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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与龙共舞

_75 浅井Labo (日)
枢机主教长双唇带着讽刺地喃喃低语。
「这样的话,街道将成为展示场,这一个人的人心将成为问题吗?」
「发生什么事了?」
萩菈索靠近正在步行的穆尔汀身边,穆尔汀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所以没有回答。
主公和部下离开房间,在走廊上前进。萩菈索停下脚步,用耳朵专心倾听体内通信的模样,让穆尔汀也停下脚步观望。
「似乎是发生事情的样子呢。」
「有紧急事态。」
萩菈索继续说了下去:
「前往北方的希萨利欧斯卿和邬芙库丝卿失去联络了。」
穆尔汀一边步行在走廊上,一边答道:
「像『他』预测的一样,『古巨人』的主战派正在策划某种行动,这个消息就是证据。他们恐怕是中了陷阱。」
穆尔汀的表情掠过一丝忧虑之色。
「如果我的推测正确,这个事态要是连锁发生,会比皮耶佐的潘库拉多问题还要棘手。如果处理不当,会扩大到整个大陆。」
「整个大陆吗?」
萩菈索倒抽一口气。一如往常,主公究竟察觉到什么,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那么希萨利欧斯卿和邬芙库丝卿是被『古巨人』……」
「不是。如果我的预测准确的话,北方应该发生了相当愉快的事情才对。同时大陆的中央,鲁鲁加那内海沿岸也发生问题了。」
穆尔汀露出微笑。
「关于北方和南方的问题,就交给大贤者去应对。」
穆尔汀停了下来,眺望着走廊的窗户。
南方的天空在视野中扩散开来。
「『他』h和他们各自开始出发了,应该已经到了吧。」
我们坐上黑色的高级轿车开始移动。
在外面的风景和声音都被遮蔽的室内,我和吉吉那跟安洁尔都保持沉默。安洁尔被败北感击沉了,她紧紧咬住可爱的嘴唇。
「我太天真了。那个根本不是我能击败的对手。」
「安洁尔,你的败北感是种误解。」
我说出自己的结论:
「那个是法则的化身啊。」
达利欧涅特是和穆尔汀、雷梅迪乌斯相异的不祥之男。这位老人只是动动嘴巴说话,不会亲身行动。他只是单纯地遵循世界和市场的真理而已。跟法则进行对话,既不会赢也没有输。
和过去的时候一样,约经过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事务所前面。我们从无声打开的车门下车,驾驶慎重地低头致意,目送我们离开。
安杰尔抱着录音机走路。大概是在想报导该怎么写,还有烦恼怎么下标题吧。
我跟吉吉那站在事务所前面。
「我有个很大的疑问。」
我把手放在事务所的门屝上低声说道。
抗议的队伍一直延伸到这里。因为达和欧涅特的活动让十几个公司开始调整人事,所以在艾里达那的每个地方都看得到抗议队伍。
「精明到那种地步的慎重老人,为仟么挑现在这时候来艾里达那。」
我左手抵着下巴开始思考。
「对同盟、沃德公司跟达利欧涅特的憎恶日益升高。要说危险程度,同盟大使馆被爆破就是很好的例子。他明明知道自己会身陷危险,为什么还要跑到艾里达那来?」
我找不出答案,吉吉那也在伤脑筋。
「这表示利益巨大到值得这么做,谁知道呢。」
吉吉那话只说了一半,后续的部分我也想不出来了。这是因为情报不足还是我的头脑不好,我没有办法判断。
「吉吉那呢?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虽然接送的车子是完全密封的,不过我在跟达利欧涅特会面之前的通道上,有接触到外头的空气。」
「……」
「有微微的潮水味。那个房间大概是位在奥利耶拉尔大河或鲁鲁加那内海沿岸。」
「达利欧涅特的住处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搭档可有可无的意见让我吐了口气。
艾里达那跟我都有堆积如山的问题要处理。吉薇被绑架,名为沃尔罗德的魔人和「古巨人」为了戒指把艾里达那当成战场;过去的学生富勒下落不明;达利欧涅特掀起经济的风暴。我连一样都没有解决。
留在我手上的,只有达利欧涅特送我的金属立方体。虽然在车里调查过,但是这东西好像要用时限式开锁。这也是让人火大的机关。
手机响了。是贾里伯爵那支号码传来的文书通信,内容是冲击性的情报。
「啥!」
「怎么了?」
吉吉那出声询问。
「这是吉薇跟沃尔罗德出现在大使馆的情报。时间是十分钟前,走吧!」
我立刻跳上厢型车,在吉吉那坐上副驾驶座的同时出发。
「看来贾里伯爵也对沃尔罗德伸出援手的样子。」
我右转上了马路,一直线朝东岸奔去。
「现在是对方说皮耶佐有危机。这样的话,对贾里伯爵来说,比起为了吉薇妮雅行动的嘉优斯跟只负责战斗的我,为了皮耶佐行动的沃尔罗德更是他想拉拢的对象吧。」
吉吉那的分析应该是正确的。
「真不愧是老奸巨猾的外交官,不能信任他。」
「嗯嗯,不过告诉我们那些消息至少还算是有信义。」
厢型车在艾里达那街道上疾驰。
这可是唯一的良机。虽然总是和吉薇跟沃尔罗德擦身而过,但我也只能拚命地紧跟着足迹不放。
面向鲁鲁加那内海的艾里达那沿岸区域里,遍布着工厂。
连卡拉冈地区也是一样,工厂的屋顶一栋接一栋连在一起,烟囱或起重机耸立其中。
在地区边缘的一角,有座巨大的工厂,写着菝次利造船公司的广告牌高高挂着。虽然这里是造船的造船公司,不过现在却没有任何机具活动的迹象。
建地上吹过荒凉的风,让斑驳的工厂外墙发出嘶吼般的声音,这里已经完全是个废工厂厂。
制造工厂的旁边有座矮楼。
矮楼的屋顶毁坏得七零八落,有好几条阳光射进内部。似乎是被爆裂咒式或重力咒式破坏形成的恐怖破洞。
装有工具机械或未出货商品德木箱沉在黑暗里,又被光线捞了出来。工厂里的阳光中,灰尘像极微小的天使一样跳着舞。
无声倾注而下的光线扭曲了,白色粒子般的灰尘像是往四处逃窜一样紊乱不定。室内接近屋顶的空间扭曲,形成波纹。如果从旁边观察,会发现这奇妙的波纹一点厚度也没有。
没有厚度的奇妙波纹突然打开了。在露出彩虹色内部的瞬间,吐出了两块东西。
华丽的着地和钝重的声音,接着又响起金属声。本来打算在地上降落,却卷了一身灰尘,视野都被遮住了。
「着地失败,还有好多灰尘,」
拍掉灰尘之后,可以确认是个人影。穿着橙色特制军用外套的青年坐了下来。飞行眼镜跟黑发也满是灰尘。青年把冲进嘴里的灰尘吐掉。他用手指握着长长的袖子,把头发、脸上肩膀上的灰尘甩掉。
「真是的,出来的地方条件有够差。」
费尔德烈德噘起嘴巴。
「对了,猊下给我的葡萄酒不知坏了没?」费尔德烈德检查一下用皮带挂在肩上,收在笼子里的葡萄酒瓶,装有紫色液体的瓶子上没有伤痕,他放心地呼了一口气。「这是为了祝贺马兹卡里王祭日才拿到的东西,要是破掉就糟糕了。」
接着,那双黑眼珠环视着阴暗的室内,以及被阳光区隔出的室内。
「话说大哥哩?」
「费尔德烈德啊,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对吧?」
钢铁般的嗓音从费尔德烈德身体底下传出。仰卧在地的男子,用一只眼睛凝视着坐在自己腹部上的弟弟。
费尔德烈德就这样坐在兄长腹部上伸展手脚,他朝下看着耶斯帕。
「果然还是发现了啊?」
长靴靴跟在地板上移动,在灰尘上留下痕迹,原来他在画猫。
「咦—)?坐在大哥身上好舒服喔。而且可以俯视那个总是很嚣张的大哥,很少有这种机会呢……」
「再过两秒系还没走开的话,就杀了你。二、一……」
费尔德烈德跳了起来,耶斯帕从弟弟站起来而卷起的尘埃中起身。他站起来的时候。用右手抓起收纳着装备的旅行包。抬起行李的动作,让头用力撞上倾斜的钢筋,发出一声硬质的声响。
「这里是久违的艾里达那啊。」
耶斯帕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用手挥去全身的尘埃。费尔德烈德两手遮住嘴巴,忍着笑意。
「刚刚大哥的头去撞到了吧?还发出锵、咕噜的声音。」
「没想到会再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啊,命运真是讽刺。」
「你想用阴沉的声音跟言语来遮掩不好意思的感觉吗?大哥你、好~~可爱~~~♪」
费尔德烈德双手交叉在腰部后面,绕着兄长周围跑。
「大哥你~~好~~可爱~~♪」
耶斯帕不耐烦地挥舞左手,不让弟弟靠近。费尔德烈德则是张开双手继续唱着:
「大哥~~你~~好~~可~~爱~~♪」
他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用出色的假音唱着歌。耶斯帕露出不悦的神情。
「你再说一次的话,就杀了你。」
「好,我不讲了。」
费尔德烈德转换成军队那种直立不动的姿势。过了一秒之后,又回到以往放松的姿势。
「可是啊,这种移动方式让人很受不了耶。优坎先生的次元移动太野蛮了。」
「没办法。对于中立的艾里达那来说,身为皇国武力的我们潜进这里的事情如果被发现就不太好办了。所以反而还要感谢谢优坎先生。」
「因为大哥很显眼,所以在这紧迫的事态下很容易被找去盘问呢!」费尔德烈德继续说着:「可是啊,他应该要再多为我们着想一点。」
「虽然你很不满,但是你要知道打开次元的移动方式,不是用困难就可以形容的。」
耶斯帕轻声念道:
「要维持二疋程度的次元洞穴,必须要有约六点四五一六平方公分的大小,还有约四五三点六乘十的三十三次方公喀,遥遥超越行星质量的假想力。即使是优坎先生,技术上也必须利用雷梅迪乌斯方程式才能发动。」
就像耶斯帕说得一样,这是紧急时刻才可以使用的超定理系移动咒式。这是在庞大的咒力和巨大到会让人失去意识的缜密咒组成式共同配合,第一次成立的咒式。恒星问的移动先不用说,用在大陆上移动这种程度的事情上,可说是奢侈至极的移动方式。因为不安定所以危险度也高,也有在移动途中死亡的可能。
冒着危险使用次元移动省下的时间,不能无端浪费挥。耶斯帕重新扛起金属箱子走了起来,看着在地板的尘埃上留下脚印的雄壮背影,费尔德烈德一跳一跳地跟上。挂在腰际的葡萄酒随着笼子一起摇晃。
「对了,提到艾里达那,不知道嘉优斯跟吉吉那过得好吗?」
「嘉优斯、吉吉那……」
在口中复诵名字的耶斯帕停下脚步,费尔德烈德在兄长旁边像是在跳跃的步伐也跟着停止。
耶斯帕唤出复杂的记忆。红发和眼镜,拥有不像进攻型咒式士软弱外表的咒式士。还有打败自己的屠龙族剑舞士。和银色剑士以刃交锋的记忆,让他感受到背肌都会发抖的恐怖和兴奋。
「只要待在这座城市,总有一天会遇上的。」
看见耶斯帕狰狞的笑容,费尔德烈德也点点头。
耶斯帕靠着高大身材从矮楼墙壁破开的大洞跨出去,弟弟则是跳着出去。
「这样的话啊,就咻咻地完成工作吧。目标有好多个呢。」
「就是这么回事。」
耶斯帕的脑中满溢出针对这个麻烦事件的预定计划表。要联络驻留在艾里达那的龙皇国外交官,完成表面对外的伪装任务。还要联络欧杰斯家在艾里达那的驻在机关,拜托他们提供补助。最后要搜索被认为跟北方的事件有关的「古巨人」,确认他们的本意,然后予以歼灭。
耶斯帕刚回答完,费尔德烈德的脚步声就停止了。
「怎么了?」
耶斯帕转过头来,看见费尔德烈德娇小的肩胯和背部。费尔德烈德目光指向之处,就只有他们刚刚走出的矮楼工厂而已。
「这里,我感觉以前有看过。」
听见弟弟说的话,耶斯帕也凝神细看。他看见排列在屋顶上排气用的烟囱。再将视线水平移动,可以发现做为工厂的矮楼在中途被切断,上头还开了个研钵状的大洞。
视线再次移动,有艘在建造途中被放弃的巨大船体。
侧腹开了个巨大的洞。在高温下融解,像麦芽糖一样成水滴状的铁块垂落在半空,现在已经冷却凝固了。
耶斯帕的左眼停留着锐利的光芒。
那是过去打败自己兄弟俩的可怕魔女,妮多沃尔克丧命之处。他想起过去敌对时对手的可怕之处。压倒性的身体能力,连翼将也无法企及的强大咒式,还有绝对的音全心。什么都办不到的两兄弟,还有看穿这点的主公派遣自己前去的屈辱。
记忆的旧伤让耶斯帕体内含有苦涩的热度。刚才移动完落下的冲击,也让他想到那时候受到的创伤。
耶斯帕明白了。大贤者优坎坐标定位并没有失败,他忠实地传达了穆尔汀的意志。
将他们兄弟俩送到过去败北的地方,是为了让他们想起这份苦味。同时表示了不可以再重蹈过去那种失败的苛刻刚烈的意志。
耶斯帕的嘴唇翻起,亮出白森森的犬齿。放在右盾的金属箱上面,原本握起的手指使劲刺入掌心。
赌上战斗名门拉其侯爵家的荣耀,还有为了洗刷背信者父亲的污名。
更进一步,为了耶斯帕自身失去的菜样事物,为了对主公穆尔汀的忠诚。
不能不去战斗,不能不获胜。
「走吧,费尔德烈德。」
「好~」
将决心倾泻而出的耶斯帕踏步前行,费尔德烈德在他身旁一起前进。
「艾里达那将成为战场。」
第三卷 第七章 古巨人们与猎犬的群舞
巨人是存在的,高耸如山的巨人。
巨人的八十八只眼睛,可以看见一切。
看见太多,反而徒增困扰,于是,高耸的巨人闭上了眼睛。
流传于北方各地的民间传说 成立时期不明
沃尔罗德和吉薇妮雅像是一阵风般的离去,在连老秘书官也离开的安静房间里,贾里正坐在椅子上。
在他旁边,报导节目正低声地播报着事件。老人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不论是沃尔罗德也好、嘉优斯也好、吉薇妮雅小姐也好,为什么年轻人总是会把麻烦的事情弄得更加复杂呢?」
降落在艾里达那之上的重担,似乎正负载于老人的小小肩膀上。
他突然转向旁边。
发亮的文字,罗列出了股市的中场行情。贾里伯爵的眼睛,聚焦在皮耶佐钱币的皮耶索上。昨天是一伊恩兑二五,三五皮耶索,但到昨晚却变成一伊恩兑二五•六四皮耶索。现在行情的反弹回升也过去了,汇率甚至掉到二七,六七皮耶索。
「大概是新任总统古伊那姆斯的决定,所造成的影响吧。」
贾里伯爵静静地叹气。
「我能理解他不想违抗干涉潘库拉多问题的同盟,但古伊那姆斯总统阁下到底在想什么?」
贾里虽然是富有历练的外交官兼皮耶佐重要人士,但却不是政治家。外交官为了拉拾国家利益,就连跟正在打仗的对手国家,也能一起聚餐、和气地谈笑风生。因为他们与容易情绪化的国民不同,常常跟他国保持联系、搜集情报,就是他们的工作。
可是,最近本国却做出连外交官都摸不清其意图的行动,而且还将情报隐匿起来。连什么对国家是有利的、应该怎样行动都无法判断,使得贾里伯爵也陷入了混乱。
「在周边的友邦,因吉共和国还肯给予支持的期间,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在他看着数字时,节目中收到了皮耶佐的后续报导。正面临困境的皮耶佐,发生了未付租金的劳动争议,使皮耶佐的国内铁路网陷入停摆,皮耶佐的交通网因而瘫痪。由于进出口停止的关系,当物价开始上涨后,市民们都哀叹不已。
贾里伯爵痛苦的眼睛,随着下一则报导而大大睁开了。
「这是在干么。」
画面上映照出古伊那姆斯总统的记者会。在采访阵容的包围下,四十岁左右的总统正在举办记者会。古伊那姆斯脸上是苦涩的表情,贾里调大报导的音量。挥手拒绝了旁边的官房长官递来的纸,古伊那姆斯用自己的话诉说了起来。
「拉贝多迪斯七都市同盟一连串的经济制裁,很明显的是在干涉内政。」
他吐露了并不想说出的话。
「我国将不会屈服,我们要夺回潘库拉多。」
他做出了至今为止都在避免的,针对七都市同盟的明白敌对宣言。
贾里伯爵将视线看往别的画面。因吉共和国针对古伊那姆斯的声明,发表了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声明,选择了安全的策略。他看了一下汇兑行情,发现一伊恩一口气变成可兑二九,三四皮耶索后,反弹回升,然后又继续下降。
不论是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皮耶佐都开始燃烧起来了。
贾里无法继续站下去,便坐到了背后的椅子上。
「只因为它是我的祖国,我就非得受到这么难堪的屈辱吗?」
贾里伯爵感叹着。那是彷佛让他突然老了十岁一样的,沉重的叹息与言语。
高架轨道像是穿梭在大楼与大楼之间般,持续延伸,列车在轨道上前进。从四层楼高的车窗向外看,可以俯视艾里达那东部的街道。
霓虹灯和灯饰广告牌交错着。在赌场的玄关,警备人员正与客人争论着—在娼馆的出入口处,则有客人正在跟女子交涉。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子和观光客,全都能够一览无遗。
坐上缓缓奔驰在高架轨道上的列车后,感觉就像是在空中前进一样。窗户旁边立刻就是广告牌,让人忍不住会缩一下身子。
听到喊叫声而向下望之后,会看到一群人。从那大声呼喊的演说,以及人人手上高举的牌子来看,可以猜出他们似乎是在抗议的人们.艾里达那依旧处于群情激愤的状态中。
从窗户往外看,会发现车子驶到了曲轨处。列车沿着大楼,顺着缓缓弯曲的轨道而前进。最前头的车辆已经沿着弯曲的轨道,消失在大楼的另一侧了,我则眺望着这景象。
我们在东岸的代纳利斯站下车。我沿着人群穿过刷票口,进入了站内。我和头一个自群众中走出来的高挑吉吉那,一起前进着。
「你不开车,选择以电车移动的意义是什么?」
吉吉那询问着。我开始将推测诉说出来。
「沃尔罗德与受他所制的吉薇,将『悲叹之戒』拿去罗路卡屋做解析,然后见了贾里伯爵。这是因为戒指和皮耶佐有关,所以他们才会去做确认。把从罗路卡给予的情报中所得出的组成式,拿去情报屋做解析的话,也能够自其中含有皮耶佐的辅助式的这点,推测出这个流程。」
我在车站内前进,然后在中央转乘口停了下来。这里是三条路线的刷票口会合处,也是站内的交叉点。艾里达那的混杂人群,正在来来往往。
「在此应该考虑的,是沃尔罗德的心理状态。沃尔罗德应该已经理解到,罗路卡屋与贾里伯爵大概会是在立刻或是经过一番衡量后,通知我他的行踪。为了不被我追上,他势必会想要尽快远离大使馆,但却又无法跑远。在被悬赏的情况下,他不能搭乘会和司机面对面的出租车。如此一来,他就只能坐巴士或电车了。而对不熟悉艾里达那的沃尔罗德来说,他只能够倚靠吉薇来带路。」
我把背靠到站内的石柱上,吉吉那也学着我的动作。我的眼睛环视起四周。
「接下来该考虑的,就是替沃尔罗德带路的吉薇的思考了。就她的立场而书,如果硬要选的话,她一定想从同盟这边的东岸,移动至自己熟悉的西岸。吉薇也看出了我会这样设想她的行动。」
我一个劲儿的等待着,并且持续监视着人流。
「表面上必须服从沃尔罗德强迫的吉薇,认为我会以跑得快的车子来移动。如此一来,搭乘行驶于车道上的巴士,便会产生和我擦身而过的可能性,所以她会避开。我想,为了从东岸移动至西岸,她恐怕会诱导沃尔罗德来坐电车。这样的话,他们有可能会搭乘穿过艾果桥下的艾里达那市铁。因此,除了我们之外,我已经请认识的人或情报屋,等在市铁的车站上了。」
旁边的吉吉那摆出了傻眼的表情。
「你从麻烦的心理解析中所得出的结论,能变成『恐怕』的这种预测吗?」
吉吉那在分析之中加入分析。
「真要说的话,你这边认为他们会往西岸移动,但吉薇妮雅却可能预想到这点而留在东岸不动。此外,你认为他们会搭电车移动,但以巴士移动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在从东岸开往西岸的电车里,把上行班次与下行班次加起来的话,不晓得有多少台。这种时候,他们刻意跑来搭市铁的可能性有多少?还有,你选择守在代纳利斯站的理由又是?」
「假使他打算从大使馆带着吉薇往西岸移动的话,考虑过徒步和换车的时间后,在这个代纳利斯站相遇的可能性很高,所以我就赌下去了。」
我一边眺望着周围,一边继续预浏着。
「一想到我连抵达时间都会加以预测并且赌下去后,吉薇就更有可能为了要见我,而将沃尔罗德诱导到这里了。」
吉吉那更加傻眼了。我和吉薇之间的心理攻防战、信赖与不信赖,对其他人来说是很难理解的。
「吉薇应该也想要有跟我说话的机会才对。」
我自己说服着自己。
照亮雪山的光爆渐渐变弱,平息了下来。
巴札亚山的雪原消失了,岩盘暴露出来。融化的雪水变成温热的河川,将大地变为一片泥泞。雪原变成热带后,放眼望去,所见之处已经完全成了荒野。
有爆炸声。岩石从泥泞的大地中喷发出来。
一记右拳从地面洞穴中挥了上来。飞翔着的巨大身体在大地上着地,溅起了泥沫。土沙则在慢了一步后,落了下来。
现身的巨汉是希萨利欧斯。放射状的大爆炸虽然摧毁了地面,但并没有连地下都炸裂。
「呼。土遁之术成功了!真不愧是我辈啊!之后非得好好谢谢教会我的萩菈索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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