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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与龙共舞

_54 浅井Labo (日)
「当时,我不应该弃你于不顾。你现在这单纯只能算是天才的棋步而已。但即使你是多么擅于却尔斯象棋的天才,都不可能赢得过世界这个组织的。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
「猊下,请您避难!光靠我们是无法防御那个咒式的!」
「很危险啊,猊下!会死掉哦!很危险所以赶快逃吧!」
耶斯帕和费尔德烈德这两个翼将拚命地催促着他去避难,穆尔汀却没有从位置上移动。在狂舞的黑色暴风前,他仅是持续说道:
「却尔斯象棋、音乐、数学,只在这三项上出现了独创性的天才,是因为唯有这三项是不需言语和意义的领域。」
穆尔汀的声音彷佛渐渐沉淀于思考中,显得很阴郁。
膨胀到阶梯上的死神咒式,吞没了一部分来不及逃跑的人们。他们的全身当场长出肿块,在发出惨叫后死去。
结界的侵蚀,开始逼近了龙皇国贵宾席上的穆尔汀。
然而,枢机主教却丝毫不动。两名翼将虽然想救出自己的主人,却对碰触穆尔汀的尊贵之体一事做到犹豫,而无法行动。
「可是,却尔斯象棋并非世界的缩影,仅仅是无益的游戏形式之一而已。它牵涉到的问题虽然很深远,却很无聊;既没有结果,在逻辑学上也没有意义。」即使惨剧就发生在眼前,他的声音还是淡淡地持续下去。「却尔斯象棋和音乐或纯粹数学都相同显示出,智能生物会不自觉落进世界的陷阱,具有陷入自相矛盾的这种无解特性。由此才显示出我们有多软弱。」
毁灭的咒式已逼近穆尔汀的脚边,黑色死神距离其脚尖仅数十公分。站在他旁边的洁诺维雅做出了决断。
「这家伙的脑袋虽然很扭曲,但对龙皇国而言还是必要的。」
洁诺维雅站到穆尔汀身前,举起早已拔出的魔杖剑,射出了咒弹。于是符合龙皇一族之名的,强大的咒式干涉结界使展开了。它正阻挡着死亡咒式前进。
「这撑不了太久!翼将们,身为伊鲁姆王的我允许你们将穆尔汀带开!」
女王的行动与叫喊,使两名翼将自僵直中获得解放。费尔德烈德协助洁诺维雅的咒式干涉,防止着杀戮咒式膨胀过来。
「猊下,请您原谅属下的无礼!」
耶斯帕这世喊完,便将右手放到枢机主教细瘦的身体上。但穆尔汀的手却挥开了耶斯帕的手。
彷佛在拒绝协助般,穆尔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尖叫、悲鸣、怒吼。穆尔汀伫立在无处可逃的人群之中。他像是在面对著名为世界的暴风般,毅然地站着。
「况且,世界啊、人额啊,从一开始便被语言和意义给诅咒了。仅凭天才这种渺小的存在是不可能与其对峙的。就像我的双胞胎哥哥一样。」
穆尔汀的话语穿透了无处可逃的人们所发出的悲鸣,传向了遥远的某处。
「以你的聪明才智,为何不愿等待?为何要被绝望操纵?选择黑白不明的灰色地带也是一种战略,等待下次机会也是一步,你为什么都无法接受?为什么要拘泥在棋盘之上?」
枢机主教像是在咀嚼着孤独般,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雷梅迪乌斯啊,当你只倚赖逻辑与正确,将世界分为善恶两边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你会败北了。那失败将会是彻底的、毁灭性的,连你自身都遭到背叛。」
他的口中流露出了镇魂之语:
「我将为你那已然预定的死亡,以胎死腹中的可能性,致上哀悼。」
穆尔汀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寂寞的阴影。
第二卷 第十三章 灰烬兴祈祷
在这世间尽头的砂砾上,
将沾满了我们的血泪吧。
我们将无法完整吧,
我们将无法站在乐园中吧,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还是(以下绝笔)
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出自日记遗稿皇历四九六年
五月二十七日,布鲁古大佐继承了被暗杀的杜伽塔将军之政权,执行更高压的统治,并开始肃清反对者。
五月二十九日,砂砾食人龙兹欧•卢所率领的「新生曙光铁锤」,暗杀了布鲁古大佐。
五月三十日,继承布鲁古大佐的哈吉司参谋长,与杜伽塔派的亚葛拉防卫大臣产生激烈冲突。
新闻报导指出,乌鲁穆终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内战之中。
我总觉得,似乎能听到穆尔汀枢机主教的苦笑。
若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男人的话,他大概会笑着认为,比起和思想狠毒的杜伽塔连手,还不如协助下一个独裁者并将其当成傀儡,这么一来更能深入获得矿山挖掘权。
不对,他搞不好认为让乌鲁穆这样持续混乱下去最好。
龙皇国接着用为了周遭诸国的和平以及乌鲁穆的人民,不得已要去解决事态的态度进驻,乌鲁穆自然就会落入其手了。
然而,我更加深入思考。
如果是穆尔汀的话,应该会采取更轻松的手段吧。
没错,那便是对乌鲁穆那永绩不断的混乱,采取置之不理的计策。
只要放着不管,他们就不能进行大规模采掘会有稀少金属及资源的矿山。
然后各种产业制品即可维持住现在的价格,哲贝伦与大陆的经济就能保持稳定。如此便不必花任何一毛钱,不需伤到一兵一卒,这种做法非常合理。
就这样置之不理,如果乌鲁穆花了数十年才能收拾草场混乱的话,到时候的产业发展本身,肯定已经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吧。又或者放任他们乱个几年,然后再选用上面所说的第一或第二个策略就好了。到那时候,乌鲁穆这个国家已经变得很虚弱,侵占它肯定要比现在来得简单。
就记忆或演算这类智能知识方面上来看,身为天才的雷梅迪乌斯是远远超乎人们之上的,穆尔汀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可是,雷梅迪乌斯却从最初便失去了胜利的可能性。
因为雷梅迪乌斯的棋盘仅是穆尔汀棋盘上的……不对,它只不过是「世界」这个巨大棋盘上,,令人感到悲哀的一个小小角落而已。
连我都能理解这点,雷梅迪乌斯肯定也早就明白了吧。
可是,他无法不采取行动。他无法光是看着这一切。
我将报纸丢到垃圾桶,把背靠在窗槛上。
从这里可以看见被二楼窗槛等分的艾里达那景色,以及事务所二楼的室内空间。
而我的脚边,也就是窗户旁则放着椅子。我将视线停留在从外面回来,坐在椅子上的吉吉那身上。
坐在名为西露露嘉的椅子上,吉吉那开始保养起屠龙刀。看着吉吉那便会让我觉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于是我也学起背古那,打算在约定时间到来之前保养一下魔杖剑。可是报纸已经被我丢进垃圾桶了。
「吉吉那,也分我一点擦拭的用具。」
吉吉那将报纸丢了过来。我把艾里西翁报摊平在魔杖剑上。
这份是晚报。在杜伽塔被暗杀的号外版面上一角,我发现了认识的名字。那上面刊登的是「砂砾食人龙」兹欧•卢的死亡消息。
在呼吁民众一同响应抗争的演说中,兹欧•卢被前来的民众丢砸石头而逃走。翌日,兹欧•卢的尸体在乌鲁穆首都的乌鲁多尼亚郊外被发现了。由于尸体无头,所以他似乎是被暗杀的。
「新生曙光铁锤」则开始了激烈的抗战,报上附有他们和临时政府军强烈冲突过后的当地市街照片,尽是死者及被破坏的街道;我曾经有过和这照片相似的构图。
大概是说要去乌鲁穆采访的安洁尔拍下的吧。
在遥远的异国,安洁尔在想着什么呢?而我又认为人是什么呢?
我将报纸折了起来。用它擦了擦魔杖剑优尔加机关部上的油污,手便停住了。我用像是随口说说的语气,将消息转达给吉吉那听:
「雷梅迪乌斯好像死了。」
「这样子啊?」
吉吉那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我一声而已。当我打算继续进行作业时,却听见了呢喃声。
我抬眼一望,似乎是吉吉那一边在拆解屠龙刀,一边无意识地哼着歌。那是在墓园会听到的镇魂歌。
「吉吉那,你在唱歌吗?」
被我这么一间,吉吉那的手停住了。他带着超然的表情,再次开始进行作业。
「这不过是为龙而唱的镇魂歌,曲名是『库都』。我想,那个雷梅迪乌斯和龙也差不多。」
吉吉那的钢色眼睛看往了刀身上。
「无聊的感伤并不适合我吧?」
「不,那倒不是。」
我并没有否定吉吉那的行动。吉吉那则像是要挥去伤感般,左右地甩了甩头。屠龙族战士又回去进行着作业,歌声则停止了。
我拆下弹匣,擦拭过内部的接触端子后再将它装回去。接下来就要做机关部的正式拆解了。
突然间,我看到位在护手(指述接剑身与剑柄的部位。)处机关部上的雷梅特肯Ⅳ型。
我联想到了制造出这个的天才咒式师。
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咒式博士,你太过温柔了。
那份温柔,使你为了正义与民众而不惜赌上生命奋战。
你想让人民自高压统治者手中解放,想排除外国的干涉与榨取。于是,你打倒了独裁者杜伽塔,也打倒了之后模仿独裁者的人们。
雷梅迪乌斯的那种思想,并没有任何一点错误。
可是,民众根本不在乎你那崇高的正义或理想,甚至于复仇。
不管是多么邪恶苛刻的独裁政治,只要能维持每天的安宁,对人们而言即使是伪政治家也好、支配者也好,任何人都可以。
每个人并非都跟你一样,能够详实的记忆着一切。不论是污辱也好、懊恼也好,我们都能够全部忘掉,并且无力地笑说「这世界是不会改变的」,伴随着如此的惰性慢慢地习惯。
不知不觉间,吉吉那的歌声又响起了。
我把脸转向事务所的窗外。
外面理所当然地,呈现出繁杂街道的日常风景。大楼林立于街角,汽车在车道上往来,人们很忙碌地走着。
即使在这个星球上的某处,有某人正流着血、抱着亲爱的人的尸体痛哭,那也都会被我们遗忘。
软弱的我们除了自己的哀伤之外,不对,就连自己的哀伤也无法承受。
就在这个常下,对于所有初生之犊和革命家的思想,人们会觉得很好笑吧。
对那些明知这世界毫无慈悲、毫无意义,却依旧不愿屈服并反抗着的人们,我无法笑他们。只会聪明得说着爱啦、和平啦之类的人,又有资格去责备任何人呢?
任何人、甚至是说话的他们自己,都不需要那种虚幻的话语。雷梅迪乌斯所想要的,只不过是现实性的方法而已。
即使是兼具崇高的理想与人类的温柔,并且拥有天才头脑的雷梅迪乌斯,面对这世界的悲惨,他同样是无能为力。
伟大却又愚蠢的雷梅迪乌斯啊。若是可能的话,我很想再问你一次。
你应该能够预测到自己凄惨又落魄的死亡才对。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战?
你的失败,并不只是源于力量不是才对。若是如此,原因是什么?
不可能会有答案的。窗外吹来了干燥的风,告知着初夏的来临。
我总觉得那像是不叫能吹来的、自遥远的沙漠之国而来的热风。
被记忆的火焰燃烧始尽,最终成为灰烬的龙啊。
我并不想将那残渣,当作是一般的灰烬。
我祈祷雷梅迪乌斯那希望人们能真正幸福的志愿,将遍布在大家的沙漠之心上,成为制造出大地的一把尘土,然后总有一天会发出新芽。
设计粗犷的机关部,外壳看起来钝了。
我再次将视线停留在手中握着的号外报纸。内部版面里有文章写到,在雷梅迪乌斯的无头尸体上,有被高阶的电磁雷击系咒式击中的痕迹。
这让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雷梅迪乌斯离去后,与我擦身而过的甜甜香水昧,以及昔日恋人库耶罗那令人起鸡皮疙疮的雷击系咒式能力。还想起拯救了拉兹耶尔的,那令人畏惧的电浆弹。
我像是要甩开自己无聊的猜测,丢掉了报纸。抱着魔杖剑,背靠在窗槛上,我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只听得到吉吉那彷佛低喃般的歌声。
再过不久,吉薇就要过来了。我会按照约定,和她一起去海鸟亭吃饭。
我打算在吉薇来之前小睡一下。
这是雷梅迪乌斯所无法拥有的救赎。
这平凡无奇的忘却,将会把我的记忆和伤痕都一并带走吧。
那是在遥远的沙漠之国中,没有姓氏、名唤娜利西雅的少女,还和雷梅迪乌斯•利瓦伊•拉兹耶尔咒式博士并肩走着的时代。
少女望着沙漠中的城镇。并列的砂岩建筑,神情疲惫的人们来来往往;远处还能听见孩子的哭泣声。娜莉西雅的眼中染上了寂寥。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纷争都能从乌鲁穆、从世界上消失,让大家都过得安稳又幸福的话就好了。」
娜莉西雅在口中小声地说着。听到少女的话,走在她旁边的青年咬了咬下唇。
「那是不可能的,人们无论如何都会争吵。」
「我知道啊。」
少女很寂寞得说着。她抬起低着的头,望着青年。
「可是,如果从最初就不抱希望、不愿祈祷的话的话,那什么都不会开始。」
仰望着他的黑色眼神,让青年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温暖。青年无法将少女那单纯的想法,当作是愚蠢之物舍弃在一旁。
「或许是这样吧。」
在青年柔和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但我首先希望的是,不管到什么时候,娜莉西雅都还是能够这么想。」
「你好怪。」
少女笑着回看青年。那是仿佛沙漠的阳光般,不带有一丝污垢的清新笑容。
「这对我来说很电要鸣。」
青年目眩似的直盯着少女,脱口而出自己最真挚的想法。
「即使我死后变成了灰烬,将这个愿望,不对,将这个祈祷传达给妳的这件事,对我而言依旧会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
两人在沙漠的街角停下了脚步。少女和青年互相凝视着彼此。
「那我们就两个人一同许愿、祈祷,然后再彼此倾诉吧。」
「嗯。」
雷梅迪乌斯微笑着,娜莉西雅也笑了。两人的视线一同看向了乌鲁穆的城镇。
两个人都知道,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人还是会许颐,还是会反抗的吧。
人们会用言语许愿,用行动许愿,用心许愿;然后在沙漠中起来反抗,在街角起来反抗,在屏幕前起来反抗。
在彻底的绝望过后,再度萌生出希望。从灰烬中萌生出祈祷。
两人的想法就这么乘着沙漠的干燥之风而飞。
飞过了人们的胸口,飞过了街道,最后便不知飞往何处了。
第三卷 登场人物
台版 转自 asano@轻之国度
嘉优斯…………运气糟到不得了的进攻型咒式士。
吉吉那…………剑舞士,嘉优斯的伙伴……或许吧。
吉薇妮雅………嘉优斯的恋人,有一半亚尔利安血统。
安洁尔…………新闻记者。
沃尔罗德………在皮耶佐曾有勇者的美誉,后来背上虐杀者的罪名。
布洛佐…………派驻在皮耶佐大使馆的武官。
富勒……………嘉优斯以前的学生。
莉洁莉雅………嘉优斯以前的学生,富勒的恋人。
优尔姆德•德…第十五族、三十三派的砷巨人,三只眼。
希黑帝斯•斯…第八属、二十六派的铁巨人,四只眼。
鲁戈鲁吉•吉…第十三属、五派的硼巨人,四只眼。
贾里伯爵………皮耶佐联邦共和国外交事务官。
达利欧涅特……大投资家。
穆尔汀…………哲贝伦龙皇国皇族,枢机主教会议议长。
萩菈索…………穆尔汀麾下的翼将,忍者。
优坎……………穆尔汀麾下的翼将,大贤者。
耶斯帕…………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机剑士。
费尔德烈德……穆尔汀麾下的翼将,虚法士。
希萨利欧斯……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正义超人。
郎芙库丝………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死疫士。
兴继刀堂………穆尔汀麾下的翼将,武士。
第三卷 第零章 远方呼唤的声音
放在猫的红色舌头上的鼹鼠胎儿。
未能孵化腐烂在卵中的桃色蜥蜴。
诞生在锈蚀鸟笼内部的盲眼雏鸟。
出生之前便死亡,死亡之后出生。
我们与他们之间的界线,到底在何处呢?
吉格姆托•瓦伦海德「插入猫左眼的时钟指针」 皇历四九一年
狂风轰轰作响,猛烈地吹着,怒吼着翻卷雪片。
在北方的土地上,空气宛如冰雪作成的刀刃。针叶树覆满了雪,看不到绿叶,毫无生物的踪迹。
这里是帕帕路山脉。位于亚雷顿共和国北方边界,以标高四千公尺的巴札亚山为中心向四周分布,是一片雪山构成的山脉。
从帕帕路山脉的暴风雪之中出现人影。
一群穿戴厚重防寒装备的人们在深及腰部的雪中前进,他们用手和拐杖拨开积雪走着。
他们戴着边缘有毛皮的兜帽,露出遮光用的眼镜。鼻子下方被面罩遮住,冒出白色的气息。他们的吐气还来不及结冻就随风飞到后方。
一行人挖开积雪前进的痕迹也马上就被暴风雪掩盖,只有带头的男子快步前进。跟在后面的一行人虽然都是佩带着魔杖剑的健壮男子,但厚厚的积雪令他们无法顺利前进。
有一个矮小的人影张口大喊,但是冰雪盖住了他的声音。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拉下防寒面罩,露出了知觉面具。
矮小的男子用手挡住雪,再次大喊。
「根据大陆标准时间明明就已经是夏天了,居然还刮着暴风雪!」他的声音随着呼出的气息飞向后方。「很明显是气候异常!」
走在声音前方的人影停下脚步。后方的一行人与大喊的男子也停了下来。
「我们要来亚雷顿共和国这个异国探索的事件,真的要发生了吗?」
穿防寒衣走在前方的人停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拉下一样的面罩。风雪吹乱了他呼出的气息。接着他拿下遮光眼镜,用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充满白雪的世界。
「开始了。」
即使在风雪声中,他的声音依然响亮。
刮着猛烈风雪的另一边是白色的峡谷,男子张大眼睛。
白色的暴风雪有些不自然,男子抬起脸向上看。雪中有个巨大的影子,一个大约比人类大十倍以上的人影站立在白色的暴风雪中。
巨大的影子一共有十三个,等距离地站在雪山群峰的底下。
蓝色、绿色与红色的光点在风雪中发着光,那些光点是眼睛。
十三个影子各有发出不同颜色光芒的眼睛,组成超乎寻常的巨大圆阵。青白色的磷光环绕着影子的手和背部,磷光构成复杂的文字和算式。
庞大咒式的组成式和左右的式子相连,十三个相连的组成式在山脚形成巨大的圆环。朦胧的青色光芒摇晃着,彷佛在向暴风雪挑战。
「那——」
戴着知觉面具男子惊讶的声音即使在风雪中依旧清晰。
「那是什么东西?那个咒式是什么?」
蓝眼睛的男子站在矮小男子前方,望着面前壮阔的景象。
一阵贯穿风雪的声音传来。那是男子无法理解,不晓得是否可称之为语雷的声音。
「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吗?」
男子提出问题。前方的男子紧盯着巨人露出浅笑。
「那是歌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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