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性爱与文明性学三论

_9 西格蒙格·弗洛伊德 (奥地利)
Ucs系统的向外发泄,是通过某种物理刺激导致情感的发展,但即使这样一个发泄口,也被Pcs系统夺走了。
在正常情况下,如果仅靠自己,它连一种有目的的肌肉活动都做不出来,这唯一能做的,就是那些习惯性的条件反射活动。
为了充分理解上述Ucs系统之种种特征的意义,我们理应将它们同Pcs系统的种种特征作一比较或对比。但这样一来,我们就走得太远了。因此,我建议,我们最好先停留在目前这一步,等到我们讨论更高层次的意识系统时,再做这种比较也并不算迟。目前我们只能挑选几个最紧要的问题作
-- 175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171
阐明。
Pcs系统中的活动,不管它们已经变成有意识的,或仅仅具有变成意识的可能性,都会展示出一种对投注概念之向外发射倾向的抑制作用。当一种活动从一种概念转向另一种概念时,第一种概念会保留下它的一部分冲动力(投注)
,这就是说,只有一部分冲动力转移到第二种概念中。在这儿,以“初始活动”
方式进行的转移和凝聚十分少见,因为它们在这儿受到极大的限制。
这一情况曾使布留尔(Breuer)
作出如下的假设:在心理生活中,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能量的投注阶段,在其中一个阶段上,这种能量是被“软禁”起来的;而在另一阶段上,它就自由活动起来,并开始要求外射。
我认为,上述见解代表着我们对心理能量之本质的最深刻洞察,我们没有理由反对它。我们迫切需要的是对这个问题作出玄学心理学的描述,虽然这是一个过于大胆的举动。
除此之外,它还移交给Pcs系统这样一个工作:使各种不同的观念性内容相互交流,以便达到相互影响;使它们与时间联系起来;设立审查关卡(或各种审查关卡)
,建立起检验现实的一套法则,即“现实法则”。有意识的记忆似乎也全部依赖于Pcs系统,因而与那种Ucs经验在其中得到固定的“记忆痕迹”明确区别开来。它或许对应于某种特殊的“复现”——这一概念曾被我们用来解释有意识概念与无意识概念的关系,现在已被我们抛弃,我们还应该由此而发现一种手段,以结束我们不知如何称呼更高级系统中的困窘(就目前来看,它的名子很不明确,我们有时称之为Pcs,有时称之为Cs)。
-- 176
271弗洛伊德文集
在此我们还要奉劝某些人,对于我们把各种心理活动归类于这一种或那一种心理系统时所做的解释和描述,不要急于做出结论。我们所描述的是成年人的心理状态,在这里,Ucs系统严格说来只是作为较高级心理系统的初始阶段。在个体发展起来之后,这个系统的内容和联系是什么?在动物中这个系统有何意义?
这都不能从我们的描述中推导出来,这就是说,必须对它们作出独立的研究方可得知,进一步说来,对于人类的心理生活,我们必须尽力去发现上述两种心理系统(包括其内容和特征)能够相互改变或相互交换的病理学条件。
六、两种系统之间的交流
如果我们认为Ucs系统已经不起作用,心灵的全部工作都由Pcs承担;如果认为Ucs只是某种退化器官,是进化过程留下的痕迹,那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同样的错误的假设是,认为这两个系统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压抑”
活动——Pcs把任何一件有碍于它或使它不安的东西,都扔进Ucs的无底深渊。
事实恰恰相反,Ucs是一个活的系统,它还在不断发展着,而且同Pcs保持着多种关系,尤其是相互合作关系。总而言之,我们必须把Ucs系统看成是一个延伸的或时时向它的所谓“衍化物”
转化的系统,易于接受现实生活的各种影响,持续不断的作用于Pcs甚至还能反过来受Pcs系统影响。
在无意识本能冲动的各种衍生物中有某些显得十分奇特,这就是,在它们自身中包含着许多与之相对立的特征。

-- 177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371
们一方面是高度组织化的,见不出任何自相矛盾的地方,充分利用从Cs系统中得来的每一点东西来装扮自己,使我们普通判断力很难把它从这个系统的结构形态中区别出来。另一方面,它们又是无意识的,这就是说,它们决不能变成意识。
按照它们的性质似乎应该归属于Pcs系统,但事实上它们又属于无意识系统,它们的起源对它们将要承受的命运一直起着决定性作用。我们可以把它们比做人类中的混血儿。大体看去,他们很像白人,但又不时暴露出某些有色人种的这种或那种特征。正因为此,他们在白人社会中受到排挤,不能享受到白人的特权。上述性质正是正常人和患心理症的人的“幻觉世界”所具有的性质。我们已经认识到,幻觉的生成乃是梦和心理症的初始阶段,尽管它们是具有高度的组织性,仍然处于潜抑状态,因而不能变成意识,在没有明显地被“投注”之前,它们往往接近于意识。而且不受任何干扰,一旦受到某种程度的干扰,它们就会立即被压抑回去。
Ucs中另一种与之相同的和高度组织化的无意识衍化物是“替代—结构”。所不同的是,它能够成功地冲入意识领域。这要归功于某些有利的联系,例如,当它们同一个前意识区域的“反—投注”相重合时,就会很容易地进入意识。
当我们利用别的场合进一步了解进入意识的条件和方式时,就有可能找到克服它们所遇到的种种困难的办法。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最好对照我们以前考察意识时提出的观点(即从意识的角度提出的观点)
,即:意识总是把全部心理活动归属于前意识领域。由于来自于无意识的相当一部分前意识材料都具有无意识衍生物的特征,所以当它们进入意识时
-- 178
471弗洛伊德文集
都要受到“审查”。而对于其余一部分前意识材料来说,它们可以在不受审查的情况下,直接进入意识。从这儿我们窥见到早先提出的一个假设中的矛盾:从“压抑”
的角度来看,它不得不行使“审查”
,因为这种审查决定着位于Ucs系统和Cs系统之间的意识。而现在我们又有了另一种可能性,即:在前意识系统和意识系统之间也有一道审查。然而我们完全可以不理睬这种复杂情况造成的困难,进而作出这样的假设:从每一个系统向另一个比它高一级系统的过渡(这就是说,每向更高级的心理结构前进一步)
,都需要经受一道审查。
作为这一假设的推论,我们将不得不抛弃原来的假设,即开始时提出的那个它“每进一步,都只不过是制造出原物的一个新的复制品”的假设。
解决这个问题时遇到的所有困难,大都出于这样一个原因,即:我们所能直接观察到的心理活动的唯一特征,就是它的“意识性”
,而意识本身又不能作为划分不同系统的标准。
我们知道,属于意识领域的东西不一定总是被意识到,它们有时还会暂时潜抑起来。研究还进一步证明,许多具有前意识系统之特征的东西,不会变成意识的。我们还注意到,这种进入意识的可能性还要受到某些“注意”倾向的限制。这就是说,意识与不同心理系统之间的关系以及它同“抑制”
活动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实际上,与意识相离异的不仅是那些被压抑了的东西,还有某些对自我进行支配,从而成为被压抑的东西之最强大的对立面的各种冲动。如果我们想尽快地以玄学心理学的观点来指导自己的分析,就必须学会摆脱已往的成见。尤其是那种极为看重“有意识状态”的各
-- 179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571
种症兆的成见。
只要我们执着于这一成见,在我们对其作出综合时,就要受到例外情况的干扰。
我们看到,进入Pcs的衍生物是作为替代性结构和心理症状进入意识的,它们一般经历了巨大的变形,因而大大远离了Ucs(虽然许多经受了压抑,但仍然保持原状)。我们发现,许多前意识构造仍保持无意识状态,虽然从其性质看,它们理应变成意识的。
或许对它们来说,Ucs具有更大的吸引力。我们下面想要寻找的一种重大区别,不再是意识和前意识的区别,而是前意识与无意识的区别。位于前意识领域边界上的审查者,总是把无意识挡回去,但它的衍生物却可以绕过这个审查站,从而获得了更高级的组织结构,在Pcs系统中达到某种强度的“投注”。但是一旦越过这道防线,它们又会继续突进到意识领域,这就不可避免地受到意识与前意识之间的审查者的检查,当认出它们是无意识系统的衍生物时,就再次把它们“压抑”回去。这就是说,第一道防线上的审查者专门用来对付Ucs本身,而第二道防线上的审查者则专门对付无意识系统在前意识中的衍生物。
我们以为,在个体发展的进程中,这个“审查者”自身也向前迈进了一步。
在精神分析治疗中,这个位于Pcs系统和Cs系统之间的审查者的存在,已得到确凿无疑的证明。我们可以要求病人自由地产生出Ucs的衍生物,还可以设法保证他们克服审查者对这些想变为意识的前意识结构的反抗,进而帮助他们废除了第一个审查者行使的压抑。除此之外,我还要作出如下补充:Pcs和Cs系统之间的审查者的存在,使我们懂得了,
-- 180
671弗洛伊德文集
“变成意识”不单纯是一个知觉活动,它或许还是一种“超级—投注”
,或者说,是心理结构中发展出的一个更高级的层次。
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向无意识同其它心理系统之间的交流。在本能活动的根基部位,各种系统之间以一种最自由的方式相互交流着;某些这类活动极为活跃,它们穿过无意识系统,进入前意识系统,最后到达最高层次的意识系统;其余的活动则一直保持在无意识区域。然而Ucs还可以受到知觉外部世界时所经历的经验的影响。在正常情况下,从知觉到无意识系统的一切通道都是通畅的,只有从无意识系统向外部穿越,才受到“压抑”活动的阻挡。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某个人的无意识可以对另外一个人的无意识产生影响,而他们的意识却不受任何牵连(或无动于衷)。
这一点的确值得我们认真地研究。
我们应该努力弄清,在造成上述结果的所有因素中,是否应该把前意识排除在外,然而就描述想要达到的目的来说,这当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Pcs(或Cs)系统的内容,一部分来自本能生活(通过无意识媒介)
,另一部分则来自知觉。然而我们还不清楚,这一系统究竟会对Ucs产生多大的直接影响。对精神病病例的检查常常发现,他们的Ucs系统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独立性,对外在影响极不敏感。注意力分散和两种系统完全分离,乃是这种病人的两处典型特征。然而精神分析治疗却完全建基于Cs系统能对Ucs系统施加影响的设想上。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虽然费了许多力气,却收效甚微。然而,那作为这两种系统之中介者的Ucs衍生物,却可以完成这项工作。但我们应该想到,通过Cs作用Ucs而引起它内部自动改变,这
-- 181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771
的确是一个艰难的和缓慢的过程。
前意识与某种无意识冲动进行合作是完全可能的,即使后者受到强烈的压抑,但只要无意识冲动与其中一种控制性倾向相谐调,最终亦能达到合作,在这种情况下,抑制被消除了,那被压抑的活动也变成了支持自我达到其企图的一股力量。在这种简单的布局中,无意识变成了自我的谐振,同自我保持一致。对其它方面的压抑活动则丝毫不产生影响。
Ucs在这种合作中起的作用是无可指责的。那受到加强和支持的倾向一旦被揭示出来,我们就会发现,它们与寻常倾向极为不同——它们可以取得特别完善的成就,对于类似于迷狂症状的种种相反倾向进行抵抗。
Ucs中所包含的内容就像一个心理王国中的原始臣民。
如果说在人的内心存在着遗传而来的心理构成——与动物本能相似的东西——它们便是Ucs系统的核心。那些在儿童发展期没有多少用处,因而被抛弃的东西,以后又一个个得到补充,而这些补充物同遗传物的性质不一定有什么不同,这两大系统的内容完全区别开来的时间只能是青春期。
七、对无意识的识别
只要我们对Ucs的概念仅仅来自于梦的生活和转移型心理症的认识,我们对这一系统所能作的断言就超不出以上谈论中说过的东西。这些谈论当然还很不够,甚至有时还造成模糊和误解。尤其是当我们无法把Ucs同某种我们熟悉的东西联系起来、或不能把它们归之于我们熟悉的某一类时,上
-- 182
871弗洛伊德文集
述情况就更明显。现在让我们对自恋型神经官能症作一番具体分析,从这种分析中我们将对这谜一般的无意识领域,有一个清晰具体的认识。
自从阿布拉哈姆于1908年发表了他的作品以来——这位真诚的作者把它归于我的鼓励——我们就一直用自我与对象之间的对立去解释精神分裂症的成因,在转变型心理症(如忧虑型,倒错型和迷狂型歇斯底里症)中,我们对这二者之间的对立并没有突出出来。我们知道,对象方面的破坏和阻挠,偶而也会导致心理症的爆发,心理症大都表现在对真实事物对象的放弃。
我们还知道,放弃对对象追求的利比多,首先回复为一个幻觉中的对象,继而又变成一个潜抑了的对象(内向)。然而在上述例子中,其“对象——投注”一般仍保留下它的大部分能量,对压抑过程作仔细检查后,我们不得不承认,尽管受到压抑(或作为压抑的结果)
,这种“对象—投注”仍在无意识系统中继续着。事实上,这种转移能力(我们在具体治疗上述心理症时,曾利用过这一点)
,乃是使“对象—投注”不受阻碍的保证。
然而精神分裂症则不然,我们现在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病中,因被压抑而回缩的利比多并没有找到一个新的对象,而是退回到“自我”中。这就是说,“对象—投注”在这儿已被放弃,重新建立起一种“对象迷失”的原始自恋状态。这种病的种种特征(如转移能力的丧失)
治疗对它的无能为力、它特有的那种对外在世界的遗弃和否定。其“自我”展示出的那种“超级—投注”
,以及最后达到的全然冷漠和无动于衷等等,都与我们提出的“对象—投注”
被放弃的假设相吻合。

-- 183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971
到两大心理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多数研究者都对下面的事实感到吃惊:在精神分裂症中,这两种系统的相互作用关系还在意识领域中就已经表现出来。
而在转移型心理症中,却只存在于无意识中,而且要经由精神分析手法,才能把它们揭示出来。然而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能把“自我—对象”系统和意识内两大系统的关系联系在一起。
通过下面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我们似乎可以达到我们想要寻找的东西。在精神分裂症中,我们可以观察到患者在谈吐方面的种种变化(尤其在早期阶段)
,这种变化值得我们特别加以注意。由于患者特别注意自己的表达方式,结果使他变得矫揉造作起来。他们谈话的方式完全打乱了,有时达到使人完全不能理解的程度,以至在正常人听来,这些谈话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其实,这些谈话的内容常常与患者的某些身体器官或某些刺激有关。我们还可以把这一症状同另一种现象联系起来,这就是:在精神分裂症的上述症状中(它们同歇斯底里症或迷狂症中的替代性机制有相同之处)
,其替代物同被压抑的东西之间的关系,揭示出两种形式心理症都有一种令我们吃惊的奇异特征。
维也纳的维克多。托斯克博士曾经把他对精神分裂症初期阶段观察时所得的一些结果提供给我。这些材料之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它们证实了患者本人极力想进一步解释她自己谈的东西。我这里借用他的两个例子来说明我的论题,而且我也确信,任何一个研究者都能获得大量这种材料,托斯克受理过这样一个病人,她是在同她情人吵架之后被带到诊所来的。刚一来到,她就向医生倾诉说,她的眼睛不对劲了,
-- 184
081弗洛伊德文集
它们被“扭歪”了,为了对这句话作出解释,她又用完全合乎语法的句子对她的情人作了一连串的谴责:“我根本就不理解他,他每次看上去都变了样,他是个骗子,他专门扭歪人的眼睛(在德语中,其真实意思是”奸诈的人“)
,他把我的眼睛也扭歪了,现在这双眼睛不再是我的了,我好像在用另一双眼睛观看这个世界。“
患者对她开始时说出的那句令人费解的话的上述解释,很值得我们作一番分析,因为它们包含的内容与开始时那概括性的句子完全相同,与此同时,它们又向我们展示了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语言结构的含义和起源。对这个问题我同托斯克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就是,这一病例中最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用身体中某一器官(在这儿是眼睛)的遭遇或状态来代替自己思考的全部内容。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谈吐展示出“癔病”患者的种种特征,这就是说,它们已变为“器官—语言”。
患者所作的第二个陈述是:她站在教堂中,突然感到身体扭动了一下,她不得不换一个位置,似乎有人把她推到了这个位置。好像她是被迫站到这个位置上一样。
接下来又是一番解释。仍然是对她情人的一连串攻击:“他很粗俗,尽管我生性文雅,现在也变俗气了,他使我变得像他自己那样,让我承认他比我高贵,现在我真的变得像他了。
因为我开始想到,如果我像他,我就会比现在好得多。
他总是给人以地位高贵的假象,我现在变得完全像他了,他已
-- 185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181
经改变了我的位置①!“
托斯克认为,在“改变了我的位置”这句话中包含了一种动作,这种动作代表的含义是“她的地位改变了(或不由自主的改变了)
,与她爱人“同一”了,或“以她爱人而自居了②。”
在这儿,我仍然要提请人们注意,其思想的全部内容都转化成了身体对这种内容的感受,或者说,这种思想内容对身体的刺激支配了整个思维链条。第一个例子中的歇斯底里表现于其眼睛的剧烈震颤,第二个例子则表现于真正的推拉动作(而不是具有推拉的冲力或被拉的感受)
,但不管哪个例子,都不伴有任何有意识的思维,即使事情过后,患者也不能表达当时的想法。
迄今为止,上述两例仅证实了我们所说的“器官语言”
或“癔病语言”。然而其意义还不仅限于此,它们似乎还证实了某种更为重要的东西,即我们常常遇到的另一种(如布笛儿论文中提到的那种情形)可以归纳为一种确定的公式的事物状态。精神分裂病人对语言文字的使用类似于使梦的思维变成梦的意象,对于这一过程,我们称之为“原始心理活动”。
它们先是经过“凝缩”
,然后再通过“转移”
,将“投注”的意象整个地改头换面。有时候,这种转换过程会走得很远(与原来的样子相差极大)
,致使整个思维过程可以用一个有
①“改变某人的位置”
,仍然是一种文字游戏,或者说,说话者在用这一字眼的字义取代它的比喻意义。
②心理学中称“自居作用”
,即以自己理想中的人而自居。——译者注
-- 186
281弗洛伊德文集
着特殊用法的单词(尽管这个单词与其它词有很多种联系)
再现出来。
布笛儿、荣格以及他们的学生均作过这方面的研究,他们以丰富的材料,对这一命题作了准确的证明。
在我们利用上述印象作出结论之前,让我们进一步谈一谈精神分裂症、歇斯底里症和迷狂症之间“替代概念”的区别,这是一种极有意思的区别,但我们会得出一种奇怪的结论。我目前受理的一个病人,声称他对生活中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原因是他脸部皮肤已经得了一种病。他声称自己皮肤生了黑斑,脸上有一个个深坑,谁都能一眼就看出来。经分析后证明,原来他是把自己的“阉割情结”转移到皮肤上,开始时,他在对付这些黑斑时并不感到恐惧,甚至当把它们挤出来时,还感时一种莫大的快慰。
因为正如他自己说的,每挤出一个黑斑,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喷射出来。然而后来情况就变了,觉得每挤掉一个黑斑,脸上就留下了一个深坑,因而对自己的行为非常懊悔,认为像他这样“不断地用手瞎搞”
,已经把皮肤彻底“糟塌”了。很明显,对他来说,他用手把黑斑的脂肪挤出来,这无疑是“手淫”的替代,由这种犯罪行为造成的后果(即孔洞)
则成了女性生殖器的代替,这种生殖器又进一步代表着由于手淫而导致的阉割威胁的真正实现(也可能在幻觉中出现了这种后果)。这样一种“替代机制”尽管带有癔病症的特征,但与“转移型歇斯底里症”也有极其相似的地方。
但我们觉得它们之间似乎还有某种区别,因为我们想不到在歇斯底里症里会有这样一种“替代机制”
(即使在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区别的情况下)。
在歇斯底里症中,皮肤上出现的小坑很难被作为女人阴道的象征,因为在这种
-- 187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381
情况下,只有那些周围裹起来的孔洞才可以使患者联想到阴道。此外,我们还应想到,由于脸孔上的小坑数目众多,这也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患者用它们替代女性生殖器。同样的道理也适于托斯克几年前向维也纳精神分析学会报告的另一个年轻患者的病情。这位患者在其他方面与一个患迷症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他往往一连几个小时花在穿衣服或其它类似的事情上。然而这一病例又有自己的突出特征,这就是,患者能够不受任何阻碍地讲出自己的禁忌(或被压抑的东西)。
举例说,在套穿长统袜时,马上便闪现出一个概念:他必须把袜子的针脚拉开(显出孔洞来)
,因为每一个洞在他看来都象征着女性生殖器的孔洞。我们同样不能把这样一种症状归之于一个迷狂心理症患者。
R。勒特尔也碰到过一个与此相似的病人(这个病人也老把时间花到穿袜子上)。
在经过分析治疗而克服了障碍后,他对自己的行为作出了这样的解释:在他看来,他的脚象征着男性的阴茎,套上袜子的动作象征着手淫动作。他之所以不断地把袜子穿上脱下,部分是把手淫的动作再现出来,部分是为了破坏这种动作。
我们也许会提出,究竟是什么东西使得精神分裂症中的替代机制和症状如此奇特?在经过一番分析后,我们最终懂得了,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是由于“语词—语词关系”压倒了“物—物关系”。举例说,“在挤出黑斑”和“阴茎射精”这两件实际事件之间只有微弱的相似关系,而在“脸皮上数目众多的小坑”和“女性生殖器”之间的相似就更是微乎其微。
然而由于前一例涉及的两种事件(挤黑斑和射精)都可以用“排出”
一词加以表达;后一例中的两件事物都可以用嘲弄性
-- 188
481弗洛伊德文集
语词“坑洞”来表达,就使两种实际上不同的事件和事物在表达用语或语言层次上等同起来了,支配精神分裂症中“替代机制”的,无疑是这种词语上的等同。很明显,由于“用词”与“实物”不相符,精神分裂症中的“替代机制”就远离了心理症中的转换机制。
从以上的描述中,我们自然会得出结论说,在精神分裂症中,“对象—投注”已经被完全放弃了。然而这一结论并不完全,我们必须对其作出这样的修正,即语言概念的“投注”与“物体”间仍然保持一致。这就是说,我们以前所说的“物体的(对象)概念(意识)”
,现在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语词的概念,另一种是物的概念(具体概念)。后者指“投注物”
而不是指物的直接记忆形象,最起码也是指直接记忆形象衍化而成的遥远的记忆痕迹。最值得一提的是,它使我们突然明白了意识概念同无意识概念之间的区别。这两种概念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位于心灵中的不同的位置上的同一种内容的不同复现物,也不是位于同一部分的“投注”的不同功能状态,意识的概念包括具体概念和与之相对应的语词概念,而无意识概念则只包含事物本身。
Ucs系统包含着对象的物的投注,这是最初的也是最真实的对象投注。
而Pcs系统则产生于具体概念“超级—投注”
,这是通过把这一具体概念同表达它的语言的语词概念联系起来而做到的。我们可能想到,正是这种“超级—投注”才产生了较高级的心理结构,也正是它才使得初始心理过程后面紧跟一个第二级心理过程,即支配Pcs系统的心理过程。
现在我们已经有可能准确地指出,“压抑”
在转移型的心理症中所拒绝的弃置概念
-- 189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581
(所谓弃置概念,即指那些可以转译成语词,但这种语词又依存于物)是什么。那些没有转换成语词的概念,或者说那些未曾接受“超级—投注”的心理活动,则以潜抑状态留在无意识领域。
我想提请人们注意这样一个事实,在很早之前,我们就已经掌握了今天懂得精神分析之最典型特征的那种洞察力。
在1900年出版的“释梦”的最后一页中,我就阐述过这样一个论题:思维活力,即那些经过投注,远离了知觉的心理活动,由于它们本身缺乏“质”的东西,而且是无意识的,所以只能通过与“语词知识”的残存物(或痕迹)相联想,才能进入意识,而语词概念同具体概念一样,都是来自感官知觉。这样一来就引出这样一个问题,即为什么物的概念(具体概念)
不能为它们自身的知觉痕迹替代,从而变成意识。
思想系统的内容需要具有某些新的性质。除此之外,如果它们与语词联系在一起,也许会传给“投注物”以某种性质(由于“投注”仅仅在再现了物体概念之间的关系,所以,从它们自己的知觉中不会自然生出什么性质来)。
这些只有通过语词才能理解的“关系”
,构成了我们思维活动的最主要部分。
我们知道,把它们同语词概念联系起来,仍然不等于真正变成意识的,而是有了变成意识的潜在可能性。因此,它们属于Pcs系统,而且只能属于这个系统。
现在我们再回到精神分裂症,由于我们仅涉及到有关Ucs的一般性认识,所以仍不能解除某些怀疑,例如,我们还不敢肯定,这种病症中的“抑制”是否同转移型心理症中的“抑制”有共同之处。
我们为“压抑”下的定义是:所谓压抑,
-- 190
681弗洛伊德文集
乃是一种位于Ucs系统和Pcs(或Cs)系统之间的活动,其作用是使被潜抑的材料不能进入意识。对于这一定义,我们必须加以修正,使它把痴呆型自恋症和其它自恋症包括在内。
但我们可以找到各种类型的精神病和心理病的一个共同特征,即:自我试图逃避,在缩回的有意识“投注”中表现自己。仅作肤浅的思考,就可以发现,这样一种自我逃避倾向,在自恋型心理症中表现的是多么彻底和多么露骨!
在精神分裂症中,这种逃避表现为本能投注,从代表着无意识的物体概念的地方退缩回来。
看上去十分奇怪的是,属于同一概念的前意识——与无意识物体概念相对应的语词概念——会作出一个正好与之相反的和更加强烈的“投注”。
我们所期待的也许是:那位于前意识部分的语词概念,将不得不承受压抑的第一次冲击,当这种压抑迫近到无意识概念时,它就不再作出“投注”
,这当然是很难理解的。这一问题的答案可能是这样的,语词概念的投注并不是“压抑”活动的一部分,而是代表着争取病情恢复或痊愈的首次努力(这种目的明显支配着精神分裂治疗的整个计划)
,这些努力在于重新获得过去失去的对象。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运用表达这些对象的语词来捕捉这些对象。因此就必须满足于用“语词”代替具体对象(物体)。一般说来,我们的心理活动总是在相互对立的两个方向中的一个上活动:要么是从本能出发,经过无意识系统,到达有意识的心理活动;要么是从外部刺激物出发,通过Cs系统和Pcs系统一直到达无意识领域中的自我投注和它的对象的投注。这第二种方式尽管受到“压抑”
,但总起来还是顺利的。而且在很长一段距离内,见不到
-- 191
性爱与文明。无意识781
任何妨碍心理症患者去重新获得自己的对象的阻力,当我们抽象地思考这个问题时,就有可能忽视语词同无意识具体概念之间的关系。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当前哲学思考的内容和表达方式已经开始趋向于使用类似于精神分裂症患者所使用的不受欢迎的思维方式。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我们认识到精神分裂症患者在面对具体事物时总是把它们看成抽象的,那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把握住这种思维方式的典型特征了。
假如我们已经认识到了Ucs的性质,而且已经能够正确地确定无意识概念和前意识概念的区别,我们就敢肯定,从其它许多角度对这个问题的研究,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 192
爱情心理学B
滕守尧 译
-- 193
第一篇 男人对象选择的⒇一种特殊类型
造成“恋爱”的条件是什么?或者说,男人和女人根据什么选择自己的爱恋对象?当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合乎自己理想的对象时,他们又是如何以幻想来满足自己的要求的,这一向是一个由诗人和想象力丰富的作家们描述和回答的问题。在这方面,文学家们的条件的确优越,他们来做这件事情是再合适不过了:他们有着敏锐的知觉,能对他人的潜在情感生活作出清晰的透视,而且更有勇气来揭示自己的无意识心灵。然而从探求真理的角度来看,他们作品的价值又往往因下面的原因而大受削弱。这就是:文学家们往往要受到某些条件的限制,他们不仅要影响读者的情绪,还要激起人们理智上的和审美的快感。有鉴于此,他们在发言时就不能
⒇ 本文根据《弗洛伊德选集》第四卷(伦敦,弗拉德福出版社,1946年C第三版)译出。由三篇论文组成,分别写于1910年,1912年和1918年。
-- 194
091弗洛伊德文集
直言不讳,例如、他们不得不把真实发生的事情的某些部分舍去,为的是防止无关紧要的东西干扰,然后再用别的材料去填补这些空隙、对整体的统一下一番粉饰功夫。对文学家的这种特权,我们可以称之为“诗的破格”
(Poeticlicence)
①。
文学家虽然描述生命,但对种种心理的起源、发生与发展等,却不太注意。因此,为了最终解决问题,我们还必须借助科学,对这些诗人们反复玩味和几千年来不断给人带来快乐的材料,作一番深入探讨。当然,科学在解决这些问题时,有时免不了笨手笨脚,其结果也恐怕不那么令人愉快,但这种不愉快的反应,却正从反面证明,我们对两性之爱或其他事情的研究,是完全合乎科学的(而不是艺术的)。科学研究愈深入,我们就愈加认识到,人心在容忍对“快乐原则”的违背方面达到了多么高的程度。
精神分析家在治疗病人时,常常能深入心理症患者的情欲世界,获得深刻印象。有时候他们还注意到(或听说过)
,甚至某些身体健康、德智高超的人,也有着同病人一样的表现。假如他运气好,观察和收集到足够的材料,心中便可能得到一些明确的印象,促使他把人们的恋爱方式归纳为种种不同的类型。
有关男人对于性爱对象的选择,也有很多类型,我首先讨论的是其中的一种类型,因为这种人的“爱情事件”十分
①诗人、文学家为了达到某种表现效果,常常不顾常识、风俗和一般的逻辑与分类标准,随意安排材料。在诗中是允许的,在科学中却不允许。诗人的这一特权,被称为“诗的破格”。——译者注
-- 195
性爱与文明。爱情心理学191
奇特、常使旁观者(或自己)感到大惑不解。然而当我们使用精神分析法去解释时,却可以得到较清晰的解答。
一、在这类人的爱情选择条件中,有一条最为明显,而且不可缺少(每一次当你在某人身上发现这一特征时,就可以把他归于这一类型。如果继续寻找,就可以发现这类人应具有其他一些特征)。对这一条件,我们可以这么表述:“他们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缺少被伤害的第三者”。换句话说,这种人绝对不会去爱那些无所属的女子,如少女或寡妇等。他们所爱的女人,永远是那些被别的男人爱过或占有着的,不管这些男人是丈夫、未婚夫还是情夫。
在某些极端的病例中,那些无所属的女子永远激不起他们的爱欲,有时甚至会受到他们的鄙视,直到这些女子与别的男人发生了上述关系后,才突然变得可爱起来。
二、第二种条件可能不多见,然而也很引人注目。而且我们所讨论的这一类型,也正是第一种条件与这第二种条件以不同程度混合而成(也有时仅由第一种条件构成)。
这第二种条件就是:凡纯洁善良的女子,对他们均没有爱情的魅力,情爱的诱惑力永远来自那些贞操可疑,性生活不太检点的女子。这种特征本身也差别悬殊,从爱上一个妖艳而稍有艳闻的有夫之妇,到情夫众多,有如妓女的“大众情人”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