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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吴相对论1-400

_67 吴伯凡 / 梁冬 (当代)
吴伯凡:对,就是这样一种状态。我们现在面临着是一个我们正在成为老人。
梁冬:对,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在当今社会小孩不像小孩,老人不像老人?每个年龄段的价值取向都向黄金年龄段看齐,会带来怎样的危害?老年人为什么会因为变老而充满焦虑?为什么说美容美发美体都是老年产业?在平均年龄日益增长的今天,退休后的老人应该如何活出老者的优雅和智慧?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从容变老。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刚才跟老吴讲的一个事情,就讲到人如何老去的事情。我就在想说为什么以前我们想象当中总有一些很有智慧的老者,他可能是学中医的、他甚至有可能是知书识礼的。比如说像南怀瑾先生这样的老先生,他能懂得世间的真理,哪怕你互联网怎么发展的,生物科技怎么发展的,他知道这些事情的底牌是什么。他也有信念,就是世界上的技术在变革,但是背后底层的信息的密码,它游戏规则是没有变的。他有了这种东西之后呢,哪怕你是一个互联网的人,他会给你提出那种建议。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老年人越来越少有这种智慧了。
吴伯凡:他去追逐年轻人,你知道吗?
梁冬:对。
吴伯凡:这是一个很要命的事情。
梁冬:对。前两天我在《三联生活周刊》上看了介绍一位英国作家,就是名字忘了叫什么了。他讲了一段话呢,倒是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他说啊,在英国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随着技术的变革、随着市场化、随着个人主义的发展,他们的宗教也在退去。许多关于如何做人的智慧其实是没有这个教育的。我们的教育体系里面,没有如果做人的智慧的教育。
吴伯凡:尤其是没有罗素说的,如何才能活到不老?这个智慧是没有的。所以呢导致一个什么东西呢?就是整个社会,男女老少都基本上是采取同一价值标准。对小孩来说,他们面对的威胁是什么?童年的消失。你发现现在有些小孩说话就像大人,甚至像老人。因为有时那小孩经常陪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一块看电视,他们的标准基本上是一个啦。他的童年是没有的。同样的话我们套用一本著名的书《童年的消失》。我们也可以说老年的消失,是这样一个问题。它不按一个价值序列各就各位,都在向一个标准看齐,就是黄金年龄看齐啊。五、六岁的小孩,他最崇拜的人,差不多是二十五岁到三十岁那个状态的,他认为是最好的。
梁冬:穿着高跟鞋,抹着口红,喷着香水。
吴伯凡:对,反过来六、七十岁的人他也……
梁冬:他也按这个标准。
吴伯凡:对。这就很可怕。他不知道这个价值序列里头其实是一个光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道光谱都有它自己的价值。有一部电影是伊丽莎白·泰勒演的,我忘了那名字啦。这个电影呢当然是好莱坞的娱乐片。但它里头就像所有的好莱坞那种片子一样,好像是很通俗的里头,它总能透出某种令人深思的哲理。伊丽莎白扮演的这个交际花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婚外恋,因为她有本钱,她长得年轻漂亮。但她在无意当中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太太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就陷入一种很失败的感觉。回来以后,她妈妈问,她说:今天我看到一个很美的女人。她妈妈说:孩子你也很美。她说:不,我只是漂亮但不是美。她妈妈说:我知道你说的那种美,要拥有那种美需要一生的时光。因为他的太太是一个超过四十岁的人啦,但是她让这个二十五岁的姑娘突然产生了一种自卑感。我们现在的社会它是按照单一标准,大家都是在追二十五岁的时候。
梁冬:对。所以很多大人一看到外面那些年轻漂亮的自己就已经乱了阵脚啦。他完全忘记他其实是四、五十岁,应该有四、五十岁的范儿。
吴伯凡:对。不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外貌、外表、气质,四十岁以前要父母负责,四十岁以后自己负责。他从来没有很负责的对待自己的外貌和气质,所以最终向二十五岁看齐的这样一个单一的社会标准,导致我们这个社会的美容美发美体产业的发达。
梁冬:我总结一下我的感受就是,由于真正的老太太的优雅,老先生的智慧没有足够好的标本,所以呢现在很多的老年人他有自卑。这个老年人自卑的他的可怕的地方在哪儿?我现在发现有一帮四十岁到六十岁的人陷入极其的焦虑。就觉得自己看不到未来。但其实可能放在五十年前、六十年前,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更老的一些老辈,我们太爷爷太奶奶那辈,包括我外公我外婆那一辈呵。哟,走出来那个风范啊,年轻的时候二、三十年代的读大学生。噢,现在站出来,九十岁挺在那里,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眼中的那种淡定,每天都知道自己要怎么活。啊,看到这个事情很从容。这种事情比他们年轻的这辈,从四十到六十岁这群人里面是没有的。
吴伯凡:嗯。它是一种整个价值标准的缺失,导致他内在的慌乱。按照通行的定价标准在给自己定价的时候,陷入到我们以前说的那种他人的那种状态“他人即地狱”,就是按照他人的标准去生活。按照一个莫名的说不清楚的一个他们说该怎么样。当然啦,这里头也有商机的问题。所以美容美发都是跟老龄相关的一个隐形产业,好像不是老年产业,但其实是老年产业。
梁冬:我有一个朋友讲了一句话,讲得很好。他说,现在我们这辈都三四十岁,我们的父母大概是五十岁到七十岁之间,爷爷奶奶那是八十岁九十岁左右。五十岁到七十岁的我们父母的这一辈啊,他们有个问题。他就没有受过这样的一种教育。然后他就说,我们要从我们父母身上吸取一个东西,今天我们三、四十岁,很快我们就会五、六十岁啦。当我们老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够恢复我们爷爷、奶奶那一辈子做老年人的荣光。
吴伯凡:哎,昔日的荣耀。
梁冬:那种优雅感,淡定。
吴伯凡:好多人就是到了比如讲退休年龄了。女士是五十五岁退休,男士是六十岁退休。现在的平均寿命到八十岁的话,甚至到八十五岁的话,你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啦。
梁冬:什么概念?就是十岁到三十岁。
吴伯凡:对,十岁到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你说这是一个多么长的一个年龄段。但是好多人他一旦进入到六十岁以后,他认为他的生命就是一个单一……
梁冬:坐吃等死。
吴伯凡:就完全陷入到一种没有变化,前死亡状态。
梁冬:我觉得说现在应该是开发一个课程,让那些老年人啊,像学生一样重新去学习怎么生活。我刚才讲到的那个英国的作家,他们后来在做的一些事情。就是如何让人家老的智慧被延续下来,他们做了很多的课程。他说现代我们所学到的知识都只教了你科技、技术、很多的分析方法,但是没有教给你做人的智慧。所以呢,现在整个时代都有一种智慧的缺失。
吴伯凡:这其实是一种教育的问题啊。一个是学校教育,学校教育不会去教育你这些东西。家庭教育,家庭教育他除了显性的教育以外还有个隐形的教育。就是你小的时候见你爷爷,见你奶奶,你太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的时候,这也是一种教育。你就知道你爸爸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当你做爸爸的时候……
梁冬:你大概就是这样的。
吴伯凡:你要知道怎么去做爸爸。当你做爷爷的时候,知道怎么去做爷爷。而且你是很尊敬你爸爸的,你是很尊敬你爷爷的。到了那个年龄的时候,应该是一种很享受的那样子的状态。就像在洪水当中啊,我们要抱住一棵树,这颗树是什么?是二十五岁。我们就很绝望的不停的就要去抱那颗树,结果肯定是……
梁冬:被生命的洪流吹的唏哩哗啦。
吴伯凡:对。肯定是越吹越远嘛,证明自己永远不会成功的一种努力,很徒劳的。你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在哀怨、在惋惜、在绝望,面对着这个越来越远的那颗树桩。二、三十年的时间是在做这样一件事情。非常可怕。所以这个罗素啊,他建议人们在每一个年龄他是有每一个年龄的世界观的,就你看世界的方式,我们曾经说看书都还不一样呢,是吧?少年看书如溪中窥月,中年看书如庭中望月,老年看书如台上赏月。就那样一种状态啊。其实罗素把生命理解成一条河流。从一条小溪开始,变成了一条小河,然后变成了一条大河,渐渐的这条大河变一条大江,是吧?像汉江汇入到长江,是吧?你知道长江的下游最宽的地方是八十公里,接近入海口的那个地方是八十公里。那个地带你分不清是河还是海。罗素说:人到了老年的时候就越来越要拓宽自己的心量,越来越拓宽自己的视野,最后呢当你从河流汇入到海洋的时候不是一种失落感,而且呢你能让自己的生命越来越进入到河海一色,没有界限的那样一种状态的时候。你是一种淡定、从容、甚至是某种欣慰。进入到海洋。
梁冬:所以老吴就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就是人该怎么变老?就是承认老并且活出老年人的智慧出来。这两天呢,我爸在我的书架上看到一些中国古代传统的一些《四库全书》里的书之后,突然很感慨说,哎呀,要是我年轻的时候看过这些书就好啦。其实我觉得说现在还来得及,就是说当一个人开始慢慢变老的时候,他开始终于理解智慧到底是什么了,而且这些智慧本来就在那里的。我希望呢我们老的时候也能够慢慢慢慢地活出智慧的样子。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下一期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261讲——本期主题:从“搜索”到“推荐”(上)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有些朋友说我们这个话题有的时候太软性,你也知道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呢,偶尔呢来点硬货,跟大家分享一些最近业界里面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因为我以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啊,仍然有很多的互联网朋友有的时候在做一些业务的交流和探讨。其中有一个观念在最近的圈子里面变得蛮流行的,就是关于浏览器的看法。以前呢,我们都知道搜索引擎呢,扮演了一个角色,它是能够帮助人们去捕捉人的欲望。你到网上搜索一个东西的时候,其实呢你是免费的找到了你想找到的东西,但是,你也免费的把你的欲望告诉了搜索引擎公司。某种程度上来说,搜索引擎公司扮演的是一个注意力批发商,他把高纯度的注意力在后台搜集起来之后呢,再批发给各种的对应的广告客户。
吴伯凡:嗯,所以搜索引擎公司本质上它是个广告公司,它只不过是比传统的广告更精准一些。
梁冬:但是你知道搜索引擎在技术上有问题,比如说,你在某个搜索引擎你搜索了东西之后呵,但是你跳转了,你跳到新浪去了。
吴伯凡:它是为你指路嘛。就是过去我说过,可以把它写成另外一个“摆渡”嘛,就是摆渡车,它是把你摆渡到一个地方去。我们在机场坐那个摆渡大巴,它会把你从登机口拉到不同的飞机上头,但上了那飞机,跟你就没关系了。
梁冬:跟摆渡车没关了,是吧?但是呢,浏览器跟搜索引擎不太一样。以前呢,我们都觉得浏览器就代表着IE,就是微软,在之前是Netscape,但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是IE。不过呢,最近出现了一些很有趣的趋势,就是IE的市场份额在变小,而浏览器出现了群雄割据的状况,很多互联网公司都在进入浏览器市场。比如说苹果,我们现在在iPhone、iPad上溜达,浏览器就已经不是IE了。就是那个Safari,对吧?这国内的有遨游,有奇虎的浏览器,据说腾讯也做浏览器,百度也在做浏览器,好像搜狐也要准备做浏览器。浏览器可以扮演一个比搜索引擎更厉害的角色,你只要在使用这个浏览器,你的每一个网上行为,其实都被浏览器所关注。
吴伯凡:也就是说它开始下沉。就是搜索引擎的那个关口往前更推进了一步,变成浏览器。我们过去是先上浏览器,再上搜索引擎,而现在它就往前推了,推到你上网第一步就是要用浏览器,而你使用浏览器所有发生的信息搜索和信息发送的行为,在第一……
梁冬:甚至你已经离开搜索引擎了,你从搜索引擎找到了一个网站,但是这个网站在跳到别的网站去的时候,其实搜索引擎是不能记录的,但是浏览器是可以记录的。
吴伯凡:对!由于它一下子推到前端了,推到跟消费者最接近的那个层面上头的时候,你的所有的信息消费和生产行为,你在网上的所有的踪迹,你的诉求等等,它都率先记录了。
梁冬:而且呢,就前段时间呢,因为有很多朋友也在做浏览器的事情呢,跟我在聊天。就是说浏览器怎么能突破以前的像IE这样,给大家留下一个印象,它就是个工具。虽然它无处不在,但是你好像觉得它又没有存在,因为已经很习惯了嘛。但是现在浏览器出现了几个很有趣的趋势,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第一个就是浏览器变成了一个直接的阅读器。就是以前呢,我们必须要登陆一个阅读的网站,比如说你要看某一个文章或者怎么样,现在它把这个阅读功能和浏览器功能直接嫁接,所以呢你可以直接……就像那个苹果的App应用一样,它就不受网页化的、WEB化的一个应用了。
吴伯凡:它是Web和 App合二为一了。就我们节目以前讲到过安德森的一个观点,他认为Web已死,App万岁。他认为是……
梁冬:应用啊!
吴伯凡:哎,这些应用。比如说我们现在看到的“网易阅读”、“新浪新闻”的那个终端,在苹果上头。这些呢在技术上不是一个浏览器,但是实际上它是把这种应用软件跟浏览器连接在一起了。
梁冬:是这样的,你看呵,我们用iPhone手机上网的时候啊,有的时候你登陆网页,它会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叫手机版,一个叫Web版,是吧?
吴伯凡:它自动可以识别的嘛。
梁冬:对!那很多人呢就直接点了手机版。手机版呢之后就有个特点,就是把你要去的那个网站上的内容啊,它提出来,用你现在用的这个终端能够解读的方式,就看到了。但是如果你要登陆那个所谓的网页版的时候呢,你其实整个登陆上了它旁边的广告,它的底纹啊,它全部都要来。那么它涉及到两个问题,前者传输过来的就是这些信息,而后者是整个网页上的设计上的东西全部传过来。这个数据的传输量是不一样的。更重要的是,前者它可以帮你过滤信息,那些广告那些全部给你过滤掉,它只留下真正的干货。
吴伯凡:所以像腾讯的那个浏览器,它就速度特别快嘛。还有什么那个UC。
梁冬:遨游、UC、现在还有海豚。那,我觉得呢这个事情的背后是什么呢?就像我们以前讨论的一个话题,将来你甚至看不到你的目标网站了。它直接把目标网站上的信息提出来,变成特别简单的比特符号,然后呢以你现在这个终端最适合的方式呈现出来。比如你的屏幕是3寸的,8寸的,10寸的,它用这个方式呈现出来。那因为以前呢我们如果用一个终端去登陆那个网页的时候,你就会受制于那个网页的设计。
吴伯凡:这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它就削弱了那个网页对于终端用户的控制权了。也就是说它以网页为原材料,进行了再度的加工,给出了一个信息产品给你了。
梁冬:而且是干净、简单、整齐的。
吴伯凡:对啊,因为它是为你创造了价值,你才可能去选择它嘛。一个速度快,第二个垃圾信息没有。如果这个逻辑往前推一步的话,它实际上是变成了一个信息再加工的一个工具。
梁冬:这个东西有意思在哪,你知道吗?老吴。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是透过他们这种再加工的方式,就像说,它可以先把那个地方看完之后呢,把那条信息啊编成一个短信发给你。你看到的是纯的,干干净净的内容。如果没有经过加工呢,它是把整个照片拍出来发到传到你。那这个数据量是不一样的。所以呢,浏览器慢慢慢慢变成叫什么?浏览器等于阅读器。这个逻辑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它再向下延伸呢,现在浏览器等于游戏机。就是说以前呢,这个游戏你要登陆到某一个网页,到某一个公司的网站去玩。现在越来越多的东西在浏览器里面你就直接可以把这个游戏拉过来。以前呢IE呢看Flash这些东西看得很慢的,现在的浏览器针对了IE做了一些优化以后呢,开始呢,就是直接在浏览器里面打开一些你以前很难打开的版本。这就意味着整个的互联网生态,因为浏览器这个东西的进化而带来了整个互联网所有网站--有一批老的设计方式全部要被淘汰,新的网站必须要针对新的浏览器的技术变革而设计。
吴伯凡:嗯,这样呢,一个就是传统的浏览器的信息权利它在下降。以前大家面对同一个东西,就是IE,这个浏览器。现在是每家公司,它都在做一个属于它自己的,来迎合终端用户的这样一个设备。它等于是像那个打鱼的,过去我们那个农村里头,到了下雨的时候,别人在这小溪的这个地方拦了一个小网,有的比较自私的人呢就在别人前面就加一个小网,结果原来那个人捞到的东西就非常少了。
梁冬:所以呢,现在呢浏览器出现了一个趋势,浏览器等于阅读器,等于游戏机,等于播放器。就是说他直接用浏览器可以进入到别人的电影片库里面调出来之后呢,直接在你屏幕上,以你现在的这个终端最适合的播放方式,把这段片段播放出来。而不是要登陆到那个网站,再进入去了解。甚至呢如果你需要的话呢,它可以把所有的播放程序在后台给你备好。
吴伯凡:这些,它还只是一般的技术层面解决的问题啊,就是实现了初步的个性化。这个个性化呢是针对你使用的终端的硬件和软件的条件,它跟你进行了个性化处理。让这个信息源的信息更适合于你,这是第一步。但第二步其实很可怕的,我们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就是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消费信息的过程,我们使用信息的过程,我们生产信息的过程,实际上是我们向信息源汇报我们的各种各样的偏好,各种各样不同层面的隐私的这样一个过程。只要它掌握了你的个人的身份,你的档案,你的踪迹,这些东西都了解以后,它对你的个人的了解就越来越深。这个时候就发生了一个特别大的变化。
梁冬:啊,这个变化是什么呢?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对个性化信息的需求将给互联网行业带来怎样的改变?为什么说网民生产和消费信息的过程也是向互联网公司汇报个人偏好和隐私的过程?出售网民注意力的搜索引擎公司在本质上为什么是一个广告公司?为什么说Web已死,而App万岁?在互联网上市场上发生的交易和消费行为与传统市场有什么样的不同?什么是啤酒尿布效应?比搜索引擎更能贴近消费者的推荐引擎将会给互联网生态带来哪些变化?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从搜索到推荐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刚刚呢跟老吴讲到了一个事情呢,就是在IT行业里面正在出现一拨新的,白热化的战国热潮,就是浏览器之争。浏览器呢将会在某种程度上,会比当年的搜索引擎之争再上一个台阶,因为浏览器可以扮演当年搜索引擎不能达到的更远的边界。基本上来说,只要你上网你就必须和浏览器在一起,不管用哪一个。那么,于是就诞生出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你的网上的所有行为,技术上来说都被浏览器公司全部记录下来。
吴伯凡:对,互联网上发生的所有的交易,甚至不是交易只是一种消费行为,它跟传统的那种市场不一样了。比如说你从一个商店买一个东西,你买回来你怎么消费的,商店根本就不知道。甚至是你天天去购买,它都不太清楚你的,它对你是不了解的,尤其是当你用现金来交易的时候。如果你用信用卡交易的时候,它对你有所了解。它顶多呢是通过大量的数据挖掘以后,发现某些产品,某些消费行为之间的一个大致的关联,但是它不可能针对你个人。比如说以前有一个叫“啤酒尿布效应”,听说过吧?你就像沃尔玛,它发现了这样一个关联,发现啤酒的消量跟这个尿布的消量,相关度非常高。刚开始呢,他们不太清楚啤酒和尿布,这两个听起来都是很不搭界的嘛,就是正好是相反的,怎么会有这种关联呢,他们搞不清楚,他们只发现这么一个关联。后来通过对现实场景的还原,他们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在超市里头购物的女性居多,家庭主妇居多。但是呢,在一种情况下她们是不到超市去的,就是小孩刚刚出生的时候,她要照顾小孩,尤其是小孩……
梁冬:尿布使用量很大的时候。
吴伯凡:啊,对,这个时候她还要照顾小孩,她就必须要有人去买,这个往往是丈夫去买。丈夫进超市去买尿布的时候呢,哎他就顺便就买啤酒,就这样一个关联。
梁冬:但是呢,你刚才举的那个例子呢,是基于某一些很大的商场,拥有了数据之外,还有某些聪明的人去做分析,它还是有很多人工程度在。但是你知道在未来的分析里面,它已经可以去到一种程序化的分析手段。比如说,它可以针对这个人过去浏览的所有网页,把这些网页都拍照,看看这些网页里面的文本,重复频率出现最高的词汇是哪一些,从上到下。比如说你总共在过去的两个月里面看了一百个网页,然后玩了多少个游戏,看了多少部电影,啊,都是哪些导演的。然后呢,它在后台可以把最重复出现的字眼,按第一名到第一百名列出来,然后呢这个东西就有很多玩法了。第一它可以把这些重复比较高的人,彼此之间建立某种的社区关联,在后台进行关联。这种社区都不是你自己想的,可能在世界上有一个你最心心相印的人,但你不知道他是谁,浏览器公司可能知道。第二,从商家的角度上来说,它可以清楚的把这一群人的消费行为找到之后,然后根据他们的路径,而且呢不管你是用Pad,还是用PC,还是用手机,还是用……
吴伯凡:包括你用什么样设备的什么型号,你用的是第一代iPad,还是第三代的iPad,你用的是诺基亚手机还是苹果手机。它能够通过你的终端的这种分析,通过你的浏览的偏好,包括你的停留时间等等,可以进行一个特别精准的性格还原。
梁冬:还原之后,它可以推送两个东西给你,第一个是你真正会喜欢的新闻和电影。
吴伯凡:连你自己都不太清楚。
梁冬:就像以前有个广告说,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一个化妆品。其实它就是比你更了解你的东西,因为你很多东西你还没看到。但是呢可能跟你有同样偏好的人,他看到了。它可以透过某些数据的这个起伏的那个波伏掘取到,然后迅速推给你。你会发现,哇,好神奇!怎么它给我的都是这个东西,这是一个;第二个就是给到你最适合你的广告产品。
吴伯凡:这就是我们刚才说到的发生了一个扭转,或者说是一个否定之否定过程。最早的互联网之前的广告是什么?是信息找人。就是我发布信息,让那个信息去找人,找有缘人。它针对一万人发布这个东西,可能跟他有缘的,也只有一万分之七。
梁冬:落花有意啊,流水无情。
吴伯凡:而且要不停的重复、重复、重复,哎,突然哪一天,你听到了,你有感觉了,你去购买,就信息找人的这个过程。那互联网呢早期它是掉过头来的,哎,就是要人找信息。不是你发布什么我听什么,广种薄收的那样一种方式。互联网是我要找什么信息,我直接去找。它这个模式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这也有一个发展过程的。最早的是“雅虎式”的那种方式叫目录引擎,哎,它就编成了一些好多目录。
梁冬:游戏类啊、新闻类啊、各种网站嘛,就像“好123”也是这样的。
吴伯凡:对对,就像图书馆里头那种编目,啊,比如说社会科学……
梁冬:古代色情小说系列,呵呵,诸如此类,是吧?然后你进入古代色情小说系列之后,你再看金瓶梅呀、肉蒲团呢什么的,以前有这种东西嘛。我以前看过一些目录,但是从来没看过内容啊。
吴伯凡:呵呵,对!对比较层层的递进(信息),它有点像写信时候那个地址,某某省、某某市、某某县、某某镇、某某乡、某某村、某某人,它是这样一个,你逐渐的就找到那个东西去。这种过程呢,相对于以前的那种盲目的广告来说,它很有针对性嘛,你主动去找的嘛,而不是扫射式的那种方法,偶尔碰到的这种方式,它效率要高得多。但是呢,它有一个问题,就是你收纳的信息是不是足够多?你的这个图书馆里头,是不是把全天下的信息都收进来了。你要是收购不全的话,那我找了半天,找到那地方去,没有。还有一个呢就是说,它这个过程太缓慢,一层层的,哎,就那么,从大的分类到小的分类,就像那个植物分类、动物分类、什么纲啊、什么目啊、什么科啊……一直那么找下去,非常的繁琐,非常麻烦。这样第二代的那种搜索技术就出来了,叫直指人心的那种方式,我用不着去管那些分类,分类是别人的事情。我要找的就是我敢兴趣的某个东西,就是那个关键词。这里头我有个比喻,就像我们坐这种公共交通和私人轿车之间的关系,啊,公共交通你必须要搭32路到动物园换车,动物园又114路又到……
梁冬:脱口而出的这些都记录了当年吴伯凡的生活经历啊。你到动物园跟谁谈过恋爱呢?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之《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说推荐引擎可以通过记录信息踪迹,分析行为偏好,对终端客户进行精准的性格还原和产品推送?传统的目录式搜索方式和以关键词为导向的第二代搜索方式存在哪些缺陷?为什么说以Facebook为代表的第三代社区化搜索打捞了许多搜索引擎覆盖不到的信息盲点?推荐引擎为什么将成为第四代的信息搜索方式?为什么说推荐引擎将彻底改变互联网人找信息的搜索模式,而回归信息找人的传统广告模式?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从搜索到推荐之上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刚才老吴呢讲到了在互联网上搜寻信息的几个阶段。第一个呢叫目录式的阶段,层层叠嶂,从社会科学到古代色情文学,到古代色情文学再到……一层层走下去,啊,这是一种方式。后来呢,就是像搜索引擎模式了,搜索引擎模式呢,就是以关键词为导向,一个关键词,就把网上跟这个有关的关键词全部搜出来了。
吴伯凡:对啊,这种呢,坐公共交通的方式要不停地买票;不停地那个倒车。就现在呢是有点像自驾游,我到哪儿去,我就直接去哪儿了。这当然就方便多了,这是第二代,也就是以Google和百度为代表的这种搜索引擎,但是这里头还是有问题。
梁冬:这个(第二代搜索)有问题在哪儿,你知道吗?当时我就知道,我有个感受,就是说呢,你来搜我,那我很高兴,我能帮你,你不来,我就很被动。你说过两天来看我,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你不来我怎么办,是吧?三百六十五个日夜,是吧!你说日子好过不好过,是吧?你叫人心里怎么过,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哈哈哈……就这么个东西,所以搜索引擎就很被动。
吴伯凡:对,过去那是痴男怨女,用什么样的方式能够找到一起?用广告的方式,征婚。突然那一天,你正好在那个时间,你恰好在电视机前,然后你碰到了,这个概率系是很低的嘛。后来就以自己自主地去搜索,问题是这种搜索吧,第一个,假如这个人不搜索,他永远在那儿来痴心的等待,是吧?第二个问题呢就是,出来的这些结果啊他其实是很难分辨的。他有大量的……你输出任何一个关键词,它一下子出来十万条信息,你怎么去选择?当然了,搜索引擎其实已经过滤了(很多信息),你顶多能翻到五十个网页,后面它就不再给你推荐。你即使是……好像是很个性化的方式在搜索,但是它反馈回来的信息,跟你的匹配度是比较差的。还得你认真的去在这些信息里头自己找,自己去筛选。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梁冬:而且它只能搜索互联网上已经有的内容,它不能搜索人们脑袋里面的内容。所以后来呢就出现了,再进一步了,就社区化的搜索。包括“知道”这种,是吧?提个问题,大家来回答,就相当于搜索了人们脑中的问题了。
吴伯凡:对对,这些东西呢网页上不一定有。人都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网上。搜索引擎只能搜在网上的东西,是吧?但没有在网上的怎么办?其实人类拥有的大量的知识信息和智慧,它是没有上网的,或者说它暂时是没有上网的。
梁冬:或者说搜索引擎没有搜到的,我们称之为叫信息黑洞,或者信息的暗物质。
吴伯凡:它的盲点--就是暗搜索啊,曾经李彦宏讲过这种暗搜索吧,是吧!就是说要搜到那些盲点,这种死角,在互联网上。实际上最大的一个死角就是没有上网的那些东西,你只有通过提问的方式。
梁冬:但是提问也有个问题,就是我得看到这个问题,是吧?
吴伯凡:所以呢,逐渐呢就产生了这样一种需求。就是我如果是找到跟我差不多的人,我的需求,我的受教育程度,等等吧,就是跟我的相关度比较大,比较像我的人。这样呢,他们并没有说想做我的老师,想做我的顾问,想做我的向导。但是,他们在无形当中他又具备了这些东西。我呢,当我请教这些问题的时候,对他们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啊,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知者不难,难者不知”。你问半天,你为一个……
梁冬:你在网上搜了半天没用。
吴伯凡:没用。
梁冬:找332怎么倒114(指倒公交),是吧?你在网上问吴伯凡就知道了,坐了十年!哈哈哈……
吴伯凡:所以呢,这个社区搜索不仅是效率高,而且它能够在效果上是高于这种搜索引擎的。
梁冬:于是就出现了就是Facebook、MySpace、Twitter和微博。
吴伯凡:像Facebook这样,还有Google Plus啊,Google+这样的东西。它实际上是把搜索引擎不能覆盖的那些领域,或者它遗漏的,渗漏的那些东西,它能够又把它打捞起来,还增加了它的功能。所以第三代的搜索是一种社区搜索。以Facebook为代表的这种社区搜索,但是这个问题还是存在。
【Google Plus(又名Google+),是Google的一项社交服务项目,Google Plus于2011年6月28日亮相,但仍处于测试阶段。特点是将Google的在线产品整合,以此作为完整社交网的基础,Google+旨在让在线共享更像真实的生活一样,Google+有更好的隐私管理方式,服务区别于Facebook,这也是Facebook的软肋。】
梁冬:嗯,这个问题存在的原因就是,现在是越来越碎片化了,甚至我们自己都懒得去看我们朋友的微博了。比如说我们关注了几千个人,可能每一天大概有半个小时会上微博,那正好碰到看了也就看了,没看到它也就消失了,怎么办?
吴伯凡:这个问题就有点像跟看电视一样了,现在你发现微博,尤其是当你的关注人数过多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用的,没有任何针对性了。那就跟看电视是一样的,就是你碰到哪个是哪个。当你只关注一个人的时候,那还好办,不管在任何时候,你都能看到这个信息。
梁冬:但这是不可能的。
吴伯凡:问题是,它这的信息的取值范围非常狭窄了,信息源的稳定性你有把握了,但是信息的丰富性你又牺牲了,这怎么办呢?这就产生了一种需求,就是世界上有一种人在默默的读我;懂我。
梁冬:好可怕!他如果心怀善意还好,但是你不能保证他永远心怀善意。
吴伯凡:嗯,对。就是那种真正的知己啊,不管是红颜的还是蓝颜的,一个隐形的知己。他天天在琢磨你,天天在观察你;观察你的表面,观察你的内在;观察你的现在,观察你的过去。
梁冬:而且记录全部,记忆力特好。
吴伯凡:对,记忆力特好!不仅记忆力特好,他很聪明,他在大量的这些信息里头提炼……
梁冬:提取共通性,用回归的方法。
吴伯凡:他有一种巨大的穿透力,从你的好像是很偶然的几个行为和语言当中,他知道你真的要什么。
梁冬:而且,他还分析你的朋友,呵呵,你所经常去的那些网站,他还分析过一遍。然后呢,还跟你分析那些你不认识,但是跟你一样的人,寻找你们的共同特性,你们的那种共同特性可能穿越了你自己的理解,是你最底层的代码。
吴伯凡:对,我们老说,你的朋友就是你的注脚嘛。你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最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就很清楚了嘛。你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每天在跟什么样的信息打交道,你每天你在想买哪些东西,你谈了哪些东西,等等。如果把这些信息都聚集在一起,这就叫全息的还原。最后就……哟,原来这就是我,让你又出乎意外,又在意料当中。
梁冬:在情理之中!所以,禅宗总是问的问题是:我是谁?现在有些技术化的回答手法了,你就是一个经常去看文学网站的人!哈哈哈……
吴伯凡:你到底是什么文青?还是?
梁冬:是文艺青年,还是普通青年,对吧?那不一样。
吴伯凡:还是文艺青年和普通之间的有一个什么青年?反正,哈哈哈……
梁冬:所以呢,今天总结的这个东西呢,其实是一个信息和人的关系。刚开始的时候是信息找人,传统的广播找人,是吧?后来呢人找信息,你在互联网上主动搜索。现在呢,开始了一个新的世纪,是真正的更精准化的信息找人的过程,这个过程……
吴伯凡:啊,已经变成第四代的信息搜索,就叫推荐引擎。
梁冬:这是一个很深刻的话题。我们以后再找时间和大家深度分析。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下一期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262讲——本期主题:从“搜索”到“推荐”(下)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较早之前呢,我们谈到一个话题啊,就讲到了信息和人的关系。刚开始的时候呢是信息找人,广播啊、电视啊播着,大声地喊。
吴伯凡:就像我们在机场里头听到的:“现在广播找人”。
梁冬:对。
吴伯凡:这个很麻烦呢,万一……
梁冬:我在厕所里面呢,是吧?
吴伯凡:对,那个厕所里那个扬声器坏了呢?
梁冬:对对,后来呢于是便进化了,变成了人找信息。你可以看到的当年雅虎的那种目录式的,后来呢是谷歌和百度式的这种搜索引擎式的以及后来呢,社区式的、包括Facebook这样的,是吧?其实呢都是人找信息的过程,也包括了一个人找人的过程。但是,现在我们看到技术正在演变,中国的智慧讲世界啊,它总是圆的,它不是平的,它不是直线的,有A就有B,有B就会再次回到A,现在呢,重新又回到了信息找人的阶段,这个信息找人的阶段是什么呢?我们现在看到啊,有很多的公司发现可以借由对人们网上行为的天量化的数据挖掘和分析,发现人们的一些特性,甚至去到个性化的特性,然后呢推送给你,相关的新闻、娱乐和广告信息。
吴伯凡:那其实已经不叫广告了,广告就是广而告之。它这个事窄而告之,窄到不能再窄,窄到只针对你这个人。
梁冬:而且只针对你这个人的这个时间。它发现说你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的时候,决定去哪里吃晚饭。这个时候,它推送给你旁边的某一个地方的,而且还带着打折卷信息的一个餐厅的广告。
吴伯凡:对,首先他了解了你这个人的整体的偏好,你的各种各样的,不管是高级的,还是低级的趣味。同时呢,他再用时间和空间再来定位,时间就很好办了,是吗?是上午下午?那一看就知道,只要一登陆(电脑就会跳出窗口):“现在是凌晨一点了,早点睡觉吧。”呵呵!中午,你一登上去:“现在是12点了,就多吃点啊,吃饱哦”。它就给你提醒,有时候当你享受到这种关怀的时候,有点毛骨悚然。就像有一次我去那个……杭州有一家饭店,它的信息化水准非常地高,你定那个房间的时候,他要你的身份证,你要发过去你的号码,然后他根据你定的这个房间,你是普通的房间,还是商务套间,等等,只有你的规格越高,他对你个性化的关注越高。他甚至到网上去搜你的名字去,这个名字是实名的嘛。所以有一次啊,我上那个饭店,我一下那个车,那个保安……
梁冬:“吴伯凡先生,您好”!
吴伯凡:对,当时我就有点晕了。
梁冬:您今天没录冬吴相对论吗?呵呵!昨天有没有参加博鳌亚洲房地产论坛啊?您昨天发言我觉得很喜欢啦!哦,好可怕!
吴伯凡:当然了,他那个服务就很好啦,你一去前台,他就知道你。
梁冬:“我要不要告诉您太太,您现在所在城市?”哈哈哈……
吴伯凡:最要命的是,我把东西在房间里头放完了,出来的时候正好是那个清洁工路过我的房间,我一开门啊,她路过我的房间,她就跟我打招呼:“吴总好!”我当时……
梁冬:其实太可怕了,这过度透明了,你说像你这样的正人君子也就算了,是吧!也就是稍微觉得有点可怕,做为一个知识分子,觉得有点可怕。哇,你说要是你熟悉的那些朋友,是吧?那有多吓人啊。哈哈哈……
吴伯凡:就,他对你的隐私的了解程度,远远……
梁冬:多于你老婆。
吴伯凡:他比你了解。
梁冬:起码比你老婆更知道你住在哪个房间,对吧?哎呀!
吴伯凡:对,那个好处就是说,它能够提供完全个性化的服务和个性化的那个信息,这是它的好处。坏处呢当然是很清楚了,你的隐私的问题,在未来的互联网将会围绕一个主题在进行竞争,就是对个人隐私的了解程度。
梁冬:以后是很可怕,就是说哪怕你觉得你不是一个名人,但是你在圈子里是个名人,你也很快,就被搂出来了。但是呢这个事情呢我们重点在哪里要讨论的?就是说,我个人现在观点认为,下一波的浏览器热潮,就是很多公司在用浏览器这个以前我们认为司空见惯的,每天在用的工具和这一系列需求的结合,因为浏览器恰好比所有的互联网工具,包括微博,包括搜索引擎,包括其他的这种工具,都更有效的可以记录你所有的互联网行为。
吴伯凡:也就是说你最常用的工具和最常接触的人,他一定是一个在你身边的卧底的工具,不管他是一个工具还是一个人,浏览器它成为最好的卧底工具,就像有些人有专职司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梁冬:很了不起,其实这个专职司机就可以告诉你老婆,今天晚上你去哪里吃饭喝酒,是吧?
吴伯凡:呵呵,对对!
梁冬:反正他也是闲着也是闲着,记录一下,是吧?太可怕了。
吴伯凡:对,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有一天,临时自己想开车,结果无意当中看到了车上有个小笔记本,是他的司机记录下来的,几点几点他在哪儿,每天的行踪,他看了以后毛骨悚然,后来经过调查是司机受雇于他太太。
梁冬:就是观察他。
吴伯凡:他拿了这份工资之外,他太太还另外给了他(一份)。
梁冬:一份小费。
吴伯凡:对,然后在记录他的那个过程。
梁冬:双重间谍,哦!太可怕了!
吴伯凡:就是浏览器就有点像这个司机一样的,是吧!每一个人都争着为你服务,其实是争着为你派一个专职司机。
梁冬:哎呀,你说当人们真的会发现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时候,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会不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就是每个人都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人。于是呢,反而君子坦荡荡了,是吧?反正都搂不住了,反正也隐藏不了。
吴伯凡:对,大家都很慎独了,就是孟子要讲的那个“慎独”,是吧?就不需要了,过去慎独是寄希望于个人的自觉,你凌晨三点钟在大街上走的时候,你不吐痰,那是君子,那是慎独!
梁冬:对啊。
吴伯凡:现在小人都变君子,因为卧底随时在身边。
梁冬:是,我前段时间听说一个事情啊,说有些城市要推那种高清晰度的这个摄像头,就是你在车上,有没有寄安全带都能拍到的,哦,那很可怕啊!如果这些摄像头全部连成一个网络的话,技术上来说,你今天从家里出门开始,你在每一个红绿灯,每一个马路上你走过去的时候,就是有一个人默默的关注你,就跟那个EZFM(轻松调频广播)里面老在播的一个公益广告:“你去哪里了也不带我,你老说带我要去跑步,你老说要怎么样,我是你的一双球鞋。”它用拟人化的一双球鞋来鼓舞你,说:“你要去跑步运动,当年你找到了我,说要带我去跑步,说我要在林中漫步,现在我知道你忙……”还找个女孩子来配一段这么旁白,你知道吗!现在如果技术上来说的话呢,就可以做到,有一个人默默的看着你,从家里面,只要你一上车,它那个摄像头可以高清晰的拍到你到哪个地方,任何地方都记录下来。
吴伯凡:不动声色!它不仅不动声色,而且它对你真是善解人意,默默地关怀你,搞得像和珅对乾隆的那种关系了,那你还离不开。忽然有一天,你说,这不行,我得把它扔掉。
梁冬:不行,扔不掉了。
吴伯凡:扔不掉了。
梁冬:稍事休息,马上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说信息和人的关系在经历了传统媒体的信息找人,搜索引擎的人找信息,社交网站的人找人模式之后,即将再次回归到信息找人的模式?为什么说通过互联网进行的信息找人行为不再是广告,而是一种精准的个性化窄告?为什么说未来的互联网行业将围绕对终端客户个人隐私的了解程度来竞争?为什么说浏览器是最好的卧底工具?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从“搜索”到“推荐”之下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对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说到这个事情啊,就是浏览器正在迎来一个新的变革,浏览器将会在某种程度上呢延续了当年搜索引擎的商业模式,只不过它比搜索引擎可以走得更远啊。如果你看到这点的话呢,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微软千万百计的想要买下雅虎的这个广告部门,因为微软以前它是个工具公司,是一个技术型的公司。它透过卖软件给你赚钱,你每一个软件多少钱:五美分、十美分、五美元、十美元。但是呢,它后来发现呢,这个东西盗版很厉害,怎么办?但是它装机利润很高,他发现它真正的价值在于它能够记录每一个人的在网上的行为,如果你用IE浏览器的话。所以呢,它是很想用它的广告部门,但是呢在微软这个公司里面呢,它的组织系统里面呢,缺乏一个基因,就是如何把这个东西转化为钱的基因。这是一个全新的事业,对它来说,是老树发新枝的事情。
吴伯凡:对,它过去它只知道用最直接的方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这种方式来赚钱,整个微软的商业模式它一直就是这样的,想突破,它没有这个资源和能力(去突破)。
梁冬:本质上跟卖电脑的公司是一样的。
吴伯凡:对!微软是一加工业时代的公司,它做着信息时代的生意,但他不懂得信息时代的商业法则和商业模式。
梁冬:对,所以现在看过来呢,如果我们以西方来看呢,比较有潜在价值的两个可以踏到这个点上的公司:一个呢是苹果,另外一个呢是Google。其实苹果现在它的Safari很强啊,如果你用iPhone的话,你是必须要用它的浏览器的,最近为什么苹果它的净利润一个季度94%的增长?它现在有了iPhone、iPad,还有它的PC。
吴伯凡:它现在“四屏战略”啊。
梁冬:四个屏幕。
吴伯凡:四个屏幕就是:手机、平板、PC加上电视,马上还要推出电视,这个每个上头它都可以卧底,无所逃逸于天地之间。因为我们自己想想我们现在的生活和工作,基本上是在四个屏之间的来回切换,顶多加一个汽车上的那个屏,那个将来你也可以把那个……
梁冬:直接把iPhone 或者是 iPad 挂在那个车上面。
吴伯凡:对,只要后台一接上就行了嘛。
梁冬:对,所以前两天还传一个消息啊,说苹果的那个CEO库克跟大众的那个CEO有一次交流嘛,大家就在那讨论,就是说到底苹果可以延伸到哪里去?所以呢在这点上来说呢,苹果呢将会是在未来变革其中的一个受益者。
吴伯凡:有一个新闻曾经传过一阵啊,就说苹果下一步是做电视,做完电视以后做什么?做“iCar”。
梁冬:就是你刚才说的他跟大众汽车的这个合作嘛。
吴伯凡:这样就是顶多将来还可以开发一个产品,叫“iBed”床,那你所有的……全部……
梁冬:他如果说我可以帮你做一些失眠的治疗,我有些音乐可以催眠的,而且可以做你睡眠监测系统。
吴伯凡:如果那样的话,你就是24小时被监控的。
梁冬:那说回来,在这个过程里面呢,我觉得苹果会一个受益者。但是我们不能小看另一家公司,就是Google,因为Google有全世界最庞大的最分散的网络广告客户系统,以及把这些客户分配到各个地方去的这样一个能力。
吴伯凡:Google有一个大家都不太……尤其是我们中国人不太注意到的一个能力,就是它从一开始就是在读人。它不是简单的就和你提供一个……
梁冬:搜索引擎。
吴伯凡:搜索引擎,它从一开始就在解读你,存储你,包括它的广告模式,它也是从这种……
梁冬:AdWords和AdSense的。
【AdWords】搜索引擎Google的关键词竞价广告称为AdWords,也称为“赞助商链接”,中文俗称“Google右侧广告”。
【AdSense】是个合成词。其中ad是“广告”之意,sense是“感知”之意,综合起来的意思就是相关广告。Google通过程序来分析网站的内容,并且投放与网站内容相关的广告。
吴伯凡:对,它就是你说出这个关键词,你会对什么样的广告感兴趣。它是全面开花,也是监控的,从邮件、从Gmail到地图,逐渐地发现这个监控力度还不够的时候到,它又进入手机,觉得自己仅仅是做软件不行的时候需要硬件,那就是收购摩托罗拉。它将来它就是要构建的也是一个无所不在的屏幕,来监控你的所有东西。
梁冬:所以呢,Google呢,我觉得它在这个领域里面拥有一个苹果所没有的能力。因为苹果虽然很强大,但苹果后台相关的广告客户不多,虽然苹果现在也在做,它的App系统其实也就是许多广告客户嘛。
吴伯凡:我告诉你,告诉千万不能小瞧它,我们注册Email的时候好多信息都是假的。尤其在中国,都基本上是假的。但是你注册App Store的时候,那个账户都是真的,因为那上头有信用卡,那个对你个人信息的了解程度跟保险公司了解你的差不多。
梁冬:对!所以呢我认为苹果它的股价已经到这样了,它如果还要继续增长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吴伯凡:从五千亿增加到一万亿,它的市值,我觉得这个五千亿应该不再是一个有形的东西了,它就是无形的东西来为它……
梁冬:你想想也可怕,中国政府过去号称四万亿投资,整个中国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四万亿人民币。
吴伯凡:现在苹果的市值是超过五千亿美金,三万多亿人民币。
梁冬:这个公司的市值在增长了百分之十几二十……
吴伯凡:它就到四万亿了。
梁冬:就相当于一个公司可以拯救一个国家。
吴伯凡:“富可敌国”过去说的啊,就是这个意思。
梁冬: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一家公司。那美国还有像Google这样的公司,所以很多人都在说美国经济怎么怎么样,你看美国的电影有没有变差,他们的电影技术、他们的生物科技技术以及信息科技技术,包括它们的金融的运营机构,基本上来说我认为,美国的很多核心能力其实是经过了过去几年的经济危机后在洗牌,他把他更多的不好的东西洗掉。而且他为美国人民留下了大量的优秀的房产,让美国的年轻人不需要为了供楼而放弃创业的梦想,这才是真正可怕的。说回来,那两家公司:一个是苹果,一个是Google,我觉得在中国我们可以看到腾讯和百度这样的公司。腾讯是另外一家模型公司,因为他也在构建一个所谓的对消费者数据的掌握,但是你知道这几家公司,包括百度,包括腾讯,包括Google,包括苹果,它们有一个先天的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就是它们太大。你知道任何一个公司当它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啊,它不是不知道做对的事情,而是它不得不放慢它的速度,这才是它的真正的问题。
吴伯凡:“大公司病”啊有各种各样,有管理上的,有经营上的,管理上我们就不说了,办公室病大家都知道。经营上的病,大家不太容易意识到,就你这个公司足够大了,实力足够强大以后,你一点会陷入到种种的不可能当中,有的包括是眼看着是可能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不可能。这个我们知道 “汤姆”和“杰瑞”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当中 ,汤姆老是出于被动的一方,原因就是它有很多的空间它是没法进入的。
梁冬:嗯,它每次撞到墙上的时候,都是因为杰瑞钻到那个洞里面嘛,对吧?
吴伯凡:对对对。比如我们以前说的柯达,柯达不是说它不知道数码相机,这个技术就是它发明的,但是它达不到,小公司这方面它有特别大的优势。
梁冬:在这个事情上来说,我认为有几家公司很值得关注,待会儿呢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说浏览器时代即将到来?浏览器为什么会取代搜索引擎成为互联网时代的核心战场?为什么说苹果和Google是浏览器时代最有前景的两家公司?什么是苹果的“四屏战略”?为什么说Google并不是在简单的提供搜索引擎,而是一直在追踪解读终端客户的偏好?为什么说大公司在经营上总会陷入某种不可能?为什么说个性化是信息传播模式演进的实质?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从“搜索”到“推荐”之下期。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到《冬吴相对论》,刚才呢讲到一个事情啊,就是很多大公司也都看到了一个趋势,就浏览器将会和信息推送以及信息的存储,包括浏览器就等于阅读器,浏览器就等于这个游戏机,等等这些趋势由于……
吴伯凡:浏览器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卧底功能,个人信息、个人行为的监测器。
梁冬:对,这个很多大公司都看到了,但是我个人认为呢,你看过去的互联网的经验,微软的很多年之前,1998年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很清楚知道搜索引擎会怎么做了,但是它没有成为Google,原因是因为它已经是微软了,它已经在这个地方很挣钱了,所以它不可能用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去做一个未来有可能风险的事情,就我们以前说的内部创业的事情,对吧?
吴伯凡:对对,大公司为什么不可能,它已经是它了,它就不大可能不是它了,就像光棍节流行的一个微博: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光棍儿。
梁冬:哈哈!就像我:愿天下有情人都被老婆管着!哈哈哈……反正我是不能改变的事儿,希望你们跟我一样,哈哈哈……
吴伯凡:你这很阴暗。
梁冬: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声而已。
吴伯凡:就是说有的公司小,它就像光棍儿一样,它的延展性,它的扩张性,它的可塑性是非常强的,关键是它的潜质在哪儿?
梁冬:我认为一个公司要成啊,最重要就是创办的时候,它的基因就带着做这个事儿的基因。所以呢,我认为在这个事情上,如果浏览器在将来会演化成为我们这两次探讨的这样一个趋势的话,有一家公司可以看到是有前途的,叫海豚,它主打的是智慧和移动,它又跟终端结合。在中国呢有个UC,还有一个公司叫遨游,当然还有一家公司是很值得关注的,就是360。360这个季度,有一天我打开手机一看,突然股价暴涨20%,什么原因呢?就是因为突然广告收益开始在增长了,而他们的广告收益从哪里来的?居然是和他的浏览器的广告收益相关,就是说360浏览器的市场份额在增长,前段时间百度也发布了一个报告,就是关于浏览器市场份额的报告,360的市场份额现在是仅次于IE的一个品牌啊,在中国。
吴伯凡:我自己的使用体会也是这样,现在那个电脑上装的两个浏览器,一个就是微软自带的那个,第二个就是这个360。有些时候我还发现它真的比IE要好用,这就很麻烦了,如果大致计算一下我的使用时间的话,我真的是差不多有半是在用360的浏览器。
梁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要看它的基因,这个360的这个公司啊,以前啊搞了一个公司叫3721,你也知道周鸿祎干的这个事情,3721以前就是一个搜索栏。
吴伯凡:它本身就是搜索栏。
梁冬:所以呢,它骨子里它以前的文化基因里面是有做着一类事情的,就是如何把搜索和搜索行为转换为广告的这个能力的。现在呢它又有了这个杀毒软件,就是360的这个安全卫士这样的一个东西。所以呢我认为,其实为什么这一次奇虎和腾讯的这个官司是那么的重要,我听了很多的分析,垄断什么的,其实都是在互相拉大旗,做虎皮,在互相撑着。
吴伯凡:哎呀,两个人成为敌人是因为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太像了。
梁冬:哈哈,有道理。但是我看到的另外一个观点就是:你要知道奇虎的市值现在只有腾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27亿美金左右 。
吴伯凡:对呀,刚刚上市嘛。
梁冬:对,上市一周年,而且呢,周鸿祎这个人很有意思。可能说不定哪一天周鸿祎听到我讲的东西哦,我们很多年前的这个老朋友啊,老周,对不起啊!但是我就讲句客观的话来说,老周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个跟最大的三个互联网公司——百度、腾讯和阿里都交过手的人,而且都不能说输了的人。
吴伯凡:对啊,有一回呀,我突然发现这个人确实是很可怕的,是吧?他在怀柔有一个叫什么360什么CS什么什么训练营啊。就是人嘛进去分成两方,就用那个橡皮子弹那种互相打,我们比较菜鸟的啊,在这一方,他哪一方的人后来发现都没有怎么动手,就他一个人差不多就把我们全部消灭了。我就突然发现这个人太厉害了,他是全方位的,所以他叫“360”,我觉得就是很可怕,就是全方位地秒杀你。
梁冬:对,所以呢,在这件事情上来说,我讲句客观的事实,坦白说我认为今天的360,是一个未来会让整个互联网行业都再次重新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一家公司。尽管大家现在已经认为是这个样子了,那还不够,就是说这家公司如果他在浏览器上面真正地发力,而且能突围而出的话,这个公司……
吴伯凡:它不仅是浏览器,它的那个棋就像围棋一样,布局已经很清晰了,360的意思就是包圆,就是从这个杀毒,安全卫士,等等……第一个,你离不开他,天然卧底。
梁冬:而且呢很有意思,是这样的,我觉得哈,当年3721之所以没有成为后来更大的一家公司的原因是他当时卖掉了,卖给了这个雅虎,对吧?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认为:周鸿祎一定会以此作为人生最重要的教训,就是说不能够轻易地卖掉。所以呢如果这个公司它不卖掉的话,那这个公司会对那个整个资本市场上,包括对业界产生的那种冲击力,而且,周鸿祎本身是做产品出身的,你知道吗?互联网公司啊做产品出身的人才是真正的王道。李彦宏是做产品出身的,马化腾是做产品出身的,到今天他们每天最关注的还是产品本身。
吴伯凡:你发现中国互联网公司不怎么样的,或者说已经走向衰落的公司,基本上都不是做产品出身的。他们的领导人很会忽悠,但是他不会做产品的话……
梁冬:不会真正理解终端用户。所以呢,我认为现在就是360最需要关注的一个东西是什么?反而是——如果有一些大户,觉得它很有威胁的话,用资本的手段对它进行攻击的话,那这时候反而它是最弱的一环。
吴伯凡:嗯,对。
梁冬:对吧?你总共市值也就是二十多个亿,你在盘子上流通的就几个亿美金的东西。是吧?拿二十个亿美金就可以很轻易地……
吴伯凡:这一点他应该跟张朝阳学学,就是在资本上的那种防卫能力。
梁冬:对,这个话题呢,就有点敏感了,我作为一个互联网的老兵,啊,或者曾经在互联网上工作过一两年的旁观者啊。我觉得呢也只能点到即止呵,有些话再说多了,就得罪人了。但是呢,我想跟大家分享的重点不在于这个公司,而在于说,我认为浏览器之争将会是未来互联网之争的一个核心交易战场。
吴伯凡:这个整个的演进的实质,就是三个字“个性化”,就你发现从广告转到互联网,它是“个性化”,互联网的从目录引擎到搜索引擎到社区引擎,一直到今后可能要出现的推荐引擎,它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就是“个性化”。
梁冬:但你知道这一轮的个性化有一个高明之处在哪里吗?这一轮的个性化的本质是对你真正的背后你所谓不认识的哪些那样跟你一样的人的共性化的高度提炼之后,参照出来的个性化。
吴伯凡:对。
梁冬:所以它是极大与极小,大而无外,小而无内的关系。
吴伯凡:“至大无外,至小无内”的这样一个个性化。
梁冬:对,这才是恐怖的个性化,是超越你个人对个人理解的个性化。
吴伯凡:对,那种简单的粗糙的个性化它是很麻烦的。比如说你在网上,你在节日期间你订了一条什么什么丝巾之类的啊,它不停地在给你推荐丝巾,啊,这就是不对的嘛,那就是很粗糙的个性化。如果我是在,第二天是什么?不管情人节也好,三八节也好,还是母亲节也好,我订了那一个……
梁冬:母亲节比较安全,您说吧,继续说。
吴伯凡:哈哈,对。诶,他不停地就根据这么一点信息来给你推送各种各样的那个丝巾。
梁冬:你又不是卖丝巾的,要那么多丝巾干嘛?哈哈……你不是变魔术的,拿那么多丝巾干嘛,哈哈!
吴伯凡:这种比较粗糙的个性化,它是没有前途的啊。
梁冬:所以呢,个性化还分高级的和低级的,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历史时代的到来啊,我们拭目以待吧。好了,感谢大家收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下一期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263讲——本期主题:贫乏的趣味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呢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前两天我不是去一趟广东地区去考察嘛……
吴伯凡:衣锦还乡啊。
梁冬:什么衣锦还乡,好惭愧啊。就是悄悄的回去看看市场发展情况,然后呢,广州深圳珠海三个城市用了四天跑完。第一天我在广州,找了一个很好的餐厅吃饭,光线柔和,白切鸡很好吃。然后呢,结账的时候我快哭了,四百多块钱,六个人。
吴伯凡:感动你,客户啊。
梁冬:我觉得广东人的便靓正……
吴伯凡:格兰仕的那个价格啊。四百多块钱买个微波炉还送一大套的餐具,搞得你特别不好意思。
梁冬:呵呵。这样啊,广东人的便靓正,就是又便宜又要好,而且品质还不错。结果呢,到深圳之后呢,吃得同样差不多呢,又是这样么一个价格的菜,我又觉得感动了。最后呢去到珠海,发现还是这些菜,巨HIGH,也很好。而且品质也很好。我在感动之余呢突然又心生一种感慨,这感慨就是,连中餐他们现在都标准化得很好。
梁冬:品质也很好,而且连锁店。所以我在想说,连中餐都可以连锁了以后啊,有什么东西不能连锁呢?然后呢,我们在街上……
吴伯凡:发现街上人都连锁了,你发现没有……
梁冬:对啊,我在街上看到北京街上的女孩儿跟广州街上的女孩儿没什么区别,穿着一样的那种丝袜,很奇怪的那种丝袜,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样的高跟鞋,她们居然讨论的一样的减肥产品。拉肚子还是不拉肚子的,吸脂还是不吸脂的。然后呢,在淘宝这买的同样样商品,我觉得很无趣,突然就觉得。
吴伯凡:你过去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也有一种恍若隔世,有时候真有这种感觉。
梁冬:就像你在欧洲从这个国家到那个国家,是吧?
吴伯凡:不是,从非洲一下到欧洲,有时候那种感觉嘛,是吧?现在你发现这三、四年来,奥运会以来,亚运会以来,这种差别就很小了。尤其是广州亚运会以后变了好多,你发现没。
梁冬:对,马上申办大运会了,是吧?大家都搞得差不多。连广州现在都有孟京辉的话剧了。孟京辉不是就连广州的,哈哈……
吴伯凡:我也觉得。
梁冬:我以前觉得留在北京唯一的原因,就是说,香港和广州没有实验话剧。现在连这个都有了,我实在……
吴伯凡:有,佛山都有,我告诉你。
梁冬:哈哈,真的啊。佛山还有像那个上海的那个新天地那样的东西吧?估计。因为那些楼盘公司也是一样的。你在街上看到那个楼盘广告也长得一样,楼盘也长得一样。
吴伯凡:那些表达方式你发现都差不多都是一个人写的。至少是同等学历同等文化水准同等趣味的人写的。非常像。
梁冬:所有的楼盘你只要旁边有条水沟,都叫纯水岸,是吧?哈哈,你要是在城乡结合部,就是兼具城市繁华、乡村宁静,是吧?挖一个土丘又是依山傍水、龙脉极佳,都是那么几句话。互相研究和学习的要紧,以至于大家都变得一样的文明和不文明。我觉得它这个事情,当然它可能对大家来说这是个好事情,一线城市和二线城市在很多生活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也觉得它似乎就变得不那么有趣了。王小波说:多元和参差不齐恰似有趣的源泉。
吴伯凡:对。不仅仅是有趣,它是生机的源泉。我们以前讲到过的沙漠的问题啊,沙漠的本质不在于它是光秃秃的,而在于它的生态是单一的。就是生态单一化。沙漠里头也有植物啊,也有动物啊,但是它是非常单一的那种状态。如果一个地方呢都是长一样的东西的时候。比如说高尔夫球场,其实是跟沙漠是一样的,所以就有绿色沙漠这种说法嘛。如果一个地方有一类植物它是排它性很强,长的过程分泌出一种就像除草剂一样的东西,把别的植物呢全部给消灭。最后呢长成一种全是它这样的,这种地方叫绿色沙漠。有一种植物很可怕呢,好像是在西南某个地区啊,曾经就有这种植物,是从外面进来的,它的生命力非常强,如果就听任它生长下去的话,整个的生物多样性将会被消灭。因为如果你植物单一了,动物它一定会单一的。植物动物都是很单一的那种情况下,那这个地方它非常危险,你知道吗?它跟沙漠只有一步之遥。一旦是发生又有什么样气候变化的话,如果这个植物它适应不了,立即就跟沙漠一样了。
梁冬:以前吧我们觉得呢,这些东西也算在工业时代产物,是吧?艺术家应该有点不一样。诶,去年的时候呢,我在日坛公园看见有一堆摄影爱好者啊,围着一只野鸡在拍,长枪短炮谈着各种技术参数,后来发现呢,这帮人现在去哪儿了呢,你知道吗?去车展了,呵呵。也在拍。
吴伯凡:前不久见到佳能公司的人啊,他们说他们的业绩呀,很好,这个我确实有一点诧异了。在中国,手机现在那个像素越来越高,你像那个iPhone4S拍出来的照片真的是很好的,那为什么会有这个……
梁冬:这么多人去玩摄影。
吴伯凡:对,一想可能这是差异化啊。因为手机都一样,大家就都玩单反,是吧?你发现后来玩单反的人玩来玩去越来越相似。谈的都是一样的,他不谈减肥广告,他谈什么小白呀……我们听不懂的话,但是呢到哪儿都是说的那些话,然后……
梁冬:他们像不像那种类似于像“黑社会”一样的堂口。
吴伯凡:对对。关键是什么……
梁冬:要打个引号,对吧?要打个引号啊。
吴伯凡:关键是什么?他们拍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就像你说的,在公园里头拍一个什么小鸟,拍一个什么树,很无趣的。我觉得摄影是不应该在公园里头拍的,应该是在各种各样荒野,在那种无人区,在那种地方,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摄影爱好。
梁冬:对。
吴伯凡:现在我们好像是在追求个性,结果搞得大家都一样。
梁冬:就是展示相机,对吧?
吴伯凡:说在这里,我想起前两天,我在飞机上百无聊赖看了一部电影,这个电影可能看的人不会太多,它叫《观鸟大年》,听起来有点怪啊。解释一下什么叫《观鸟大年》,就是美国啊有这么一群人,我过去就注意到,但是呢,由于没看这个电影,不知道他们是这样一个生存状况,我们每个人都看见过鸟,是吧?差不多是五、六种,六、七种等等。每个人你可以数一下自己认识有多少种鸟。
梁冬:我觉得不会超过十种。
吴伯凡:对啊,六、七种吧。
梁冬:对呀,你念出名字的鸟也就五、六种,像烧鹅什么的?呵呵。
吴伯凡:对。那里头有个细节啊,说是有一个这种观鸟家,冲中餐馆去吃饭。然后就问他们,你们懂得鸟吗?bird,包括家禽,鸡啊鸭啊这都叫bird,是吧?禽流感它就是鸟流感嘛,是吧?
梁冬:嗯,对。
吴伯凡:那个人想了想,就是叫Peking duck——北京烤鸭。他说你懂得鸟吗?那个人问他就是你懂得鸟吗?
梁冬:我还以为是烧鹅。
吴伯凡:哈哈,对,差不多。他说北京烤鸭。就我们这种标准化的生活,或者说格式化的生活,使得我们的见识好像是很五花八门,最后你发现全部都是被格式化的。古人说那叫“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我当时不太明白古人为什么会强调要认得很多很多的草、木、鸟、兽……
梁冬:现在有点明白了。你刚说的这个叫我好好的对比了一下,我认识的在餐桌上能见到的各种bird和我想象当中的,在树上的bird,好像餐桌上更多一点,我常常最少能认识鸡、鸭、鹅、鸽。你看鸡鸭鹅鸽,你知道吗?
吴伯凡:对。
梁冬:就四种了。
吴伯凡:还有……
梁冬:鹌鹑,鹧鸪,是吧?我其他能说出来的喜鹊、乌鸦之外,好像还没见过什么鸟了。就我能在树上认识的鸟远少于在餐桌上认识的这种鸟的数量。
吴伯凡:所以你这个世界观,跟那个人的世界观是一样的嘛,是吧?
梁冬:你看广东人,格一个……哈哈。
吴伯凡:他总是可以……
梁冬:稍事休息一下,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说现代工业文明正在扼杀着人类生活和观念的多样性?多元化为什么是生命的源泉?为什么说沙漠的本质不是荒芜而是单一?高尔夫球场为什么是一种绿色沙漠?生活环境,习惯趣味的单一化有什么危害?为什么说标准化的生活只会孕育出格式化的见识?古人为什么会强调人要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贫乏的趣味。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收听《冬吴相对论》。我是来自于正安康健的梁冬,对面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刚才我们讲到一个事情哦,就是说一个人啊多认些植物,多认些动物,多认识一些鸟……
吴伯凡:草木鸟兽。
梁冬:对。现代人越来越格式化了,是吧?说起鱼,要不是在水缸里面那个鱼之外呢,就是超市里面白色的那坨肉。
吴伯凡:对对,我们基本上对于世界的草木鸟兽的那个认识外,不是在餐桌上就是在这个菜市场,原来北京动物园介绍那个动物的时候啊,一般到最后都会有一句话——可食用。
梁冬:哈哈。写这个东西的人是不是广东人啊……哈哈。我老婆去香港那个水洋馆看的时候,说那个鱼哇,有蓝蓝绿绿的好漂亮,拿来煲汤就甜了,哈哈。
吴伯凡:后来统一去掉这三个字还成了一条新闻,北京动物园内……
梁冬:啊,真的吗?
吴伯凡:对。
梁冬:就是我们把所有动物分成两种,可以吃和不能吃的。
吴伯凡:对,基本上按照广东人的世界观,那是都是可以吃的,是吧?你看河豚都有人吃嘛,是吧?
梁冬:挺好吃的。
吴伯凡:呵,那当然了,那么高风险的那个食物,还是很多人吃的。
梁冬:胎盘都有人吃呢。前段时间我们公司有一同事就是生小孩,头胎男孩。当时那个护士就问:要不要拿回去啊?结果呢?她当时就想了一下我该怎么拿去弄呢?就犹豫了一下,人家立刻医院就把它收走了。后来说买挺贵的,你知道吧?胎盘是一味药,啊,是味药。
吴伯凡:说回来,就美国的这些观鸟家们啊,这也是个习俗,英国的贵族啊,我们看那些英国的小说里头,电影里头啊,那些贵族都爱打猎的。而且那些贵族之间,他要进行一个竞赛,就是每年啊看谁打的鸟的种类最多,这个人的打猎的技术就高。
梁冬:不是按数量而是按种类。
吴伯凡:对,一堆麻雀一下打死了,那不能算,是吧?因为它都要按种类,但这个习俗肯定是不能延续下来了,太不环保了。后来了在美国呢就出现了一种改良的风俗,就是看谁shot,英文中的shot一方面指射击,同时也指拍照嘛,有一款相机不叫Cyber-shot。就看谁拍的鸟种类最多。刚才说我们平常人也知道六、七种,也就是十来种这样的。他的冠军你知道是多少吗?
梁冬:多少种?
吴伯凡:七百多种!
梁冬:哇!它还有那么多名字?
吴伯凡:对啊,关键是那些名字,学英语你要是把那些名字记住了,非常难。
梁冬:绝大部分中国大学本科毕业生都未必能够用七百个英语单词娴熟使用。你承不承认?
吴伯凡:呵呵,对对。关键是这个汉语啊它是怎么翻译过来的?这些做翻译的人他们是怎么翻译这些鸟名的?
梁冬:就不翻译,比如说安格拉斯红雀,或者说大峡谷朱鹤……诸如此类,他就这样写,一般人都这么翻的。
吴伯凡:嗯,我们好多人看那个俄罗斯的那些小说,散文的时候,尤其是看什么屠格列夫的《猎人笔记》,普利斯文的什么《大自然的日历》,那里头就有很多那种鸟啊,关于这个鸟的那些名字,还很怪,没见过的。
梁冬:关键是这些鸟可能现在在这个世上可能已经没有了,很可能绝大部分曾经出现在那些小说里边的鸟名,现在都没有了。
吴伯凡:这就一个问题啊,就是说物种的灭绝,它是一种悲剧,一种灾难。我们内心里头我们能够记住的这些草木鸟兽也越来越少。
梁冬:对。
吴伯凡:好多人可能觉得不以为意。其实我觉得跟那个意差不多,也是一种荒芜,那天我碰到那个远大的老总张跃。他现在拼命在讲这个观点,一切的环境污染都来自于精神污染。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张跃他特别推崇有一本书叫《多少算够》?这本书是一本环保的名著。我们消费的时候到底多少算够?!甘地说过一句话,这个大地是能够满足我们的需要的,但是它没法满足我们的贪欲。我们很多时候觉得匮乏,是因为你有贪欲了才觉得匮乏。这个贪欲它有个非常坏的特点,就是它追求的那个对象啊,特别单一,才叫贪。如果一个人的需求啊比较多的时候,比较分散的时候啊,他不会那么贪的。
梁冬:此话怎讲?
吴伯凡:贪,这就是说把自己的所有的欲望单一化,集中在某些点上,而导致对这种东西一种病态的执着,和一种病态的需求。过去说贪近乎贫嘛,汉语中的贪字跟贫字很像的嘛。贪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贫困,就是你的……
梁冬:趣味很简单。虽然数量要求很大,但是实际上呢种类不多,比如说我理解你刚才说的这个。就是一个人,如果他又贪钱又贪女又贪书还又贪掌声,还又贪文化,很分散的时候呢,他不可能在某一点上做到很极致的贪。因为他有很丰富,他有很多选择,他时间就这么多,但是如果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对钱的执着欲望的话,那就表现为贪了。
吴伯凡:就像葛朗台那样啊,葛朗台那个人是毫无趣味的嘛,他虽然是很有钱的一个人,但是呢他的内心那种贪婪是来自于一种特别的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呢就是导致他看到什么东西,他就要攫取。比如说别人扔的一块破布,他就要捡起来,他已经很有钱了嘛。但是他要捡起来作为手帕使用,只要这个东西本来不属于他,他能够拿到了,他就得到了一种满足。他的整个欲望都来自于收集,这种囤积癖。
梁冬:对,说回来,刚才讲到就是说,我们现在这个世界啊,之所以物种越来越单一化,它和我们内心的越来越单一化呢是相互表里,互为因果的。
吴伯凡:对,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说中国的鸽子怕人,外国的鸽子不怕人,是吧?
梁冬:为什么呢?
吴伯凡:原因主要是我们那个餐桌上的鸽子消耗量比较大,可食用。就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大家就有一种本能的反应。
梁冬:红烧还是清蒸。
吴伯凡:呵呵,对。
梁冬:有这个冲动。稍事休息,马上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
片花:为什么说一切的环境污染都来自于精神污染?自然环境中物种的日趋减少为什么是和人类内心的日渐荒芜互为因果的?为什么说大地可以满足人类的需要?却无法满足人类的贪欲?贪婪为什么往往源自于趣味的缺乏?对单一欲望的执着追求和极端攫取为什么是反生态的?用单一标准来衡量事物的价值对于社会和心灵生态来说为什么都是毁灭性的?为什么说看似没用的发明是孕育伟大创新的土壤?欢迎继续收听《冬吴相对论》。本期话题——贫乏的趣味。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对面的依然是吴伯凡。伯凡,刚才我们聊到一个话题,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的趣味越来越单一,对应的是外面的物种也越来越单一。它这两者之间有一种相互表里互为因果的关系,然后呢就引发了各自的看法,是吧?国人对鸽子会由衷的产生一种到底是红烧还是清蒸的这种自我联想。所以呢,只要有可能就会把这个鸽子全部拿来吃掉。我以前觉得是一个嘲笑,你知道最近呢,我们家社区外面呢,马路边有很多的柿子树,每年到柿子结种的时候啊,晚上你就看见无数的国人,自制剪刀,他那个剪刀还搞的很高级,一个很长的杆子,但顶上有剪刀。他再做一个绳子拉出来的,然后他们把它们全部把它剪下来,那个下面还带一个口袋,你知道吗,自己设计这么一个工具,把整条马路上的柿子全部一夜之间剪掉。
吴伯凡:就是他一个长长的杆,上面一个剪刀,下面还带一个袋子,一剪它就掉到那个袋子里了,呵呵。
梁冬:对,哈哈哈……他那一夜之间把整条马路上的所有的柿子全部给採完,甭管青的黄的。
吴伯凡:这个真是有意思。
梁冬:就在北京二环的路上,呵呵。
吴伯凡:我去年去捷克的时候啊,旅行车在这个路上行驶,看见两边的好多那个苹果树,长的苹果,我就奇怪啊,这个东西怎么……
梁冬:没人去摘。
吴伯凡:呵呵呵……对对。
梁冬:你作为国人玩起了正常的联想。
吴伯凡:嗯,对。一个是他们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一般的马路边上的水果是绝对不能吃的。含铅很高的,我们天天在骂什么毒胶囊什么的,其实我们不讲卫生吃进去的东西很多的,所以他们碰都不碰。怎么办呢?我就问那个导游,是不是拿去给猪吃呢?他说不行,那猪吃了……
梁冬:人家很环保的,猪吃也会铅中毒的。
吴伯凡:对啊,猪吃了那个铅不也送到你身上来吗?最终他就是统一收集以后就把它变成肥料,扔在田里头,很好的肥料嘛。还有一个例子,就是在那个莫斯科的那个街上,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街上旁边啊在那个围墙和那个马路之间有那个种菜的,当地的导游告诉我们说这个地方肯定住的中国人。俄罗斯人他也是不吃这种马路边上的菜的,他肯定是不吃的。人不在乎那个铅,我们在国内就不在乎。所以我们到那边肯定是不在乎。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就是我们这种很贪婪地攫取的时候,我们不自觉地会把很多毒素有形的和无形的东西给吸纳进来。对我们的伤害我们自己是看不到的。这我们就对贪婪啊有一个了解了,它就是趣味单一化,欲望单一化,而且是极端攫取。就是差不多是赶尽杀绝的那种感觉啊,它是反生态的这种思路。我们以前讲到过一个例子,是说在战略管理当中会举到一个例子。我们这个话题也可以用这个例子来说明,就是在加拿大有一个原始部落啊,加拿大本来就是印第安人的领地嘛。后来白人才去的嘛,后来他也保留了一些那些印第安人的那些部落嘛,所有的部落最后逐渐的就消失了,就没法住了那个地方。加拿大物产多丰富啊,那也没法住了,只有一个部落最后留下来了,原因就在于他们的打猎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其他部落呢,他们打猎呢是根据自己的理性的判断,根据自己的过去的那种经验,某个地方的猎物多我们就都去那个地方去打。还采取的是这种毁灭性的打猎的那种方式,比如说围猎。
梁冬:拉网式。
吴伯凡:对,拉网式的,地毯搜索式的这种方式。小的动物也打。中国过去春天是不准打猎的嘛。皇帝去围猎他应该是秋天,春天不是幼崽出生就是在他妈妈的肚子里头,所以春天是不准打猎的嘛,只有在秋天才能打猎。这些部落用的这种赶尽杀绝的,或者说就是一种贪婪的获取方式,导致呢一个就是动物越来越少,周围的;第二个呢,猎物越来越聪明,你在攻击的时候你使用了什么手段无形中在训练对手,让对手也变得越来越聪明。所以呢,这些动物要不呢就灭绝了,要不呢就跑了,要不呢就变得越来越难打了。所以这些部落就逐渐离开那些地方了,但只有一个部落,它留下来了。他打猎的方式是反理性的一种方式,他们每次决定打猎的时候不是凭着那种理性,凭着过去的经验用一种规划,用一种设计,用一种人类的智力去打猎。而是呢用一种很原始的,几乎巫术的方式。
梁冬:占卜。
吴伯凡:他们就烧那个兽骨啊,跟我们古人一样的,烧了以后就有了一些裂纹,他们就根据裂纹的方向,决定今天朝什么方向去打猎。每次打猎都用这种方式。你知道这种方式它有一个什么好处呢?就是……
梁冬:它不单一。
吴伯凡:它不单一,它每一次烧出来的裂纹都是随机的都是偶然的。这样呢他们就从来不会把一个动物会赶尽杀绝的。长期以来,他们用这种方式导致这个部落生存下来了,其他的部落不行了。
梁冬:有道理。
吴伯凡:他们的方式天生就是不贪的,他保存一种多样性的这种路径。而不是沿着单一的路径直达目标,最后导致那种毁灭性的灾难。
梁冬: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东西讲的很有意思啊。我们以前觉得贪嗔痴慢疑呀,贪和痴好像是不一样的两个纬度,但是它内在有必然的联系。我们的执着和我们的贪婪可能在内在里面是有很紧密的一致性的。现在和你讲到就是我们人类已经变得越来越单一性,这种单一性背后是因为我们的贪婪,也因为我们的执着和贪婪,只对某一些东西的那样执着。
吴伯凡:就是说我们对事物的价值是一种单一的评价方式。就像看到动物就是可不可食用,比如看到木头马上就想到可不可打家具。这个背后支撑的是一种很卑下的欲望,它就不能够去以一种多元价值看待这个事物。像西门庆这样的男人,在他眼里头看到的女人只有两种,是吧?当然我们谁都会觉得西门庆这个人很卑下。但是我们对世界的态度无意当中都是以我们现在这个单一的这种欲望体系在衡量事物。
梁冬:结束之前我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现在发现一些人啊,大概是二十多岁、三十来岁的这个女青年。突然发现她们身上有一种东西让我感到很恐惧,他们现在衡量一个男人的就一个标准,能不能跟他结婚?不能结婚的赶紧消失,不要再跟他沟通交流。哇,当一个人有这么明显的简单的标准的时候,她的趣味荡然无存,你会很快从她身上看到她的那种我们称作叫势利的东西。
吴伯凡:对,就是势利,说白了就是势利。这种价值评估体系的单一导致了这社会的生态也会逐渐的单一。比如最近出现的词叫什么屌丝,高帅富、白富美呀……什么的。当这个词一旦出现的时候,它就会成为一种世界观你知道吗?就是说,这世界上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屌丝,一种是高帅富,没有别的了。但是,难道说这世界上男人只有这两种类型吗?历史上这些人物,你说爱因斯坦是屌丝还是高帅富啊?世界上没有一片叶子是相同的,每一个人其实也是不一样的,但最可怕的是什么?我们每个人自觉地接受这种价值评估标准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在评价自己的。最后就是,价值是单一的嘛。木材商人和一个画家看一片森林它是不一样的嘛,是吧?现在比较可怕的是,我们逐渐用单一的这种价值把其他的价值给绞杀了,基本上!所以,当时我看《观鸟大年》这部电影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感触,我突然明白美国的创新的活力可能有一个维度我们过去没有注意到,它总有一些怪里怪气的人,那个社会里头。那里头有一个人物是公司正在并购别的公司的这样一个关键时刻,突然他看到一条新闻,某某地区出现了什么鸟群,他就坐私人飞机就去……不管,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他一辈子都想看到那种鸟,他就去了。总有一些这样的人,他是维持了一个社会的生态。第一,他知道世界上还有别的价值;第二呢,就是说有些非价值的东西,眼下没有价值的东西将来可能觉得有用。说到这里我说一下,为什么要有多样性?多样性就是说我们眼前觉得有用的东西将来可能没用,我们眼前觉得没用的东西将来可能觉得有用。3M公司他们的创新理念就是这样子,他们必须要做一些看似没用的那些发明,那些项目,突然有一天技术不合格的胶水变成了报事贴,是吧?
梁冬:不太有用的心脏病药变成了伟哥。
吴伯凡:对。它要保持一种开放性,它不是以眼下这种单一的标准来规范它所有的行为,所以这个社会它就能够保持一种活力。而我们现在就是这么过分单一的这种生态,包括心灵生态,实际上是特别不利于创新的。同时也特别不利于我们内心那种健康。
梁冬:在这点上来说呢,有一天我看见有人在微博上嘲笑当年的李时珍。说,哈哈哈,李时珍居然能把鞋底的灰啊,小孩子的尿啊都当作了药,哈哈哈。我其实就觉得说,这恰好是我们现在最可怕的消失。在那样一个年代,在人们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看病的时候,那时候的医疗工作者去努力地寻找让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发挥它的价值。甭管那个东西是否真的可以变药。起码我认为在中国明朝的时候,那个时候医学工作者他们的心态仍然是比较开放和多元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是在某个层面也许有用。这是一种宽容的心态。
吴伯凡:所以它就百草皆药就是这个意思。
梁冬:对,如果我们世界观里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刀切的方式的话,最后就会变成一个势利的人。而如果这个国家都是很清楚地划出有用和没有用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势利的国家。就完蛋了。好了感谢收听我们今天的《冬吴相对论》。我们下期同一时间再见。
冬吴相对论第264讲——本期主题:尊重的艺术
梁冬:坐着打通经济生活任督二脉。大家好。欢迎继续回来《冬吴相对论》。我是梁冬,对面的依然是《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吴伯凡。伯凡,你好。
吴伯凡:大家好。
梁冬:今天发生一个事,特别有意思。我妈呢从北京回广东,然后呢我老婆呢,当然现在终于学会拍马屁了,历经多年。然后呢买些鸭脖子呀,早上烤个蛋糕啊什么的。最让我妈受宠若惊的,就是在临别前把我儿子叫到面前说:给奶奶磕个头。我儿子“啪啪啪”在地上磕了仨响头。我妈当时手脚慌乱,哎呀,这起来,这怎么受得起呀。我老婆说这有什么受不起,你是奶奶呀。后来我妈给我讲起这个事情,在电话里讲,我都能感觉到她就在哭。就那种眼泪都飙出来那种感觉,你知道吧。嘿,我就在想,很有趣呵。你说本来是很正常的一种孙子对爷爷奶奶的一种正常礼节表示,居然让老人家感动成这样!
吴伯凡:这就像那个我们听到的那种新闻嘛。说某某先进人物,拒绝贿赂多少次啊,这就是先进了。
梁冬:最正常的底线已经变成了高标准。不可企及的标准。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曾经有一个朋友,他的孩子是外国小孩,然后呢跑到中国来重新学所谓的传统文化。回到加拿大之后呢,那天开学的时候说给老师行个礼吧,他就说行中国礼。然后就对着老师“啪嚓”就来一个五体投地的长跪。引发老师阵阵的欢呼叫喊声,他觉得很爽。当然我不是说要求大家都学着下跪,而是说,一些有趣的礼节,或者一些本来应该有的礼节,为什么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没有了?我有一天突然有很大的感慨呀,因为我们现在自己在做事情之后呢,也算是一个老鸟了,然后呢就有些小朋友经常会在我们身边。比如说这个小朋友,你愿意帮他一下,给他写个条子,或者托他去找找谁,让某一个公司的人跟这个朋友聊聊天,或者给他一个机会。我们也是被贵人帮过,所以现在有能力的话就多帮点小朋友呵。但是我认真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我发现,但凡我愿意帮这个小朋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懂点礼貌。起码说个请,说个谢谢,对不起呀。我已经很感动了,我就很想帮他了。你从这个事情里面你解读到什么?
吴伯凡:就是礼貌成为我们这个社会的稀缺资源,就是应该是一个基本的那些礼仪规范,最后变成核心竞争力。你发现没有?
梁冬:是,但是你去航空公司也好,或者你去餐厅,那些服务员也对你很礼貌。但是不一样,除了这种在商场上你花了钱,他会对你礼貌之外,在现实生活中,我发现人和人之间,尤其年轻的小朋友对长辈一点点的稍微懂一点礼貌的都很少。当然我们也有我们的问题,我们对长辈其实也做不到。
吴伯凡:嗯,孔夫子说的是,“礼之用,和为贵”。就是礼的功能,它是为了什么?
梁冬:是为了制造和谐的关系。
吴伯凡:“和”,对。从最低层面上说,它是一个人际关系的一个润滑剂。从更高的层面来说,它甚至是一种催化剂。就是能把一些本来该发生,一直没有发生的事情,让它发生。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经常会陷入到一种僵局当中,这个僵局是什么呢?就是这个事情我等着你来主动,你呢也等着我来主动。所谓主动,在很多时候表现为放下自己的身段,放下自己所矜持的那个位置、那种姿态去屈就一些东西。所以你看那个礼,不管是中国的还是西方的,屈膝礼,这是一种吧?西方也有。下跪。它都是一个什么意思呢?自我降低自己的这种姿态,承认对方的强势,就这样一种状态。所以你得本着是一种打引号的“自我矮化”。但我们平常呢对于自我矮化是有一种恐惧感的。人呀在幼年在童年的时候,他没有这种恐惧感。因为他本身就是很小。所以你说你儿子“梆梆梆”磕三个头,我也想起我儿子小时候,他也真的是磕得“梆梆梆”三个头啊。过年的时候,他很认真啊,他觉得很投入的磕,他没觉得他自己……
梁冬:有多么被矮化。
吴伯凡:对。现在可不行了,现在很礼貌的叫你一声,给你端一杯茶,他自己做不出来。有时候……
梁冬:如果他端的话,你都会觉得肯定犯什么大的错误了。
吴伯凡:对。
梁冬:你小子干嘛?
吴伯凡:反过来我会觉得受宠若惊的那种感觉,或者是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是不是犯了什么过错?这都是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有这种情况。
梁冬:很可笑,礼是什么?礼是一种尊重的艺术。曾经我做《国学堂》采访过一个老师讲,什么是礼?他说古代《礼记》里面它是分成不同的层面的。礼天、礼地、礼人。以前你看天子呀,做那么多的祭祀。日月、星辰、天呢,是吧?
吴伯凡:北京的天坛、先农坛、地坛、日坛……
梁冬:都是对天地的尊重。但是在对人的尊重上面,它也有它一系列的做法,为什么那个时候这么强调礼?我觉得呢实际上大家发现,其实彼此之间逻辑不一致是很正常的。价值观不一致也很正常,但如果大家都能在礼的层面上达成一致的时候呢,这个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个社会是比较和谐的,今天我们都讲叫做和谐社会。但是我们对于礼的理解,却是非常肤浅的。一些简单的标准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更深入的。你看现在社会强调什么?强调“我能”,强调“我的地盘听我的”。它背后全部都是什么?都是我比你厉害,我是对的,你是错的。整个的在提倡这样一种价值观。
吴伯凡:对。在日本文化里头它是特别强调礼的这个重要性嘛。所以西方把日本这种资本主义叫儒教资本主义。
梁冬:有什么特点呢?
吴伯凡:基于家族这样一个核心,然后它的日常的运行的规则,不管是在法律层面还是在道德层面上,带有很多的那种家法。
梁冬:宗亲。
吴伯凡:对。这样一种特征。啊,比如说在日本,它是那种财团,也可以说是一种公司的治理方式,也可以说是一种经营模式。
梁冬:所以叫会社嘛,他们叫。
吴伯凡:对。这个财团它是什么?就是比如说我是一家汽车公司,然后呢在西方的那种资本主义体系下,它是完全按市场规则嘛,就是公平交易,这样一种方式。在日本呢,它是采取的是把这个包括是上下游的,它都把它统合成一个“家”的那种概念。比如说,我是一个汽车厂商,这个零部件厂商呢,它在建立的时候,我往往是要给它出资的。而同时呢,它也要买我的股票,用一种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就是交叉持股,这样一种方式。这样呢会导致一个什么,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盘根错节。用这样一种方式,这种方式竞争力有时候是很强的。丰田在美国出这个质量问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在美国它没法推行这样一种方式。就是供应商跟它之间,没法形成这样一种类似于家族……
梁冬:亲戚感。大家彼此之间在生意上的伙伴都是各种意义上的亲戚。
吴伯凡:对。因为对供应商来说,如果他生产劣质的零部件,最后生产出来的汽车是劣质产品的话,它也会受到伤害,因为它是持股的嘛。
梁冬:对。所以呢我们今天的话题呢,就是从小朋友一些简单的礼讲起,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个社会,已经全面进入了一个“失礼”的状况。稍事休息,马上回来《冬吴相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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