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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五012好--永不结束的故事

_3 许茹芸(现代)
“有话对我说?”她仍用那双平和而又温暖的眼睛看着他。
“对不起?”他抬起头,那双眼睛是无奈,忧郁的,武俏君只是笑笑,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你会不会当我是怪物?芷婷,她怕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傻的为了她改变自己,”丁子成深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每个人都会为爱牺牲某些东西,”武俏君淡淡的说道。
“就像你,会选择放手,会选择成全,但是我试过,我不行,真的不行,芷婷说过我们永远不可能,除非我变男人,可是她,她怎么还是不答应?”丁子成用一双乞求的眼眼望着武俏君。
“也许,也许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每个人的选择都自有她的道理?”
“那我的选择错了吗?”他又一次看了看武俏君,那双眼已含着泪水,“你信不信我会为了她杀人?”武俏君没有说话,她只是用一双信任的眼睛望着她,“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就问我,是不是我做的?”哼哼,丁子成笑了起来,“是我做的,干嘛,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理由不这样做,是刘锦昌,是刘锦昌抢走芷婷的,是不是?为什么你要用那双信任的眼睛看着我?”
“我有吗?”俏君挑挑眉,“其实你潜意识里就希望有人相信你?”
“不是,我没有?”
武俏君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为什么不说话?“丁子成望着武俏君的眼睛时,眼神居然充满了闪烁……
口供室外
“江Sir,”琪琪这时走了进来,“叶芷婷在医院死了!要不要告诉丁子成?”琪琪也看了看一墙之隔的人。
“不……”江子山收回快要出口的话,他望了望徐飞。
徐飞明白的转身走出房门。
武俏君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丁子成那双闪烁的眼睛,让她猜不透,爱真的很伤人,她突然有些无奈,是替自己吗?还是替她。
门被打开,望着走进来的徐飞,武俏君冲他笑了笑,而丁子成则了看着两人眼中的变化,“你们会后悔?”他突然冒出一句。
该理会吗?徐飞只是觉得胸口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他会后悔?是的,他是后悔,后悔他的不在乎,后悔他的不珍惜,后悔他的三心两意……徐飞抬头望着他,四目对视,他也佩服起眼前的这个人,他与叶芷婷应该是同一类的人,那种自信,那种韧劲,还有那份勇气,“叶芷婷已经死了!”他突然说道。
没有过多的表情,丁子成只是叹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Miss Woo,”他叫着,“你们没结束?”……
江子山注视着房内的一切,丁子成似乎没有打算为自己辩解,哪怕是一点对他有力的证据,添海刚拿来的鉴证报告已经证明丁子成的住宅里确实有沈玉华的衣服纤维,更奇怪的是在储物柜里找到一个BB机,上面有条未删除的留言,刘锦昌约丁子成见面,表面上的证据对丁子成是不利的,况且他也有杀人的动机,但徐飞的话让江子山感到疑惑,他与徐飞是什么关系?
“你那晚不可能赶去南丫岛?”
听着徐飞口中的那句质问,丁子成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可能?即使沈玉华不是我杀的,还有刘锦昌,是他,是他抢走芷婷?知道我是怎么杀她的吗?”他望了望徐飞,突然垂下了头,沉默了。
一边的武俏君看着如此颓废的丁子成,“想见芷婷吗?”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丁子成抬起头,眼中也闪过一丝亮光,“不用了,”他忧忧说道。
“15日叶芷婷出殡!”徐飞丢下话与俏君走出口供房。
“Miss Woo,”在俏君出门的那一刹那,丁子成叫住了她……
走出房门,江子山已站在门口等着徐飞。
“你看看?”他把鉴证报告递给徐飞,武俏君也在这时与子山打声招呼悄然离去。
“我会按我的方法去办?”徐飞把报告还给江子山。
“完美的令人怀疑?”回应着,江子山似乎没有否定徐飞的决定。
“头儿,”之蓝紧张的跑了过来,“丁子成不可能杀刘锦昌?你看看?”……
翌日警局
江子山推开邱Sir办公室的门。
“子山,你是怎么搞的?”戳戳桌上的报纸,邱Sir又习惯性的把左手插在腰间,“嫌疑人在警局畏罪自杀?”
江子山没有多余的解释。
“我也知道这种事时有发生?”见江子山没说话,邱Sir继续道,“但闹大了对警队的声誉不太好?”
“明白,但叶家毕竟在社会上有些地位……”
“算了,回头写份报告?” 邱Sir也无奈的笑笑,“晚上给我留个好位子,“Chez Maman””江子山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
“飞哥,你那办法行不行啊?”
“Chez Maman”吧台旁,之蓝喝着手中的酒,还是不太相信的问着徐飞。
“怎么不行?”韩国仁忙插嘴道,“想不到你还金屋藏娇?……”
“你的酒?”Jon打断了韩国仁的话,定了定眼,看着韩国仁,“怎么Miss Woo没有来?”
“呵?你也认识Miss Woo,”Jon没有回应,把一杯酒放在徐飞面前,“送给你的?”徐飞端起酒杯,只是静静的望着那淡淡的颜色。
“你怎么把它倒了?”韩国仁叫了起来,上次来他就想要这种酒。
“人没来,要酒何用?”
“切,都是怪人?之蓝我们走?”
“徐Sir好像很喜欢这种酒?”没有理,徐飞开始晃动着那杯酒。
“你应该很欣赏它的平静?”徐飞停下,抬头望了Jon一眼,但仍没有说话。
“但它却令你刻骨铭心?就像一个人给你的感觉一样?”
听着Jon口中的话,徐飞黯然起身。
“徐Sir,面对才是解决的最好方法?”……
面对才是解决的最好方法?他是在面对,但又能怎样?芊芊是他一辈的牵挂是不曾的事实,他不可能放下她,更不可能不顾她的感受?有时他却突然羡慕起江子山,对于感情的处理他显得更理智,也许选择放下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要放下俏君吗?要放下那种感觉吗?他徐飞办得到吗?他猛得喝下杯中的酒,起身离开……
“徐飞!”江子山叫住了他。
“芊芊等我?”徐飞淡淡的说着,江子山也不好挽留。
夜对他来说是寒冷的,每晚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感觉不到那期盼中的温暖,也许是他的心理因素在作怪,总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俏君?他常常在无意之中想起这个名字,不,是这个人,他的头好痛,他按按太阳穴,还是不行,可能是自己喝得太多的缘故吧?他顺势靠在墙边……
“徐飞?”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好熟悉,俏君,是你吗?他嘴里呢喃着,我送你回去?听着那话,徐飞露出了许久不见的酒窝,我们回我们的家……
  (十)
“徐飞!”
喘着气,武俏君从梦中惊醒,一股寒意从脊梁慢慢透入背心,甚至布满全身,她不曾做过这样的梦,是预兆吗?她不愿相信那双眼睛是徐飞的,是那样的冷,那样的空,也是那样的无奈,别胡思乱想了,武俏君,她蒙住头对自己说,可是她的眼前仍然晃动着徐飞那双眼睛,她索性坐起来,看看时间,才1点钟,摇摇头,她又睡下,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俏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那个名字,江子山不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
听着武俏君逐渐轻松的口气,江子山也时不时的露出微笑,好久不曾这样的听人说话,没有过多有语言,但从言语中感到的那份自信让他有种释然的感觉,他想起那样的一个夜晚,他与武俏君并坐在海边长椅上,她向他坦言她与徐飞,就像今晚,她依然向他倾述,只是当初的那种淡淡的无奈,更多的被一种坦然所代替,他可以想象电话那头武俏君欣慰的笑容,可以想象她眼神中流露出对徐飞的关心,曾立华曾在“Chez Maman”当着他与俏君的面,笑言他们是同一类的人,他也明白,对于感情他与俏君选择的方式都一样是理智,对于Man,他现在更多的只能是牵挂……
“谢谢!希望你也能睡个好觉?”
听着武俏君略带寓意的话,江子山也笑着挂上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起来,是一种心动吗?还是一种认可?他不能确定,只是笑着对自己说,今晚做个好梦。
徐飞一晚没有回来?梁芊芊一大早推开徐飞的房间,又慢慢的退出来,这是徐飞第二次晚上没有回来而无任何消息,她开始有些担心,电话仍然打不通,看看时间,她也快要迟到了,她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请半天假呢?这时,电话响了。
“徐飞?”她有些兴奋的叫着。
“是我?阳少峰!”
“哦,对不起?”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找我有事?”
“算了,我搞得定,徐飞出事了吗?”
芊芊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徐飞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还是他在逃避她?逃避她?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徐飞是那样的关心她,处处想着她的感受,而她居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是自己多心,她这样开解自己。
“喂,芊芊,你在听吗?”电话那头,阳少峰叫着。
“哦,我想请半天假?”……
警局
“几点了?这徐飞怎么还不来?”韩国仁吃着手中的三明治说道,如果一天之中他韩国仁不糗糗徐飞,他的心里便觉得不舒服,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站在门口的人。
“芊芊,”之蓝率先叫了起来。
“徐飞在吗?”梁芊芊不好意思的轻轻问道,生怕自己的到来打扰了他们的工作。
“飞哥?”之蓝重复着徐飞的名字。
“徐飞?”韩国仁又来劲了,“还没来?我还以为你是来给他请假?他昨晚喝得太多了……你干什么?”被之蓝踩了一脚,国仁大叫起来。
“飞哥可能快来了,你等等吧?”见芊芊担心的神情,之蓝忙说道。
“徐飞来了吗?”江子山这时走进来,“芊芊?徐飞有事吗?”江子山很意外芊芊的到来,不禁想到徐飞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昨晚没回来,电话又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什么事?”
“放心,徐飞做事有分寸的,”子山也只有笑笑安慰她。
“江Sir,银海大厦发现男尸,死者可能是丁子成?”添海放下电话说道……
揉揉太阳穴,徐飞感觉自己的头还是沉沉的,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他甩甩头,周围很静很静,他还睡在床上,这不是自己床,他坐了起来,黄石街,突然他的脑中蹦出三个字,这里的床,这里的摆设,走出房间,水果摊,莲花酒吧,都还在,洪展鹏?不可能,半年前他不是死在狱中了吗?那还有谁会把他带到这儿来?手机?他摸摸衣袋,唯有等待,他心里明白现在他是不可能离开这儿了?
到达出事地点,江子山就明白死者就是丁子成,过量苯安定,俏君曾中过这样的毒,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丁子成,他突然担心起徐飞来。
“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毒而致死的,而目击者发现尸体之前,曾接到一个电话叫他去收管理费,房门是半开着的……”江子山对着录音机说着,不时的看看周围的情况,在拐角的地方他停了停,不见了?他轻轻地自语道,音箱架上的那张徐飞与武俏君的照片不见了。
“康伯?”他走上前,“徐飞昨晚回来过吗?”
“这位阿Sir才问了,大概回来过吧?我只看见他的背影,好像喝醉了,有个人送他回来的,”
“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没有,也只看见背影?”……
警局会议室
“丁子成也死了,”添海叹了一口气。
“还以为徐飞的办法多好,结果他也失踪?”国仁也泄着气。
“头儿,到底怎么回事啊?”之蓝有些不明白,与叶芷婷有关的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飞哥又怎么会牵扯到这启案子里?
“刘锦昌,沈玉华,丁子成(丁芷晴),叶芷婷?”韩国仁念着子山在墙板写的几个名字,“徐飞又和叶芷婷有什么关系?”他问道。
是啊,徐飞又与叶芷婷有什么关系?那凶手又怎么知道丁子成的藏身之处?徐飞?他会不会遭遇不测?一时室内安静下来,也许他们在这几件案子中真的乎略了什么……
几天了,徐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芊芊的担心明显让她消瘦了,她突然自责起以前的任性,当初她一声不响的离开,徐飞是怎样的担心,她现在深有体会,子山他们在多方调查中仍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也许这几件案子根本没有联系的中心,只是巧合而已,他曾这样想过,但他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而武俏君在得到徐飞失踪的消息,显得很理智,也很平静,她也曾与子山一同去过那间海边的房子,站在那里,所有的回忆慢慢浸入脑中,武俏君却告诉自己徐飞不会有事,一定会找到线索的……
与江子山从银海大厦出来,已经是深夜11点了,回到家,楼莲香仍没有睡。
“俏君,怎么这么晚?桌上有封你的信,很急似的,用速递寄来的?”
打开信,一张照片从中落了下来,那是一张她与徐飞的照片,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她这照片与徐飞的失踪有关?望着手中的照片,武俏君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那只是一张她与徐飞并肩靠在围栏旁的照片,那应该是在唐心的游艇上,游艇?也许会是个希望,江子山,她想到江子山,他应该可能帮她找到答案……
电话是武俏君在第二天的早晨打给江子山的,当时江子山正准备出门晨跑,接到武俏君的电话让他感到一丝希望可又那样的不安,但他还是没有打乱他一直以来晨跑的习惯,下了楼。
“俏君?”
望着站在台阶上的武俏君,她永远总是如此从容,从容的微笑,从容的步筏,只是今天的她多了几丝倦意,江子山也笑了。
“上楼谈好吗?”……
“喝杯咖啡?”
“谢谢!”
江子山相对而坐。
“昨晚收到的,”放下咖啡,武俏君把照片递给江子山。
“你想到游艇上看看?”江子山望了一眼武俏君。
“否则我不会甘心?”
“你认为会是这样简单吗?”似乎江子山话中有话……
正如江子山所说,事情不会是这样简单,那照片中的暗示也决不会是唐心的游艇,来回仔细的检查过,仍没有一丝线索,望着大海,武俏君有点乱了。
“喂?”慌忙拿起包内的电话,武俏君感觉到自己呼吸急促。
“Miss Woo,没有人救得了徐飞,只有你,好好想想,我想徐飞想见的不会是江子山吧?”
“喂?”
电话断掉了,应该是什么地方?她反复念着。
“俏君?”江子山走过来,而她恍惚的应着。
“没事吧?”江子山看出她的不妥,但他没有追问,“走吧?”……
警局
翻查几宗案子的资料,先前处理的结果也并没有疏忽的地方,江子山拿着手中的资料还在一遍遍看着,夜已经很晚,但他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徐飞是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在这两年的相处中他渐渐了解他,也渐渐习惯了与他合作的日子,想着武俏君今天在游艇上的那种担忧,他也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也向他压来,丁子成的藏身之所只有他,徐飞,国仁,之蓝四人知道,丁子成死后,徐飞又突然失踪,这些问题让邱Sir问得他无法解释,似乎邱Sir在怀疑徐飞与丁子成的死有所关联,那张照片确实是很好的突破口,但他至今也无法想出……
一阵电话铃响了,那声音,着实让江子山吓了一跳。
“Man?”看着熟悉的号码,他一阵惊喜。
“子山,好吗?下星期六我回香港,爹地身体不好,麻烦你替我照顾照顾他……子山?”电话那头,文婉兰感觉到江子山的平淡,“子山,你还在办公室,是吗?”
“徐飞失踪了?”
“放心吧?子山,徐Sir不会有事的……”
武宅
“俏君,睡了吗?”
楼莲香敲敲武俏君的房门,晚上俏君没吃什么东西,她也知道,俏君是在担心徐飞,一连两天的报纸都在报道这几宗案子,还有徐飞的神秘失踪更引起了她的注意,说她自私也好,她楼莲香就想看看徐飞有多大本事?推开房门,见俏君静静的睡着,她拉拉盖在俏君身上的被子,摇摇头退了出来。
“睡啦?”嘴里问着,但武元强仍悠闲的看着电视。
“现在才知道关心女儿?”楼莲香没好气的坐在他的身旁。
“俏君能坦然说出徐飞失踪的事,也就证明她没事,我们总不能不配合,还问东问西的?说真的,我真有点担心俏君,凶手的目标会不会转移到徐飞身上?”
“呸,呸呸!徐飞与俏君又没关系……”
“徐飞!”
楼莲香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一听到这个名字,她条件性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武元强拉住了她,“放心,没事?”……
再一次在梦中叫着徐飞的名字,武俏君的脑中依稀记得徐飞梦中的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想到的是你,是你武俏君,想起在那荒岛上,在那篝火旁,她向徐飞暗示,她怎么会没想到呢?黄石街,照片上游艇,是不是就是告诉她让她坐船去呢?……
一大早,武俏君正准备告诉江子山她的猜测,但是电话还没打,她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徐飞打来的,她可以确定,她认得那个声音,徐飞被关在那个荒岛上,她猜得没错,武俏君想也没想驱车到了码头……
走进那条搭建的黄石街,再听见身后喀嚓的关门声,武俏君吐了一口气,她知道她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也许她也将不能走出这里,她也正走向别人设的圈套里,徐飞还会在这里吗?她不禁问自己?
  十一)
“Miss Woo也失踪了?”
当接到楼莲香的报案后,江子山清楚自己真的要从头好好想想了。
“头儿,有人来自首!”
正当江子山踏进办公室,韩国仁忙说道。
“Jon!”
望着口供室的Jon,江子山不禁喊了出来,想不到平时少言寡语的他竟然会坐在这里,其实Jon原名叫洪天,对于他江子山也只知道这么多。
“是你?”江子山在他的对面坐下,“国仁,给他倒杯咖啡?”
“不用了,我只是来说几句话的?这几宗案子的凶手都是我?”他很平静,仿佛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被江子山的话吓了一跳,洪天笑了起来,“我会说的,已死的人还有什么不能说?我想要杯酒好吗?”……
黄石街
走进莲花酒吧,一眼就看见那吧台上的那杯酒,武俏君顿时明白,引她来的人可能是Jon,因为那样的酒是他特有的,拿起那杯酒,他突然想起江子山说过的话,它看似很平静,但却包含着故事,是要用它述说她与徐飞的故事吗?走进里屋,甚至走遍这条街仍然没发现徐飞的身影,她也只能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
警局
“杀刘锦昌是最不费力气的,” Jon说着,“他经常出入同性恋酒吧,我当时只是对调酒有兴趣,偶尔在酒吧里帮帮忙,但每次都能见到他,后来从报纸上才知道他是叶宏基的女婿,也就是在那时认识叶芷婷的,很奇怪只是从报纸上看见她,却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其实也没想过自己与这两个人有任何关系,但刘锦昌最后一次来酒吧时,无意中说出他患有爱滋病,他不死不行,是不是?”他说得很有理,也听韩国仁坐立不安,“杀沈玉华也是这个原因,她是爱滋病菌的携带者,所以要用火,烧死她,别人都不会有事?”
“那丁子成呢?他并没有害叶芷婷?”
“他?谁叫他回来,不回来我还不知道有这号人,他才是最该死,不是他喜欢芷婷,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其实他的死是不用我动手的,芷婷一死,我就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可是徐飞,是徐飞打破本该发生的事?”
“徐飞在什么地方?”见Jon停了下来,江子山问道。
“不急,我还没讲完,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丁子成假死的吗?”他笑了起来,盯着国仁。
“还不快说?”被Jon这样一盯,韩国仁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你?不知道徐飞的计划行不行?告诉你我这个人生来就是很敏感的,后面的不用我说,江Sir你应该猜得到了吧?”
“武俏君的失踪也与你有关?”江子山仍显得很冷静。
“谁叫她爱徐飞呢?我这叫成全?”
“成全?这叫成全?”韩国仁站了起来,抓起Jon的衣领。
“放手,我只说一次,他们在黄石街,洪展鹏没忘吧?”
“国仁……”江子山看向国仁。
“不用急江Sir,急,会误事的?进出的大门是用语音控制的,你们去了也没用,除了徐飞没有人能开启他,对了,还要告诉你们,别想用火药炸开大门,会死人的,不过让他们做对同命鸳鸯也不错,”听着Jon的笑声,江子山也没有别的办法,从他的笑声中,他感到他似乎很轻松,随着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他也同时看到血已慢慢从Jon的嘴角浸出来。
“快,叫医生?”……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院走廊上,江子山默默的低下头,也现在唯一能救徐飞的也只有他自己。
“头儿,现在我们怎么办?”之蓝轻轻的问着。
“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
“那要不要通知芊芊呢?”之蓝又问道。
“确定徐飞在那里再说?”……
快一天了,坐在这里,武俏君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好也过,不好也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也觉得该出去透透气,漫步在石滩上,远处的火让她有了希望,徐飞,她想到他,她加快了步筏,可是她失望了,没有徐飞的身影,是谁呢?坐在篝火边,在火光中她仿佛看见徐飞的身影,她摇了摇头。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想和谁在一起?”
“徐飞?”
抬眼望着蹲在她身旁的徐飞,他的手正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一股暧流渐渐从指尖流进心窝。
“我们还会那么幸运吗?”
听着武俏君的话,徐飞并没有回应,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静……
“徐飞,”
“嗯!”
武俏君抬头望着他,口中的话却欲言又止。
“俏君,”徐飞握紧了武俏君的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想和谁在一起?”
武俏君微微的笑了,“也许没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不能确定?我们一定能出去,不是吗?”
“这里不好吗?”徐飞反问道。
“你说什么?”对于这句话,武俏君不愿相信是从徐飞嘴里说出的,他一向不是消极的人,也不是那种轻意放弃的人。
“没什么,”也许他也需要给自己一个希望。
黎明的署光映红了整个荒岛,站在出入口,徐飞皱皱眉头。
“我们不可能出去了?门应该是由语音控制的,除非用火药炸开……”
“徐飞!徐飞!”
“徐飞,听见了吗?”俏君侧着身听着门外的叫声。
“韩国仁?江Sir?”……
徐飞说着,但还是一脸的寞然,似乎对于他们的到来他没有过多的兴奋与惊喜,只是一旁的武俏君,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徐飞猜得不错,门是由语音控制的,但俏君没有想到为什么是徐飞的声音呢?开启大门的那句话又是什么呢?门外的韩国仁似乎更为兴奋,与之蓝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着开启大门的那一句话。
“头儿,你说会不会是“我爱你”三个字啊?”之蓝大声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徐飞,你试试?”韩国仁冲门内吼着。
徐飞听着门外的声音,仍然无动于衷,Jon有那么无聊吗?况且他现在并不想离开这里,他想逃避,他想就这样呆在这里,与俏君呆在这里,他转身想要离开。
“徐飞,”俏君叫住了他,他没有停下脚步。
“徐飞,”俏君拉住了他,“试试总有个希望?”
“留在这儿不好吗?”他看着俏君再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但是我也知道很多人关心着我们,”轻轻放下拉着徐飞的手,武俏君知道自己的心里也开始迷茫,其实她与徐飞一样问过这样的问题,留在这儿不好吗?
“我爱你!”望着俏君,徐飞吐了这三个字,但他这三个字更像是对俏君说的,而不是为了开启那扇门。
良久,那门还是没有开。
“不可能啊?”韩国仁见没有反映,也觉得不可能,江子山也很失望,Jon把俏君与徐飞关在此的目的很明显,难道?
“会不会要用英文说啊?”国仁傻傻的笑着,“徐飞,用英语试试?”他又大吼起来。
“I LOVE YOU!”可是那门还是没有一点反映,是不是我们会错意呢?还是Jon故意带我们朝反方向走呢?江子山细细的揣摸着。
“一定是要加上Miss Woo的名字?”之蓝也提出她的想法,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失望了,当徐飞拉着俏君的手对她说着,俏君,我爱你的时候,他的心里是紧张的,他想大声喊出来,但是他却有些不愿意那门就这么快打开,人真的就是这么矛盾,轻轻靠在门边,徐飞笑了笑,“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不是吗?”
“呵,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看见徐飞和笑容武俏君也跟笑了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收敛起笑容,认真的望着俏君。
“我给你倒杯酒?”
“这么快就要庆祝啊?”徐飞拉住俏君的手笑道。
“你说什么呢?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怀疑你有没有认真在说那几个字?”
“我没有吗?一声,二声,三声,四声调都试过,低音,中音,高音也喊过,武俏君,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听着徐飞的这翻话,其实武俏君也想让自己停留在这一时刻,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很平常的话,却听得她有莫名的感动与感慨。
“我去倒杯酒,”她还转身离开。
门外
江子山终于开口说话了,但韩国仁的反映不得不用夸张不形容,那一句“不会吧?”使得之蓝连忙捂上耳朵。
“梁芊芊,让徐飞说芊芊,我爱你!”国仁还是不情愿的摇摇头,似乎这话要从他的口中说出似的。
听着门外韩国仁的“吼叫”,徐飞望了望俏君,她还是一脸的平静,但那平静中也显出一丝不安,芊芊,我爱你,这句话他徐飞不是没说过,但是这似乎已经是很久的事,更何况在俏君面前,他说得出口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这种能力,这种欺骗自己的能力。
端着手中的那两杯酒,武俏君已经听到门外的那些话,虽然她心里知道徐飞仍然爱芊芊,她也知道徐飞对芊芊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如果真的让她在徐飞的面前听到这样的话,她想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反映,她想她的心会痛,她不是没有放下,她不是执意要证明些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那么坚强的接受一切吗?
空气开始凝静,也许大家都在思考,也都在等待。
“徐飞,”俏君轻轻的叫着,她把酒递给了他,“芊芊还在等你呢?”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都这样,为什么她不肯跨出一步呢?为什么总在为别人着想,他猛得喝下那杯酒,抬眼望着俏君的那双眼睛,似乎想告诉她为什么让他说呢?可是一碰到她那双平和的眼睛,他知道那句话他是不能不说的,即使现在的他是这样的不愿意,尤其是当着俏君的面。
“我需要一瓶酒?”他走向莲花酒吧……
  (十二)
门外
“怎么徐飞还没反映啊?”韩国仁不免又唠叨起来。
“你急什么急,总要让飞哥有心理准备?”之蓝不满的看看国仁。
“头儿,你说徐飞他会不会说啊?”国仁靠近子山。
“别忘了徐飞也喜欢芊芊?”说后,江子山还是摇了摇头。
“可,那是以前的事,现在他喜欢的是Miss Woo,况且又当着Miss Woo的面说,如果是我,我可说出不来,那多伤人啊?是不是之蓝?”
“这也没办法,飞哥他有分寸的?总不能不试吧?至少有个希望?”……
过了一会儿,徐飞从酒吧里出来,他喝了很多酒,他是想借助酒精力量为自己壮胆,也许在他醉的时候才有勇气当着俏君的面,说出芊芊我爱你这几个字。
“徐飞?”俏君上前扶住了他,“没事吧?”
“没事,我可以啦?五个字,很容易的……”
他真的有些醉了,俏君扶着他,拍拍他的脸颊,“徐飞,是不是很难受?”
“俏君,对不起,对不起!”他同样摸着俏君的脸,“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不可能,你懂,你懂,是不是?”带着那份醉意,也带着内心中的那份伤感,徐飞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俏君,那种痛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欣慰吧?
“俏君,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最想和你在一起!”
门突然打开了。
江子山,韩国仁,邵之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觉得有些突然,徐飞到底说了什么?
“Miss Woo,徐飞没事吧?”江子山走前扶起徐飞,“我们走吧?”……
警局
“咯,解酒的?”江子山把一杯浓茶递给徐飞。
“俏君呢?”徐飞接过茶杯抬眼望了望江子山。
“口供室,程序上应该这样的?我已通知了芊芊,她这几天很担心你,可能也快到了?”
“她,她没什么事吧?”
“说真的她真的很在乎你?”子山拍拍徐飞的肩膀。
“我知道?”他是知道,但是他已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不可能是以前那个徐飞,如果他没有遇上武俏君,没有与她一同经历这么多,也许他还活在芊芊与他的世界里。
“徐飞,”芊芊轻轻的一声,让徐飞抬起了头。
“徐飞,你没事吧?”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都过去了,”他拉起芊芊的手,梁芊芊点点头。
“头儿,笔录做好了,”韩国仁望了一眼徐飞,把资料递给江子山,而后他有意的看看表,“哦,下班时间到,头儿,可不可以下班?”
江子山也看看时间,“好了,大家也累了,善后工作我做,回去吧?”随即他叫住了徐飞,“徐飞,我送你和芊芊回去,”话刚说完,韩国仁已跳到武俏君面前。
“Miss Woo,我和之蓝坐个顺风车,行不行?”
俏君笑了,“走吧?”
“那我们先走了?”俏君笑着同身边的人点着头,徐飞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离去,而不能再做什么,他突然拉紧芊芊的手,“走吧?”
被徐飞这么紧紧的一握,芊芊轻轻低下头,望着那只手,她心里其实明白,那紧握的目的已经变了,是他心里的不安,心里的紧张,但她只能静静的装作没事,任他握着,她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车上
之蓝坐在俏君身旁,她随手打开CD,那首熟悉的big-big-world传了出来,武俏君只是笑了笑,是自己坦然了吗?再次听到这首歌她不再介怀,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韩国仁从镜中看着武俏君的笑容,张了张嘴,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Miss Woo,这首歌很好听啊?”之蓝笑着望着俏君,“国仁,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习惯了国仁的不安静,对于此时的韩国仁,之蓝显然觉得不太自然,不禁问道。
“还没想到说什么?”……
武俏君在维多利亚港边把车停下。
“Miss Woo,我们还没到呢?”之蓝见状忙说道。
“不是有事要问我吗?国仁,是不是?”武俏君扭头望着后座的韩国仁笑了,“散步过去,前面有一间咖啡轩很不错的,去试试?”
“我真搞不懂徐飞,当人一套,背人一套,”临下车时韩国仁叫了起来。
望着他们的背影,武俏君开车离开。
武宅
“我回来了!”扔下皮包,俏君倒在沙发上。
“俏君,你回来就好,你不知我们多担心啊,没事吧?是什么人把你抓去的?怎么又和那徐飞在一起?我发觉啊?”楼莲香停顿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江Sir好像很关心你似的?”看着楼莲香满足的表情,武俏君无奈的笑笑。
“好了,表姨,我很累了,吃饭叫我?”
“喂,俏君,我还没说完呢?”
武俏君转过身,笑着,“表姨,你的菜糊了?”
“啊?”……
俏君笑着推开门,走进卧室。
坐在写字桌旁,她又拿起那瓶幸运星,笑了,她知道这次的笑是坦然的,没有苦涩,也没有遗憾,也许她心里的那个疑问已经解开,她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徐飞心里仍然有她就行了,打开皮包,拿出一把钥匙,这是徐飞在黄石街给她的,是那间海边屋子的钥匙,还是应该还给他,是不是?她对自己说,她也该有她新的开始。
“俏君,吃饭了?”门外楼莲香敲了敲门……
她说得没错,她武俏君也应该有她新的开始,翌日,警局遇见徐飞,她笑着与他打招呼。
“有样东西忘了给你?”她拉住徐飞的手,“给!”
看着手中的那把钥匙,徐飞愣了愣,“俏君……”
“我也应该有新的生活,是不是?”她挑挑眉,一脸的轻松,徐飞不确定的点点头。
“走吧?”俏君冲徐飞说道。
“俏君!”
随着那声音,徐飞看见江子山满面春风的走过来,本来很阴的脸又更阴了。
“早?”他拍拍徐飞的肩膀。
今天的江子山与以往不同,除了一样的稳重之外,更多了一份特有的喜悦。
“今天你很高兴啊?”武俏君笑道。
“晚上电话里聊?”江子山神秘的笑笑。
“不用这样吧?对我还这样?”俏君也同样笑着……
徐飞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并肩走着,似乎忘了他的存在,难道他的猜测是对的吗?江子山与武俏君,彼此真的有所好感吗?握着手中的那把钥匙,他知道他不能再有任何幻想,可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他,会是江子山,他心里不是有唐心,不是还有Man吗?
“喂!看什么呢?”韩国仁拍拍徐飞的肩膀,但一转眼看见他的冷的吓人的眼神,连忙又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呵,头儿和Miss Woo?看来真的有发展?”他挠挠头,傻笑起来。
“听说Man要回来了?”这时之蓝出现在他们身后。
徐飞望了一眼两人,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喂,他又怎么回事?”国仁看看之蓝,“你的消息准不准确?”
“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没错,好像今天下午的飞机,头儿已向邱Sir请了假!”之蓝噘噘嘴。
“那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国仁问道。
“谁知道?”
“我觉得Miss Woo与头儿蛮配的?”……
武俏君笑着推开自己的办公室,放下皮包,她看见桌上有一封信,谁寄的?她有些疑惑,打开那封信,Jon?实在是有些意外,看着信中的内容,她也慢慢的坐了下来,当中的一句话又让她的心再起波澜,徐飞是爱你的,你不得不承认,其实当你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你的悲哀还是徐飞的悲哀?徐飞的悲哀?她的悲哀?到底是什么意思?武俏君有些迷惑。
“Come In!”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俏君,有案子需要你帮忙?”陈彦行在俏君的对面坐下,“没问题吧?”他望了一眼武俏君。
“没问题?”俏君笑笑。
“这个人指明想见你?”
“哦?谁呀?”说着她指指陈彦行放在她面前的文件。
“看看吧?其实警队每周都要定期去监狱辅导,这个人指明要见你,本来这是不允许的,但这人已是将死之人,所以……”
“是他?”俏君合上手中的文件。
“你们应该认识,他说你是他朋友,他也曾是你的病人?我想你应该没问题?”陈彦行站了起来,“约了今天下午,在仁心医院,”
“OK!”俏君点了点头。
郑东成,当陈彦行走出房门时,武俏君不免又看看那资料中的那个人,末期肺癌,他找她又会是什么事呢?……
  (十三)
香港机场
从云南飞往香港的飞机提前降落在机场,文婉兰没有通知江子山,她想一个人单独去看看文国泰,在豪哥家把行李放下,她踏上去监狱的路,前天子山在电话里告诉她,爹地已经从医院回到监狱,但是她同时也知道爹地的病也只能是拖一天算一天,完全是靠药物控制,这些年她经历太多,她也知道怎么去面对,所以在爹地入医院的时候她没有执意要回来,而是等工作交待清楚了才回来,没想到爹地出院了,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她却有些担忧,爹地的好转是一个征兆吗?
坐在文国泰的对面,透过玻璃,文婉兰笑着。
“婉兰,爹地好想你?”
“我也是,”她擦擦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仍然笑着。
“云南辛不辛苦?都是爹地不好……”文国泰低下头。
“不辛苦,在哪儿很开心,也学会很多,放心,我不是给你寄了照片吗?那一群孩子都是我的学生,他们很皮的?”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婉兰还走吗?”
文婉兰点点头。
“你与江Sir不可能了吗?”
“爹地,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知道怎么做?”……
走出监狱,文婉兰坐上去市区的巴士。
“麻烦停一下车?”
在车子快要启动的时候,文婉兰起身下车,她想起在这个站台不远处有一家花店,她想去看看唐心,她现在好吗?她也想让唐心看看自己,她现在生活得很充实,也很开心,不像以往那么压抑自己。
走在安静的林阴小道上,她老远就看见一束唐心最爱的百合,花不是很新鲜,可能是几天前放上的,于是放下自己的花,拿起了电话……
在警局餐厅,当韩国仁把买好的饭放在江子山的面前,他的电话响了。
“Man,你回来了?好,我知道?”江子山笑着收起电话,冲徐飞说道,“有什么事你看着办,或找邱Sir?”
徐飞脸上浮出一丝微笑,点点头,文婉兰回来了,江子山也该有他自己的幸福。
“徐飞,你反正没叫吃的,头儿的这盘给你,免得浪费?”国仁把饭推到徐飞面前,徐飞抬眼看了看韩国仁,欣然接受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见徐飞这样的反映,韩国仁又傻傻的笑说道。
“你不饿?”徐飞反问道。
“吃饭,吃饭!”他呵呵笑起来,一旁的之蓝也笑了。
唐心的墓地
文婉兰侧坐在台阶上,笑着看着唐心,就这样看着,和她说说她在云南的事,一束百合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子山?”她站了起来,江子山也把那束百合插上。
“几时到的,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
“10点,我想去看看爹地,所以没有通知你?”Man看了看子山,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我也可能陪你去?”子山说着也望了Man一眼,她比以前开朗了,人也更健康了。
“子山,” Man轻轻的叫道。
“嗯?”
“你看唐心笑得多开心,她也希望我们都和她一样,今天看到爹地,我很怕,很怕有一天看不到他,可是我仍笑得很开心,我知道他心里很内疚,觉得对不起我,可是我从来没人怨过他,即使与你分开,我也没恨过,他很想我留下来,那我是不是应该留下来呢?”
“我想还是你自己决定?不过他的时间不多了?”说着他摸摸唐心的照片,“我想唐心还是希望你留下来的?也多一个人与她说说话,她很怕寂寞的?”
“我明白了!”她同样冲唐心笑着。
“Man,还没吃饭吧?”
“没有,”
“走吧?”……
吃过饭,Man说有事还要到青苗计划的筹委会去一趟,于是江子山也打算回警局,在办公楼出口,意外的遇上武俏君。
“俏君,”江子山叫住了正在下台阶的武俏君。
“咦,Man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回来,又有案子?”俏君笑道。
“她还有事要处理,晚上有空吗?有事找你聊聊?”
“我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案子顺利的话?”武俏君挑挑眉,“好了,病人还在等我呢?到时给你电话?”说着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江子山笑了笑,走进办公楼。
“头儿,回来了!”一进办公室,韩国仁就叫嚷起来。
“说什么笑,你不是说Man回来了吗?江Sir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想他们一定是先来个烛光晚餐,再来……”
“头儿!”
还没等添海把话说完,韩国仁的一句“头儿”,就把他的话打断了。
“怎么?有人想烛光晚餐?”子山笑着看着添海,然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徐飞在江子山进办公室不久,也走了过去。
“进来!”江子山抬起头示意徐飞坐下。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望着徐飞那酷酷的表情,江子山笑了笑,“连你都这么八卦?”
“关心你嘛?怎么样?”
“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徐飞轻笑。
“对,只能是好朋友,就像你和俏君一样,”子山也笑了起来。
当徐飞从江子山口中听到俏君二字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击了一下,而那句好朋友,似乎也在提醒着他,他与俏君之间的关系,有一种直觉让他觉得面前的江子山之所以这么坦然的面对文婉兰,是因为某人吗?是因为她吗?
“放下了?”徐飞抬眼望着子山。
“要学会放下,你也一样?”
徐飞苦笑一下,“没事,我出去了!”
仁心医院
武俏君走进医院的大门,重新站在那条熟悉的走廊上,数月前,她与徐飞在这里分手,也是在这里她听见徐飞对芊芊说的每一句话,她曾无数次的问自己,徐飞到底爱不爱自己,但每次她对自己说徐飞爱得是芊芊的时候,现实却又给她一个梦,徐飞说她是他喜欢的女人,徐飞说她是他最想拥有他房子钥匙的主人,而今她站在这里,她也知道她要的不是感慨,一切真的要过去,这里也似乎在提醒她,她与徐飞真的是分手了,武俏君捊捊额前的头发,笑着走向那扇门。
“Miss Woo,郑东成在里面?”
“谢谢!”武俏君笑了笑,脸上又浮现出她那惯有的平和笑容。
推开门,郑东成靠在床头,看上去他一点儿也不像生过病的人,更何况是肺癌末期。
“Miss Woo,很高兴能见到你,”郑东成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瞬间又面无表情的看着武俏君。
“为什么找我?”面对郑东成,武俏君知道,她不用与他拐弯抹角。
“帮我找个人,我的时间不多,”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三年前与他失去联系,我希望在我临死的时候,有一个亲人在身边,”
接过郑东成手中的照片,武俏君愣了愣,“是找他?”她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错,他叫郑东杰,是我双胞胎弟弟,由于父母死得早,从小我们相依为命,七年前,他去了美国读书,之间我们都是书信来往,但徐飞那件事,我们失去联系,你知道怎么做?”
武俏君笑了笑,想起第一次在咨询中心见到他,他的那种固执依然没有变,说话的口气仍然那么坚定,你知道怎么做了,似乎她武俏君欠了他什么似的,望了郑东成一眼,武俏君又笑了。
“你笑什么,我没什么问题,你可以走了?”郑东成侧身,微微闭上眼睛,武俏君摇了摇头,走出房门。
“武俏君!”
被郑东成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声音带有一种威赦,“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只有你才值得我相信,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件事,你能帮芊芊,就也能帮我!”
走出医院,武俏君已决定帮助郑东成,但是要不要告诉徐飞,江子山他们,是她有所顾虑的。
  (十四)
回到警局,正逢下班,武俏君也直接走进刑事A组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碰见韩国仁。
“Miss Woo,找徐飞啊?他刚走?”
武俏君笑笑,“江Sir在吗?”
“头儿,还在办公室?”
推开江子山办公室的门。
“可以走了吗?”俏君笑笑。
“就等你的电话?”江子山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再等我一会儿?”
武俏君就这样笑着看着,突然门被打开。
“徐飞,你不是走了吗?”望着一脸惊讶的徐飞,江子山问道。
“没,我看你走了没有,”他面无表情的拉上门,在刚才的一刹那他知道他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看俏君,他只是觉得俏君笑得很开心,这也是他好久不曾见到的。
在掩门的一刹那,透过门缝,武俏君仍然感到徐飞那双不解的眼睛,她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觉得三年前的那个徐飞就快回来,因为在他的眼神中找不到那种孩子般的可爱,他也似乎在把自己封存在他自己的那个世界里,那种不屑,那种冷酷的感觉让她觉得越离她越近,这是怎么啦?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只是因为刚才徐飞的那个眼神,只是因为徐飞刚才的一声不吭。
“俏君,我们可以走了?”江子山叫着眼前有些发呆的武俏君,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从刚才徐飞进来的那刻,他已经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仍然有着对方,虽然表面的那种坦然让他们彼此迷失了自己,但是他江子山看得出那种心底的压抑是在不经意间泛起的。
“哦,我们去哪儿吃饭?”俏君笑笑,捊捊头发。
“先去个地方?”子山神秘的一笑。
山顶?武俏君望望子山。
“有什么感觉?”江子山深深吸了一口气,眺望远方。
“感觉?”轻念着,俏君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开阔!”
听着武俏君轻吐的两个字,子山也笑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俏君静静的望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这似乎在说她,也是在说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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