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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丽的黎明

_31 庄司卓 (日)
「打倒史蒂芬的人不是樱子。不,应该说不可能是樱子。」
「你又知道了!」
「安利。」慷慨激昂的安利让广大感到有些无言。「原来你一在气头上,就会失去判断能力。」
「你……」
安利恨不得将广大一口吞下肚去,『不松懈的钻研』的全子体却被广大逗得哈哈大笑:「没错,正是如此。安利的确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皮特,你给我闭嘴!」
无视于对自己的共生对象大发脾气的安利,广大继续说着:「安利,UNbAR认为樱子的冒牌货确实存在。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早就认定袭击共生对象的犯人是个日本籍的学生;可是对善良的共生对象痛下杀手的人,却不符合这项特征。」
「一定是事先记在死亡笔记本……」
「惠子,拜托你少说两句好吗?」
阻止惠子说笑之后,广大继续开口:「史蒂芬是在巴黎当地时问上午三点遇袭的,相当于日本时间的上午十一点。当时非周末假日,樱子正在学校里面。」
「……什么?」
广大的说法不禁让安利为之一愣。
「从事犯罪行为的共生对象,几乎都是在日本时间的夜晚或是周末假日遇袭,也就是樱子不必上学的时问。善良的共生对象从未在这个时间遭到袭击。」
广大吸了门气,直接导入结论:「所以袭击史蒂芬的凶手是樱子的冒牌货,也就是昨天在公园攻击你我的那个人。」
「是这样吗?」
安利询问樱子,樱子却毫不在乎地回答:「不知道。」
「你到底有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正义感十足的爱纱果然率先开炮。
「可是根据沉默的潮流的说法,冒牌货足刚刚被摧毁的步兵级bioCraft的圣衣。」
樱子的叫答让『不松懈的钻研』的全子体,也就是皮特拾起头来。蒂赛也侧着头开口询问:「沉默的潮流?」
「就是在那边的僧侣级。」
蒂赛的突然开口似乎让樱子感到颇为意外,不过她还是据实以告。蒂赛闻言,朝着樱子摇摇头:「那不是『沉默的潮流』。」
是的。广大与蒂赛曾经在太阳系外围的库柏带与『沉默的潮流』接触过,不过当时并未看到他的bioCraft形态,通讯画面也未显示他的全子体。
「我曾经与『沉默的潮流』接触。当时他开启多元适应伪装,无法辨识外貌,不过从当时的状况来推测,『沉默的潮流』应该是运输型的bioCraft。」
「所以……」
广大打量着樱子称之为『沉默的潮流』的僧侣级bioCraft。长度大约200公尺,以僧侣级的标准来看算是小型的。这时自称『沉默的潮流』的bioCraft突然掉头就走。
「惠子,我们上!」
「交给我吧!」
惠子和爱纱默契十足地吆喝一声之后,『高贵之风』立刻追了上去。不消几秒钟的时间,『高贵之风』就赶到了前头,自称『沉默的潮流』的bioCraft只得转动前方的钻头,意图来个困兽之斗。可是『高贵之风』的三具钻头轻而易举地刺入对方的舰身,紧接着自称『沉默的潮流』的bioCraft所拥有的四具钻头到处飞散,只剩下一具钻头还留在前方。
「伪装外壳?」
「步兵级披上伪装外壳,伪装成僧侣级bioCraft。」
广大率先开口,蒂赛也跟着补充。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下子我总算明白了。」无视于共生对象的疑问,皮特说:「这就是你欺骗他人的一贯手法吧,表层之云。当初提到冒牌货的时候,我就应该有所察觉了。想不到你居然对圣衣见死不救,真是令人心寒。」
「不松懈的钻研,我以为你应该与我站在同一阵线。」
一开始是自称沉默的潮流时的声音,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声音却很明显地变成了另一个人,全子体的影像也随之传送至在场的bioCraft。
他严肃的表情,下颚蓄了一撮胡须,看起来就像名征战沙场的武将。身旁类似长枪的卫星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这就是『表层之云』的全个体。
「是你?你不是阿米兑斯的成员吗?」
皮特率先提问,表层之云也马上回答:「不!最终目标虽然一致,可是在沉默的潮流洗脑之下,阿米克斯已经成从非贵族不能成事的跛脚组织了。」
无视于现场的两名贵族,表层之云侃侃而谈:「实现bioCraft真正的目标,光靠我们这些平民的力量就够了!」
「bioCraft真正的目标?倒是没听说过。」
皮特丢下这句话之后,睁着一只眼睛瞄了蒂赛一眼,可是蒂赛只是不断摆动双手,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从紧蹙的双眉看来,蒂赛似乎对表层之云没什么好感。
「表面上跟我同一阵线,实际上只是想利用我而已,这点让我相当感冒。表层之云,你是不是打算袭击受雇于UNbAR的安利,孤立静谧的宵闇以及她的共生对象,借机吸引她们加入组织?」
如意算盘虽然被皮特戳破,表层之云却显得十分平静。
「这是沉默的潮流所拟定的计划,我只是负责执行罢了。其实我真正的愿望,就是与你见上一面。」
「皮特!」
「我知道,安利。」安抚共生对象之后,皮特转而向表层之云说:「很抱歉,我对你的提议没有兴趣。你太过相信白己的力量,这点我并不怎么欣赏。」
「无妨,不松懈的钻研。现在我就亲手打倒在场的贵族,向你以及沉默的潮流证明我的主张是正确的!」
「我也对你没什么好感。」蒂赛突然冒出一句。「为了替圣衣讨回公道,身为贵族、身为审判四姊妹,我绝对饶不了你!」
表层之云以不屑的眼光睥睨着义正词严的蒂赛。或许是懒得多费唇舌吧,表层之云决定无视蒂赛的挑衅,六接向皮特发话:「贵族和平民都是bioCraft,大家的弱点都差不多,你等着瞧吧。」
「拭目以待。」蒂赛抢先川答。表层之云瞪了蒂赛一眼,随即关闭影像。
「他就是冒充我们的人?」
「是的。他的圣衣叫作『纸人形』,具有模仿其它生物的能力。如果我猜得没错,他应该是以『纸人形』吸引目标的注意,自己再下手破坏对方的卫星。」
皮特说完之后,樱子举起了手中的大镰刀:「也就是说,这笔帐应该算在他的头上才对。」
「没错。史蒂芬的仇人,也应该是他才对。」
安利才刚说完,惠子就立刻出言消遣:「怪了,刚刚不知道是谁一直把樱子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闭嘴!小国人的老祖宗说得好,『君子丕变,情有可原』!对了,你又是谁啊?广大,她是你的女人吗?」
广人还来不及回答,惠千就抢着开口:「没错,请叫我惠子美眉。」
「广大,你的眼睛有问题吗?」
安利的讽刺让惠子人发雷霆。
「什么嘛!好歹才第一次见面,留点口德会死啊!再说法国人不是都很浪漫吗?怎么对女孩子这么不尊重!」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安利,惠子和广大只是朋友而已。还有,那艘步兵级已经溜了,你们追是不追?」
爱纱的说明虽然有些累赘,不过拦下那艘步兵级显然是当务之急。
「也好,就先从表层之云下手……」
「不对。」蒂赛突然开口:「那只是普通的步兵级,附近还有另一艘bioCraft。」
「贵族果然犀利,您已经发现啦?」皮特半开玩笑地说道。
「早就发现了。发现了、发现了。」蒂赛的语气显得有些得意。
「就是那颗行星。」
蒂赛说完之后,将广大面前的画面放大。画面正中央的物体,正是被红色巨星表层的火焰所吞噬的那颗行星。由岩石所组成的地球型行星以红色巨星为圆心,在红色巨星的表层释放出来的气体之中运行,行星表面的温度至少超过上千度,生物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之下生存。
「他在那颗行星上面?」
一想到待会可能得冲进火焰之中,广大不禁冒出一身冷汗。不过蒂赛以摆动的双手否定:「不,应该是行星在他里面。」
「……什么?」
「行星在bioCraft之中。」
「……」
不明究埋的广大一脸茫然,爱纱倒是立刻反应过来:「行星搬运船?」
广大、惠子甚至是安利倒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
「是的,骑士小姐。表层之云正是『行星搬运船』,直径与地球不相上下,可以将行星承载于舰体内侧,移动到指定地点。」
广大不是没听人提过这种庞大的bioCraft,只是他从未亲眼目睹,手边的资料以及文章更是对这种罕见的bioCraft只字末提。
暗红色的火焰之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半透明圆顶。圆顶将行星包覆在内,四周出现了象征bioCraft的四具钻头。看来除了内部的行星之外,bioCraft的舰体全都隐藏在多元适应伪装之下。
四具钻头等距分布在球体的圆周之卜,球体内收纳了一颗此地球略小的行星。也就是说bioCraft本身的体积比行星更加庞大,钻头的底部相当于北美大陆的面积,高度更与地球的直径相差不远。
「这种bioCraft……」
超乎想象的庞大体积,让站在控制面板上的广人不禁感到双膝发软。
「没事长那么大干嘛?」
「搬运行星啊。」
蒂赛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很好用呢。」
「……是哦?」
「对呀,真的很好用,好用。」
「大,不见得管用。」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樱子终于打破沉默:「他刚刚不是说了吗?bioCraft就是bioCraft,人家的弱点都一样,他只是比较庞大而已。」
话虽如此,从一片火海中转动四具钻头缓缓上升的『表层之云』,还是令人感到莫名震撼,仿佛就像是从火海中升起的太阳似的。
「不,那不只一艘而已。」皮特开口:「bioCraft只有表层之云,那些才是他之所以如此有自信的原因。」
蒂赛似乎也有所察觉,只见她将广大面前的画面再度放大,熊熊火海之中,出现类似烟雾的物体。仔细一瞧,才发现烟雾其实是以锐角的直线所构成的无数物体,正朝着众人的方向飞快前进。
「是辅助CRAFT。」蒂赛开口。
「数量不少。」
「不少……是指多少?」
乍看之下宛如尘埃或是砂砾的物体,全都是一艘一艘的辅助CRAFT。辅助CRAFT原本是辅佐bioCraft的产物,没有钻头,个别的战斗力也不足以为惧;不过数量如此惊人的辅助CRAFT铺天盖地而来,确实是一种不容忽视的威胁。
「很多。」蒂赛的回答十分简洁。
「很多?」
「是的,很多。很多、非常多。」
蒂赛回头看着广大,一如往常地摆动双手。当数量多达一定的程度之后,十万或是百万确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那个家伙打算以无数的辅助CRAFT牵制我们的行动,再以巨大的钻头刺穿舰体。表层之云的战术十分明显,广大早已了然于胸。
先前那艘步兵级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不过他的就擒与否,已经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了。
《PHASE-02:06拔刀~Drawing~》
「必杀!」
安利的呐喊透过通讯回路传入『高贵之风』,回荡在小小的船舱之中。
「螺旋突!」
『不松懈的钻研』舰首的钻头连带舰体本身开始高速旋转,冲进有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的辅助CRAFT群。
四具钻头贯穿前仆后继而来的辅助CRAFT,『不松懈的钻研』行经之处,只剩下消散于宇宙空间的无数光粒子。
「看吧!」
惠子得意洋洋地向爱纱示威:「所以我就说必杀技很重要嘛!以前的伟人也说过,就算精通十八般武艺,没有自己的必杀技还是赢不了!」
「那是作哪门子的伟人!」
惠子并未反驳爱纱的质疑,反而举起手中的卫星,朝着控制面板画面中的辅助CRAFT刺去。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接招吧!看我的三段式旋转破坏机!」
「必杀技就必杀技,但是可以请你别取这种丢脸的名字好吗?」嘴里虽然抱怨,爱纱还是很配合惠子的指示。
『高贵之风』的多重旋转模式启动,三具钻头开始旋转,连钻头的基部都跟着转动。
「冲啊!」
杀气腾腾的惠子将手中的卫星往前一挥,『高贵之风』也仗恃着舰首的钻头,朝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辅助CRAFT群冲了进去。
辅助CRAFT虽然是辅助bioCraft的工具,两者的性能却相差甚远,其中的差别,就像是人类与工业用的机器人一样。辅助CRAFT具备某种程度的战斗能力,所配备的武器却无法对bioCraft产生杀伤力,因此最有效的攻击方式,也仅止于原始的物理性冲撞而已。
多重旋转的三具钻头所经之处,辅助CRAFT就纷纷化为宁宙牛问的光粒子,消失在黑暗之中。『高贵之风』的身后,也跟『不松懈的钻研』一样,形成了一道光粒子所组成的轨迹。
可是。就算辅助CRAFT只能做出程序所设定的动作,即使行动十分迟钝,庞大的数量还是造成某种程度的威胁。一只蚊子固然不足为惧,可是人类一时被一人群蚊子包围,难保不会有生命危险。
『高贵之风』以破竹之势强行贯穿辅助CRAFT群,可是辅助CRAFT的数量实在太多了,『高贵之风』的速度不禁慢了下来。这时后方义有无数的辅助CRAFT趁机一涌而上。
「小心后面!」
惠子虽然提出警告,可是前方也密密麻麻地众集厂一大群辅助CRAFT,两人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逼近的辅助CRAFT群纷纷化为闪亮的光粒子,仿佛被不知名的凶器一刀砍成两断似的。光粒子所形成的轨迹,与『高贵之风』籼『不松懈的钻研』大不相同。
简直是一道光波,惠子不禁回想起过去曾经在入夜之后的海滩,目睹无数的夜光虫乘着浪头上下起伏的景象。然而无论是海浪的气势,抑或是光线的强弱,眼前的景象都比脑海中的记忆更加鲜明。
光波第二次、第三次扫过,辅助CRAFT纷纷化为光粒子消失无踪,豁然开朗的宇宙空问突然浮现出一把巨大的镰刀。
『静谧的宵闇』。宛如镰刀的次元尖角不但是超光速飞行装置,更是战斗用的武器,如今镰刀的刀刀沾满了辅助CRAFT的光粒子,仿佛战场上的嗜血凶器。
震撼力十足的景象不禁让惠子心头一震,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冷静,透过通讯回路呼叫『静谧的宵闇』里的樱子:「谢谢你救了我们。」
第一印象十分重要,从未跟樱子交谈过的惠子先表达感谢之意。『高贵之风』的控制面板前方同时出现樱子的影像,可是樱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惠子一眼,冷冷开口:「碍手碍脚。」
画面就消失了。
「不、不会吧!这个国中生一点也不讨人喜爱!」
「半斤八两啦,你这个高中生还不是一点部不稳重。」
消遣惠子的同时,爱纱也不忘操纵『高贵之风』,从『静谧的宵闇』所制造出来的缺口逃脱。这时辅助CRAFT的生力军再度涌现,眼看若就要堵住两人的去路了。
「动作快!」
着急不已的惠子指示爱纱提升『高贵之风』的速度,然而『高贵之风』却突然在中途改变了行进方向。
「怎么回事……」
大感不悦的惠子出声询问,可是话才刚出口,就马上察觉到前方的异状。挡住去路的辅助CRAFT群的后方,有个巨大的物体正逐渐逼近之中。
插画082
即使光粒子几乎填满了周围的空间,也无法遮蔽逐渐逼近的巨大物体。巨大的物体很明显地正在旋转,表面还不时散发出耀眼的电光以及火花。
钻头,是『表层之云』的钻头。船舰或是建筑物已经不足以形容钻头的巨大,眼前的物体就像是一座小山,不,山脉。挡在前方的辅助CRAFT,就像是飞越山脉的鸟群。这些机械鸟群看起来虽然微不足道,全长却也有一百多公尺之谱。
逐渐逼近的巨大钻头终于占满了控制面板前的画画,就像是一堵高耸入云的铁壁,挡住『高贵之风』的去路。然而这个庞然大物,只是『表层之云』四具钻头中的其中一具罢了。
『高贵之风』立刻加速,试图逃离『表层之云』的钻头,可是辅助CRAFT立刻一涌而上,硬生生将『高贵之风』挡了下来。
无数的辅助CRAFT同时改变方向步步逼进的模样,就像是在大海中四处遨游的鱼群。
迫于无奈,『高贵之风』只好尽量朝着辅助CRAFT较少的方向移动,好不容易才逃离『表层之云』的威胁,然后一口气加速至百分之五的光速。闪避飞行进行了几秒钟之后,终于与『表层之云』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这才得以窥视对方的全貌。
表面一片焦黑的岩石状行星,飘浮在半透明的圆顶之中,眼前的景象十分诡异。圆顶的周围延伸出四具钻头,乍看之下就像是神秘的古代遗迹。
「我们所摧毁的辅助CRAFT大约是600艘,与静谧的宵闇以及不松懈的钻研加总起来,少说也摧毁了2000至2500艘辅助CRAFT。可是……」
爱纱说话的同时,辅助CRAFT的生力军依然锲不而舍地跟在后面。
「就我所确认的范围,『表层之云』至少释放出20000架辅助CRAFT,而且数量正在增加当中。」
看来辅助CRAFT似乎是来自『表层之云』的圆顶。
「又不是在玩bioCraft无双!我可没跟光荣公司签订什么合作计划!」惠子不禁连声抱怨了起来。这时『不松懈的钻研』透过通信回路,传来了安利的讯息:
「喂!那个……呃……广大的女朋友!」
「惠子!高科惠子啦!」脸颊一热的惠广连忙出声纠正。
「广大在干什么!那个小于一直在四处游荡,什么事也没做!」
「广大他……」
体贴的爱纱在惠子回答之前,已经先将『壮丽的黎明』的航行轨迹图显示了出来。根据轨迹图的显示,『壮丽的黎明』的确是在附近的空间飞来飞去,一会开启战斗模式,一会又关闭战斗模式,忙得不可开交。
关闭战斗模式之后,『壮丽的黎明』很明显地朝着『高贵之风』迅速接近。
全长二十公尺的『壮丽的黎明』算是小型的bioCraft,来到『高贵之风』的身旁之后,才停止了前进。
「我回来了。」
这就是开启通讯回路之后的蒂赛所说的第一句话。
「广大,你到底在干什么?没胆子开战的话,就给我滚回去!」
面对安利的指责,广大的影像也出现在画画之中。
「我、我还以为这次绝对没问题……」
广大一脸惨白,仿佛晕车似的狼狈。
「之前你不是说掌握诀窍了吗?」
惠子想起卡德蓝行星的偶发事件,可是广人却有气无力地回答:「嗯……怎么说呢……当时附近就有颗行星,可是这次却是红色正星……原本以为下降至红色恒星的表面,可能就不会觉得四周的空间特别宽广,想不到却得到反效果。开玩笑,四面八方都是暗红色的火焰耶!」广大特别强调最后一句话。
两人的对话透过通讯回路,传人在场的每个人耳中。这时『静谧的宵闇』突然发出通讯信号,控制面板前的画面浮现出樱子的影像。
「大空同学,你的老毛病还没治好吗?」
安利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惠子相当明白樱子的话中含意。只见她嘻皮笑脸地朝着画面中的樱子挥挥手,语带揶揄地开口:「就是说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居然还有宽广空间恐惧症。」
「宽广空问恐惧症?」
安利精通中文与法语,日语也有相当程度的功力,因此惠子与广人以日语进行对话的时候,bioCraft的翻译功能并未启动。个过发音与文字毕竞还址有一段差距,安利一时之间会意不过来,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
「记得以前剑道教室户外教学的时候,你也是不能待在外头,一整天都躲在游览车上面呢。」
樱子的补充终于让安利恍然人悟:「广人!难不成你一到开放空间就不行啦?是这样吗?」
「呵呵,真不好意思……」一脸惨白的广大勉强挤出这句话。
「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当什么共生对象?干嘛还要跟贵族签订合约?滚一边去啦,不要烦我!」
最后一句话是对蜂拥而上的辅助CRAFT说的,可是听在广人的耳巾,却好像是在指责自己的自不量力。
「也是,的确会造成大家的困扰。」
或许是发现两人的对话产生了误解,『不松懈的钻研』的全子体皮特取代安利,出现在画面之中。
「只有bioCraft才能破坏bioCraft,可是bioCraft的武器只有舰首的旋转式次元尖角,也就是所谓的钻头。」
「就是说啊,怎么没有雷射或是飞弹呢?」
惠子的小小抱怨让蒂赛忍不住回嘴:「不行,绝对不行。惠子,钻头是一种艺术,雷射或飞弹一点美感也没有。」
惠子不明白蒂赛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只依稀觉得她似乎正在阐明bioCraft的审美观。
「是的,钻头是一种艺术。」皮特也不假思索地表示赞同。
「是是是,艺术、艺术。」惠子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话题最好到此结束,因此也不多做反驳,随口敷衍过去。
「问题是bioCraft只能一对一战斗。即使是战力有限的辅助CRAFT,只要数量够多,一样能造成不容忽视的威胁。」
「这就是所谓的饱和攻击吗?」体力稍微恢复的广大将杂志上看来的知识现学现卖了起来。
「是的。『表层之云』应该是打算利用为数众多的辅助CRAFT剥夺我们的行动力,再以他的巨大钻头刺穿我们的舰体。」
皮特环视众人之后,继续开口:「不过我们也可以四散逃逸,跑给他追就是了。既然他也是bioCraft,自然无法一次对付多个敌人,所以只要大家鸟兽散……」
皮特的话还没说完,安利就忍不住开口了:「开玩笑!这家伙把我们骗得那么惨,绝对不可以轻易放过他!」
樱子也开口附和:「没错,我可不想在冒牌货的面前抱头鼠窜。」
「赞同。」广大吸了一口气之后,也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我觉得暂时撤退才是明智之举……」
「少数服从多数,提议予以否决。」爱纱以坚定的口吻,否定了惠子的意见。
樱子瞥了惠子一眼,冷冷开口:「想逃就逃吧,我跟蒂欧留下来断后就是了。」
「光靠一艘bioCraft起得了什么作用?真是的,被你这么一说,不留下来也说不过去。」
总算是达成共识了。眼看机不可失,皮特立刻开始分派任务:「辅助CRAFT的生力军就要追上来了,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壮丽的黎明、静谧的宵闇,我听说贵族似乎都拥有同时对付多数敌人的特殊武器,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黎明的合唱』,广大和惠子曾经在太阳系边缘的库柏带见识过这项武器的威力。
「是的。不过以广大目前的状况而言,使用这项武器的风险相当大,很有可能波及大家。」蒂赛的回答早已在皮特的预料之中,他所关注的焦点其实是樱子,以及并未在画面上现身的另一个贵族——静谧的宵闇
「蒂欧。」樱子向并未在画面中现身的蒂欧开口:「你说呢?我全都听你的。」
蒂欧的神情十分僵硬,全身上下更是不停颤抖。站在控制面板上的樱子感受得出她内心的恐惧,思索片刻之后,试探性地开口:「如果你不愿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蒂欧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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