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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1

_53 脱脱(元)
四曰:《月令》以季秋之月为来岁受朔之日。请以每岁十月于明堂受新历,退而颁之郡国。
五曰:古者天子负扆,公、侯、伯、子、男、蛮夷戎狄四塞之国各以内外尊卑为位。请自今元正、冬至及大朝会并御明堂,辽使依宾礼,蕃国各随其方,立于四门之外。
六曰:古者以明堂为布政之宫,自今若有御札、手诏并请先于明堂宣示,然后榜之朝堂,颁之天下。
七曰:赦书、德音,旧制宣于文德殿,自今非御楼肆赦,并于明堂宣读。
政和七年九月一日,诏颁朔、布政自十月为始。是月一日,上御明堂平朔左个,颁天运、政治及八年戊戍岁运、历数于天下。自是每月朔御明堂布是月之政。先是,群臣五上表请负扆听朝,诏弗允,至是复再请,始从之。十一月一日上御明堂,南面以朝百辟,退坐于平朔颁政。其礼:百官常服立明堂下,乘舆自内殿出,负坐斧扆明堂。大晟乐作,百官朝于堂下,大臣升阶进呈所颁布时令,左右丞一员跪请付外施行,宰相承制可之,左右丞乃下授颁政官,颁政官受而读之讫,出,阁门奏礼毕。帝降坐,百官乃退。自是以为常。其岁运、历数、天运、政治之辞,文多不载。是后则各随岁月星历气运推移沿改,而易其辞焉。
初,尚书左丞薛昂条具崇宁以来绍述熙、丰政事,各条其节目,系之月令,颁于明堂。寻诏:“颁月之朔,使民知寒暑燥湿之化,而万里之远,虽驿置日行五百里,已不及时。其千里外当前期十日进呈取旨,颁布诸州长吏封掌,俟月朔宣读之。”
宣和元年,蔡京言:“周观治象于正月之始和,以十二月颁告朔于邦国,皆不在十月。后世以十月者,祖秦朔故也。秦以十月为岁首,故月令以孟冬颁来岁之朔,今不当用。请以季冬颁岁运于天下。”诏自今以正月旦进呈宣读。四年二月,太常王黼编类《明堂颁朔布政诏书》、《条例》、《气令应验》,凡六十三册,上之。靖康元年,诏罢颁朔布政。
御楼肆赦。每郊祀前一日,有司设百官、亲王、蕃国诸州朝贡使、僧道、耆老位宣德门外,太常设宫县、钲鼓。其日,刑部录诸囚以俟。驾还至宣德门内幄次,改常服,群臣就位,帝登楼御坐,枢密使、宣徽使侍立,仗卫如仪。通事舍人引群臣横行再拜讫,复位。侍臣宣曰“承旨”,舍人诣楼前,侍臣宣敕立金鸡。舍人退诣班南,宣付所司讫,太常击鼓集囚。少府监立鸡竿于楼东南隅,竿末伎人四面缘绳争上,取鸡口所衔绛幡,获者即与之。楼上以朱丝绳贯木鹤,仙人乘之,奉制书循绳而下,至地,以画台承鹤,有司取制书置案上。阁门使承旨引案宣付中书、门下,转授通事舍人,北面宣云“有制”,百官再拜。宣赦讫,还授中书、门下,付刑部侍郎承旨放囚,百官称贺。阁门使进诣前,承旨宣答讫,百官又再拜、舞蹈,退。若德音、赦书自内出者,并如文德殿宣制之仪。其降御札,亦阁门使跪授殿门外置箱中,百官班定,阁门授宰臣读讫,传告,百僚皆拜舞称万岁。真宗宣制,有司请用仪仗四千人,自承天殿设细仗导卫,近臣起居讫,则分左右前导之。
皇太后临朝听政。乾兴元年,真宗崩,遗旨以皇帝尚幼,军国事兼权取皇太后处分。宰相率百官称贺,复前奉慰,又慰皇太后于帘前。有司详定仪式:内东门拜表,合差入内都知一员跪授传进;皇太后所降批答,首书“览表具之”,末云“所请宜许”或“不许”。初,丁谓定皇太后称“予”,中书与礼院参议,每下制令称“予”,便殿处分称“吾”。皇太后诏:“止称‘吾’,与皇帝并御承明殿垂帘决事。”百官表贺。
英宗即位,辅臣请与皇太后权同听政。礼院议:自四月内东门小殿垂帘,两府合班起居,以次奏事,非时召学士亦许至小殿。时帝以疾权居柔仪殿东阁西室,太后垂帘处分称“吾”,唯两府日入候问圣体,因奏政事,退诣小殿帘外,覆奏太后。帝疾间,御前后殿听政,两府退朝,犹于小殿覆奏。
哲宗即位,太皇太后权同听政。三省、枢密院按仪注:未释服以前,遇只日皇帝御迎阳门,日参官并赴起居,依例奏事。每五日,遇只日于迎阳门垂帘,皇帝坐于帘内之北,宰执奏事则权屏去左右侍卫;事有机速,许非时请对,及赐宣召,亦许升殿。礼部、御史台、阁门奏讨论御殿及垂帘仪制,每朔、望、六参,皇帝御前殿,百官起居,三省、枢密院奏事,应见、谢、辞班退,各令诣内东门进榜子。皇帝只日御延和殿垂帘,日参官起居太皇太后,移班少西起居皇帝,并再拜。三省、枢密院奏事,三日以上四拜,不舞蹈,候祔庙毕,起居如常仪。帘前通事以内侍,殿下以阁门。吏部磨勘奏举人,垂帘日引。应见、谢、辞臣僚遇朔、望参日不坐,并先诣殿门,次内东门,应抬赐者并门赐之。于是帝御迎阳门幄殿,同太皇太后垂帘,宰臣、亲王以下合班起居。常制分班十六,至是合班,以阁门奏请故也。礼官请如有祥瑞、边捷,宰臣以下紫宸殿称贺皇帝毕,赴内东门贺太皇太后。从之。
徽宗即位,皇太后权同听政。三省、枢密院聚议:故事,嘉祐末,英宗请慈圣同听政,五月同御内东门小殿垂帘,至七月十三日英宗间日御前后殿,辅臣奏事,退诣内东门帘前覆奏。又故事,唯慈圣不立生辰节名,不遣使契丹;若天圣、元丰则御殿垂帘,立生辰节名,遣使与契丹往还及避家讳等。曾布曰:“今上长君,岂可垂帘听政?请如嘉祐故事。”蔡卞曰:“天圣、元丰与今日皆遗制处分,非嘉祐比。”布曰:“今日之事,虽载遗制,实出自德音,又皆长君,正与嘉祐事相似。”有旨:依嘉祐、治平故事。布语同列曰:“奏事先太后,次覆奏皇帝,如今日所得旨。”遂为定式矣。寻以哲宗灵驾发引,太后手书罢同听断焉。
皇太子元正、冬至受群臣贺仪。《政和新仪》:前一日,有司于东门外量地之宜,设三公以下文武群官等次如常仪;典仪设皇太子答拜褥位于阶下,南向,又设文武群官版位于门之外。其日,礼直官、舍人先引三公以下文武群臣以次入,就位立定。礼直官、舍人引左庶子诣皇太子前,跪请内严;少顷,又言外备。内侍褰帘,皇太子常服出次,左右侍卫如常仪。皇太子降阶诣南向褥位,典仪曰“再拜”,赞者承传曰“再拜”,三公以下皆再拜,皇太子答拜。班首少前称贺云:“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
,景福维新。伏惟皇太子殿下,与时同休。“贺讫,少退,复位。左庶子前,承命诣群臣前答云:”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
,与公等均庆。“典仪曰”再拜“,班首以下皆再拜,皇太子答拜。讫,礼直官、通事舍人引三公以下文武百官以次出,内侍引皇太子升阶,还次,降帘,侍卫如常仪。
少顷,礼直官、舍人引知枢密院官以下入,就位立定,内侍引皇太子降阶,诣南向褥位,枢密以下参贺如上仪。讫,退。次引师、傅、保、宾客以下入,就位,参贺如上仪。师、傅、保以下以次出。
内侍引皇太子升坐,礼直官引文武宫官入,就位,重行北向立,典仪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左庶子少前,跪言:“具官某言:元正首祚冬至云”天正长至“ ,伏惟皇太子殿下,与时同休。”俯伏,兴,复位。典仪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分东西序立。左庶子少前,跪言礼毕。左右近侍降帘,皇太子降坐,宫官退,左右侍卫以次出。
皇太子与百官相见。至道元年,有司言:“百官见皇太子,自两省五品、尚书省御史台四品、诸司三品以上皆答拜,余悉受拜。宫官自左右庶子以下,悉用参见之仪。其宴会位在王公上。”
与师、傅、保相见。《政和新仪》:前一日,所司设师、傅、保以下次与宫门外道,西南向;设轩架之乐于殿庭,近南,北向。其日质明,诸卫率各勒所部屯门列仗,典谒设皇太子位于殿东阶下西向,设师、傅、保位,于殿西阶之西,三少位于傅、保之南稍却,俱东向北上。师、傅、保以下俱朝服至宫门,通事舍人引就次,左庶子请内严。通事舍人引师、傅、保立于正殿门之西,三少在其南稍却,俱东向北上。左庶子言外备,诸侍奉之官各服其器服,俱诣阁奉迎。皇太子朝服以出,左右侍卫如常仪,轩架作《翼安》之乐,至东阶下西向立,乐止。通事舍人引师、傅、保及三少入,就位,轩架作《正安》之乐,至位乐止。皇太子再拜,师、傅、保以下答拜若三少特见,则三少先拜。通事舍人引师、傅、保以下出,轩架《正安之乐》作,出门,乐止。左庶子前跪称:“左庶子某言,礼毕。”皇太子入,左右侍卫及乐作如来仪。
宋史第十三卷
志第七十一 礼二十一(宾礼三)
○朝仪班序 百官转对 百官相见仪制
朝仪班序。太祖建隆三年三月,有司上合班仪: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嗣王,郡王,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少傅、少保,三京牧,大都督,大都护,御史大夫,六尚书,常侍,门下、中书侍郎,太子宾客,太常、宗正卿,御史中丞,左右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左、右丞,诸行侍郎,秘书监,光禄、卫尉、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卿,国子祭酒,殿中、少府、将作监,前任节度使,开封、河南、太原尹,太子詹事,诸王傅,司天监,五府尹,国公,郡公,中都督,上都护,下都督,太子左右庶子,五大都督府长史,中都护,下都护,太常、宗正少卿,秘书少监,光禄等七寺少卿,司业,三少监,三少尹,少詹事,左右谕德、家令、率更令、仆,诸王府长史、司马,司天少监,起居舍人,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左右补阙、拾遗,监察御史,郎中、员外郎,太常博士,五府少尹,五大都督府司马,通事舍人,国子博士,五经博士,都水使者,四赤令,太常、宗正、秘书丞,著作郎,殿中丞,尚食、尚药、尚舍、尚乘、尚辇奉御,大理正,太子中允、赞善、中舍、洗马,诸王友、谘议参军,司天五官正。凡杂坐者,以此为准。诏曰:“尚书中台,万事之本,而班位率次两省官;节度使出总方面,古诸侯也,又其检校兼守官多至师傅三公,而位居九寺卿监之下,甚无谓也。其给事、谏议、舍人宜降于六曹侍郎之下,补阙次郎中,拾遗、监察次员外郎,节度使升于六曹侍郎之上、中书侍郎之下,余悉如故。”
乾德元年闰十二月,诏:“自今一品致仕官曾带平章事者,朝会宜缀中书门下班。”二年二月,诏重定内外官仪制。有司请令上将军在中书侍郎之下,大将军在少卿监之下,诸卫率、副率在东宫五品之下,内客省使视太卿,客省使视太监,引进使视庶子,判四方馆事视少卿,阁门使视少监,诸司使视郎中,客省引进、阁门副使视员外郎,诸司副使视太常博士,通事舍人从本品,供奉官视诸卫率,殿直视副率,枢密承旨视四品朝官,兼南班官诸司使者从本品,副承旨视寺监丞,诸房副承旨视南省都事。凡视朝官者本品下,视京官在其上。
开宝六年九月,诏曰:“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此先王所以睦九族而和万邦也。晋王亲贤莫二,位望俱崇,方资夹辅之功,俾先三事之列,宜位宰相上。”九年十一月,诏齐王廷美、武功郡王德昭位在宰相上。
大中祥符元年正月,有司上酺宴班位。驸马都尉、宫僚、员僚、皇亲大将军已下,行门、宰臣、枢密使已下,颍王、皇亲郡王、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已下,皇亲使相、皇亲节度使、皇亲观察留后已下,皇亲防御、团练、刺史三班合为一;节度使、观察留后已下,防御、团练、刺史三班合为一,并重行异位。诏依所定。既而武康军节度使李端愿言:“使相亦当合为一班,不当独行尊异。”诏令阁门再定,而阁门引仪制及以前议为是。端愿复伸其议,自劾妄言。乃诏太常礼院与御史台同详定。礼院言:“常朝起居班次,缘祖宗旧制,不宜并合。”从之。
四年闰三月,太常礼院、阁门言:“准诏同详定阁门使李端悫所奏阁门仪制,宰臣与亲王立班坐位分左右各为班首,宰臣、枢密使带使相,或带郡王并使相作一行,总为中书门下班。其亲王独行一班者,准封爵令。兄弟皇子皆封国,谓之亲王,所以他官不可参缀。检会坐次图,直将宗室使相辄缀亲王,盖更张之时未见亲王,遂致失于讲求。近见朝拜景灵宫,东阳郡王颢亦缀亲王班,窃恐未安。今取到阁门仪制,其合班宰臣、使相在东,亲王在西,分班立。又祥符元年宴坐次图,宰臣王旦与使相石保吉在东,宁王元偓、舒王元偁、广陵郡王元俨、节度使惟吉在西,分班坐。其元俨、惟吉是郡王与节度使,许缀亲王班,窃虑当时出自特旨。今来检寻元初文字不见,在先朝只依祥符元年宴坐次图子,亲王及带使相郡王在西为一班。臣等参详,请依阁门仪制,亲王在西,独为一班,宗室郡王带使相许缀亲王立班坐次,即系临时特旨。”从之。
熙宁二年四月,国信所言:“大辽贺同天节左番使耶律奭赴文德殿拜表,言南使到北朝缀翰林学士班,今来却在节度使之下。馆伴者谕之,始就班。时下御史台、阁门同详定,奏称人使不知本朝翰林学士班自在节度使之下,如遇合班即节度使在翰林学士之西差前,别为一班立,俱不相压。欲且依久来仪制体例。”诏依所定。是月,编修阁门仪制所言:“庆历中,改文明殿学士为观文殿学士,又置大学士。按文明殿即今文德殿,乃正衙前殿也,后唐始置学士,序位枢密副使之下,每遇紫宸殿坐朝,则升殿侍立。盖文德、紫宸通谓之前殿,故学士侍立为宜。其观文殿深在禁中,乃与资政、端明殿相类,而资政、端明学士并不侍立。窃详庆历所改职名,虽用旧之班著,而殿之次序与旧义理不同。其观文殿大学士自今遇紫宸殿坐朝,请更不升殿侍立。”从之。
元祐元年五月,诏:“太师平章军国重事文彦博,已降旨令独班起居。自今赴经筵、都堂同三省、枢密院奏事,并序位在宰臣之上。”
百官转对。自建隆诏内殿起居日,令百官以次转对,限以二人。其封章于阁门通进,复鞠躬自奏,宣徽使承旨宣答,拜舞而出,著为阁门仪制。
淳化二年,诏:自今内殿起居日,复令常参官二人次对,阁门受其章。
大中祥符末,罢不复行。
景德三年,复诏:“群臣转对,其在外京官内殿崇班以上,候得替,先具民间利害实封,于阁门上进,方得朝见。”
治平中,命御史台每遇起居日,令百官转对。御史台言:“旧制,起居日,轮两省及文班秩高者二员转对。若两省宫有充学士、待制,则缀枢密班起居,内朝臣僚不与。”寻诏遇转对日,增二员。
熙宁初,阁门言:“旧制,中书省、枢密院奏事退,再引三班,假日则两班,或再御后殿引对,多及午刻,遇开经筵,即至申末,恐久劳圣躬。请遇经筵日,自二府奏事外,止引一班,或有急奏及言事官请对即取旨,俟罢经筵日仍旧。”又言:“假日御崇政殿,每遇辰时,则隔班过延和殿再引,不待进食,至巳刻隔班取旨,尚许引对。请自今隔班过延和殿,俟已进食再引。遇寒暑、大风雨雪即令次日引对。”诏:“自今授外任者许令转对讫朝辞。”监察御史里行张戬、程颢言:“每欲奏事,必俟朝旨,或朝政有阙及闻外事而机速后时,则已无所及;况往复俟报,必由中书,万一事干政府,则或致阻格。请依谏官例,牒阁门求对,或有急奏,即许越次登对,庶几遇事入告,无忧失时。”又以编修阁门仪制所言,三衙有急奏,许于后殿登对,若别有奏陈,则报阁门如常制,或假日御崇政殿,则于已得旨对班后续引,且许两制以上同班奏事。
元丰中,诏:“尚书侍郎同郎官一员奏事,郎中、员外郎番次随之,不许独留身。侍郎以下,亦不许独请奏事。其左右选非尚书通领者,听侍郎以上郎官自随。秘书、殿中省、诸寺监长官视尚书,贰丞以下视侍郎。”又诏:“三省、枢密院独班奏事日。无得过三班。若三省俱独班,则枢密院当请奏事。其见任官召对讫,次日即朝辞回任听旨。”
元祐中,宰臣吕大防言:“昨垂帘听政,惟许台谏以二人同对,故不正之言无得以入。今陛下初见群臣,请对者必众。既人人得进,则善恶相杂,故于采纳尤难。”帝曰:“人君以纳谏为上,然邪正则不可不辨。”遂诏上殿班当直牒及帅臣、国信使副,许依元丰八年以前仪制。
绍圣初,臣僚言:“文德殿视朝轮官转对,盖袭唐制,故祖宗以来,每遇转对,侍从之臣亦皆与焉。元祐间因言者免侍从官转对,续诏职事官权侍郎以上并免,自此转对止于卿、监、郎官而已。请自今视朝转对依元丰以前条制。”又诏:“自今三省、枢密院进拟在京文臣开封府推判官、武臣横行使副、在外文臣诸路监司藩郡知州、武臣知州军已上,取旨召对。”臣僚言:“每缘职事请对,待次旬日,遇有急奏,深恐失事。请自今后许依六曹、开封例,先次挑班上殿,仍不隔班。”又言:“诸路监司,朝廷所选,以推行法令,省问风俗,朝辞之日,当令上殿。”六曹尚书如有职事奏陈,许独员上殿。其群臣请对,虽遇休假,特御便殿听纳。既又诏:“应节镇郡守往令陛辞,归许登对,不特审观人材,亦所以重外任也。可于监司不许免对条下,增入节镇郡守依此。”
重和元年,臣僚言:“比年以来,二三大臣奏对留身,谗疏善良,请求相继,甚非至公之体。”诏:“自今惟蔡京五日一朝许留身,余非除拜、迁秩、因谢及陈乞免罢,并不许独班奏事,令阁门报御史台弹劾。”又诏:“寺监职事上部,部上省,故得上下维持,纲纪所出。今后虽系两制,职司寺监不许独对。”臣僚言:“祖宗旧制,有五日一转对者,今惟月朔行之,有许朝官转对者,今惟待制以上预焉。自明堂行视朔礼,岁不过一再,则是毕岁而论思者无几。请遇不视朔,即令具章投进,以备览观。”又:“诸路监司未经上殿者,虽从外移,先赴阙引对,方得之官。”并从其议。
百官相见仪制。乾德二年,诏曰:“国家职位肇分,轨仪有序,冀等威之斯辨,在品式之惟明。矧著位之庶官及内司之诸使,以至轩墀引籍,州县命官,凡进见于宰相,或参候于长吏,既为总摄,合异礼容,稽于旧仪,且无定法。或传晋天福、周显德中,以廷臣、内职、宾从、将校,比其品数,著为纲条,载于刑统,未为详悉。宜令尚书省集台省官、翰林、秘书、国子司业、太常博士等详定内外群臣相见之仪。”
翰林学士承旨陶谷等奏:两省官除授、假使出入,并参宰相,起居郎以下参同舍人。五品以上官,遇于途,敛马侧立,须其过。常侍以下遇三公、三师、尚书令,引避;其值仆射,敛马侧立。御史夫地、中丞皆分路行。起居郎以下避仆射,遇大夫,敛马侧立;中丞,分路。尚书丞郎、郎中、员外并参三师、三公、令、仆,郎中、员外兼参左右丞、本行尚书、侍郎及本辖左右司郎中、员外。御史大夫以下参三师、三公、尚书令,中丞兼参大夫,知杂事参中丞,三院御史兼参知杂及本院之长。大夫避尚书令以上,遇仆射,敛马侧立而避。大夫遇尚书丞郎、两省官诸司三品以上、金吾大将军、统军上将军,皆分路。余官遇中丞,悉引避。知杂兼避中丞,遇左右丞敛马侧立,余皆分路。郎中及少卿监、大将军以下,皆避知杂。三院同行,如知杂之例。少卿监并参本司长官,丞参少卿。诸司三品遇仆射于途,皆引避。诸卫大将军参本卫上将军。东宫官参隔品。凡参者若遇于途,皆避。
公参之礼,列拜堂上,位高受参者答焉。四赤县令初见尹,趋庭,受拜后升厅如客礼。内客省使谒宰相、枢密使以客礼,阁门使以上列拜,皆答,客省副使至通事舍人、诸司使、枢密承旨不答焉。自枢密使副、宣徽使皆差降其礼,供奉官、殿直、教坊使副、辞令官、伎术官并趋庭,倨受。诸司副使参大使,通事舍人参阁门使,防御、团练、刺史谒本道节帅,节度、防御、团练副使谒本使,并具军容趋庭,延以客礼。少尹、幕府于本院长官悉拜。防御、团练判官谒本道节帅,并趋庭。上佐、州县官见宰相、枢密使及本属长官,并拜于庭天长、雄武等军使见宰相、枢密亦知之。参本府宾幕官及曹掾,县簿、尉参令,皆拜。王府官见亲王如宾职见使长,府县官兼三馆职者见大尹同。赤县令、六品以下未尝参官,见宰相、枢密及本司长官,并拜阶上。流外见流内品官,并趋庭。
诸司非相统摄,皆称移牒。分路者不得笼街及占中道,依秩序以分左右。遇于驿舍,非相统摄及名位县隔,先至者居之。台省官当通官呵止者,如旧式。文武官不得假借呼称,以紊朝制。当避路者,若被宣召及有所捕逐,许横度焉。
又令:“诸司使、副使、通事舍人见宰相、枢密使,升阶、连姓通名展拜,不答拜。其见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宣徽使,以客礼展拜。”
太平兴国以后,又制京朝官知令录者,见本使州长吏以客礼,三司判官、推官、主判官见本如郎中、员外见尚书丞郎之仪。
咸平中,又诏:开封府左右军巡使、京官知司录及诸曹参军到畿县见京尹,并趋庭设拜。六年,命翰林学士梁颢等详定阁门仪制,成六卷,因上言:“三司副使序班、朝服比品素无定列,至道中,筵会在知制诰后、郎中前。今请同诸司、少卿监,班位在上。如官至给谏、卿监者,自如本品,朝会大宴随判使赴长春殿起居引驾。其朝会引驾至前殿,与诸司使同退。”
大中祥符五年,复命翰林学士李宗谔等详定仪制:文武百官遇宰相、枢密使、参知政事,并避。起居郎以下遇给、舍以上,敛马。御史大夫遇东宫三师、尚书丞郎、两省侍郎,分路而行。中丞遇三师、三少、太常卿、金吾上将军,并分路而行。知杂御史遇尚书侍郎、诸司三品、金吾大将军、统军、诸卫上将军,分路而行。三院同行如知杂例,不同行,遇左右丞则避。尚书丞郎、郎中、员外遇三师、三公、尚书令,则避。郎中、员外遇丞郎,则避。太常博士以下朝官遇本司长官、三师、三公、仆射、尚书丞郎、大夫、中丞、知杂御史,并避,权知判者不避,遇两省给舍以上,敛马。京官遇丞郎、给舍、大卿监、祭酒以上及本寺少监卿、司业,并避。诸军卫大将军以下遇上将军、统军,亦避。詹事遇上台官,如卿监之例。庶子、少詹事至太子仆遇东宫三师、三少,并避;遇上台官,如少卿监例。中允以下遇东宫三师、三少,并避;遇宾客、詹事,敛马;遇上台官,如太常博士例。应合避尚书者,并避三司使。其权知开封府如本官品避。其台省官虽不合避,而职在统临者,并避。武班、内职并依此品。
大观二年,定王、嘉王府侍讲沈锡等奏:“二王出就外学,其初见及侍王礼仪、讲说疏数之节,请如故事。”手诏:“按祥符故事,记室翊善见诸王,皆下拜。真宗特以张士逊为王友,命王答拜,以示宾礼。今讲读辅翊之官,职在训道,亦王友傅也,可如例,令王答拜。”群臣赴台参、谢、辞者新授、加恩、出使者,尚书侍郎则三院御史各一员、中丞、大夫皆对拜三院仍班迎,不坐班即不赴。节度使、宾客、太常宗正卿则御史一员、中丞、大夫皆对拜。两使留后至刺史、秘书监至五官正、上将军至郎将、四厢都指挥使及内职军校遥郡以上、枢密都承旨及内职带正员官者、四赤县令、三京司录、节度行军至团练副使、幕职官任宪衔者,皆御史一员对拜,中丞、大夫对揖亦令揖讫进言,得参风宪,再揖而退。若曾任中书、门下及左右丞皆不赴。加阶勋、食邑、章服,馆阁三司、开封府职事及内职转使额、军额,亦不赴台谢。仆射过正衙日,台官大夫以下与百官,并诣幕次致贺文官一品、二品曾任中书、枢密院者不赴。大夫、中丞则郎中、少卿监、大将军以下亦然本官约止则不赴,仆射赴上都省者罢此仪。
志第七十二 礼二十二(宾礼四)
○录周后 录先圣后 群臣朝使宴饯 朝臣时节馈廪 外国君长来朝 契丹夏国使副见辞仪高丽附 金国使副见辞仪 诸国朝贡
昔周灭殷,封微子为殷后,俾修其礼物,作宾于王家,与国咸休。宋以柴周之后为二恪,又录孔子之后,亦先王崇德象贤之意也,故皆为宾礼。其余则有朝使之宴饯、岁时之廪馈及外国之使聘、远方之朝贡,著其迓饯宴赉之式,登降揖逊之仪,备一代之制焉。
太祖建隆元年正月四日,诏曰:“封二王之后,备三恪之宾,所以示子传孙,兴灭继绝。夏、商之居杞、宋,周、隋之启介、酅,古先哲王,实用兹道。矧予氵京德,历试前朝,虽周德下衰,勉从于禅让;而虞宾在位,岂忘于烝尝?其封周帝为郑王,以奉同嗣,正朔服色,一如旧制。”又诏曰:“矧惟眇躬,逮事周室。讴歌狱讼,虽归新造之邦;庙貌园陵,岂忘旧君之礼?其周朝嵩、庆二陵及六庙,宜令有司以时差官朝拜祭飨,永为定式。仍命周宗正卿郭行礼。”乾德六年八月,诏于周太祖、世宗陵寝侧各设庙宇塑像,命右赞善大夫王硕管勾修盖。开宝六年三月,周郑王殂,诏辍朝十日。帝素服发哀于便殿。十月四日,葬周恭帝于顺陵,诏特辍四日、五日朝参。
仁宗天圣六年,录故虢州防御使柴贵子肃为三班奉职。七年,录故太子少傅柴守礼孙咏为三班奉职。其后,又录柴氏之后曰熙、曰愈、曰若拙、曰上善并为三班奉职,曰余庆、曰诚为州长史、助教,曰贻廓等十一人复其身,仍各赐钱一万。又录世宗曾孙揆、柔及贵曾孙日宣、守礼曾孙若讷皆为三班奉职。
嘉祐四年,著作郎何鬲言:“昔舜受尧、禹受舜之天下,而封丹朱、商均以为国宾。周、汉以降,以及于唐,莫不崇奉先代,延及苗裔。本朝受周天下,而近代之盛莫如唐,自梁以下,皆不足以崇袭。臣愿考求唐、周之裔,以备二王之后,授以爵命,封县立庙,世世承袭,永为国宾。”事下太常议,曰:“古者立二王后,不惟继绝,兼取其明德可法。五代草创,载祀不永,文章制度,一无可考。上取唐室,世数已远,于经不合。惟周则我受禅之所自,义不可废。宜访求子孙,如孔子后衍圣公,授一京官,爵以公号,使专奉庙飨,岁时存问,赐之粟帛、牲器、祭服。每遇时祀,并从官给,其庙宇亦加严饰。如此,则上不失继绝之义,度之于今,亦简而易行。”从之。四月,诏曰:“先王推绍天之序,尚尊贤之义,褒其后嗣,宾以殊礼,岂非圣人稽古报功之大典哉?国家受命之元,继周而王,虽民灵欣戴,历数允集,而虞宾将逊,德美丕显。顷者推命本始,褒及支庶,每遇南郊,许奏白身一名充班行,恩则厚矣,而义未称。将上采姚、姒之旧,略循周、汉之典,详其世嫡,优以公爵,异其仕进之路,申以土田之锡,俾庙寝有奉,飨祀不辍,庶几乎《春秋》通三统、厚先代之制矣。宜令有司取柴氏谱系,于诸房中推最长一人,令岁时亲奉周室祀事。如白身,即与京主簿,如为班行者,即比类换文资,仍封崇义公,与河南府、郑州合入差遣,给公田十顷,专管勾陵庙。应缘祭飨礼料所须,皆从官给。如至知州资序,即别与差遣,却取以次近亲,令袭爵授官,永为定式。”八月,太常礼院定到内殿崇班、相州兵马都监柴咏于柴氏诸族最长,诏换殿中丞,封崇义公,签书奉宁军节度判官事,以奉周祀。又以六庙在西京,而岁时祭飨无器服之数,令有司以三品服一、四品服二及所当用祭器给之。
熙宁四年,西京留司御史台司马光言:“崇义公柴咏祭祀不以仪式。周本郭姓,世宗后侄,为郭氏后。今存周后,则宜封郭氏子孙以奉周祀。”帝阅奏,问王安石,安石曰:“宋受天下于世宗,柴氏也。”帝曰:“为人后者为之子。”安石曰:“为人后于异姓,非礼也。虽受天下于郭氏,岂可以天下之故而易其姓氏所出?”帝然之。五年正月,柴咏致仕。咏长子早亡,嫡孙夷简当袭。太常礼院言夷简有过,合以次子西头供奉官若讷承袭。诏以若讷为卫尉寺丞,袭封崇义公,签书河南府判官厅公事。
政和八年,徽宗诏曰:“昔我艺祖受禅于周,嘉祐中择柴氏旁支一名封崇义公。议者谓不当封周。然禅国者周,而三恪之封不及,礼盖未尽。除崇义公依旧外,择柴氏最长见在者以其祖父为周恭帝后,以其孙世世为宣义郎,监周陵庙,与知县请给,以示继绝之仁,为国二恪,永为定制。”
绍兴五年,诏周世宗玄孙柴叔夏为右承奉郎,袭封崇义公,奉周后。二十六年,叔夏升知州资序,别与差遣。以子国器袭封,令居衢州。朝廷有大礼,则入侍祠如故事。其柴大有、柴安宅亦各补官。
淳祐九年,又以世宗八世孙柴彦颖特补承务郎,袭封崇义公。
时又求隋、唐及朱氏、李氏、石氏、刘氏、郭氏之后,及吴越、荆南、湖南、蜀汉诸国之子孙,皆命以官,使守其祀。具见《本纪》、《世家》。
录先圣后,仁宗景祐二年,诏以孔子四十六世孙北海尉宗愿为国子监主簿,袭封文宣公。皇祐三年七月,诏曰:“国朝以来,世以孔氏子孙知仙源县,使奉承庙祀。近岁废而不行,非所以尊先圣也。宜以孔氏子孙知仙源县事。”
至和初,太常博士祖无择言:“按前史,孔子后袭封者,在汉、魏曰褒成、褒尊、宗圣,在晋、宋曰奉圣,后魏曰崇圣,北齐曰恭圣,后周、隋并封邹国,唐初曰褒圣,开元中,始追谥孔子为文宣王。又以其后为文宣公,不可以祖谥而加后嗣。”遂诏有司定封宗愿衍圣公,令世袭焉。
治平初,用京东提点王纲言,自今勿以孔氏子弟知仙源县,其袭封人如无亲属在乡里,令常任近便官,不得去家庙。
熙宁中,以四十八代孙若蒙为沂州新泰县主簿,袭封。
元祐初,朝议大夫孔宗翰辞司农少卿,请依家世例知兖州以奉祀。又言:“孔子后袭封疏爵,本为侍祠,今乃兼领他官,不在故郡。请自今袭封者无兼他职,终身使在乡里。”朝议依所请,命官以司其用度,立学以训其子孙,袭封者专主祠事,增赐田百顷,供祭祀之余许均赡族人。其差墓户并如旧法。赐书,置教授一员,教谕其家子弟,乡邻或愿学者听。改衍圣公为奉圣公,及删定家祭冕服等制度颁赐之。其后,通直郎孔宗寿等举若蒙弟若虚袭封,仍请自今众议择承袭之人,不必子继,庶几留意祖庙,惇睦族人。
宣和三年,诏宣议郎孔端友袭封衍圣公,为通直郎、直秘阁,仍许就任关升,以示崇奖。端友言:诏敕文宣王后与亲属一人判司簿尉,今孔若采当承继推恩。诏补迪功郎。
高宗绍兴二年,以四十九代孙孔玠袭封衍圣公。其后,以搢、以文远、以万春、以洙,终宋世,皆袭封主祀事。
群臣朝觐出使宴饯之仪。太祖、太宗朝,藩镇牧伯,沿五代旧制,入觐及被召、使回,客省赍签赐酒食。节度使十日,留后七日,观察使五日。代还,节度使五日,留后三日,观察一日,防御使、团练使、刺史并赐生料。节度使以私故到阙下,及步军都虞候以上出使回者,亦赐酒食、熟羊。群臣出使回朝,见日,面赐酒食,中书、枢密、宣徽使、使相并枢密使伴;三司使、学士、东宫三师、仆射、御史大夫、节度使并宣徽使伴。两省五品以上、侍御史、中丞、三司副使、东宫三少、尚书丞郎、卿监、上将军、留后、观察防御团练使、剌史、宣庆宣政昭宣使并客省使伴;少卿监、大将军、诸司使以下任发运转运提点刑狱、知军州、通判、都监、巡检回者即赐,并通事舍人伴;客省、引进、四方馆、阁门使并本厅就食。群臣贺,赐衣;奉慰,并特赐茶酒,或赐食外任遣人进奉,亦赐酒食,或生料。自十月一日后尽正月,每五日起居,百官皆赐茶酒,诸军分校三日一赐。冬至、二社、重阳、寒食,枢密近臣、禁军大校或赐宴其第及府署中,率以为常。
大中祥符五年,诏自今两省五品、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以上官,同列出使,并许醵钱饯饮,仍休假一日。余官有亲属僚友出行,任以休务日饯送。故事,枢密、节度使、使相还朝,咸赐宴于外苑。见辞日,长春殿赐酒五行,仍设食,当直翰林龙图阁学士以上、皇亲、观察使预坐。八年四月,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王能自镇定来朝,宴于长春殿。阁门言:“旧制,节度使掌兵,无此礼例。既赴坐,则殿前马军都校当侍立,于品秩非便。”遂令皆预位。
中兴,仍旧制。凡宰相、枢密、执政、使相、节度、外国使见辞及来朝,皆赐宴内殿或都亭驿,或赐茶酒,并如仪。
时节馈廪。大中祥符五年十一月,以宰相王旦生日,诏赐羊三十口、酒五十壶、米面各二十斛,令诸司供帐,京府具衙前乐,许宴其亲友。旦遂会近列及丞郎、给谏、修史属官。俄又赐枢密使副、参知政事羊三十口,酒三十壶、米面各三十斛。其后,以废务非便,奏罢会,而赐如故。又制:仆射、御史大夫、中丞、节度、留后、观察、内客省使、权知开封府,正、至、寒食,并客省赍签赐羊、酒、米、面;立春赐春盘;寒食神餤、饧粥;端午粽子;伏日蜜沙冰;重阳糕,并有酒;三伏日,又五日一赐冰。四厢及厢都指挥使,中书舍人,统军,防御、团练使,刺史,客省使,枢密都承旨,知银台司、审刑院,三司三司勾院,诸司使,禁军校、忠佐,海外诸蕃进奉领刺史以上,至寒食,并赐节料;立春,奉内朝者皆赐幡胜。
元祐二年十一月冬至,诏赐御筵于吕公著私第,遣中使赐上尊酒、香药、果实、缕金花等,以御饮器劝酒,遣教坊乐工,给内帑钱赐之。及暮赐烛,传宣令继烛,皆异恩也。
绍兴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高宗赐宰臣秦桧诏曰:“省所奏辞免生日赐宴。朕闻贤圣之兴必五百岁,君臣之遇盖亦千载。夫以不世之英,值难逢之会,则其始生之日,可不为天下庆乎!式燕乐衎,所以示庆也。非乔岳之神无以生申、甫,非宣王之能任贤无以致中兴。今日之事,不亦臣主俱荣哉?宜服异恩,毋守冲节。所请宜不允。”
宋朝之制,凡外国使至,及其君长来朝,皆宴于内殿,近臣及刺史、正郎、都虞候以上皆预。
太祖建隆元年八月三日,宴近臣于广政殿,江南、吴越朝贡使皆预。乾德三年五月十六日,宴近臣及孟昶于大明殿。开宝四年五月七日,宴近臣及刘鋹于崇德殿。十一月五日,江南李煜、吴越钱俶各遣子弟来朝,宴于崇德殿。八年三月晦,宴契丹使于长春殿。
太平兴国二年二月十一日,宴两浙进奉使、契丹国信使及李煜、刘鋹、禁军都指挥使以上于崇德殿,不举乐,酒七行而罢。契丹遣使贺登极也。五月十一日,再宴契丹使于崇德殿,酒九行而罢,以其贡助山陵也。三年正月十六日,宴刘鋹、李煜、契丹使、诸国蕃客于崇德殿,以契丹使来贺正故也。三月二十五日,吴越钱俶来朝,宴于长春殿,亲王、宰相、节度使、刘鋹、李煜皆预。十月十六日,宴宰相、亲王以下及契丹使、高丽使、诸州进奉使于崇德殿,以乾明节罢大宴故也。是后,宴外国使为常。
其君长来朝,先遣使迎劳于候馆,使者朝服称制曰“奉制劳某主”,国主迎于门外,与使者俱入升阶,使者执束帛,称有制,国主北面再拜稽首受币,又再拜稽首,以土物傧,使者再拜受。国主送使者出,鸿胪引诣朝堂,所司奏闻,通事舍人承敕宣劳,再拜就馆。翌日,遣使戒见日如仪。又次日,奉见于乾元殿,设黄麾仗及宫县大乐。典仪设国主位于县南道西北向,又设其国诸官之位于其后。所司迎引,国主服其国服,至明德门外,通事舍人引就位。侍中奏中严,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出自西房,即御位。典仪赞拜,国主再拜稽首。侍中承制降劳,皆再拜稽首,敕升坐,又再拜稽首,至坐,俯伏避席。侍中承制曰“无下拜”,国主复位。次引其国诸官以次入,就位,再拜并如上仪。侍中又承制劳还馆,通事舍人引国主降,复位,再拜稽首,出。其国诸官皆再拜,以次出。侍中奏礼毕,皇帝降坐。其锡宴与受诸国使表及币皆有仪,具载《开宝通礼》。
契丹国使入聘见辞仪。自景德澶渊会盟之后,始有契丹国信使副元正、圣节朝见。大中祥符九年,有司遂定仪注。
前一日,习仪于驿。见日,皇帝御崇德殿。宰臣、枢密使以下大班起居讫,至员僚起居后,馆伴使副一班入就位,东面立。次接书匣阁门使升殿立。次通事入,不通,喝拜,两拜,奏圣躬万福,又喝两拜,随呼万岁,喝祗候,赴东西接引使副位。舍人引契丹使副自外捧书匣入,当殿前立。天武官抬礼物分东西向入,列于殿下,以东为上。舍人喝天武官起居,两拜,随呼万岁,奏圣躬万福,喝各祗候。阁门从东阶降,至契丹使位北。舍人揖使跪进书匣,阁门侧身搢笏、跪接,舍人受之。契丹使立,阁门执笏捧书匣升殿,当御前进呈讫,授内侍都知,都知拆书以授宰臣,宰臣、枢密进呈讫,遂抬礼物出。舍人与馆伴使副引契丹使副至东阶下,阁门使下殿揖引同升,立御前。至国信大使传国主问圣体,通事传译,舍人当御前鞠躬传奏讫,揖起北使。皇帝宣阁门回问国主,北使跪奏,舍人当御前鞠躬奏讫,遂揖北使起,却引降阶至辞见位,面西揖躬。舍人当殿通北朝国信使某官某祗候见,应喏绝,引当殿,喝拜,大起居其拜舞并依本国礼,出班谢面天颜,归位,喝拜舞蹈讫,又出班谢沿路驿馆御筵茶药及传宣抚问,复归位,喝拜舞蹈讫,舍人宣有敕赐窄衣一对、金蹀躞子一、金涂银冠一、靴一两、衣著三百匹、银二百两、鞍辔马一每句应喏,跪受,起,拜舞蹈讫,喝祗候,应喏西出凡传语并奏圣躬万福、致辞,并通事传译,舍人当殿鞠躬奏闻,后同。次通北朝国信副使某官某祗候见,其拜舞、谢赐、致词并如上仪,西出其敕赐衣一对,金腰带一,幞头、靴、笏、衣着二百匹,银器一百两,鞍辔马一。次通事及舍人引舍利已下分班入,不通,便引合班,赞喝大起居,拜舞如仪。舍人喝有敕赐衣服、束带、衣著、银器分物,应喏跪受,抬担床绝,起,舞蹈拜讫,喝各祗候分班引出。次引差来通事以下从人分班入,不通,便引合班,喝两拜,奏圣躬万福,又拜,随呼万岁,喝有敕各赐衣服、腰带、衣著、银器分物,应喏跪受,起,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唱喏分班引出。次行门、殿直入,起居讫,殿上侍立。文明殿枢密直学士、三司使、内客省使下殿。舍人合班奏报阁门无事,唱喏讫,卷班西出。客省、阁门使以下东出,其排立,供奉官已下横行合班。宣徽使殿上喝供奉官已下各祗候分班出,并如常仪。皇帝降坐还内。
宴日,契丹使副以下服所赐,承受引赴长春殿门外,并侍宴臣僚宰执、亲王、枢密使以下祗候。俟长春殿诸司排当有备,阁门使附入内都知奏班齐,皇帝坐,鸣鞭,宰臣、亲王以下并宰执分班,舍人引入。其契丹使副缀亲王班入。舍人通某甲以下,唱喏,班首奏圣躬万福,喝各就坐、两拜,随呼万岁,喝就坐,分班引上殿。或皇帝抚问契丹使副,舍人便引下殿,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各就坐。次舍人、通事分引舍利以下东西分班,喝两拜,喝就坐,分引赴两廊下。次舍人引差来通事、从人东西分班入,合班,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就坐,分引赴两廊。次喝教坊已下两拜,班首奏圣躬万福,又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次引看盏二人稍近前,喝拜,两拜,随拜万岁,喝上殿祗候,分东西上殿立。有司进茶床,内侍酹酒,讫,阁门使殿上御前鞠躬奏某甲已下进酒,余如常仪。宴起,宰臣已下降阶,舍人喝两拜,搢笏,舞蹈,喝各祗候,分班出。次舍利合班,喝两拜,舞蹈,三拜,拜谢讫,喝各祗候分引出。次通事、从人合班,喝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分班引出。次喝教坊使已下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如传宣赐茶酒,又喝谢茶酒拜,两拜,随拜万岁,喝各祗候,出。阁门使殿上近前侧奏无事,皇帝降坐,鸣鞭还内。
辞日,皇帝坐,内殿起居班欲绝,诸司排当有备,催合侍宴臣僚东西相向,班立崇德殿庭。俟奏班齐,舍人喝拜,东西班殿侍两拜,奏圣躬万福,喝各祗候。次舍人通馆伴使副某甲以下常起居,次通契丹使某甲常起居,次通副使某甲常起居,俱引赴西面立。次通宰臣以下横行,通某甲以下,应喏,奏圣躬万福,喝各就坐,应喏,两拜呼万岁,分升殿东西向立。次通事、舍人引契丹舍利以下,次差来通事、从人俱分班入,当殿两拜,奏圣躬万福,喝各就坐,两拜,呼万岁,分引赴两廊立。次通教坊使、看盏。及进茶床、酹酒并阁门奏进酒,并如长春宴日之仪。酒五巡,起。宰臣以下降阶班立,两拜、搢笏、舞蹈,三拜,喝各祗候。宰臣以下并三司使、文明殿学士、枢密直学士升殿侍立,其余臣僚并契丹使并出。次引舍利及差来从人,俱两拜万岁讫,分班引出。如传宣赐茶酒,更喝谢拜如前仪。已上班绝,舍人再引契丹使入,西面揖躬。舍人当殿通北朝国信使某祗候辞,通讫,引当殿两拜,出班致辞,归位,又两拜讫,宣有敕赐,跪受拜舞讫,喝好去,遂引出。次引副使致词、受赐、拜舞如前仪,亦出。次引舍利已下,次引差来通事、从人,俱分班入,舍人喝有敕赐衣服、衣著、银器分物,各应喏跪受,候抬担床绝,就拜,起,又两拜万岁,喝好去,分班引出。其使副各服所赐,再引入,当殿两拜万岁讫,喝祗候,引升殿,当御前立。皇帝宣阁门使授旨传语国主,舍人揖国信使跪,阁门使传旨通译讫,揖国信使起立,阁门使御前搢笏,于内侍都知处奉授书匣,舍人揖国信使跪,阁门使跪分付讫,揖起下殿,西出。
政和详定五礼,有《紫宸殿大辽使朝见仪》、《紫宸殿正旦宴大辽使仪》、《紫宸殿大辽使朝辞仪》、《崇政殿假日大辽使朝见仪》、《崇政殿假日大辽使朝辞仪》。其紫宸殿赴宴,辽使副位御坐西,诸卫上将军之南。夏使副在东朵殿,并西向北上。高丽、交阯使副在西朵殿,并东向北上,辽使舍利、从人各在其南。夏使从人在东廊舍利之南,诸蕃使副首领、高丽交阯从人、溪峒衙内指挥使在西廊舍利之南。又至各就位,有分引两廊班首诣御坐进酒,乐作,赞各赐酒,群官俱再拜就坐。酒五行,皆作乐赐华,皇帝再坐,赴宴官行谢华之礼。
夏国进奉使见辞仪。夏国岁以正旦、圣节入贡。元丰八年,使来。诏夏国见辞仪制依嘉祐八年,见于皇仪殿门外,朝辞诣垂拱殿。
政和新仪:夏使见日,俟见班绝、谢班前,使奉奉表,引入殿庭,副使随入,西向立,舍人揖躬。舍人当殿躬奏夏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见,引当殿前跪进表函,舍人受之,副入内侍省官进呈。使者起,归位,四拜起居。舍人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馔。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次从人入,不奏,即引当殿四拜起居。舍人宣赐分物,兼赐酒食。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辞日,引使副入殿庭,西向立,舍人揖躬。舍人当殿躬奏夏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辞,引当殿四拜。宣赐某物酒馔,再拜如见仪。凡蕃使见辞,同日者,先夏国,次高丽,次交阯,次海外蕃客,次诸蛮。
高丽进奉使见辞仪。见日,使捧表函,引入殿庭,副使随入,西向立,舍人鞠躬,当殿前通高丽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见,引当殿,使稍前跪进表函,俯伏兴讫,归位大起居。班首出班躬谢起居,归位,再拜,又出班谢面天颜、沿路馆券、都城门外茶酒,归位,再拜,搢笏,舞蹈,俯伏兴,再拜。舍人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食,搢笏,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次押物以下入,不通,即引当殿四拜起居。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食,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起居。舍人曰各祗候,揖西出。
辞日,引使副入殿庭,西向立,舍人揖躬。舍人当殿躬通高丽进奉使姓名以下祗候辞,引当殿四拜起居。班首出、班致词,归位,再拜。舍人宣有敕赐某物兼赐酒食,搢笏,跪受,箱过,俯伏兴,再拜。舍人曰好去,揖西出。次从人入辞,如见。
政和元年,诏高丽在西北二国之间,自今可依熙宁十年指挥隶枢密院。明年入贡,诏复用熙宁例,以文臣充接伴使副,仍往还许上殿。七年,赐以笾豆各十二,簠簋各四,登一,铏二,鼎二,罍洗一,尊二。铭曰:“惟尔令德孝恭,世称东蕃,有来显相,予一人嘉之。用锡尔宝尊,以宁尔祖考。子子孙孙,其永保之!”绍兴二年,高丽遣使副来贡,并赐酒食于同文馆。
金国聘使见辞仪。宣和元年,金使李善庆等来,遣直秘阁赵有开偕善庆等报聘。已而金使复至,用新罗使人礼,引见宣政殿,徽宗临轩受使者书。自后屡遣使来,帝待之甚厚,时引上殿奏事,赐予不赀,礼遇并用契丹故事。
绍兴三年十二月,宰臣进呈金使李永寿等正旦入见。故事,百官俱入。上曰:“全盛之时,神京会同,朝廷之尊,百官之富,所以夸示。今暂驻于此。事从简便。旧日礼数,岂可尽行?无庸俱入。”使人见辞,并赐食于殿门外。八年,金国遣使副来,就驿议和。诏王伦就驿赐宴。十一年十一月,金国遣审议使来。入见,时殿陛之仪议犹未决。议者谓“兵卫单弱,则非所以隆国体;欲设仗卫,恐骇虏情。”乃设黄麾仗千五百人于殿廊,蔽以帟幕,班定彻帷。十二年,扈从徽宗梓宫、皇太后使副来。十三年十一月,有司言:“贺正旦使初至,于盱眙军赐宴。未审回程合与不合筵待?”诏内侍省差使臣二员沿路赐御筵,一员于平江府,一员于镇江府,一员于盱眙军。寻诏:金国贺正旦人使到阙赴宴等坐次,令与宰臣相对稍南。使副上下马于执政官上下马处。三节人从并于宫门外上下马。立班则于西班,与宰臣相对立。仍权移西班使相在东壁宰臣之东。十四年正月一日,宴金国人使于紫宸殿。文臣权侍郎已上、武臣刺史已上赴坐。自后正旦赐宴仿此。五月,金国始遣贺天申节使来。有司言合照旧例:北使贺生辰圣节使副随宰臣紫宸殿上寿,进寿酒毕,皇帝、宰臣以下同使副酒三行,教坊作乐,三节人从不赴。既而三节人从有请,乞随班上寿,诏许之,仍赐酒食。遇贺正,人使朝辞在上辛祠官致斋之内,仍用乐。二十九年,以皇太后崩,其贺正使副止就驿赐宴。见辞日,赐茶酒,并不举乐。
大率北使至阙,先遣伴使赐御筵于班荆馆在赤岸,去府五十里,酒七行。翌日登舟,至北郭税亭,茶酒毕,上马入余杭门,至都亭驿,赐褥被、钅沙锣等。明日,临安府书送酒食,阁门官入位,具朝见仪,投朝见榜子。又明日,入见。伴使至南宫门外下马,北使至隔门内下马。皇帝御紫宸殿,六参官起居。北使见毕,退赴客省茶酒,遂宴垂拱殿,酒五行,惟从官已上预坐。是日,赐茶器名果。又明日,赐生饩。见之二日,与伴使偕往天竺烧香,上赐沉香、乳糖、斋筵、酒果。次至冷泉亭、呼猿洞而归。翌日,赐内中酒果、风药、花饧,赴守岁夜筵,酒五行,用傀儡。正月朔旦,朝贺礼毕,上遣大臣就驿赐御筵。中使传旨宣劝,酒九行。三日,客省签赐酒食,内中赐酒果。遂赴浙江亭观潮,酒七行。四日,赴玉津园燕射,命诸校善射者假管军观察使伴之,上赐弓矢。酒行乐作,伴射官与大使并射弓,馆伴、副使并射弩。酒九行,退。五日,大宴集英殿,尚书郎、监察御史已上皆预,学士撰致语。六日,朝辞退,赐袭衣、金带、大银器。临安府书送赆仪。复遣执政官就驿赐宴。晚赴解换夜筵,伴使与北使皆亲劝酬,且以衣物为侑。次日,加赐龙凤茶、金镀合。乘马出北阙门登舟,宿赤岸。又次日,复遣近臣押赐御筵。
自到阙朝见、燕射、朝辞,共赐大使金千四百两,副使金八百八十两,衣各三袭,金带各三条。都管上节各赐银四十两,中下节各三十两,衣一袭、涂金带一条。使人到阙筵宴,凡用乐人三百人,百戏军七十人,筑球军三十二人,起立球门行人三十二人,旗鼓四十人,并下临安府差;相扑一十五人,于御前等子内差,并前期教习之。
诸国朝贡,其交州、宜州、黎州诸国见辞,并如上仪。惟迓劳宴赉之数,则有杀焉。其授书皆令有司付之。又有西蕃唃氏、西南诸蕃占城、回鹘、大食、于阗、三佛齐、邛部川蛮及溪峒之属,或比间数岁入贡。层檀、日本、大理、注辇、蒲甘、龟兹、佛泥、拂菻、真腊、罗殿、渤泥、邈黎、阇婆、甘眉流诸国入贡,或一再,或三四,不常至。注辇、三佛齐使者至,以真珠、龙脑、金莲花等登陛跪散之,谓之“撒殿”。
元祐二年,知颍昌府韩缜言:“交阯小国,其使人将及境,臣尝近弼,难以抗礼。按元丰中迓以兵官,饯以通判,使副诣府,其犒设令兵官主之。请如故事。”仍诏所过郡,凡前宰相、执政官知判者亦如之。又诏立回赐于阗国信分物法。岁遣贡使虽多,止一加赐。又命于阗国使以表章至,则间岁听一入贡,余令于熙、秦州贸易。
礼部言:“元丰著令,西南五姓蕃,每五年许一贡。今西南蕃泰平军入贡,期限未及。”诏特许之。学士院言:“诸蕃初入贡者,请令安抚、钤辖、转运等司体问其国所在远近大小,与见今入贡何国为比,保明闻奏,庶待遇之礼不致失当。”宣和诏蕃国入贡,令本路验实保明。如涉诈伪,以上书诈不实论。
建炎三年,占城国王遣使进贡,适遇大礼,遂加恩,特授检校少傅,加食邑。自后明堂郊祀,并仿此。绍兴二年,占城国王遣使贡沉香、犀、象、玳瑁等,答以绫锦银绢。
建炎四年,南平王薨,差广南西路转运副使尹东玽充吊祭使,赐绢布各五百匹,羊、酒、寓钱、寓彩、寓金银等,就钦州授其国迎接人,制赠侍中,进封南越王。封其子为交阯郡王,遇大礼,并加恩如占城国王。淳熙元年,赐“安南国王”印,铜铸,涂以金。
绍兴七年,三佛齐国乞进章奏赴阙朝见,诏许之。令广东经略司斟量,只许四十人到阙,进贡南珠、象齿、龙涎、珊瑚、琉璃、香药。诏补保顺慕化大将军、三佛齐国王,给赐鞍马、衣带、银器。赐使人宴于怀远驿。淳熙五年,再入贡。计其直二万五千缗,回赐绫锦罗绢等物、银二千五百两。
绍兴三十一年正月,安南献驯象。帝曰:“蛮夷贡方物乃其职,但朕不欲以异兽劳远人。其令帅臣告谕,自今不必以驯象入贡。”三十二年,孝宗登极,诏曰:“比年以来,累有外国入贡,太上皇帝冲谦弗受,况朕氵京菲,又何以堪!自今诸国有欲朝贡者,令所在州军以理谕遣,毋得以闻。”淳祐三年,安南国主陈日煚来贡,加赐功臣号。十一年,再来贡。景定三年六月,日煚上表贡献,乞授其位于其子陈威晃。咸淳元年二月,加安南大国王陈日煚功臣,增“安善”二字;安南国王陈威晃功臣,增“守义”二字,各赐金带、鞍马、衣服。二年,复上表进贡礼物,赐金五百两,赐帛一百匹,降诏嘉奖。
志第七十三 礼二十三(宾礼五 附录)
○群臣上表仪 宰臣赴上仪 朝省集议班位 臣僚上马之制 臣僚呵引之制
群臣上表仪。《通礼》:守宫设次于朝堂,文东武西,相对为首设中书令位于群臣之北。礼曹掾举表案入,引中书令出,就南面立。礼部郎中取表授中书令,令即受表入奏。
其礼:凡正、至不受朝,及邦国大庆瑞、上尊号请举行大礼,宰相率文武群臣暨诸军将校、蕃夷酋长、道释、耆老等诣东上阁门拜表,知表官跪授表于宰臣,宰臣跪授于阁门使,乃由通进司奏御。凡有答诏,亦拜受于阁门,获可,奏者奉表称贺。其正、至,枢密使率内班拜表长春殿门外,亦阁门使受之。
又西京留守拜表仪制:留司百官每五日一上表起居,质明,并集长寿寺立班,置表于案,再拜以遣。其春、秋赐服及大庆瑞并如之。或令分司官赍诣行在,或止驿付南京留司,约用此制。若巡幸,东京则留司百官亦五日一上表起居,并集大相国寺。
其制:群臣诣阁拜奏者,首云文武百僚具官臣某等言;常奏御者,止云臣某言,并称尊号,已有功臣爵邑者具之;状奏者,前后列衔,不称尊号,亦云功臣爵邑。其外,又有书疏、奏札、榜子之类。
乾德二年,令有司详定表首。太常礼院言:“仆射南省官品第二,太子三师官品第一,品位虽高,而南省上台为尊,合以仆射充首。若专以品秩为定,则诸行侍郎品第四,列于诸司三品卿监之上,不可以品序为准。按唐贞元六年诏,每有庆贺及诸臣上表,并合上公为首,如三公阙,以令、仆行之。中书、门下列贡章表,则仆射是百僚师长,难同宫僚之例。”诏百官集议。翰林学士陶谷等曰:“按唐制:上台、东宫并是廷臣,当时左右仆射、侍中、中书令为正宰相。贞观末,带同中书门下三品者方为宰相。今仆射既非宰相,合在大子三师之下,理固不疑。若以宫僚非廷臣,既宰相岂当兼领?今若先二品而后一品,升后列而退前班,紊其等威,事恐非顺。请以太子三师为表首。”窦仪等曰:“东宫三师为表首,论讨故典,实皆无据。左右仆射当为表首者,其事有六:按《六典》,尚书为百官之本,今自一品至六品常参官,皆以尚书省官为首,则仆射合为表首,一也。又唐制,上表无上公,即尚书令仆以下行之,其嗣王合随宗正,若有班位,合依王品,则嗣王虽一品,不得为表首,二也。仆射位次三公,合为表首,三也。况仆射为百僚师长,东宫三师非师长之任,四也。晋天福中诏,谢贺上表,上公行之,如阙,即令仆射行之,五也。立制之班,卑者先入后出,尊者后入先出。今东宫一品立定,仆射乃入,仆射既退,东宫一品乃出,且在两省之后,六也。”
诏从仪等议,以仆射为表首焉。
宰臣赴上仪。《开元礼》有任官初上相见之仪。宋制:凡牧守赴上,多仍州府旧礼。台省之制,宰相、亲王、使相正衙谢讫,出文德殿便门至西廊,堂后官、两省杂事迎参;至中书便门,两省官迎班;升都堂,与送上官对揖见任侍中、中书令、同平章事者,降阶,又与送上官对拜讫,分东、西升坐于床。两省杂事读案,堂后官接案。搢笏顶笔判署,凡三道:一,司天监寿星见;二,开封府嘉禾合穗;三,澶州黄河清。并判准,始谢送上官,讫,三司使、学士、两省官、待制、三司副使升堂展贺。百官先班中书门外,上事官降阶,百官入,直省官通班赞致贺,归后堂,与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宣徽使相见,会食讫,退。
建隆三年,中书、门下言:“准唐天成元年诏故事,藩镇带平章事,合于都堂视事,刊石以记官族,输礼钱三千贯。近年颇隳曩制。自今藩镇带平章事者,输礼钱五百千,刻石记岁月。其钱以给两省公用,望举行之。”诏自今宰相及枢密使兼平章事、侍中、中书令者,输礼钱三百千,藩镇五百千,刻石以记如旧制。增秩者不再输,旧相复入者输如其数。
乾德二年,置参知政事,就宣徽院赴上,而枢密使、副止上事于本厅。后以曹彬兼侍中,为枢密使,特令赴中书上事。
大中祥符中,诏自今宰相官至仆射者,并于中书都堂赴上,不带平章事亦令赴上。有司上仪注,宰相用常仪。仆射本省上日,郎中、员外班迎于都堂门内,尚书丞、郎于东廊阶上稍近班迎揖,金吾将军升殿展拜贺,礼生赞引,主事读案。见任中书枢密使相、前任中书门下并不赴,余如宰相之仪。上讫,与本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诸司三品以上会食。
右仆射王旦充玉清昭应宫使,有司按故事,宰相凡有吉庆,百官皆班贺。诏以未葺攸司,其班贺权罢。旦赴上修宫所,特赐会,丞、郎、三司副使以上悉预。自是宫观使副上日皆赐会作乐。
天禧初,太保、平章事王旦为太尉。国朝以来,三公不兼宰相,无赴上仪。特诏有司详定,就尚书省赴上,百官班迎,宰相而下悉集。御史大夫、中丞、知杂、三院御史皆僚属送上,判案三道。中丞以上,即京府尹、赤县令、诸曹、节度、刺史、皇城、宫苑使悉集。翰林学士入院日赐设,惟学士、中书舍人赴坐。又资政、侍读、侍讲、龙图阁学士、直学士兼秘书监并赴上。秘阁及两省五品以上任三馆学士、判馆、修撰者,皆赐设焉。
朝省集议,前代不载其仪。宋初,刑政典礼之事当集议者,先下诏都省,省吏以告当议之官,悉集都堂,设左、右丞于堂之东北,南向;御史中丞于堂之西北,南向;尚书、侍郎于堂东厢,西向;两省侍郎、常侍、给事、谏舍于堂之西厢,东向;知名表郎官于堂之东南,北向;监议御史于堂之西南,北向。又设左右司郎中、员外于左、右丞之后,三院御史于中丞之后,郎中、员外于尚书、侍郎之后,起居、司谏、正言于谏舍之后。如有仆射、御史大夫,即于左右丞,中丞之前。如更有他官,即诸司三品于侍郎之南,东宫一品于尚书之前,武班二品于谏舍之南,皆重行异位。卑者先就席。左、右丞升厅,省吏抗声揖群官就坐,知名表郎官以所议事授所司奉诣左、右丞,左、右丞执卷读讫授中丞、中丞授于尚书、侍郎,以次读讫,复授知名表郎官。将毕,左、右丞奉笔叩头揖群官,以一副纸书所议事节署字于下,授四坐。监议御史命吏告云:“所见不同者请不署字。”以官高者为表首。如止集本省官,坐如常仪,其知名表郎官、监议御史坐仍北向。惟仆射以上得乘马至都堂,他官虽同平章,事亦止屏外。
明道二年,尚书议庄献、庄懿太后升祔,省官带内外制、兼三司副使承例移文不赴。
监议御史段少连以为官带近职,一时之选,宜有建明,不当反自高异。乃奏议事不集以违制论。从之。
集贤校理赵良规言:“国朝故事,令敕仪制,别有学士、知制诰、待制、三司副使著位,视品与前朝异,固无在朝叙职、入省叙官之说。若全不论职,则后行员外郎兼学士,在朝立丞、郎上,入省居比、驾下;知制诰、待制入朝与侍郎同列,入省分厕散郎;员外郎任三司副使、郎中任判官,在三司为参佐,入本省为正员。所以旧来议事,集尚书省官,带职者不赴。别诏三省悉集,则及大小两省;内朝官悉集,则及学士、待制、三司副使;更集他官,则诸司三品、武官二品,各次本司长官。故事,尚书省官带知制诰,中书省奏班簿,是于尚书省、御史台了不著籍,故有绝曹之语。又凡定学士、舍人、两省著位,除先后入外,若有升降,皆特禀朝旨,岂有在朝、入省迭为高下?”御史台、礼院详定,久不决。
判礼院冯元等曰:“会议之文,由来非一,或出朝廷别旨,或循官司旧规。故集本省者,即南省官;集学士、两省、台官者,容有两制、给舍、中丞;集学士、台省及诸司四品以上者,容有卿、监;集文武百官者,容有诸卫。盖谋事有小大,集官有等差,率系诏文,乃该余职。少连以太常易名之细,考功覆议之常,误谓群司普当会席,列为具奏,婴以严科,遂使绝曹清列,还入本行,分局常员,略无异等。请臣僚拟谥,止集南省官属,或事缘体大,临时敕判,兼召三省、台、寺,即依旧例。”御史台言:“今尚书省官任两制者,系台省之籍,无坐曹之实。论职官之言,正为绝曹者设,岂可受禄则系官定奉,议事则绝曹为辞?况王旦、王化基、赵安仁、晁迥、杜镐、杨亿皆尝预议于尚书省。故相李昉为主客郎中、知制诰日,屡经都省议事。又议大事,仆射、御史大夫入省,唯仆射至厅下马,于今行之,所以重本省也。故都堂会议,列状以品,就坐以官,忽此更张,恐非通理。”
礼官吴育曰:“两奏各有未安。尚书省制度虽崇,亦天子之有司,在朝廷既殊班列,入有司辄易尊卑,是以朝省为彼我、官职分二事也。两制近职,若有事议而云绝班不赴,非所以求至当。且知制诰中书省奏班簿,是谓绝班。翰林学士亦知制诰,不绝班簿。此因循之制,非确据也。纵绝班有例,而绝官无闻,一人命书,三省连判,而都无所系,止为奉钱,岂命官之礼?今取典故中最明一事,足以质定。祥符五年仆射上事仪:绝班之官,别头赞引,不与本省官同在迎班。请凡会议,省官带近职者,别作一行而坐,自为序列,非以相压。若招两制、台省、诸司、诸卫官毕集,则各从其类,自作一行,书议如其位次。”
诏尚书省议事,应带职官三司副使以上并不赴,如遇集议大事,令赴,别设坐次。
是岁,紫宸、垂拱殿刊石为百官表位。三司使,内朝班学士右,独立石位;门外,亦班其上。
熙宁二年,御史台、太常礼院详定臣僚御路上马之制:近上臣僚及北使到阙,并于御路上行马。中书枢密院执政官、宣徽院、御史中丞、知杂御史、左右金吾、摄事官清道者,导从呵止依旧式,其三司副使以上亦许出节。正任观察使以上与合出节臣僚,并许自宣德门外至天汉桥北御路上行马,如从贺出入及宗室内庭诸宫院车骑,并不在此限。
御史台又言:“旧制:百官台参、辞谢臣僚于朝堂,先赴三院御史幕次,又赴中丞幕次,得以体按老疾。今止于御史厅一员对拜,不惟有失旧仪,兼恐不能公共参验。请如旧制朝堂拜揖,遇放常朝,即诣御史台。”已而诏宰臣、亲王、使相、两府、宣徽使,遇入枢密院门,许至从南第二门外上下马。又诏:宰臣上马,枢密院次之,诸司又次之,左、右丞上下马处并同两省侍郎。
御史台言:“左丞蒲宗孟、右丞王安礼贺仆射上尚书省,于都堂下马。按左、右丞上下马于本厅。请付有司推治。”安礼争论上前,以为今日置左、右丞为执政官,不应有厚薄。左、右丞于都堂上下马自此始。
寻诏执政官退朝上马,宰臣于枢密院,余于隔门外。都堂聚议退,左丞于门下侍郎厅,右丞于中书侍郎厅。品官诣尚书省上下马依杂压,大中大夫以上就第一贮廊,监察御史以上就过道,诸六曹尚书、侍郎即大中大夫以上就本厅,监察御史以上就客位,余并过道门外。
政和朝参臣僚上马次序:俟皇城门开,枢密入,次三省执政官,次一品二品文臣觕、六曹侍郎、殿中监、开封尹、大司成、侍从官、两省,次百官,御史台编栏以次入。
其宰相罢政,韩琦以司徒、节度判相州,曾公亮以司空、节度为集禧观使,王安石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江宁府。曹佾以中书令、节度充景灵宫使,韩绛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侍郎知大名府,致仕太师文彦博来朝,其大朝会班位仪物如之。吴育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为西太一宫使,大朝会缀中书、门下班而已。自是,旧相按例重轻以特旨行之。
治平四年,御史台言:“庆历中,有诏详定武臣出节呵引之制:节度使在尚书下,三节。节度观察留后在诸行侍郎下,两节。观察使在中书舍人下,诸卫大将军、防御,团练使在大卿监下,内客省使比诸司大卿,景福殿使比将作监,引进使比庶子,在防御使上,以上各一节。诸州刺史、诸卫将军在少卿监下,宣庆、四方馆使比少卿,宣政、昭宣、阁门使比司天监少监,诸卫将军上,皇城使以下诸司使比郎中,客省、引进、阁门副使比员外郎,枢密都承旨在司天少监下、阁门使上,副都承旨在阁门使下,枢密副承旨、诸房副承旨在诸司使下,以上并两人呵引。当时已施行矣,而皇祐编敕删去此制,请复举行。”
志第七十五 礼二十五(凶礼一)
○山陵
山陵、谥祔、服纪、葬仪与士庶之丧制为凶礼。其上陵忌日,汉仪如吉祭。宋制,是日禁屠杀,设素馔,辍乐举哭,素服行事,因以类附焉。
太祖建国,号僖祖曰钦陵,顺祖曰康陵,翼祖曰定陵,宣祖曰安陵。
安陵在京城东南隅,乾德初,改卜河南府巩县西南四十里訾乡邓封村。以司徒范质为改卜安陵使,学士窦仪礼仪使,中丞刘温叟仪仗使,枢密直学士薛居正卤簿使,太宗时尹开封,为桥道顿递使。质寻免相,以太宗兼辖五使事,修奉新陵。皇堂下深五十七尺,高三十九尺,陵台三层,正方,下层每面长九十尺。南神门至乳台、乳台至鹊台皆九十五步。乳台高二十五尺,鹊台增四尺。神墙高九尺五寸,环四百六十步,各置神门、角阙。
有司言:“改卜陵寝,宣祖合用哀册及文班官各撰歌辞二首。吉仗用大驾卤簿。凶仗用大升舆、龙輴、鹅茸纛、魂车、香舆、铭旌、哀谥册宝车、方相、买道车、白幰弩、素信幡、钱山舆、黄白纸帐、暖帐、夏帐、千味台盘、衣舆、拂纛、明器舆、漆梓宫、夷衾、仪椁、素翣、包牲、仓瓶、五谷舆、瓷甒、辟恶车。进玄宫有铁帐覆梓宫,藉以棕榈褥,铁盆、铁山用然漆灯。宣祖衮冕,昭宪皇后花钗、翚衣,赠玉。十二神、当圹、当野、祖明、祖思、地轴及留陵刻漏等,并制如仪。”
有司又言:“按《仪礼》‘改葬缌’注云:”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又《五礼精义》云:“改葬无祖奠,盖祖奠设于柩车之前以为行始,至于改葬,告迁而已。’今请皇帝服缌,皇亲及文武官护送灵驾者亦服缌,既葬而除。不设祖奠,止于陵所行一虞之祭。宣祖谥册、谥宝旧藏庙室,合迁置陵内。改葬之礼,与始葬同,几筵宜新,明器坏者改作。凡敛衣、敛物并易之。其皇堂赠玉、镇圭、剑佩、旒冕、玉宝,并以珉玉、药玉,绶以青锦。安陵中玉圭、剑佩、玉宝等皆用于阗玉。孝明、孝惠陵内用珉玉、药玉。启故安陵,奉安宣祖、昭宪孝惠二后梓官于幄殿。灵驾发引,所过州府县镇,长吏令佐素服出城奉迎并辞,皆哭。自发引至揜皇堂,皆废朝,禁京城音乐。”
顺祖、翼祖皆葬幽州,至真宗始命营奉二陵,遂以一品礼葬河南县。制度比安陵减五分之一,石作减三分之一,寻改上定陵名曰靖陵。
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遗诏:“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诸道节度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诸州军府临三日释服。”群臣叙班殿庭,宰臣宣制发哀毕,太宗即位,号哭见群臣。群臣称贺,复奉慰尽哀而退。
礼官言:“群臣当服布斜巾、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命妇布帕首、裙、帔。皇弟、皇子、文武二品以上,加布冠、斜巾、帽,首绖,大袖、裙、裤,竹杖。士民缟素,妇人素缦。诸军就屯营三日哭。”群臣屡请听政,始御长春殿。群臣丧服就列,帝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卷帘视事。小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衤兰,腰绖,布裤,二品以上官亦如之。大祥,帝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浅黄衫、緅皮鞓黑银带。群臣及军校以上,皆本色惨服、铁带,靴、笏。诸王入内服衰,出则服惨。又成服后,群臣朝晡临三日。大小祥、禫除、朔望,皆入临奉慰。内出遗留物颁赐诸臣亲王,遣使赉赐方镇。二十七日,命宰臣撰陵名、哀册文。
明年三月十七日,群臣奉谥号册宝告于南郊,明日,读于灵坐前。四月十日,启欑宫,帝与群臣皆服如初丧。群臣朝晡临殿中,退,易常服出宫城。十三日,发引,帝衰服,启奠哭,群臣入临,升梓宫于龙輴。祖奠彻,设次明德门外,行遣奠礼,读哀册,帝哭尽哀,再拜辞,释衰还宫,百官辞于都城外。二十五日,掩皇堂。二十九日,虞主至,奉安于大明殿。五月十九日,祔庙之第五室,以孝明皇后王氏升配。礼毕,群臣奉慰。其吉凶仗如安陵,惟增辒辌车、神帛肩舆,卤簿三千五百三十九人。陵在巩县,祔宣祖,曰永昌。
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于万岁殿。真宗散发号擗,奉遗诏即位于殿之东楹。制永熙陵,皇堂深百尺,方广八十尺,陵台方二百五十尺。大驾卤簿,用玉辂一、革车五外,凡用九千四百六十八人。有司定散发之礼,皇帝、皇后、诸王、公主、县主、诸王夫人、六宫内人并左被发,皇太后全被发。帝服布斜巾、四脚、大袖、裙、裤、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布衤兰衫、白绫襯服。诸王皇亲以下如之,加布头冠、绢礻亲服。皇太后、皇后、内外命妇布裙、衫、帔、帕头,首绖,绢礻亲服。宫人无帔。文武二品以上布斜巾、四脚、头冠、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竹杖,绢衬服。自余百官并布幞头、衤兰衫,腰绖。两省五品、御史台尚书省四品、诸司三品以上,见任前任防御、团练、刺史,内客省、阁门、入内都知、押班等,布头冠、幞头、大袖、衤兰,衫、裙、裤,腰绖。诸军、庶民白衫纸帽,妇人素缦不花钗,三日哭而止。山陵前,朔望不视事。
六月,诏翰林写先帝常服及绛纱袍、通天冠御容二,奉帐坐,列于大升舆之前,仍以太宗玩好、弓剑、笔砚、琴棋之属,蒙组绣置舆中,陈于仗内。十月三日,灵驾发引,其凶仗法物擎舁牵驾兵士力士,凡用万二千一百九十三人。挽郎服白练宽衫、练裙,勒帛绢帻。余并如昌陵制。十一月二日,有司奉神主至太庙,近臣题谥号,祔于第六室,以懿德皇后符氏升配。置卫十五百人于陵所,作殿以安御容,朝暮上食,四时致祭焉。
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真宗崩,仁宗即位。二十日,礼仪院言:“准礼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庙、诸陵,应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诸大祠,宗庙及诸中小祠并权停,俟祔庙礼毕,仍旧。”是日,命阁门使薛贻廓告哀于契丹。宣庆使韩守英为大内都巡检,内侍分领宫殿门,卫士屯护。阁门使王遵度为皇城四面巡检,新旧城巡检各权添差,益以禁兵器仗,城门亦设器甲,以辨奸诈。
二十一日,群臣入临,见帝于东序。阁门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弃万国,凡在臣僚,毕同号慕,及中外将校,并加存抚。”群臣拜舞称万岁,复哭尽哀,退。是日上表请听政,凡三上,始允。二十三日,陈先帝服玩及珠襦、玉匣、含、襚应入梓宫之物于延庆殿,召辅臣通观。明日,大敛成服。二十五日,有司设御坐,垂帘崇政殿之西庑,帘幕皆缟素,群臣叙班殿门外。帝衰服,去杖、绖,侍臣扶升坐。通事舍人引群臣入殿庭,西向合班。俟帘卷,群臣再拜,班首奏圣躬万福,随班三呼万岁,退。宰臣升殿奏事如仪。三月一日,小祥,帝行奠,释衰服,群臣入临,退,赴内东门,进名奉慰。自是每七日皆临,至四十九日止。十三日,大祥,帝释服,服惨。
十四日,司天监言:“山陵斩草,用四月一日丙时吉。”十六日,山陵按行使蓝继宗言:“据司天监定永安县东北六里曰卧龙冈,堪充山陵。”诏雷允恭覆按以闻。皇堂之制,深八十一尺,方百四十尺。制陵名曰永定。九月十一日,召辅臣赴会庆殿,观入皇堂物,皆生平服御玩好之具。帝与辅臣议及天书,皆先帝尊道膺受灵贶,殊尤之瑞属于元圣,不可留于人间,宜于永定陵奉安。二十三日,奉导天书至长春殿,帝上香再拜奉辞。二十四日,天书先发,帝启奠梓宫,读哀册,礼毕,具吉凶仪仗。百官素服赴顺天门外,至板桥立班奉辞。还,诣西上阁门,进名奉慰。十月十三日,掩皇堂。十八日,虞主至京。十九日,群臣诣会庆殿行九虞祭。二十三日,祔太庙第七室。
嘉祐八年三月晦日,仁宗崩,英宗立。丧服制度及修奉永昭陵,并用定陵故事,发诸路卒四万六千七百人治之。宣庆使石全彬提举制梓宫,画样以进,命务坚完,毋过华饰。三司请内藏钱百五十万贯、绢二百五十万匹、银五十万两,助山陵及赏赉。遣使告哀辽、夏及赐遗留物,又遣使告谕诸路。又以听政奠告大行,近臣告升遐于天地、社稷、宗庙、宫观,又告嗣位。赐两府、宗室、近臣遗留物。
五月,翰林学士王珪言:“天子之谥,当集中书门下御史台五品以上、尚书省四品以上、诸司三品以上,于南郊告天,议定,然后连奏。近制唯词臣撰议,即降诏命,庶僚不得参闻,颇违称天之义。臣拟上先帝尊谥,望诏有司稽详旧典,先之郊,而后下臣之议。”七月,宰臣以下宿尚书省,宗室团练使以上宿都亭驿,请谥于南郊。八月,告于福宁殿、天地、宗社、宫观。
九月二十八日,启菆宫,以初丧服日一临,易常服出。十月六日,灵驾发引,天子启奠,梓宫升龙輴。祖奠彻,与皇太后步出宣德门,群臣辞于板桥。十五日,奉安梓宫陵侧。十七日,开皇堂。十一月二日,虞主至,皇太后奠于琼林苑,天子步出集英殿门奉迎,奠于幄。七日,祭虞主。二十九日,祔太庙。主如汉制,不题谥号,及终虞,而行卒哭之祭。
礼院言:“故事,大祥变除服制,以三月二十九日大祥,至五月二十九日礻覃,六月二十九日禫除,至七月一日从吉,已蒙降敕。谨按礼学,王肃以二十五月为毕丧,而郑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说,又加至二十七月终,则是二十八月毕丧,而二十九月始吉,盖失之也。天圣中,《更定五服年月敕》断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遵用。夫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不宜有异。请以三月二十九日为大祥,五月择日而为禫,六月一日而从吉。”于是大祥日不御前后殿,开封府停决大辟及禁屠至四月五日,待制、观察使以上及宗室管军官日一奠,二十八日而群臣俱入奠,二十九日禫除,群臣皆奉慰焉。
治平四年正月八日,英宗崩,神宗即位。十一日,大敛。二月三日,殡。四月三日,请谥。十八日,奏告及读谥册于福宁殿。七月二十五日,启菆。八月八日,灵驾发引。二十七日,葬永厚陵。
礼院准礼:群臣成服后,乘布裹鞍鞯。小祥临讫,除头冠、方裙、大袖。大祥临讫,裹素纱软脚幞头,惨公服,乘皂鞍鞯。禫除讫,素纱幞头、常服、黑带。二日,改吉服,去佩鱼。虞主至自掩圹,五虞皆在途,四虞于集英殿。曲赦两京、畿内、郑、孟等州如故事。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十三日,大敛,帝成服。十七日,小祥。四月一日,禫除。七月五日,请谥于南郊。九月八日,读谥宝册于福宁殿。二十三日,启菆。十月一日,灵驾发引。二十一日,葬永裕陵。二十九日,虞主至。十一月一日,虞祭于集英殿。自复土,六虞在途,太常卿摄事,三虞行礼于殿。四日,卒哭。五日,祔庙。
秘书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汉以来,不惟人臣无服,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丧。唯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廷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且易月之制,前世所以难改者,以人君自不为服也。今群臣易月,而人主实行三年之丧,故十二日而小祥,期而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惨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祔庙而后即吉,财八月矣,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也。易月之制,因袭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群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余则君服斯服可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惟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矣。”诏礼官详议。
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议:“朝廷典礼,时世异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群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协古制。缘先王恤典节文甚多,必欲循古,又非特如所言而已。今既不能尽用,则当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遗制。”诏从其议。
神主祔庙,是月冬至,百官表贺。崇政殿说书程颐言:“神宗丧未除,节序变迁,时思方切,恐失居丧之礼,无以风化天下。乞改贺为慰。”不从。
绍圣四年,太史请迁去永裕陵禁山民冢一千三百余,以便国音。帝曰:“迁墓得无扰乎?若无所害,则令勿迁,果不便国音,当给官钱,以资葬费。”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诏山陵制度并如元丰。七月十一日,启菆。二十日,灵驾发引。八月八日,葬永泰陵。九月九日,以升祔毕,群臣吉服如故事。
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继太祖,兄弟相及,虽行易月之制,实斩衰三年,以重君臣之义。公除已后,庶事相称,具载国史。今皇帝嗣位哲宗,实承神考之世,已用开宝故事,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服御宜如太平兴国二年故事。”
礼部言:“太平兴国中,宰臣薛居正表称:”公除以来,庶事相称,独命彻乐,诚未得宜。‘即是公除后,除不举乐外,释衰从吉,事理甚明。今皇帝当御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黑犀带,请下有司裁制。“宰臣请从礼官议,乃诏候周期服吉。
时诏不由门下,径付有司。给事中龚原言:“丧制乃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臣为君服斩衰三年,古未尝改。且陛下前此议服,礼官持两可之论,陛下既察见其奸,其服遂正。今乃不得已从之,臣窃为陛下惜。开宝时,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栉风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权宜一时,非故事也。”原坐黜知南康军。于是诏依元降服丧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从吉”指挥,改正。
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徽宗崩于五国城。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还以闻,宰执入见,帝号恸擗踊,终日不食。宰臣张浚等力请,始进麋粥。成服于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临于行宫。自闻丧至小祥,百官朝晡临;自小祥至禫祭,朝一临。太常等言:“旧制,沿边州军,不许举哀。缘诸大帅皆国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体,至于将佐,皆怀忠愤,宜就所屯,自副将而上成服,日朝晡临,故校哭于本营。”命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为奉迎梓宫使。
时知邵州胡寅上疏,略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及汉孝文自执谦德,用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便身忘其亲,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礼言之,犹且不可,况变故特异如今日者,又当如何?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宁德皇后,蒙尘北狩,永诀不复,实由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考之于礼,仇不复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所以然者,天下虽大,万事虽众,皆无以加于父子之恩,君臣之义也。伏睹某月某日圣旨,缘国朝故典,以日易月,臣切以为非矣。自常礼言之,犹须大行有遗诏,然后遵承。今也大行诏旨不闻,而陛下降旨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饮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药,必无供亿,崩殂之后,衣衾敛藏,岂得周备?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为谁?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备难堪忍,纵未能遵《春秋》复仇之义,俟仇殄而后除服,犹当革汉景之薄,丧纪以三年为断。不然,以终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圣人之所安也。”
又曰:“虽宅忧三祀,而军旅之事,皆当决于圣裁,则谅沍之典,有不可举。盖非枕块无闻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鲁侯有周公之丧,而徐夷并兴,东郊不开,则是墨衰即戎,孔子取其誓命。今六师戒严,方将北讨,万几之众,孰非军务。陛下听断平决,得礼之变,卒哭之后,以墨衰临朝,合于孔子所取,其可行无疑也。如合圣意,便乞直降诏旨云‘恭惟太上皇帝、宁德皇后,诞育眇躬,大恩难报,欲酬罔极,百未一伸。銮舆远征,遂至大故,讣音所至,痛贯五情。想慕慈颜,杳不复见,怨仇有在,朕敢忘之。虽军国多虞,难以谅闇,然衰麻枕戈,非异人任。以日易月,情所不安,兴自朕躬,致丧三年。即戎衣墨,况有权制,布告中外,昭示至怀。其合行典礼,令有司集议来上。如敢沮格,是使朕为人子而忘孝之道,当以大不恭论其罪。’陛下亲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有以佑助。臣不胜大愿。”
六月,张浚请谥于南郊。户部尚书章谊等言:“梓宫未还,久废谥册之礼,请依景德元年明德皇后故事,行埋重、虞祭、祔庙之礼,及依嘉祐八年、治平四年虞祭毕而后卒哭,卒哭而后祔庙,仍于小祥前卜日行之。异时梓宫之至,宜遵用安陵故事,行改葬之礼,更不立虞主。”从之。九月甲子,上庙号曰徽宗。九年正月,太常寺言:“徽宗及显肃皇后将及大祥,虽皇堂未置,若不先建陵名,则春秋二仲,有妨荐献。请先上陵名。”宰臣秦桧等请上陵名曰永固。
徽宗与显肃初葬五国城,十二年,金人以梓宫来还。将至,帝服黄袍乘辇,诣临平奉迎,登舟易缌服,百官皆如之。既至行在,安奉于龙德别宫,帝后异殿。礼官请用安陵故事,梓宫入境,即承之以椁;有司预备衮冕、翚衣以往,至则纳之椁中,不复改敛。秦桧白令侍从、台谏、礼官集议,灵驾既还,当崇奉陵寝,或称欑宫。礼部员外郎程敦厚希桧意,独上奏言:“仍欑宫之旧称,则莫能示通和之大信,而用因山之正典,则若亡存本之后图。臣以为宜勿褟虚名,当示大信。”于是议者工部尚书莫将等乃言:“太史称岁中不利大葬,请用明德皇后故事,权欑。”从之。以八月奉迎,九月发引,十月掩欑,在昭慈欑宫西北五十步,用地二百五十亩。十三年,改陵名曰永祐.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使至,以钦宗讣闻。诏:“朕当持斩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并常服、黑带,去鱼,诣天章阁南空地立班,听诏旨,举哭毕,次赴后殿门外进名奉慰,次诣几筵殿焚香举哭。六月,权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请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权留以待梓宫之还。从之。七月,宰臣陈康伯等率百官诣南郊请谥,庙号钦宗,遥上陵名曰永献。其余并如徽宗典礼。
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高宗崩,孝宗号恸擗踊,逾二日不进膳。寻谕宰执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丧,自不妨听政。淮等奏:“《通鉴》载晋武帝虽有此意,后来只是宫中深衣、练冠。”帝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司马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欲行之。”淮曰:“记得亦不能行。”帝曰:“自我作古何害?”淮曰:“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群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内批:“朕当衰绖三年,群臣自行易月之令。其合行仪制,令有司讨论。”诏百官于以日易月之内,衰服治事。
二十日丁亥,小祥,帝未改服,王淮等乞俯从礼制。上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未忍。”二十一日,车驾还内,帝衰绖御辇,设素仗,军民见者,往往感泣。诏自今五日一诣梓宫前焚香。帝欲衰服素幄,引辅臣及班次,而礼官奏谓:“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庭。”奏入,不出。十一月戊戍朔,礼官颜师鲁、尤袤等奏:“乞礼毕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绖。禫祭礼毕,改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黑银带。神主祔庙毕,改服皂幞头、黑鞓犀带。遇过宫烧香,则于宫中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帝批:“淡黄袍改服白袍。”二日己亥,大祥。四日辛丑,禫祭礼毕。五日壬寅,百官请听政,不允。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诰》“被冕服出应门”等语以证。九日,诏可。
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帝过宫行焚香礼。二十一日丁巳,谕辅臣曰:“昨内引洪迈,见朕已过百日,犹服衰粗因奏事应以渐,今宜服如古人墨衰之义,而巾则用缯或罗。朕以罗绢非是,若用细布则可。”王淮等言:“寻常士大夫丁忧过百日,巾衫皆用细布,出而见客,则以黪布。今陛下举旷古不能行之礼,足为万世法。”帝又曰:“晚间引宿直官之类如何?”淮曰:“布巾、布背子便是常服。”上不以为然。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衰绖而杖。
三月壬子,启欑,帝服初丧之服。甲寅,发引。丙寅,掩欑。甲戍,亲行第七虞祭。大臣言:“虞祭乃吉礼,合用靴袍。”上曰:“只用布折上巾、黑带、布袍可也。”
二十日丙戍,神主祔庙。是日诏曰:“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缘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于是大臣乃不敢言。盖三年之制,断自帝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于内殿’之旨,将来祔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绝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帝纳用焉。仍诏:“欑宫遵遗诰务从俭约,凡修营百费,并从内库,毋侵有司经常之费。诸路监司、州军府监止进慰表,其余礼并免,不得以进奉欑宫为名,有所贡献。”上陵名曰永思。
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太皇太后有旨,皇帝以疾听在内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礼。
庆元二年六月九日,大祥。八月十六日,禫祭。时光宗不能执丧,宁宗嗣服,欲大祥毕更服两月,曰:“但欲礼制全尽,不较此两月。”于是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已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用何典礼?若曰嫡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自古孙为祖服,何尝有此礼?诏侍从、台谏、给舍集议。吏部尚书叶翥等言:”孝宗升遐之初,太上圣体违豫,就宫中行三年之丧。皇帝受禅,正宜仿古方丧之服以为服,昨来有司失于讨论。今胡纮所奏,引古据经,别嫌明微,委为允当。欲从所请,参以典故:六月六日,大祥礼毕,皇帝及百官并纯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飨祖庙。将来禫祭,令礼官检照累朝礼例施行。“四月庚戌,诏:”群臣所议虽合礼经,然于朕追慕之意,有所未安,早来奏知太皇太后,面奉圣旨,以太上皇帝虽未康愈,宫中亦行三年之制,宜从所议。朕躬奉慈训,敢不遵依。“
初,高宗之丧,孝宗为三年服。及孝宗之丧,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朱熹初至,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惟有将来启欑发引,礼当复用初丧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豫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丧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盖用此也。方朱熹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准《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嫡孙为祖 谓承重者,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传》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傍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服。向来上此奏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答之,心常不安。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得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所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增损也。”已而诏于永思陵下宫之西,修奉欑宫,上陵名曰永阜。
庆元六年,光宗崩,上陵名曰永崇。
嘉定十七年,宁宗崩,上陵名曰永茂。
景定五年,理宗崩,上陵名曰永穆。
咸淳十年,度宗崩,上陵名曰永绍。
自孝宗以降,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云。
志第七十四 礼二十四(军礼)
○祃祭 阅武 受降 献俘 田猎 打球 救日伐鼓
祃,师祭也,宜居军礼之首。讲武次之,受降、献俘又次之。田猎以下,亦各以类附焉。
军前大旗曰牙,师出必祭,谓之祃.后魏出师,又建纛头旗上。太宗征河东,出京前一日,遣右赞善大夫潘慎修出郊,用少牢一祭蚩尤、祃牙;遣著作佐郎李巨源即北郊望气坛用香、柳枝、灯油、乳粥、酥蜜饼、果,祭北方天王。
咸平中,诏太常礼院定祃仪。所司除地为坛,两壝绕以青绳,张幄帟,置军牙、六纛位版。版方七寸,厚和三分。祭用刚日,具馔。牲用大牢,以羊豕代。其币长一丈八尺,军牙以白,六纛以皂。都部署初献,副都部署亚献,部署三献,皆戎服,清斋一宿。将校陪位。礼毕焚币,衅鼓以一牢。又择日祭马祖、马社。
阅武,仍前代制。太祖、太宗征伐四方,亲讲武事,故不尽用定仪,亦不常其处。凿讲武池朱明门外以习水战。复筑讲武台城西杨村,秋九月大阅,与从臣登台观焉。
真宗诏有司择地含辉门外之东武村为广场,冯高为台,台上设屋,构行宫。其夜三鼓,殿前、侍卫马步诸军分出诸门。诘旦,帝乘马,从官并戎服,赐以窄袍。至行宫,诸军阵台前,左右相向,步骑交属亘二十里,诸班卫士翼从于后。有司奏成列,帝升台东向,御戎帐,召从臣坐观之。殿前都指挥使王超执五方旗以节进退,又于两阵中起候台相望,使人执旗如台上之数以相应。初举黄旗,诸军旅拜。举赤旗则骑进,举青旗则步进。每旗动则鼓駴士噪,声震百里外,皆三挑乃退。次举白旗,诸军复再拜,呼万岁。有司奏阵坚而整,士勇而厉,欲再举,诏止之,遂举黑旗以振旅。军于左者略右阵以还,由台前出西北隅;军于右者略左阵以还,由台前出西南隅,并凯旋以退。乃召从臣宴,教坊奏乐。回御东华门,阅诸军还营,钧容奏乐于楼下,复召从臣坐,赐饮。明日,又赐近臣饮于中书,诸军将校饮于营中,内职饮于军器库,诸班卫士饮于殿门外。
神宗阅左藏库副使幵斌所教牌手于崇政殿,乃命殿前步军司择骁健者依法教习。自是,营屯及更戍诸军、畿甸三路民兵皆随伎艺召见亲阅焉。凡阅试禁卫、戍军、民兵,总率第其精觕,赐以金帛;而超等高者,至命为吏选官,其典领者优加职秩。泾原经略蔡挺肄习诸将军马,点阅周悉,队伍有法,入为枢密副使,因言于上而引试之。旧以七军营阵校试,而分数不齐,前后牴牾。命校试官采掇定为八军法。及军法成,颁行诸路。既又定九军法,以一军营阵,即城南好草披阅之,皆有赏赉。其按阅炮场连弩及便坐日阅召募新军时,令习战如故事。
建炎三年六月,高宗谕辅臣曰:“朕欲亲阅武。”宰臣吕颐浩曰:“方右武之时,理当如此。祖宗时不忘武备,如凿金明池,益欲习水战。”张浚曰:“祖宗每上巳游,必命卫士驰射,因而激赏,亦所以讲武也。”帝曰:“朕非久命诸将各阅所部人马,当召卿等共观,足以知诸将能否。”后以巡幸,不果行。
绍兴五年正月,始御射殿,阅诸班直殿前司诸军指教使臣、亲从宿卫亲兵并提辖部押亲兵使臣射射。共一千二百六十人,每六十人作一拨。遂诏户部支金千两,付枢密院激赏库充犒用。三月,御射殿,阅等子赵青等五十人角力,转资,支赐钱银有差。八月,御射殿,阅广东路经略司解发到韶州士庶子弟陈裕试神臂弓,特补进武校尉,赐紫罗窄衫、银束带,差充本路经略司指使。十四年十一月,阅殿前马步军将士艺精者,赏有差。自是,岁以冬月行之,号曰冬教。三十年十月,御射殿,引三衙统制、同统制、统领、同统领入内射射,诏余合赴内殿教人,依年例支降例物,令逐司自行按试等第给散 旧例,每岁引三衙官兵教。是日,止引统制、统领,故有是诏。三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御射殿隔门特坐,引呈新旧行门射射。
乾道二年十一月,幸候潮门外大教场,次幸白石教场。应从驾臣僚,自祥曦殿并戎服起居,从驾往回。内管军、御带、环卫官从驾,宰执以下免从。就逐幕次赐食,俟进晚膳毕,免奏万福,并免茶,从驾还内。二十四日,幸候潮门外大教场,进早膳,次幸白石教场阅兵。三衙率将佐等导驾诣白石,皇帝登台,三衙统制、统领官等起居毕,举黄旗,诸军皆三呼万岁拜讫,三衙管军奏报取旨,马军上马打围教场。举白旗,三司马军首尾相接;举红旗,向台合围,听一金止。军马各就围地,作圆形排立。射生官兵随鼓声出马射獐兔,一金止。叠金,射生官兵各归阵队。举黄旗,射生官兵就御台下献所获。帝遂慰劳,赐赉诸将鞍马金带,以及士卒。诸军欢腾,鼓舞就列。百姓观者如山。时久阴曀,暨帝出郊,云雾解驳,风日开霁。帝遣谕主管殿前司王琪等曰:“前日之教,师律整严,人无哗嚣,分合应度,朕甚悦之,皆卿等力也。”琪等曰:“此陛下神武之化,六军恭谨所致。臣愿得以此为陛下剿绝奸宄。”
四年十月,殿前司言:“相视龙王堂北、江岸以东茅滩一带平地,可作教场。已修筑将坛,将来三司马步军并各全装,披带衣甲,执色器械,至日,先赴教场下方营排办,俟驾登台,听金鼓起居毕,依资次变阵教阅。所有圣驾出郊,除禁卫外,欲于本司入阵马军内摘差护圣马军八百人骑、弓箭、器械,作十六队,于仪卫前后引从,各分八队,队各五十人,往回沿路,各奏随军鼓笛大乐。及摘差本司入教阵队内诸军步亲随一千人,并统领将官三员,至日,先赴将台下,各分左右,于后壁周围留空地三十步,以容禁卫,外作三重环立。”十六日。车驾至滩上。诸军人马,前一日于教场东列幕宿营。是日,三衙管军与各军统领将佐导驾乘马至护圣步军大教场亭,更御甲胄至滩上。皇帝登台,三衙起居毕,权主管殿前司王逵奏三司人马齐,举黄旗,诸军呼拜者三。逵奏请从头教。中军鸣角,倒门角旗出营,马步军簇队成,收鼓讫。连三鼓,马军上马,步人撮起旗枪。四鼓举白旗,中军鼓声旗应,变方阵为备敌之形。别高一鼓,步军四向作御敌之势,且战且前,马军出陈作战斗之势。别高一鼓,各分归地分。五鼓举黄旗,变圆阵为自环内固之形。如前节次讫。三鼓举赤旗,变锐阵,诸军相属,鱼贯斜列,前利后张,为冲敌之形。亦依前节次讫。王逵奏人马教绝,取旨。举青旗,变放教直阵,收鼓讫,一金止。重鼓三,马军下马,步人龊落旗枪,皆应规矩。帝大悦,犒赏倍之。士卒欢呼谢恩如仪。鸣角声簇队讫,放教拽队。步人分东西引拽,马军交头于御台下,随队呈试骁锐大刀武艺,继而进呈车炮、火炮、烟枪。及赭山打围射生,马步军统制官萧鹧巴以所获獐鹿等就御台下进献,人马拽绝。皇帝复御常服,乘马至车子院,宣唤殿前司拨发官马定远、侯彦昌各赐马一匹,彦昌仍自准备将特升副将。进御酒,上谓王逵曰:“今日教阅,进止分合,军律整肃,皆卿之力也。”逵奏:“陛下神武,四海共知。六师军容,孰敢不肃!”时赐酒俱以十分,逵奏以军马事不敢饮,帝曰:“少饮之。”亲减大半。饮毕,谢恩退。又宣问主管侍卫马军司李舜举:“今日按阅之兵,比向时所用之师何如?”舜举奏曰:“今日所治之兵,皆陛下平时躬亲训练,抚以深恩,赐之重赏,忠勇百倍,非昔日可比。”其仪:皇帝至祥曦殿,行门、禁卫等并戎服迎驾常起居。皇帝至,知阁门官以下并戎服常起居,讫。皇帝乘马出,从驾官从驾至候潮门外大教场御幄殿下马,入幄更衣讫,皇帝被金甲出幄,行门、禁卫等迎驾,奏万福。皇帝乘马至教场台下马,升台入幄。从驾官宰执、亲王、使相、正任知阁、御带、环卫官升台,于幄殿分东西相向立。管军并令全装衣甲带御器械执骨朵升台,于幄殿指南面西立,俟入内官喝排立。皇帝出幄,行门、禁卫等迎驾,奏万福。皇帝出,阁门分引殿前马步三司统制、统领官常起居讫。次三司将佐以下,听鼓声常起居。次殿帅执骨朵赴御坐前,奏教直阵。俟教阅毕,再赴御坐前奏教圆阵。俟教阅毕,再赴御坐前奏教锐阵。俟教阅毕,再赴御坐前奏教阅毕,归侍立。内侍传旨与殿前太尉某,诸军谢恩承旨讫,转与拨发官引三司统制、统领、将佐再拜谢恩讫,各归本军。皇帝起,入幄更衣讫,皇帝出幄。皇帝坐,舍人引宰执墪后立,俟进御茶床。舍人赞就坐,宰执躬身应喏讫,直身立,就坐。进第一盏酒,起立墪后,俟皇帝饮酒讫,舍人赞就坐,躬身应喏讫,直身立。俟宰执酒至,接盏饮酒讫,盏付殿侍。次舍人赞食,并如仪。至第四盏,传旨宣劝讫,御药传旨不拜,舍人承旨赞不拜,赞就坐。第五盏宣劝如第四盏仪。酒食毕,举御茶床。舍人分引宰执于幄殿重行立,御药传旨不拜,舍人承旨讫,揖宰执躬身赞不拜,各祗候直身立,降踏道归幕次。皇帝起,乘马至车子院下马。皇帝出幄,至车子院门楼上,出赐亲王酒,再拜谢讫;次赐使相、正任并管军,知阁、御带、环卫官酒讫;逐班再拜谢,讫,依旧相向立。次亲王执盏进皇帝酒,皇帝饮酒讫,一班再拜谢,讫;俟皇帝观毕,起,降车子院门楼归幄。亲王以下退,皇帝乘马出车子院门,行门、禁卫等迎驾,奏万福。皇帝乘马至候潮门外大教场,应从驾官并戎服乘马从驾回。皇帝乘马入和宁门,至祥曦殿上下马还宫。余仿此。
淳熙四年十二月,大阅于茅滩。十年十一月,大阅于龙山。十六年十月,大阅于城南大教场。并如上仪。庆元元年十月,以在谅闇,令宰执于大教场教阅。二年十月,大阅于茅滩。嘉泰二年十二月,幸候潮门外教场大阅。端平二年四月大阅,以时暑,不及行。
受降献俘。太祖平蜀,孟昶降,诏有司约前代仪制为受降礼。昶至前一日,设御坐仗卫于崇元殿,如元会仪。至日,大陈马步诸军于天街左右,设昶及其官属素案席褥于明德门外,表案于横街北。通事舍人引昶及其官属素服纱帽北向序立。昶跪奉表授阁门使,复位待命。表至御前,侍臣读讫,阁门使承旨出。昶等俯伏。通事舍人掖昶起,官属亦起,宣制释罪,昶等再拜呼万岁。衣库使导所赐袭衣、冠带陈于前,昶等又再拜跪受,改服乘马,至升龙门下马,官属至启运门下马,就次。帝常服升坐,百官先入起居,班立。阁门使引昶等入,舞蹈拜谢。召昶升殿,阁门使引自东阶升,宣抚使承旨安抚之。昶至御坐前,躬承问讫,还位,与官属舞蹈出。中书率百官称贺,遂宴近臣及昶于大明殿。
岭南平,刘鋹就擒,诏有司撰献俘礼。鋹至,上御明德门,列仗卫,诸军、百官常服班楼前。别设献俘位于东西街之南,北向;其将校位于献俘位前,北上西向。有司率武士系鋹等白练,露布前引。至太庙西南门,鋹等并下马,入南神门,北向西上立,监将校官次南立。俟告礼毕,于西南门出,乘马押至太社,如上仪。乃押至楼南御路之西,下马立俟。献俘将校,戎服带刀。摄侍中版奏中严,百官班定;版奏外办,帝常服御坐。百官舞蹈起居毕,通事舍人引鋹就献俘位,将校等诣楼前舞蹈讫,次引露布案诣楼前北向,宣付中书、门下,如宣制仪。通事舍人跪受露布,转授中书,门下转授摄兵部尚书。次摄刑部尚书诣楼前跪奏以所献俘付有司。上召鋹诘责,鋹伏地待罪。诏诛其臣龚澄枢等,特释鋹缚与其弟保兴等罪,仍赐袭衣、冠带、靴笏、器币、鞍马,各服其服列谢楼下。百官称贺毕,放仗如仪。
南唐平,帝御明德门,露布引李煜及其子弟官属素服待罪。初,有司请如献刘鋹。帝以煜奉正朔,非若鋹拒命,寝露布弗宣,遣阁门使承制释之。
太宗征太原,刘继元降,帝幸城北,陈兵卫,张乐,宴从臣于城台。继元帅官属素服台下。遣阁门使宣制释罪,召继元亲劳之。从臣诣行宫称贺。时以在军中,故不备礼。继元至京师,诏告献太庙。前一日,所司陈设如常告庙仪。告日黎明,博士引太尉就位,通事舍人引继元西阶下东向立,其官属重行立。赞者赞太尉再拜讫,博士引就盥爵如常仪,诣东阶解剑脱舄,升第一室进奠,再拜,太祝跪读祝文讫,又再拜。通事舍人引继元及官属诣室前西阶下北向立,舍人赞云:“皇帝亲征,收复河东,伪主刘继元及伪命官见。”赞者曰再拜,拜讫退位。次至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室,皆如第一室。博士引太尉降阶,佩剑纳履复位,赞者曰再拜,太尉与继元等皆再拜,退。焚祝版于斋坊。继元既命以官,故不称俘焉。
元符二年,西蕃王拢拶、邈川首领瞎征等降,诏具仪注。以受降日御宣德门,设诸班直、上四军仗卫,诸军素服陈列。降者各服蕃服以见,审问讫,有旨放罪,各等第赐首服袍带。百官称贺,而再御紫宸殿赐宴会。哲宗崩,枢密院留拢拶等西京听旨。诏罢御楼立仗,但引见于后殿。拢拶一班,契丹公主一班,夏国、回鹘公主次之,瞎征一班,边厮波结并族属次之。应族属首领各从其长,以次起居。僧尼公主皆蕃服蕃拜。并赐冠服,谢讫,赐酒馔横门外。
政和初,议礼局上《受降仪》。皇帝乘舆升宣德门楼,降舆坐御幄,百官与降王、蕃官各班楼下,如大礼肆赦仪。东上阁门以红绦袋班齐牌引升楼,楼上东上阁门官附内侍承旨索扇,扇合,帝即御坐,帘卷。内侍又赞扇开,侍卫如常仪。诸班亲从并里围降王人等迎驾,自赞常起居。次舍人赞执仪将士常起居。次管干降王使臣并随行旧蕃官常起居。次礼直官、舍人引百官横行北向,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班首奏圣躬万福,又再拜退,百官各就东西位。舍人引降王服本国衣冠诣楼前北向,女妇少西立,僧又少西,尼立于后。入内省官诣御坐前承旨,传楼上东上阁门官承旨录讫,以红条袋降制楼下,东上阁门官承旨退。降王以下俯伏,东上阁门官至,令通事舍人掖之起,首领以下皆起,鞠躬。阁门宣有敕,降王以下再拜,僧尼止躬呼万岁。阁门录敕旨付管干官,降王等躬听诘问。如有复奏,阁门录讫,仍以红绦袋引升楼。如无复奏,入内省官诣御坐承旨,传楼上阁门官称有敕放罪讫,舍人赞谢恩,降王以下再拜称万岁,复序立。入内省官诣御坐承旨,传楼上阁门官称有敕各赐首服袍带。楼下阁门官承旨引所赐檐床陈于西,舍人宣曰有敕,降王以下再拜鞠躬,舍人称各赐某物,赐物毕,又再拜称万岁。若赐官、即赞谢再拜,并归次易所赐服。舍人先引降王以下至授遥郡以上当楼前北向东上立,赞再拜,称万岁,又再拜;次赞服冠帔妇女再拜。们尼别谢,引还。次赞楼上侍立官称贺再拜,礼直官,舍人分引百官横行北向立,赞拜讫,班首少前,俯伏跪,称贺,其词中书随事撰述,贺讫,复位。在位者又再拜舞蹈,三称万岁,又再拜。东上阁门官进诣楼前承旨,就班首宣曰有制,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宣答,其词学士院随事撰述,又赞再拜,三称万岁,又再拜。楼上枢密院前跪奏,称某官臣某言,礼毕,内侍索扇,扇合帘垂,帝降坐。内侍赞扇开,所司承旨放仗,楼下鞭鸣,百官再拜退。
开禧三年三月,四川宣抚副使安丙函逆臣吴曦首并违制创造法物、所受金国加封蜀王诏及金印来献。四月三日,礼部太常寺条具献馘典故,俟逆曦首函至日,临安府差人防守,殿前司差甲士二百人同大理寺官监引赴都堂审验。奏献太庙、别庙差近上宗室南班,奏献太社、太稷差侍从官。各前一日赴祠所致斋,至日行奏献之礼,大理寺、殿前司计会行礼时刻,监引首函设置以俟。奏献礼毕,枭于市三日,付大理寺藏于库。
端平元年,金亡。四月,京湖制置司以完颜守绪函骨来上,差官奏告宗庙社稷如仪。
田猎。太祖建隆二年,始校猎于近郊。先出禁军为围场,五坊以鸷禽细犬从。帝亲射走兔三,从官贡马称贺。其后多以秋冬或正月田于四郊,从官或赐窄袍暖靴,亲王以下射中者赐以马。
太宗将北征,因阅武猎近郊,以多盗猎狐兔者,命禁之。有卫士夺人獐,当死,帝曰:“若杀之,后世必谓我重兽而轻人。”特贳其罪。帝常以腊日校猎,谕从臣曰:“腊日出狩,以顺时令,缓辔从禽,是非荒也。”回幸讲武台,张乐,赐群臣饮。其后,猎西郊,亲射走兔五。诏以古者蒐狩,以所获之禽荐享宗庙,而其礼久废,今可复之。遂为定式。帝雅不好弋猎,诏除有司行礼外,罢近甸游畋,五坊所畜鹰犬并放之,诸州不得以鹰来献。已而定难军节度使赵保忠献鹘一,号“海东青”,诏还赐之。腊日,但命诸王略畋近郊,而五坊之职废矣。
真宗复诏教骏所养鹰鹘量留十余,以备诸王从时展礼。禁围草地,许民耕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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