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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X24

_6 新城Kazma (日)
忍不住说出这句话。带点松田优作的口吻。反正也没人听。老爸去上海出差,也没有其它人在家。空空荡荡的三房三厅,十四层楼建筑最上层再下来的一层楼。窗户外的灰色大楼群落、首都高速公路,偶尔飞过一群乌鸦。从道玄坂上俯视,是悠闲舒适的浅滩风景。
因为惊吓过度,吃了果酱吐司当早餐后,就打了电话给忍。
「喂。」
『咦,小耕,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打来。怎么了,你的低血压治好了吗?』
「唉,说到这个的话,」
我把从堆积如山的邮件里所得知事情如何戏剧化的发展,大略的说明。对于整理摘要,我还满拿手的。
「——也就是说,哎呀真是吓死人。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会发生,就算已经到了年末。对了,有关于今天的计划表。」
『……………………』
「喂?」
『我说小耕啊。』
「是?」
『什么嘛,你不觉得自己太冷淡了吗?』
「怎么说?」
『因为那个人。是叫德永准吗?他正准备要自杀对吧……你怎么还——』
「他搞不好已经自杀了。」
『拜托你别那样说!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同班同学耶。』
「我们只是同一个社团而已,和他同班的是在所那家伙。」
『那也没有关系!总之,他是我们大学附属高中的学生耶!也算是我的学弟了!你啊,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要抛弃朋友跑云玩?这怎么可以!』
「去玩时下午的事,要我现在就去玩也没问题,反正我闲得很,没有任何约定。」
『不准说你闲!你这样就更不对了!你啊你。』
「可是」这种时候也只能耸耸肩了,虽然没有人在看。「可是我就是这种人啊,忍妳明明知道的。」
『…………』
是的。
当然,忍是知道我的。
因为我在第一次约会时,就已经好好地告诉过她了。笹浦耕这个人的性格,是不会为了别人花超过一定以上时间的。
并不是零而是一定以上的时间哟,我原本希望她能在这一点上感觉到我是个正直的青少年。
譬如说为了父母或爷爷、奶奶的话,就算浪费约十二个小时,我也不觉得可惜。但是如果超过这之上,我就不愿意了。
如果为了妹妹杏奈的话呢?嗯,大概二十四个小时吧。比起爸妈是长了一些。因为她往后的人生比较长呀。
那么在路上擦身而过的可爱女子高中生的话呢?嗯,十个小时。
丑女高中生的话呢?还是十个小时。因为人不是光看脸的。
性格丑陋的女子高中生的话,两小时。从午休开始大概到下课后,我就没办法奉陪了。
如果是上班族姐姐搞丢了重要的文件而很烦恼的话,一个小时。这包含喝茶的时间。之后就看她想怎么样了。
如果是打领带的上班族男士的话。五分钟。那就自己找吧,既然是那么重要的文件。
对于抱着巨大行李要过马路的老婆婆呢?一百二十秒。不过是过个马路而已,这样子应该就够了。
那么想自杀的同年纪同社团的男学生的话?——
三秒钟吧。
问我为什么?
因为没办法啊,本人就已经想死了。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跟这个一样,每个人也应当拥有死的权利。
应该吧,大概。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就太不合理了吗?反正他都想死了,已经想从『活下去』的游戏中下线,我们却违反当事人的意愿,永远都不允许他放弃……依情况判断……也可能对他来说是残忍的酷刑,这也不无可能啊?
譬如说——
嗯,我虽然想不到什么理想的例子。呃……对了,如果是我的话,要强迫我在这种情形下,活下去。我才不愿意呢。
譬如说在沙漠的正中央。
首先是全景的长镜头,空中摄影或是用起重机升高拍的。
剪接到因热气蒸腾而摇晃的沙丘边缘,是用远摄镜头拍的特写。再继续带到右边摆镜……于是,出现了一个徘徊漫步的男人。
全身镜头。
脸部特写。
衣服破破烂烂,任由胡子随意生长,嘴唇干涩肿胀着。没有任何希望,男人空虚的眼神如是般诉说着。
因为他的故乡已经被敌军歼灭了。
无论是外星人舰队也好,美军的特种部队也好,都没关系。反正,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不管是妻子、孩子、狐群狗党们、田野和城市、历史书、神,所有一切。
都被杀了,烧毁了,践踏了。
已经没有人认识这个男人,男人也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他的爱情、回忆等等,连憎恨的对象……一切的一切,全都了无踪迹,而且反而变成他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
因为侵略者对于男人的心丝毫不在意。
不,原本他们对别人的『心』就不打算去了解,还觉得那种东西就跟盲肠一样。
所以把它从男人的脑海里切除掉了。
如果,这个唯一被遗留下来的男人,他越努力去回想失去的东西——那么美丽的故乡、亲爱的妻子、孩子们的笑脸,这些全部都会从『毁灭』这个永远的休憩里不得已地复苏,变成只为了重演临死前充满痛苦的那一瞬间,化身为记忆的僵尸。
在这样一个男人的眼前。
反射映照成白色的沙丘脚下,出现一个小小的杯子。
一个装满冰水的玻璃杯。
男人注意到它。
慢慢地,移动蹒跚的双脚靠向前……并没有看错,也不是海市蜃楼的恶作剧,那是非常确育存在——单纯的一杯水。
如果喝下它的话,能够再延长寿命一个小时。
再一个小时,继续漫步在这死亡沙漠。
但是,是为了什么?
为了谁?
朝向何方?
拥抱着记忆的僵尸——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握住杯子。
然后。
他怎么了。
一定的嘛。刚才那个男人,还有我……就算不是我,任谁都会……把杯子的水撒向沙漠。
这个是我现在随便想出来的画面,并没什么多大的意义。
所以回归正题,
「所以我是来者不拒,往者不追啊,忍。」
『唉……』
她发出比起刚才还更深长的叹息。
我感到有点不妙。
血压偏高的忍叹气时,从来就没好事。第一次遇到时——是在今年秋天我们学校的学园祭上,一个独立制片的放映会——正是因为叹气。
在我左手边的位子上,忍穿着皮靴和格子裙(大约介于七分长和长裙之间)。配上品位不错的围巾和针织衫,手上套着无指手套和画家帽,一身我是古典又高雅的女大学生哟的打扮。连在暗处都看得懂,其实也没那么暗啦。
让屏幕发射出光芒的,是常有的特效短片,创作人莫名的自负和虚构的自我等,就像是从像素的隙缝间渗透出来的次级品。我(就算没有参加过外面的考试,直接从内部升上来)下定决心,绝对不参加这种什么特效啦电影啦之类的研究会。
然后,一声巨大的叹息就动摇了放映会场。
就好像拿掉西栋三楼的演习室正中间可动式墙壁,打穿了两个房间放进了四、五十人左右的感觉。那就是我隔壁这位高雅美女的叹息声,实在太震撼了。哎呀,是真的。
我立刻看了周围,
——并不是我啊!
我故意做出这样的表情。她的叹息声正是如此像男人……应该说是接近野兽。是非常极致的『嘘声』吧?就是这种感觉。
不出我所料,事情变得很糟。
也就是在会场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对屏幕上伟大的艺术表示强烈的抗议。拜托,我才不会吃饱没事干,做这种无聊事。是因为美术社毕业生的表演还要等一个小时,所以我才会跑来这里休息。也因为我本来就对特效和独立制片的卡通有兴趣,可是会场内的各位前辈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些。而且那个作品还是这个特效研究会创立者的最新作品,刚刚好又在那时候镇座在会场最后面的贵宾席上,就这么回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光想起来就头皮发麻了,真的。
虽说是大学生,但还是小孩子啊。没来由的自尊,问题就在这。再加上不习惯跟人打架。当然我也没打过。不过用拳头打人时,大姆指要握在拳头内侧,这应该是基本常识。我的脸颊只要两三天便能消肿,但对方因自己的责任,让右手大姆指和手腕骨折,则大约要花上这三十倍的时间才能好吧,嗯。
为了保住忍的名节我必须先说,但她立刻站起身来,身上还照着无聊的特效的无聊光芒,
——觉得无聊的人是我呀!要揍的话就揍我吧!
如此大声吼叫。虽然那对镇住会场内的群架骚动一点效果也没有,其实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不过为了她的名节,我还是说明一下。
忍她并不是胆小的人。
长话短说,我们两个一起被他们从会场给踢出去后,好好享受了学园祭,忍用她美丽的双眸看着我肿起来的脸颊,轻轻地抚摸它,然后和我交换了电话。约好下个周末再一起去看电影(当然是正规的戏院……我怎么可能还会再去看业余的放映会咧,白痴!),我们笑着说彼此喜欢的电影和书籍,还有兴趣都很相似,而且我们都有妹妹,还有讨厌蛞蝓这些都一样,但当她说小耕你没学过空手道对吧,说那我就弄几招给你瞧瞧吧,我说好啊,她便起身打了连环正拳,并潇洒地跃起华丽的飞踢,我说看见忍的内裤啰,她便像小学生一样边挥舞双手。满脸通红地冲过来要攻击我,那落差太大,让我觉得,哇,这个人超可爱的,之后两个人就常约会一直到现在。
顺带一提,一开始她好像以为我是大学四年级生。拜托,我的脸有那么老吗?我假装生气之后,她这么说。
——你可别以为年轻是无条件的美德呀。
用着非常认真的表情。
接着又露出孩子般纯真的笑脸。
此时的我在内心里一直盘算着,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大概花一年左右陪她也没关系。
不,先撇开不管像这样甜蜜的插曲。
「喂?忍?」
『……哼。好,我懂了。』
「懂什么?」
『小耕啊,我对你而言有多重要?』
「大概是二十四小时乘以三百六十五天左右。目前是这样,上次我就已经说过了呀。」
『好。那么就请你为了这个值得二十四×三六五的人,去阻止德永他自杀吧。』
「喂……什么……」
不行,我不小心模仿了木村拓哉。其实都一样姓木村。但我还比较尊敬木村兄(注:木村佑一,日本的搞笑艺人)。
「什么……妳说什么。阻止他?为什么?为什么阻止他自杀?」
『听以呀,』
忍的声音听起来既遥远又接近。
听起来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生气,也不是抓住对方弱点来控制对方的「大姐姐女友」。
听起来像是——对了,悲伤的声音。
看来我似乎开启了忍心中一个很重要的开关了。
『如果你今天想见到我的话,就请先阻止德永的自杀再来吧。
不——请你努力试着去阻止。
在知道了有人打算去死之后,却要和你欢度约会时光,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就算和你见了面,我心里一定会一直担心着,有人想要去死,非常非常担心,那一定会让我在哪天觉得小耕是个无情的人。
你是什么样个性的人,我很了解,也很认同,但是我还是会那样认为的。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呀。』
「所……」
『所以,请你为了阻止他的自杀,花一点时间吧。』
「…………」
『我没有要求你必须花所有时间。不成功也没关系,只要你努力过就行。我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你告诉我,你已经努力过了,我便会相信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不会和你见面的。』
「…………」
『试着把他想死的心情尽量延后,至少等到明天。听懂了吗?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
我呻吟着。
搞什么啊。
——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说不定已经死掉了的这个想死的家伙,我要一个人耗费体力去抓住他,并让他打消自杀的念头,如果不这样的话
今天晚上就不能抱我那可爱的人儿了!
枯野透10:20
「亚希穗小……亚希穗同学?」
『透同学?你就是吧?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五分钟前
我到达新宿后用手机交谈时,原本觉得是小学生的她,突然快速变身成为一个化了艳丽大浓妆的便服女子高中生(……应该是吧?)
用全速冲向我,并抓着我的两个手腕激烈地上下摇晃。她应该是在跟我握手吧。
神社的宫女两个人,从神社办公室里面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人。我突然觉得好累,睡意也跟着涌上。
「不好意思,要不要找间店坐下,像咖啡店之类的。」
「好,好好,当然!」
「嗯。」我边走边拿起德永的手机,稍微犹豫了之后看了里面的邮件。如我所想,『你怎么了?还好吗?』的邮件大量从各处传来。
电话的来电显示……今天有许多像同班同学名字代号的排列在上面。但是找不到跟我联络的左右田的名字。说到这里就想到,刚刚我寄给他的邮件他都没有回。难不成左右田他也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仔细看看,过了九点之后到四十分之间,没有显示名字的来电显示全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也就是说,德永并没有把这个人的名字记录到手机里……难道是不认识的人吗?还是第一次打来的朋友呢?不过这个号码还真眼熟——啊。
「咦!?透同学你怎么了!?」
「啊,对不起,我没事。」
什么呀,这不是我的号码吗?我甩一甩头,用鼻子做了深呼吸。
再一次打开信箱卷动画面。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又有人传邮件过来。
「亚希穗同学,这个妳是在哪里找到的?」
「啊,那个,是在这边,不对,是那边的马路上捡到的。」
「德永……」这么说她也不明白吧。「……妳有没有见到这个东西的失主呢?或是像失主的人。」
「不,不,我没有。」
「那妳有回其中的邮件吗?」
「没有,怎么会,擅自看别人的手机,人家怎么会做那种事。」
「…………」
我沉思着关于自己打开了别人的手机,并且还擅自看来电显示,这样做对不对。不,她说这话并不是这种用意。
「嗯,那个,枯野同学。」
「嗯?」
「如、如果可以的话,想请问,你的学校是哪一间呢?」
「九段。都立九段高中。」嗯,觉得彼此的对话似乎牛头不对马嘴。我果然是睡眠不足,赶快找个店进去休息一下可能会好一点。「那间好吗?那个咖啡店。」
「好,嗯,不管哪一间都可以!你是几年级呢?」
「咦?二年级,怎么了?」
「啊,不,嗯,对了,我觉得你看起来很像大人。」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门上的串铃叮叮当当地这么笑着。店里很温暖,播放着和缓的古典乐,配上看起来让眼睛很舒服的木头装潢。这下不妙。反而让我更想睡了。
坐在座位上,我立刻决定要点个看起来最浓的名字的东西。菜单上的照片每张看起来都一样,外行人实在难以分辨。
「亚希穗同学呢?」
「啊,呃,我是白百合学园!」
「什么?」
白百合。
那不就在我家附近吗?不,不对吧?不行了我,无法清楚地回想起来。
白百合。在我睡意的彼岸,传来许多破碎并充满希望的猜测情报。像好人家的子女啦,修女啦,墙上布满了爬墙虎的教会啦,「平安,姐姐」等像黄蔷薇的妳啦,好像和什么东西混杂在一块了。哎呀,随便了。
虽然浓妆艳抹,说不定是了不得的千金大小姐。啊,因为是大小姐,所以才趁假日反叛变成这样吗?像我妈一样,明明是个人主义加上自由主义和女性主义者,对于教育小孩却是个暴力妈妈。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她刚才也说『人家』。果然错不了是白百合的呀。啊,女服务生来了。
「让您久等了,请问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吗?」
「请给我卡布奇诺和白百合。」
……糟了,我的脑子睡着了!
渡部亚希穗10:23
呜哇糟了糟了糟了啦。我说我是白百合的该怎么办?
为什么我每次都这样,为了虚张声势而说谎呢。可是他真的好帅哟,透同学。没办法了。虽然他不是外商公司也不是吹萨克斯风的,身高也只比我高个十公分左右。我的理想是要高我二十公分呢。不过不过,他比之前千叶的庆应大学的学生要好多了。他们还气「不是早庆战是庆早战!」的。谁理你啊。好吧,十公分也没关系了。
再来就是幽默感了。他刚才说「卡布奇诺和白百合」是搞笑还是当真的呀。虽然原因是在于我情急之下瞎掰,但是他也不用专挑这点出来讲吧。顺势吐槽,不,应该算是吐槽天然呆?还是双重天然呆呢?难道他是关西人吗?啊。透同学,你嘴唇边的汗毛沾上了卡布奇诺的泡泡。呼,好可爱。
啊啊啊啊啊还是帅哥好啊。
呜哈,既然如此我只好奉陪到底了,冲吧亚希穗十七岁(都立八王子西高中二年级,恋人即将到手中)!
伊隅贤治10:26
同个学年!
不,这个叫三桥的男人并没有念高中,应该说我们是同年龄的才对。但是,反正不管用那个讲法都觉得怪怪的。
三桥身上有某种东西和我们不一样。
是羊群中的一匹狼,这样惯用句的表现,正因为真实才一直被反复使用直到陈旧。我可以理解他正是如此。在脆弱的群体里,唯一一匹的力量。杂乱的毛发垂在从耳边到脸的整个轮廓,快要和下巴态意生长的胡子连接在一起。上衣和衬衫的脏污,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是血迹。鞋子则是为了紧急情况时好好穿上的旧帆布鞋。全身的肌肉透过衣服慑服了周围的人。
接着是他的表情。冷漠,像是看透了一切、知道一切的双眼。似乎是舍弃了思考,或者是已历经最深沉的思考,最后嘴唇决定只靠着韵律感和爆发力来行动。
他就这样拉着我跑。我的身体为了跟上已经费尽全力。等到我明白我们身处在西口附近的新宿中央公园时,我已经吐过了两次,之后又喘了五分钟。三桥似乎是想躲在这里避过警察。这个公园整体来说都是和缓的斜坡,有草皮和散步路和水泥阶梯。在我们眼前的是东京都厅。虽然是大都市里非常引人注目的绿洲,从这个男人自信满满的神情可以推测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路灯脚下昏暗,这也是惯用句里的真实。
确定警察没有追过来后。我们从花园塔动身到闹区里。在这之间,我们的交谈较有意义的对话就像是。
「伊隅,你有钱吗?」
「有啊。」
「有多少?」
「五千多。如果需要的话我去便利商店提一下——」
「还不用。」
只有这样,简洁扼要。因为我们的能力在这巨大的都市里和资金的额度成正比。他让我重新认识到,原来沉默寡言和行动力是表里一致的啊。
然后这个沉默寡言的人物-二桥翔太,从刚才(不知为什么)就一直坚持说要去德永那里。他认定我一定知道那家伙的所在地,就算我不知道,应该也能找得到。所以叫我带他去。
我只能感到困惑而已。他不肯说出原因。不过至少看起来不像是把观看高中生自杀当兴趣。
——但是,等一下。这样我反而应该把这当成是机会看待才是呀。
和我完全没有共同点的这个男人。就算刚才在便利商店里杀了我也不奇怪的这个男人。现在不管我要不要,他都硬要我去德永那里(他也宣布要跟我一起去)。不管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光是找出那家伙的所在地这一点来说,我们两个人的利害关系是完全一致的。是的,我们两个人。就现在而言,德永的所在地并不清楚。光靠我一个人要找出那家伙可能很困难,不过,如果是我们两个人。如果是可怕的狼借给我力量的话——那么不称此为幸运又要叫这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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