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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

_77 叶山透(日)
怪物脸上还留着斗真拳头打出的凹痕,在地上又滚了两圈,这才总算站起身来。
「叽……叽叽叽叽。」
这会是愤怒的喊声吗?怪物两肘的喷嘴烧得火红,挥出用喷射加速的一拳。斗真对这连钢铁都能打凹的一拳所做出的响应,却是只用到现在才拔出的鸣神尊刀光一闪。
刀刀直挥而过,让怪物手肘以下的部分消失无踪,余势不消的半截手臂重重砸在墙上。
斗真拿着鸣神尊指着怪物。
「看我把你切成两半,切成碎片,切成粉末!你这个肮脏的怪物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后悔自己生在这世上。」
人格已经失去控制,这是唯一能够意识到的一点。这股怒气是来自平常的斗真,但行动却是来自以杀戮为乐的人格。那种脑袋里不断有东西崩断的感觉,到现在部还没有结束。
就在最后的一丝理性也即将消失的时候,手机上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听我说,斗真。如果管制室里有麦克风可以用,就把你的手机放到麦克风旁边。那家伙应该会把这种只有他自己能用的控制手段留下来。』
斗真不知道这段话意味着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知道这句话跟那位少女所说的话一样,值得给予绝对的信赖。
他扭转身体,透过开着的管制室门口往内看了一眼,马上就看到唯一一支完好无缺的麦克风留在那儿。
怪物明知这样会破坏自己的身体,仍然毫不犹豫地以大推力发动喷射,将剩下的一只手朝着背对的斗真发射出去。
斗真察觉到来自背后的攻击,然而电话中指示他做的行动却是一秒也延误不得。他不转身,直接维持着扭转上身的姿势起跳,在空中像个陀螺似的旋转。怪物的高热喷射从侧腹部横掠而过。人还没有落地,就将手机朝着麦克风掷去。
这时传来了一阵歌声。听在斗真耳里就是一段歌声,一段抑扬顿挫极为美妙的音色,而这些音色是从手机播放出来的。
斗真在空中再将身体扭转半圈,将这股势道毫不保留地灌注在鸣神尊上,将刀尖猛力砸在怪物的头部。
手机掉在麦克风的旁边,让麦克风开始接收这段就像差丽歌声似的音色。
脚掌抓住了地面,就在同时,管制室内的屏幕全都不约而同地改变显示内容,发动了紧急煞车的功能。
失去了半颗头的怪物缓缓朝后软倒,一动也不动,同时斗真也失去了意识。
直线特快号张开了设置在车顶的气动煞车装置来降低速度。放下的车轮开始咬住地面,让碟煞发出惨叫。突如其来的减速,使车厢内的人们也跟着发出尖叫声。
一股从不同方向来袭的惯性作用,让尖叫声更加此起彼落,原来是列车已经开到了关键的急转弯处。车身在惯性的驱使下往外侧倾斜,摩擦到了相当于一般电车铁轨的磁浮导轨,让车厢内的电灯怱明怱暗地闪个不停,头上的置物架也传来行李晃动的声音。
在这段恶梦般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拚命抓住手边可以抓的东西,想办法不让自己被甩出去。一名母亲还抱着自己的儿子,伏在地板上发抖。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到底持续了多久,寂静就在不知不觉间来临。先前闪个不停的电灯已经恢复正常,照亮车厢内的空间。
剧烈的摇晃已经停止,心中却还留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心情,会怀疑是真的停了下来,还是直线特快号的行驶太过稳定,让自己产生以为列车已经停住的错觉。
母亲看了看窗外,原本应该会被留在车后的隧道内灯光,全都留在原位不动。
「停下来了……吗?」
「妈妈,妈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松懈了下来,小男生开始放声大哭。而在哭声的触动下,整个车厢内顿时欢声雷动,乘客们欢喜地庆祝自己得救的事实。
14
「呼,先前我还担心事情要怎么收拾呢,真是了不起,那就是祸神之血吗?还真希望可以分我一点啊。」
荻原替倒在地上的斗真把了把脉,结果发现脉搏有些紊乱,但没有生命危险。想来救护人员应该随时都会赶到吧。
「好了……」
看到离斗真倒地处有点距离的地板上所留下的血迹,荻原搔了搔后脑杓。
「倒是那个怪物跑哪儿去了?」
那儿只剩下被斗真砍下的半颗头颅。
第三卷 第四章 封印都市
1
一架直升机停到综合病院的屋顶上,院长以毕恭毕敬的态度,迎接一名从配备喷射涡轮的高速直升机上走下来的少女。
「欢迎莅临本院,真没想到真目家的贵宾会来到这么偏僻的病院。」
看到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少女,让院长在内心赞叹不已。保持一步距离随侍在她身后的人物,会是女扮男装的美女,还是相貌中性的男子?就连医师的眼光也很难判断怜的性别,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对主从走在一起的模样确实赏心悦目。
「我没有时间了,请带我到病房。」
麻耶简洁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催促院长赶紧带路。
「是、是,我这就带您过去,这边请。」
对真目家有所求的院长仿佛是要强调自己的失望,步履顿时变得沉重。看到院长失落的背影,麻耶以稍微柔和一些的语气说:
「我们会做出应有的酬谢。」
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现在没心情玩这种尔虞我诈的交涉。
「您言重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麻耶跟着院长那变得轻快的步伐,从屋顶走进医院之中。
VIP用的楼层不但装潢豪华,品味也不差,但其间布署着几名全副武装的男子,就损及了整体的美观。他们是ADEM派来的卫兵。
「啊,上次多亏您担待了。」
坐在病房前面椅子上的八代站了起来。他担任伊达的秘书官,与两人并不陌生,但他的脸上所浮现的并不是一如往常的笑容,而是深沉的疲劳。
「晚点我有话要跟你谈。」
麻耶压抑住感情,留下这句话跟冷冷的一瞥,就人八代眼前走过。
「这边请。」
院长打开单人病房的门。
只跨进一步,麻耶的脚步就停了下来。VIP的病房大而无当,病床就设置在中央。
表情十分祥和的斗真睡在病床上,但祥和的只有表面上而已。他的头上包着绷带,脸颊贴着贴布,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左手甚至打了石膏。根据先前的报告,连胸部都有几根肋骨骨折,全身还缝了二十针以上,是名符其实的重伤伤患。
「麻耶小姐。」
怜静静地提醒一声,麻耶这才振作起精神,慢慢地深呼吸一次来到病床前面。
斗真还在睡。呼吸非常平稳,简直就像全身所受的伤势都是假的一样。麻耶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情形维持了整整一分钟以上,没有人敢出声打扰。就连随后进来的怜、八代还有院长,在这个拒绝对话的小小背影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之前,都只能耐心等待。
「请你们回避一下,怜也一样。」
「可是。」
「不要让我把同一句话讲第二次。」
「遵命。」
怜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跟在已经退下的八代与院长身后走出病房。途中还一度回过头去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但马上又把门带上。
就在门关上的同时,麻耶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叹了一口长气。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唇不颤抖。
「……哥哥。」
她知道斗真的伤势并没有生命危险。但就算是这样,麻耶仍然摆脱不了一种几乎让她心灵几乎为之缺损的恐惧,担心哥哥会不会就此一睡不醒。
根据她所收到的报告,斗真战斗的对象,又是一种动员真目家的情报网都查不出底细的怪物。对上这样的怪物,就算看起来只是外伤,难道不会有什么难以估计的危险吗?难道他们就这么肯定,不会有诊断错误的情形吗?麻耶开始钻牛角尖,不停地往更坏的方向思考。
她一直盯着斗真看,拿出手帕帮他擦掉额头上浮出的汗水,还整了整微微弄乱的棉被。这样就结束了,自己能为哥哥做的,就只有这么一点琐事。
站在真目麻耶的立场,可以做的事情本来应该很多,然而现在有太多情报是连麻耶都无法确定真假;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根本没办法处理。无力感慢慢侵袭全身,让麻耶重重叹了口气。
「请不要太让妹妹为你操心,哪有哥哥当得这么差的。」
麻耶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斗真并没有回答。
八代跟怜一起站在病房外等候。这两人彼此之间也都认识,但存在于两者之间的,却只有沉重的沉默。
「看来公主殿下很生气啊。」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这阵沉默,八代半开玩笑地开了口。怜对此轻轻一笑,但并不是因为觉得八代的玩笑好笑。
「看在你眼里只是生气而已?你还真够乐天了。」
被回上这么一句辛辣的话,让八代按住了腹部。他的胃很痛,而且接下来等着他去面对的事情,还会让他的胃更痛。木梨跟由宇都正前往真目家掌管的奖励都市《希望》,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按抚公主殿下那不是发发脾气就能了事的怒气,并向她请求协助才行。
头痛的事情还不只这些,坂上斗真这名少年实在是令人惊叹。斗真会出现在直线特快号事件的现场,真的是出于偶然。无论是从当时的状况、还是监视人员的报告,都可以证实这点。
真是,那个少年为什么这么会跟遗产扯上关系?这次不是我们部门害的,绝对不是。
八代手按着胃,脸上浮现着暧昧的笑容,认真地考虑了两秒左右,想要跟到门的另一边去,扯掉那名接受周到看护少年身上的棉被,当场把他轰起来,叫他去跟麻耶解释说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责任。
然而在上次的事件中,在半蓄意的状态下利用斗真,让他跟事件扯上关系的不是别人,就是八代一自己,这部分的责任可就没有办法推卸了。
当时他以为那是最后一次,然而不到两个礼拜,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态。
而且尽管只是推测,但在这次的事件之中跟斗真一同阻止了直线特快号的人,多半就是峰岛由宇。
「你们也许以为只要好好利用坂上斗真,就可以连带利用真目家,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改变一下这种认知。」
怜这句话仿佛看穿了八代的想法。
「真目家总裁的意思,跟那个坂上斗真的行动没有任何关系。以往事情会那么顺利,是因为麻耶小姐给你们方便。可是对于麻耶小姐来说,坂上斗真正是不容他人碰触的逆鳞,若要想利用他来保身,最好是先做好心理准备。」
——伊达先生,你说得可真轻松。
想到到底有几道难解的障碍需要跨越,八代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如果可以,他真想当场昏倒,在坂上斗真的身旁跟他一起昏睡。
斗真的眼睑微微一颤。
「哥哥?」
医师说斗真打了麻醉,暂时不会醒过来,但他确实以焦点还对不准的目光看着麻耶。
「哥哥,你认得出我吗?」
麻耶按捺往自己急切的心情,以温和的语气说话。
「……是麻耶?咦?怎么了?为什么……」
斗真想要起身,但马上就皱起眉头发出呻吟:
「痛痛痛痛。」
「你受伤了,请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让斗真躺回去之后,麻耶帮他整了整弄乱的棉被,但这很快就变成白费工夫。斗真忽然间轻声惊呼,马上又弹了起来。
「那个怪物呢?列车有出事吗!?」
说到这里才想起全身的疼痛,又发出喊痛的声音,身体缩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牵动了骨折的肋骨,斗真换成躺平的姿势,反覆着急促的呼吸。
「所以我才说不要乱动,要是哥哥再这么乱来,我就要请人把你绑在病床上了。」
「那,事情怎么样了?」
「直线特快号平安无事。里头有几个乘客受到轻伤,但所有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全是拜哥哥所赐。」
「不……不是只靠我一个人。」
斗真以不至于牵动伤势的轻微力道摇了摇头。
「是有一位姓安藤的人帮我,她透过电话告诉我怎么做。她是女性,说自己是那里的员工。我想地位应该挺高的,她头脑真的很好。」
「安藤……安藤,会是安藤澄江女士吗?有能力提供技术上的指示,又姓安藤的女性,我就只知道这一位。」
「那大概就是她了,别忘了跟她道谢。」
「可是这位女士已经……」
麻耶把下半句话吞了回去。照五十音排序的牺牲者名册上,第一个写的就是这个名字了,所以麻耶也才能马上想起。
「安藤女士怎么了?就是因为有她在,早就坏掉的控制装置才会乖乖听话。」
「控制装置早就坏掉了?不是跟那个怪物打斗的时候弄坏的吗?」
「不是。所以我才说不是靠我一个人,是那位姓安藤的女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现场的状况来判断,麻耶原本还以为是斗真先想办法抢回直线特快号的控制权,然后才在跟怪物打斗的过程中破坏了管制室内的设备。
「直线特快号控制设施的职员过半数都已经遇害,幸存的人们也都身受重伤,到现在还有人在生死边缘挣扎。」
「这样啊……」
「哥哥做得很好。要不是有你在,牺牲者想必还会再增加数百人之多。」
麻耶先让斗真放下心来,接着才进入正题:
「哥哥……对那位安藤女士,可以请你再说得详细一点吗?」
「嗯。」
只说了五分钟,就将可能的人物筛选到只剩一人。麻耶用力咬了咬指甲,考虑该怎么处理这项情报。
「麻耶,那个怪物……怎么样了?」
「咦?啊啊,不是哥哥自己把他解决掉的吗?我们已经捉到他了,目前正在分析尸体,请哥哥放心。」
麻耶说了谎,但考虑到哥哥受了重伤,她也只能说服自己说这是善意的谎言。其实现在ADEM跟真目家都还在全力进行搜索。
「是吗?那太好了。」
看到斗真放心地闭上眼睛,顿时觉得良心隐隐作痛。
大概是真的累了吧,斗真就这样睡着了。最后再帮他盖好棉被之后,麻耶悄悄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这样身为斗真妹妹的时间就结束了,接下来她要以真目麻耶的身分开始行动。
2
木梨体内的意识寻求安全的所在,最后潜伏在一栋民宅之中,并同时进行捕食活动,以便恢复失去的体力。
尽管头部遭到破坏却还能活命,靠的全是事先所做的防范。他没有将重要的器官全部集中在容易受到破坏的头部,而是让脊髓更加发达,形成相当于昆虫身上一种叫做神经节的辅助脑。
透过七个辅助脑的协助,重新建构失去的头部。就算部分辅助脑遭到破坏,只要还剩下四个,就可以几乎重现出所有的记忆;如果剩下三个,记忆就会有所缺损,但仍然不至于危及生命;如果减少到两个以下,就会无法进行长时间活动,等着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的教训让他体会到自己获得异形的能力之后,实在太得意忘形了。
生存本能让他将一度杀死自己的那个生物——斗真——列为天敌之一,今后还有可能再度遇到他。
非得组成更强劲的肉体不可,一定要准备好足以对抗他的武器才行。然而目前自己所拥有的知识之中,却找不到足以达到这个要求的方法。
木梨乍看之下无所不能,但却也有着唯一一项决定性的能力缺陷,那就是创造力。他的肉体结构全都是从既有的生物上借来的,从这个观点来看,由宇说他并没有超脱生物的范畴,其实非常正确。
得从其他地方补充新的资料才行,一定要找到足以跟那个拿刀的怪物对抗的资料,可是光这样还无法获得决定性的优势。他一边进食一边思索。
脑中描绘出一个深植于记忆之中的影像,那是一个浮现在巨大地下空洞之中的球体。没错,只要能拿到那个……
只要能够取得球体之中的东西,相信就连那个拿刀的怪物也将不足为惧。还不只是这样,相信在这个地球上,都将再也找不到能够威胁自己的生物。就像LAFI一号机的许多意识体之中,有个叫做风间的意识体显得极为特别一样,自己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中极为特别的存在。
思考突然间停在这里。
因为他发现了自己想要变得特别的理由,已经从脑中消失无踪。破损的半个脑部,重生得并不完美。
那应该是一段非常重要,千万不能失去的记忆。
心中涌起一股让胸口绞痛的感情。
木梨脑中的意识体初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悲伤,让他流下了眼泪。
3
从斗真养伤的医院回来之后,为了让疲惫的身体得以喘息,麻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麻耶只对在病房外等候的八代说有事晚点再谈,就直接坐直升机回来了。
八代显然想说点什么,但是现在自己千万不能听他说话。尽管很想找他问清楚各种自己不知道的情报,但眼前自己手中却没有任何可靠的情报。要是在这种状况下去跟那个八代交涉,只会让对方趁虚而入。
首先得把状况整理清楚才行。这栋都会天堂大楼之中的一个房间,就是麻耶的大本营,总之她决定先回这儿冷静一下,再来思考各种对策。只要打开这扇门,就会看到新收集到的情报,基本上先看过这些——
「哟。」
然而迎接麻耶的,却是一个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年纪约五十岁上下的男性。出声招呼时还轻快地举起一只手。
看到这个景象,麻耶当场全身僵住,连手都忘了从门把上拿开。这位五十岁上下的男性将他壮硕的体格裹在和服内,手臂则藏在袖子里,整个人靠坐在麻耶最中意的白色沙发椅上,说是坐着其实不太贴切,应该比较接近躺着。
「怎么让我等这么久?工作过度可是会短命的。你才不过十六岁,就想要过劳死了吗?」
「……父亲,您为什么在这里?」
麻耶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句话。然而身体还是僵硬得不能动弹,手也还放在门把上。
「说这什么话,做父亲的就不能来看看女儿吗?」
真目不坐快活地笑了笑,用从衣领伸出来的手摸了摸下巴。这是他的习惯。
「来,别跟我客气,坐吧。」
说完就坐起身来,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
「这是我自己的办公室,我才不会客气。」
麻耶这才总算找回了平常心,大刺刺地横跨整个房间,在父亲眼前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哈!真是令人难过啊。亏你小时候还整天粘着我『把拔把拔』地叫呢,那个时候的你好可爱啊。」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
「我可记得很清楚。不说这个了,飞龙那件事搞得你很头痛吧?」
「嗯,到现在我还是完全搞不懂。啊啊,您果然是个好父亲,父亲一定是看到女儿陷入窘境,所以才来帮女儿的是吧?」
「嗯,做父亲的是很想帮你一把,不过那玩意我也搞不懂。」
「哎呀?您要回去了?女儿都还没招待您呢。」
「喂喂喂,我可根本没说要走啊。」
「可是女儿已经没有事情要找父亲了。」
「没事就要我滚喔?这女儿还真够过分的。」
「这么久没见面,今天能见到父亲真是太让高兴了。那么女儿先失陪了。」
「你该像以前那样,多跟我撒娇一下。这样的话先不讲飞龙,至少我可以把另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另一件事?女儿不太清楚父亲在说什么呢。」
「你想知道得不得了,而且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我才没有什么……」
「真亏你活了下来啊。」
一直犹豫着该不该问的话,被不坐一针见血地指出,让内心深处还想相信父亲的麻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然而就连这种悲伤,在不坐那只解放了一瞬间便即收起的锋锐杀气之前,也当场不战而溃。
「您、您说得是。」
尽管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但麻耶仍然无法克制自己说话的声音不发抖,整个头部觉得十分冰冷。麻耶心想所谓的面无血色,大概就是像自己现在这样吧。
现在自己的脸色肯定已经变了,屈辱与悲伤让麻耶咬紧了嘴唇。
「我确实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一把跟鸣神尊同等的刀。」
「哦?你发现那玩意的来历啦?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的技术人员很优秀。」
「是斗真吗?」
干净俐落地直接切入真相,这正是真目家总裁的拿手好戏。充分展现出能够出其不意直逼核心的交涉手腕,以及能够洞悉真相,让心理战都变得毫无意义的眼力。
「不是,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发现的。」
「唔,那小子总算有了这种眼力啦?」
「请父亲好好听人家说话。」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立场已经逆转,麻耶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如果是平常的她,应该会想克制这种情绪,但今天她却不这么做。强忍怒气在父亲眼前既没有意义,而且对于麻耶来说,让对方看到气得发红的脸,至少要比被看到因震惊而失去血色的脸孔要好上几百倍。
「伤脑筋,不只是胜司跟你,连斗真都一样,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竟然都毫发无伤。」
「您说连斗真也一样……您对斗真做了什么?」
「就跟对你做的一样啊,别放在心上,他的脑袋还好端端地安在脖子上。」
「您到底对哥哥做了什么?难道说那个怪物也是父亲指使的!?」
这次麻耶真的怒由心生,整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到麻耶流露出真正生气的模样,不坐只是随意地挥手,要她先坐下来。
「我哪里会知道那种生物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对斗真什么都没做,我可是说真的。只有那小子让我根本没有机会对他做什么啊,你们几个里面鬼运气最强的就是他了。你不是有派人监视他吗?等一下自己看看报告就知道了。」
接着随口几句就打发了这件事。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老爱粘着哥哥的毛病还真是越来越严重啦。」
麻耶没有回答,这点她自己也知道。
然而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异常。麻耶身边称得上可以信任的家人,就只有斗真一个。母亲在生下自己过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剩下的父亲、两名兄长、叔父,没有一个是真心疼爱她,不要求她回报。真正把自己好好当成一个家人来关爱的,就只有斗真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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