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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严霜

_68 古龙(现代)
之势,假若林高人要使好,两人猝起发难,自信还可来得及。
  林高人待两人退出之后,神色凝重的将那四只银针一只一只的插了下去,然后,他以手
掌抵住赵子原“灵台穴”,盘膝而坐,阵阵真力已传了出去。
  龙华天奋不顾身和飞斧神丐在不远处站着,一直注视着林高人的动作,时间不大,两人
似是听到林高人嘴里发出一阵低喘。
  龙华天暗自忖道:
  “我真是错怪他了,原来他真心替赵小哥疗伤……”
  念头未定,忽听那边的觉海大师低喝道:
  “什么人?”
  只听一人冷冷应道:
  “老夫武啸秋!”
  龙华天心头大震,暗忖此时此地来了这个魔头,这却如何是好,却听觉海大师沉声道:
  “武施主请留步!”
  那武啸秋嘿然冷笑道:
  “这又不是少林禅院禁地,老夫为何要留步?”
  龙华天一抛眼色,飞斧神丐飞身奔了出去。
  龙华天暗暗焦急,心想林高人行功正到紧要关头,此时老怪武啸秋撞了进来,只怕前功
尽弃。
  飞斧神丐奔了出去,目光一扫,但见除了武啸秋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奇装异服的老者,
那老者装束极似云贵一带之人。飞斧神丐一生见多识广,就不知那奇装异服的老者是怎么样
的人物?
  武啸秋朝飞斧神丐瞧了一眼,冷笑道;
  “原来还有丐帮高人在此,那便更热闹了!”
  飞斧神丐恨道:
  “你待怎地?”
  武啸秋笑道:
  “老夫便是随意走走也不成么?”
  觉海大师合什道:
  “阿弥陀佛,老衲方才已对施主言明,那边有人清修,不宜打扰,请武施主从权!”
  武啸秋哂道;
  “天下人走天下路,老夫就不相信你少林和尚竟做起拦路强盗来了?”
  这话说的很重,要知少林僧人一向自视甚高何曾被人指为强盗,觉海大师修养功夫再
好,也不禁脸上变了颜色。觉海大师佛然道:“武施主说话最好客气些!”
  武啸秋冷冷的道:
  “怎地,老夫说错了么?你如不拦路,老夫会说你什么来着?”
  飞斧神丐怒道:
  “武院主,你别用话扣人,今宵此举,分明你是有意挑起是非!”
  武啸秋怒道:
  “你们指白为黑,却反而讲起老夫的不对来,哼哼!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觉海大师沉声一拦,道:
  “武施主千万鲁莽不得!”
  武啸秋愤然道:
  “老夫偏不信这一套!”
  说着,仍照样往前走,觉海大师无奈,手掌一扬,道;
  “武施主若再不听劝告,老衲只好得罪!”
  武啸秋不屑的道:
  “既有此意,何不早说?”
  大步一跨,觉海大师迫不得已,“呼”一地掌拍了出去。
  武啸秋哂然道:
  “久闻你有铁掌之誉,老夫甚愿领教!”
  横掌一切,半途中翻腕击去,竟是一招以攻以攻的招式。
  他俩对掌,但都是以快打快,晃眼打了七八招,飞斧神丐在旁大是担心,暗忖不知姓林
的把赵小哥救醒了没有,若是迁延时日,只怕觉海大师终于抵挡不住!
  忖念之际,忽见那奇装异服老者笔直向他走了过来。
  飞斧神丐喝道:
  “你想干什么?”
  那人冷冷的道:
  “老夫干什么,你管得着么?”
  虽然说的是江南话,只是语气却十分生硬,显见此人很少在中原走动,飞斧神丐仍不知
他是什么来路?
  那人仍然笑直朝前面走,这时距离飞斧神丐已不及五步。
  飞斧神丐脸孔一沉,道:
  “站住!”
  那人哂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叫老夫站住!”
  五指一伸,蓦地抓了过来。
  飞斧神丐大怒,板斧一挫,直朝那人手臂斩去!
  那人不避不让,只见他手腕一翻,五指如钩,招式神奇之至,险些扣住飞斧神丐的斧
柄!
  飞斧神丐大骇,慌忙问不加思索的向后一退,谁知那人身手之快,已达巅峰,飞斧神丐
双足刚刚落地,那人已如影随形欺至,同时嘴里却道:
  “就凭你这点身手,也配做拦路之贼么?”
  飞斧神丐脸孔铁青,已是退无可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忽然闪起三道匹练似的银虹,武当三剑已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奔袭而至!
  那奇装老者点点头道:
  “这还像话!”
  蓦然一个大盘旋,双手乱舞,竟然以一种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招式分别接了武当三剑一
招。
  武当三剑填补上来,堪堪挽回飞爷神丐危急之势,但那奇装老者招式异之极,双袖翻飞
之间,四人联手亦只刚刚抵挡住他的攻势。
  在另一边,觉海大师和武啸秋久战之下,亦是渐感不支,龙华天一直守候在林高人旁
边,此时遥见己方两边都渐露败象,不由心中大急。
  他朝林高人望去,只见林高人头上直冒热汗,正是行功已到紧要关头迹象,那是千万被
人吵扰不得。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觉海大师那边比较危急,那武啸秋为人又极阴险,我好去
助他一臂之力了。
  念随心转,连忙奔了过去。
  觉海大师得龙华无助力,精神陡增,两人联手之下连连施展一轮快攻,终于迫使武啸秋
落在下风。
  就在龙华天走了不久,两条人影悄悄掩了过来。
  那两人一个是文华,一个是文章,两人出现之后,都一齐肃立在林高人旁边,脸上满是
关注之色。
  隔了一会,林高人缓缓松开了手掌。
  文华趋前一步,低声道:
  “四阿哥。”
  林高人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们又来干什么?”
  文华恭敬的道:
  “四阿哥一个人独行,我们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来瞧瞧!”
  林高人笑道:
  “我不会有事的!”
  文华道:
  “卑职素知四阿哥智勇双全,应付这点场面那会成什么问题,不过……”
  林高人笑道:
  “如何?”
  文华指着地上赵子原道:
  “四阿哥救了此人岂非大错!”
  林高人摇摇头道:
  “你们知道什么?需知燕宫西后和摩云手武啸秋一干人,并非真心替咱们做事,他们不
过只看在我们的钱的份上!”
  文章接口道:
  “四阿哥这次为了请他们杀赵子原,用去已经不少!”
  林高人冷冷的道:
  “些许之数,何足挂齿,但我所作到的效果却非这些金钱可比。”
  文章道:
  “当然,当然!”
  林高人冷笑道:
  “张居正乃明朝擎天一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而魏宗贤呢?不过皇帝身边一名太监
而已,以太监而论有如此大的权势,在踌躇志满之余,他最注意的人自然便是张居正!”
  文华若有所悟的道:
  “不错,别人都买魏宗贤的账,独有张居正那种性格,不理睬他!”
  林高人笑笑道:
  “所以我们只要稍为动之以金钱,魏宗贤早时纵或没有害张居正之心,但因受了我们金
钱,他这时也会有这种心了,其实,以魏宗贤今天地位,他会缺少金钱吗?”
  文章点点头道:
  “正是,正是,然这和四阿哥救赵子原可有什么相关呢?”
  林高人笑道:
  “在当今武林之中,奇能异士固然不少,但就没有一人能具有赵子原这种风格!”
  文华道:
  “四阿哥可是动了惜材之念?”
  林高人道:
  “话也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到时赵子原醒了之后,当他知道暗算他的人乃
是燕宫西后,他势必要去找西后拼命,要知西后势力甚大,现时正是中原武林一股暗流,假
若我们能借赵子原的手将她除去,未始不也是替我们今后进关减少一份阻力!”
  文华文章一齐躬身道:“四阿哥远见,卑职佩服!”
  林高人道:
  “你们只管回去,我自有办法办理善后,你们可以暗号通知武啸秋他们退去!”
  文华文章一齐应了声“是”,转身走出。
  林高人命两人退走之后,他也真个有些累了,当下便盘坐在地下休息。
  赵子原安详的躺在那里,对于身外一切茫然不知,他的脸色仍是那么苍白,只是呼吸均
匀了些。
  在另一边,龙华天等人已与武啸秋和那奇装老者打的难分难解,忽听右边草丛发出“嘘
嘘”的尖叫声,武啸秋眉梢一动,呼呼两掌将觉海大师和飞斧神丐迫退,微惊道:
  “廖兄,咱们退!”
  那奇装老者皱皱眉头道:
  “怎么就退了?”
  武啸秋苦笑道:
  “这个老夫怎么知道?如不是事,他们怎会令咱俩退?”
  那廖兄摆摆手道;
  “好吧,退就退!”
  说罢,和武啸秋转身就走,刹时不知去向。
  觉海大师寒声道:
  “好险,好险,原来他们暗中还有人,如是一起联手而来,老衲等今夜绝无幸理了广
  飞斧神丐道:
  “他们并未落败,为何一下子又撤退了呢?难不成其中有诈?”
  龙华天道:
  “哪管他这么多,咱们先过去瞧瞧赵小哥再说!”
  众人都点了点头,一行便又折了回来。
  回到原处一望,只见林高人盘坐休息,而赵子原却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龙华等人不敢
惊扰,悄立一旁。
  林高人忽然睁启双目,叹了口气,道;
  “方才有人来了么?”
  龙华天忙道:
  “是囹香院主武啸秋和一个姓廖的老者,他们都退走了。”
  林高人故作严肃的道:
  “还好,还好,在下总算没有受到惊扰!”
  飞斧神丐道;
  “但不知赵大侠伤势如何?”
  林高人点点头道:
  “不碍事了?”
  说着,起身走到赵子原身边,把那四根银针一一拔出,然后用一块布包好,又道:
  “大约不出半个时辰,赵兄便会醒来,诸位好好守着他就是,在下在城里还有点琐事,
这便告辞。”
  龙华天大惊道:
  “林兄这便要走了么?”
  其实,林高人走不走,龙华天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只怕林高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赵
子原因而一病不起。
  林高人笑道:
  “如何?龙帮主可是对在下仍不放心么?”
  一句话说中了龙华天的心事,龙华天大感不好意思,忙否认道:
  “老要饭的怎敢怀疑林兄?”
  林高人微微笑道:
  “龙帮主应该明白,设非在下相救,赵兄此刻早已送命,他如今还能躺在地下呼吸
么?”
  龙华天一想果然,于是当下拱手道:
  “林兄说得是,林兄有事请便,只是林兄对赵子哥有救命大恩,等赵小哥醒来,老要饭
的自会对他言及。”
  林高人摇摇头道:
  “龙帮主快不要这么说,些许微劳,何足挂齿,等会赵兄醒来,只请转告于他,设若他
有兴致一醉,在下仍在县城中相候便是。”
  说罢飘然而去!
  觉海大师道:
  “帮主适间说此人行为可疑,若依老衲看来,其人行径古怪,但未必便是一个可疑之
人!”
  龙华天沉吟一会,道:
  “说句老话,我老要饭的早先怀疑他可能便是泰吉,如今看来,可能真有点看走眼
了!”
  就在这时,只见赵子原的身子动了一下。
  众人大喜,旋忽赵子原睁开了眼睛,向四周一望,道:
  “我怎会躺在这里?”
  龙华天叫道:
  “好了,好了,小哥总算无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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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旧雨楼·古龙《剑气严霜》——第六十九章 天山旧事>>
古龙《剑气严霜》
第六十九章 天山旧事
  赵子原一坐而起,回想前事,愕然问道:
  “小可中了那女人一指,自知必死,如今还能好好的在这里,想必蒙诸位中哪位下手相
救!”龙华天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救小哥之人便是林高人!”
  赵子原站起,活动了活动,自觉已全无异状,奇道:
  “是他救了我么?”
  龙华天道:
  “不错,此人行事当真透着几分古怪,救了小哥之后便自离去,临行曾言如小哥还有兴
致一醉,他在城中相候。”
  赵子原沉思有顷,道:
  “此人的确奇怪,小可一直怀疑他就是泰吉乔装,想不到他居然却在这紧要关头救了小
可一命。”
  龙华天道:
  “小哥知道那女人是谁么?”
  赵子原茫然道:
  “小可不知!”
  龙华天叹道:
  “此人便是燕宫西后,她临行曾言小哥生命活不过一个时辰,听他语气,好像还要到少
林去生事!”赵子原心头怦然一动,暗想事情果然发生了!觉海大师道:
  “赵施主侥幸无恙,老衲业已放心,这便赶回少林去瞧瞧。”
  觉海大师正欲举步,忽然侧首对武当三剑道:
  “有少林便会牵涉到武当,换句话说,有武当也会牵涉少林,三位最好也通个信回
去!”
  武当三剑齐声道:
  “大师说得是!”
  说着,稽首为礼,四人疾奔而去。
  龙华天道:
  “事情紧急,我老要饭的要去邀约些帮手对付西后!”
  赵子原道:
  “前辈请便。”
  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一拱手,大步向前行去。
  夜,已是很深了。
  县城里面灯火已完全熄灭,街上冷冷清清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赵子原心想林高人既
约我来,总不会不守信用吧!
  他一连转过两条街道,忽见前面一家名叫“龙门客栈”的还有灯火透出。
  赵子原想了一想,当下一提真气,人已上了房顶。
  这家客店不大,但店子后面有座院子,院子右面一排三间房子,中间是一座客厅,厅中
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两付杯筷,却不见菜肴,林高人高坐首席,文华和文章,分立左
右。赵子原故意把瓦片踏响,林高人蓦然把头一抬问道:“是赵兄么?”
  赵子原飘身而下,道:
  “正是小可!”
  林高人哈哈笑道:
  “赵兄信人,果然屈驾光临,来来,在下候之已久,请进!”
  赵子原走进去,两人分宾主坐定,赵子原道:
  “贱命得以苟全,全系林兄之赐,小可特来致谢!”
  林高人道:
  “知己之交,何足言谢,赵兄切莫再言!”
  说话之时,文华和文章已把冷菜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赵子原仔细观察,实在看不出林高人真正身份,他目光一抬,只听嘶嘶之声
大作,一蓬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窗外袭至!
  事起突然,赵子原不由一惊。
  但他此时功力已非凡响,应变亦快,猛然挥手一拍,那些银针俱被他一掌扫落,林高人
大惊道:
  “有刺客!”
  文华和文章闻声而动,两人已霍然而起,分身向外面扑去,刹时挟住一人走了进来,赵
子原一见大惊道:“甄姑娘,原来是你?”甄陵青冷声道:
  “你想不到么?”
  林高人冷冷的道:
  “你是何许人?”
  甄陵青哂道:
  “你还不配问!”
  林高人侧道对赵子原道:
  “赵兄,此女为何会暗算于你?”
  赵子原叹道:
  “此事说来话长。”
  林高人道:
  “不知赵兄能否代为一说,但若事关重要,不说也罢。”
  赵子原道:
  “事情原无关宏音,但却是一件误会!”
  林高人哦了一声,他已把赵子原的话引了出来,便率性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赵子原顿了一顿,道:
  “甄姑娘,有一件事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
  甄陵青冷冷的道:
  “你还对我编故事么?”
  赵子原摇头道:
  “无此必要,小可原本也留在太昭堡,只因发现了一件天大秘密,是故一路追寻姑娘到
此。”甄陵青哂道:“追我干什么?”赵子原道:
  “你道那山头之上死的是什么人?”
  甄陵青怒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山头之上死的分明是我爹爹,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
  赵子原笑道:
  “不错,正是别人!”
  甄陵青口吃一惊,良久始道:
  “你这话是真是假?”
  赵子原道:
  “小可殊无骗姑娘的必要,有一事,小可必要请姑娘好好回忆一下!”
  甄陵青急道:
  “回忆什么?”
  赵子原道:
  “你在太昭堡住了几年?”
  甄陵青嗤声道:
  “你可是以县太爷姿态审问犯人么?”
  林高人忽然插嘴道:
  “赵兄,小弟方才听你称呼这位姑娘姓甄,今复又提到太昭堡之事,想必这位姑娘就是
太昭堡甄堡主的千金了?”赵子原点点头,道:“不错!”
  林高人笑道:
  “今夕何夕,在下一识赵兄,二识甄女侠,可谓生平最大乐事,来,在下先敬你一杯,
咱们有话不妨慢慢谈下去!”
  原是极为紧张的场面,在他轻描淡写化解之下,火药气味已是大大的减低了。
  赵子原和甄陵青都不好意思过份有却主人之情,两人只得端起酒杯,在林高人殷殷相
劝、文华文章左右相陪之下,互相干了一杯!
  林高人笑道:
  “在下方才听赵兄说,此事既是一场误会,古人有道是杯酒言欢,在此种情形之下,相
信两位必即尽释前嫌!”
  甄陵青冷冷的道:
  “我自然还要听他说下去,不过他以那种态度问人,请恕我不能作答。”
  林高人笑道:
  “姑娘千万别见怪,据在下适间在旁边听见,赵兄态度极其平和,并无咄咄逼人之
态!”
  他在此时此地替赵子原打圆场,赵子原心中极是感激。
  甄陵青心想可能是我对他成见太深,是以他问我的话,我都感到烦不可耐,但是他对这
事既要加以澄清,我何不干脆听他解释下去,心念转后,当下对赵子原道:
  “实对你说吧,我在太昭堡住了五年。”
  赵子原道:“姑娘莫怪,小可还要问下去!”甄陵青哼道:
  “你只管问吧!”
  赵子原道:
  “姑娘未到大昭堡之前,敢间住于何处?”
  甄陵青想了一想,对这个问题她似乎不想回答,赵子原早已看穿她的心意,又道:
  “此事攸关重大,小可极望姑娘据实回答。”
  甄陵青叹道:“好吧;我告诉你,我们原住天山。”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
  “斯时只贤父女两人相共而居,抑或另有别人?”
  甄陵青道:
  “便只有我们父女相依为命!”
  赵子原正色道:
  “小可现在要谈到正题了,请姑娘回忆一下,令尊大人以前的性情和现在是否有所不
同?”
  甄陵青怔了一怔道: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子原道:
  “小可自有道理,请姑娘直说便了。”
  甄陵青果真仔细想了一想,道:
  “以前和现在的确大为不同。”赵子原道:
  “那就是了,不瞒姑娘说,太昭堡山头上的死者并不是令尊大人甄定远!”
  甄陵青大吃一惊,道:
  “你说什么?那么……”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疑之下,连下面的话甚至都没法继续说下去。
  赵子原镇定的道:
  “不错,那人并非令尊大人,那人乃是司马道元!”
  甄陵青心头更是一震,脱口呼道:
  “司马道元,司马道元……”
  甄陵青此时的震惊,只怕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得到,只见她呆若木鸡坐在那里,久久没有
说话。
  林高人表面虽然神色不动,但他心中的惊骇似也不在甄陵青之下,要知他久居关外,对
中原人物可能还有点陌生,但对甄定远的大名他却久已如雷贯耳,他此刻之所以没有流露出
任何表情来,自是心中另有顾虑。隔了一会,才听甄陵青道:
  “怎会是他?唉!司马道元乃是我的表叔啊!”
  赵子原正色道:
  “小可绝不欺骗姑娘,死者确是司马道元。”他顿了一顿,又道:
  “姑娘在他身边五年之久,别的事不说,单是他那一张木无表情的脸便该知其为伪装,
小可也是见他死后脸色仍然不变,心中起了怀疑,所以顺手一抹,哪知一抹之下,竟抹脱了
那张人皮面具,是故才有此发现。”
  甄陵青沉吟道: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
  赵子原道:
  “姑娘明白了什么?”
  甄陵青道:
  “我和爹原住大山,但是有一天,司马道元突然过往,那时我年龄虽幼,但此事却记得
非常清楚。”
  赵子原道:
  “看情形大约是二十年前后的事了吧?”
  甄陵青道:
  “详细时间我已不大记得清楚,我似乎隐隐听到司马道元对家父说,他被职业剑手追杀
甚急,眼下已无处可以藏身,天山较为隐秘,加之常年被冰雪所封,是故想请家父带他找个
地方藏身!”赵子原道:“令尊答应了?”甄陵青道:
  “不错,家父答应了,但是家父这一去便是五日之久,当他回来之时,他的脸色便变得
很木然,我当时间情形如何?他只含糊相应,但有一次我在天山却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
赵子原道:“什么奇怪之事?”甄陵青道:
  “那天我在峰顶发现两名大汉,那两人一黑一白,四处向我打听司马道元的下落,我因
早得爹爹交待,是以对任何人都回说不知,对那两人自然也不例外。”
  赵子原道:
  “后来如何?”
  甄陵青叹道:
  “后来家父突然出现,他……”
  说到这里,她脸上充满了惊悸,生像那若干年前的往事又在眼前出现一样。
  赵子原和林高人,还有文华和文章见甄陵青说到后来,不但语音颤抖,而且脸上也变了
颜色,都关切的望着她。
  赵子原道:“甄姑娘,令尊大人后来又怎样?”甄陵青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家父乍见那一黑一白两名汉子,不知怎的,形状刹时变的疯狂,一阵大吼大叫,突然
一跤倒在地下。”
  赵子原道:
  “令尊是中了风么?”
  甄陵青道:
  “在当时来说,我也只知他中了风,那一黑一白两名汉子便走了过来,十分仔细的朝家
父望了一望,两人便商量起来。”
  林高人道:”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
  甄陵青道:
  “只听那黑脸汉子说,把他撕掉算了!”
  赵子原谅道:“撕了?难不成那两人要向令尊下手?”甄陵青道:
  “正是,旋又听那白脸汉子说:撕了不可惜么?练到他这身武功已经不易,我们不妨把
他当着一颗石子,到中原武林去问问路如何?”
  那黑脸汉子想了一想,始道:
  “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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