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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卫队三部曲

_75 有川浩 (日)
他人是挺好的。明石一面苦笑,一面点头。
*
结束作战的护航舰队返回横须贺港,「雾潮号」也特别破例,停靠于横须贺司令部方向的吉仓栈桥。
川边舰长的家属正在栈桥边等候。
夏木与冬原都曾见过数面的爽朗夫人穿着丧服,带着年幼的孩子前来。保管于「雾潮号」的川边舰长手臂在事隔六天之后终于下了船。
手臂由夏木与冬原一起归还。他们将层层包裹的手臂交还夫人,说明最后的状况;一回溯当时的情景,夏木的体内便波涛汹涌,不过
别哭。
夏木拼命克制自己,冬原也面无表情,有如结冻了一般。
家属都忍住了,我们怎么能哭?
后来夫人终于忍耐不住,掉下眼泪,孩子们也跟着哭了出来。夏木与冬原身后的队员们也在默祷时克制不住,开始呜咽。
交还手臂后,负责照应的队员带领家属离去。夏木确认着他们的背影
可以哭了吧?
他想起那道要他尽情哭泣的体贴声音。
泪水终于静静地流下。纵声大哭的激情已去,再也回不来了;然而,总算得以哭泣的安心感却令安静的泪水难以止息。
*
之后,夏木等人回到潜艇之上,照常轮值。
副舰长原欲准许夏木及冬原上岸,但反正在帝王虾尸体清理完毕之前,潜水队宿舍无法使用,只能借住司令部的暂时宿舍,没必要急着下船。
最重要的是,舰长过世前留下的上岸禁止令为期一周,还有一天才到期。夏木与冬原如此表明之后,副舰长便不再勉强他们下船了。
接着,夏木与冬原为了擅自使用队员私人物品之事,去向各个独院征求事后谅解。大家都明白当时事态紧急,并不追究。
「不过是百元商店的内裤嘛!用不着放在心上。」
众人表现得相当宽大,令夏木与冬原如释重负。
餐厅里的电视播放着一日作战的回顾特辑,没轮班的队员都在电视机前收看。
在副舰长的安排之下,此时的夏木与冬原并未当班,因此得以在队员云集的餐厅一角中占得座位。
「景色变了不少啊!」
夏木喃喃说道,冬原也跟着点头。从前纵使所以孩子齐聚一堂,空间仍是绰绰有余;但现在换成了队员进驻,便显得狭窄拥挤,即使尚未客满亦然。
夏木的视线才离开电视一会儿,队员们便发出了惊呼声:「哦!」身旁的冬原也哈哈大笑。
错过了关键画面的夏木将视线再度移回电视上,只见有个人挤在成群的记者之中;从服装看来,似乎是望。这应该是获救的孩子们抵达防卫大学时的场面。
「怎么啦?」
夏木询问冬原,冬原笑得喘不过气来,勉强答道:
「哦,刚才那孩子竟然打了发问的记者一巴掌,好猛烈的一击啊!没想到她的拳脚功夫这么厉害。」
「啊?」
仔细一看,望正对着记者怒吼。在一片喧嚣声之中,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不过
「反正一定是记者的错。」
「那倒是,所以才会惹那孩子生气。话说回来」
冬原朝着夏木若有所指地一笑。
「她变得敢放胆发火了耶!都是受了某人的影响。」
「不要说得好像是我带坏她一样。」
「我又没说是坏影响。」
和冬原交谈时,夏木不由自主地从一片喧嚣之中撷取望的声音;那奋力提高的清脆嗓音依稀可辨他们人很好
又很尽责根本不能比。
夏木只听见了这些片段。
原来她那么信任我们啊!夏木露出苦笑。看着画面中沉着脸的望,夏木暗暗想道不必那么努力维护我们。
我们没你说的那么好。倘若我真是个成熟可靠的大人,就不会一再地伤害你。
此时,收看电视的队员们转向夏木与冬原。
「原来避难的孩童里也有女孩啊!长得挺清秀的嘛!虽然不够性感。」
听了这直截的评论,夏木皱起眉头。
「你在说什么啊?白痴,对方可是小孩耶!」
「夏木少尉,你才在说什么咧!现在这个时代,连国中生都在拍写真集啦!」
「别把商品化的人和一般人相提并论。」
冬原嘻皮笑脸地看着他们交谈,夏木只觉得火大,姑且不去看他。
「话说回来,原来有女孩子在啊!这下我就懂了。」
「懂什么?」
「你们说居住区是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鬼在用,我本来以为铁定被搞得乱七八糟,没想到收拾得整整齐齐。」
其他住在充作男生房的居住区里的人也点了点头。
「制服和床单的折法都一样,我还以为是哪个懂事的小孩折的,原来是个大姐姐啊!」
夏木想起上午他曾在男生房所在的露出遇见望。仔细一想,望没事下楼来确实有点奇怪。
她曾说过去家事都是去世的母亲发落,自己没学着做;实际上,她的手艺的确很糟,不过细心与体贴倒是随处可见。
这或许是她的性格使然,但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父母教导有方。若是有人这么称赞她,想必她会很高兴吧!
「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又乖又可爱。」
冬原大刺刺地说道,而他这大刺刺的态度,正暗指夏木对望怀有情愫。这股弦外之音唯有夏木听得懂。
「你真是个惹人厌的男人啊!」
「谢谢夸奖。」
『没错,我被虐待了!』
电视上突然传来了圭介的怒吼声。
众人表情一沉,回头观看画面。画面中映着圭介的特写,他正傲慢地看着另一台摄影机。
『我要去外头,他们居然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揪回去!超野蛮的!把我揪回去以后还槌了我一下!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哇!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啊!看了有够火大!」
队员们的嘘声此起彼落,夏木与冬原则对看一眼原来如此,这次改用这招啊?
「这小子就是鬼扯什么虐待的小鬼啊?」
「出去打电话?他是白痴啊!挨揍是当然的!光是没被吃掉就该感谢啦!」
「夏木少尉,干得好!」「夏木少尉,其实你根本不用管他,放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慢着,为什么每个人都认定是我啊?」
夏木表达不满,冬原笑道:
「当然是因为平时人望上的差别啊!」
「不,我是觉得只有夏木少尉才会一本正经地教训这种死小鬼。换作是冬原少尉,铁定是毫不迟疑地放任他自生自灭。」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很冷漠罗?」
冬原低声威吓,队员笑着蒙混过去,却没说半句好听话来缓颊。冬原的人望也不过尔尔。
「哇!岂有此理。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重情重义的!对吧?」
冬原征求夏木的赞同,夏木却逮住机会落井下石。
「我倒也不是说你不重情义啦!只是你教训小鬼的时候完全不留情面,都快造成人家的心里创伤了。」
果然是这样!队员们哄堂大笑。冬原逐一指着发笑的队员。「你、你、你,还有你!笑的人我都记住了,给我小心点!」
「我看你把这场的人全记住比较快。」
胡闹了一阵过后,有人喃喃说道:
「话说回来,这小鬼还真差劲啊!」
看了圭介刚才的样子,自然会有这般感想;但夏木与冬原却对看一眼,露出苦笑。
过了一会儿,冬原才说道:
「唉,那孩子的心思挺复杂的。」
这下子圭介在全国人民眼中,已成了浅显易懂的「任性小鬼」;但他可没笨到不知道在镜头前那么做会有什么后果的地步。
最后分别的时候,圭介一直避免与夏木及冬原对上视线,也没说半句道歉的话语;但他这番作为,便是他对夏木与冬原的回报。
真是个笨拙的家伙。夏木难以置信地喃喃说道。比起坦率道歉,这种方式会令他遭受更多的批评。在这个世上,有许多事都是乖乖屈服要来得轻松许多。
我想他现在才要开始学习如何屈服吧!冬原说道,然后宛如失去了兴趣一般,将视线自电视上移开。
*
暌违六天的亲子们,在防卫大学的校舍中重逢了。
所有家长都等候于校舍之中,感人重逢的戏码四处上演着。其中
唯有圭介一与母亲见面便挨了一巴掌,原因似乎是休息室中的电视转播。她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圭介的狂放言行。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她似乎不知该如何责备,只是竭斯底里地重复着毫无意义的话语,一再打着圭介。
感人的重逢场面立刻化为异样的气氛。
「别打了!」
就圭介所知,这是存在感薄弱的父亲首次对着母亲怒吼。父亲抓住了母亲的手。
雅之的母亲也看不下去,从旁缓颊。
「是啊!太太,孩子平安就好。」
「你别管!这孩子竟然在电视上丢我的脸!所有观众一定都在想,这种孩子是谁教出来的!」
「圭介之时因为被关了好几天,情绪不稳定,变得比较神经质,才会觉得挨骂就是受虐,对吧?」
雅之的母亲应该是想平息这场争端,但她这番话简直是把圭介当成蠢蛋。对于她的「对吧?」两字,圭介实在无法点头赞同。
见圭介默默地低下头来,雅之的母亲似乎以为他在难过,又对圭介的母亲劝道:「你看,他多可怜。」
母亲开始嚎啕大哭,在父亲的搀扶之下走到外头去。母亲离开房间之后,那竭斯底里的哭声依旧清晰可闻,仿佛是刻意哭给圭介听的,逼迫圭介忏悔道歉;不是为了造成社会的骚动
而是为了害母亲丢脸。
我真可怜,连都被儿子丢光了。亏我万般呵护他长大,居然在这种时候背叛我,变成一个坏孩子。
听着那巧妙压迫自己的哭声,圭介在心里拍手称快。报了一箭之仇的昏暗喜悦涌上心头,但这股喜悦与空虚又是互为表里。
假如不当母亲引以为傲的乖孩子,就算平安归来,她也不高兴。
孩子平安就好。雅之的母亲所说的这种平淡喜悦,在自己丢脸的事实之前似乎不值一提。
其他家庭的人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圭介穿过他们之间,往墙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自然而然地叹了口气当小孩真轻松。
就算做了蠢事,也没人追究理由。小孩本来就愚蠢,无可奈何;小孩愚蠢是应该的,所有愚蠢行径都能获得原谅,就如同方才雅之的母亲把圭介当成蠢蛋看待一般。
然而,受到这种轻视而获得原谅,是种莫大的屈辱。
为何圭介做出这种事?母亲、父亲与雅之的母亲都没试着想过。其实小孩并不会毫无理由地干蠢事。
圭介并没笨到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会给人什么观感。
只怕母亲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圭介是明知故犯的吧!认为从前的圭介才是乖小孩而引以自豪的母亲永远不会懂。
因为
事情已经无法补救了。就算我现在说「对不起,是我一时口快。其实只是因为我和他们发生不愉快,怀恨在心,才故意夸大其辞,说他们虐待我」也一样。
外界一定会怀疑是他们命令我这么说的。站在电视台的立场,这样才有话题性。
没人会接受我只是一时愚蠢,骑虎难下吧?
既然如此,为了把这件事一笔勾消,我只能当个任性又愚蠢的孩子了,不是吗?只能由我来背负骂名,了结这件事,不是吗?
要骂就骂吧!如果这么做才能一笔勾消的话。
过了片刻,雅之来到圭介身边坐下;他开口说话时并未看着圭介。
「我们明白,我想他们一定也明白。」
圭介并不想哭,但这句话却令他的眼泪应声夺眶而出。
圭介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将脸埋在膝间,却克制不住呜咽声。雅之体谅圭介的心境,悄悄地离席了。
不久后,父亲回来,见到圭介正在哭泣,便说:「有在反省就好。」这话虽然宽容,却完全搞错了方向。
啊!这个人也不了解我。圭介如此想道。
他到这时才明白,最亲近的人并非最了解他的人。
想必今后他还会明白许多麻烦事,许多没察觉反而落得轻松的事。
即使如此,圭介已不再喜欢麻木不仁的自己,所以他无法恢复过去的模样。
残坏破败的横须贺复兴得出奇地快。
街道虽因枪炮攻击而损坏,毕竟不像震灾时那般伤及基础及地盘,因此修复并不困难。
过了三个月以后,街道已恢复从前的面貌。
精打细算的当地商人开始制作起「帝王虾馒头」,受到地方新闻的非议;但噱头十足的产品依然畅销,今后应会就此定型下来。
得知此事后,茂久的爸爸便想将快餐店里的天妇罗盖饭改名为帝王虾盖饭,结果被茂久的母亲骂得狗血淋头。
「我爸就是这样,伤脑筋。」
耸着肩膀的茂久与从前相比,有了些改变。他的成绩还是一样不好,但不再因此自卑。
我只要读到高中就好了,反正以后要继承快餐店。茂久老早便决定好自己的出路,一派优哉游哉,又煞有其事地表示高中毕业之后要先到别人的店里工作,磨练自己。听说他已开始和父亲商讨该去哪里当学徒。
圭介与雅之每天都为了选择出路而烦恼,看在他们眼里,规划好更远将来的茂久似乎先一步成了大人。
「雾潮号」上的绝交宣言,他们都当作从未有过。圭介还记得,茂久应该也记得;但茂久绝口不提,圭介便跟着顺水推舟。
圭介老想着找机会为过去轻视及欺压茂久之事道歉,但要当面提起这种事,又觉得尴尬。圭介期待自己态度上的转变,能让茂久察觉他的歉意。
至于虐待风波,最后则是以圭介当时情绪不安定所致而收场。
然而,圭介与母亲的决裂仍未复原,在过了三个月后的今天,甚至越演越烈。
面对不再听话的圭介,母亲变得竭斯底里,动辄狂怒;圭介尚有气力的时候便会和她争吵,没有气力的时候则是无视于她,窝进房中。
由于圭介与母亲的关系破裂,社区内的势力图也微妙地改写了。
这是因为每当母亲又想排挤他人时,圭介便会在人前人后加以批判。
你说的话才奇怪吧!别再干这种向霸凌一样的事情了。你要讨厌人家是你的自由,别把邻居拖下水!
虽然每次都演变成激烈的争吵,至少就圭介所知,已经不再有人像望那样被母亲欺凌排挤。
光凭母亲一人的看法来决定别人是否配得上这个社区,本来就荒唐无稽。过去被母亲赶出社区的人已经无法挽救,但现在圭介既已明白母亲有多么傲慢,就绝不能让历史再度重演。
放任母亲为所欲为,便等于成了母亲的同类;圭介无法忍受。
「昨天夏木先生和冬原先生来我们店里耶!」
在入秋后的某个星期一,茂久如此向众人报告。圭介由于过去的往事,表现得兴趣缺缺;但雅之却探出了身子。
「咦?为什么?碰巧去的?」
「离开『雾潮号』时,我有留下快餐店的地址,请他们有空来光顾。」
「哦!他们过得如何?」
「看起来还挺好的。听说他们后来又出航了好几次,好一阵子都不在横须贺。我妈超兴奋的,真受不了。你们也知道,我家的客人多半都是中年人,不常有年轻男人上门。」
「因为你妈很花痴嘛!」
此时圭介才加入话题。茂久的妈妈虽然已老大不小,却很喜欢杰尼斯,即使是人数众多的团体,也能把所有成员记得一清二楚。
「她还说什么『很久没亲眼看到年轻人了』,真丢脸,到底有多饥渴啊!幸好他们两个还觉得我妈挺有趣的。还有」
茂久转向圭介。
「他们说之后并没受到处分。」
「是吗?」
圭介淡然回答,但心里却放心了一块大石头。
那两人应该就是为了告知此事而来的吧!
虽然对于社会大众而言,虐待风波已然收场;但自卫队中如何处置,却是不得而知。圭介是引起风波的当事人,若是询问,或许能得到答案;但这么做实在太过难堪,他无法主动开口,母亲又不可能帮助他。至于父亲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意,向来置身事外。
「太好了。」
雅之安心地说道,圭介也点了点头。
望的身影突然闪过圭介的脑海之中。他们仍然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但圭介却相当好奇望是否知道此事。
获救后,望赏了报社记者一巴掌,成了个不小的新闻;电视上不断重播这个画面,教人有点同情那个记者。
知道最后一刻都还竭力维护夏木的她,一定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们未受处分的消息。
或许她早已从夏木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圭介操的心是多此一举。不过
就在圭介为了此事烦恼数天以后,某一天他在家用功之时,听见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自从开口说话以后,翔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变,不但常说话,嗓门也大。
圭介慌忙冲出房间,疾奔下楼。他走出大门时,翔正好与亮太等人经过他家门前。
「喂!」
在圭介的呼唤之下,所有人都回过了头;但圭介只看着翔,因此他们立刻便明白圭介叫住的是翔。翔露出略带警戒之色的表情。虽然圭介已洗心革面,但他们的关系并未改善;事到如今,圭介也无意改善。
他只是要传达消息而已。
「听说夏木和冬原没受到任何处分。前几天他们到茂久他家开的快餐店去了。」
不光是翔,亮太等事发当时在场的海珠都跟着表情一亮。
「就这样,再见。」
这下子消息应该也能传到望的耳中。圭介立刻又缩回家中。
隔了一阵子在路上遇见望时,望微微地点头致意,应该是在表达谢意。圭介只是略微垂下视线,便与她错身而过。
隔年春天,圭介与雅之上了同一所高中,但茂久却进了别的学校。
每个人都升了年级,这会儿轮到翔与亮太穿上国中制服。
听说望选择升学;她就读外地的国立大学,住进了大学宿舍,放长假时常常回来,与她的监护人须藤太太感情相当笃厚。她的头发长了些,开始化起淡妆,成了不折不扣的女大学生,与圭介等人一时完全不同时间的人。
从望每遇上连假必会回乡的情况看来,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她变得这么漂亮,不至于交不到男友,应该是不想交吧!圭介总觉得她或许还喜欢着夏木。
圭介也喜欢上班上的女孩。他们是好同学,但圭介无法更进一步发展。
一想到母亲,他就裹足不前。他知道母亲必然又会像望那时一样,怒火中烧地排挤对方。即使圭介已懂得反抗母亲或许正是因为圭介已懂得反抗母亲,所以母亲更加干涉他。
正因为如此,与圭介亲近的女孩最后总会被其他人抢走。
虽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圭介仍决定上大学后摇离家外宿。只有待在家里,他便无法逃离母亲的干涉。圭介知道只要学校的排名够高,即使位于外地,父母也会允许他租屋就学,要说服双亲并不困难。
就在圭介顺利考上关西的大学那一年,隔年即将毕业的望回乡来找工作。
「好久不见。」
他们在路上碰面,彼此打了声招呼。
横须贺事件发生至今已过了四年,见了面自然会打声招呼。
「听说你要去关西读书?」
「嗯。」
他们就像一般邻居一样地交谈,仿佛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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