紫促成此事的顺利通过。
在这场交易里,天风帝国付出巨大,不过却保留了对惊虹人的战略进攻权,奥布赖特二世没有提出不许攻打惊虹一事,姬若紫算是把三年不攻惊虹这个条件给省了下来。
考虑到当初圣威尔特使向苍野望提出二十年不攻惊虹,却不提曼德教进入天风一事,可以想象曼德教与圣威尔宫廷之间,同样的是有些不对付,不拆你的台脚,却也不会帮你说话。
苍野望之所以情愿接受曼德教进入天风,也不情愿接受二十年不攻惊虹这样的建议,就是因为后者是实实在在的现阶段大事,前者则需要天长日久的考验。有一件事,姬若紫说得没错,曼德教就算全面进入天风,也不可能取得在圣威尔这样的辉煌。
他们最致命的问题就是,他们的主叫曼德,而不叫苏德,姬德,苍德等等。这些充斥了浓厚地方色彩的宗教,在异域国家注定步履维坚,更何况还有那所谓的暗中打压。
但是同样的,奥布赖特二世也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传教将会怎样困难,宗教信仰终究会无可避免的进入一些人的心中,在那里扎根生长,并成为未来曼德教在天风发展的基石,这同样是天风帝国无法回避的。一颗钉子只要锲了进去,就总会发挥出它的力量,惟看你怎样利用,若进了人的身体,那么就算杀不死你,也总能够伤害到你。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在天风帝国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之后,姬若紫依然不能肯定,自己就能够顺利完成任务。
所以,她在条款上加了一条:此条约的签订人为姬若紫,确认有效人为浅水清。
这是一种变相的提示,尽管没有明说借道是为了浅水清,却是在告诉所有人:如果浅水清不能从惊虹活着进入圣威尔,则条约无法达成。
对此,奥布赖特教皇坚决不同意:“姬特使,曼德教不应该为浅水清在惊虹的命运负责。”
姬若紫反唇相讥:“没有浅水清,我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浅水清死在惊虹,难道也要我教负责吗?”
“所以才需要贵教的鼎力相助。”
“这太苛刻了,我教有所付出,却未必能得到,浅水清若死,就等于空忙一场。”
“一个月,我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内,浅水清无法走出惊虹,我同样会与贵教正式达成全面协议。”
“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离开的时候,奥布赖特二世亲吻姬若紫的面颊与额头,表示出对她的欣赏与喜爱,而那位斯波卡约大公爵,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狠,却是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第六部 第三十九章 喜事
惊虹,康州。
1月1日,铁血镇再一次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迎来了新的一年。
自从铁血镇进入惊虹之后,康州已经在三个月的时间里接待了三回天风军了。
前两次,是铁风旗纵横驰骋,一次偷袭,一次强攻,将康州守军杀得望风而逃,其后不久,姜卓娄天德还有梁中流数次从这里抽调兵员,将康州的剩余兵力全部抽调一空,在两次围剿失败后,还能回到康州的士兵已所剩无几。
铁血镇进入康州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百姓默默接受了天风军的临时统治。
无论是血香祭旗还是劫富济贫,浅水清都很注意做到一件事:就是说话算话。
他可以在战场上坑骗对手,但是永不在平民面前撒谎,无论是震慑也好,收买拉拢也罢,都能保证一言九鼎的信誉,从而大大减少了反对力量。
他的部队在执行他的命令时,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从无阴奉阳违之事发生,浅水清在军规军纪上的要求历来严格,他坚信,能够令出必行的军队,才是优秀的军队。当然,这正是建立在他战无不胜的基础上。
将军们对下属的要求越高,军法执行得越严格,遭遇反抗的力度就越强大,轻则引起士兵不满作战消极,重则因发哗变危及自身,没有足够的威望威信,根本不可能对下如臂使指。因此有些道理虽然人人都明白,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这里面的关键,就在于谁能保证自己常胜不败的美誉。
今天,浅水清躺在城外的小草坡上,双手枕着头,悠闲地看着碧蓝天空。
浅水清其实并不喜欢每天坐在城主府里指指点点,操心劳力。当初统领铁风旗的时候,除了碧空晴,手下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分忧解劳。但是掌管铁血镇后,他反而轻松了许多。碧空晴和水中棠都是大将之才,方虎沐血等人也在一场场战事中得到了历练与进步,甚至连雷火都能出主意了。若没有他的粪便战术在平阳拖延了那至关重要的一天,铁风旗早已不复存在,没有那至关重要的平阳大胜,铁血镇如今也怕是早早完蛋。
这难得的清净可以让他心情舒畅,放松一下多日以来绷紧的神经。
后面响起方虎那嘹亮的嗓门:“嘿,我说。大家伙都忙得昏天黑地的,你这当头的反而跑这来偷懒来了?”
浅水清笑得舒畅:“虎子,来,到我身边来,躺一会,什么都别想,来发会呆。”
“好叻。”方虎怪叫一嗓子,在浅水清的身边躺倒,一起对着天空死看。
“我说,你在天上找什么么?”方虎问。
“找星星。”
“妈的,你消遣我呢?这是白天,哪来的星星?”
“所以才要找啊。”浅水清的态度很认真。
“那你找着了没有?”
“视力不太好,找着费劲。”浅水清随口回答,还是和自己的兄弟聊天打屁来得开心啊,不用费神说话,绞尽脑汁,思前想后的。
“我给你一棍子得了。”
“也是个主意哦。”
方虎歪过头来,用他那只独眼看浅水清:“浅少。”
“恩?”
“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对我说对不起?”
方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为上次在平阳,你费了那么大劲把我们救出来,我却指着你鼻子骂你。我知道你那时候心情也不好受。。。。。。”
浅水清坐了起来,对着他肩膀给了他一拳:“滚你妈的,我不知道空晴沐少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但别把他们那套用在你身上。你方虎就是方虎,直肠子的方虎,对我有不满就指着我鼻子骂的方虎。哪天你要是有不愿意,不对我骂了,你就不是我兄弟了。你不需要道歉,你要道歉,那就是见了外,是感情生分了。”
方虎呵呵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浅水清这才满意地又躺了回去,发出满足的呻吟:“哎呦,能不动脑子过上一天,还真是一种享受啊。”
两个人在草地上就那么躺着,一起傻傻地看天空,找星星,享受这难得的空闲时光,暂时忘记了身陷险境的烦恼。
没过多久,沐血和无双肩并肩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异域佬。
“浅少,给你带了个人来,想和他聊聊吗?”
“得叻,浅哥儿找到他的星星喽。”方虎躺在草地上怪叫。
浅水清给了他一脚,坐了起来,看看那异域佬:“这是什么人?”
异域佬显然心思很巧,上前一步,向浅水清鞠了一躬,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听得浅水清一头雾水:“他说什么呢?”
那站在异域佬旁边的一名年轻战士立刻道:“回浅督,这个人叫朗斯洛特•贝里曼,是个圣威尔商人,和惊虹这边常年有贸易往来。他说他很荣幸能见到传说中的英雄,对您的威望仰慕已久,今天能见到您,简直是。。。简直。。。简直是三花盖顶,五气朝元。”
浅水清差点没把那小战士踢飞出去:“滚你***三花盖顶,我说沐少,咱还能有个象样点的翻译不?”
沐血耸肩:“将就着用吧,大致意思能表达出来就行,整个铁血镇就他一个能听懂圣威尔语的,他叫和飞,祖上去圣威尔一带跑过买卖。”
浅水清看看这个叫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圣威尔商人,点了点头,对那战士说:“问他来做什么生意的。”
“皮毛生意。”小战士没问,直接回答了。
沐血说:“刚进康州,这家伙就主动来找我们了,说是他来之前,正好见到姬小姐以天风特使的身份进了米特列城。”
浅水清眉毛一扬:“若紫成了天风特使?”
那个叫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圣威尔商人再次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小战士和飞翻译道:“他说您的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就象那个什么什么女神一样美丽,他很仰慕她,他知道她是您的女人,他觉得也许浅将军需要关于自己女人的消息,所以他就主动来找我们,带给我们这个消息,当然,他相信浅将军一定会感谢他,对他作出奖赏的。”
浅水清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圣威尔人是天生的商人,什么东西都能用来发财,果然是一点没错啊。你问他,他想用什么来换我的奖励?”
小战士把话传了过去,然后回答道:“他说,他知道你的几个女人都到了米特列城,她们正在为救自己的丈夫而做出努力,对她们来说,能够及时得到我们的消息,或许是很重要的。作为一个圣威尔人,再没有谁比他们更理解这种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他认为他可以帮我们把关于我们的具体消息带回到米特列城,交给那些女人,而他需要的奖励就是,除一笔丰厚的赏金外,还要铁血镇保证在惊虹的期间不会留难他的生意,他知道现在咱们到处劫富济贫,但不希望他也进入献财的行列。”
“有意思,圣威尔人果真是个做生意的料,你告诉他,我同意了,但是他也需要把他知道的所有关于若紫他们的消息告诉我,必要时为我传个话,带点东西。”
“他说这一点没有问题,他还说他希望能够和您做朋友,并希望您在能在惊虹长久地生存下去,他愿意成为您永远的朋友。但是他希望您能在这段时间里先多劫几次圣威尔的其他商队。”
浅水清眉头一扬:“这是为什么?”
“他说他希望能够成为米特列城的商会会长,所以在他为圣威尔人带来保障之前,首先需要我们给他的同胞一些压力,当他的同胞认识到他是唯一可以帮助所有圣威尔人保证他们在惊虹利益的人时,他的价值才能得到充分体现。而等他成为米特列的商会会长的那一天,如果我们铁血镇还在惊虹逍遥自在,请保证绝不动他商会名下的任何商队。”
“胃口不小,心也够狠,手段也够毒,不过我喜欢,只是要是这样的话,只带几句话的代价可远远不够我铁血镇出力的本钱。”
“他说只要铁血镇帮了他这个忙,那么他愿意成为我们最忠实的盟友,可以帮我们做许多我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当然,带我们的人离开惊虹这件事是个例外。”
“能做到他也不会去做,不过这已经够了,告诉他,成交!”
小战士和飞不断地将话转来转去,叽里呱啦地说着,朗斯洛特•贝里曼的脸上再次洋溢出得意的微笑,他绅士地鞠躬,表示感谢。
在又交谈了几句后,和飞道:“他将很快返回米特列城,再从那里回来,带来您想要的任何消息或东西,尽管他在这里的生意还没有完成,但是他相信您有潜力成为他未来最大的客户和最好的朋友,为此他可以忍受一切损失,那些毛皮他可以赠送给您,做为我铁血镇过冬之用,也算是表示他的诚意。虽然惊虹的冬天并不是太冷,但是能让战士们穿上毛皮大衣,相信每一位出征在外的将士都会很高兴的。”
“告诉这个龟儿子,浅水清对朋友永远是多多益善的,所以我很愿意成为他的朋友,同时我感谢他的资助,当然我们也不会白拿他的东西,我可以给他双倍的价格,但同样做为条件,我需要他帮我找一个人。。。哦,龟儿子那三个字你就别翻译了,虽然目前为止,铁血镇暂时对物资方面没有太大的需求,但是他可以先做准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非常需要他的帮助,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小战士把这话传了过去,那个叫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家伙听到自己的赠送竟然可以得到双倍的回报,笑得越发开心,连连点头。
和飞道:“他问您要找什么人。”
浅水清正色道:“你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我要他找的是谁,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群人,但我知道一件事,就是这个人一定存在。贝里曼先生既然能在惊虹人的地面上自由行走,想必对这里的商业情况很了解。所以,或许他能告诉我我所想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说着,他看着那个叫贝里曼的商人说:“我用最简单的说法来解释,我要找的这个人,是一个拥有牢山,石岗和金沙湾的矿藏开采权的商人,他手下的工人,是一群战俘,他本人和惊虹官府应当有着极密切的关系。”
当和飞将这句话传给贝里曼时,贝里曼的脸上露出无尽吃惊的神色,然后在说了一大通话后,和飞翻译道:“他已经明白了您的意思,并且对您的魄力与胆量极为佩服,他现在更相信你的手段与生存能力了。他说惊虹方面的矿业开采是属于官方所有,但也的确是交给了一个叫明成亦的商人负责。他是目前惊虹国内最大也最有权势的富商,在惊虹各地均有大买卖,他有一个女儿,是当今惊虹丞相益子谦的小妾。”
“告诉他,我谢谢他的消息,我需要他把所有有关明成亦的消息都给我,他住在哪里,喜欢什么,爱吃什么,怕什么,什么性格的人,有着怎样的产业,我全都要知道。”
“他说没问题,给他几天时间就能办好,并请您放心,他一定会为我们保守秘密,他期待铁血镇能在这片土地上坚持足够长的时间,那对他来说也是有极大好处的一件事。”
“那么你就告诉他,铁血镇如果不死,就一定会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浅水清如果不死,就永远是他的朋友。”
“他说他万分感激。”
“如果他不介意,我希望能为他安排至少一位保镖。”
“他说没有问题,他明白浅督的顾虑,毕竟这是大事,但是他不会为这位保镖支付任何银钱,他可以将这位保镖带入圣威尔,但必须是没有名气的普通士兵,而不能是营级以上将官,且不能带回天风。”
“没有问题,和飞,从现在起,你跟着他,如果他敢出卖我们,就一刀杀掉。如果事情办得出色,那么哪怕是牺牲你的命,也得给我保护好他。”
“属下明白。”
浅水清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把这句话也翻译过去呢。”
和飞脸一红,小声嘟囔:“不就是翻错过一句话嘛。”
那个时候,贝里曼突然说道:“感谢浅将军的盛情,朗斯洛特•贝里曼一定不负所托,对浅将军的保护我是多多益善。”他这句话用得竟是标准天***,沐血无双等人同时叫出声来:“这***奸商!”
惟有浅水清,微露笑容,喃喃道:“就知道你小子装逼。”
这笔交易,就这么完成了。
朗斯洛特•贝里曼的圣威尔商人的出现,可以说给如今的铁血镇打了一针兴奋剂,尤其是从他口中获得了姬若紫云霓等人正在米特列城全力为借道一事周旋的消息,整个铁血镇上下都象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对浅水清来说,则更意义重大,他以极为敏锐的政治嗅觉意识到了一件事--在惊虹的这片土地上,你或许无法自由地走出去,却不妨换个思路,请人进来。。。。。
随着那思维的不断飞跃,思路越来越清晰,浅水清的眼神越发明亮,也越发凶狠可怕。
送走朗斯洛特•贝里曼后,浅水清说:
“自进入惊虹以后,今天是我最轻松最愉快的一天,有了希望,就一切都好。沐少,兄弟们的心情同样需要一个宣泄的通道,把若紫正在为我们做的一切散播下去,给他们信心和希望,但不要提那个商人的名字,他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哦对了,顺便给他们找点乐子吧,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紧张下去了。”
沐血问:“在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乐子好找?”
浅水清诡秘笑道:“没有乐子就创造乐子嘛,做人要灵活。”
方虎怪叫起来:“喂,你们看见了没有,浅哥儿的眼神好诡异哦,我怎么听着好象有人要倒霉了?”
浅水清笑道:“嘿嘿,不是倒霉哦。我说哥几个,你们不觉得有件事得办一下了吗?”
“什么事?”大家都不明白。
“笨哪,就是雷火那小子啊。你看他来趟惊虹,硬是拐走了一个不错的惊虹小妹妹,也不能让人家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跟了他对不对?”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
浅水清叫道:“我决定了,今天晚上就给他们举行婚礼,让他们洞房!”
“哦吼!洞房!洞房!洞房!”大家一起叫了起来。
浅水清这刻心情大爽,站在草地上仰天大吼起来:“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无双也叫:“我们碰上俩啦!”
方虎朝地上吐了一口:“我呸,别提西岭野那狗娘养的,他算个屁!”
沐血说:“好歹也是一故知啊。”
“我去***故知,还是洞房花烛夜来得实在实惠!”
“哈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浅水清更是大叫:“虎子,无双,你们两个也得加紧啦,连开山和雷火这样的大蛮牛都能找着女人,你们也不能落后于他们对不对?”
方虎大叫:“惊虹有这么多**,老子这就去抢几个,自己用俩,给我弟弟留俩。”
浅水清笑骂:“除了抢你就没别的招了,你个败类!”
惟有无双,眼神微微一黯,什么话也不说,低下头去,浅水清看在眼里,叹了口气。
这天晚上,康州城里,一出盛大的喜宴展开,在这寒冬异国,那洞房里的花烛,映照了新人,也温暖了所有人那颗回家的心。
不要小看这场婚事,它恰到好处地松弛了铁血镇战士长期在死亡冲杀中那紧张过度的心神,避免了可能因此产生的种种负面心态,浅水清用欢庆的喜悦冲淡了大家对身处异乡的哀愁与对未来的惆怅迷惘。
铁血镇战士受伤的精神,在这刻得到了一次恢复性的放松。而这天夜里,雷火挑开了核桃的新娘红盖头,高兴的呵呵傻笑。。。。。。
。。。。。。。。。。。。。。。。。。。。。。。。。。。。。。
1月3日,铁血镇战士斗志昂扬地从康州出发,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次,他们的行动范围不再局限于惊虹东部,而是将目标放在了全国范围。他们要在惊虹全境内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罗宾汉大行动。
由于在一百多天的时间里,连续两次发动大规模的围剿行动,前后召集兵员计有四十余万人次,在战斗中损失士兵累计超过十五万,惊虹人暂时实在是无力发起第三次围剿战役,他们需要时间准备对策,重新调集兵员,征调物资,拟订主将人选,铁血镇再次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这段时间里,惊虹国内只能任铁血镇纵横驰骋,往来自如。
而浅水清的主要打击目标不是别处,正是所有和明成亦有关的地区。凡是有其重要产业存在的地方,他必定不遗余力进行打击,当然,按照协议,圣威尔人的商队也倒了大霉,铁血镇不杀人,但下手抢得比谁都凶。与此同时,他秘密派出离楚,带着二十名战士,乔装改扮成当地平民,前往明成亦所在的火云城。
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浅水清劫掠资源的顺序排位:浅水清每到一处地方,优先抢夺的第一顺位资源不是粮食,而是战马。
这到不稀奇,对浅水清来说,他现在主要的战略目的就是退回国内,所以采用弱势打法是再正常不过的,然而无论麻雀战,游击战,埋伏战,骚扰战等,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高度的隐秘性与机动能力。
因此,在浅水清的部队里,战马就是最重要的资源,没有战马者,就意味着掉队,在这处处都是敌人的环境里,掉队就意味着死亡。
然而第二顺位的资源要求就有些稀奇了,是金钱。
浅水清定下的打劫标准,其资源抢夺优先性排序为:战马,金银珠宝,粮草,武器辎重,药品。。。。。。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极为奇怪的完全错位的资源需求序列,就是粮草竟然会成为第三序列的补给资源,金银财宝这种在战争中几乎可说是无作用的东西竟然排到了第二序列。对浅水清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在起初很多人是大惑不解的,然而直到后来,人们才终于明白其中蕴含的阴谋有多可怕。
不过在当时,惊虹方是不以为意的。
在他们看来,浅水清劫财虽众,却永远带不出这个国家,除了分发给当地百姓,用来购买粮食等必需用品外,几乎毫无用处。惊虹国内银财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回到惊虹国内,反使国库收入有所增加,除了要不情愿地养活这批外来客,惊虹人几乎不需要为这场战争付出任何额外的支出。就一个国家而言,养活两万多人实在不成问题,至少相比劳师动众,动员数十万大军围剿而言,要轻松许多,正是这种心态,反而使惊虹人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假如浅水清劫得了一百两白银,那么充其量只有五十两回到百姓口袋。这本也不稀奇,毕竟铁血镇自己也要用钱,但问题是,他们花的远远不如他们赚得多。
可是,这多出来的银财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
由于是劫获得来的财富,又分发无数百姓,因此损失方总是报高,而受益方总是报低,且不论他们间有怎样的纠葛扯皮,暂时的,没人发现这其中的猫腻,直到某天,某个幸运儿的出现,才为大家解开了这个迷团,并因此而彻底引发了那场惊虹历史上罕见的大动荡,顺带也解开了旺赞那个总也不解不明白的疑团。
第六部 第四十章 第二次公决
12月29日,元老院第一次公决后,姬若紫成功说服圣威尔教皇亚历山大•奥布赖特二世,从而获得了曼德教的支持。曼德教公开声称,支持天风人租借圣洁走廊,引发大陆范围内的哗然。
由于曼德教在圣威尔国内极富威望,深得人心,极具影响力,对国家政事虽不可直接干涉,却可间接影响,因此曼德教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各元老们的想法。
从这一天开始,姬若紫尽情利用手中筹码,全面展开对圣威尔元老的游说工作。大量的金银珠宝,天风止水两地特产,云,鸿,乐等各家收藏,均如流水般进了圣威尔元老们的口袋。来时装满了十二大车的财货,在短短数天时间里,尽情撒播,千金一掷,只为收买各地元老。
然而纵如此,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易接受。
由于圣威尔公国的特殊体制,在圣威尔内,有五个联盟,分别是东部联盟,西部联盟,南部联盟,北部联盟和中部联盟。
其中实力最强的联盟为中部联盟,这主要是因为圣路易王国是联合公国的唯一王国,处于绝对性领导地位,不但国土面积较大,国力较强,拥有的元老席位也最多,二十九个国家里,圣路易王国一国就拥有十八个元老席位,整个中部联盟四公国一王国拥有总计三十四个元老席位,在五大联盟中,地位最高。其次就是南部联盟和北部联盟。由于圣威尔公国面积狭长,东西走向,因此南北两地的公国数量最多,面积最广,实力也较强,南部联盟拥有八个公国,二十三个席位,北部联盟拥有七个公国,二十一个席位。再次就是东西两部联盟。东部拥有四国联盟,九个席位,西部拥有五国联盟,十二个席位。
从元老席位上可以看出,中部联盟的实力虽强,但不具备主宰性力量,而东部联盟实力最弱。这其中,南部联盟与惊虹有大面积的边境接壤,北部联盟与北方独立领,几个小城邦及麦加均有接触,西部联盟与天风没什么关连,而东部联盟则直接位与走廊东端,他们的面前就是翔龙军团。
这其中,有两个联盟是坚决不支持租借法案的,就是南部联盟与东部联盟,最支持的则是西部联盟,比较支持的是中部联盟,而北部联盟受麦加人影响,有半数元老依然坚持不同意开放走廊。如此算来,姬若紫算是勉强能获得半数元老的同意,但是要说稳操胜算,却还言之过早。
南部联盟之所以不接受,是因为天风人一旦拿下惊虹,对南部联盟的人威胁最大,他们与惊虹人靠得最近,对浅水清的表现看得最清楚,对他的忌惮心思也就最重,坚决不同意让浅水清活着回去,而东部联盟不接受,则是完全相反的原因。
东部联盟不接受,是因为圣洁走廊一旦被开通,东部联盟受到的损失最多。在以往,天风人的货物要进出圣洁走廊,就势必要过圣威尔人的关卡,一路过桥过路都得交费,走得越远,运输成本也就越高。因此,绝大多数的货品交易,都是直接出售给周边的一些小公国,由其代为向外出售,这一点,圣威人和都市联盟是一样的货色,依靠重要的经济主干线,大捞横财。也因此,在与天风帝国贸易交往中,与其接壤的东部联盟,是受惠最大的。圣洁走廊一旦被开放租借,大批的天风商人再不需要交纳如此众多的关卡费用,他们在圣洁走廊可以一路畅通无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进行自由贸易经商。货物的价格可以提高好几倍,利润则尽归自己,而天风人则可以通过翔龙军团设置的国内关卡收回当初的租借投资。当然,高额的租借费用也将因此落入联合公国的腰包中去,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原本位于中间位置的圣路易王国,将毫无疑问的得到最大实惠,尽管东部联盟也可以分到钱,但却再不可能和以往的利润相比,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对南部联盟,姬若紫早打算放弃,不过对东部联盟,姬若紫可不会客气。
当动之以情,诱之以利,晓之以理的诸般手段尽皆用过之后,剩下的就是胁之以威了。
1月2日,翔龙军团幸中源接到姬若紫的密报,直接领军进入两国军事缓冲带,就在圣威尔人的眼皮子底下驻扎了下来。他们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声称,不为友,便为敌。既要为敌,便当先下手为强,摆明态度,如果东部联盟不同意租借圣洁走廊,将立刻发动区域性军事进攻。
这份新年礼物可吓坏了当地的几个小公国,大战一起,不管将来谁胜谁负,最倒霉的永远是边境,依靠边境贸易红火起来的国家,同样因为边境贸易而受害惨重。东部诸国自然不愿意轻易放手,立刻派人前往米特列城,严词谴责天风帝国意欲挑起战端,姬若紫却是一脸的“我是和平外交特使,战争与我无关,你们不要冤枉好人”的无赖态度。
然而真正令东部各国震惊甚至绝望的,是这个时候,奥布赖特二世教皇陛下站出来说话了。
他说他相信天风帝国绝对无意挑起战端,充其量只是边境上的小范围磨擦,只要天风军不进入到那尔加以后,教皇陛下将不认为这属于国家争端。
那尔加,正是东部联盟最靠后的一个公国,再向西就是中部地区了。
这句话,意味着天风人只要不打过那尔加,曼德教就绝不会为东部诸国出头,只将其视为边境争端,绝不会介入其中。
这可真正是吓坏了东部联盟。拥有最强大军事力量的曼德教如果不出头,圣威尔联合公国在与天风人的战争中就只能是一盘菜,随便对手怎么捏。尤其是,当天风人将战争范围控制在东部时,只怕联合公国的其他公国也未必会出多大力帮忙,到头来倒霉的就只能是东部自己。
钱,固然是赚得越多越好,可要是为了赚钱而让敌人打进家门,那就万万不行了。联合体制的一大弊端在此尽情体现,那就是各公国有自己的独立自治权,但也因此而受到相对削弱,面对国家战争,甚至把整个东部都吞灭,联合公国都可以视之为未打到己方国土。这里面的己方国土,直接定义为自己领地内的国土,而非整个联合公国范围。尽管女王陛下到是颇感不满,但是对于曼德教她依然有心无力。
在面对这样的强大重压下,东部的公国联盟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当姬若紫带着钱庄本票来找他们时,只能抱以欢迎而非拒绝的态度。那个时候,教皇陛下对姬若紫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主的力量,主的力量无处不在。可如果翔龙军团真敢进入联合公国一步,你将会看到主的盛怒,他所降下的雷霆火焰之力将焚化一切异端!”
表面姿态的背后,曼德教是绝不允许任何国家军队公然踏进圣威尔领土的。
。。。。。。。。。。。。。。。。。。。
1月5日,第二次公决再次开始,这一次,姬若紫再进联合公国大议会厅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短短七天时间里,姬若紫施展翻云覆雨的手段,将对手化整为零,各个击破,如今的元老院,到有大半部分是属于她的支持者了。与浅水清当初对抗南山岳的那套冒险把戏不同的是,姬若紫如今使用的才是真正的政治手腕,浅水清的那套只能算野路子。
在依例进行过宣读,提问,商讨等程序后,第二次公决投票结果出现。
这一次,反对与赞成票的比例一下子变成了45比54。
有足54位元老支持向天风帝国开放圣洁走廊,姬若紫在天风外交史上打出了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场大仗。
在走出大议会厅的那一刻,站在这世界的中心,她已经成为万众注目的新闻人物,尽管第三次公决尚未开始,但是没有人怀疑,姬若紫一定能完成此次外交使命。连赵狂言都无法做到的事,最终一个女人却要做到了,实在是令世人震惊,也令天风女子扬眉吐气。
惊虹人对此消息震骇不已,这才意识到他们先前终于还是小瞧了几个女流之辈,然而此时离第三次公决还只有七天时间。七天时间里,要想挽回外交败局,已经是难比登天。
而姬若紫在走出大议会厅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立刻给我查清楚,除了南部联盟的二十三位元老,还有哪些人不支持我们的提案。45人反对,这意味着一旦第三次公决有人倒戈,只要多过五个人,我们就得面临失败。所以要尽可能地再去拉拢一些元老来支持我们。”
外交与战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不可轻言胜负,姬若紫绝不敢疏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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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舞会在米特列城圣巴菲宫提前召开。
舞池里,姬若紫的舞蹈依然是那样华丽,从最初的虚与委蛇,到现在的纵情洋溢,她已经真正地喜欢上了这种宫廷舞。圣威尔人将自己的感情通过舞蹈尽情的宣泄出来,与天风人那种惟美表现的舞蹈截然不同。
天风人的舞,是用来欣赏的,圣威尔人的舞,是用来亲身体会的。
来自圣威尔各公国的重要人物纷纷来到此地,为两国缔结同盟关系,促成重大贸易谈判表示祝贺。
塞西莉亚•奥康纳利女王也出席了这次舞会。
她依然是那样高贵,华丽,眼神中却迷离出异样的色彩。
对于租借圣洁走廊一事,正如姬若紫所言,每一个人,都是矛盾万分。
能够从中得到大量利益固然是好事,但是浅水清的回归意味着什么,却无人知道。他在惊虹境内,已经以一支孤旅连续两次打败惊虹围剿军,直到现在依然如入无人之境,此人作战之凶狠,战法之凌厉,令人不得不害怕担忧。
也许有一天,后世读史,会认为圣威尔人作出的这个决定,是有史以来最愚蠢的决定。
但也有可能,因为此次事件,使曼德教全面进入天风帝国,最终将曼德教发展成泛大陆第一宗教,圣威尔联合公国影响力大涨。
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惟有看以后的发展,但在这之前,却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并不甘心失败而蠢蠢欲动。
当姬若紫在圣威尔的旅程刚刚达到她人生得意的最顶点时,来自西部草原的阴谋已经再一次笼罩向这里。
这一次,阴谋更直接,也更致命。
舞会刚刚开到一半,斯波卡约大公爵神情严肃地走来,他先到了女王身边,向她鞠躬行礼,然后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塞西莉亚•奥康纳利面色大变:“怎么会有这种事?”
斯波卡约摇摇头:“很抱歉,女王陛下,事涉非常,要请您避一避了。”
“好!”塞西莉亚•奥康纳利直接站起来,退出舞会。
女王陛下突然离开舞会,令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下一刻,斯波卡约大公爵来到姬若紫的身边,在他的身后,是四名重装铁甲的圣堂武士。
“姬特使,很抱歉要请你去一趟圣巴菲宫了。”
“有什么事吗?”
“教皇陛下要见你,出了些小问题,他很想请教您的看法。”
“希望不会影响到贵我两方的合作。”
“难说了。”斯波卡约大公爵的眼中,露出冰冷森寒之意。
“到底出了什么事?”姬若紫心头一紧,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斯波卡约的声音如九天冰雪劲吹:“今天下午,特使馆的仆人在打扫您的房间时,无意中发现了您的房间里有一本不应该出现的书。”
“书?什么书?”
“来生论。”
第六部 第四十一章 来生论
来生论是一本书,但是对曼德教来说,这本书已经远远不是一本书那么简单了,事实上,它还代表了曼德教数百年来最黑暗的的那段历史。在介绍这段历史之前,就不得不对圣威尔这个国家拥有一个更加直面和深刻的了解.
圣威尔是大陆历史上最后一个结束农奴制的国家。
所谓农奴,与佃农自耕农有很大的不同。自耕农是自有良田,每年自劳自食,只需交纳一定的钱粮税贡,如果收成好了,年年还可有所盈余。而佃农则是无土地,依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低级农户。
而农奴则更加悲惨,他们就是种田的奴隶,除了一双手,一无所有,连人身自由的权利亦被剥夺,佃农好歹还是自由人,农奴却是牛马牲畜。
在那段农奴制最疯狂,社会最黑暗的时期,甚至有过这样的传言:山上有没有主人的野兽,山下却没有没有主人的人。
做为农奴,人们除了被压榨,剥削,无尽的贡献自己的劳动果实之外,不享受任何人身权利。
然而随着社会的变迁,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彼此学习,进步,一些英明有为的君主开始意识到农奴制的弊端。
农奴制的存在严重影响了社会的发展。大量的农奴没有银钱,对商业贸易的流通无法起到任何帮助,而一部分地主贵族则尽情挥霍社会资源,造成大量的资源浪费,最糟糕的是,少数平民同样因为农奴制的存在而面对高额税收的压力。养一只母鸡要交税,鸡下了蛋要交税,甚至不下蛋的公鸡也得交税。你要是养了十头牛,你就得交十头牛的税,而且一交就是十年。在这十年里,你的所有牛哪怕都死光了,你还是得按十头牛的税去交。
这样的高税收多税种,严重打压了国内生产养殖种植的积极性,仅靠神权维持的统治无法避免经济的萧条和土地兼并带来的种种秩序危害,因此迫切地需要改革。
当第一个勇于改革的国家尝到了改革后的甜果之后,其迅速强大起来的力量终于逼使周边各国也被迫改革,放弃农奴制,开始示好于民。
而最先废除农奴制的国家,就是当初的大梁帝国,依靠废除农奴制,锐意革新,大梁帝国迅速兴起,完成了由半奴隶半封建制度到完整封建制度的转变,其后百年,大梁帝国的发展一度鼎盛,并最终与西方的沙思汗大帝发生过剧烈的碰撞,并因为那次碰撞而开始走向日益衰落。
他们的邻居圣威尔联合公国,则是最后废除农奴制的。
废除此制的人,正是当年的独裁大帝曼巴菲斯特,而间接帮助废除农奴制的正是大梁帝国。
当年的大梁帝国入侵圣洁走廊,为曼巴菲斯特提供了前所未有的集权良机,他借此机会整合国内各个公国的力量与大梁帝国相抗衡。在最初,大梁帝国战无不胜,即便是曼德教的圣堂武士队,也被当时的神威将军李飞打得节节溃退。有感与当时大梁人的强大,曼巴菲斯特毅然决定号召全国抵抗,以全民皆兵的方式对抗大梁帝国,为了收买和拉拢人心,他颁布了一项特别法令,就是废除农奴制。
凡有上战场与敌作战者,从此以后成为自由人,有杀敌立功表现者,可得到土地赏赐。曾经被大梁帝国占据的土地,将在打回来后一律收归国有,重新分配。不参与保卫家园者,将不会取消农奴身份,但是同样不会再有任何新的农奴出现在这个国家,使其自然消亡。
此法令颁布之后,获得当时国内农奴的大量认可,几乎每一名农奴都拿起武器涌上战场,在打退大梁帝国之后,曼巴菲斯特展开了他长达四十年的独裁统治,他不仅是当时圣威尔唯一的皇帝,同时也是唯一不依靠贵族力量崛起的皇帝,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贵族对其恨之入骨的原因。
在圣威尔,贵族说他是篡主,平民称他为英主,而曼德教则称他为渎神者,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宗教和贵族们的长期宣传,曼巴菲斯特的形象便逐渐走向邪恶的一面。
这其中,曼德教扮演的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先是他的忠诚盟友,然后变成死敌。
是的,在经历了那场卫国大战后,曾经和曼德教关系亲密的曼巴菲斯特渐渐与这帮神棍的距离疏远了起来。因为他意识到,如果想让自己的国家进一步强盛起来,那么挡在前路的最大障碍就是曼德教。
曼德教是农奴制的最大受益者,他们在国内拥有大量的土地,几乎每一个神父同时都是国内有名有地位的大地主,凭借神权之名,曼德教大力压榨国内百姓,使其成为自己的农奴。大梁帝国入侵时,曼德教迫于无奈,同意废除此制度,但大梁帝国被击退后,曼德教试图重新恢复农奴制,与曼巴菲斯特的治国理念产生了根本性的对撞,并最终决裂。
事实上,曼巴菲斯特本人曾经就是曼德教的圣殿武士,曾是最忠诚的曼德教徒,但是当他独揽大权之后,他开始发现,神权固然可以帮助国家统一国民精神,但是贪婪的神棍却为成为国家发展的绊脚石,他们舍不得放弃已有的利益,总是想着通过压榨下层来博取利益,同时还严重阻碍了国家统一。
曼巴菲斯特并不打算毁掉曼德教,却希望能如大梁和后来的天风帝国一样,让神权为皇权服务,曼德教的教义需要有所改变,教皇的位置也不该再那样神圣,农奴制更不该重新抬头,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他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神权颠覆运动。
这场运动,在后世被人称之为“曼巴菲斯特大帝最后的战争”。
在这场最后的战争中,他胜利了,却也失败了。
他胜利是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曼德教已经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失败则是因为他死了。
教皇与当地贵族联手,派出了最出色的刺客,在经过无数次的刺杀后,最终成功暗杀了这位皇帝陛下。
曼巴菲斯特一死,所有的权力随着其人的离去烟消云散。贵族与宗教联手,再度控制了整个圣威尔,曼德教又回复了昔日的辉煌。曼巴菲斯特大帝最后留给圣威尔人的,就是他至少彻底革除了农奴制的存在,使得这个国家在强大的外界环境压力下,再不敢采取内部剥削的方式来发展,反而渐渐形成了利用圣洁走廊的交通便利性,大力发展商业贸易的民族习惯。
而在曼巴菲斯特当初和曼德教争夺权力的过程中,他祭出的最大一道杀手锏,不是别的,就是这本《来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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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时代的人们尽管在劳动力生产效率上比不上现代社会,但是他们的智慧却从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对贫富差距拉大造成的社会矛盾,并不是只有平衡财富的手法进行解决,而在这个特殊的,落后的,愚昧的年代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神权力量。
神权控制人心的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宣扬来世今生,这是任何一个宗教,神棍,都无可避免会采用的方式方法。哪怕他们的教义差别再大,价值理念再有不同,甚至完全对立,彼此仇恨,但在来世今生这个问题上,都是前所未有的统一。
所谓的灵魂进入天堂,和来世今生在本质上没有任何不同,都是为生活贫困的老百姓画上一幅美好的未来蓝图。
在这幅蓝图里,这辈子是别指望过好日子了,但只要你安分守己,克守本分,那么你的灵魂就会进入天堂,你的来世也一定会有好报。
这种对来世今生的宣扬,很大程度上让生活贫苦的老百姓相信自己只要安守本分,那么来世一定会投胎进入好人家,过上富裕安逸的生活。
这辈子受苦,下辈子享福,这是对着未来画大饼,画的最成功的一种手段,至少束缚了封建时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普通平民,而几乎每一个封建时代的教民,其对神灵的崇拜,都来自有所祈求。相比之下,现代宗教则是以心灵寄托与安慰为主要手段。
上层贵族们就是通过这种精神信仰来麻痹下层百姓那痛苦的肉体,禁锢他们的思想,同时,也使上层贵族的优裕地位得到保持,降低下层暴乱的可能。但凡有不听话不守规矩,作乱反抗的,不但今生要被杀戮,要吃苦受罪,灵魂也会入地狱,永世也不得轮回。
这种无形的镣铐,其实远胜于有形的枷锁,将生活贫苦的人们牢牢束缚在少数大贵族的阶层统治中。
在那个最黑暗的年代里,百分之五的贵族上层社会,统治着的是百分之九十五的普通百姓,依靠的就是这种神权思想,而在圣威尔,这种体现更到了极至。曼德教之所以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就在于它所发挥出的这种巨大作用。
为了打击曼德教,向其抢夺控制权,曼巴菲斯特祭出的这本来生论可以说是致命的一击。
通过这本来生论,他向世人昭告人们是没有来生的,灵魂也不会飞天,惟有把握现在才最重要,这大大触及了宗教存在的根本利益。
若人无来生,那便只有把握现在。天若无主,那么向主祈祷,不如忠诚于国王。
来生论大肆宣扬的那段时间里,宗教大论战每天都在进行,曼德教教民开始大量流失,曼德教拥有的权力被大幅度削减,曼巴菲斯特则借机引外教入国,与曼德教争夺国教地位,逼迫教皇对自己低头,要求教皇同意修改教义,以皇权为尊,不再采用民主制度,废弃元老院,将整个国家整合成一个统一大帝国,展开了一场长达十数年的拉锯战。这段时间,就是曼德教的黑暗岁月,当时的教皇被曼巴菲斯特打压得简直喘不过气来。
曼巴菲斯特死后,曼德教再度抬头,所有进入圣威尔的外来宗教均被曼德教以邪教异端的名义,或驱逐,或杀戮,或没收,最终不复存在,而那本来生论,则作为圣威尔的第一禁书,任何人都不得藏匿,私看,传阅,有违者一律送上火刑架。
来生论的作者到底是谁,如今已不可考,但是此书的作者的确才华横溢,运用大量事实与逻辑辩解来说明人无来生,天上无主。由于来世今生之说几乎是世界上每一个宗教存在的根源所在,因此这本书在各个国家其实都不是很受欢迎,但是它对以教权为尊的圣威尔人来说,打击尤重。
与当初天风四世皇帝利用秦仪的《国论》,削弱,分化周边诸国相同,《来生论》同样是一场意义重大的宗教领域的文化战。只可惜曼巴菲斯特后继无人,这场文化战最终也就无人能继续下去。尽管它在国外还有少量流传,但是在圣威尔,任何一个想活得舒服的人都不会有胆子私下藏匿这本禁书。
而现在,来自天风的使节团队伍里,却发现了这样一本书,若说教皇不震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姬若紫听到这个消息时,连她都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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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栽赃,是陷害,教皇陛下,斯波卡约大公爵阁下,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姬若紫是抱着真心诚意来到贵国与你们缔结同盟的。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圣巴菲宫,姬若紫激动放言,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这本书放进了她的房间,但是可以肯定,做此事的人必定早有蓄谋,存心想要破坏此次外交行动。
在她的面前,一本薄薄的黄皮小册子,蕴含着的却是可以将一个国家宗教颠覆的巨大力量。
惊虹人?麦加人?还是圣威尔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如果教皇相信这本书的确是她带进圣威尔的,那就意味着她水洗难清,所有辛苦付诸东流。
她无法接受自己和浅水清遭受一样的命运,在这最后最紧要的时刻,眼看着一切都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却遭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问题是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吗?姬特使,你既然已经对本教有所了解,就应当知道主的眼睛是雪亮的,绝不会接受这样的渎神行为,我们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行动。”
奥布赖特的声音沉稳,却隐含着风雷之怒。
他是不能不怒,当年的曼巴菲斯特利用这本书和手中的权力将曼德教打压得几乎要分崩离析,当时为他加冕和最初与他缔结同盟关系的两位教皇最后都成为教中的罪人,被永久的钉在耻辱架上。姬若紫的行为等于是揭开了曼德教那血淋淋的伤疤,以至于太多人怀疑,是否在曼德教进入天风之后,姬若紫就要用这本书的影响力来对抗曼德教在天风的传教。
这种表面做盟友,背后下绊子的事情,已经多到数都数不清了。
姬若紫无奈地叹息:“我没法解释,但是我希望教皇陛下和斯波卡约大公爵冷静地思考一下,如果我真想和曼德教作对,那么这样的计划也只能放在我的心里,而不是愚蠢的将这本书带在身边,放在贵国辖属下的房间中,任贵国仆佣随意进出翻看。若两位还算看得起我,当相信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不至于如此不小心。”
斯波卡约道:“我们能理解,姬特使也的确也没有对自己的住地进行特别防范,因此我们可以相信这或许不是姬特使本人带进来的,但是其他人呢?会不会是贵部属其他人做的?这就难说了。姬特使虽然智慧过人,却终不可能让你的每一个属下都步步小心吧?”
姬若紫一滞,那一刻,她看到斯波卡约的眼神中,狡诈之光一闪而逝。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一刻,一颗愤怒的心反而冷静了下来,看着斯波卡约,她冷冷道:“或许,大公爵并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想相信吧?”
斯波卡约的脸上露出了一线阴狠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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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奥布赖特二世还是斯波卡约本人,其实都不会傻到相信姬若紫会愚蠢的带着这样一本书来和曼德教做交易,可以肯定这是有人有心的陷害,且是不希望浅水清回到天风的人。但是无论如何,对曼德教来说,这是个机会。
他们可以不相信,但他们却必须装作相信,并以此为借口,减弱对姬若紫提供的帮助。姬若紫要想完成救出铁血镇的使命,就势必要再付出一些额外的代价。
原本谈好的条件,因为这本书的出现,出现了新的变化,狡猾的奥布赖特二世早就下定决心,要借此事为自己增加一些新的筹码。
所以这刻,斯波卡约淡淡道:“我希望姬特使明白一件事,如果姬特使拥有此书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么第三次公决等待特使的,将是一次惨败,没有任何一位元老会接受这样的事情。所以,怕是要特使拿出一些有诚意的证明,才可让大家相信此书与贵方无关了。”
“你们想要什么?”
“全面开通天风境内的传教事宜。”
曼德教再次漫天要价,姬若紫只能无奈道:“教皇陛下,您不觉得这个要求太高了些吗?”
“那都是因为贵国暗做手脚,我们不得不如此。”
“我说过了,那是栽赃诬陷。”
“就更需要贵方做出有诚意的行为来证明,而非如此苍白无力的辩解。”
“很抱歉我没有更多的权力,我也担心浅水清没有更多的时间。”姬若紫的确没有这个权力答应这样的条件,否则苍野望情愿将浅水清送回来交给曼德教处置。
那个时候,斯波卡约突然说道:“或许有一件事,可以证明贵国的诚意,而姬特使又有权力做出决定。”
“是什么?”
“让浅水清加入我教,成为我教教民,我教将赐予他圣殿武士之称号。”
姬若紫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原来,这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圣殿武士,这是曼德教里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声望,但是对浅水清来说,却只会成为套在脖子上的枷锁。成为曼德教的圣殿武士,浅水清就注定将背负身为曼德教教徒的重担,一旦他活着回到天风,将来他对圣威尔人举起屠刀,那就是叛教,将成为众矢之的,会引发所有曼德教教徒的愤怒,他本人用血腥与屠杀建立起的有诺必守的信誉也将遭受重大破坏,将来在战场上的号召力将大大下降,军人极重信诺,失去了这份信诺,就算是天风人都不会接受他出尔反尔的行为。若他接受了,那么曼德教就算只能在走廊东部开三座教堂,但凭借他巨大的威望,却可以为曼德教带来数都数不清的信徒,甚至包括相当部分的天风军人。
由于加入曼德教是浅水清的私人行为,姬若紫甚至无法将其推托,尤其是在她尽心尽力想办法救出浅水清后,却连一次为他做主的资格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而曼德教既然已经可以合法进入天风帝国,那么浅水清入教一事更不存在法律上的障碍。
斯波卡约的这个建议,当真是狠毒到了极点,浅水清要想活着回来,那就要么为己所用,要么反伤己身,将对圣威尔人的危害大大降低。
姬若紫轻咬嘴唇,那一刻,她恨透了那个在背后陷害栽赃她的人,虽手段卑劣低贱,效果却奇佳无比,没准这样的结果,同样也在对手的考虑之中。
可惜,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我同意这个条件。浅水清将在从圣洁走廊回归的同时,接受圣教洗礼,成为贵教信徒。若他不同意。。。反正商道也不是官道,无论他以何种身份而来,贵国都有权力处死他。”姬若紫咬紧牙关道。
“就这么说定了。”
第六部 第四十二章 第三次围剿
次日,寒风关。
孤正帆再度召来了寞子欧。
“陛下已经开始组织第三次围剿了,这一次,不知道又要派谁了。”孤正帆的口气有些不善,两次围剿失利,惊虹人已是大丢颜面。
寞子欧却笑道:“怕是无论派谁都不会有作用。”
孤正帆眉头一皱:“哦?为何如此说?”
“铁血镇虽被困惊虹,但是如果因此就以为他们死定,却未免想得太过简单。铁血镇目前有一个优势,是我们所不具备的,那就是他的部队全部都是骑兵,且是一人双骑。拥有速度优势的铁血镇,再不是原先的铁风旗。那个时候的铁风旗,一来不习骑战,二来指挥者也不是浅水清,因此在正面战场上的战斗力极弱。但是这段时间里,他们打了足够多的战斗,骑战水平得到了极大飞跃,又有浅水清亲自坐镇正中布置战术,可以想象铁血镇不再是那么好对付,这一点,由前几场零星战斗中就可看出端倪,他们的战损率已经越来越小。水中棠碧空晴等人都是指挥骑战的行家,碧空晴本人更曾是飞雪卫的领队,有过千里奇袭的壮举,对他们来说,这种声东击西,忽散忽合的打法,不但发挥了骑兵的优势,同时也发挥自己的指挥特长。”
“说得好,继续。”
“因此,仅靠人数优势就想打败铁血镇,是一种不现实的想法。由于梁中流的愚蠢,使得铁血镇如今已经拥有了我国全套的军事地图,他们现在再没有不知道路的困扰。浅水清玩劫富济贫的手法,虽不能引民为己用,却也最大限度地避免了兵民矛盾。大将军当知,这世界最难剿灭的,其实不是军队,而是土匪。土匪们见山就钻,入林就躲,你来他避,你走他出。利用重金厚禄收买当地为其眼线,打不死,也抚不平。如果我是浅水清,我绝对不会与我军做正面对决,而是利用速度优势玩避实击虚,批亢捣虚的土匪策略。面对我国即将发动的第三次围剿,只要他将这种高速机动的优势发挥到底,我相信以浅水清的指挥能力和目前对我们境内熟悉情况的改善,再想包抄围剿此人会变得非常困难。不仅如此,浅水清还一定会利用惊虹的山野地形对追击堵截他的部队采用游击战,麻雀战等战术,疲惫,削弱,麻痹我军,甚至利用自己的机动优势主动分离攻击我军。”
“此外,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发动两次大规模围剿,调动大量兵力物力,却劳而无功,对我国影响很大。异境作战,固然有取援不便,物资匮乏,处处皆敌的问题,但是也有一个很大好处,就是无论战争怎么打,伤害都不会牵连到本土,使得本国人民可以专心生产,提高国力。而我国若长此下去。。。要知道天灾人祸,有时后者更甚于前者啊。”
孤正帆听得连连点头:“说得太好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第三次围剿才迟迟无法发动,只能坐看浅水清逍遥自在。唉,派得人少了,怕打不过他,派得人多了,又怕这小子把自己变成一支国内土匪,到处流窜,让我们徒耗国力。”
“是啊,而且他的女人也已经在圣威尔开始游说借道之事了,对他来说,时间越长,他生存的希望就越大。”
“圣威尔人与天风无论宗教信仰,政治体制还是文化差异上都有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看只是徒费心力而已,到是我们这边,两次围剿失败,国家威严受挫,国势受损啊。如果大陆各国都在在看着我们这边,浅水清逍遥得越久,咱们惊虹人的脸面就丢得越大,再不尽快尽快解决掉他。。。。。。唉,可惜我要镇守寒风关,轻易不能离开,子欧,对付浅水清,你可有什么看法?”
“只有一个字:忍。”
“忍?”
寞子欧很肯定地道:“对,就是忍。要对付浅水清,大军围剿怕是很难再起作用。当今之计,应该是以守待攻,以快制快。”
“你说说具体怎么个做法?”
寞子欧这才洋洋洒洒地抛出了他准备已久的计划:“大将军,要对付浅水清,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大将军莫忘愈速则不达的道理,更不能因为要快些消灭浅水清,而因急生错。浅水清目前就象是一只耗子,在咱们惊虹的这个大宅子里到处窜。大宅子里地方很大,坛坛罐罐也很多,你要是用力打下去,由于它速度快,一下就窜没了,结果可能就是你没打着它,到把家里的这些坛坛罐罐都给打破了。对于耗子来说,这个大宅子,只要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它就一定能钻进去,因为它小巧,灵活,敏捷,你要抓到它是很难的。而且你拼尽全力去打杀它,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你终于打死了这只耗子,家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了,最差的结果就是,家被折腾完蛋了,但是耗子却溜掉了。”
“对付大宅里乱窜的耗子,最好的办法,首先不是去抓住它,而是先紧闭门窗,封锁一切出口,务必不给这只耗子可以逃跑之地,如此一来,它再怎么窜,再怎么逃,都只能局限在这宅子里,跑不出去。”
“其次,我们不用急着去拍打耗子。耗子是一种胆小的动物,它知道以他的力量不可能和人硬拼,所以无论我们走到哪,它就只能溜跑,所以我们不用急着去追,同样可以让它四处乱窜,惶惶不得安生。”
“再次,就是要先把家里的这些坛坛罐罐挪开,如此一来,耗子少了可以隐蔽的地方,咱们也不用当心一铁锨下去,先把自己家给砸烂。”
“最后,我们就要养一只猫,一只可以抓住老鼠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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