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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五012好--永不结束的故事

_6 许茹芸(现代)
“之蓝,我们中午上哪儿吃饭?”
“刚上班你想去哪儿吃饭,你正经一点儿行不行啊?”
“吃饭叫不正经呀?”
“没事干的人是这样?”添海笑笑道。
“喂,小子,你才没事干呢?”
徐飞抬头,望了望这一群家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埋头玩他的游戏,突然电话响了,那声音让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喂?”
振球拿起了电话。
“飞哥,你的电话?”
“我还以为有事可做呢?”国仁嘀咕一句。
“不安好心?”添海又接道。
“嘿,你小子今天?”国仁说着就想站起来,正拿起电话的徐飞瞪了韩国仁一眼,国仁立马摇摇头,算是不与添海计较。
徐飞放下电话,敲开江子山办公室的门。
“江Sir,我想请一天假?”
看着徐飞的眼神,江子山点点头。
仁心医院
“芊芊你没事吧?”
“没事?”
笑着望着徐飞,她喜欢徐飞为她紧张的神情。
“你不用紧张,我真的没事?只是被刚才的情景吓到了?”
“小姐,请到这边儿录口供?”
一名警员走了过来,冲梁芊芊说道,徐飞拍拍芊芊的肩膀,“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来医院干什么?生病了?徐飞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俏君?”他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怎么在这里?”武俏君笑着走了过来。
“芊芊在这里?”
“她没事吧?”
“没事,发生一场交通车祸,她是目击证人,可能有点儿惊吓吧?”
武俏君舒了一口气,“我来看一个朋友?”见到徐飞的欲言又止,武俏君不禁说道,徐飞点点头,突然不知自己还要说些什么。
“那我先走了?”俏君笑笑。
望着武俏君的背影,其实他多想知道那个朋友是不是也是他认识的?如果不是,那,那个人会是什么人?
(二十九)
“请进?”
推开聂宇浩(王喜)办公室的门,武俏君笑笑看着在面前的这个人。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看看你不行吗?”
“看我?”聂宇浩轻笑一声,“会在这里?说吧什么事?”
“老同学就是老同学?”
“少来?”
“这是什么药?”
武俏君把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放在聂宇浩的面前。
“什么时候对这个有兴趣?”噘噘嘴聂宇浩说道。
“我要你专业的分析?”
“哇,什么事这么严重?”
见到武俏君严肃的眼神,聂宇浩也收敛起他的笑容,“两天后给你答复?”
“谢谢!没事我就走了?”武俏君笑笑,起身。
“武俏君,你不是吧?”
“什么?”知道聂宇浩的反映,武俏君笑了起来,“你不是很忙?”
“吃个饭总可以吧?”
“OK!”武俏君点点头。
“徐飞,可以走了?”
芊芊拍拍徐飞的肩膀,笑着。
“怎么了?”发现徐飞在发愣,芊芊忙问道。
“没事?走吧?”梁芊芊挽住徐飞的手。
“飞哥?”
徐飞望向了那个声音,“有案子?”他转向芊芊,但是下一秒,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徐飞,你去忙,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很感激的看着芊芊,对于她,他徐飞还能说些什么呢?
“那你路上小心点儿?”
“嗯!”
直至梁芊芊背影的消逝,徐飞转过身。
“什么案子?”
“一场车祸?”之蓝说道。
“不是该交通部处理吗?”
“好像另有内情,所以交给我们?”国仁接着道。
“我是负责这件案子的沙展徐飞?”徐飞掏出证件,处理这场事故的警员看了看。
“跟我来吧?”
停尸房
推开大门,徐飞习惯性的望望四周。
“车祸,当场死亡,不过致命的却是脑左侧中了一枪?”
“不会吧?”国仁张大了嘴。
“有一位受害者正在昏迷中,现在场的目标证人是个叫梁芊芊的女子,不过根据口供,她只看见撞车的一瞬间,并没有其它发现?”
“徐Sir,情况大至就这么多了?”
“麻烦了?”
接过警员手中的资料,徐飞冲他说道。
“那名伤者呢?”
“在深切治疗室,暂时不能进?听说这个人才回香港,有点儿势力,好像是叫什么刘鸿?”
“不会是刘鸿威吧?”国仁嘀咕起来。
“对,就叫刘鸿威,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
(三十)
“死者,余小海,人前人后都叫他阿豹,”
中区警署会议室里,江子山站在台上。
“就是刘鸿威的那个手下,这事一定跟刘鸿威脱不了关系?”国仁插嘴道。
“现在刘鸿威还处于昏迷,我们根本问不出什么?”琪琪摇摇头。
“一定是仇杀?”添海晃动着手中的笔。
“庙街?”徐飞突然吐出两个字。
叶清华,蒋天成,刘鸿威,一连串的名字合起来,江子山拿起笔,在纸上写出来,他们之间似乎有所关联,但是到底是什么,他想不通,只是一定与庙街有关,与社团有关,也许还跟刘鸿威回港有关,虽然说叶清华的案子已经结案,但是这起车祸却是蓄意已久的。
“徐飞,你想到什么?”
“我觉得这次案子应该与前两宗没有多大联系?”
“没关系?怎么可能嘛?”国仁叫了起来,诧异的望着徐飞。
“国仁,你听飞哥说完?”之蓝瞪了韩国仁一眼。
“这次的车祸明显是冲刘鸿威来的,只是阿豹成是替死鬼,最有可能与社团有关?”
“如果上次两宗案子怀疑与刘鸿威有关的话,那这次的车祸极有可能是他们干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报仇?”国仁笑了笑很是得意。
“你不是废话吗?”添海嘀咕了一句,“说到底还是关庙街的事?”
“不错,根据情报科的报告,刘鸿威回港后与庙街的那些老大接触过,究竟是不是有过节,就只有我们查了才知道?徐飞,你与国仁,添海,振球就负责庙街的事,之蓝与琪琪照旧去医院,至于梁芊芊我们会请她回警局协助调查?”
“叫徐飞直接问不就行了?”国仁冒出一句。
“国仁,你不会连办案程序也忘了?”江子山接口道。
徐飞没有开口,只是笑笑,他也觉得自己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用手中的资料拍拍韩国仁的头,“还不走?”
“噢,你轻点儿?”国仁笑笑,他知道徐飞没有介意他的胡说八道。
一辆吉普停在路口拐角处,徐飞与国仁坐在车上,这里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堂口上一如往常的是那些小混混来往穿梭其中。
“累S了?”韩国仁伸伸懒腰,“要不要喝的,我去买?”
“咖啡?”徐飞笑道。
“第一次见你笑?”国仁象是发现新大陆叫了起来。
徐飞收敛起笑容,“嫌这里没人认识你?”
“我说Miss??Woo有办法就是有办法?”
听着国仁口里的喋喋不休,徐飞再一次笑了,他不得不承认俏君改变了他很多,但是现在他再也回不了头了,那个女人不可能再属于他,想到这里他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皱皱眉,他望向窗外。
“郑东杰?”
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他的视线,他来这里干嘛?
“你的?”
国仁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怎么了?”
“郑东杰?他来这里干嘛?”
“人家又没在香港长大,当然是转转,庙街也是香港的文化?”国仁说笑着。
“好像没那么简单?”
“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徐飞突然望着韩国仁,这样的话让他好熟悉,下一秒他笑了。
余小海,父母离异,从小在庙街长大,十五岁就跟着刘鸿威在道上混,当年刘鸿威去台湾他也跟着过去,江子山看着从情报科拿来的资料摇了摇头,这起案子显然是冲刘鸿威来的,窝里反?刘鸿威这次回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陷入思考中。
一阵电话铃打断了他的思考。
“子山,我是MAN?”
电话那头传来文婉兰的声音。
  (三十一) 在“Chez Maman”,文婉兰坐在那个以前她常与江子山坐的位置,志森把一杯清水放在她的面前。 “要点儿什么吗?” 文婉兰笑笑,“等等?” 坐在这里,似乎所有的思绪都回来了,半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忘记那些深藏在内心的东西,唐心的笑,子山的温雅,甚至是自己的那份脆弱。 “来了很久了?” 江子山笑着在她的面前坐下,一切是那样的随意与亲切。 “没有!”她轻轻道,声音中透露着丝丝婉约,“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她笑了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勉强。江子山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道破,也许他们的心境都变了,那天在唐心的墓前,他也许就知道他们是不可以回到以前的,可是今天见到她,她憔悴了,一种莫名的心痛向他袭来,他也许还是在乎她的。 “子山,下个月我要回云南了?” “真的考虑清楚了?” 文婉兰沉默了,江子山的那双眼睛,当中的那份关心让她不敢正视,她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她现在真的不知道,也许在没有来“Chez Maman”之前,她是想清楚了的,她也打算放弃,她也决定与江子山保持这种似有似无的关系,可是现在坐在这里,一切突然变了,让她变得感伤起来。 “点好了吗?”志森的到来打破了沉默。 “给我一客牛排?”江子山笑笑。 “我也是?”文婉兰笑笑。没有让子山送她上楼,文婉兰看着江子山的离去,她抬头望了望她住的那幢楼,房里亮着微弱的灯光,豪哥还没睡,她突然不想回家,她不想豪哥看见她的样子,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她拿起电话。挂上电话,一个人在街上静静的走着,眼前闪动的灯光,突然让她不太适应,街对面有人在争吵,有人行色匆匆,有人笑,也有人像她这样的走着,武俏君,她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对于她,只是有过几次的接触,而那样的接触只是为了子山,今天见到她,她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找她聊聊呢? “Miss Woo?” “MAN?” 两人相对一笑。 “可以与你聊聊吗?” 文婉兰轻轻说道。 “不介意等我一会儿?”文婉兰点点头。 “阿杰?” “姐,你终于来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阿杰,武俏君摇摇头,“你什么时候玩儿这个?” “以前在内地的时候经常玩儿?” 阿彪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武俏君,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那个鸿哥叫他查的人,那个鸿哥很感兴趣的女人,想起那个花瓶,想起鸿哥,他不勉有些难过。 “这是我的名片?” “不用了?”他打断武俏君的话,打开车门,离去。 “怪事?”阿杰盯着武俏君。 “我有朋友,你先回去?” 阿杰望望文婉兰,冲她笑笑,“那我先回去了?”
  (三十二) 在一家咖啡馆坐下,搅动中手中的咖啡。 “其实有一段时间我在习惯黑咖啡的味道?”武俏君笑笑。 “那现在呢?” “或许那样的味道不是属于我的吧?” “那这杯咖啡属于我吗?” 文婉兰抬起头,望着武俏君的眼睛。 “也许这只有自己知道?” “今天我突然舍不得离开香港?”文婉兰笑了起来,“与子山在“Chez Maman”见面,以前刻意回避的事又回来了,想到唐心。” 唐心,那个永远开心的女子,想到她武俏君也笑了。 “Miss Woo,你与唐心很好是吗?” “或许我们有共同之处吧?” 想起那一晚与唐心在一起的大吃特吃,她不免的笑笑,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她一直都不去评价子山,唐心,还有MAN之间的这份感情,因为她觉得其实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做着自己。 “换个地方好吗?”MAN突然说道。 “不喜欢这里?”武俏君挑挑眉。 “不知道,突然想看星星?俏君,我可以像唐心那样叫你吗?” “Why not?” “今晚的天空真美?” 站在山顶,武俏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笑望着文婉兰。 “知道吗?站在这里,我无法忘记子山与唐心相拥的情景,也许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我所要选择的路是怎样的?那时我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的发生是不是巧然?子山对于唐心是不是真的有感情?” “可是你没有后悔当初那样的选择不是吗?”望着那样的星空,也许武俏君心里也是这样的觉得她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也许当初我想得太多,我会不忍心,不忍心去伤害我最亲的人,我无法放下拥抱背后的真象?更无法放下我爹地?子山没有对不起我,唐心更没有背叛我,只是那个拥抱让我知道子山的心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子山的心里永远不会忘记唐心,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唐心是为我而死的?” “MAN,唐心的最大优点是什么?”俏君笑了起来,她想起唐心那灿烂的微笑。 “开心,快乐!” “她希望身边的人开心,快乐!子山在努力的做着,你也努力的做着,可是你们却不愿去碰心底最痛的地方,其实唐心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们的不快乐是因为她带给你们的?” “或许我真的不知怎么该用什么方式去看子山?” “或许你们都学会放下的时候?” 武俏君笑了起来,“时间不早了?” 庙街徐飞所看见的那个身影的确是郑东成,此时他正坐在一家茶餐厅,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的帽子被他压得很低,正漫不经心的喝着手中的那杯咖啡。 “等久了?” 一个男子坐在他的面前。 “这是你要的?”那男子把一个信封递在他的面前。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那人说着,离开了那间茶餐厅。郑东成收好那个信封,也走出这家餐厅。
(33)一大早,楼莲香看着手中的那份报纸,望着正在吃早餐的武俏君。 “俏君,你没事吧?” “表姨,你说什么呢?”武俏君笑了起来。 “你看看这个?” “天成航运的董事刘鸿威昨天遇袭,重伤入院,手下当场毙命,警方正全力调查!”武俏君见到这样的新闻还是愣了愣。 “不是吧?这个刘鸿威还是黑社会的?俏君?” “表姨,我要上班了?” 放下手中的那杯牛奶,武俏君拿起包就向外走。警局一切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也许刘鸿威一天不醒,事情就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梁芊芊的供词没有丝毫的作用,徐飞与国仁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徐飞敲开了江子山办公室的门。 “进来!” 徐飞坐在江子山的面前沉默了一下。 “我想出去一趟?” “有什么发现?” “还不清楚?” “与郑东杰有关?”江子山开口道。 “他回来一切都发生的突然,况且?”徐飞没有说下去,其实他心里一直怀疑这个人,郑东杰的感觉让他想起郑东成,那种感觉他相信不是两个人能给他的。武俏君坐在办公室里,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刚才聂宇浩的话,让她清楚的证实了晕迷在床上的那个人就是郑东杰,而且更有可能的是那个人将永远不会醒,有人很用力的推门进来。 “怎么是你?” 武俏君的心颤了一下,她勉强的笑了笑,“有事?” “有个案子,想你帮忙?” 话刚出口,徐飞突然起身,“算了,你也帮不了什么?” “徐飞!”武俏君叫住了他,“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在出房门的时候徐飞停了下来,“最近郑东杰还常来找你吗?” “没有?”武俏君不想多问。这时徐飞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的脸凝固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武俏君,“下班后等我?” 车子驶出警局车上的人表情都有点不自在。 “怎么可能?”之蓝吐吐舌头,刚才是她的接的电话,监狱里的人打电话来说医院里晕迷的那个人不是郑东成,她真的不敢相信。 “还是徐飞厉害?”韩国仁盯着徐飞,“那与Miss Woo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郑东成,他到现在还不死心?” 武俏君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不通,办公室里也没有人接,陈SIR说俏君接到一个电话后出去了,徐飞把电话扔进口袋里有点儿烦燥起来,江子山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没事?” 医院郑东杰已经送入加护病房。 “江SIR?” 监狱长王SIR上前走了几步,“已经证实是郑东杰,我们核对了资料,要不是这次肝突发性大出血我们还不知道,郑东杰本身就是医生,这次调包可能是有计划,有目的?” “那郑东杰何时能醒?” “可能永远不会醒?他使用的是禁药,有很强的复作用?医院里前几天有人化验过这种药?” “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叫一个聂宇浩的医生,现在正在手术室?具体的只有问当事人才清楚?” “谢谢!对了,王SIR,目前这消息还是不要对外公布?” “明白,你们有你们那一套方法?” 徐飞与之蓝留守在医院,照例询问聂宇浩医生有关禁药的事,徐飞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着手中的电话,俏君的手机仍然打不通,他担心她,他怕郑东成对付的人会是俏君,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郑东杰会出现在俏君的身边,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飞哥,出来了?”之蓝叫了起来,手术室的门也打开,病人从手术里推了出来,紧接着聂宇浩也出来了。 “请问你是聂宇浩医生吗?” “是,有什么事?” “警察,有件案子想向你了解情况?” “你们在我办公室等等?” 徐飞点点头。刘鸿威的病房在走廊上,武俏君就看见站在门外的警察,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其实与刘鸿威的第一次接触武俏君就能感觉得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作为朋友,她还是有理由来看看他,他们也应该算是朋友吧?她笑了笑。 “武小姐?” 她抬头看见叫她的人,他是刘鸿威身边的人,叫阿彪,“你好?他没事吧?” “能醒就没事?”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不枉鸿哥对你有意思?” “嗯?”有些惊讶阿彪口里的话。 “我是说只有一个人来看过他?” “杀,杀,杀!”武俏君与阿彪同时把头望向那一边,那几个字全是从刘鸿威的嘴里冒出。 “我去叫医生?” 武俏君走近病床,正好与刘鸿威的那双眼睛对望,他醒了,头上冒着冷汗,他笑了起来,轻声的说了一句,“是你?”
  (34)警局接到医院的电话,江子山与韩国仁赶往医院,另一边,徐飞与之蓝正坐在聂宇浩的办公室等着。 “飞哥,你说这个聂医生有没有问题?” 徐飞从一进门就注意着室内的一切,直觉上他并没有把这个人与整个案子联系起来。 “让你们久等了?” 放下手中的资料,聂宇浩坐了下来,“不知找我什么事?” “我只是想知道前天你化验的是什么药?” “出什么事了?”聂宇浩想到了武俏君。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化验的是什么药?” “有人吃这种药?”没有回答徐飞的问题,聂宇浩紧张的问道,“是不是武俏君有事?” “武俏君?”这三个字对于徐飞来说是何等有份量,“你说什么?” “是不是有人晕迷?这种药会导致肝脏突发性出血甚至死亡?”聂宇浩有些想不通,在他的眼里武俏君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那天俏君把药给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她有事,如果俏君真要有什么想不通的话也绝不会这样的多此一举。徐飞有些情绪失控,想起那无法接通的电话,他狠狠的拍着桌子。 “飞哥!”之蓝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俏君是叫我帮忙,叫我帮她化验这是什么药?”聂宇浩缓缓的说道。郑东杰,郑东成,武俏君,还有这禁药,这一连串的名字在徐飞的脑中闪动着,俏君很可能出事了? “飞哥,Miss Woo在刘鸿威的病房?” 看见站在走廊上的武俏君,徐飞冲动的把武俏君揽在怀里。 “徐飞?”武俏君叫了起来。 “徐飞?”她再次叫道,这样的拥抱让武俏君觉得有些不习惯,也许很久不曾有人这样的抱过她,上次与徐飞在医院的分手,他这样抱过她,这种感觉似乎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不要这样?”她推开了他,“出什么事了?” “你没事就好?” “徐飞?”她感觉得到他心里有事,而且是关于她的,更可以说他已经知道郑东成的存在,他能读出他眼中的那丝担心,她更能了解他压抑住担心之余的那股冲动,对面聂宇浩的眼神已经让她猜出徐飞知道的事情不比她武俏君少。 “我不会有事?”她笑笑,“江SIR他们在里面?” “有些事我不想知道?” 看着武俏君那双平和的眼睛,聂宇浩眯着那双小眼。 “谢谢你的不想知道?” “记着,你还欠我一顿饭?” “要不要今天请你?” “也好,我马上就要下班,等我?”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武俏君笑了。在一艘鱼船上,郑东成坐在狭小的舱内,短短的几分钟,这是他收到的第二个语音留言,留言是武俏君发给他的,问他约好一起去医院,怎么没有来,他准备起身走出舱内。 “成哥?”有人拉住了他。 “我只想看看去我弟弟?”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次手脚不干净?这次的目标是刘鸿威,你居然失手?你的身份还不知道有没有暴露?难怪栽在警察手里?要不是求叔看得起你,你还坐在这儿?” 郑东成的那双眼睛变得犀利。 “当我没说过?你这几天的食物,我走了?” 把食物扔到一边,郑东成躺在角落,造成今天的结果到底是谁害的,他的脑中闪过的仍然是徐飞的名字。刘鸿威的供词让所有的人感到无可奈何,走出医院的大门,韩国仁开始发起牢骚来,“明摆着说瞎话?你们怎么都不话说?”国仁看着这一群毫无反应的人,所有人给他的表情都是早已预料到的。 “我们要不要叫Miss Woo帮忙?” “你忘了你的事?”添海笑了起来。 “下车?”徐飞吼了起来,“我有事?” “快快快,之蓝下来?”国仁推推愣在车里的邵之蓝。车子飞快的在他们的面前开过。 “都怪你?”之蓝拍拍国仁。 “又怪我?” 江子山也停下车。 “怎么回事?” “谁知道?”国仁也没好气的说着。 “上车?”江子山没说什么,有些事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35)车子在武俏君的楼下停下,俏君还没有回家,听武杰说俏君约了人吃饭,他索性钻进车子里等,随意的按下播放键,那首熟悉的歌传了出来,他似乎想到了另一个人,他关上音乐,拨通了电话。 “芊芊?” “徐飞是你呀?很晚了?” “又有案子,我要晚一点儿回来,你小心一点儿,最好别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梁芊芊担心起来。 “郑东成……” “郑东成?”芊芊重复着徐飞的话,她的心开始乱起来。 “哦,也没什么,你小心就是了?” “知道!” 放下手中的电话,芊芊愣愣的呆在沙发上,徐飞对她有所隐瞒,但郑东成这三字还是让她有心有余悸,想起前几天在艺术中心,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话,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应该怎么去做,虽然那次与武俏君见面她能试探出俏君的想法,但是她还是觉得郑东成的出现不是依她一个人的想法去解决的,她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徐飞,可是现在她又晚了一步,她又拿起电话,慌忙的按了几个数字。食物中夹杂的那张报纸,被郑东成拿了起来,上面已经登出了刘鸿威出事的大幅照片,他也明白他现在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只要几天,他又可以与徐飞继续玩这样的游戏,上次其实不是他输了,他一直这样认为,是因为那个叫梁芊芊的女子影响了他,这次不会,他决不会让自己再去犯这样的错误,武俏君,这个女人不一样,他心里清楚,只要他不去与那双眼睛对视,他就不会有所动摇,身上的电话不停的在响,他不屑的看着上面的号码,轻笑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可笑,不会是又说些毫无意义的话,永远都是那一句放手,梁芊芊,他对着电话,叫着这个名字,“我放过的人我不会再碰。” 武俏君与聂宇浩吃过饭,他把她送到楼下。 “俏君?” 徐飞等聂宇浩的车子离开,叫住了转身的武俏君。 “徐飞,有事?” 对着俏君,徐飞总觉得有一种温暖。 “没事,只是担心你,小心点儿?”徐飞低下头。 “放心,我知道?” 她对望着他,那双眼睛让武俏君有些不忍,“表姨他们还等我呢?” 徐飞呆在原地,看着俏君转过身,缓缓的离开。 “俏君!”他跑过去,拉住她,他本来以为他可以不问的,他还是忍不住,他不希望这件事与俏君有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郑东成与郑东杰调了包?那药是不是你让聂宇浩化验的?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郑东成对付的不单单是我?你知不知道……” “够了!”武俏君打断徐飞的话,她实在不想现在从徐飞的嘴里听到梁芊芊三个字。 “我只是担心你?你知道郑东成对付的是我身边的人?” “徐飞,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会让郑东成伤害我,他是我的个案,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了解他,他是没人人性的,不然他弟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然芊芊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徐飞,武俏君仰了仰头,“徐飞,我说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说了,我不想与你吵架?你回去吧?” 望着那双坚定的眼睛,徐飞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固执,他也从不怀疑她的职业操守,他也相信她对于郑东成的了解多过于他,但是他更不希望她是为了自己去接触郑东成,他不希望芊芊的悲剧在俏君的身上发生,这一次他徐飞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郑东成的目标是武俏君,他要让他彻底的绝望,而不是一个包袱而已。 “武俏君!”他拉过她的手,只是咔嚓一声,一只手拷已经拷在武俏君的手上,“我们怀疑你与郑东成调包一案有关,请与我们到警局协助调查?” 武俏君不再说话,她无话可说,她不想去思考徐飞是不是不相信她,不想思考徐飞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另一只手拷已经拷在徐飞的手上。 “警车五分钟到!” 武俏君扭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这样做?” “你知道为什么?”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的办法就很好?” 徐飞突然噘噘嘴,这让武俏君不觉得的嘴角向上翘了翘,但仍然没有理他。 “徐飞,你没搞错吧?”五分钟后,韩国仁跳下车,见到此时的情景,大叫起来,“要不要去医院?钥匙呢?有什么要用这个?Miss Woo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儿?” “我不会让你用你自己的方法?”打开手拷,徐飞冲武俏君嘀咕了一句。
(36)警局所有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徐飞,徐飞没有任何回应,拿上笔,拿上记录本,走入审讯室。 “飞哥,要不要我帮忙?” 之蓝有些看不惯这样的气氛,上前一步说道。 “不用!” “也不知道徐飞是怎么想的?用得着这样吗?”国仁对于刚才看见的情景还有些气愤。 “飞哥也是按程序办事,聂宇浩的口供的确是说Miss Woo拿药叫他化验?” “在医院不是问清楚了吗?你们总不会以为Miss Woo与郑东成合谋?拿药去化验就有罪呀?上次化验我的DNA不知是谁干的,摆明就是不相信人?” “懒得跟你说!” “头儿?” 江子山从外进来。 “怎么都还不走?这案子不是一两天的事?我看有必要找Miss Woo?” “Miss Woo在审讯室?”国仁说了出来。 “怎么事?” “徐飞咯,聂宇浩的口供,徐飞把Miss Woo扣了回来?” 江子山听后,摇了摇头,徐飞的反应他可以明白,但是他决不赞成,下午在医院其实情况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他该如何说徐飞呢?这种保护是不是过于幼稚呢?推开审讯的门。 “徐飞,你出来一下?” 走进江子山的办公室,徐飞没有说话。 “我叫国仁他们让Miss Woo走了?” 徐飞立刻起身,向外冲。 “徐飞!”江子山大声的叫道,“你这样做是可以投诉你的?” 徐飞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你站在Miss Woo的立场想过没有,你这样做不仅不相信她,还在怀疑她的职业操守,保护人不是这样保护的?你不希望出现第二个”梁芊芊”,Miss Woo也决不会是第二个“梁芊芊”,你应该很了解她,她有多大的能力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我想这两件案都需要她的帮忙?我稍后会跟她谈谈,我的话说完了,你要怎么保护你看着办,可以出去了?” 回到家很晚了,梁芊芊已经睡了,徐飞坐在沙发,盯着前方发着呆,江子山的话说得不无道理,他冲动了,他知道,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担心俏君与芊芊一样为了他不顾自己,万一俏君有什么事,他该如何是好?坐了一整夜,直到芊芊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要不要去睡睡?” “不用了,警局忙,有两件案子?” “那喝杯咖啡再走吧?” 徐飞点点头。厨房内梁芊芊忙碌着,徐飞站在她的身边。 “要不要帮忙?” “不用,马上就好?你看起来很累?案子是不是与郑东成有关?” “怎么这样问?” “你昨天提到这三个字?” “只是最近忙,不能照顾你,所以叫你进出小心?” “徐飞,我……” “放心,郑东成不会对你不利的?” “我知道,可是……”到嘴的那一句话,梁芊芊还是没有勇气说下去,武俏君三个字,对于她来说是关于徐飞的安危,她以前为了徐飞可以什么也不顾,同样的,现在她也可以,对不起,俏君,她在心里说道。 “你今天的咖啡很不错,好了,我走了,你小心一点儿?” 拍拍芊芊的肩膀,徐飞转身离开。
  (37)坐在办公室里,武俏君看着手中的资料,这是上次陈SIR给她,也是郑东成的资料,有人敲门,武俏君抬起头。 “进来!” “有事找你帮忙?” 江子山开门见山。 “坐!”俏君笑笑。 “郑东成的案子,刘鸿威的案子都想请你帮忙?” “我?”轻轻的一笑,武俏君合上面前的资料。 “别告诉我,你帮不上忙?”江子山的眼睛盯着武俏君手中的资料。 “你也知道我的职业操守,况且刘鸿威不是失忆,警局无法安排我去给他做心理辅导,而郑东成是我的个案,有些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能说在我底线之内我会协助你们。” “谢谢!” “别这么快谢我,我并没有肯定有你想要的答案?”俏君笑了起来。 “还是要谢你,谢你昨天的不介意?” 想起昨天,想起徐飞,武俏君知道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昨晚她是很气,回家后她关上门,狠狠的把包扔在床,但静下心来,她也明白徐飞也是想保护自己,他不是一个言于表达的人,上次黄石街的案子他也是采取这样的保护方式,但是现在问题与上次不同,徐飞想得太简单,郑东成这个炸弹爆不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内心。看着武俏君的笑,江子山轻轻的起身,“不打扰了?” 医院这是刘鸿威醒来后的第二天,几分钟前主治医生来过,说苏醒后一切情况都正常,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阿彪一直站在刘鸿威的身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阿彪,怎么不说话?” “我只等鸿哥的吩咐?” “先帮我查一个人?” “谁?” 刘鸿威沉默了一会儿,“郑东杰!” “郑东杰?” “郑东杰,我要他的一切资料?” “你怀疑是郑东杰?不可能!他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我相信我看到的?” “知道了?那我这就去?” “等等?”刘鸿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久久才吐出几个字,“你觉得武俏君这个人怎么样?” 这是第一次看见阿彪脸上的微笑,刘鸿威都觉得有些惊讶,“你表情告诉我了?” “那我去了?” “武小姐?” 阿彪正走出门,就遇上进来的武俏君。 “怎么是你?”微笑的望着进来的那个人,刘鸿威刚才沉重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不欢迎?”武俏君挑挑眉。 “不是,只是没想到,我们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我不想欠你?” 听到武俏君的话刘鸿威笑了起来,“你还差一件事要帮我?” “说来听听?” “暂时没想到?不过我不希望你来看我的身份是警察?你与徐SIR他们的关系很好,我不相信他们没来找过你?” 俏君笑了起来,她的感觉一直没错,他处事一直是小心警惕的。 “你笑什么?” “你会在意我能从你口中问出什么吗?你很清楚什么是你该说的,什么是你不该说的,如果你不愿与警方合作,谁也逼不了你?” “我在黑道上混了这么久,没有什么让我害怕的,我现在居然怕你?” “怕我什么?” “你的身份,我查过你,警队的心理专家,我曾见过很多心理医生,不知怎么的我都无法放开自己,但是每次见着你就想把心里的事说说出来,可能就是你的那双眼睛吧?平和的让人觉得温暖,这是连小惠都不曾有的?” “你想让我帮你的就是让我与你聊聊天?” “我还没有考虑清楚?” “你不相信我的职业操守?” “不是不相信,是有所警惕,我说过你的身份,不过我第一次发现,人的第一次都是一种本能,我想我会找你,在我办完我要办的事后,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与郑东杰走得很近?” 听到这个名字,武俏君轻轻笑笑。 “你小心点儿?” 武俏君心里明白刘鸿威的小心意味着什么,他口中的郑东杰其实就是郑东成,那么他这次的事是不是与郑东成有关呢?事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38)一连几天,事情都没有进展,刘鸿威依然是同样的供词,而且没有破绽,更可笑的是郑东成也突然消失了,整个刑事A组仿佛被一种阴冷的气氛笼罩着,一个个没精打彩的。 “江SIR,有情况?”添海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这着实是一种催化剂,“听说求叔在找人做掉刘鸿威?” “是不是真的?一大把年纪了还争什么争?”国仁嚷着,有点儿不屑。 “今晚有一场赛车,求叔打算动手?” “不对?刘鸿威还在医院,怎么动手?” “求叔是先除掉刘鸿威的左右手,下一步才更容易对付刘鸿威?”徐飞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求叔与刘鸿威又没有利益冲突,他都退休好多年了?”振球说道。 “其实叶清华是求叔的私生女,这是资料?”徐飞把资料放在桌上。 “那叶清华是不是就是刘鸿威杀的呢?”琪琪咬咬嘴唇。 “可是尸检报告说叶清华是自杀而死的?我们要不要把案子翻出来重查?” “琪琪,你去情报科把叶清华的所有资料找出来,晚上的车赛,国仁,添海,振球你们去,之蓝,徐飞你们去医院?” 江子山拿着手中的那份资料仔细翻了翻,荣尚求这三个字映在他的眼前。另一边 庙街 “求叔?” “一切办妥没?” “没问题?” 荣尚求嘴里叼着烟,冷冷的问道,这个在庙街响当当的人物,就因为当年让位给他的得力手下而退隐,想不到只是短短的二年的时间他的窝就被警察端了,他不服气,却仍然被一句名言困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当时的刘鸿威年青气盛,有一股死拼到底的霸气,他上位后不到一年把所有的人搞得服服贴贴,荣尚求也不得不服这个年青人,却不想被一个叫唐小惠的女人毁了,女人是祸水,这一点儿没错,桌上的那张女人的照片也可以说现在害了他,叶兰说起这个名字庙街的人没有人不佩服她,一个小小的护士居然能爬上堂口的位置,处在这样的位置死得也快,叶兰死于非命也不足为奇,但他没有想到刘鸿威在街上收留的女子竟然是他与叶兰的女儿,是孽还是债?荣尚求现在不想弄清楚,当初刘鸿威要离开庙街的时候他只是要求刘鸿威做一件事,拿回磁盘,不留活口,不错,他们的计划是成功的,蒋天成进局,死于意外,叶清华成了另一个棋子,他却怎么也不会料到她与他竟然有血缘关系,刘鸿威现在想收手,事情就变得没有那么简单了,磁盘一天没有拿到手,他决不会罢休。 “求叔,”有人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扔下手中的烟。 “给我看好郑东成?” 渔船上郑东成仍然蹲在舱内,他摆弄着手中的那支枪。 “阿刚,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刚没回答,郑东成只是冷冷的笑笑,其实他心里明白,这话是白问的,不管外面的情况现在如何,他郑东成今天是要出去的,留在这里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引来更多的麻烦,说穿了就是不想给求叔添麻烦,他以前的老大是求叔让位的,因为自己的关系栽在警察的手里,所以这个仇他不得不报,求叔的恩他也不得不记,那天在庙街他的身份被识穿的时候,他更有理由还这个恩,那把枪被郑东成插在腰间,他立立衣领,准备离开这里,拉开帘子,他立马掩上。阿刚叼着烟,“你们两个给我机灵点儿?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老大,怎么求叔想对付他了?” “知道那么多干嘛?” “活着知道总比死了什么也不知道好吧?该不是因为磁盘吧?” “不要命了?”…… 郑东成那双眼睛变得冰冷,看着阿刚离开的背影,他思考着怎样离开。徐飞与之蓝赶去医院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刘鸿威刚刚还在病房,不知什么不见的。 “飞哥,怎么办?” 徐飞沉默着,迈着大步冲上车。 “是不是去赛车场?”之蓝坐在车上问道,徐飞没有理她,拨通了江子山的电话。 “江Sir,刘鸿威不在医院,我们正赶往赛车场,” 硝烟迷漫的赛场,乱轰轰的一片,似乎看不到想找人的身影。 “你的消息有没有问题?”国仁东望望西瞧瞧的说着。 “应该不会错,再等等?” “你收到的是不是假消息?”韩国仁噘噘嘴。 “总比没有消息的好?” “那,那是不是阿豹?”振球突然叫道,只见一个黑衣黑裤,眼戴墨镜的人钻进一辆车内,他望望四周似乎在找人。 “就是他!”国仁吼了起来,却一时不知怎么办。那辆车开始起动,场内的气氛更为疯狂,叫声吼声叫人不适应,尘土被引擎掀起,一个男人突然挡在车子的前面。 “有情况?”国仁开始向前挤,“让开,让开!” “豹哥,你的电话?” 阿豹接过电话,他的眼睛瞟向另一边儿,韩国仁放慢了脚步,但是他却不知道阿豹的那双眼睛看向的正是他。 “放心,他们都来了?” 他把电话拿给那个男子,“一切办妥了吗?”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效果就什么效果!” 口哨声开始响起,预示着车赛的开始,场内的气氛再次推向高潮,却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徐飞赶到的时候,两辆车正起动出发。 “看见刘鸿威没?” 从车上走下来,徐飞见到国仁问的第一句就是如此。 “只有阿豹?” 国仁的话让徐飞陷入沉思。 “你们在这儿盯着,我去医院?”
  (39)渔船腰间的那支枪被郑东成拿起,那枪口正对准看守在外的那人的太阳穴上。 “成哥,我什么都说了,你放过我吧?” 只听到一声枪声,那人倒下了,瞪着那双眼睛,可能他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死,吹吹枪口,郑东成再次把枪插在腰间,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郑东杰的房子会被人弄得乱七八糟,难道就是求叔找人干的?东杰不是开了间诊所,好好的当医生,怎么会与这些人有所瓜葛,当初就是因为自己在道上混,知道自己的最终的结局,所以一直以来不想东杰与自己有多深的联系,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能想像得到的,郑东杰想到这个名字,走出了那艘渔船。走进那间医院,郑东成什么也明白了,警察的监控,凭他的观察力是很容易猜到的,他看见徐飞慌忙的跑出医院,追上了正要走出大厅的武俏君。 “俏君!”徐飞拉住了她。 “有事吗?” 武俏君淡淡的说道。徐飞突然不知怎么面对这么平淡的武俏君,她的平静让他觉得有些可怕,她的从容让他觉得是一种莫名的心痛。 “没事,我先走了?” “俏君?”他再次叫住了她,他们背对着背,似乎谁都害怕彼此凝望着彼此的那双眼睛。 “来看刘鸿威吗?” “嗯,也看看郑东成?” “郑东成?”对于这个名字徐飞是敏感的,他拉住了她的手,久久的,是想让自己平静一下,但是他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武俏君,你不是不明白?在医院的是谁?” “我明白,我很明白,他们都是我的个案,不管他们做过些什么,他们也有自己的权利?我知道你为这事烦,我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徐飞!”她看着那双眼睛,充满真诚,“我会保护自己?” 那双眼睛给了徐飞一丝力量,那种暖暖的感觉,让徐飞觉得他要相信的就是武俏君给他的这句承诺。郑东成看着徐飞眼中闪过的一丝温暖,看着武俏君话中的那丝真诚。郑东成,这三个字在武俏君嘴里说了的时候,他觉得是异样的,这个女人有太多神奇的地方,他们的谈话也让他明白他的身份已不在是秘密,可是武俏君这样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是她的个案吗?他想起东杰在提出这个计划时让他答应的一件事,“如果有机会我很乐意成为武俏君的白老鼠,”现在想想,东杰是不是有目的呢?“东杰,哥办完事就来看你?”他离开了医院。在刘鸿威的病房,徐飞进门就看见在床上看书的他。 “徐Sir,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刚才去哪儿?” “去透透气,” “黑漆漆的,透什么气?” “人总是要在适当的时候吸点儿新鲜空气?怎么还有什么想要问的?不过,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个问题,也不用问了吧?” “刚才有谁来过?”徐飞没有理刘鸿威的挑畔。 “你认识的,警队的心理医生武俏君?” “还有呢?” “没有了?你不信可以问问武俏君?” 望着那张脸,徐飞也知道他不可能问出什么,如果按照程序他这样做是不合法的,现在这样儿明摆着刘鸿威是在陪他玩儿,想到这里徐飞没好气的转身想要离开。 “徐Sir,不问了吗?” 望着那个不再理他的背影,刘鸿威收敛起刚才的笑容。让开!让开!刚进入大厅,就听见叫嚷声,看来是一场车祸,徐飞望着了一眼担架上的人,刘鸿威的人? “徐飞!”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韩国仁,他们都在急诊室外,这时医院里混乱起来,看来这场车祸造成的伤势不轻。 “怎么回事?”江子山这时也赶了过来。 “收尾的时候,引起爆炸,造成大面积人员受伤,应该不是很严重?” “看来求叔的目标就是阿豹?” “极有可能?” “徐飞你说刘鸿威不在医院是怎么回事?现在呢?” “在病房,说不一定这场车祸是安排的?我去看看阿豹的伤势?” “他这话怎么讲?”国仁望着徐飞的身影问道。 “先看看情况,开会再说?”
  (40)警局会议室江子山照例在贴板上写着几个人的名字,蒋天成,叶清华,荣尚求,刘鸿威,整个案子似乎能罗列出个大概,蒋天成被叶清华所杀,事后叶清华自杀并留有遗书,刘鸿威与蒋天成合谋一间公司,蒋天成的死会不会与刘鸿威有关系?荣尚求放话要干掉刘鸿威当中是不是只是因为叶清华的死?多条线的连接,多个问号的穿插,江子山望着坐在会议室的一干人。 “大家怎么看?” “头儿,要不要再向台湾方面了解一下情况?”琪琪说道。 “是不是上次的那个张志辉?”国仁无所谓的说着,“反正他也在调查刘鸿威公司的事,有些内幕说不定是案子的突破口?” “我还是不明白蒋天成整容的目的是什么?”翻着上次的资料,之蓝摇摇头,“总不会他喜欢叶清华,为了引起叶清华的注意吧?更不会就是因为想死采取这样的自杀方式吧?” “整容医生是谁?”徐飞突然冒出一句。 “徐飞?”江子山似乎听到他的话。 “如果知道蒋天成整容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事,而刘鸿威并为参与其中,案子的突破口也明朗一些?” “你想找到整容医生?”江子山想了想。 “不是吧?又不是香港,有那么好找?”国仁吐吐舌头。 “可以让张志辉帮忙?”添海也应声道。 “还有一点儿?”江子山晃晃手中的笔,“上一个案子是已经结案,我们要做的只是从车祸中找到线索,荣尚求与刘鸿威之间的关联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只是叶清华的死那么简单?徐飞,你负责与台湾方面联系,你什么想法你自己拿主意,之蓝与国仁注意刘鸿威的情况,振球与添海你们注意荣尚求有什么动静,至于郑东成一案,现在似乎没有一点消息,出入境也没有任何记录,照郑东成的个性,这个仇他不可能不报,就只有等时机?” “郑东成连这个方法都想得出,还有什么干不出的?要不要播警讯?”国仁提议道。 “上头压下来了?” “压下来?”张大嘴韩国仁大叫起来,“搞什么搞?还不是为了面子?” “老兄,你总不会让警队的脸在公众面前丢光吧?躺在监狱里的人不是犯人,居然几个月警方没有发现,而且那个人还堂而皇之的走出警局?”添海拍拍国仁的肩膀,“况且现在郑东成的目标摆明是Mi Woo,只要Mi Woo安全,看郑东成怎么下手?你说不是飞哥?”添海望向徐飞,不巧徐飞的电话却响了,他黑着脸。 “喂?” 他抽动着嘴角,眉宇凝结。 “郑东成去了台湾,用的是郑东杰的护照?江Sir,我想尽快去台湾?” 江子山看着徐飞那双眼睛,没有冲动,从他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徐飞这次的目的,刘鸿威。 “琪琪,你去订张去台湾的机票?” 徐飞现在的心不知怎么去形容,有一种释然,却仍被一股气压得喘不过,郑东成的离开是不是暂时来说是一样好事呢?至少现在对于俏君来说是安全的,但是这也是不是预示着郑东成又在酝酿什么计划?三年前的突然消息,三年后的突然出现,带给他是什么样的变化,徐飞自知现在的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经得起承受,可是现在的他又能怎么样呢?去台湾?那等于是大海捞针,可是他也不得不去,因为刘鸿威的案子,如果有幸遇见郑东成的话,他倒想在那样一个地方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医院交通部的警员从梁豹的病房里出来,看来他的伤势不是很重,只右腿的骨折,两只手臂的烧伤,气色看起来也不错,可能就是因为在黑道上混的时间,这些伤也不算什么,刘鸿威在警察走后,进入房间。 “阿豹?” “鸿哥,放心,没事?”他笑笑。刘鸿威起身把门关上。 “想不到求叔真够狠的,摆我一道,好在我命大?” 刘鸿威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拍拍阿豹的肩。 “鸿哥,别这样,我的命是你的?你要我干什么我梁豹不说二话,你要的资料我放在老地方?你要小心一个人?” “谁?” “郑东成,你听说过没有?” “郑东成?”念着这三个字,刘鸿威摇摇头。
(41)飞机在台湾机场降落,郑东成一出机场就有一辆面包停在他的面前,他望了望车内的人,一步跨上去,没有一句话。 “成哥,好久不见?”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的头发被染成金黄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少废话,我要的东西?” “这就带你去,成哥,我们现在可把话说清楚,这次帮你,我可什么也不欠你了,以后要有什么可要知会我们老大?” 车子突然停下。 “到了,”那男子说道,跳下车,“就这里?” 这是一家诊所,规模看起来也较大,郑东成话也没说只是瞧了瞧。 “要不要给你撞开?” “车留下?” “那我们互不相欠,我还要我的命?” 郑东成站在诊所的门口,就这样一直站着,这就是东杰呆的地方,他想着,觉得心里有股暖意,现在弄成这样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呢? “郑医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诊所一关门,我们有什么小痛小病的都觉得不方便?”望着路过他身边的老太太,郑东成冲她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开门?我这两天总觉得腰疼,要不你给我看看?” 郑东成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是不是害怕那帮坏人来搞乱,我看还是报警好了?老这样怎么成呀?那帮流氓不好对付?上次那个武小姐怎么没一起回来,她挺好的,懂得也多?真不错,和她说话真是开心?好了,不和你聊了,一会儿媳妇又要发脾气了?” 武俏君,她应该就是在这里找到东杰的,突然间他有些感激这个女人,当初引她入这盘棋,他郑东成没有想过她会这样的帮他,如果,只是说如果没有徐飞的存在他与武俏君会是朋友?这次的台湾之行,他的目的就是为东杰解决以后的麻烦,那天从医院出来,回到以前他们小时候住的地方,虽然那里就要拆了,但是当他站在那幢老屋面前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会回来,他记得,东杰也记得,所以在那棵老榕树下,他能找到东杰想对他说的话,他清楚的知道东杰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就是因为这家诊所,就是因为救过一个叫刘鸿威的人,还有一张磁盘,唐小惠叫他保存的磁盘,他到这里来看看,只是因为想看看他呆过的地方,郑东成也许很清楚他这次是不想活着面对东杰,他不会理会东杰对于唐小惠的承诺,他不会理会刘鸿威是不是值得东杰去帮,他甚至没有后悔帮求叔的忙,去干掉刘鸿威,他觉得这样做也是在帮东杰,只是现在他选择的路已经没有退的地方,求叔的狠他不是没见过,他所谓的看着,就注定没有好下场,他想要办自己事就必须先下手。在一家大排档,张志辉与徐飞坐在其中。 “你们香港人就讲求办事效率,我们台湾人也不赖吧?徐Sir,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张志辉笑笑连喝了几杯啤酒。 “郑东杰与刘鸿威认不认识?” “具体也不是太清楚,不过郑东杰的诊所经常被人捣乱,不过郑东杰从来没报过警,你们找整容医生干嘛?上次的案子又有新问题?” 徐飞没有回答,他合上资料,“还有一个问题?”他顿了顿。 “什么?” “你与俏君是怎么认识的?” “机场,与郑东杰在一起,徐Sir,你是不是想问,Mi Woo与郑东杰是不是才认识的?你觉得Mi Woo知道一些情况?”张志辉笑了笑。 “我明天回去?”徐飞避开张志辉的问题,喝了一口酒说道,突然他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郑东成,但一眨眼,却又不见了,但是徐飞还是起身跑了出去。 “很巧?你找我?” 一抬头,望见那张脸,徐飞的眼睛变得犀利。 “怎么不说话?”郑东成继续着,“你听着,我现在没空跟你玩这个游戏?” 徐飞抓起郑东成的衣领。 “徐Sir,放手,这不是香港,还有我现在仍然是郑东杰,不是郑东成,你没权抓我,更不可能让我去验什么DNA?”看着那双挑畔的眼睛,徐飞一拳打了过去,郑东成摸摸嘴角,笑了起来。 “我说过现在没空你玩,你记住医院里的人少一根汗毛,我会算在你身上!你最好看着你的武俏君,不要到时又不见一个,你也不想再等三年?” 呆呆的站在原地,徐飞无话可说。 “怎么了?”张志辉也跑了过来。 “没什么?碰见一个熟人?” 默默地,徐飞挪动着自己的步子,这样的路他越来越觉得是一种压力,俏君,他多想听听她的声音,她现在在干什么呢?他又打算用什么方法保护自己呢?这次的台湾之行,越来越让徐飞觉得俏君身边的危险重重,郑东杰,郑东成,刘鸿威一个个接踵而来。 “我想打个电话?”徐飞冲张志辉说道,张志辉也知趣的离开。
  (42) “怎么叫我接你出院?” 武俏君笑着看着站在医院门口的刘鸿威。 “只有你这个朋友,你说叫谁?” “阿豹没什么了吧?” “这样也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刘鸿威的脸突然凝固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平静。 “不好意思,电话?”武俏君看到电话号码,走到一边。 “徐飞,是你?你不是在台湾,有事?”她的声音开始由平静转为急促。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徐飞?”武俏君叫着那两个字,她吸了一口气,“到底是什么事?” 对着电话徐飞突然不知说什么好,“回来找你?”他挂上了电话,武俏君对着电话摇了摇头。 “走吧?” 坐上武俏君的车,车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了起来,可能就是因为刘鸿威随意打开的收音机,电台里正放着那首熟悉的big big world,一时间武俏君沉默了。 “不好意思?”刘鸿威似乎看了俏君的不妥。 “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很多事?” “其实有时候是不是发生过的事就不能回头呢?”刘鸿威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也让武俏君觉得心寒,有种无可奈何。 “也许吧?我们不是应该向前看吗?失掉的不一定就没有重新得到的好?”可是对于徐飞,她真的就是这样想的吗?直到现在为止,武俏君都不敢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面对徐飞,她所选择的是她心里想的,也是不愿意的,人可能就是矛盾的综合体。 “有件事我决定了?” “什么?”俏君轻轻笑笑。 “我喜欢你的笑容?”刘鸿威仰仰头,露出一丝笑,看着前方,他的路也只有向前的,这个仇不管他愿不愿意报,这是他欠阿彪的,而且是一条命。 “那你现在是不是回家?”脸上挂着同样的微笑,武俏君轻轻转过头。 “在前面拐口放下我,我有空找你?” 在拐角处武俏君放下了刘鸿威,对着车窗,刘鸿威望了望车内的人。 “你会保佑我的是不是,武俏君?” “求叔,这是你想要的?” 还是坐在那间没有多少灯光的大屋里,荣尚求的脸色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差,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照片,他轻笑起来。 “那帮警察还真做得够本?阿刚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磁盘很可能不在郑东杰的手上,”求叔顿了顿,指指照片中的女子,“怎么又是她?” 阿刚瞟了瞟照片中的人,“武俏君,警队的心理医生,刘鸿威似乎对这个女人有兴趣,郑东成也把她当成目标?” 对着那张照片,荣尚求笑了起来。 “求叔有兴趣?” “你知道我对什么有兴趣?” “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人,荣尚求在数秒后笑了起来,“等你多时了?”他笑着坐在了旁边沙发上,叼起烟。 “要不要来一支,你喜欢的?” 接过那支烟,“几年没见,不减当年?” “哪里,哪里?”他大笑起来。这时刘鸿威才正眼的盯着此时荣尚求,今天是他从台湾回来第一次踏进这里,几年时间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回到这里,当初离开这里,他答应过唐小惠将不会再回来,也许当初离开答应荣叔的事就注定了他现在的结局,他狠狠的吸着烟,没有一句话,只是那双眼睛变得可怕起来。 “怎么来了,又不说话?”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刘鸿威轻笑起来。 “是不是因为阿豹的事,这纯粹是意外,戏要做得真死伤难免的,阿豹命大,我可是挂了很多兄弟,这怎么算?” “你要跟我算?”刘鸿威没有发火,仍然轻言道,“这是什么?” 郑东成的照片摆在了桌上。 “你跟我算?”荣尚求又笑起来,“那叶清华怎么算?” “当初计划是谁出的?” “人是有脑子的,你会不知她的身份?你会无缘无故的把什么人都放在你身边?你的狠谁没领教过?告诉你,你当初走出这里你就输了,我不怕跟你算清楚,唐小惠的死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帮我杀蒋天成,唐小惠不会死?刘鸿威,你现在有资格吗?除非有磁盘?” 怒视着荣尚求的那笑脸,刘鸿威却显得格外的冷静,“算清楚,算清楚,我会跟你算清楚?”他倒退着走出那间房。 “荣叔,这样会不会不妥?” “有什么不妥?骂得够爽?” “狗急都会跳墙?” “别说我小看他,一辈子被女人吃定,武俏君,你别忘了这个女人?”
(43)搭乘晚机的郑东成回到了香港,他要做的事就是找刘鸿威,此时他正坐在刘鸿威那幢房子的客厅里,房内一片漆黑,躺在那张沙发上,郑东成的嘴角挂着笑,他甚至在幻想自己就这样的坐在这里拿着枪对准刘鸿威的头,刘鸿威必须要死,谁对不起东杰谁就要死,荣尚求就是下一个目标,屋外开始有响动,但是郑东成没有挪动身体,直至外面的说话声让他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迅速的躲了起来,武俏君?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听到她的声音,他害怕了吗?他郑东成真的害怕武俏君了吗? “不好意思,让你送我回来?” 打开门,刘鸿威重重的倒在沙发,发红的脸,他有些醉。 “卫生间在什么地方?” 武俏君放下手中的皮包,轻声的问道。 “在,在那边?” 是武俏君,郑东成看见那个他最想要的人,一个能置徐飞于死地的人,刘鸿威为什么与她在一起?为什么俏君做的事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呢?他的计划是不是又要慢一步呢?他的时间不多,这是他现在最清楚的事实,在他死之前他必须了结他与徐飞之间的问题,不然他死不明目。 “不是刚出院?” 武俏君走出卫生间,嘀咕着把一张热毛巾敷在刘鸿威的脸上。 “谢谢,我很清醒,我今天终于知道是谁害死小惠,就是我,就是我,武俏君,就是我?”他笑起来,“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有些事我想清楚了,我告诉你,来我告诉你?”刘鸿威站起身,拉着武俏君的手。 “她,她就是我的妻子唐小惠,因为她,我放弃了整个庙街,我不在乎,我甚至为了离开答应荣叔帮他解决最后一件事,除掉蒋天成,于是我们设计害死蒋天成,我不知道我会害死小惠,我一直以为她是死于车祸,却不知是因为我的事引起的,我知道我现在是逃不掉,还有郑东杰,你认识的,郑东杰,帮蒋天成整容的那个医生,下一个就轮到他了,磁盘在他的手上,他跑不掉。” 武俏君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你害怕了?” “还有更精彩的,是关于你的?关于郑东杰,关于郑东成?郑东成你记得?”刘鸿威突然望着武俏君,那双眼睛里的从容与平静似乎让刘鸿威温暖了不少,“你给我走!”他突然大叫起来,推开武俏君,他喝醉了,是喝醉了,他怎么能与她说这么多呢?她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快,他不要让她有小惠一样的下场,她也不应该呆在这里,呆在这里危险就更增加一分,“你给我走,你不欠我的,不欠我的?”他打开门推武俏君出门。望着那扇门,刘鸿威愣在那里,站了很久,当他转身的时候,郑东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那双眼睛冷得足以杀死人。 “郑东成!”刘鸿威吐出三个字。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又坐在刚才那张沙发上,郑东成冷冷的只是那一句话。 “没有真相,只有结果!”刘鸿威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我只知道阿彪是你杀的!” “我也知道东杰是你害的!” 两个人沉默了,彼此对望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谁也不想先跨出那一步,突然电话响了,刘鸿威挂上电话脸色更加沉重。 “磁盘在你手上?” 他死死的盯着郑东成,他相信刚才电话里的话,而且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荣尚求,他相信他的本事,他相信他说得出武俏君在他的手上就在他的手上,他更相信如果他不在规定时间里拿磁盘去换,武俏君就会在香港消失,荣尚求说过会把俏君卖到非洲就一定办得到。 “我用我的命换磁盘?”刘鸿威盯着没能说话的郑东成狠狠的说。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郑东成笑了起来,“我说过我只要真相?不过,我现在又不想要,只要你与荣尚求都死,什么事都不重要?” “荣尚求死?我可以让你办到?” “你凭什么?” “凭你手中的磁盘,只要用磁盘去交换一个人,你就有机会?而且还有我的命?” “一个人?是谁?”郑东成笑起来,看着现在刘鸿威的样子,他想起徐飞,想起徐飞在知道芊芊生命有危险时的那种绝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个人,一个人我痛恨的人?你现在去死,我就去救?” “看你去死还是我去死?“刘鸿威突然把枪掏出来,指着郑东成的头。 “你值不值得这么做?我死了对你没好处?”郑东成仍然不紧不慢的说着话,“我现在很想知道什么人对你这么重要,你知不知道我最佩服那些重情重义的人?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我曾讲过给一个女人听,而且那个女人也说那个人该死?” “我没时间听你说故事?”刘鸿威吼了起来,时间不多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他来说真的不多了。 “没关系,我有时间?” “郑东成你够了没,武俏君没时间了?”刘鸿威现在只有不管那么多了,他必须去救俏君,即使没有磁盘也要去,他冲从房门。武俏君,听到那三个字,郑东成的脑一下子空白起来,她是我的,他似乎意识到一点,他手中的棋子有可能失掉,他不能让任何事,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44)码头面对黑暗中的码头,似乎站在岸上望去,有船离去的痕迹,刘鸿威的心一下子被再一次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 “你比我想像的要晚?”说话的正是荣尚求,他轻笑着,叨着烟,不可一世。 “你把武俏君怎么样了?” “我说过,你晚了,晚了,晚了,你明白吗?”他指着刘鸿威的头,就像当年他同样的指着他一样,嚣张,霸道。刘鸿威的枪已经对准荣尚求的头,空气凝固了,一切变得异常的静。 “你的枪快得过他们?”没有一点儿害怕,只是听得到求叔的轻笑声,“放下,不想要武俏君的命了!” 那双手缓缓的向下移,刘鸿威觉得整个人软了一样,但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你耍我!” “告诉你刘鸿威,我就是在耍你,你以为你是谁,你能从郑东成的手里拿到磁盘,你给我听好,武俏君在缅甸,有本事去找?” 刘鸿威没有一句话,只是愣愣的望着海,他在思考,他需要思考。 “我不想在这里跟你玩?”荣尚求大笑着转身离开。机场 “江Sir!”徐飞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 “徐飞,你回来了?不是明天吗?” “现在没时间说,郑东杰与刘鸿威可能与案子有关,估计现在郑东成的目标会转移到刘鸿威的身上,但是……” “怎么回事?”江子山也紧张起来。 “没什么,现在最重要是俏君的安全,我现在在俏君楼下,有什么明天再说?”徐飞跳下车,当他站在这幢的房子的门前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开门的是楼莲香。 “怎么是你?” “香姨,俏君在不在?”徐飞说着想冲进屋内。 “不在,与朋友出去了?” “是不是刘鸿威?” 楼莲香笑了起来,一点儿没察觉徐飞的不妥,“我说徐Sir,你一天到晚还真有空呀?”楼莲香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武杰与武元强也走了过来。 “徐飞呀,进来坐?”武元强永远都是谦和的。 “是呀,飞哥,进来坐坐,姐陪一个朋友,也许不会回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的态度,楼莲香一肚子气,竟然没有再吭声。 “那没事了,阿杰,你姐回来叫她打电话给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她的电话打不通,记住!” 徐飞慌忙的离开,看得楼莲香又嘀咕起来,“这个徐飞,又发什么神经?喂,元强,不会俏君真发生什么事吧?怎么我的眼皮开始在跳呢?” “瞎说什么呢?很晚了,关门!” 刘鸿威家郑东成仍然坐那张沙发上,刚才武俏君三个字的确让他震惊不少,荣尚求的目的是什么?他郑东成还是一清二楚的,想一石二鸟,想玩转刘鸿威,他郑东成可不想玩他设计的游戏,他要他制定的游戏规则,武俏君是他游戏的主角,这是没有人能改变的,荣尚求的归属他心中自己有自己的算盘,而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要找到武俏君。刘鸿威此时慌忙进屋,冲进房内收拾着东西,从他的眼神中郑东成感觉得出武俏君已经出事了。 “武俏君在什么地方?” 刘鸿威没有理面前的这个人,他不屑与这样的一个人说话。他拉住了他的衣服,“我问你,武俏君在什么地方?” 刘鸿威突然笑了起来,“你在关心武俏君,还是在关心你是不是能继续你与徐飞的游戏?” 你与徐飞的游戏,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郑东成的心再一次不那么平静。 “你能查我,我同样能查你?你给我听着,想玩这个游戏你就必须找到武俏君?我的命也随时奉陪到底?”那双眼睛可怕的让郑东成觉得此时的刘鸿威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他与徐飞不同,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包括要了他的命。
  (45)徐飞家此时的梁芊芊正坐在沙发静静的听着音乐,刚才接到徐飞的电话,徐飞仍然叫她小心,其实她知道出事了,也许真的是武俏君出事了,仅仅是不见徐飞的两天里,她觉得日子是那样的难熬,不是思念徐飞,而是那种良心上的不安,对于武俏君的不安,每每想起徐飞在她面前的无微不至,每每想起武俏君给予与她的信心,她都想落泪,而她自己却时时处于矛盾之中,她甚至在想现在对徐飞说还来得及吗?在郑东成没有下手之前还来得及吗?也许她应该给自己一个了结的机会,门被打开了,芊芊知道是徐飞回来了。 “芊芊?” 徐飞叫着她的名字。 “怎么不开灯?” “我喜欢在这样的环境听音乐,是一种享受?”她淡淡的说着,却让人感觉到一丝落寞。 “这两天还好吗?” “徐飞,有件事,我想对你说?” “你先听我说,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郑东成出来了,他要报复?” “他动手了是不是?动手了是不是?”芊芊有些激动,她不想郑东成这样,徐飞见着此时有些激动的芊芊,他轻轻的抱住她,“没事,他的目标不是你,放心,不是你?” “是俏君,我知道是俏君,他说过他的目标是俏君?”那哭泣中夹杂着的声音,让徐飞竟然不知是怎么会事,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话是从芊芊的嘴里说出来的,似乎所有的事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俏君比他清楚,甚至于芊芊也是,她们当他是什么?她们有什么权利不让他来承担。 “你说什么?”徐飞呢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徐飞在这三个字中似乎已失去了控制。 “为什么不告诉我?”徐飞推开了怀中的人。 “对不起,俏君说她会保护自己?” “她说会保护自己就会保护自己?你也不是不知道郑东成是什么样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忘记了吗?郑东成会怎么对付俏君你应该清楚?你忘了俏君是怎样救你的?” “够了,徐飞!”芊芊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她更不想别人来提自己的伤,何况这个人是徐飞,他怎么能在她的面前提这个伤疤呢?“你以为我没有害怕,没有担心俏君吗?可是我清楚知道我更在乎你,俏君也更在乎你,她可以说她会保护自己,我相信,因为她是武俏君,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儿,给自己一点儿信心?郑东成是什么人,我相信我比任何都清楚,与他生活三年,我比谁都懂?”倒退着,此时芊芊的泪已经挂满脸颊,徐飞变了,这是她清楚知道的事实,这个地方是不是还是她要留的地方呢?那样伤人的话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梁芊芊愣愣挪动脚步。 “你去哪儿?”看着芊芊眼中的失望,徐飞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拉住了她,“你不用走,走的应该是我,我不想你有事?” 徐飞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坐在那辆吉普车里,他似乎能看见武俏君那双平和的眼睛与那从容的笑,“徐飞,放心,我会保护我自己?”他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能那样的与芊芊说话,他应该考虑她的立场她的感受,这是俏君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他怎么一急什么都忘了呢?他打开车门,又折了回去。看见芊芊一直站在窗口的样子,徐飞知道他这次的错也许注定了他与芊芊之间的那道阴影将会越来越深,他甚至无法去试着去抚平它。 “对不起!”他站在了她的旁边,他看见她眼角的泪,他开始觉得那样的不安。 “我没有怪你!”她望向他,吸了一口气,“徐飞,我们有必要谈谈不是吗?”徐飞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机会去触摸这样的一个话题。 “俏君没事,一切都会过去?”他开始回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责任,他不想辜负当初俏君的成全和自己的选择。 “徐飞,”轻轻的叫着这个名字,梁芊芊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冷静与从容,也许开始的爆发让自己变得轻松,让自己懂得用心去看她与徐飞之间的问题,“我们还是我们吗?你不是以前的徐飞,我也不是以前的梁芊芊,现在的徐飞会自己动手洗杯子,现在的徐飞会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徐飞会舍弃他的黑咖啡,现在的徐飞不再吃他喜欢的起司蛋糕,徐飞你不会不知道你的变化,你为俏君而变,不再是为我梁芊芊而变,我不要你的承诺,那样的承诺会折磨死人,知道吗?我现在与你在一起,比三年来与郑东成在一起更辛苦?” “对不起,我不知道……” “徐飞,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三年对我们两个来说同样都背着包袱,我不要我们两个一辈子都背着它,三年前的确是郑东成绑架了我,可是也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也许已经不在了,这条腿,说到底也是自己造成的,徐飞,”芊芊转过身,“你不欠我的,现在是我欠你的,欠俏君的,俏君给了我生命的另一个奇迹,我也同样给她生命里的奇迹?” 看着此时的梁芊芊,徐飞似乎觉得面前的人不是他所熟悉的,也许芊芊说得对我们都变了,俏君说过她会还他一个不一样的芊芊,俏君做到了,可是这个芊芊并不是他徐飞真正想要斯守的人,一切都结束了吗?他还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他徐飞有何能耐有这么好的服气,被两个女子如此的爱着。
  (46)翌日警局刑事A组变得忙碌起来,案子似乎开始明朗起来,郑东杰与刘鸿威之间,刘鸿威与荣尚求之间,甚至是郑东成与刘鸿威之间。 “徐飞,你的意思是说整容的医生是郑东杰?”国仁挠挠头问着。 “没有证据证实,不过,从表面证据上显示极有可能。” “为什么郑东杰的诊所会被人无数的捣乱他都不报警,为什么郑东成会去台湾,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能说现在不跟徐飞玩那个游戏,就说明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办?”江子山分析道。 “郑东杰!”之蓝突然间明白叫了起来,“也就是说郑东成也有可能去找刘鸿威?” “会不会?”徐飞抬起头,“郑东成消失一段时间,会不会荣尚求雇的杀手就是郑东成,以前当卧底郑东成欠荣尚求一个人情,以他的个性他一定会还?” “窝里反也不用弄这么复杂吧?”国仁又开始嘀咕起来,“Miss Woo不会这么倒霉全赶上?” “你说什么呢?乌鸦嘴?”之蓝碰碰国仁。 “子山,你来处理一下?”这时邱Sir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接跟在他身后的楼莲香,着实让徐飞的心一惊。 “我说你是乌鸦就是乌鸦吧?以后少说话?”之蓝瞪了国仁一眼,弄得他像是犯了什么严重错误。 “香姨,是不是俏君出什么事了?”徐飞拉住楼莲香紧张的问道。 “不知道,昨晚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电话也不通,所以我来看看,刚才陈Sir说俏君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俏君不会这样,一定是出什么事?” “俏君说她去哪儿了吗?”子山问道。 “没有,只是说一个朋友喝醉了,送他回家,我也没问,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从俏君上次从台湾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似的,什么郑东杰,什么刘鸿威,每次问她,她总是说是她的个案?” “上次从台湾回来?”徐飞重复着。 “是呀,不知道她为什么去台湾,还把郑东成的弟弟给带回来,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楼莲香越说越激动。 “徐飞!”江子山开始叫了起来,他无法拉住夺门而出的徐飞。另一边飞往缅甸的飞机在机场降落,刘鸿威与郑东成前后面无表情的走出机场,刘鸿威叼起一支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熟悉的,十多年前冒死在这里为求叔带过第一批货,想到这里他灭了手中的烟,也许他现在更清楚为什么荣尚求会把武俏君带到这样一个地方,但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对于郑东成来说无从下手,武俏君在这样一座城市里可以说渺小的像一粒沙,可是他清楚,他不可以空手而回,一路上他与刘鸿威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在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坚持什么了。 “有什么办法?”他望向刘鸿威。 “先住店,准备一下,明早出发?”简短的几个字,刘鸿威的语气却是异常冷漠的。警局徐飞推开陈Sir办公室的门 “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徐飞开门见山的问道。 “坐?” “俏君是不是继续在做郑东成的个案?” “不错,这个案子是我接手的,每隔几星期监狱都会定期做心理咨询,郑东成就是其中的一个,当初郑东成坚持要见武俏君,因为考虑到他是肺癌晚期,所以破例答应他的要求,徐Sir有什么问题吗?” “那俏君回来后有对你说什么吗?” “你认为呢?俏君只是说她要去台湾一趟,以后的事你应该清楚。” 走出陈Sir的办公室,徐飞清楚的知道原来郑东成一直以来都是有目的,他引俏君入局,想到那天郑东成对他说的话,他真的害怕起来,他没看好俏君的结果那会是什么?芊芊会失踪三年,那俏君呢?他无法想像。 “徐飞,你的包裹?”一个同事拍拍他的肩膀,把一包东西交给他。
  (47)匕首,皮囊,火机,绳子,手电,郑东成望着放在他面前的东西,他心里清楚刘鸿威准备的这些用来干什么。 “你确定武俏君在什么地方?” “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找?”刘鸿威没由来的憋着一肚子火,话刚出口,他突然笑了起来,“我们要不要这样?” “我的目的是武俏君?”郑东成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你不是男人?”突然刘鸿威冒出一句。郑东成没有理会,继续弄着手中的东西。 “我不会让你伤害武俏君,你与徐飞过不去,干嘛扯上武俏君?” 郑东成居然笑了起来,“我没有时间,报仇不是看你有多狠,而是看你会不会找到对方的致命弱点,你斗不过荣尚求,就是你抓不住他的死穴,他能玩转你,他就是抓住你的弱点?我现在要荣尚求翻船他就得翻船,我同样也可以让徐飞再欠我一个人情,再还我一个人情?”此时的郑东成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到底又干了些什么,刘鸿威不想弄清楚,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郑东成会摆他一道,郑东成只字不提磁盘的事,只字不提郑东杰的事,也许他此刻就是他手中的棋,帮他找武俏君的棋,武俏君命怎么去救,怎么去保,他刘鸿威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他只能说现在是走一步算一步。香港 警局 “江Sir,出入境得到消息,刘鸿威与郑东成乘同一班飞机飞往缅甸?” 振球的声音被进来的徐飞听到耳,他把手中的那个包裹扔在桌上。 “让我看看?”徐飞抢过振球手中的那份资料,寻找着自己害怕的那个名字,然而武俏君碱个字并没有出现在这样一个名单里,俏君现在在哪里?他徐飞真的是想不出来,刘鸿威与郑东成居然能同时出入缅甸这又预示着什么?他动了动嘴,此时的江子山似乎能从徐飞的眼神中知道些什么。 “徐飞!”他拉住犹豫不定的徐飞,“你认为Miss Woo会在缅甸吗?” 徐飞没有回应,他的直觉是什么,他现在都不清楚,他只知道郑东成不会放过他,他同样不会放过郑东成,也许这场游戏谁的动作快,谁就会抢先一步,谁的动作慢就会处于被动,现在的郑东成采取行动了吗?他徐飞真的说不清楚。 “出入境没有Miss Woo的名字,也可能她没有离开香港?”江子山分析道。 “离开不止这一个渠道?”徐飞似乎想到什么。 “你认为走水路,再通过其它渠道?”子山望了望徐飞。 “郑东成没理由这样费事?如果真的是他们抓了Miss Woo,那刘鸿威的目的又是什么?Miss Woo与他又有什么冲突?”国仁也加入讨论。 “我们不要忘了荣尚求?”子山盯着名单上的两个名字,“郑东成与刘鸿威同荣尚求的矛盾是不可忽视的,也许这次去缅甸是与荣尚求有关?” 也许真的与俏君无关,徐飞只有这样告诫自己,他沮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只手碰到了那个包裹,他拿了起来,脸色更加凝重。 “徐飞!”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他的不妥,他喘着气,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包裹上面的字是那样的熟悉。 “郑东成!”他呢喃着这个名字,他想起几个月的那个包裹,他想起那包裹里芊芊的异肢,那现在这个包裹里会是什么?是俏君的,他不敢想,更不敢看,他愣在哪儿,俏君答应过会保护自己,她答应过,就不会有事,他提醒着自己,可是那双手仍然不敢去开启那个包裹。 “飞哥!”之蓝叫了起来。 “徐飞,拿给我!”子山说道。缅甸武俏君被蒙上双眼,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她的双手被绑了起来,她坐了起来,她没有叫,她知道这样的吼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开始回忆,开始回忆她如何被人抓到这里来的,她记得她在昏迷之前听见有人叫求叔,求叔,那天在刘鸿威的家里,她听到的那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荣叔呢?荣尚求,那个计划害死蒋天成的黑帮老大,他与刘鸿威,郑东成,甚至是郑东杰之间的联系是怎么的,武俏君想把它理个清楚,他抓她的目的又是什么?门突然被打开。 “是不是这个?”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在说话,武俏君从声音能感觉得出那人脸上洋溢的微笑,她条件性的向后挪了挪。 “阿凿,把那女人脸上的布拿下来?” 她听见那男人的笑声。 “求叔的货一定是好货?”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那个叫做阿凿的人的声音。武俏君脸上的布扯了下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并没有恐惧与不安,她咬咬嘴唇,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这样的看着,其中的一个人,长得浓眉大眼的,满脸的络腮胡子,从他身上的穿着,武俏君知道她处在地方是危险,那个男人笑了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 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并没有与武俏君有过多的接触。 “通知求叔,这个货我要定了!” 此时的武俏君才真正的开始打量着面前的一切,木制的房屋,包括屋内的一切陈设都是木制的,她的手脚仍然是被绑着的,她该如何逃呢?也许她是无从可逃了,这样一个地方,可能就是所谓的“金三角”。
  (48)另一边床上已经铺好一张地图,刘鸿威与郑东成似乎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实质上的合作。 “这个地方叫克钦邦,山区地形条件复杂,山峦起伏,丛林密布,江河交错,人迹罕至,武俏君有可能被关在克钦邦的邦府密支那,邦府是由一个沙棘的将军统治着,他与荣尚求一直有密切的往来,当年做成的第一宗生意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刘鸿威说到此时,陷入了沉思,他点起了烟,不停的吸着,他的眼睛变得深沉,“也许我们救不出武俏君?”他突然说道。郑东成没有回应,“是不是明天出发?”他开始整理东西。刘鸿威无法从郑东成的身上看出他的任何反应,那怕是一丝思考也没有。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救武俏君?”他灭了手中的烟,站了起来,望着星空,也许他现在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 “你救武俏君是为了向徐飞报仇,而我救武俏君,是因为她不会去逼一个人去干任何事,小惠能把磁盘交给郑东杰,目的是想让我不与荣尚求有任何瓜葛,其实我不知道武俏君在知道整件事的真相时会怎么做,可能我就想知道武俏君会怎么做?” “你会自己去自首?”郑东成笑了起来,“武俏君有这样一个能力,她不需要自己去报警?” “你会?”刘鸿威也笑了起来。 “你说呢?” “不会!”郑东成肯定的说道,“徐飞现在已经还欠我一个人情,他必须还?” 香港 警局 “徐飞,是一个磁盘?”江子山扬扬手中的东西说道。确实是一张磁盘,徐飞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样一件东西也不能证明俏君无事。 “之蓝,打开看看!”江子山把磁盘递给一旁的邵之蓝。几分钟后 “头儿,全是荣尚求的犯罪证据?”之蓝边看边说着,“还有蒋天成被杀的策划方案?” “出发抓人!” 庙街荣尚求正在与人通着电话。 “求叔你的货将军很满意,下次的合作到时会有人跟你联系?” “是吗?将军满意就是行?”荣尚求笑了起来,如果不出他的意料,刘鸿威与郑东成都会出现在那里,到那个时候又有谁能走出邦府,即使刘鸿威把什么都与这个心理医生说了,到时武俏君回不来,谁也拿他没办法,至于现在躺在床上的郑东杰也是活死人一个,对他来说也没有威胁,扫除这样一些障碍,他荣尚求可以安心了。 “求叔!”有人急冲冲的跑进来。 “什么事?”他坐直了身子,叫了起来。 “警察!” 他松了一口气,“我以为是谁,有什么好怕的?” 江子山与徐飞已经冲了进来。 “荣尚求,蒋天成被杀一案,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这是搜查令!” “我们这些良好市民乐意与警方合作?” 他仍然叼着他的那支烟走出屋子。审讯室面对着摆在他面前的那张磁盘,荣尚求没有想到他居然有栽的一天,他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与他对着徐飞有些坐不住了,他心里明白,磁盘既然是郑东成寄出的,那么他与荣尚求之间必然是有矛盾的,而这个矛盾最大的可能就是郑东杰,加之刘鸿威与荣尚求之间的矛盾,那么这次刘鸿威与郑东成一起前往缅甸,很有可能与俏君的失踪有关,到现在为止,徐飞想不出是什么理由俏君会牵连其中。荣尚求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韩国仁吼了起来。 “徐Sir,应该没那么好的耐性吧?” “你说什么?”徐飞听到这句话敏感起来。 “放心,有人会去救?” “救谁?”国仁问道。 “徐Sir心里明白?” 听到这样的话,徐飞再也坐不住了,他冲出门外,透过玻璃,江子山看见徐飞的举动,也冲出房间拉住他。 “徐飞!” “放开,我要去缅甸?” “你怎么去找?” 徐飞沉默了,他要怎么去找,对只有荣尚求知道,只有荣尚求知道。
  (49)翌日 缅甸密支那,位于伊洛瓦底江上游西岸,刘鸿威与郑东成还没有穿过密林,就被抓住了,他们计划一直处在顺利当中,刘鸿威与郑东成都清楚要想救出武俏君必须进入密支那,必须见到沙棘,沙棘就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与刘鸿威有恩怨,上次离开克钦邦就是因为他打中了他一枪,他输了,承诺放他与那批货走,他也发誓如果刘鸿威再出现在这里,他会与他再来一次比试,而且是命。 “慢着!” 当他们被带到水笼的时候,却被一个扛着冲锋枪的人叫住了。 “抬头!” 他抓起刘鸿威的头,笑了起来,“是你,来找死?关进去!”那个人狂笑道,他叫吉劣,是沙棘的手下,刘鸿威认识。几分钟后,沙棘站在水笼前,他笑着,抽着雪茄。 “刘老兄好久不见?刚来就赶上好事?来来来,吉劣,把我的女人带给刘老兄瞧瞧!” “是,将军!” 那个叫吉劣的离开。 “这位又是谁?不介绍介绍?”沙棘笑着望着浸在水中的郑东成,他的那双眼睛让沙棘觉得可怕,他没见过初次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丝害怕的,这个人除外。 “以后认识也不晚,这次比试,你就当裁判?”他笑起来,指着郑东成。 “将军,人来了!” 此时的武俏君仍然是被绑着手的,她望着周围的一切,她慌乱的心在确定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时,竟然平静了下来。 “吉劣,怎么还绑着!” 武俏君的手被松开,她望着这个男人,轻轻的笑了笑。 “我喜欢你的笑!刘老兄,看看,不比你的差吧?” 低着头的刘鸿威抬起了头。 “俏君,”他叫了起来,郑东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抬起了头。 “你没事吧?”他继续的问着。 “我没事?” “你们认识,你叫俏君?”沙棘笑了起来,“放了他们?” 吉劣愣愣的看着沙棘,他没有说话,心里再多的不愿他也不可能违背沙棘的一句话。 “你没听见呀?”沙棘吼了起来。刘鸿威与郑东成从水中爬了起来,刘鸿威冲到沙棘面前,“我不管这是不是荣尚求送你的货,我跟你比试的就是她,我赢,我要她,我输,你要我的命?” “有意思,有意思?不过我也告诉你,比赛规则由我定,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你休想,后天举行仪式,她可是将军夫人!”沙棘晃着头离开。将军夫人?武俏君听到这几个字,吓了一跳,突然却听到一记耳光声,所有的人都向那个声音望去,却只看见一个年青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而沙棘只是摇摇头。 “将军你没事吧?坤吉只是不懂事?” 坤吉,沙棘的独生儿子,也是邦府的继承人,从小跟着父亲控制着缅甸北部的大部分毒品,邦府上下除了沙棘任何一个人都要听他的指令,沙棘对于这个儿子也是相当满意,寄予很大的希望,可是唯一与他不合的地方就是每次沙棘身边又有女人出现的时候,他就要和沙棘大干一场,其实沙棘清楚坤吉是忘不了他死去的母亲。后天成亲,对于这个消息,这是刘鸿威没有想到过的,他满以为自己是了解沙棘的个性,可是他没有想到荣尚求处理俏君方式竟然是这样,他握紧了拳头。 “有人可以救武俏君?”突然郑东成在他的耳边说。 “谁?” “刚才那个挨耳光的人?” “你说坤吉?” “你没见他对俏君的眼神吗?晚上行动?” 香港 审讯室再次坐在荣尚求面前的徐飞,仍然是激动的。 “俏君在什么地方?” “缅甸?”荣尚求笑笑。荣尚求的走私毒品路线就是通过缅甸经台湾进入香港,徐飞应该知道俏君的危险不是一般能想像得到的,徐飞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就像江子山说的他到了缅甸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俏君,对于“金三角”,缅甸政府是不会协助。 “我说过有人已经去救了,不过救不救得了我可不担保,要不我有个办法?” 徐飞仍然没有说话。 “只要我离开,武俏君就会安全回来?” 徐飞站了起来,掏出钥匙,他开始动摇了,他不要俏君有事。 “徐飞!”国仁拉住了他。徐飞扔掉了钥匙,冲出审讯室。
  (50)望着天空的星星,坤吉喝着酒,他在想着如何处理那个叫做武俏君的女人,送走?还是杀了她?他只有这两种选择,一支枪已经对准了他的太阳穴,他没有动。 “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知道!”郑东成冷静的说道,“只是想帮你办一件事?” “帮我办事?我需要人帮?” “送走武俏君?”郑东成吐出几个字。 “那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我们三个人安全离开?” “我怎么相信你?” “我的这支枪?” “OK!” 郑东成放下手中的枪。 “要想武俏君离开,必须让她生病,这是能引起皮肤过敏的药?放心,不会有性命危险,我会加进她的食物里,到时你们随机应变?” 香港 警局 “我已经与缅甸警方联系,他们不可能出现,不过有什么情况他们会通知我们,我要去一趟缅甸?” 徐飞站在江子山的面前静静的说道,江子山也明白徐飞的决定,现在没有任何能改变他,现在没有什么事比俏君对徐飞更重要。 “没什么我先回去了?晚上的飞机。” 望着徐飞的背影,江子山心里很清楚此行的目的只希望他能有好运,在那样一个地方命可以说是不值价的。缅甸武俏君站在阁楼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如果现在说此时的她是平静的,那么只能说她掩饰的很好,刚才沙棘的到来,令她真的无处可逃,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下半生是不是就要在这里度过,徐飞,她突然好想他,那怕是那个名字也好,他现在是不是在担心自己?几次脱险都有徐飞在身边,可是这次,她真的不敢奢望奇迹的出现,她能活着的离开这里吗?想着沙棘刚才好张脸,可以看出他是轻松的,而她呢是那样的沉重,他不懂得听从别人的意见,他更不会了解别人的想法,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按照他的方式进行的,更何况她现在的情况,她能对他说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却听不进去,一句后天举行仪式,这就是结果吗?徐飞,你在哪里?桌上放着一杯刚才沙棘为她倒的酒,她望着那杯酒,居然一口倒进嘴里,一股穿心的辣,从咽喉一直窜到胃里,武俏君开始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接着开始痒起来,她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这酒还真是厉害,她这样的想着。 “进来!”有人在敲门,她回应着。郑东成端着晚餐走了进来。 “是你?”武俏君冲郑东成笑笑,说实话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郑东成,而且是以现在的这个方式,她不是没有想过,在知道郑东杰其实是郑东成的时候,她有想过自己以什么方式面对郑东成,她曾想过自己用什么方法来说服郑东成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现在,真的面对他的时候,武俏君一时居然不知如何开口,原来她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这是将军为你准备的晚餐?”郑东成面无表情的把食物放在俏君的面前。 “等等!”俏君站了起来,却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武俏君,你要知道我不是来救你的?”郑东成转身说了这一句话。武俏君轻轻笑笑,“我知道,但是我答应徐飞,我会保护自己?” “你怎么保护?”郑东成笑起来,“凭你?” 听着那不可一世的语气,武俏君并没有生气,“那你觉得应该怎样?” 郑东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他曾经告诫过自己,只要自己不要对着武俏君的那双眼睛,他就是赢家,他害怕那双眼睛,就如同刘鸿威喜欢那双眼睛一样,那双眼睛太过平和,平和得足以杀死身上仅存的那滴唳气。 “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你来救,也应该你来解决?” 听着武俏君的话,郑东成不得不得承认能看穿他的始终是武俏君。 “值得吗?”武俏君只是继续着这三个字就不再说话了。值得吗?也许他郑东成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句话,到底这么多年以来做的一切是不是值得的,远离东杰,造成现在的东杰是不是值得?报复徐飞,伤害了芊芊,是不是值得?也许这些事本来就不应该用值得不值得来计算,郑东成抬起头,他突然想看武俏君那双眼睛,记得第一次在咨询室见到这个女人,或许他做的事都注定要听听这个女人的意见,他抬起了头,却看见武俏君已经靠在栏杆旁。 “你怎么了?” 他拉起她的手,却发现手已变得红肿起来。 “来人!”他吼了起来,他带来的食物武俏君并没有动过,怎么会这样。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沙棘最后的一道指令,天气很晚出去很危险,明天一早找医生,邦府里的一位老医生,一句话却让所有的人离开了小屋,这种疹子可能会传染,若大的小屋只剩武俏君一个人,她开始处于昏迷的状况,几秒钟过后,郑东成与刘鸿威推开了那间小屋的门,他们没有一句话,只是这样的坐着,刘鸿威不时的替武俏君换换头的热毛巾。 “是不是坤吉搞得鬼?”刘鸿威看着此时的武俏君问道。 “应该不是,送来的东西都没吃,可能是一般的水土不服?” “那现在怎么办?”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你不怕沙棘改变主意?” “随机应变吧?但愿武俏君今晚的疹子不会有好转?”郑东成说到此话时,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一下。 “你与武俏君淡过?”刘鸿威笑了起来。 “我的目的仍然是她,从来没变过?” 刘鸿威不再说什么,他叹了一口气。翌日 “徐Sir,你从这个树林穿出去,一直走,就可以到密支那,我只能送到这里,生死只有靠你自己,小心?” 徐飞一大早踏上这条不归路,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那晚与芊芊的谈话,也许就是结束,密支那,荣尚求还真是狠,如果不是江子山用计,他也许打死也不会认所有的罪,他也想也不到最终入他进监狱的竟然是郑东成,想到这个名字,徐飞现在的感觉居然是心酸,是谁害了他,是他造成的吗?他听到一声枪响,已经来不及。武俏君醒来,全身的红诊仍然没有退,不过没有昨晚那么红肿。 “送她下楼?” 吉劣吩咐道。 “又抓一个?”大坝上传来声音。 “放开我!”徐飞挣扎着,他试图观察周围的情况。 “徐飞!”郑东成第一个看见被人押着的徐飞,徐飞也看见郑东成,可是眼睛下一秒便不再停留在郑东成身上,俏君呢?她在哪儿? “徐飞?” 他听到她的声音,人群中,他见着她,她这是怎么了?被人扶着,脸有些红肿。 “你认识?”这是沙棘的声音。 “嗯!” 沙棘望向徐飞,此时的他似乎有些气恼,两天的时间,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叫武俏君的女人而转,刘鸿威一个,郑东成一个,还有现在这个,徐飞,是叫徐飞,他们三个似乎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能让刘鸿威不消失是因为人们之间还有事没有了结,他能让郑东成没消失是因为他是裁判,那么现在这个闯入的人就得死,他的枪举了起来,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所有的人都认为被沙棘打死的也是一种光荣,只有武俏君,她冲了上去。 “不要,俏君!”徐飞挣扎着叫了起来,刘鸿威跑了起来。还是晚了,武俏君倒在徐飞的怀里,“车子!”他大叫起来。郑东成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不是他想要得到的,徐飞的绝望,武俏君的无声,他要得结果居然不是现在这样。 “俏君应该没事?”他看到刘鸿威的手臂。刘鸿威此时正捂着受伤的手臂,子弹射进了他的手里。 “俏君应该没事?”刘鸿威说着,血已渗出来。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所有的人都只想到了武俏君。医院 “病人没事,脸上的红疹只是由于水土不服造成的,只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徐飞紧张起来。 “她的眼睛由于受火药的强射,造成失明?” 失明?失明?他该怎么去在对俏君呢?几天后香港刘鸿威入狱,郑东成也再次入狱,案子终于有了个了结,也许什么事都有了结的时候,此时的徐飞与梁芊芊已经站在机场。 “徐飞,我们该登机了?”芊芊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你不舍得?”她问道。 “走吧?” “徐飞!” 听到那个声音,徐飞停下了脚步,武俏君的声音仍然是最容易牵动他的,她能看得见了,他的嘴角露出微笑。 “为什么要走?” 她拉着他,但他始终没有转身。 “我与芊芊旅行结婚,不想有打扰?” 只是这一句话,让武俏君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她只能轻轻的转过身。 “徐飞,你为什么这样?” “不这样,我又能怎样?”他开始向前走。 “为什么不告诉俏君你的眼角膜给了她?” “有任何意义吗?她离开我会过得更好?你同样也是?”
  后记:三人篇芊芊篇:那天走进机场,我就知道徐飞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这里,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我仍然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不舍,他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不想拖累俏君,可是这样,他不觉得是对于自己的残忍吗?我看着徐飞眼角的泪水,我看着他控制着自己不要转身,可是我无法做什么?或许爱真的就是只是希望对方幸福吧?从飞机起飞后,我们之间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次的英国之行,徐飞虽然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因为俏君,因为俏君曾经在那里呆过,其实没有想过徐飞会与我同行,只记得那天,徐飞坐在石梯上问我。“俏君是不是今天出院?”或许我就应该知道他会选择离开的方式。来英国的几天里,我忙于准备此次的交流会的资料,而徐飞则喜欢下午的时候坐在一家咖啡轩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咖啡轩里常常有一位满脸白胡子的英国老头儿,他经常坐在靠窗的角落,挥动着他的画笔,一天,他递给我一幅画,那上面是徐飞,凝望画中的徐飞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他原来也是快乐的,也许那一瞬间的他正在想着俏君,他也许会自己问自己,俏君过得好吗?俏君过得好吗?这是在无意之中见到阳少峰时,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我竟然不知怎么去回答他,半年的时间,他没有多大的改变,他依然关心着俏君这个朋友,他依然履行着对于俏君的那句承诺,他常常开玩笑的说着,我答应过俏君,我会照顾你,他带我去他现在工作的地方,我们也一起去欣赏舞台剧,也许生活就应该这样,不为某人而活,而是开心的生活着,在秋风吹拂的那一个下午,与徐飞坐在那间咖啡轩,这是唯一一次与徐飞这样久久的坐在这里,我看见他来英国后的第一个微笑,他捧着咖啡,阳光酒在他的衣上,也许他的眼中看到的就是他想要的画面,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郑东成,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离开香港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他的眼中已没有当初的那种忧怨,他居然对着我说对不起。“徐飞,一个月的艺术交流会就要结束,你和我回去吗?”我握住了他的手轻轻问道,他没有回答,却被电话铃打破沉静,电话是江子山打来的,郑东成病危…… 俏君篇:也许人的一生都在为承诺而活着,这是在去看刘鸿威时,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现在站在这里,面对着病床上的郑东成,这句话突然变得异常的凄凉,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所有的事都在开始轮回,刘鸿威说他违背了唐小惠的承诺,唐小惠却因他而去,郑东成说徐飞违背了给予他的承诺,他还给他不一样的芊芊,那么我呢?我违背了徐飞的承诺,我答应过他我会保护自己,可是最后我还是伤了自己,结果我得到的是什么?那天在机场,徐飞甩开我手的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就是一种轮回?这种感觉让我想起医院的分手,让我开始明白我必须回到原来的位置,可是我仍然不明白,徐飞说过我们还是朋友,永远的朋友,但是他却一声不响的走了,唯有我不知道,他不是不知道他与芊芊结婚,我会祝福他们的,也许一切都是要有结束的时候,就像现在的郑东成,他是安祥的,那次在去看刘鸿威的时候,我曾去看过他,对着我他没有过多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我仍然把徐飞当成兄弟,只是觉得结不起郑东杰,现在的郑东杰已经苏醒过来,这又是不是验证了刘鸿威的话,郑东成遵守了对于郑东杰的承诺,郑东杰居然能有奇迹,离开医院,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暂时离开这里。翌日,我踏上去英国的旅程,在这样一个秋风怡人的下午,我回到了曾经读书的地方,坐在常去的那间咖啡轩,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见到那个画家老头儿,我依然坐在我常坐的位置,阿K告诉我,这个位置被一个男人固定的坐着,我只是笑笑,心想今天我比他来得早。 “Queen,给你的?”阿K递给我一张画,我喜欢那时候的微笑,我甚至觉得那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武俏君,我走向那老人,却意外的发现那张熟悉的脸,徐飞?真的是徐飞,他那嘴角的微笑,让我还是那样的不舍,我拿着那幅画久久的愣在那里。 “这就是坐在那位置的人,可惜是眼睛看不见?”阿K的话让我的心再次不能平静,眼睛看不见?就在那个时刻似乎所有记忆都回闪在我的脑中,香姨对于徐飞态度的改变,子山对于徐飞离职的只字不提,我开始害怕在我能想到的会是事实的真像,我也越感觉那天为什么徐飞一直不敢正视的面对我,当时我甚至以为那是徐飞不敢面对我,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隐瞒了我而已,拨通了香姨的电话,我的心也开始沉沦…… 徐飞篇:重新踏上回港的飞机,我的心开始沉沦,是因为俏君吗?我清楚的知道,那确实是,我从来不曾想过郑东成会用这样的方式选择他的人生最后一站,他捐出了眼角膜,俏君是对的,一直都是对的,对于郑东成的了解,他一直把我当成兄弟,所以他会选择付出,也许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俏君,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的从容与平静,明白她对于职业如此的专业,就像俏君自己说的,她没有选择病人的权利,那么同样的郑东成对于我,他既然选择了也会认定到底,我也明白为什么郑东成会在坐上囚车的那一刹那问我,我们是不是兄弟,也许那时他就是在应证我当初的承诺,郑东成是了解我的,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我会一生背着芊芊这个包袱,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俏君的出现,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想到那天在机场,我的心仍然会痛,如果俏君的手再拉紧一点,也许我真的没有力气去甩开那只手,那只我想一辈子牵着的手。俏君离开了香港,这是在我手术后香姨告诉我的,我突然觉得我与俏君之间是不是真的缺少点儿什么呢?之蓝常常对着国仁说着我的伟大,可是在于我,那不是什么伟大,而仅仅是对于俏君的爱,同样的,当初的分手,那也是俏君对于我的爱,今天子山与MAN来看我,我突然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子山问我出院后去不去找俏君,我沉默了,其实我是不希望有些事让俏君知道,我很希望像以前那样与她相遇,卫生间的相遇,报案时的相遇,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几天后,我终于重见了光明,我一个人悄悄的出了院,走在街上,站在那红灯交换的十字路口,我笑了,我多想在这个时候见到那个穿蓝衣黑裤的女子,站在街的那头,手拿着电话,只是,有些事只能想想而已,我仍然笑着,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一辈子不放手,我是你的眼睛?” 望着那张脸,被那手紧握着。 “武俏君,你不要用我的眼睛看我!” “徐飞,你!”  她的笑永远是那样让我心醉,握着那双手,我知道我一辈子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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