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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卫队三部曲

_47 有川浩 (日)
而这个春名高巳开口向真帆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来拜访,里外的警备都好森严,害我进来时紧张了一下。」
他那一如外貌的轻浮口吻令真帆内心大为失笑。
「是啊!我们立场尖锐,常受到抗议,尤其是【白鲸】重新统合以后,有不少人质疑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不敢放松警备。」
我是觉得有点自卫过度啦!春名这道轻喃声清晰可辨,应该是故意说给真帆听的。没想到他还会耍这种小手段。
「今天要谈的,是【白鲸】问题上的认知协调」
真帆的发言与手机铃声重叠了。
双方阵型都有好几个人开始摸索内袋或口袋,不过响的是春名的手机。
春名满脸歉意地向周围合掌,接起手机。「啊,是吗?到了啊?那好。」他对着手机答了几句话,中途又抬起头来望向大村。形式上是大村先生在上座,高巳自然征询他的意见。
「不好意思,先斩后奏。我们又多了几个人要参加,他们迟到了,现在才来;能让他们入座吗?」
大村大方地答应,一旁的真帆没来由地有了种不安的感觉。春名一面讲手机,一面点头示意,起身离开座位。他似乎想到电梯前去接人。
片刻之后,一道敲门声响起,会议室的门亦随之开启。春名走了进来。
上当了。真帆恨恨地皱起眉头。
跟着春名入内的,是天野佳江与宫田喜三郎。
「我不知道这两位也是你们的正式成员。」
她竭尽讽刺之意地说了这句话,而春名也一面坐回座位,一面带着充满讽刺的笑容回答:
「前一阵子才请来当顾问的。听说他们和瞬很熟,我想有他们出席,瞬应该会比较自在点。会不会是我太鸡婆啦?」
装模作样。真帆不禁咬牙切齿。
高巳并不提及真帆阻止他们相见之事;刻意不提,便是暗示真帆自已握有她的把柄,乃是相当巧妙的伎俩。
如果这时拒绝佳江与宫田入座,他就会抖出真帆阻扰佳江与瞬面谈之事。不顾地点立场、与算计无缘的直率性格用在这种场面上,便极为可怕。
面对这意料之外的与会者,「保安联盟」的人也难掩动摇之色。明明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局势却打一开始就掌握在对方手中。
真帆姑且将视线移开这个不容小看的男人。倘若视线对上,她无法克制自已的眼神不变得凌厉;而流露情感便像是认输一般,令她感到屈辱。
没认清对手,更加深了这股屈辱感。
会议开始了还接手机,真是没礼貌的人。
瞬见春名高巳离开会议室时,心中想的是这个念头。
瞬作梦也没想到他会带着佳江和宫爷爷回来。
佳江刚进门便左顾右盼地找人,而她立刻发现了坐在尾端的瞬。
啊!
总算找到了
佳江明明没作声,瞬却仿佛听见了她这么说。
继佳江之后入内的宫爷爷也一样,充满皱纹的脸上刻画着亲切的笑容。
不自以为是,不强人所难,也不造作的温暖笑容。
瞬至今才体认到现在的自已离这种温暖有多么遥远。他才离开了几个星期,会议桌的另一端却是如此地令他怀念眷恋。
为什么我会待在这种地方这种没个知心朋友能说话,令人身心具疲的地方。
我明明该待在那一边的,为什么现在却是在这一方?
当然是因为我蠢。
仅仅一桌之隔,却似远在天边。
他迫切地渴望聆听他们的声音。听他们的声音,和他们说话,他好想待在佳江身旁。
我喜欢妳,请和我交往。
虽然瞬无法想象自已交换这份契约时的情景。
原来佳江就是我的意中人此时此刻,瞬终于察觉到这个老早就知道的事实。
航空篇 空之中 第9章 最后获得救赎的是……?
第9章最后获得救赎的是?
*
假如你能辨认【白鲸】的沟通波长,告诉我一声。不必勉强去回忆,想到再说就行了。
这句活给了费克决定性的转机。
不必勉强去回忆,想到再说就行了。听了瞬这么说,费克怎么可能不拼命去想?
费克努力地搜寻应该存在于自己脑海深处的【白鲸】的回忆。与幸福感分割之前的回忆。正在他奋力思索时,有人试图联系他。
平时终连着瞬或佳江的波长彼端,当时连接着费克所不知道的人物。
「我」=(独孤了悠久的时光,今后也将永远持续下去曾被击碎而分裂[中立不干涉防卫]人类命名为【白鲸】昵称为迪克完美的白色椭圆的全为一体)正对「你」(曾经是「我」从「我」身上剥落现在拥有独立意志被齐木瞬命名为费克但无疑为「我」的同族的【白鲸】)说话。
听见了吗?
听见了。
费克听见了这道与建构思绪用的日语完全交叠的波长,听见了他固有的思考语言。
这成了一条绳索,连接他奋力回想的记忆。
费克循着绳索,急速的沉落于过去之中。
*
费克最先忆起的,是太古的丰饶海洋。
【白鲸】(这是在许久之后的现代所得到的称谓)存在于整个地球。当时的【白鲸】还是不完美的椭圆,有着脆弱且扁平的身体。
丰饶慵懒且温暖的海洋成了生命的摇篮,【白鲸】与【白鲸】外的生命皆是无穷无尽的增加,无穷无尽的死亡,无穷无尽的繁衍。
生与死淡然堆积,淡然堆积。
所有生命只是存在,并不干涉自己以外的其他生命。
淡然的重逢着出生与死亡,淡然重复,淡然重复。
世界和平且静谧。
不久后,海洋的样貌改变了。
异形生物于转瞬之间出现,席卷海洋。
环状的生物,有脚的生物,带壳的生物,爬行的生物,游动的生物。
这些生物的形状笔【白鲸】及与【白鲸】同时期产生的生物还要复杂许多。
他们吸收自己以外的生命,化为己有。
这便是捕食产生于世界的瞬间。
弱肉强食,弱者为了捕足被吞食的数量,只得更加繁衍;而强者有继续吞食繁衍的弱者。积极且凶猛的生命活动於焉展开。
许多【白鲸】以及【白鲸】同时期产生的生物皆备吞食,只知自生自灭的生物为又被蹂躏一途。
【白鲸】期望世界恢复和平静谧,但今后的世界似乎将越来越充满攻击与竞争。
待【白鲸】警觉之时,与他们同时其产生的生物已然绝迹。这些生物被充满攻击与竞争的世界淘汰了。
在这么下去,不久的将来,【白鲸】亦会重蹈覆辙。
【白鲸】想保卫自己。
于是,所有的【白鲸】聚集在一起,融合为一个巨大的生物。
【白鲸】获得了全为一体的概念,这正是实现这个概念的瞬间(在这个阶段之后,【白鲸】的记忆清晰的保留了下来)。
由于【白鲸】变得太过庞大,便被其他生物自捕食名单中剔除。
然而,经过漫长的时光之后,其他生物明白【白鲸】不会抵抗,因此巨大不再能保卫自我。
其他生物开始蚕食【白鲸】,【白鲸】再度萌生保卫自我的念头。
于是,【白鲸】知觉了世界的波长。
这便是【白鲸】获得「波长」概念的瞬间。
【白鲸】探测外敌发出的波长,有效地躲避敌人。
学会探测波长之后,这股能力有了急速的发展;无法躲避敌人时,【白鲸】甚至能自行产生并释放足以威吓敌人的攻击性波长。
【白鲸】排除了其他生命的干涉,恢复了和平的一生。
获得波长概念之后,【白鲸】知道提供自己生命能源的是从海洋上空投射而来的某种波长,也知道自己总是洄游于浅海的理由。
然而,又一次经过漫长的时光后,问题发生了。
巨大的冲击坠落海洋,世界变得一片幽暗。
海水变冷,不再像从前那般温暖;而【白鲸】生存所需的波长也不再投射于海洋。
【白鲸】有生以来初次体验了饥饿。
为了解决饥饿,【白鲸】下了重大决定。
【白鲸】选择离开海洋,追寻那波长。
【白鲸】操作体内的波长,离开了海洋。
于是【白鲸】获得了「飞行」的概念。
海洋之外几欲冻结的大气。
波长比起海中强上几分,但还不够。【白鲸】朝更上方迈进。
往上,往上,往上。
不久后,【白鲸】逼近了大量尘埃覆盖的气层,穿透而过。
上方充满了过去直达海中的波长,一如以往的丰盈充足。
【白鲸】决定栖息于此,为了适应环境而变化。
他的身体失去了水分,变得更轻更博,形状也更加精巧。
之后,他在那儿待上了好长一段时间。
*
「好啦,关于今后的【白鲸】的问题」
会议重开后,率先发言的是高巳;他趁着「保安联盟」的成员们仍为了突发事态而动摇之时,迅速带入了正题。
「不知道你们希望【白鲸】如何?」
春名一下子就直捣核心。
大村等联盟成员全都一脸困惑的窥探真帆。见了这些轻易显露动摇之色的成年人,真帆感到不耐烦至极。
联盟自然有个最终目标,但这个目标不能在瞬面前提起。这些人居然表现出这种启人疑窦的态度。
真是没用的大人。
真帆掩住内心的烦闷,开口说到:
「我们认为【白鲸】对人类而言非常危险。贵重故主张【白鲸】统合之后,防卫型的情绪已获得安抚,所以安全无虞;但我们不这样认为。基本上,防卫型的产生,便是【白鲸】生来便具备敌视人类性质的证据。而从【白鲸】的能力来看,若是【白鲸】企图歼灭人类,人类根本无力抗衡。光看前一阵子那种一面倒的战况,就能明白这一点。」
「简单来说,你们不相信【白鲸】的和议。」
春名打断了真帆的话,但他这句话的确切中要点,因此真帆也无从抱怨。真是巧妙地话术。
「而不相信的原因是防卫型的产生及【白鲸】的生物优势?」
春名再度截取要点,真帆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这是在找碴吗?」
「你太没礼貌了!」
大村驳斥春名的反击,真帆却以动作制止大村。
大村很可能会衝口说些不该说的话,不能让他参与讨论,其他成员亦然。联盟里并没有能与春名斗智的人才,若是有,真帆根本无法取得联盟的主导权。
净找些无能之人进驻高层的是真帆,如今她可说是自食恶果。当初她可没料到得和这样的男人为敌。
应变总部似乎打算让春名专责进攻,其他参与者全不置喙;因此议场发言者便自然而然的变成春名及真帆两人。
既然对方备好了舞台,我就好好表现真帆反问高巳:
「找碴?这话怎么说?」
「会产生防卫型,是因为人类使诈偷袭在先;而生物优势压根儿不是【白鲸】的责任。那这两点来当作无法信任【白鲸】的理由,显得你们根本无意与【白鲸】和平共存」
「因为我不认为能和平共存」
真帆答得很干脆。
接着她又还以颜色:
「【白鲸】与人类在思考及生存形态上都有着天壤之别,我不认为能互相理解。就拿【白鲸】轻易答应停战的事来说,说不定是为了让人类放松而采取的策略呢!换做人类之间的斗争,被偷袭的一方与被偷袭的一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握手言和,毫无芥蒂?」
「怎么是毫无芥蒂?【白鲸】报复过了啊!至于能在短期内达成停战协定,能否请你当成是应变总部呕心沥血的成果呢?」
春名又补充说道:
「再说,你嘴上说无法互相理解,实际上却一直用人类的思考模式来推测【白鲸】的想法。既然无法互相理解,将人类的思考模式套用到【白鲸】身上并无意义。」
「勉强去推测一个无法理解的对象在想什么时,只能对照自己的价值基准,不是吗?从危机管理的角度来看,做最坏的打算也是里说当然的吧?」
春名说道:
「你认为【白鲸】尚未结束报复,只是为了进行更大的报复而假意与人类停战?」
「你敢保证保证【白鲸】没这种打算?」
此时,佐久间从旁插嘴:
「容我插一句,【白鲸】没有说谎的概念。说谎乃是为了欺骗同族的他人而生的概念,身为单一生命体的【白鲸】根本不需要这种概念。」
「或许他现在需要了。人类虽然不是他的同族,却是可以欺骗的知性生命体啊!一【白鲸】的智能来看,要在短期间内学会说谎并不难吧?」
佐久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真帆却将视线移回春明身上,硬生生的结束这个话题。
「总而言之,就算与【白鲸】缔结了共存协定,这种协定也不平等;这就是本联盟的主张。【白鲸】拥有单方面蹂躏人类的力量,即使他违背协定,人类也无法处罚他;把和议建立在毫无抑制违约之力的协定之上太危险了。」
「那我们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到底想怎么处置【白鲸】,才能满意?怎么样才愿意信任【白鲸】?」
在春名的询问下,真帆回答:
「让费克吸收【白鲸】,使我们目前的目标。」
*
【白鲸】上下漂移,进行无谓的思考,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而在方才,他接受了波长。
波长显然非自然生成,是由包含某些意图的模式组合而成;【白鲸】让波长穿透体内,检视其内容。
由下方来的不自然波长与日俱增,在耳濡目染之下,【白鲸】逐渐学会分析波长。
于是,【白鲸】知道下方存在着能够操作波长的知性生物。自称人或人类的生物群定义并分析世界,他们似乎以阐明整个世界为目标。将阐明世界的理论视为「知识」,并以存储「知识」
为乐。
他们对于「知识」的食欲相当惊人,虽然每个个体的生命短暂,确试图求知个体所无法知晓的过去及未来。他们对于过去的定义尤为详尽,甚至定义了自己产生之前的遥远过去;在实际体验过当时的【白鲸】来看,这些定义倒有几分正确。
他们似乎藉由分析世界来挑战世界。
看在漫无目的生存的【白鲸】眼里,人类的生存方式十分有趣;因此【白鲸】开始积极截取并解读他们的波长。
对【白鲸】而言,这亦是了解世界的过程。
波长也对【白鲸】本身带来了变化。过去漠然且无谓的思考变得更有效率,更为实用。
【白鲸】开始清楚的意识思考,进行思考。
【白鲸】的智能因而飞跃性的进化。
【白鲸】学得了许多人类的「知识」,但有些事是他怎么也不懂的。
人类会进行同族斗争,便是其中之一。【白鲸】开始学习他们之后,斗争仍是不断上演;有时是少数人的斗争,有时是多数人的斗争,而多数人的斗争被称为战争。
斗争的原因繁多,【白鲸】难以领略。【白鲸】全为一体,没有可相互斗争的同类;但他认为同类相争、减少数量,乃是极为无益的行为。好不容易繁衍,却又自行减少数量的矛盾,【白鲸】无法理解。
【白鲸】原以为这是集团状态之下所生的矛盾,但人类以外的生物群并未产生这种矛盾;这似乎是人类特有的矛盾。
【白鲸】并未进一步深思,只当人类便是这种生物。
不久后,有个规模特别大的战争爆发了。
这场战争爆发以后,人类似乎获得了「飞行」的知识。过去飞行对人类而言只是试误性、尝试性的,但战争发生以来,飞行便成了体系化、一般化的「知识」。
看在习得了飞行概念的【白鲸】里,那是效率极差且危险的技术,但人类仍积极的翱翔于空中。
起先他们只能低空飞行,后来高度渐渐增加。
期间又发生了几次大小战争,人类的飞行技术虽不稳定,却逐渐进化。
不久后,他们终于到达【白鲸】栖息的高度;【白鲸】为了避免与他们接触,便提升了高度。当时【白鲸】无意与他们积极交流。
人类到达高处,【白鲸】便避往更高处;不知不觉之间,【白鲸】的生活区域已变成两万公尺高空。
人类甚至将某些物体发射到比【白鲸】更高的上空,但这些物体并未触及【白鲸】,因此人类尚不知【白鲸】的存在。
*
「为什么让费克吸收了【白鲸】就能安心?」
高巳接连发问的转弯抹角的态度让真帆感到焦躁,但她又不能不回答。
「费克被瞬饲养,是亲近人类的【白鲸】。换句话说,我认为对人类而言,费克是目前唯一安全的【白鲸】;加入其它【白鲸】被费克融合,【白鲸】就能成为安全的生物,不是吗?」
「是吗?」
春名夸张的歪了歪头。
「其实说穿了,费克就像是只偶然被瞬捡到的野生动物嘛!我不认为这种偶然的关系有多可靠。野生动物表面看上去再温驯,还是可能突然恢复野性,攻击人类;要是费克变成这样,可不像野兽咬人那样好处理哦!」
「动物和【白鲸】不能相提并论。你们不也说【白鲸】具有高度智能吗?」
真帆奋力克己,不让语气变得凶狠。春名的反驳就像在挑语病,充满漏洞;虽然立论不坚实,于激怒真帆之上却发挥了莫大威力。
「具有高度知性的生物,能够施与教育;只要让亲近人类的费克统合所有的【白鲸】,再教他和人类建立理想的关系,【白鲸】的安全性便会远远高出目前的程度。」
「瞧你顺水推舟,全混在一块讲了;其实费克并不是亲近人类吧?他只是顺从瞬而已。他对瞬的友善,不能视为对所有人的友善。费克攻击【白鲸】,不是因为亲近人类,想保护人类;是瞬为了保护人类命令他这么做,而他服从命令罢了。」
「不过费克亲近的瞬是人类啊!」
真帆打断春名。
「只要瞬教导费克和人类建立理想的关系,费克应该会听从的。」
「瞬啊!」
宫田突然无视话题的流向,对瞬说道:
「侬以为侬是何方神圣啊?」
这声音不像是斥责,反倒像是痛心;瞬听了,不禁心惊胆战的耸起肩膀。
他虽然面向宫爷爷,视线却无法提升至宫爷爷的脸上。
「侬以为侬能教育费克,才到这里来的?听真帆的说法,似乎是这么回事啊!」
瞬的确实怀着这个打算,他的视线越垂越低了。
「侬活了几年?」
宫爷爷的语气命令瞬回答。瞬努力抬起脸来,宫爷爷平静的眼神扎得他发疼。
「十六快十七了。」
「侬才活这些年,就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世间的道理吗?侬有这么了不起,能够代表人类担负起教育【白鲸】的重任吗?侬自己都还没完全接受教育呢!」
因为瞬害费克走上歧途。
所以他得负责,他得负起责任弥补费克犯下的错,直到错变成没错。
如今这个想法显得自尊自大,教瞬惭愧的无地自容。
听了宫爷爷一番话,真帆那个曾让他觉得正确的理论似乎成了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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