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宋史1

_54 脱脱(元)
至仁宗时,言者言校猎之制所以顺时令、调戎事,请修此礼。于是诏枢密院奏定制度。猎日五鼓,帝御内东门,赐从官酒三行,奏钧容乐,幸琼林苑门,赐从官食。遂猎于杨村,宴于幄殿,奏教坊乐。遣使以所获驰荐太庙。既而召父老临问,赐以饮食茶绢,及五坊军士银绢有差。宰相贾昌朝等曰:“陛下暂幸近郊,顺时田猎,取鲜杀而登庙俎,所以昭孝德也;即高原而阅军实,所以讲武事也;问耆老而秩饫,所以养老也;劳田夫而赐惠,所以劝农也。乘舆一出,而四美皆具。伏望宣付史馆。”从之。明年,复猎于城南东韩村。自玉津园去辇乘马,分骑士数千为左右翼,节以鼓旗。合围场径十余里,部队相应。帝按辔中道,亲挟弓矢,屡获禽焉。是时,道傍居人或畜狐兔凫雉驱场中。帝谓田猎以训武事,非专所获也,悉纵之。免围内民田一岁租,仍召父老劳问。其后以谏者多,罢猎近甸。自是,终靖康不复讲。
打球,本军中戏。太宗令有司详定其仪。三月,会鞠大明殿。有司除地,竖木东西为球门,高丈余,首刻金龙,下施石莲华坐,加以采缋。左右分朋主之,以承旨二人守门,卫士二人持小红旗唱筹,御龙官锦绣衣持哥舒棒,周卫球场。殿阶下,东西建日月旗。教坊设龟兹部鼓乐于两廊,鼓各五。又于东西球门旗下各设鼓五。阁门豫定分朋状取裁。亲王、近臣、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刺史、驸马都尉、诸司使副使、供奉官、殿直悉预。其两朋官,宗室、节度以下服异色绣衣,左朋黄衤兰;右朋紫衤兰打球供奉官左朋服紫绣,右朋服绯绣,乌皮靴,冠以华插脚折上巾。天厩院供驯习马并鞍勒。帝乘马出,教坊大合《凉州曲》,诸司使以下前导,从臣奉迎。既御殿,群臣谢,宣召以次上马,马皆结尾,分朋自两厢入,序立于西厢。帝乘马当庭西南驻。内侍发金合,出朱漆球掷殿前。通事舍人奏云:御朋打东门。帝击球,教坊作乐奏鼓。球既度,飐旗、呜钲、止鼓。帝回马,从臣奉觞上寿,贡物以贺。赐酒,即列拜,饮毕上马。帝再击之,始命诸王大臣驰马争击。旗下擂鼓。将及门,逐厢急鼓。球度,杀鼓三通。球门两旁置绣旗二十四,而设虚架于殿东西阶下。每朋得筹,既插一旗架上以识之。帝得筹,乐少止,从官呼万岁。群臣得筹则唱好,得筹者下马称谢。凡三筹毕,乃御殿召从臣饮。又有步击者、乘驴骡击者,时令供奉者朋戏以为乐云。
救日伐鼓。建隆元年,司天监言日食五月朔,请掩藏戈兵铠胄。事下有司,有司请皇帝避正殿,素服,百官各守本司,遣官用牲太社如故事。景德四年五月朔,日食。上避正殿不视事。
至和元年四月朔,日食,既内降德音:改元,易服,避正殿,减膳。百官诣东上阁门拜表请御正殿,复常膳。三表乃从。至日,遣官祀太社,而阴雨以雷,至申,乃见食,九分之余。百官称贺。先是皇祐初,以日食三朝不受贺,百官拜表。嘉祐四年,诏正旦日食毋拜表,自十二月二十一日不御前殿,减常膳,宴辽使罢作乐。至日,仍遣官祀太社。百官三表,乃御正殿,复膳。六年六月朔日食,诏礼官验详典故。皇帝素服,不御正殿,毋视事,百官废务守司。合朔前二日,郊社令及门仆守四门,巡门监察鼓吹令率工人如方色执麾斿,分置四门屋下。龙蛇鼓随设于左东门者立北塾南面,南门者立东塾西面,西门者立南塾北面,北门者立西塾东面。队正一人执刀,率卫士五人执五兵之器,立鼓外。矛处东,戟处南,斧钺在西,槊在北。郊社令立于坛,四隅萦朱丝绳三匝。又于北设黄麾,龙蛇鼓一次之,弓一、矢四次之。诸兵鼓俱静立,俟司天监告日有变,工举麾,乃伐鼓;祭告官行事,太祝读文,其词以责阴助阳之意。司天官称止,乃罢鼓。如雾晦不见,即不伐鼓,自是,日有食之,皆如其制。
治平四年,诏:“古者日食,百司守职,盖所以祗天戒而备非常,今独阙之,甚非王者小心寅畏之道。可令中书议举行。”熙宁六年四月朔,日食,诏易服、避殿、减膳如故事。降天下死刑,释流以下罪。
政和上《合朔伐鼓仪》:有司陈设太社玉币笾豆如仪。社之四门,及坛下近北,各置鼓一,并植麾斿,各依其方色。坛下立黄麾,麾杠十尺,斿八尺。祭告日,于时前,太官令帅其属实馔具毕,光禄卿点视;次引监察御史、奉礼郎、太祝、太官令先入就位,次引告官就位,皆再拜;次引御史、奉礼郎、太祝升,就位。太官令就酌尊所,告官盥洗,诣太社三上香,奠币玉,再拜复位。少顷,引告官再盥洗,执爵三祭酒,奠爵,俯伏兴,少立,引太祝诣神位前跪读祝文。告官再拜退,伐鼓。其日时前,太史官一员立坛下视日。鼓吹令率工十人,如色服分立鼓左右以俟。太史称日有变,工齐伐鼓。明复,太史称止,乃罢鼓。其日废务,而百司各守其职如旧仪。
志第七十六 礼二十六(凶礼二)
○园陵 濮安懿王园庙 秀安僖王园庙 庄文景献二太子欑所上陵 忌日
皇后园陵。太祖建隆二年六月二日,皇太后杜氏崩于滋德殿。三日,百官入临。明日大敛,欑于滋福宫,百官成服,中书、门下、文武百僚、诸军副兵马使以上并服布斜巾四脚、直领衤兰衫,外命妇帕头、帔、裙衫。九日,帝见百官于紫宸门。太常礼院言:“皇后、燕国长公主高氏、皇弟泰宁军节度使光义、嘉州防御使光美并服齐衰三年。准故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五日释服,二十七日禫除毕,服吉,心丧终制。”从之。
七月,太常礼院言:“准诏议定皇太后谥,按唐宪宗母王太后崩,有司集议,以谥状读于太庙,然后上之。周宣懿皇后谥,即有司撰定奏闻,未常集议,制下之日,亦不告郊庙,修谥册毕始告庙,还,读于灵坐前。”诏从周制。于是,太常少卿冯吉请上尊谥曰明宪皇太后。九月六日,群臣奉册宝告于太庙,翌日上于滋福宫。十月十六日,葬安陵。十一月四日,神主祔太庙宣祖室。
乾德二年,改卜安陵于河南府巩县。三月二十五日,奉宝册,改上尊谥曰昭宪皇太后,读于陵次。二十六日,启故安陵。二十七日,灵驾发引,命摄太尉、开封尹光义遣奠,读哀册。四月九日,掩皇堂。
太祖孝明、孝惠二后。乾德元年十二月七日,皇后王氏崩。二十五日,命枢密承旨王仁赡为园陵使。时议改卜安陵于巩,并以二后陪葬焉。皇堂之制,下深四十五尺,上高三十尺。陵台再成,四面各长七十五尺。神墙高七尺五寸,四面各长六十五步。南神门至乳台四十五步,高二丈三尺。吉仗用中宫卤簿,凶仗名物悉如安陵而差减其数,孝惠又减孝明焉。
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孝明皇后启欑宫,群臣服初丧之服;明日,孝惠皇后自幄殿发引。皆设遣奠,读哀册。四月九日,葬孝惠于安陵之西北,孝明于安陵之北。二十六日,皆祔于别庙。其后,孝明升祔太祖室。
太祖皇后宋氏,太宗至道元年四月二十八日崩。帝出次,素服举哀,辍朝五日。六月六日,上谥曰孝章皇后。以岁在未,有忌,权欑于赵村沙台。三年正月二十日,祔葬永昌陵之北。皇堂、陵台、神墙、乳台、鹊台并如孝明园陵制度,仍以故许王及夫人李氏、魏王夫人王氏、楚王夫人冯氏、皇太子亡妻莒国夫人潘氏、将军惟正之妻裴氏陪葬。二月二日,祔神主于别庙。莒国潘氏,至道三年六月追册为庄怀皇后,陵曰保泰,神主祔后庙。
太宗贤妃李氏,真宗至道三年十二月追尊为皇太后,谥曰元德,祔葬永熙陵。大中祥符六年,升祔太宗室。
太宗明德皇后李氏,真宗景德元年三月十五日崩。十七日,群臣上表请听政,凡五上始允。帝去杖、绖,服衰,即御坐,哀动左右。太常礼院言:“皇后宜准昭宪皇太后礼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宗室雍王以下,禫除毕,吉服,心丧终制。”五月,详定园陵,宜在元德皇太后陵西安葬。八月十二日,上谥。九月二十二日,迁坐于沙台欑宫。十月七日,祔神主太宗室。三年十月十五日,帝诣欑宫致奠。十六日,发引。二十九日,掩皇堂。
真宗章穆皇后郭氏,景德四年四月十五日崩。皇帝七日释服,后改用十三日。群臣三日释服。诸道、州、府官吏讣到日举哀成服,三日而除。二十一日,司天监详定园陵。帝令祔元德皇太后陵侧,但可安厝,不必宽广,其棺椁等事,无得镌刻花样,务令坚固。二十五日,殡于万安宫之西阶。诏两制、三馆、秘阁各撰挽词。闰五月十三日,上谥曰庄穆。六月二十一日,葬永熙陵之西北。七月,有司奉神主谒太庙,祔享于昭宪皇后,享毕,祔别庙。大中祥符二年四月十五日,大祥。诏特废朝,群臣奉慰。
真宗宸妃李氏,仁宗明道元年二月二十六日薨。初葬洪福禅院之西北,命晏殊撰墓铭。二年四月六日,追册为庄懿皇太后。十月五日,改葬永定陵之西北隅。十七日,祔神主于奉慈庙。
真宗章献明肃皇后刘氏,明道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崩于宝慈殿,迁坐于皇仪殿。三十日,宣遗诰,群臣哭临,见帝于殿之东厢奉慰。宗室削杖不散发。中书、枢密、使相比宗室,去斜巾、垂帽、首绖及杖。翰林学士至龙图阁直学士已上、并节度使、文武二品已上,又去中单及裤。两省、御史台中丞文武百官以下,四脚幅巾、连裳、腰绖。馆阁读书、翰林待诏、伎术官并给孝服。宰相、百官朝晡临三日,内外命妇朝临三日。
四月,遣使告哀辽、夏及赐遗留物。十日,司天监详定山陵制度。皇堂深五十七尺。神墙高七尺五寸,四面各长六十五步。乳台高一丈九尺,至南神门四十五步。鹊台高二丈三尺,至乳台四十五步。诏下宫更不修盖,余依。二十七日,以宰臣张士逊为山园使。是日,翰林学士冯元请上尊谥;九月四日,读于灵坐。十月五日,葬永定陵之西北隅。十七日,祔神主于奉慈庙。
真宗章惠皇后杨氏。景祐三年十一月五日,保庆皇太后崩。太常礼院言:“皇帝本服缌麻三月,皇帝、皇后服皆用细布,宗室皆素服、吉带,大长公主以下亦素服,并常服入内,就次易服,三日而除。”诏以“保祐冲人,加服为小功,五日而除。”四年正月十六日,上谥。二月六日,葬永定陵之西北隅。十六日,升祔奉慈庙。
仁宗慈圣光献皇后曹氏。神宗元丰二年十月二十日,太皇太后崩于庆寿宫。是日,文武百官入宫,宰臣王珪升西阶,宣遗诰已,内外举哭,尽哀而出。二十六日大敛,命韩缜为山陵按行使。二十九日,皇帝成服。十一月,韩缜言:“永昭陵北稍西地二百十步内,取方六十五步,可为山陵。”上以迫隘,缜言:“若增十步,合征火相主及中五之数。”诏增十步。
十二月,中书言:“先是,司天监选年月,迁祔濮安懿王三夫人。今大行太皇太后山陵,濮三夫人亦当举葬。”于是诏宗室正任防御使以上许从灵驾,已从濮安王夫人者,免从。
三年正月十四日,上谥。太常礼院言:“大行太皇太后虽已有谥,然山陵未毕,俟掩皇堂,去‘大行’,称慈圣光献太皇太后;祔庙题神主,仍去二‘太’字。”
秘阁校理何洵直言:“按礼,既葬,日中还,虞于正寝。盖古者之葬,近在国城之北,故可以平旦而往,至日中即虞于寝,所谓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后世之葬,其地既远,则礼有不能尽如古者。今大行太皇太后葬日至第六虞,自当行之于外,如旧仪;其七虞及九虞、卒哭,谓宜行之于庆寿殿。又按《春秋公羊传》曰:”虞主用桑。‘《士虞礼》曰:“桑主不文。’伏请罢题虞主。”太常言:“洵直所引,乃士及诸侯之礼。况嘉祐、治平并虞于集英殿,宜如故事。又嘉祐、治平,虞主已不书谥,当依所请。”
太常礼院又言:“慈圣光献皇后祔庙,前三日,告天地、社稷、太庙、皇后庙如故事。至日,奉神主先诣僖祖室,次翼祖、宣祖、太祖、太祖后。太宗皇帝、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同一祝,次飨元德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异馔、异祝,行祔庙之礼。次真宗、仁宗、英宗室。礼毕,奉神主归仁宗室。如此,则古者祔谒之礼及近代遍飨故事,并行不废。”从之。三月十日,葬永昭陵。二十二日,祔于太庙。
英宗宣仁圣烈皇后高氏,哲宗元祐八年九月三日崩于崇庆宫。遗诰:“皇帝成服,三日内听政,群臣十三日,诸州长吏以下三日而除。释服之后,勿禁作乐。园陵制度,务遵俭省。余并如章献明肃皇太后故事。”十四日,诏园陵依慈圣光献太皇太后之制。绍圣元年正月二十八日,礼部言:“将题神主,谨按章献明肃皇后神主书姓刘氏。”诏依故事。四月一日,葬永厚陵。
神宗钦圣宪肃皇后向氏,建中靖国元年正月十三日崩。二月,太常寺言:“大行皇太后山陵一行法物,宜依元丰二年慈圣光献皇后故事。皇堂之制,下深六十九尺,面方二丈五尺,石地穴深一丈,明高二丈一尺。鹊台二,各高四丈一尺。乳台二,各高二丈七尺。神墙高一丈三尺。”五月六日,葬永裕陵。二十六日,祔于神宗庙室。
先是,元祐四年,美人陈氏薨,赠充仪,又赠贵仪。徽宗入继大统,诏有司议追崇之典,上尊谥曰钦慈皇后,祔葬永裕陵,与钦圣同祔神宗室。崇宁元年二月,圣瑞皇太妃朱氏薨,制追尊为皇太后,遂上尊谥曰钦成皇后,五月祔葬永裕陵,祔神主于神宗室,皆备礼如故事。
哲宗皇后刘氏,政和三年二月九日崩。诏:“崇恩太后合行礼仪,可依钦成皇后及开宝皇后故事,参酌裁定。”闰四月,上谥曰昭怀皇后。五月,葬永泰陵,祔神主于哲宗庙室。
徽宗皇后王氏,大观二年九月二十六日崩。尚书省言:“章穆皇后故事,真宗服七日。”从之。十月,太史局言:“大行皇后园陵斩草用十月二十四日斥,土用十一月十三日,葬用十二月二十七日。诸宗室合祔葬者,并依大行皇后月日时刻。”十一月,宰臣蔡京等请上谥曰靖和皇后。十二月,奉安梓宫于永裕陵之下宫,神主祔别庙。四年十二月,改谥曰惠恭。其后,高宗复改曰显恭。
哲宗昭慈圣献皇后孟氏,绍兴元年四月崩。诏以继体之重,当承重服。以遗诰择近地权殡,俟息兵归葬园陵。梓取周身,勿拘旧制,以为他日迁奉之便。六月,殡于会稽上亭乡。欑宫方百步,下宫深一丈五尺,明器止用铅锡。置都监、巡检各一员,卫卒百人。生日忌辰、旦望节序,排办如天章阁仪。虞主还州,行祔庙礼。
徽宗显仁皇后韦氏,绍兴二十九年崩,祔于永祐陵欑宫。
高宗宪圣慈烈皇后吴氏,庆元三年崩。时光宗以太上皇承重,宁宗降服齐衰期。四年三月甲子,权欑于永思陵。
孝宗成肃皇后夏氏,开禧三年崩,殡于永阜陵正北。吏部尚书陆峻言:“伏睹列圣在御,间有诸后上仙,缘无山陵可祔,是致别葬。若上仙在山陵已卜之后,无有不从葬者。其他诸后,葬在山陵之前,神灵既安,并不迁祔.惟元德、章懿二后,方其葬时,名位未正,续行追册。其成穆皇后,孝宗登极即行追册,改殡所为欑宫,典礼已备,与元德、章懿事体不同,所以更不迁祔.窃稽前件典礼,祇缘丧有前后,势所当然,其于礼意,却无隆杀。今来从葬阜陵,为合典故。”从之。
宁宗恭圣仁烈皇后杨氏,绍定五年十二月崩,祔葬茂陵。
濮安懿王园庙。治平三年,诏置园令一人,以大使臣为之。募兵二百人,以奉园为额。置柏子户五十人。庙三间二厦,神门屋二所,及斋院、神厨、灵星门。其告祭濮安懿王及诸神祝文,并本宫教授撰。河南府给香币、酒脯、礼物。太祝、奉礼则命永安县尉、主簿摄,如阙官,以本府曹官。凡祭告及四仲飨,并依此制。奉安神主三献,命西京差判官一员亚献,朝臣一员终献,摄。知园令出纳神主。庙制用一品,夫人任氏坟域亦称为园。
元丰诏曰:“濮安懿王,先帝斟酌典礼,即园立庙,诏王子孙岁时奉祀,义协恩称,后世无得议焉。今三夫人名位或未正,茔域或异处,有司置而不讲,曷足以彰明先帝甚盛之德,仰承在天之志乎?三夫人可并称曰‘王夫人’,命主司择岁月迁祔濮园,俾其子孙以时奉主与王合食,而致孝思焉。”礼官奏请,王夫人迁葬给卤簿全仗,用鼓吹,至国门外减半。丧行与四时告享,并令嗣濮王主之。
南渡后,主奉祠事,以嗣濮王为之;园令一员,以宗室为之;祠堂主管兼园庙香火官一员,以武臣为之。绍兴二年九月,诏每岁给降福建度牒一十道,充祠堂仲飨、忌祭。五年二月,嗣濮王仲湜言:“被旨迎奉濮安懿王神主至行在,今已至绍兴府,欲权就本处奉安。”从之。先是,神主、神貌在庐州,嗣濮王士从乞奉迁于稳便州郡安奉故也。
十三年五月,知大宗正事、权主奉濮安懿王祠堂土夽言:“濮安懿王神貌、神主权于绍兴府光孝寺,仲享荐祭,其献官、牲牢、礼料并多简略。乞令有司讨论旧制。”行下礼部、太常寺令参酌,欲令土夽摄初献,仍差士夽子或从子二人摄亚、终献。其合用牲牢,羊、豕各一;笾、豆各十,设礼料。初献合服八旒冕,亚献、终献合服四旒冕,奉礼郎、太祝、太官令服无旒冕,并以旧制从事。从之。二十六年二月,嗣濮王士俴言:“濮安懿王祠堂,外无门牖,内阙龛帐,别无供具,望下绍兴府置造修奉。”淳熙五年四月诏:“濮安懿王祠堂园庙,自今实及三年,令本堂牒绍兴府检计修葺。”从嗣濮王士輵请也。
秀安僖王园庙。绍熙元年三月,诏秀王袭封等典礼。礼部、太堂寺乞依濮安懿王典礼,避秀安僖王名一字。诏恭依,仍置园庙。四月,诏:“皇伯荥阳郡王伯圭除太保,依前安德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嗣秀王,以奉王祀。”
六月,礼部、太常寺言:“濮安懿王园庙制度,庙堂、神门宜并用兽。所安木主石塪,于室中西壁三分之一近南去地四尺开坎室,以石为之,其中可容神主趺匮。今来秀安僖王及夫人神主,欲乞并依上件典礼。四仲飨庙,三献官并奉礼郎等,系嗣秀王充初献,本位侄男摄亚、终献,其奉礼郎等,乞湖州差官充摄。行礼合用牲羊、豕,湖州排办;祭器、祭服,工部下文思院制造。每遇仲飨,本府前期牒报湖州排办。所有行礼仪注,乞从太堂寺参照濮安懿王仪注修定。”并从之。其园庙差御带霍汉臣同湖州通判一员相度闻奏。八月,霍汉臣暨通判湖州朱僎言奉诏相度园庙,以图来上。十月,诏委通判一员,提督修造祠堂,如法修盖。
十一月,礼工部、太常寺言:“濮安懿王园庙三间二厦、神门屋二坐、斋院、神厨、灵星门,欲令湖州照应建造。”从之。三年正月一收,嗣秀王伯圭奏:“建造秀安僖王园庙,近已毕工,所有修制神主仪式,令所司检照典故修制,委官题写。”诏差权礼部尚书李巘题写。二月,伯圭又奏:“秀安僖王祠堂园庙,乞从濮安懿王例,每三年一次,从本所移牒所属州府检计修造。”从之。
庄文太子丧礼。乾道三年七月九日,皇太子薨。设素幄于太子宫正厅之东。皇帝自内常服至幄,俟时至,易服皂幞头、白罗衫、黑银带、丝鞋,就幄发哀。是日,皇后服素诣宫,随时发哀,如宫中之礼。合赴陪位官并常服、吉带入丽正门,诣宫幕次,俟时至,常服、黑带立班。俟发哀毕,易吉服,退。
自发哀至释服日,皇帝不视事,权禁行在音乐,仍命诸寺院声钟。其小敛、大敛合祭告,以本宫主管春坊官一员行礼;其余祭告,以诸司官行礼。差护丧葬事一员,左藏库出钱二万贯、银五千两、绢五千匹。
成服日,皇帝服期,次粗布幞头、衤兰衫、腰绖、绢衬衫、白罗鞋。六宫人不从服。皇太子妃及本宫人并斩衰三年。文武百官成服一日而除。其文武合赴官及御史台、阁门、太常寺引班祗应人并服布幞头、衤兰衫,腰系布带。本宫官僚并服齐衰三日服,临七日而除,释衰服后藏其服,至葬日服,葬毕而除。
十二日,诏故皇太子欑所,就安穆皇后欑宫侧近择地。继而都大主管所言:“太史局官等选到宝林院法堂堪充皇太子欑所。”从之。十三日,以皇太子薨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十八日,赐谥庄文。闰七月一日,遣摄中书令、尚书右仆射魏杞奉谥册、宝于皇太子灵柩前,百官常服入次,易黑带,行礼毕,常服赴后殿门袜,进名奉慰。是夕,皇帝诣东宫行烧香之礼,如宫中之仪。
二日,出葬,宰臣叶颙等诣灵柩前行烧香之礼。兴灵讫,行事官陪位,亲王、南班宗室、东宫官僚入班厅下,再拜,宰臣升诣香案前,上香、酹茶、奠酒讫,举册官举哀册,读册官跪读,读讫,宰臣再拜,各降阶立。在位官皆再拜。灵柩进行,文武百僚奉辞于城外,亲王、宗室并骑从至葬所。掩圹毕,辞讫,退。是日,百僚进名奉慰。
四年五月,礼部、太常寺言:“国朝典故,即无皇太子小祥典礼。今参酌讨论,将来庄文太子小祥日,乞皇帝前后殿特不视事。其日,先命侍从官一员常服诣太子神坐前行奠酹礼,令本宫官僚常服陪位,奠酹毕,退。次庆王、恭王常服赴神坐前奠酹毕,退。次太子妃并荣国公以下行家人礼。至大祥日,太子妃、荣国公以下及本宫人行礼毕,焚烧神帛,衰服,间月,妃及荣国公行禫祭家人礼。”从之。明年七月九日大祥,是日,皇帝不视事,差签书枢密院事梁克家诣太子宫行奠酹礼,如前仪。
景献太子,嘉定十三年八月六日薨。其发哀制服,并如庄文太子之礼。九日,诏护丧视殡所于庄文太子欑宫之东,并依其制建造。九月十日,赐谥景献,遣摄中书令、知枢密院事郑昭先奉谥册、宝于皇太子灵柩前,读册、读宝如仪,讫,班退。至兴灵日,宰臣诣皇太子柩前行礼毕,柩行。其宗室使相、南班官常服、黑带,并赴陪位,骑从至葬所,俟掩欑毕,奉辞讫,退。其日,皇帝不视事,百司赴后殿门外立班,进名奉慰。十四年七月二日小祥,差知枢密院事郑昭先充奠酹官。十五年八月六日大祥。九月十五日,诏景献太子几筵已彻,高平郡夫人傅氏可特封信国夫人,仍令主奉祭祀。
上陵之礼。古者无墓祭,秦、汉以降,始有其仪。至唐,复有清明设祭,朔望、时节之祀,进食、荐衣之式。五代,诸陵远者,令本州长吏朝拜,近者遣太常、宗正卿,或因行过亲谒。宋初,春秋命宗正卿朝拜安陵,以太牢奉祠。乾德三年,始令宫人诣陵上冬服,岁以为常。开宝九年,太祖幸西京,过巩县,谒安陵奠献。
雍熙二年,宗正少卿赵安易言:“昨朝拜安陵、永昌陵,有司止设酒、脯、香,以未明行事,不设烛燎。又先赴永昌陵,后赴安陵,及帝后二位不遍拜,颇愆于礼。”事下有司,议曰:“按《开元礼》,春秋二仲月,司徒、司空巡陵,不设牲牢之祀。今请如宗庙荐享,少加裁减,除不设登铏、牙盘食及太常登歌外,余悉如大祠。朝拜日,有司豫于陵南百步道东设次,具翦除器以备酒扫。设宗正卿位于兆外之左,西向;陵官位于卿之东南,执事官又于其南,俱西向北上。设祭器、礼料、酒馔于兆门内。宗正卿以下各就位,再拜,盥手,奠酒,读祝册,再拜。先赴安陵,次永昌陵,次孝明、孝惠、懿德、淑德皇后陵。”从之。
景德三年,真宗将朝诸陵,以宰臣王旦为朝拜诸陵大礼使。太常礼院言:“朝陵故事,合排小驾卤簿。唐太宗朝献陵,宿设黄麾仗,周卫陵寝。今请周设黄麾仗。又唐制:前一日,陵令以玉册进御亲书,近臣奉出,陵令受之。今请造竹册四副,祝毕焚之。其百官位旧设陵所,从祝官及皇亲、客使分于神道左右,贞观中并陪列司马门内。今望准旧仪施行。又旧仪,诣寝宫至大次之时,设百官位,奏请行礼。望令先入赴寝殿立班。贞观中,皇帝至小次,素服乘马。检会今年正月,车驾朝拜明德欑宫,止服素白衣。当时皇帝在大祥之内,今既服除,望止服淡黄袍。又按贞观、永徽故事,朝陵皆先亲后尊,拜辞讫,出还大次,便进发,今望先朝永熙陵;行事及辞,皇帝皆两次再拜,陪位官每陵亦各两次再拜,今请皇帝诣安陵参辞,四度再拜,永昌、永熙陵各两度设拜。旧仪,逐寝殿上食,备太牢之馔,珍羞庶品。近以羊豕代太牢。今请备少牢之祭,设奠、读册毕,复诣寝宫上珍羞庶品,别行致奠之礼。又旧仪,前发二日,太尉告太庙。今请依礼遍告六室。”诏特服素白衣,行事次序如告太庙,余依所请。
四年正月,车驾次巩县,罢鸣鞭及太常奏严、金吾传呼。既至,斋于永安镇行宫,太官进蔬膳。是夜,漏未尽三鼓,帝乘马,却舆辇伞扇,至安陵,素服步入司马门行奠献礼,诸陵亦然。又诣下宫。凡上宫用牲牢、祝册,有司奉事;下宫备膳羞,内臣执事,百官陪位,又诣元德太后陵奠献,别于陵西南设幄殿,祭如下宫。礼毕,遍诣孝明、孝章、懿德、淑德、明德、庄怀七后陵,遂单骑从内臣巡视陵阙,而亲奠夔、魏、岐、郓、安、周六王及恭孝太子诸坟。其三陵陪葬皇子、皇孙、公主之未出阁者,及诸王夫人之蚤亡者,各设位次诸陵下宫之东序。安陵百二十一坟,量设三十位,男子、女子共祝版二;昌陵十五坟,量设十位,熙陵八坟,量设五位,并祝版一以致祭焉。辰后,暂诣幄次更衣,复诣诸陵奉辞。有司以朝拜无辞礼,帝不忍,故复往。仍遣官祭一品皇亲诸亲墓。
大中祥符四年正月,祀汾阴,经巩县,有司请于訾村王台设幄殿,置三陵神坐,皇帝靴袍就幄,设香酒、时果、牙盘食奠献,而命大臣以香币、酒脯诣诸陵致告。驾还,复行亲谒之礼,帝素服乘马至永安县,斋于行宫,夜漏未尽二鼓,诣三陵及元德太后、明德皇后陵奠献,哀恸。未明,礼毕,复诣四陵奉辞,省视几筵,奠献如初礼。又遍诣诸后陵、诸王坟致奠。命中使遍祭皇亲诸亲坟及汝州秦王坟。
是岁,命礼官定春秋二仲遣官朝陵仪注,以祭服行事,专差宗正卿一员朝拜三陵,别遣官二员分拜诸陵。又制长竿檐床二副,置陵表祝版,遣宽衣军士三十二人舆送陵下。其后添差陵庙行礼官四员,选朝官、京官宗姓者充。
翰林学士钱惟演言:“春秋朝陵,载于旧式,公卿亲往,盖表至恭。唐显庆中,始诏三公行事,天宝以后,亦遣公卿巡谒,盖取朝廷大臣,不必须同国姓。后参用太常、宗正卿。晋开运中,亦命吏部侍郎。近年以来,止遣宗正寺官,人轻位卑,实亏旧制,望自今于丞、郎、诸司三品内遣官,阙则差两省谏、舍以上。所冀仰副追孝之心,以成稽古之美。”景祐初,沧州观察使守节言:“寒食节例遣宗室拜陵,而十月令内司宾往,非所以致恭。”乃诏宗室正刺史以上一员朝拜。四年,减柏子户,安陵、永昌、永熙各留四十户,永定五十户,会圣宫十户。庆历二年寒食、十月朔,宗室刺史以上,听更往朝陵。
皇祐三年,太常博士李寿朋奏:“帝后诸陵,荐飨皆有时,独昭宪皇后以合葬安陵,不及时祭。”礼院言:“朝拜仪注,牲牢并如太庙常飨例,诸陵止奠一爵,而安陵奠两爵,两赞再拜,惟祭馔不兼设,盖有司相承失之。”于是诏安陵昭宪皇后祝版、牲币、御封香依太庙同室礼。更造诸陵祭器贮别库。三陵皆置卒五百人,唯定陵以章献太后故,别置一指挥。昭陵使甘昭吉引定陵例,请置守陵奉先两指挥,京西转运司请减定陵卒半以奉昭陵,诏选募一指挥,额五百人。
初,永安县官月朔朝定陵,望朝三陵。韩琦言:“昭陵未有朝日。”乃令县官朔望分朝诸陵。熙宁中,诏文臣大两省、武臣阁门使以上,经过陵下,并许朝拜。又诏:“自今臣僚朝拜诸陵,除见任、尝任执政官许进汤,余止奠献、荐新,不特拜。”
初,故事,车驾诣陵,谓之亲谒。南渡之后,此礼不举,故上陵或曰省视,或曰保护,或曰荐献,或曰祭告,或曰致祭,或曰望祭,或曰修奉,悉遣官,不专于行礼也。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诏:“应永安军祖宗陵寝,可差西京留守及台臣一员躬亲省视,如有合修奉去处,措置奏闻。”仍诏鄜延路副总管刘光世充省视陵寝使。又诏河南府镇抚使翟兴团结本处义兵,保护祖宗陵寝。四年六月,诏令礼部给降度牒一百道充祭告诸陵礼料,仍令翟兴所差来人赉祭告表以行。
绍兴元年九月,起居郎陈与义言:“陛下躬履艰难之运,驻跸东南,列圣陵邑,远在洛师,顾瞻山川,未得时省。虽欲遣使,道路不通,圣怀日愤。近闻道路少通,差易前日,愿诏执事每半年择遣使臣两员,往省诸陵。”诏令枢密院每半年差使臣两员前去。三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春秋二仲,荐献诸陵,乞于行在法惠寺设位,望祭行礼。”从之。自是每岁荐献,率循此制。五月,诏令户部支金一百两付河南府镇抚使司干办公事任直清,充祭告永安军诸陵。
九年正月,上谓辅臣曰:“祖宗陵寝,久沦异域,今金国既割还故地,便当遣宗室使相与臣僚前去修奉洒扫。”寻命同判大宗正事士亻褭、兵部侍郎张焘前云河南府祗谒修奉。六月,太常丞梁仲敏等言:“春秋二仲,遣宗室遥郡防御使荐献诸陵,太常少卿荐献永祐陵,权宜于行在设位行礼。今道路既通,望依旧遣官前诣。”诏令西京留守司候仲秋就便选官前诣诸陵荐献。士亻褭、张焘回,言:“诸陵下石涧水,自兵兴以来,涸竭几十五年。二使到日,水即大至,父老惊叹,以为中兴之祥。”
十年三月,礼部言:“池州铜陵县丞吕和问进宫陵仪制,望付太常寺以备检照。永安军等处今已收复,遂委知军诣诸陵逐位检视,除永定、永昭、永厚、永裕、永泰陵园庙并无损动,内永安、永昌、永熙陵神台璺裂,未敢一面擅行补饰。太常寺看详若行补修,合就差所委修饰官奏告行礼。”诏令河南府委官,如法补饰,不得灭裂。其后兵部侍郎兼史馆修撰张焘言:“伏见宣谕官方庭实有请,乞将来先帝山陵,一依永安陵等制度。臣区区愚忠,愿明诏有司,异时永固陵凡金玉珍宝尽斥不用,播告天下,咸使闻知。如是,自然可保无虞。”上嘉纳之。三十二年六月,诏祖宗陵寝,令本处招讨使同本处官吏躬亲朝谒,如法修奉,务在严洁,以称孝思之意。
乾道六年八月,诏承信郎刘湛特转两官,右迪功郎刘师颜特与右承务郎升擢差遣,秦世辅特转一官,升充正将,以湛等归正结义保护陵寝故也。
端平元年正月,京西湖北安抚制置使史嵩之露布以灭金闻。二月,御笔:“国家南渡以后,八陵迥隔,常切痛心。今京湖帅臣以图来上,恭览再三,悲喜交集,凡在臣子,谅同此情。可令卿、监、郎官以上,诣尚书省恭眡集议。”遂遣太常寺主簿朱扬祖、阁门祗候林拓朝谒八陵。
绍兴元年六月,太常寺言:“昭慈献烈皇太后欑宫在越州会稽县,合依四孟朝献礼例,差宰执一员,前一日赴欑宫泰宁寺宿斋,至日,行朝拜之礼。”诏同知枢密院事李回行礼。二年三月,知绍兴府张守言:“昭慈献烈皇后欑宫近在府界,望许臣以时朝谒。”从之。自是守臣皆许朝谒。
十七年十一月,殿中侍御史余尧弼言:“望举行旧制,于春秋二仲遣官诣永祐陵欑宫荐献。”臣僚又言:“陵庙之祭,月有荐新,著在令典。方今宗庙久已遵奉,惟是永祐陵阙而未讲,望令有司讨论,举而行之。”太常寺讨论:“欲依《政和五礼》依典故,令两欑宫遵依每月检举,差官行礼,其新物令逐宫预行关报绍兴府排办。”从之。
二十七年六月,诏:“永祐陵及昭慈圣献皇后欑宫检察承受,以检察宫陵所为名。”
三十年九月,吏部言:“绍兴府会稽知县依仿陵台令典故,于阶衔内带兼主管欑宫事务,量加优异。”
淳熙元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春秋二仲,差太常少卿荐献永祐陵欑宫,并周视陵域。如遇少卿有缺,乞从本寺前期取指挥。差本寺以次官充摄。所有今年仲春荐献,即日见阙少卿。”诏差太常丞钱良臣。自后春秋遇少卿阙,率以为例。
庆元元年六月,诏:“永阜陵孝宗皇帝欑宫,每岁秋季一就,令所差监察御史恭诣朝拜检察。”从御史台申请。诸陵亦如之。
忌日,唐初始著罢乐、废务及行香、修斋之文。基后,又朔望停朝,令天下上州皆准式行香。天祐初,始令百官诣阁奉慰。宋循其制,惟宣祖、昭宪皇后为大忌。前一日不坐,群臣诣西上阁门奉慰,移班奉慰皇太后,退,赴佛寺行香。凡大忌,中书悉集;小忌,差官一员赴寺。如车驾巡幸道遇忌日,皆不进名奉慰。留守自于寺院行香,仍不得在拜表之所。天下州府军监亦如之。
建隆二年,宣祖忌日,时明宪太后在殡,群臣止诣阁奉慰而罢行香。乾德二年,禘于太庙,其日,惠明皇后忌,有司言:“唐开成四年正月二十二日祀先农,与穆宗忌同日;太和七年十二月八日蜡百神,与敬宗忌同日。诏以近庙忌辰,作乐非便,宜令县而不作。窃以农、蜡之祭,犹避庙忌而不作乐,况僖祖同庙连室而在讳辰,讵可辄陈金石之奏?伏望依礼县而不作。”其后,宣祖、昭宪忌日,诏准太祖、太宗奉翼祖礼,前一日更不废务。
咸平中,有司将设春宴,金明池习水戏,开琼林苑,纵都人游赏。帝以是月太宗忌月,命详定故事以闻。史馆检讨杜镐等言:“按晋穆帝纳后月,是康帝忌月,礼官荀讷议:”有忌日,无忌月;若有忌月,即有忌时、忌岁,益无所据。‘当时从讷所议。唐武后神功元年,建安王攸宜破契丹,诣阙献捷,军人入城,例有军乐,内史王及善以国家忌月,请备而不奏。凤阁侍郎王方庆奏:“按《礼经》,有忌日而无忌月。’遂举乐。宪宗时,太常博士韦公肃言:”《礼》无忌月禁乐,今太常教坊以正月为忌月,停郊庙飨宴之礼,中外士庶咸罢宴乐,窃恐乖宜。‘时依公肃所奏。伏以忌日不乐,尝载《礼经》;忌月彻县,实无典故。况前代鸿儒,议论足据。其春宴及池苑,并合举乐。“
景德元年,北征凯旋京师,是日,以懿德皇后忌,诏彻卤簿、鼓吹。礼官议曰:“班师振旅,国之大事,后之忌日,家之私事。今大贺凯旋,军容宜肃。昔武王伐纣在谅沍中,犹前歌后舞。夫谅沍是重,远忌是轻,以此而论,举乐无爽。况《春秋》之义,不以家事辞王事,其还京日,法驾、鼓吹、音乐,并请振作。”
寻诏:“自今宗庙忌日,西京及诸节镇给钱十千,防御、团练州七千,军事州五千,以备斋设。”元德皇后忌日,旧制,枢密使依内诸司例,惟进名,不赴行香,知枢密院王钦若以为言。自是,三司使副、翰林枢密龙图直学士并赴焉。真宗崩,元德、明德皇后忌日在禫制内,乃停进名行香。凡奉慰,宰相、枢密使各帅百官、内职共进名,节度使、留后、观察使各进名。
忌日前后,各禁刑三日如天庆节,释杖以下情轻者,复断屠宰,不视事前后各三日,禁乐各五日。其后,以岁月渐远,禁刑、不视事各二日,禁乐各三日。章宪明肃太后忌辰,礼官请依章懿太后礼例,前后各二日不视事,一日禁屠宰,各三日禁乐。诏:应大忌日,行香,臣僚并素食。复立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章惠、温成诸后为小忌,未几,罢。神宗即位,太常礼院言:“僖祖及文懿皇后神主既祧,准礼不讳,忌日亦请依唐睿宗祧迁故事废之。”
初,神御殿酌献,设皇帝位于庭下,而忌日两府列于殿上;寺院行香,左右巡使、两赤县令于中门相向分立,俟宰臣至,立位前,直省官赞通揖,于礼无据。乃命行香群臣班殿下,宰相一员升殿跪炉,而罢通揖。又诏:大忌日不为假,执政官蚤出。礼部言:“顺祖及惠明皇后既葬迁主,罢行香。忌日,请于永昌院佛殿之东张幄斋荐。”乃诏:“僖祖、翼祖并后六位忌日咸如之。”先是,翼祖、简穆皇后神主奉藏夹室,依礼不忌。后复诏还本室,而忌日亦如旧焉。
《政和新仪》:群臣进名奉慰,其日质明,文武朝参官入诣朝堂就次。御史台先引殿中侍御史一员入就位,次西上阁门、御史台分引朝参官及诸军将校,次礼直官引三公以下在西上阁门南阶下,每等重行异位,并北向东上。知西上阁门官于班前西向立,搢笏,执名纸,躬。三公以下文武百僚俱再拜,俊阁门官执笏、置名纸笏上、入西上阁门讫,退。群臣奉慰诣景灵宫,每等重行异位,并北向东上。礼直官揖班首以下再拜讫,引班首自东阶升殿,舍人接引同升,诣香案前,搢笏,上香,跪奠茶讫,执笏兴,降阶复位,又再拜;次引班首以下分左右搢笏,行香,宰相、执政官分左右行香讫,执笏俱复位;次引班首升殿,诣香案前俯伏,跪,搢笏,执炉,俟读疏毕,执笏俯伏,兴,降阶复位,又再拜,退。
中兴之制:忌日,百僚行香,在外州军亦诣寺院行香,如在以日易月服制之内,并依礼例权停。大祥后次年,于历日内笺注立忌辰,禁音乐一日。绍兴元年二月,太常少卿苏迟等以徽宗、钦宗留北,有朔望遥拜之礼,乃言:“凡遇祖宗帝后忌,前一日并忌日,皇帝自内先服红袍遥拜讫,易服行礼。”从之。二年八月,诏:“应诸路州、军见屯军马统兵官,每遇国忌,免行香。”
十三年正月,御史台言:“正月十三日,钦圣宪肃皇后忌,其日立春。准令,诸臣僚及将校立春日赐幡胜,遇称贺等拜表、忌辰奉慰退即戴。欲乞候十三日忌辰行香退,即行戴插。”从之。三十一年六月,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言:“六月二十八日,钦慈皇后忌辰,系在渊圣皇帝以日易月释服之外,百官行香,宜如常制。”诏依。三十二年正月,礼部、太常寺言:“已降旨:钦宗祔庙,翼祖当迁。于正月九日告迁翼祖皇帝、简穆皇后神主奉藏于夹室,所有以后翼祖皇帝忌及讳、简穆皇后忌,欲乞依礼不讳、不忌。”诏恭依。
淳熙元年十一月诏:“文武百僚诣景灵宫国忌立班行香,自今如遇宰执俱致斋不及趁赴,于东班从上引官一员升殿跪炉行香,以次官一员诣西班行香。”先是,阁门得旨:国忌行香,宰执致斋不赴,其西壁武臣阙官押班,已降指挥,差使相或太尉、节度使等押班,可令文武班内班上一员东壁押班,止令西壁散香,今后准此。至是,礼部、太常寺重别指定来上,故有是命。
四年十月,太常少卿齐庆胄言:“每遇国忌,文臣班列莫敢不肃,唯是武臣一班员数绝少,或以疾病在告,多不趁赴。”诏阁门、御史台申严行下,如有违戾,弹劾闻奏。九年十月,侍御史张大经奏:“比来国忌行香日分,合赴官类多托疾在告,以免夙兴拜跪之劳。乞自今如遇行香日,有称疾托故不赴者,从本台弹奏,乞置典宪。”从之。
群臣私忌。开宝敕文:“应常参官及内殿起居职官等,自今刺史、郎中、将军以下遇私忌,请准式假一日。忌前之夕,听还私第。”其后有司言:“臣僚忌日恩赐,其间甚有无名者:如刘继元、李煜、刘鋹之类,皆身为降俘,亡没已久,而尚沾恩赐;及周朝忌日,尚有追荐;本朝亦有追尊皇后生日道场,并诸神祠亦有为生日者。请付礼官详议,不经之物,一切省去。”诏周朝忌日仍旧,余罢之。
志第七十七 礼二十七(凶礼三)
○外国丧礼及入吊仪 诸臣丧葬等仪
凡外国丧,告哀使至,有司择日设次于内东门之北隅,命官摄太常卿及博士赞礼。俟太常卿奏请,即向其国而哭之,五举音而止。皇帝未释素服,人使朝见,不宣班,不舞蹈,不谢面天颜,引当殿,喝“拜”,两拜,奏圣躬万福。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或增赐茶药及传宣抚问,即出班致词,讫,归位。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祗候”,退。
大中祥符二年十二月,北朝皇太后凶讣,遣使来告哀。诏遣官迓之,废朝七日,择日备礼举哀成服,礼官详定仪注以闻。其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幕殿,俟时释常服,服素服,白罗衫、黑银带、素纱软脚幞头。太常卿跪,奏请皇帝为北朝皇太后凶讣至挂服,又奏请五举音。文武百僚进名奉慰,退幕殿。仍遣使祭奠吊慰。
三年正月,契丹贺正使为本国皇太后成服,所司设幕次、香、酒及衰服、绖、杖等,礼直官引使、副已下诣位,北向再拜。班首诣前,执盏跪奠,俯伏,兴,归位,皆再拜。俟使已下俱衰服、绖、杖,成服讫,礼直官再引各依位北向,举哭尽哀。班首少前,去杖,跪,奠酒讫,执杖,俯伏,兴,归位。焚纸马,皆举哭,再拜毕,各还次,服吉服,归驿。
天圣九年六月,契丹使来告哀。礼官详定:北朝凶讣,宜于西上阁门引来使奉书,令阁门使一员跪受承进,宰臣、枢密使已下待制已上,并就都亭驿吊慰。七月一日,使者耶律乞石至,帝与皇太后发哀苑中,使者自驿赴左掖门入,至左升龙门下马,入北偏门阶下,行至右升龙北偏门,入朝堂西偏门,至文德殿门上奉书。太常博士二员与礼直官赞引入文德殿西偏门阶下,行至西上阁门外阶下,面北跪,进书。阁门使跪受承进。太常博士、礼直官退。使者入西上阁门殿后偏门,入宣祐西偏门,行赴内东门柱廊中间,过幕次祗候,朝见讫,赴崇政殿门幕次祗候,朝见皇太后讫,出。三日,近臣慰乞石于驿。
嘉祐三年正月,契丹告国母哀。使人到阙入见,皇帝问云:“卿离北朝日,侄皇帝悲苦之中,圣躬万福。”朝辞日,即云:“皇帝传语北朝侄皇帝,婶太皇太后上仙,远劳人使讣告。春寒,善保圣躬。”中书、枢密以下、待制已上赴驿吊慰,云:“窃审北朝太皇太后上仙,伏惟悲苦。”五月,献遗留物。
明道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敕:夏王赵德明薨,特辍朝三日,令司天监定举哀挂服日辰。其日,乘舆至幕殿,服素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当御坐前跪,奏请皇帝为夏王赵德明薨举哀,又奏请十五举音,又奏请可止。文武百僚进名奉慰。告哀使、副已下朝见,首领并从人作两班见。先首领见,两拜后,班首奏圣躬万福。又两拜,随拜万岁。喝赐例物酒食,跪受。起,又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退。从人仪同。是日,皇太后至幕殿,释常服,白罗大袖、白罗大带,举哀如皇帝仪。其遣使致祭吊慰,如契丹。
其入吊奠之仪。乾兴元年,真宗之丧,契丹遣殿前都点检崇义军节度使耶律三隐、翰林学士工部侍郎知制诰马贻谋充大行皇帝祭奠使、副,左林牙左金吾卫上将军萧日新、利州观察使冯延休充皇太后吊慰使、副,右金吾卫上将军耶律宁、引进使姚居信充皇帝吊慰使、副。
所司预于滋福殿设大行皇帝神御坐,又于稍东设御坐。祭奠吊慰使、副并素服,由西上阁门入,陈礼物于庭。中书、门下、枢密院并立于殿下,再拜讫,升殿,分东西立。礼直官、阁门舍人赞引耶律三隐等诣神御坐前阶下,俟殿上帘卷,使、副等并举哭,殿上皆哭。再拜讫,引升殿西阶,诣神御坐前上香、奠茶酒。贻谋跪读祭文毕,降阶,复位,又举哭,再拜讫,稍东立。俟皇太后升坐,中书、枢密院起居毕,帘外侍立。舍人引吊慰祭奠使、副朝见。殿上举哭,左右皆哭。吊慰使、副萧日新等升殿进书讫,降坐。俟皇帝升坐,中书、枢密院起居毕,升殿侍立。舍人引吊慰祭奠使、副朝见。皇帝举哭,左右皆哭。吊慰使、副耶律宁等升殿进书讫,赐三隐等袭衣、冠带、器币、鞍马,随行舍利、牙校等衣服、银带、器币有差。吊慰使、副萧日新等复诣承明殿,俟皇太后升坐,中书、枢密院侍立如仪。舍人引萧日新等升殿进问圣候书毕,赐银器、衣著有差。仍就客省赐三隐等茶酒,又令枢密副使张士逊别会三隐等伴宴于都亭驿。
英宗即位,契丹使来贺乾元节,命先进书奠梓宫,见于东阶。放夏国使人见,客省以书币入,后吊慰使见殿门外。契丹祭奠使见于皇仪殿东厢,群臣慰于门外。使人辞于紫宸殿,命坐赐茶。故事赐酒五行,自是,终谅沍,皆赐茶。
神宗之丧,夏国陈慰使丁努嵬名谟铎、副使吕则、陈聿精等进慰表于皇仪门外,退赴紫宸殿门,赐帛有差。
元祐初,高丽入贡,有太皇太后表及进奉物。枢密院请遵故事,惟答以皇帝回谕敕书。已而宣仁圣烈太后崩,礼部、太常、阁门同详定:高丽奉慰使人于小祥前后到阙,令于紫宸殿门见,客省受表以进,赐器物、酒馔,退,并常服、黑带、不佩鱼。候见罢,纯吉服。
淳熙十四年,金国吊祭使到阙,惟皇帝先诣梓宫行烧香礼,及使入门祭讫,皆就幄举哭外,陈设行事并如先朝旧仪。其奉辞日,有司亦先设神御坐及设香案、茶酒、果食盘台于几筵殿上。宰执升殿分东西立,侍从官于殿下西面立。使、副入门,殿上下皆哭,使、副升殿,哭止。使、副诣神坐前一拜,上香、奠茶、三奠酒毕,拜,兴,读祭文官跪读祭文,一拜,兴,殿上下皆哭。使、副俱降,归位立,又再拜讫,退。
诸臣之丧,国制:诸王、公主、宗室将军以上有疾,皆乘舆临问。如小疾在家,或幸其第,有至三四者。其宫邸在禁中,多不时而往。惟宰相、使相、驸马都尉疾亟,幸其第,或赐劳加礼焉。
建隆元年七月,宰相范质有疾,太祖亲幸其第,赐黄金、银、绢有差。开宝二年,赵普有疾,帝再往视,赐银器、绢甚厚。太平兴国中,镇宁军节度杨信久病喑,忽能言,帝异之,遽幸其第,加赐赉。大中祥符三年三月,镇安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石保吉疾亟,帝将临视之,其日大忌,宰相言于礼非便,遂遣内侍以谕保吉,明日始临省焉。六月,幸翰林侍讲学士邢昺第视疾,赐白金千两、衣著千匹、名药一奁。
熙宁七年十二月,诏颁新式,凡临幸问疾者赐银、绢,宰臣及枢密使带使相者二千五百两匹,枢密使、使相二千两匹,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一千五百两匹,签书枢密院事、同签书枢密院事、宣徽使七百五十两匹,殿前都指挥使一千五百两匹,驸马都尉任使相以下者二千五百两匹,任节度观察留后以下者一千五百两匹,并入内内侍省取赐。
车驾临奠。《太常新礼》:宰相、枢密、宣徽使、参知政事、枢密副使、驸马都尉薨,皆临幸奠酹,及发引,乘舆或再往。咸平二年,工部侍郎、枢密副使杨砺卒,即日冒雨临其丧。大中祥符元年,殿前都虞候、端州防御使李继和卒,真宗将临其丧,以问宰臣,对曰:“继和以品秩实无此礼。陛下敦序外族,先朝亦尝临杜审琼之丧,于礼无嫌。”帝然之,即日幸其第。
康定二年,右正言、知制诰吴育奏:“臣窃见车驾每有临奠臣僚、宗戚之家,皆即时出幸,道路不戒,羽卫不全,从官奔驰,众目惊异。万乘法驾,岂慎重之意乎?虽震悼方切于皇慈;而举动贵合乎经礼。臣窃详《通礼》旧仪,盖俟丧家成服,然后临奠,于事不迫,在礼亦宜。臣愚欲乞今后车驾如有临奠去处,乞俟本家既敛成服,然后出幸,则恩意容典,详而得中,警跸羽仪,备之有素。”事下礼官议:“遭丧之家,有出殡日乃成服者,恐至时难行临奠。请自今圣驾临奠臣僚、宗戚之家,若奏讣在交未前,即传宣阁门,只于当日令所属候仪卫备,奏请车驾出幸;若奏讣在交未后,即次日临奠。庶使羽卫整肃,于事为宜。”诏可。
其仪:乘舆自内出,千牛将军四人执戈,一人执桃,一人执茢,前导。车驾将至所幸之第,赞礼者引丧主哭于大门内,望见乘舆,止哭,再拜,立于庭。皇帝至幕殿,改素服就临,丧主内外再拜。皇帝哭,十五举音,丧主内外皆哭。皇帝诣祭所三奠酒,丧主已下再拜。皇帝退,止哭。从官进名奉慰。皇帝改常服还内。
《通礼》著:皇帝临诸王、妃、主、外祖父母、皇后父母、宗戚、贵臣等丧,出宫服常服,至所临处变服素服。《天圣丧葬令》:皇帝临臣之丧,一品服锡衰,三品已上缌衰,四品已下疑衰。皇太子临吊三师、三少则锡衰,宫臣四品已上缌衰,五品已下疑衰。
辍朝之制。《礼院例册》:文武官一品、二品丧,辍视朝二日,于便殿举哀挂服。文武官三品丧,辍视朝一日,不举哀挂服。然其车驾临问并特辍朝日数,各系圣恩。一品、二品丧皆以翰林学士已下为监护葬事,以内侍都知已下为同监护葬事。葬日,辍视朝一日,皆取旨后行。庆历五年四月,礼院奏:“准度支员外郎、集贤校理知院曾公亮奏:”朝廷行辍朝礼,并乞以闻哀之明日辍朝,其假日便以充数,仍为永例。如值其日前殿须坐,则礼有重轻,自可略轻而为重,更不行辍朝之礼。‘臣今看详公亮所奏,诚于辍朝之间适宜顺变。然虑君臣恩礼之情有所未尽,欲乞除人使见辞、春秋二宴合当举乐,即于次日辍朝,余乞依公亮所奏。“诏可。
太平兴国六年,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薛居正薨,准礼,一品丧合辍二日,诏特辍三日。其后邓王钱俶、太师赵普、右仆射李沆薨,皆一品,合辍二日,诏并特辍五日。二品、三品者,亦有特辍焉。太平兴国九年,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李穆卒,准礼,谏议大夫不合辍朝,特辍一日。
开宝二年,罗彦环、魏仁浦薨,以郊祀及军事不辍朝。景德四年,同平章事王显薨,以皇帝朝拜诸陵,吉凶难于相干,更不辍朝。康定元年,光禄卿郑立卒,礼官举故事辍朝,台官言:“卿、监职任疏远,恩礼不称。”自后遂不辍朝。
孝宗乾道三年四月一日,太常寺言:“皇伯母秀王夫人薨,辍朝五日,内二日不视事。乞自今月二日为始,辍朝至六日止,其二日、三日并不视事。”从之。
举哀挂服。尚舍设次于广德殿或讲武殿、大明殿,其后皆于后苑壬地。前一日,所司预设举哀所幕殿,周以帘帷,色用青素。其日,皇帝常服乘舆诣幕殿,侍臣奏请降舆,俟时释常服,服素服,白罗衫、黑银腰带、素纱软脚幞头。太常博士引太常卿当御坐前跪,奏请皇帝为某官薨举哀,又请举哭,十五举音,又奏请可止。中书、门下、文武百官进名于崇政殿门外奉慰。皇帝释素服,服常服,乘舆还内。
建隆四年,山南东道节度使慕容延钊卒,太祖素服发哀。其后赵普薨,太宗亦如之。景德元年,李沆薨,礼官言:“举哀品秩,虽载礼典,伏缘国朝惟赵普、曹彬曾行兹礼,今望裁自圣恩。”诏特择日举哀。自后宰臣薨,皆用此礼。
真宗乳母秦国延寿保圣夫人卒,以太宗丧始期,疑举哀,礼官言:“《通礼》:皇帝为乳母缌麻。按《丧葬令》:皇帝为缌,一举哀止。秦国夫人保傅圣躬,宜备哀荣。况太宗之丧已终易月之制,今为乳母发哀,合于礼典。”从之。
郑国长公主薨,礼官言:“降服大功,择日成服。缘居大行皇太后大祥之内,衰服未除,典礼旧章,以轻包重,酌情顺变,礼当厌降,望不成服。皇亲诸亲,亦不制服。”帝曰:“宗室诸王皆不制服,情所未忍。至期当遣诸王就其第成服,及令皇后临奠,余如所请。”皇从弟右监门卫大将军德钧卒,以皇帝恭谒陵寝,罢举哀成服。天禧元年,太尉王旦薨,时季秋大享明堂,其日发哀,真宗疑之。礼官言:“祠事在质明之前,成服于既祠之后,于礼无嫌。”诏可。
康定二年,皇子寿国公昕薨,年二岁,礼官言:“已有爵命,宜同成人。”遂发哀成服。熙宁十年,永国公薨,系无服之殇,诏特举哀成服。
元祐元年,王安石薨,在神宗大祥之内;司马光薨,亦在谅沍中,皆不举哀成服。高宗于刘光世、张俊、秦桧之丧,皆为临奠,然设幄举哀成服之礼,未之行也。孝宗乾道三年,始为皇伯母秀王夫人薨,设幕殿后苑壬地,举哀成服,复举行焉。
皇太后、皇后为本族之丧。孝明皇后姊太原郡君王氏卒,中书门下据太常礼院状:“准礼例,皇后合出就故彰德军节度使王饶第发哀成服,文武百僚诣其第进名奉慰。”从之。章穆太后母楚国太夫人吴氏薨,太常礼院言:“皇帝为外祖母本服小功,详《开宝通礼》,即有举哀成服之文;又缘近仪,大功以上方成服,今请皇太后择日就本宫挂服,雍王以下为外祖母给假。”其后,太后嫡母韩国太夫人薨,亦用此制焉。章献明肃皇后改葬父母,前一日,皇后诣欑所,俟时诣成服所改服缌。尚仪奏:“请诣灵柩发哭奠酒,退,六宫内人立班奉慰。掩圹毕,皇后诣坟奠献,再拜,释服还宫。外命妇进笺奉慰如仪。”
辍乐。太平兴国七年十月,中书言:“今月七日乾明节,选定二十二日大宴。”二十日,参知政事窦偁卒,明日,皇帝亲幸其第,临丧恸哭,设奠还宫,即令罢宴。有司奏:“伏以百司告备,六乐在庭,睿圣至仁,闻哀而罢,是以显君父爱慈之道,励臣子忠孝之心。伏请宣付史馆,传录美实。”诏可。
天禧二年九月十一日,宴近臣于长春殿,饯河阳三城节度使张旻赴任,以王旦在殡,不举乐。嘉祐六年三月五日,宰臣富弼母秦国太夫人薨,十七日春宴,礼院上言:“君臣父子,家国均同。元首股肱,相济成体。贵贱虽异,哀乐则同。一人向隅,满堂嗟戚。今宰臣新在苫块,欲乞罢春宴声乐,以表圣人忧恤大臣之意。”诏下,并春宴寝罢。
赙赠。凡近臣及带职事官薨,非诏葬者,如有丧讣及迁葬,皆赐赙赠,鸿胪寺与入内内侍省以旧例取旨。其尝践两府或任近侍者,多增其数,绢自五百匹至五十匹,钱自五十万至五万,又赐羊酒有差,其优者仍给米麦香烛。自中书、枢密而下至两省五品、三司三馆职事、内职、军校并执事禁近者亡殁,及父母、近亲丧,皆有赠赐。宗室期、功、袒免、乳母、殇子及女出适者,各有常数。其特恩加赐者,各以轻重为隆杀焉。
建隆元年十月,诏:“有死于矢石者,人给绢三匹,仍复其家三年,长吏存抚之。”庆历二年,诏:“阵亡军校无子孙者,赐其家钱,指挥使七万,副指挥使六万,军使、都头、副兵马使、副都头五万。”
熙宁七年,参酌旧制著为新式:诸臣丧,两人以上各该支赐孝赠,只就数多者给;官与职各该赙赠者,从多给,差遣、权并同,权发遣并与正同。诸两府、使相、宣徽使并前任宰臣问疾或浇奠已赐不愿敕葬者,并宗室不经浇奠支赐,虽不系敕葬,并支赙赠。余但经问疾或浇奠支赐或敕葬者,更不支赙赠。前两府如浇奠只支赙赠,仍加绢一百、布一百、羊酒米面各一十。诸支赐孝赠:在京,羊每口支钱一贯,以折第二等绢充,每匹折钱一贯三百文,余支本色;在外,米支白秔米,面每石支小麦五斗,酒支细色,余依价钱。诸文臣卿监以上,武臣元系诸司使以上,分司、致仕身亡者,其赙赠并依见任官三分中给二,限百日内经所在官司投状,召命官保关申,限外不给。待制、观察使以上更不召保。
元丰五年,诏:“鄜延路没于王事、有家属见今在本路欲归乡者给赙外,其大使臣以上更支行李钱百千,小使臣五十千,差使、殿侍三十千,其余比类支给。”
绍兴二十六年,诏:“今后命官实因干办公事邂逅非理致死者,并遵依旧法。所有李光申请于《绍兴条》内添注日限指挥,更不施行。”旧法非理致死者,谓焚溺坠压之类,通判以上赐银五百两,余三百两,职司已上取旨。初,绍兴二年五月,吏部侍郎李光申明立定折跌骨五十余日,三十日内身亡之人,并支前项银数。至是,户部侍郎宋贶言:“自立定日限,后来多是因他病身故之人,子孙规图赏给,计会所属,旋作差出名目,陈乞保奏,诚为期罔。”故有是命。
诏葬。《礼院例册》:诸一品、二品丧,敕备本品卤簿送葬者,以少牢赠祭于都城外,加璧,束帛深青二、纁二。诸重:一品柱鬲六,五品已上四,六品已下二。诸铭旌:三品已上长九尺,五品已上八尺,六品已上七尺,皆书某官封姓之柩。诸輀车:三品已上油幰、牛丝络纲施襈,两厢画龙,幰竿诸末垂六旒苏;七品已上油幰、施襈,两厢画云气,垂四旒苏;九品已上无旒苏;庶人鳖甲车,无幰、巽、画饰。诸引、披、铎、翣、挽歌:三品已上四引、四披、六铎、六翣、挽歌六行三十六人;四品二引、二披、四铎、四翣、挽歌者四行十六人;五品、六品挽歌八人;七品、八品挽歌六人;六品、九品 谓非升朝者挽歌四人。其持引、披者,皆布帻、布深衣;挽歌,白练帻、白练褠衣,皆执铎、綍,并鞋袜。诸四品已上用方相,七品已上用魌头。诸纛:五品已上,其竿长九尺;已下五尺已上。诸葬不得以石为棺椁及石室,其棺椁皆不得雕镂彩画、施方牖槛,棺内不得藏金宝珠玉。
又按《会要》:勋戚大臣薨卒,多命诏葬,遣中使监护,官给其费,以表一时之恩。凡凶仪皆有买道、方相、引魂车,香、盖、纸钱、鹅毛、影舆,锦绣虚车,大舆,铭旌;仪棺,行幕,各一;挽歌十六。其明器、床帐、衣舆、结彩床皆不定数。坟所有石羊虎、望柱各二,三品以上加石人二人。入坟有当圹、当野、祖思、祖明、地轴、十二时神、志石、券石、铁券各一。殡前一日对灵柩,及至坟所下事时,皆设敕祭,监葬官行礼。熙宁初,又著新式,颁于有司。
乾德三年六月,中书令、秦国公孟昶薨,其母李氏继亡,命鸿胪范禹偁监护丧事,仍诏礼官议定吉凶仪仗礼例以闻。太常礼院言:“检详故事,晋天福十二年葬故魏王,周广顺元年葬故枢密使杨邠、侍卫使史弘肇、三司使王章例,并用一品礼。墓方圆九十步,坟高一丈八尺,明器九十事,石作六事,音身队二十人,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十二时神、蚊厨帐、暖帐各一,轜车一,挽歌三十六人;拂一、纛一、翣六、輴车、魂车、仪椁车、买道车、志石车各一;方相氏、鹅毛纛、铭旌、香舆、影舆、盖舆、钱舆、五谷舆、酒醢舆、衣物舆、庖牲舆各一;黄白纸帐、园宅、象生什物、行幕,并志文、挽歌词、启攒启奠祝文,并请下有司修制。其仪:太仆寺革辂,兵部本品卤簿仪仗,太常寺本品鼓吹仪仗,殿中省伞一、曲盖二、朱漆团扇四,自第导引出城,量远近各还。赠玉一、纁二,赠祭少牢礼料,亦请下光禄、太府寺、少府监诸司依礼供应。又楚王母依子官一品例,准令文,外命妇一品侍近二人、青衣六人,偏扇、方扇各十六,行鄣三、坐鄣二,白铜饰犊车驾牛驭人四,从人十六,夹车、从车六,伞一、大扇一、团扇二、戟六十。伏缘久不施用,如特赐施行,即合于孟昶吉凶仗内相参排列。”诏并令排列祗应,仍俟导引至城外,分半导至西京坟下及葬,命供奉官周贻庆押奉议军士二指挥防护至洛阳。又赐子玄喆坟庄一区。
开宝四年,建武军节度使何继筠卒,诏遣中使护葬,仍赐宝剑、甲胄同葬。咸平元年,护国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王承衍葬,卤簿、鼓吹备而不作,以在太宗大祥忌禁内也。元丰五年,崇信军节度使、华阴郡王宗旦薨,听以旌节、牌印葬。寻又诏:不即随葬者徒二年,因而行用者罪之。绍兴二十四年,太师、清河郡王张俊葬,上曰:“张俊极宣力,与他将不同,恩数务从优厚。”仍赐七梁额花冠貂蝉笼巾朝服一袭、水银二百两、龙脑一百五十两。其后,杨存中薨,孝宗令诸寺院声钟,仍赐水银、龙脑以敛。
《熙宁新式》:先是,知制诰曾布言:“窃以朝廷亲睦九族,故于死丧之际,临吊赙恤,至于窀穸之具,皆给于县官,又择近臣专董其事,所以深致其哀荣而尽其送终之礼。近世使臣沿袭故常,过取馈遗,故私家之费,往往倍于公上。祥符中,患其无节,尝诏有司定其数。皇祐中,又著之《编敕》,令使臣所受无过五百,朝臣无过三百,有违之者,御史奏劾。伏见比岁以来,不复循守,其取之者不啻十倍于著令。乞取旧例裁定酌中之数,以为永式。”诏令太常礼院详定,令布裁定以闻。
嘉祐七年,诏大宗正:自今皇亲之丧,五年以上未葬者,不以有无尊亲新丧,并择日葬之。初,龙图阁直学士向传式言:“故事,皇亲系节度使以上方许承凶营葬,其卑幼丧皆随葬之。自庆历八年后,积十二年未葬者几四百余丧,官司难于卒办,致濮王薨百日不及葬。请自今两宅遇有尊属之丧,不以官品为限而葬之。”下判大宗正司、太常礼仪院、司天监议,而有是诏。元祐中,又诏御史台:“臣僚父母无故十年不葬,即依条弹奏,及令吏部候限满检察。尚有不葬父母,即未得与关升磨勘。如失检察,亦许弹奏。”
追封册命。《通礼》:策赠贵臣,守宫于主人大门外设使、副位,使人公服从朝堂受策,载于犊车,各备卤簿,至主人之门降车。使者称:“有制。”主人降阶稽颡,内外皆哭。读册讫,主人拜送之。
国朝之制:有于私第册之者,有于本道册之者。私第册之者,乾德三年,正衙命使册赠孟昶尚书令,追封楚王是也。本道册者,建隆元年,故特进、检校太师、南平王高保融奉敕赠太尉,端拱元年,故守太师、尚书令、邓王钱俶特追封秦王是也。其仪与《通礼》大略相类,不复录。
定谥。王公及职事官三品以上薨 赠官同,本家录行状上尚书省,考功移太常礼院议定,博士撰议,考功审覆,判都省集合省官参议,具上中书门下宰臣判准,始录奏闻。敕付所司即考功录牒,以未葬前赐其家。省官有异议者,听具议闻。蕴德丘园,声实明著,虽无官爵,亦奏赐谥曰“先生”。
太平兴国八年,诏增《周公谥法》五十五字,美谥七十一字为一百字,平谥七字为二十字,恶谥十七字为三十字。其沈约、贺琛《续广谥》尽废。后以直史馆胡旦言:“旧制,文武官臣僚皆以功行上下,各赐谥法。近朝以来,遂成阙典。建隆以后,臣僚三品以上合赐谥者百余人,望令史馆编录行状,送礼官定谥付馆,修入国史。”诏:“今后并令礼官取行状定谥,送考功详覆,关送史馆,永为定式。”
直集贤院王皞言:“谥者,行之表也。善行有善谥,恶行有恶谥,盖闻谥知行,以为劝戒。《六典》:太常博士掌王公以下拟谥,皆迹其功德为之褒贬。近者臣僚薨卒,虽官该拟谥,其家自知父祖别无善政,虑定谥之际,斥其缪戾,皆不请谥。窃惟谥法自周公以来,垂为不刊之典,盖以彰善瘅恶,激浊扬清,使其身没之后,是非较然,用为劝惩。今若任其迁避,则为恶者肆志而不悛。乞自今后不必候其请谥,并令有司举行,如此,则隐匿无行之人,有所沮劝。若须行状申乞方行拟谥,考诸方册,别无明证。惟卫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臣谓春秋之时,礼坏乐阙,公叔之卒,有司不能明举旧典,故至将葬,始请谥于君。且周制,太史掌小丧赐谥,小史掌卿大夫之家赐谥请诔。以此知有司之职,自当举行,明矣。”诏下有司详定,如皞请焉。
礼院更议赠安远军节度使马怀德已葬请谥,乃言:“自古作谥,皆在葬前。唐《开元》,三品以上将葬,既启殡,告赠谥于柩前;无赠者,设启奠即告谥。 牸仍峒于郑鲇谔剖薄H缪贞角洹⒙木≈彝跏遥笔敝枚灰椤V凉怂牢迨嗄昴耸记脍郑宜驹蓖饫纱拊晕庆荷浦瘢2┦慷拦录拔叫轮扑啦槐赜汹郑治接泄抒诶瘢吩肚脍郑骋病<俺び诳馈G孜牌舻旄孚郑叫轮撇槐赜汹郑穹俏茉眨坑钟泄抒诶瘢吩肚脍郑晕ダ窬嗡持校抗腋郑挥锰屏睿磺脍种遥┥惺槭」倬剖常楣儆值庇兴牛驶蜚诙磺搿>暗v四年,宋绶建议,令官给酒食。其后,又罢赠遗。自此,既葬请谥者甚众。岁月浸久,官阀行迹,士大夫所不能知,子孙与其门生故吏,志在虚美隐恶,而有司据以加谥,是废圣人之法,而褟唐庸有司之议也。”诏:“自今得谥者,令葬前奏请;或其家不请,则尚书、太常合议定谥,前葬牒史馆及付其家。即褟私谥不以实,论如选举不以实法。既葬请谥者,不定谥。”
志第七十八 礼二十八(凶礼四)
○士庶人丧礼 服纪
士庶人丧礼。开宝三年十月,诏开封府:禁丧葬之家不得用道、释威仪及装束异色人物前引。太平兴国七年正月,命翰林学士李昉等重定士庶丧葬制度。昉等奏议曰:“唐大历七年,诏丧葬之家送葬祭盘,只得于丧家及茔所置祭,不得于街衢张设。又长庆三年,令百姓丧葬祭奠不得以金银、锦绣为饰及陈设音乐,葬物稍涉僭越,并勒毁除。臣等参详子孙之葬父祖,卑幼之葬尊亲,全尚朴素即有伤孝道。其所用锦绣,伏请不加禁断。其用音乐及栏街设祭,身无官而葬用方相者,望严禁之。其诏葬设祭者不在此限。又准后唐长兴二年诏:五品、六品常参官,丧舆舁者二十人,挽歌八人,明器三十事,共置八床;七品常参官舁者十六人,挽歌六人,明器二十事,置六床;六品以下京官及检校、试官等,舁者十二人,挽歌四人,明器十五事,置五床,并许设纱笼二。庶人,舁者八人,明器十二事,置两床。悉用香舆、魂车。其品官葬祖父母、父母,品卑者听以子品,葬妻子者递降一等,其四品以上依令式施行。望令御史台、街司颁行,限百日率从新制;限满违者,以违禁之物给巡司为赏。丧家辄举乐者,谴伶人。他不如制者,但罪下里工作。”从之。
九年,诏曰:“访闻丧葬之家,有举乐及令章者。盖闻邻里之内,丧不相舂,苴麻之旁,食未尝饱,此圣王教化之道,治世不刊之言。何乃匪人,亲罹衅酷,或则举奠之际歌吹为娱,灵柩之前令章为戏,甚伤风教,实紊人伦。今后有犯此者,并以不孝论,预坐人等第科断。所在官吏,常加觉察,如不用心,并当连坐。”
景德二年,开封府言:“文武官亡殁,诸寺击钟未有定制。欲望自今大卿监、大将军、观察使、命妇郡夫人已上,即据状闻奏,许于天清、开宝二寺击钟,其声数旋俟进止,自余悉禁。”从之。
绍兴二十七年,监登闻鼓院范同言:“今民俗有所谓火化者,生则奉养之具唯恐不至,死则燔爇而弃捐之,何独厚于生而薄于死乎?甚者焚而置之水中,识者见之动心。国朝著令,贫无葬地者,许以系官之地安葬。河东地狭人众,虽至亲之丧,悉皆焚弃。韩琦镇并州,以官钱市田数顷,给民安葬,至今为美谈。然则承流宣化,使民不畔于礼法,正守臣之职也。方今火葬之惨,日益炽甚,事关风化,理宜禁止。仍饬守臣措置荒闲之地,使贫民得以收葬,少裨风化之美。”从之。二十八年,户部侍郎荣薿言:“比因臣僚陈请禁火葬,令州郡置荒闲之地,使贫民得以收葬,诚为善政。臣闻吴越之俗,葬送费广,必积累而后办。至于贫下之家,送终之具,唯务从简,是以从来率以火化为便,相习成风,势难遽革。况州县休息之久,生聚日繁,所用之地,必须宽广。乃附郭近便处,官司以艰得之故,有未行摽拨者。既葬埋未有处所,而行火化之禁,恐非人情所安。欲乞除豪富士族申严禁止外,贫下之民并客旅远方之人,若有死亡,姑从其便,候将来州县摽拨到荒闲之地,别行取旨。”诏依,仍令诸州依已降指挥,措置摽拨。
服纪。宋天子及诸臣服制,前史皆散记诸礼中,未尝特录之也,后史则表而出之。高宗于外廷以日易月,于内廷则行三年之礼,御朝则浅素、浅黄。孝宗又力持三年之制。皇帝未成服,则素纱软脚幞头、白罗袍、黑银带、丝鞋。成服日,布梁冠 朱熹云:当用十二梁、首绖、直领布大袖衫 朱熹云:不当用衤兰,盖下已有裙、布裙、裤、腰绖、竹杖、白绫衬衫,或斜巾、帽子。视事日,去杖、首绖。小祥日,改服布幞头、衤兰衫、腰绖、布裤。大祥毕,服素纱软脚幞头、白罗袍、素履、黑银带。禫祭毕,素纱软脚幞头、浅色黄罗袍、黑银带。祔庙日,服履、黄袍、红带。御正殿视事,则皂幞头、淡黄袍、黑鞓犀带、素丝鞋。此中兴后制也。
孝宗居忧,再定三年之制。其服:布冠、直领大袖衫、布裙、首绖、腰绖、竹杖。小祥不易服。大祥礼毕,始去杖、去绖。禫祭毕,始服素纱软脚幞头、白袍、黑银带。祔庙毕,服皂幞头、黑鞓犀带。每遇过宫庙谒,则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三年之内,禁中常服布巾、布衫、布背子。视事则御内殿,服白布幞头、白布袍、黑银带,殿设素幄。每五日一次过宫,则衰绖而杖。虞祭则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受金使吊则衰绖,御德寿殿东廊之素幄。受贺节使,则御垂拱殿东楹之素幄。是时,宰执、近臣皆不肯行,惟断自上心,坚不可夺,大臣乃不敢言。赞其决者,惟敕局下僚沈清臣一人而已。
臣为君服,宋制有三等:中书门下、枢密使副、尚书、翰林学士、节度使、金吾上将军、文武二品以上,布梁冠、直领大袖衫、布裙、裤、腰绖、竹杖,或布幞头、襕衫、布斜巾、绢衬服。文武五品以上并职事官监察御史以上、内客省、宣政、昭宣、知阁门事、前殿都知、押班,布梁冠、直领大袖衫、裙、裤、腰绖,或幞头、衤兰衫。自余文武百官,布幞头、衤兰衫、腰绖而已。入局治事,并不易服。宰执奏事去杖,小祥去冠,余官奏事如之。大祥,素纱软脚折上巾、黪公服、白鞓锡带。禫除毕,去黪服,常服仍黑带、皂鞍鞯。祔庙毕,始纯吉服。宗室出则常服,居则衰麻以终制。
光宗居孝宗之忧,赵汝愚当国,始令群臣服白凉衫、皂带治事,逮终制乃止。宁宗居光宗之忧,复令百官以日易月,禫除毕,服紫衫、皂带以治事,从礼部侍郎陈宗召请也。诸路监司、州军县镇长吏以下,服布四脚、直领布衤兰衫、麻腰绖,朝晡临,三日除之。内外命妇当入临者,布裙、初、帔、首绖、绢衬衫帕首。士庶于本家素服,三日而除。婚嫁,服除外不禁。文武臣僚之家,至山陵祔毕,乃许嫁娶,仍不用花彩及乐。
淳熙十四年十月,以将作监韦璞充金国告哀使,阁门舍人姜特立副之。礼部、太堂寺言:“告哀使、副并三节人,从礼例,如在大祥内,合服布幞头、礻阑衫、布裤、腰绖,布凉伞,鞍鞯;在禫服内,合服素纱软脚幞头、黪色公服、黑呈犀带,青伞,皂鞍鞯;俟禫除,即从吉服,仍系黑带,去鱼,凉伞、鞯并从禫制,并去犭戎座。三节人衣紫衫、黑带,并不听乐,不射弓弩,候过界,听使、副审度,随宜改易服用。”从之。或遣留遗信物使,同上服。
丧服杂议。庆历七年,侍御史吴鼎臣言:“武班及诸职司人吏,曾因亲丧出入禁门,甚有裹素纱幞头者,殊失肃下尊上之礼。欲乞武两班,除以官品起复许裹素纱外,其余臣僚并诸职司人吏,虽有亲丧服未除,并须光纱加首,不得更裹素纱。”诏送太常礼院。礼官言:“准令文,凶服不入公门。其遭丧被起,在朝参处,常服各依品服,惟色以浅,无金玉饰;在家,依其服制。其被起者,及期丧以下居式假者,衣冠朝集,皆听不预。今鼎臣所奏,有碍令文。”诏依所定,如遇筵宴,其服浅色素纱人,更不令祗应。
丁父母忧。淳化五年八月,诏曰:“孝为百行之本,丧有三年之制,著于典礼,以厚人伦。中外文武官子弟,或父兄之沦亡,蒙朝廷之齿叙,未及卒哭,已闻莅官,遽忘哀戚,颇玷风教。自今文武官子弟,有因父亡兄殁特被叙用,未经百日,不得趣赴公参。御史台专加纠察;并有冒哀求仕、释服从吉者,并以名闻。”
咸平元年,诏任三司、馆阁职事者丁忧,并令持服。又诏:“川峡、广南、福建路官,丁忧不得离任,既受代而丧制未毕者,许其终制。”寻令川峡官,除州军长吏奏裁,余并许解官。
大中祥符九年,殿中侍御史张廓言:“京朝官丁父母忧者,多因陈乞,与免持服。且忠教恩义,士所执守,一悖于礼,其何能立?今执事盈庭,各务简易,况无金革之事,中外之官不阙,不可习以为例。望自后并依典礼,三年服满,得赴朝请。”
天禧四年,御史台言:“文武官并丁忧者,相承服五十四月,别无条例。”下太常,礼官议曰:“按《礼丧服小记》云:”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后事,其葬服斩衰。‘《注》:“谓同月若同日死也。先葬者母也,其葬服斩衰者,丧之隆哀宜从重也。假令父死在前月而同月葬,犹服斩衰,不葬不变服也。言其葬服斩衰,则虞、祔各以其服矣。及练、祥皆然。卒事,反服重。’《杂记》云:”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注》云:“没,犹终也。除服谓祥祭之服,卒事既祭,反丧服,服后死者之服。’又杜预云:”若父母同日卒,其葬先母后父,皆服斩衰,其虞、祔先父后母,各服其服,卒事,反服父服。若父已葬而母卒,则服母之服,虞讫,反服父之服。既除练,则服母之服。丧可除,则服父之服以除之,讫则服母之服。‘贺循云:“父之丧未终,又遭母丧,当父服应终之月,皆服祥祭之服,如除丧之礼。卒事,反母之服。’臣等参考典故,则是随其先后而除之,无通服五十四月之文。请依旧礼改正。”
庆历三年,太常礼院议:《礼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曰:”三年之丧,人道之至大也。’请不以文武品秩高下,并听终丧。“时以武臣入流者杂,难尽解官。诏:”自今三司副使已上,非领边寄,并听终制,仍续月奉。武臣非在边而愿解官者听。“
凡夺情之制,文臣谏舍以上,牧伯刺史以上,皆卒哭后恩制起复;其在切要者,不候卒哭。内职遭丧,但给假而已,愿终丧者亦听。惟京朝、幕职、州县官皆解官行服,亦有特追出者。
凡公除与祭。景祐二年,礼仪使言:天圣五年,太常礼院言:自来宗庙祠祭,皆宰臣、参知政事行事,每有服制,旋复改差,多致妨阙。检会《唐会要》,贞元六年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监祭御史以《礼》有“缌麻已上丧不得飨庙”,移牒吏部诘之。吏部奏:准《礼》,“诸侯绝周、大夫绝缌”者,所以杀旁亲,不敢废大宗之祭事,则缌不祭者,谓同宫未葬,欲人吉凶不相黩也。魏、晋已降,变而从权,缌已上丧服,假满即吉,谓之公除。凡既葬公除,则无事不可,故于祭无妨。乞今凡有惨服既葬公除,及闻哀假满,许吉服赴祭。同宫未葬,虽公除依前禁之。诏从。又王泾《郊祀录》:“缌麻已上丧,不行宗庙之祭者,以明吉凶不相干也。贞元,吏部奏请,得许权改吉服,以从宗庙之祭,此一时之事,非旧典也。”今本院看详,律称:“如有缌麻已上丧遣充掌事者,笞五十。”此唐初所定。吏部起请,皆援引典故。奉诏,百官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后虽王泾著《郊祀录》称是一时之事,非旧典也。又别无诏敕改更,是以历代止依贞元诏命施行。至大中祥符中,详定官请依《郊祀录》,缌麻以上丧,不预宗庙之祭。今详贞元起请,证据分明,王泾所说,别无典故。望自今后有私丧公除者,听赴宗庙之祭,免致废阙。
庆历七年,礼官邵必言:“古之臣子,未有居父母丧而辄与国家大祭者。今但不许入宗庙,至于南郊坛、景灵宫,皆许行事。按唐吏部所请惨服既葬公除者,谓周以下也,前后相承,误以为三年之丧,得吉服从祭,失之甚也。又据律文:”诸庙享,有缌麻以上丧,不许执事,祭天地、社稷不禁。‘此唐之定律者不详经典意也。《王制》曰:“丧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注》云:”不敢以卑废尊“也。是指王者不敢以私亲之丧,废天地、社稷之祭,非谓臣下有父母丧,而得从天子祭天地、社稷也。兼律文所以不禁者,亦止谓缌麻以上、周以下故也。南郊、太庙,俱为吉祀,奉承之意,无容异礼。今居父母丧不得入太庙,至南郊则为愈重。朝廷每因大礼,侍祠之官普有沾赉,使居丧之人得预祠事,是不欲庆泽之行,有所不被,奈何以小惠而伤大礼?近岁两制以上,并许终丧,惟于武臣尚仍旧制,是亦取古之墨缞从事,金革无避之义也。然于郊祀吉礼则为不可。”下礼院,议曰:“郊祀大礼,国之重事,百司联职,仅取齐集。若居丧被起之官悉不与事,则或有妨阙。但不以惨粗之容接于祭次,则亦可行。请依《太常新礼》,宗室及文武官有遭丧被起及卒哭赴朝参者,遇大朝会,听不入;若缘郊庙大礼,惟不入宗庙,其郊坛、景灵宫得权从吉服陪位,或差摄行事。”诏可。
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言:“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旨俚浅,如外祖卑于舅姨,大功加于嫂叔,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臣于《开宝正礼》录出五服年月,并见行丧服制度,编祔《假宁令》,请下两制、礼院详定。”翰林学士承旨刘筠等言:“奭所上五服制度,皆应礼经。然其义简奥,世俗不能尽通,今解之以就平易。若‘两相为服,无所降杀’,旧皆言‘服’者,具载所为服之人;其言‘周’者,本避唐讳,合复为‘期’。又节取《假宁令》附《五服敕》后,以便有司;仍板印颁行,而丧服亲疏隆杀之纪,始有定制矣。”
子为嫁母。景祐二年,礼官宋祁言:“前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郭稹幼孤,母边更嫁,有子。稹无伯叔兄弟,独承郭氏之祭。今边不幸,而稹解宫行服。按《五服制度敕》齐衰杖期降服之条曰:”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其左方注:“谓不为父后者。若为父后者,则为嫁母无服。’诏议之。侍御史刘夔曰:按天圣六年敕,《开元五服制度》、《开宝正礼》并载齐衰降服条例,虽与祁言不异,然《假宁令》:”诸丧,斩、齐三年,并解官;齐衰杖期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心丧;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注》云:”皆为生己者。“《律疏》云:”心丧者,为妾子及出妻之子合降其服,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再详格令:”子为嫁母,虽为父后者不服,亦当申心丧。“又称:”居心丧者,释服从吉及忘哀作乐、冒哀求仕者,并同父母正服。“今龙图阁学士王博文、御史中丞杜衍尝为出嫁母解官行丧。若使生为母子,没为路人,则必亏损名教,上玷孝治。
且杖期降服之制,本出《开元礼》文,逮乎天宝降敕,俾终三年,然则当时已悟失礼。晋袁准谓:“为人后,犹服嫁母。据外祖异族,犹废祭行服,知父后应服嫁母。”刘智释云:“虽为父后,犹为嫁母齐衰。”谯周云:“非父所绝,为之服周可也。”昔孔鲤之妻为子思之母,鲤卒而嫁于卫,故《檀弓》曰:“子思之母死,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丧之礼,如子。云“子圣人之后”,即父后也。石苞问淳于睿:“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嫁母犹出母也,或者以为嫁与出不异,不达礼意,虽执从重之义,而以废祭见讥。君为详正。”睿引子思之义为答,且言:“圣人之后服嫁母,明矣。”稹之行服,是不为过。
诏两制、御史台、礼院再议,曰:“按《仪礼》:”父卒继母嫁,为之服期。‘谓非生己者,故父卒改嫁,降不为己母。唐上元元年敕,父在为母尚许服三年。今母嫁既是父终,得申本服。唐绍议曰:“为父后者为嫁母杖周,不为父后者请不降服。’至天宝六载敕,五服之纪,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怀。其嫁母亡,宜终三年。又唐八坐议吉凶加减礼云‘凡父卒,亲母嫁,齐衰杖期,为父后者亦不服,不以私亲废祭祀,惟素服居垩室,心丧三年,免役解官。母亦心服之,母子无绝道也。’按《通礼五服制度》: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及为祖后,祖在为祖母,虽周除,仍心丧三年。”
侍讲学士冯元言:“《仪礼》、《礼记正义》,古之正礼;《开宝通礼五服年月敕》,国朝见行典制,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惟《通礼义纂》引唐天宝六年制:”出母、嫁母并终服三年。‘又引刘智《释议》:“虽为父后,犹为出母、嫁母齐衰,卒哭乃除。’盖天宝之制,言诸子为出母,嫁母,故云‘并终服三年’;刘智言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故云‘犹为齐衰,卒哭乃除’,各有所谓,固无疑也。况《天圣五服年月敕》:”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降杖期。‘则天宝之制已不可行。又但言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即不言解官。若专用礼经,则是全无服式;若俯同诸子杖期,又于条制相戾。请凡子为父后,无人可奉祭祀者,依《通礼义纂》、刘智《释议》,服齐衰,卒哭乃除,逾月乃祭,仍申心丧,则与《仪礼》、《礼记正义》、《通典》、《通礼》、《五服年月敕》’为父后,为出母、嫁母无服。‘之言不远。如诸子非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依《五服年月敕》,降服齐衰杖期,亦解官申心丧,则与《通礼五服制度》言’虽周除,仍心丧三年‘,及《刑统》言’出妻之子合降其服,皆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其义一也。郭稹应得子为父后之条,缘其解官行服已过期年,难于追改,后当依此施行。“
诏自今并听解官,以申心丧。
子为生母。大中祥符八年,枢密使王钦若言:“编修《册府元龟》官太常博士、秘合校理聂震丁所生母忧,嫡母尚在,望特免持服。”礼官言:“按周制,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晋解遂问蔡谟曰:”庶子丧所生,嫡母尚存,不知制服轻重。‘答云:“士之妾子服其母,与凡人丧母同。’钟陵胡澹所生母丧,自有嫡兄承统,而嫡母存,疑不得三年,问范宣,答曰:”为慈母且犹三年,况亲所生乎?嫡母虽尊,然厌降之制,父所不及。妇人无专制之事,岂得引父为比而屈降支子也?‘南齐褚渊遭庶母郭氏丧,葬毕,起为中军将军。后嫡母吴郡公主薨,葬毕,令摄职。则震当解官行服,心丧三年;若特有夺情之命,望不以追出为名。自今显官有类此者,亦请不称起复,第遣厘职。“
熙宁三年,诏御史台审决秀州军事判官李定追服所生母丧。御史台言:“在法,庶子为父后,如嫡母存,为所生母服缌三月,仍解官申心丧;若不为父后,为所生母持齐衰三年,正服而禫.今定所生仇氏亡日,定未尝请解官持心丧,止以父老乞还侍养。宜依礼制追服缌麻,而解官心丧三年。”时王安石庇定,擢为太子中允,而言者俱罢免。
妇为舅姑。乾德三年,判大理寺尹拙言:“按律及《仪礼丧服传》、《开元礼仪纂》、《五礼精义》、《三礼图》等书,所载妇为舅姑服周;近代时俗多为重服,刘岳《书仪》有奏请之文。《礼图》、《刑统》乃邦家之典,岂可守《书仪》小说而为国章邪?”判少卿事薛允中等言:“《户婚律》:”居父母及夫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各离之。若居周丧而嫁娶者,杖一百。‘又《书仪》:“舅姑之服斩衰三年。’亦准敕行。用律敕有差,望加裁定。”
右仆射魏仁浦等二十一人奏议曰:“谨按《礼内则》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舅姑与父母一也。而古礼有期年之说,至于后唐始定三年之丧,在理为当。况五服制度,前代增益甚多。按《唐会要》,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旧服三月,增为五月。嫡子妇大功,增为期。众子妇小功,增为大功。父在为母服期,高宗增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玄宗令从夫服,又增姨舅同服缌麻及堂姨舅袒免。至今遵行。况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处苫块之中,妇被绮纨之饰?夫妇齐体,哀乐不同,求之人情,实伤理本。况妇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止服期年,乃是尊夫而卑舅姑也。况孝明皇后为昭宪太后服丧三年,足以为万世法。欲望自今妇为舅姑服,并如后唐之制,其三年齐、斩,一从其夫。“
嫡孙承重。天圣四年,大理评事杜杞言:“祖母颍川郡君钟殁,并无服重子妇,余孤孙七人,臣最居长,今己服斩衰,即未审解官以否?”礼院言:“按《礼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正义》曰:“此论适孙承重之服。祖父卒者,适谓孙无父而为祖后。祖父已卒,今遭祖母丧,故云为祖母后也。若父卒为母,故三年。若祖父卒时,父已先亡,亦为祖父三年。若祖卒时父在,己虽为祖期,今父殁,祖母亡时,己亦为祖母三年也。’又按令文:”为祖后者,祖卒为祖母,祖父殁,嫡孙为祖母承重者,齐衰三年,并解官。‘合依《礼》、令。“
宝元二年,度支判官、集贤校理薛绅言:“祖母万寿县太君王氏卒,是先臣所生母,服纪之制,罔知所适,乞降条制,庶知遵守。”诏送太常礼院详定。礼官言:“《五服年月敕》:”齐衰三年,为祖后者,祖卒则为祖母。‘又曰:“齐衰不杖期,为祖父母。’《注》云:”父之所生庶母亦同,惟为祖后者不服。‘又按《通礼义纂》:“为祖后者,父所生庶母亡,合三年否?’《记》云:”为祖母也,为后三年。不言嫡庶。然奉宗庙,当以贵贱为差,庶祖母不祔于皇姑,已受重于祖,当为祭主,不得申于私恩;若受重于父代而养,为后可也。‘又曰:“庶祖母合从何服?礼无服庶祖母之文,有为祖庶母后者之服。晋王暠议曰:受命为后,则服之无嫌。妇人无子,托后族人,犹为之服,况其子孙乎?人莫敢卑其祖也。且妾子,父殁为母得申三年。孙无由独屈,当服之也。’看详《五服年月敕》,不载持重之文,于《义纂》即有所据。今薛绅不为祖后,受重于父,合申三年之制。”
史馆检讨、同知太常礼院王洙言:“《五服年月敕》与新定令文及《通礼》正文内五服制度,皆圣朝典法,此三处并无为父所生庶母服三年之文。唯《义纂》者是唐世萧嵩、王仲丘等撰集,非创修之书,未可据以决事。且所引两条,皆近世诸儒之说,不出于《六经》,臣已别状奏驳。今薛绅为映之孙,耀卿为别子始祖,绅继别之后为大宗,所守至重,非如次庶了等承传其重者也。不可辄服父所生庶母三年之丧,以废始祖之祭也。臣谨按《礼经》所谓重者,皆承后之文。据《义纂》称重于父,亦有二说:一者,嫡长子自为正体,受重可知;二者,或嫡长亡,取嫡或庶次承传父重,亦名为受重也。若继别子之后,自为大宗,所承至重,不得更远系庶祖母为之服三年,惟其父以生己之故,为之三年可也。详《义纂》所谓‘受重于父者’,指嫡长子亡、次子承传父重者也,但其文不同耳。”
诏太常礼院与御史台详定闻奏。众官参详:“耀卿,王氏子;绅,王氏孙,尤亲于慈母、庶母,祖母、庶祖母也,耀卿既亡,绅受重代养,当服之也。又薛绅顷因籍田覃恩,乞将叙封母氏恩泽,回授与故父所生母王氏,其薛绅官爵未合叙封祖母,盖朝廷以耀卿已亡,绅是长孙,敦以教道,特许封邑,岂可王氏生则辄邀国恩,殁则不受重服?况绅被王氏鞠育之恩,体尊义重,合令解官持齐衰三年之服。”诏从之。
皇祐元年,大理评事石祖仁奏:“叔从简为祖父中立服后四十日亡,乞下礼院定承祖父重服。”礼官宋敏求议曰:“自《开元礼》以前,嫡孙卒则次孙承重,况从简为中子已卒,而祖仁为嫡孙乎?古者重嫡,正贵所传,其为后者皆服三年,以主虞、练、祥、禫之祭。且三年之丧,必以日月之久而服之者有变也。今中立未及卒哭,从简已卒,是日月未久而服未经变也。或谓已服期,不当改服斩,而更为重制。按《仪礼》:”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郑氏注:“谓遭丧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以三年之丧。’是服可再制明矣。今祖仁宜解官,因其葬而制斩衰三年。后有如其类而已葬者,用再丧制服。”遂著为定式。
熙宁八年,礼院请为祖承重者依《封爵令》立嫡孙,以次立嫡子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子,无庶子立嫡孙同母弟;如又无之,即立庶长孙,行斩衰服。于是礼房详定:“古者封建国邑而立宗子,故周礼适子死,虽有诸子,犹令嫡孙传重,所以一本统、明尊尊之义也。至于商礼,则嫡子死立众子,然后立孙。今既不立宗子,又未尝封建国邑,则嫡孙丧祖,不宜纯用周礼。若嫡子死无众子,然后嫡孙承重,即嫡孙传袭封爵者,虽有众子犹承重。”时知庐州孙觉以嫡孙解官持祖母服,觉叔父在,有司以新令,乃改知润州。
元丰三年,太常丞刘次庄祖母亡,有嫡曾孙,次庄为嫡孙同母弟,在法未有庶孙承重之文。诏下礼官立法:“自今承重者,嫡子死无诸子,即嫡孙承重;无嫡孙,嫡孙同母弟承重;无母弟,庶孙长者承重;曾孙以下准此。其传袭封爵,自依礼、令。”
杂议。大中祥符八年,广平公德彝聘王显孙女,将大归而德彝卒,疑其礼制。礼官言:“按《礼》:”曾子问曰: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注》云:“谓无期三年之恩也,女服斩衰。’又《刑统》云:”依礼,有三月庙见、有未庙见就婚等三种之文,妻并同夫法,其有克吉日及定婚夫等,惟不得违约改嫁,自余相犯,并同凡人。‘今详女合服斩衰于室,既葬而除;或未葬,但出欑即除之。“
天圣七年,兴化军进士陈可言:“臣昨与本军进士黄价同保,臣预解送之后,本军言黄价昨赴举时,有叔为僧,丧服未满,臣例当驳放。窃思出家制服,礼律俱无明文,况僧犯大罪,并无缘坐;犯事还俗,准敕不得均分父母田园。又释门仪式,见父母不拜,居父母丧不绖,死则法门弟子为之制服,其于本族并无服式。望下礼官详议,许其赴试。”太常礼院言:“检会敕文,期周尊长服,不得取应。又礼为叔父齐衰期,外继者降服大功九月。其黄价为叔僧,合比外继,降服大功。”
皇祐四年,吉州司理参军祝绅幼孤,鞠于兄嫂。已尝为嫂持服,兄丧,又请解官持丧。有司以为言。仁宗曰:“近世盖有匿亲丧而干进者。绅虽所服非礼,然不忘鞠养恩,亦可劝也。候服阕日与幕职、知县。”
继绝。熙宁二年,同修起居注、直史馆蔡延庆父褒,故太尉齐之弟也。齐初无子,子延庆。后齐有子,而褒绝,请复本宗。礼官以请,许之。绍圣元年,尚书省言:“元祐南郊赦文,户绝之家,近亲不为立继者,官为施行。今户绝家许近亲尊长命继,已有著令,即不当官为施行。”四年,右武卫大将军克务,乞故登州防御使东牟侯克端子叔博为嗣,请赴期朝参起居,而不为克端服。大宗正司以闻。下礼官议,宜终丧三年。遂诏宗室居父母丧者,毋得乞为继嗣。
大观四年,诏曰:“孔子谓兴灭继绝,天下之民归心。王安石子雱无嗣,有族子棣,已尝用安石孙恩例官,可以棣为雱后,以称朕善善之意。”先是,元丰国子博士孟开,请以侄孙宗颜为孙,据晋侍中荀顗无子,以兄之孙为孙;其后王彦林请以弟彦通为叔母宋继绝孙,诏皆如所请。淳熙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户部言:“知蜀州吴扩申明:乞自今养同宗昭穆相当之子,夫死之后,不许其妻非理遣还。若所养子破荡家产,不能侍养,实有显过,即听所养母诉官,近亲尊长证验得实,依条遣还,仍公共继嗣。”
志第七十九 乐一
有宋之乐,自建隆讫崇宁,凡六改作。始,太祖以雅乐声高,不合中和,乃诏和岘以王朴律准较洛阳铜望臬石尺为新度,以定律吕,故建隆以来有和岘乐。仁宗留意音律,判太常燕萧言器久不谐,复以朴准考正。时李照以知音闻,谓朴准高五律,与古制殊,请依神瞽法铸编钟。既成,遂请改定雅乐,乃下三律,炼白石为磬,范中金为钟,图三辰、五灵为器之饰,故景祐中有李照乐。未几,谏官、御史交论其非,竟复旧制。其后诏侍从、礼官参定声律,阮逸、胡瑗实预其事,更造钟磬,止下一律,乐名《大安》。乃试考击,钟声弇郁震掉,不和滋甚,遂独用之常祀、朝会焉,故皇祐中有阮逸乐。神宗御历,嗣守成宪,未遑制作,间从言者绪正一二。知礼院杨杰条上旧乐之失,召范镇、刘几与杰参议。几、杰请遵祖训,一切下王朴乐二律,用仁宗时所制编钟,追考成周分乐之序,辨正二舞容节;而镇欲求一稃二米真黍,以律生尺,改修钟量,废四清声。诏悉从几、杰议。乐成,奏之郊庙,故元丰中有杨杰、刘几乐。范镇言其声杂郑、卫,请太府铜制律造乐。哲宗嗣位,以乐来上,按试于庭,比李照乐下一律,故元祐中有范镇乐。杨杰复议其失,谓出于镇一家之学,卒置不用。徽宗锐意制作,以文太平,于是蔡京主魏汉津之说,破先儒累黍之非,用夏禹以身为度之文,以帝指为律度,铸帝鼐、景钟。乐成,赐名《大晟》,谓之雅乐,颁之天下,播之教坊,故崇宁以来有魏汉津乐。
夫《韶》、《濩》之音,下逮战国,历千数百年,犹能使人感叹作兴。当是时,桑间、濮上之音已作,而古帝王之乐犹存,岂不以其制作有一定之器,而授受继承亦代有其人欤?由是论之,郑卫、《风》《雅》,不异器也。知此道也,则虽百世不易可也。礼乐道丧久矣,故宋之乐屡变,而卒无一定不易之论。考诸家之说,累黍既各执异论,而身为度之说尤为荒唐。方古制作,欲垂万世,难矣!观其高二律、下一律之说,虽贤者有所未知,直曰乐声高下于歌声,则童子可知矣;八音克谐之说,智者有所未谕,直以歌声齐箫声,以箫声定十六声而齐八器,则愚者可谕矣。审乎此道,以之制作,器定声应,自不夺伦,移宫换羽,特余事耳。去沾滞靡曼而归之和平澹泊,大雅之音,不是过也。
南渡之后,大抵皆用先朝之旧,未尝有所改作。其后诸儒朱熹、蔡元定辈出,乃相与讲明古今制作之本原,以究其归极,著为成书,理明义析,具有条制,粲然使人知礼乐之不难行也。惜乎宋祚告终,天下未一,徒亦空言而已。
今集累朝制作损益因革、议论是非,悉著于编,俾来者有考焉。为《乐志》。
王者致治,有四达之道,其二曰乐,所以和民心而化天下也。历代相因,咸有制作。唐定乐令,惟著器服之名。后唐庄宗起于朔野,所好不过北鄙郑、卫而已,先王雅乐,殆将扫地。晋天福中,始诏定朝会乐章、二舞、鼓吹十二案。周世宗尝观乐县,问宫人,不能答。由是患雅乐凌替,思得审音之士以考正之,乃诏翰林学士窦俨兼判太常寺,与枢密使王朴同详定,朴作律准,编古今乐事为《正乐》。
宋初,命俨仍兼太常。建隆元年二月,俨上言曰:“三、五之兴,礼乐不相沿袭。洪惟圣宋,肇建皇极,一代之乐,宜乎立名。乐章固当易以新词,式遵旧典。”从之,因诏俨专其事。俨乃改周乐文舞《崇德》之舞为《文德》之舞,武舞《象成》之舞为《武功》之舞,改乐章十二“顺”为十二“安”,盖取“治世之音安以乐”之义。祭天为《高安》,祭地为《静安》,宗庙为《理安》,天地、宗庙登歌为《嘉安》,皇帝临轩为《隆安》,王公出入为《正安》,皇帝食饮为《和安》,皇帝受朝、皇后入宫为《顺安》皇太子轩县出入为《良安》,正冬朝会为《永安》,郊庙俎豆入为《丰安》,祭享、酌献、饮福、受胙为《禧安》,祭文宣王、武成王同用《永安》,籍田、先农用《静安》。
五月,有司上言:“僖祖文献皇帝室奏《大善》之舞,顺祖惠元皇帝室奏《大宁》之舞,翼祖简恭皇帝室奏《大顺》之舞,宣祖昭武皇帝室奏《大庆》之舞。”从之。
乾德元年,翰林学士承旨陶谷等奉诏撰定祀感生帝之乐章、曲名,降神用《大安》,太尉行用《保安》,奠玉币用《庆安》,司徒奉俎用《咸安》,酌献用《崇安》,饮福用《广安》,亚献、终献用《文安》,送神用《普安》。五代以来,乐工未具,是岁秋,行郊享之礼,诏选开封府乐工八百三十人,权隶太常习鼓吹。
四年春,遣拾遗孙吉取成都孟昶伪宫县至京师,太常官属阅视,考其乐器,不协音律,命毁弃之。六月,判太常寺和岘言:“大乐署旧制,宫县三十六虡设于庭,登歌两架设于殿上。望诏有司别造,仍令徐州求泗滨石以充磬材。”许之。先是,晋开运末,礼乐之器沦陷,至是,始令有司复二舞、十二案之制。二舞郎及引舞一百五十人,按视教坊、开封乐籍,选乐工子弟以备其列,冠服准旧制。鼓吹十二案,其制:设毡床十二,为熊罴腾倚之状,以承其下;每案设大鼓、羽葆鼓、金錞各一,歌、箫、笳各二,凡九人,其冠服同引舞之制。
十月,岘又言:“乐器中有叉手笛,乐工考验,皆与雅音相应。按唐吕才歌《白雪》之琴,马滔进《太一》之乐,当时得与宫县之籍。况此笛足以协十二旋相之宫,亦可通八十四调,其制如雅笛而小,长九寸,与黄钟管等。其窍有六,左四右二,乐人执持,两手相交,有拱揖之状,请名之曰‘拱宸管’。望于十二案、十二编磬并登歌两架各设其一,编于令式。”诏可。
太祖每谓雅乐声高,近于哀思,不合中和。又念王朴、窦俨素名知乐,皆已沦没,因诏岘讨论其理。岘言:“以朴所定律吕之尺较西京铜望臬古制石尺短四分,乐声之高,良由于此。”乃诏依古法别创新尺,以定律吕。自此雅音和畅,事具《律历志》。
自国初已来,御正殿受朝贺,用宫县;次御别殿,群臣上寿,举教坊乐。是岁冬至,上御乾元殿受贺毕,群臣诣大明殿行上寿礼,始用雅乐、登歌、二舞。是月,和岘又上言:郊庙殿庭通用《文德》、《武功》之舞,然其缀兆未称《武功》、《文德》之形容。又依古义,以揖让得天下者,先奏文舞;以征伐得天下者,先奏武舞。陛下以推让受禅,宜先奏文舞。按《尚书》,舜受尧禅,玄德升闻,乃命以位。请改殿宇所用文舞为《玄德升闻》之舞。其舞人,约唐太宗舞图,用一百二十八人,以倍八佾之数,分为八行,行十六人,皆著履,执拂,服裤褶,冠进贤冠。引舞二人,各执五采纛,其舞状、文容、变数,聊更增改。又陛下以神武平一宇内,即当次奏武舞。按《尚书》,周武王一戎衣而天下大定,请改为《天下大定》之舞,其舞人数、行列悉同文,其人皆被金甲、持戟。引舞二人,各执五采旗。其舞六变:一变象六师初举,二变象上党克平,三变象维扬底定,四变象荆湖归复,五变象邛蜀纳款,六变象兵还振旅。乃别撰舞典、乐章。其铙、铎、雅、相、金錞、鼗鼓并引二舞等工人冠服,即依乐令,而《文德》、《武功》之舞,请于郊庙仍旧通用。
又按,唐贞观十四年,景云见,河水清,张文收采古《朱雁》、《天马》之义,作《景云河清歌》,名燕乐,元会第二奏者是也。伏见今年荆南进甘露,京兆、果州进嘉禾,黄州进紫芝,和州进绿毛龟,黄州进白兔。欲依月律,撰《神龟》、《甘露》、《紫芝》、《嘉禾》、《玉兔》五瑞各一曲,每朝会登歌,首奏之。
有诏:“二舞人数衣冠悉仍旧制,乐章如所请。”
六年,岘又言:“汉朝获天马、赤雁、神鼎、白麟之瑞,并为郊歌。国朝,合州进瑞木成文,驯象由远方自至,秦州获白乌,黄州获白雀,并合播在管弦,荐于郊庙。”诏岘作《瑞文》、《驯象》、《玉乌》、《皓雀》四瑞乐章,以备登歌。未几,岘复言:“按《开元礼》,郊祀,车驾还宫入喜德门,奏《采茨》之乐;入太极门,奏《太和》之乐。今郊祀礼毕,登楼肆赦,然后还宫,宫县但用《隆安》,不用《采茨》。其《隆安》乐章本是御殿之辞,伏详《礼》意,《隆安》之乐自内而出,《采茨》之乐自外而入,若不并用,有失旧典。今太乐署丞王光裕诵得唐日《采茨曲》,望依月律别撰其辞,每郊祀毕,车驾初入奏之。御楼礼毕还宫,即奏《隆安》之乐。”并从之。太常寺又言:“准令,宗庙殿庭宫县三十虡,郊社二十虡,殿庭加鼓吹十二案。开宝四年,郊祀误用宗庙之数,今岁亲郊,欲用旧礼。”有诏,圜丘增十六虡,余依前制。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冬至上寿,复用教坊乐。九年,岚州献祥麟;雍熙中,苏州贡白龟;端拱初,澶州河清,广州凤凰集;诸州麦两穗、三穗者,连岁来上。有司请以此五瑞为《祥麟》、《丹凤》、《河清》、《白龟》、《瑞麦》之曲,荐于朝会,从之。
淳化二年,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和蒙上言:“兄岘尝于乾德中约《唐志》故事,请改殿庭二舞之名,舞有六变之象,每变各有乐章,歌咏太祖功业。今睹来岁正会之仪,登歌五瑞之曲已从改制,则文武二舞亦当定其名。《周易》有‘化成天下’之辞,谓文德也;汉史有‘威加海内’之歌,谓武功也。望改殿庭旧用《玄德升闻》之舞为《化成天下》之舞,《天下大定》之舞为《威加海内》之舞。其舞六变:一变象登台讲武,二变象漳、泉奉土,三变象杭、越来朝,四变象克殄并、汾,五变象肃清银、夏,六变象兵还振旅。每变乐章各一首。”诏可。
三年,元日朝贺毕,再御朝元殿,群臣上寿,复用宫县、二舞,登歌五瑞曲,自此遂为定制。蒙又请取今朝祥瑞之殊尤者作为四瑞乐章,备郊庙奠献,以代旧曲,诏从之。有司虽承诏,不能奉行,故今阙其曲。
太宗尝谓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后王因之,复加文武二弦。至道元年,乃增作九弦琴、五弦阮,别造新谱三十七卷。凡造九弦琴宫调、凤吟商调、角调、徵调、羽调、龙仙羽调、侧蜀调、黄钟调、无射商调、瑟调变弦法各一。制宫调《鹤唳天弄》、凤吟商调《凤来仪弄》、龙仙羽调《八仙操》,凡三曲。又以新声被旧曲者,宫调四十三曲,商调十三曲,角调二十三曲,徵调十四曲,羽调二十六曲,侧蜀调四曲,黄钟调十九曲,无射商调七曲,瑟调七曲。造五弦阮宫调、商调、凤吟商调、角调、徵调、羽调黄钟调、无射商调、瑟调、碧玉调、慢角调、金羽调变弦法各一。制宫调《鹤唳天弄》、凤吟商调《凤来仪弄》凡二曲。又以新声被旧曲者,宫调四十四曲、商调十三曲、角调十一曲、徵调十曲、羽调十曲、黄钟调十九曲、无射商调七曲、瑟调七曲、碧玉调十四曲、慢角调十曲、金羽调三曲。阮成,以示中书门下,因谓曰:“雅乐与郑、卫不同,郑声淫,非中和之道。朕常思雅正之音可以治心,原古圣之旨,尚存遗美。琴七弦,朕今增之为九,其名曰君、臣、文、武、礼、乐、正、民、心,则九奏克谐而不乱矣。阮四弦,增之为五,其名曰:水、火、金、木、土,则五材并用而不悖矣。”因命待诏朱文济、蔡裔赍琴、阮诣中书弹新声,诏宰相及近侍咸听焉。由是中外献赋颂者数十人。二年,太常音律官田琮以九弦琴、五弦阮均配十二律,旋相为宫,隔八相生,并协律吕,冠于雅乐,仍具图以献。上览而嘉之,迁其职以赏焉。自是遂废拱宸管。
真宗咸平四年,太常寺言:“乐工习艺匪精,每祭享郊庙,止奏黄钟宫一调,未尝随月转律,望示条约。”乃命翰林侍读学士夏侯峤、判寺郭贽同按试,择其晓习月律者,悉增月奉,自余权停廪给,再俾学习,以奖励之。虽颇振纲纪,然亦未能精备。盖乐工止以年劳次补,而不以艺进,至有抱其器而不能振作者,故难于骤变。
景德二年八月,监察御史艾仲孺上言,请修饰乐器,调正音律,乃诏翰林学士李宗谔权判太常寺,及令内臣监修乐器。后复以龙图阁待制戚纶同判寺事,乃命太乐、鼓吹两署工校其优劣,黜去滥吹者五十余人。宗谔因编次律吕法度、乐物名数,目曰《乐纂》,又裁定两署工人试补条式及肄习程课。
明年八月,上御崇政殿张宫县阅试,召宰执、亲王临观,宗谔执乐谱立侍。先以钟磬按律准,次令登歌,钟、磬、埙、篪、琴、阮、笙、箫各二色合奏,筝、瑟、筑三色合奏,迭为一曲,复击镈钟为六变、九变。又为朝会上寿之乐及文武二舞、鼓吹、导引、警夜之曲,颇为精习。上甚悦。旧制,巢笙、和笙每变宫之际,必换义管,然难于遽易,乐工单仲辛遂改为一定之制,不复旋易,与诸宫调皆协。又令仲辛诞唱八十四调曲,遂诏补副乐正,赐袍笏、银带,自余皆赐衣带、缗钱,又赐宗谔等器币有差。自是,乐府制度颇有伦理。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